第181章人恒過然後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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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人恒過然後能改
“施家罪行累累，家主一脈，以我為核心，更是難逃責任。”
“說什麽聽命與人，這不過都是逃避責任的說法。”
“雖然我們是聽命，可我們難道是不知道後果的？難道我們沒有因此獲益？”
“不論換哪種說法，作惡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說出這番話，施俊的心反而是安定了下來。
他變得更堅定了。
“人恒過然後能改。”
“正是犯得錯誤多了，我才更知道這些錯的可惡。”
“對於我的罪行，我的厭惡遠遠大於你們。”
“是，按著天道輪回，我自然是該死的。”
“沒有人希望我去將功補過，因為到了我這個地步的惡徒，人們要的是看到我的下場，而不是結果。”
“可我沒有去死。”
“一是我怕。”
“我怕死。”
“因為我現在死了，那麽我墓碑上，除了刻下惡人二字之外，便無半點內容了。”
“我害怕這樣的結尾。”
“二是我不能。”
“我不能死。”
“我若死了，另一個我還會出現。”
“施家完了，還會有另一家出來。”
“源頭尚未斬斷，我不能死。”
說罷，施俊沖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所以，我得厚顏活著，將該做的事情做完，然而把自己交給那些受害者去懲治。”
“在此之前，便希望眾人放下對我的審判，暫行幫著我，一起將那源頭斬去，不說還天地一方清明，但總能讓一個地方不再那麽渾濁了。”
說完，又是深深的一躬，而後定在那裏，等著眾人的答案。
然而所有人都沈默著。
所犯之惡罄竹難書，這樣的惡徒正如施俊自己說的那樣，正常人只想看到他們的下場而不是結局。
可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
那個惡徒存在於故事裏還是存在於眼前，其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在故事裏的惡徒，我們可以純粹的去討厭，但在眼前，惡徒也是一個人。
特別是當這個惡徒和自己有了交集之後。
最先說話的，是張小草和張小花。
“施俊哥哥，犯了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該錯。”
“你既然已經知道錯了，我們願意陪著你一起改變錯誤。”
十幾歲的孩子依然能聽懂一些道理了，但同時，有些想法卻還保留著的天真，所以，他們的原諒還是比價容易獲得的。
但，孩子的原諒因為容易反倒不那麽珍貴了。
所以，兩人的話並沒有讓施俊擡起頭來。
但兩人的話並非是一點作用沒有。
打破僵局之後，願意說話的人多了。
“我依舊討厭你，但這趟行動我會參與的。”
蘇青韶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而後，李念便也順著開口了。
“我也一樣，我沒資格代表誰原諒你，但這件事上，我願意暫時做你的夥伴。”
兩人的話是冰冷的，但內容卻足以讓站在深淵邊緣的施俊再一次看到了人間。
施俊擡起了頭，而後看向了紅姑娘。
紅姑娘則是滿臉的疑惑，看到施俊望向自己，便也滿臉疑惑的忘了回去。
王錚見此情況，便知道是以紅姑娘如今的智慧水平，還不能理解這樣覆雜的事情，便忙是走到了兩者之間，將紅姑娘擋在自己身後，而後拉走了施俊。
“大家既然都願意暫時放下，便由你跟大家詳細解釋一下七劍宗的情況，至於紅姑娘那裏，我和她就好了，她性子有些內向，不太懂如何表達，我之後會如實轉達她的意思的。”
施俊聞言點了點頭，沒有懷疑什麽。
而之後，王錚則把紅姑娘拉到了一邊。
他並沒有跟紅姑娘講解什麽，就讓紅姑娘自己慢慢想。
這麽做一來能鍛煉紅姑娘自己的思考能力，二來則是因為王錚自己也沒辦法將這事情完全給紅姑娘解釋清楚。
然而紅姑娘自己想了一陣，終是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那人明明做錯了事，是個壞人，壞人就應該收到懲罰啊，可你們為什麽不懲罰他還要和他一起呢？特別是你，你對他的厭惡似乎是最低的。”
紅姑娘學會了黑與白，但他不知道灰。
王錚知道灰的存在，可卻也沒辦法教給一個只知道黑白的人灰是什麽。
“這個我教不了你，但你可以跟著，你會看到是什麽然我放下的懲罰。”
紅姑娘想要的自然不是這樣一個結果，表情有些不開心。
看到這一反應，王錚不得不多解釋了一句。
“有些答案，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自己懂得才是懂得了，不是我不教你。”
紅姑娘稍稍好了一些，點了點頭，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
走進屋裏，眾人討論的話題卻是有些出乎王錚的預料。
“七劍宗和七鳴劍宗一字之差，可門風竟是相差如此之多，若不是清楚雙方並無往來，我倒是都覺得兩派會不會有什麽聯系了。”
李念莫名說了這麽一句話。
而蘇青韶聽了之後，半是開玩笑半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倒也不見得，七鳴劍宗背後不也違背著盟約在和海上的人做生意，這事情說出去，也不是多麽的光彩，而且，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也可以查一查。”
而李念聽了蘇青韶的話，並沒有生氣，反倒是點了點頭。
“這麽說來，倒也是對的。”
“一個人既然做了一件惡事，我們很自然的便會去想他是不是時常作惡，這是正常的聯想，也是作惡的代價之一。”
“等我們打上七劍宗之後，我便去問問那掌門，看看兩派到底有沒有關系。”
聽到這樣的對話，王錚很是無語。
“你們兩個沒事的時候就多讀讀書。”
“蘇青韶倒也算了，來自那樣一片地方，長輩又都是怪咖，不明白也正常。”
“可李念你可是實實在在的，規規矩矩的門派子弟，你難道就不學歷史的麽？”
聽到王錚這話，蘇青韶和李念齊齊皺起了眉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錚見二人是真不懂，假似嘲笑的看了兩人一眼。
“劍派名字含有七是很常見的現象，為的是紀念劍道前輩，‘天山七劍’你們聽說過麽？”
二人齊齊搖頭。
王錚笑的更是燦爛了。
“果然如我所說，你們倒是真的該多讀讀書了，我是不會跟你們講的，不過你們自己最好還是找找看看，以後可別再說出那樣好笑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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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罪行累累，家主一脈，以我為核心，更是難逃責任。”
“說什麽聽命與人，這不過都是逃避責任的說法。”
“雖然我們是聽命，可我們難道是不知道後果的？難道我們沒有因此獲益？”
“不論換哪種說法，作惡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說出這番話，施俊的心反而是安定了下來。
他變得更堅定了。
“人恒過然後能改。”
“正是犯得錯誤多了，我才更知道這些錯的可惡。”
“對於我的罪行，我的厭惡遠遠大於你們。”
“是，按著天道輪回，我自然是該死的。”
“沒有人希望我去將功補過，因為到了我這個地步的惡徒，人們要的是看到我的下場，而不是結果。”
“可我沒有去死。”
“一是我怕。”
“我怕死。”
“因為我現在死了，那麽我墓碑上，除了刻下惡人二字之外，便無半點內容了。”
“我害怕這樣的結尾。”
“二是我不能。”
“我不能死。”
“我若死了，另一個我還會出現。”
“施家完了，還會有另一家出來。”
“源頭尚未斬斷，我不能死。”
說罷，施俊沖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所以，我得厚顏活著，將該做的事情做完，然而把自己交給那些受害者去懲治。”
“在此之前，便希望眾人放下對我的審判，暫行幫著我，一起將那源頭斬去，不說還天地一方清明，但總能讓一個地方不再那麽渾濁了。”
說完，又是深深的一躬，而後定在那裏，等著眾人的答案。
然而所有人都沈默著。
所犯之惡罄竹難書，這樣的惡徒正如施俊自己說的那樣，正常人只想看到他們的下場而不是結局。
可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
那個惡徒存在於故事裏還是存在於眼前，其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在故事裏的惡徒，我們可以純粹的去討厭，但在眼前，惡徒也是一個人。
特別是當這個惡徒和自己有了交集之後。
最先說話的，是張小草和張小花。
“施俊哥哥，犯了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該錯。”
“你既然已經知道錯了，我們願意陪著你一起改變錯誤。”
十幾歲的孩子依然能聽懂一些道理了，但同時，有些想法卻還保留著的天真，所以，他們的原諒還是比價容易獲得的。
但，孩子的原諒因為容易反倒不那麽珍貴了。
所以，兩人的話並沒有讓施俊擡起頭來。
但兩人的話並非是一點作用沒有。
打破僵局之後，願意說話的人多了。
“我依舊討厭你，但這趟行動我會參與的。”
蘇青韶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而後，李念便也順著開口了。
“我也一樣，我沒資格代表誰原諒你，但這件事上，我願意暫時做你的夥伴。”
兩人的話是冰冷的，但內容卻足以讓站在深淵邊緣的施俊再一次看到了人間。
施俊擡起了頭，而後看向了紅姑娘。
紅姑娘則是滿臉的疑惑，看到施俊望向自己，便也滿臉疑惑的忘了回去。
王錚見此情況，便知道是以紅姑娘如今的智慧水平，還不能理解這樣覆雜的事情，便忙是走到了兩者之間，將紅姑娘擋在自己身後，而後拉走了施俊。
“大家既然都願意暫時放下，便由你跟大家詳細解釋一下七劍宗的情況，至於紅姑娘那裏，我和她就好了，她性子有些內向，不太懂如何表達，我之後會如實轉達她的意思的。”
施俊聞言點了點頭，沒有懷疑什麽。
而之後，王錚則把紅姑娘拉到了一邊。
他並沒有跟紅姑娘講解什麽，就讓紅姑娘自己慢慢想。
這麽做一來能鍛煉紅姑娘自己的思考能力，二來則是因為王錚自己也沒辦法將這事情完全給紅姑娘解釋清楚。
然而紅姑娘自己想了一陣，終是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那人明明做錯了事，是個壞人，壞人就應該收到懲罰啊，可你們為什麽不懲罰他還要和他一起呢？特別是你，你對他的厭惡似乎是最低的。”
紅姑娘學會了黑與白，但他不知道灰。
王錚知道灰的存在，可卻也沒辦法教給一個只知道黑白的人灰是什麽。
“這個我教不了你，但你可以跟著，你會看到是什麽然我放下的懲罰。”
紅姑娘想要的自然不是這樣一個結果，表情有些不開心。
看到這一反應，王錚不得不多解釋了一句。
“有些答案，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自己懂得才是懂得了，不是我不教你。”
紅姑娘稍稍好了一些，點了點頭，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
走進屋裏，眾人討論的話題卻是有些出乎王錚的預料。
“七劍宗和七鳴劍宗一字之差，可門風竟是相差如此之多，若不是清楚雙方並無往來，我倒是都覺得兩派會不會有什麽聯系了。”
李念莫名說了這麽一句話。
而蘇青韶聽了之後，半是開玩笑半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倒也不見得，七鳴劍宗背後不也違背著盟約在和海上的人做生意，這事情說出去，也不是多麽的光彩，而且，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也可以查一查。”
而李念聽了蘇青韶的話，並沒有生氣，反倒是點了點頭。
“這麽說來，倒也是對的。”
“一個人既然做了一件惡事，我們很自然的便會去想他是不是時常作惡，這是正常的聯想，也是作惡的代價之一。”
“等我們打上七劍宗之後，我便去問問那掌門，看看兩派到底有沒有關系。”
聽到這樣的對話，王錚很是無語。
“你們兩個沒事的時候就多讀讀書。”
“蘇青韶倒也算了，來自那樣一片地方，長輩又都是怪咖，不明白也正常。”
“可李念你可是實實在在的，規規矩矩的門派子弟，你難道就不學歷史的麽？”
聽到王錚這話，蘇青韶和李念齊齊皺起了眉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錚見二人是真不懂，假似嘲笑的看了兩人一眼。
“劍派名字含有七是很常見的現象，為的是紀念劍道前輩，‘天山七劍’你們聽說過麽？”
二人齊齊搖頭。
王錚笑的更是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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