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哪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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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泗所說的王府，並不是哪個王爺的府邸。
他說的是，霜雪城第一大家族、王氏宗族的大家長、先天七品、有寒地刀王之稱的強者，王以衡的府邸。
霜雪城的王家雖然不是封王，但對霜雪城和霜雪城的百姓來講，卻是實實在在的王。
因為整個霜雪城近四成的產業都是在王家名下的，這還僅僅是明面上的。
若是算上隱藏的，有聯系的，其總的影響力可以說是涵蓋了霜雪城的方方面面，小到生命，大到生計，都逃不過王家的影響。
所以，自然沒有人敢小視王家，哪怕是霜雪城的城主胡有道也不行。
“默聲，你把這個帖子遞到王府去，一應禮物我也早就差人備好了，今天初一，是王家舉行宗會的日子，你是王家女婿，可別遲到了。”
胡有道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眼裏滿是寵愛與關懷。
“是的，爹爹，孩兒遵命。”
胡默聲已經是快到而立之年了，在其他人前是威風赫赫的少城主，但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他永遠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孩子。
“對了，鈺兒懷胎已經五六個月了，行動不便，這城裏道滑，便不用回去了，到時候你跟你岳丈大人說一聲，等他們忙完了年下的事情，我便派出車馬去接他們過來看看。”
胡默聲自然是沒有異議，輕聲應了聲是，然後站著等了兩分鐘，見胡有道沒有其他吩咐之後，才行禮退去。
等胡默聲離開後，一直坐在胡有道旁邊的圓臉少婦突然開了口。
“這大年初一的，他王家有宗會我們就沒有了麽？年年讓聲兒過去，那我們家的這初一過的是什麽勁兒！”
胡有道抿了口茶，柔聲呵斥了一句。
“閉嘴。”
然後便不再說話，只是瞇著眼看著門外的雪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另一邊，胡默聲帶著一應禮物離開了城主府，剛走出靜安街就看到了一隊值班巡城的兵丁，他原本是準備避讓一下，好讓那群值班的兵丁少在這雪地裏行一次禮，但瞅了一眼發現帶兵的班頭是個熟人，便打消了心思帶著隨從迎了過去。
“少城主好。”
胡默聲不見得認出每一個兵丁，但是這巡城兵丁對這霜雪城裏的第一層次的達官顯貴自然是要格外了解的，更別說胡默聲還是他們的直系上司了。
“大家新年第一天便要值班，辛苦了。”
“不過這也是你們的榮光，畢竟這全城百姓有了你們的存在才能過好每一天。”
“來人，每人賞銀一兩，算是新年的彩頭了。”
胡默聲既然是少城主，這場面話自然是駕輕就熟，短短的一句話裏，有慰問、有誇獎、有賞賜、更代表了關心，讚揚，與來自上位者的威嚴。
“謝少城主。”
兵丁不見得能聽出那麽多意思，但不論怎樣，拿了銀子之後，這第二次的回話明顯比第一次的問好的時候更開心了幾分。
等兵丁回完話，那領兵的班頭和胡默聲才對視了起來，各自的眼裏都有幾分笑意。
“你怎麽還在巡城，宗會又不去了麽？”
領兵班頭笑了笑，並沒有任何下級見到上級的拘謹。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我雖然也姓王，可我真去了那宗會，誰理我？倒是你，雖然姓胡，但巴結你的王家人可不少吧？”
“行啦，這麽多人看著呢，不說這些胡話了，晚上去我家吧，一起喝點。”
領兵班頭卻是搖了搖頭。
“跟你一個姓胡的我自然要說胡話啦，至於去你家還是算了吧。”
“今天初一，我可不想掃了你爹的興致，等過完年吧，哪天我輪休了我去找你。”
胡默聲也沒多堅持，因為最近這些日子麻煩事兒定然不少，確實不怎麽適合一起喝酒聊天。
“那行吧，我先走，省的一會兒遲到了。”
胡默聲說完，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但是轉頭那領兵班頭卻一把拉住他。
胡默聲有些不解。
“錚子，你幹嘛？”
領兵班頭笑了起來。
“幹嘛？我還能綁了你這個少城主不成。”
“我王錚的王雖然不適合進去那宗祠，可過去看一眼也沒誰敢多說啥吧，這巡城往哪巡不一樣？我陪你過去轉一圈。”
王錚說完，拉著胡默聲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過頭，看了看身後果然在發楞的手下，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我怎麽帶了你們這群蠢蛋，我旁邊這人你們認識嘛？”
兵丁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下意識的還是回答了王錚的問題。
“認識啊。”
“那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幫你們的少城主拿住東西，還不巴結巴結你們的直系上司？你們這樣是準備當一輩子的大頭兵麽！”
兵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接那些仆役手中的禮物。
就這樣，兩支隊伍合並成了一支，一起向著王府走去......
大年初一，樊泗一如既往的早起。
不過他沒去商鋪，而是又去一次城外。
去時步履凝滯，千萬語之重壓身。
歸來時步伐從容，萬難事措置裕如。
走這一遭，他像是年輕了十歲，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年紀，他甚至覺得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當初那個自己最崇拜的人的影子。
這讓他分外欣喜，有了這樣的變化，那麽他之後要做的事情，不論結果如何，都值得了......
霜雪城是北境雪線以北最大的城市，也是雪線以北人口最多的地方。
但是霜雪城其實不大，人口也不過勉強過了五萬。
所以霜雪城的百姓平日裏都很有禮貌，對誰都很客氣，因為你不知道你嘴裏罵著的對方的“你奶奶”的那個奶奶，會不會也是你的奶奶。
也因為如此，所以當王錚在王府所在的定安街碰到樊泗的時候，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樊大哥，今兒個可是大年初一，你在外邊瞎跑什麽啊？是不是一個人寂寞難耐了？這樣吧，等我下了值，咱倆去你家喝酒去。”
王錚比樊泗小不少，樊泗一直讓王錚叫他叔，可是王錚總覺得那樣被占了便宜，只肯喊哥。
而樊泗也是從不退讓，只要王錚喊他哥，他必定還一句讓王錚喊叔叔。
可是今天樊泗並沒有這麽回覆王錚。
他表現的格外的嚴肅與認真。
“你是這王府的人？”
霜雪城有一半的人都姓王，但是若問到王家王府之類的話，便只有一個特指，那就是王以衡的王家。
也是因為霜雪城有一半的人都姓王，所以之前樊泗並不知道王錚的王是不是王以衡的王。
樊泗的表現讓王錚有些意外，更讓王錚身邊的胡默聲皺起了眉。
王錚也收回了笑臉，樊泗在此時此地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那麽其中自然是有問題的。
不過王錚並沒有遲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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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城的王家雖然不是封王，但對霜雪城和霜雪城的百姓來講，卻是實實在在的王。
因為整個霜雪城近四成的產業都是在王家名下的，這還僅僅是明面上的。
若是算上隱藏的，有聯系的，其總的影響力可以說是涵蓋了霜雪城的方方面面，小到生命，大到生計，都逃不過王家的影響。
所以，自然沒有人敢小視王家，哪怕是霜雪城的城主胡有道也不行。
“默聲，你把這個帖子遞到王府去，一應禮物我也早就差人備好了，今天初一，是王家舉行宗會的日子，你是王家女婿，可別遲到了。”
胡有道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眼裏滿是寵愛與關懷。
“是的，爹爹，孩兒遵命。”
胡默聲已經是快到而立之年了，在其他人前是威風赫赫的少城主，但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他永遠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孩子。
“對了，鈺兒懷胎已經五六個月了，行動不便，這城裏道滑，便不用回去了，到時候你跟你岳丈大人說一聲，等他們忙完了年下的事情，我便派出車馬去接他們過來看看。”
胡默聲自然是沒有異議，輕聲應了聲是，然後站著等了兩分鐘，見胡有道沒有其他吩咐之後，才行禮退去。
等胡默聲離開後，一直坐在胡有道旁邊的圓臉少婦突然開了口。
“這大年初一的，他王家有宗會我們就沒有了麽？年年讓聲兒過去，那我們家的這初一過的是什麽勁兒！”
胡有道抿了口茶，柔聲呵斥了一句。
“閉嘴。”
然後便不再說話，只是瞇著眼看著門外的雪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另一邊，胡默聲帶著一應禮物離開了城主府，剛走出靜安街就看到了一隊值班巡城的兵丁，他原本是準備避讓一下，好讓那群值班的兵丁少在這雪地裏行一次禮，但瞅了一眼發現帶兵的班頭是個熟人，便打消了心思帶著隨從迎了過去。
“少城主好。”
胡默聲不見得認出每一個兵丁，但是這巡城兵丁對這霜雪城裏的第一層次的達官顯貴自然是要格外了解的，更別說胡默聲還是他們的直系上司了。
“大家新年第一天便要值班，辛苦了。”
“不過這也是你們的榮光，畢竟這全城百姓有了你們的存在才能過好每一天。”
“來人，每人賞銀一兩，算是新年的彩頭了。”
胡默聲既然是少城主，這場面話自然是駕輕就熟，短短的一句話裏，有慰問、有誇獎、有賞賜、更代表了關心，讚揚，與來自上位者的威嚴。
“謝少城主。”
兵丁不見得能聽出那麽多意思，但不論怎樣，拿了銀子之後，這第二次的回話明顯比第一次的問好的時候更開心了幾分。
等兵丁回完話，那領兵的班頭和胡默聲才對視了起來，各自的眼裏都有幾分笑意。
“你怎麽還在巡城，宗會又不去了麽？”
領兵班頭笑了笑，並沒有任何下級見到上級的拘謹。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我雖然也姓王，可我真去了那宗會，誰理我？倒是你，雖然姓胡，但巴結你的王家人可不少吧？”
“行啦，這麽多人看著呢，不說這些胡話了，晚上去我家吧，一起喝點。”
領兵班頭卻是搖了搖頭。
“跟你一個姓胡的我自然要說胡話啦，至於去你家還是算了吧。”
“今天初一，我可不想掃了你爹的興致，等過完年吧，哪天我輪休了我去找你。”
胡默聲也沒多堅持，因為最近這些日子麻煩事兒定然不少，確實不怎麽適合一起喝酒聊天。
“那行吧，我先走，省的一會兒遲到了。”
胡默聲說完，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但是轉頭那領兵班頭卻一把拉住他。
胡默聲有些不解。
“錚子，你幹嘛？”
領兵班頭笑了起來。
“幹嘛？我還能綁了你這個少城主不成。”
“我王錚的王雖然不適合進去那宗祠，可過去看一眼也沒誰敢多說啥吧，這巡城往哪巡不一樣？我陪你過去轉一圈。”
王錚說完，拉著胡默聲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過頭，看了看身後果然在發楞的手下，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我怎麽帶了你們這群蠢蛋，我旁邊這人你們認識嘛？”
兵丁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下意識的還是回答了王錚的問題。
“認識啊。”
“那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幫你們的少城主拿住東西，還不巴結巴結你們的直系上司？你們這樣是準備當一輩子的大頭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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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分外欣喜，有了這樣的變化，那麽他之後要做的事情，不論結果如何，都值得了......
霜雪城是北境雪線以北最大的城市，也是雪線以北人口最多的地方。
但是霜雪城其實不大，人口也不過勉強過了五萬。
所以霜雪城的百姓平日裏都很有禮貌，對誰都很客氣，因為你不知道你嘴裏罵著的對方的“你奶奶”的那個奶奶，會不會也是你的奶奶。
也因為如此，所以當王錚在王府所在的定安街碰到樊泗的時候，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樊大哥，今兒個可是大年初一，你在外邊瞎跑什麽啊？是不是一個人寂寞難耐了？這樣吧，等我下了值，咱倆去你家喝酒去。”
王錚比樊泗小不少，樊泗一直讓王錚叫他叔，可是王錚總覺得那樣被占了便宜，只肯喊哥。
而樊泗也是從不退讓，只要王錚喊他哥，他必定還一句讓王錚喊叔叔。
可是今天樊泗並沒有這麽回覆王錚。
他表現的格外的嚴肅與認真。
“你是這王府的人？”
霜雪城有一半的人都姓王，但是若問到王家王府之類的話，便只有一個特指，那就是王以衡的王家。
也是因為霜雪城有一半的人都姓王，所以之前樊泗並不知道王錚的王是不是王以衡的王。
樊泗的表現讓王錚有些意外，更讓王錚身邊的胡默聲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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