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是比較生活化的情侶，平時的生活也是這樣，明白對方切身需要的物品。

“我還買了毛巾、牙刷什麽的，都在這個袋子裏！”羽禾將購物袋遞到爾朝跟前，讓他看清裏面的物品，然後，才拎到一邊的櫃子裏。

看著羽禾這麽細心地照顧爾朝，少冉說不清心裏有多難過，他只好忍受著不滿，眼睛盯著其他地方，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他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們，直到羽禾離開。

少冉以為羽禾只是給爾朝買了生活用品，到晚上的時候，他才發現也有留給自己的一份。

其實，他在這裏根本照顧不了爾朝，就連護士過來，他都懶得動一下。坐在沙發上刷屏玩游戲。

睡覺前，少冉還讓司機特意回到自己家裏，拿了平板電腦過來。睡不著的時候，他就看一會兒手機，搜一些電影看了看，最後，實在困得不行就在沙發上睡著啦。

爾朝住的是單人病房，陪護可以睡沙發，所以少冉也不算太受罪，比起平日的生活當然困難了不少，為了阻止兩人單獨相處的幾乎，少冉也是無可奈何。爾朝也沒有不想和他說太多，兩人基本上各顧各的。晚上他簡單吃了晚餐，用羽禾買來的洗漱用品簡單清洗一下後，就躺在床上並很快入睡！他的病都在累上，只要休息好恢覆也很快。被醫生說起來好像心肝脾肺腎都是虛的，好好睡上一覺，很快就滿血覆活了。

他的確太累了！這麽拼，不為別的，更不是為了討好少冉為他賣命，他希望早點結束工作，抽出時間陪羽禾，還想著計劃結婚的事情！可惜，病倒後一切都成了空想，他常常感到力不從心的虛弱！現在什麽都不用想，可以好好休息了。

羽禾過來的時候，醫院已經查過病房，爾朝在醫院吃過早飯，少冉沒有胃口在這裏吃飯，一再抱怨爾朝連累自己，讓他早點好起來出院，沒見過誰住院自己還陪房的。

爾朝只是無奈地笑笑，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早點出院，希望自己身體快點好起來，躺在病床上，發現整個世界都離自己很遠，就連羽禾都不能有信心留在身邊。

上午，羽禾過來後，少冉才離開，他臨走告訴爾朝，晚上還會過來陪他。

爾朝苦笑著點點頭！

送走少冉，病房裏剩下爾朝和羽禾兩人，坐在病床旁邊，爾朝看著羽禾，擔心地說道：“你回去上班吧，我沒什麽事！”

“我去過單位，工作簡單安排過，有事他們會打電話過來，我會一直在這裏陪你！”羽禾一邊削水果一邊微笑著告訴他。

“對不起，影響你工作啦。”爾朝歉意地說道。

“你比工作重要多啦。”羽禾不同意他的話，感到有些委屈。

“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想你因為我辛苦。”爾朝看到羽禾不太高興，緊張起來。

“上次我住院是你照顧我，這次你住院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羽禾將削好的蘋果，切開一半遞給爾朝，剩下的一半自己吃起來。

爾朝接過羽禾遞過來的蘋果，咬了一口，甜蜜地笑了起來。

“有這麽好吃嗎？”羽禾不以為然地說道。

“能夠和你一起吃一個蘋果，我已經覺得很幸福！”爾朝由衷地說道。

羽禾咬了一口蘋果，幸福地感受著爾朝說的話，她覺得自己有著和他一樣的心情！

吃完蘋果，護士過來了量了體溫，然後開始輸液，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

等到下午的時候，兩人又在一個飯盒裏吃了午餐，羽禾將肉全部餵到爾朝嘴裏，爾朝也笑著餵她吃青菜。雖然，飯菜都很平常，兩人卻好像吃大餐一樣的感覺。

下午沒什麽事，羽禾讓爾朝躺下休息，爾朝要羽禾在自己身邊躺下。

醫院的病床都是那種單人床，一個人躺著還算舒適，兩個人睡就變得擁擠起來。

羽禾將窗簾拉上，房間裏光線變得朦朧起來。她並不體貼地側著身體躺到爾朝身邊，枕著爾朝的胳膊，兩人彼此親吻了一下，說了幾句綿綿情話，就在病床上睡著了。

319適合留下的留下

少冉回家洗澡將自己收拾利索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他沒有敲門推門走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爾朝和羽禾相擁著睡在窄小的病床上，兩人抱在一起，臉貼著臉，感到義憤填膺，他有種想將床掀翻的沖動。

他憤怒地沖過去，用力拉起羽禾，大聲喊道：“你怎麽回事？不知道他在生病嗎？還和他睡在一起！”

羽禾大吃一驚，被少冉從睡夢中一下子硬生生地拽到地上，看到少冉野蠻生硬地將自己從病床上拉下來，驚魂未定地說道：“你怎麽進來的？怎麽不敲門？”

爾朝也被驚醒了！看到少冉在拉羽禾，他馬上明白過來，聲音頗為嚴厲地說道：“少冉，你放開羽禾，是我讓她睡在這裏，她忙碌一上午啦，我讓她休息休息！”

“休息休息？你安的什麽心我會不知道嗎？這麽好心，你昨天晚上怎麽不讓我躺在那裏休息？”少冉蠻不講理地吵嚷著，他覺得爾朝簡直是故意激怒自己。

“你是不是瘋了？和你有什麽關系，我和他怎麽睡管你什麽事？”羽禾從床上掉下來，從地上撿起鞋子穿在腳上，頭發亂成一團，狼狽不堪地說道。

“趕快滾蛋！”少冉腦袋上青筋都爆了起來，眼睛瞪圓了看著羽禾，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看到他被盛怒灼傷的雙眼，羽禾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眼神讓羽禾感到了畏懼，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生氣。

“羽禾，你先回去吧，快點先走吧！”想要制止沖突，只能自己做出妥協，爾朝明白自己此刻只能如此，讓羽禾離開，少冉才能冷靜下來，他不想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羽禾沒有說話，萬般委屈地看著爾朝，只好無奈地決定離開。她覺得自己渾身顫抖，說不清是生氣還是懼怕，她不明白自己犯下什麽滔天打錯，以至於讓少冉氣惱成這樣，她只好像個偷情的女人一樣灰溜溜地離開了。

羽禾離開後，少冉用力地咽著胸口的惡氣，他無法平覆自己憤怒的情緒，羽禾離開了，他卻更加痛苦，不想搭理爾朝，他只好在病房了徘徊來徘徊去，好不容易才算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冷靜下來。

“我不是生氣，我剛才是太著急啦！”少冉恢覆了平靜，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好很多，臉色緩和了，目光也平淡一些，看著爾朝他無奈地說道。

“我能理解！”經過羽禾一天的細心照料，爾朝覺得自己恢覆得差不多了，和少冉說起話，也覺得腦子和體力都夠用的，他理解少冉的心情，他對羽禾不是一般的在乎，他無法容忍羽禾和自己在一起的事實，他看到剛才的那一幕，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僅愛著別的男人還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這是少冉這輩子都痛恨不已的事情。

“你不會理解，愛一個人到一定程度，其實心情是很矛盾的！”少冉終於肯在沙發上坐下來，他腦海裏不斷重覆羽禾小鳥依人般睡在爾朝身邊的樣子，他的心好像被百斤重的巨錘砸得血肉模糊，他想加快讓羽禾回到自己身邊的進程，這樣一來，心被砸得血肉模糊的人就變成爾朝了，想到這裏，他深有感觸萬分同情地看著爾朝。

和少冉目光接觸的一瞬間，爾朝說不清什麽滋味！他分明看到他志在必得的信心，還有對自己無限的憐憫！兩個人沒有多餘的話可以交談，爾朝心裏盤算著怎麽盡快離開尚凱國際，眼下的局面必須有個了斷，少冉不會成全他和羽禾，他一直也沒有想過會成全誰，他也不會讓自己和羽禾在他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既然這樣，只有自己帶著羽禾離開，離開兩人打拼出來的事業，到一個新的城市生活，著對自己和羽禾都不是問題。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羽禾沒到美珍卻提前到來，她精心準備了爾朝愛吃的早餐。爾朝住院沒有通知她，也沒有讓內勤給她說，只通知了親密的羽禾，現在她顧不上閑話，固執地找過來了。

爾朝沒什麽好說的，有些話也不方便說的太難聽，再說美珍看起來的確有些可憐，這讓爾朝有些傷感。

等到羽禾到這裏的時候，看到一樣樣精致且品種豐富的早餐，擺滿了茶幾，爾朝坐在沙發上，細嚼慢咽地吃起來。他表情溫和，對待美珍態度也十分寬容。

美珍好不見外地收拾著床上的被褥，將爾朝換下來的衣服分門別類收拾得整整齊齊，該拿回去洗的她也放好了準備拿回去。

看到羽禾進來，美珍沖她友善的笑笑，她的眼神好像在告訴羽禾，眼前的一切才是溫馨美好的，女人只要照顧好自己的男人就行了。

“我去洗衣服！”美珍聲音輕柔地說著，慢慢向衛生間走去。

眼前的情景，少冉歷歷在目，他倒期待這樣的事情發生，美珍對爾朝沒的說，她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溫柔的女人，很適合爾朝。看到羽禾進來，少冉故意冷眼旁觀。看到美珍走開，他又高興地走到羽禾身邊，拉著還沒有從嚴重失落的情緒中緩解過來的羽禾，不顧她願不願意，徑直走到爾朝跟前，指著茶幾上的飯菜，故意嘲笑地說道：“看到沒有？這才是病人想吃的飯？你會做什麽？你看看爾朝吃得津津有味！來，讓我們看看你帶的是什麽東西？”

說著，少冉就去搶羽禾手裏的飯盒。羽禾沒有躲避，她的目光已經接觸到爾朝的眼神。

爾朝略帶惆悵地看著一臉憂戚的羽禾，他想羽禾此刻一定很難過！因為，她不喜歡美珍，不喜歡自己在美珍身上花了太多超出資助關系的心思！

爾朝已經無心吃飯！嘴裏的飯菜讓他難以下咽起來。他想走過去將羽禾拉到自己懷裏，給她一些安慰，可是少冉允許嗎？他想告訴羽禾自己吃什麽並不重要，而心裏最愛的人還是羽禾，可是美珍會怎麽想？他什麽都做不了！只好，丟下手裏的碗筷，起身避開所有人，走到病床前，慢慢坐下去。

320誰和誰才最般配

“你看，羽禾，你帶的這是什麽呀？小米粥！鹹菜！還有雞蛋！關鍵是都涼啦！你讓爾朝就吃這些嗎？幸虧美珍來得及時，人家早上五點多久起來做飯，熬粥都要一個多小時，你在幹嘛？早上五點還在做美夢吧？怎麽還是這麽懶？你要好好學學美珍，她做飯很用心，對人也很體貼，你什麽時候見過美珍和爾朝頂過嘴？看看人家多溫柔，性情好，一輩子心裏只裝一個男人，你哪一點比得上她？”少冉煞有介事喋喋不休地指著羽禾批評得體無完膚。

站在少冉和爾朝之間，羽禾覺得自己對這屋子裏的任何人來說都是多餘的，她充滿自卑和傷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惜爾朝竟然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靠窗坐在床邊，低垂著頭，不知在幹什麽？

“是，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夠好，美珍對爾朝一直都很用心。”羽禾希望爾朝聽到自己的委屈，可惜他並沒回頭，羽禾難過得只想痛哭一場。

“何止是不用心！你簡直是又懶惰又愚蠢，我看你也不用留在這裏，有美珍在，你留下也是多餘！”少冉一副看笑話不嫌多的模樣，繼續興風作浪起來。

“好吧，我去上班！”羽禾一直看著爾朝的背影，看到他沒有說話，羽禾只好委屈地說道：“爾朝，我走了！”

“好！你回去吧！”爾朝猜得出羽禾的心情，他不願意在少冉面前流露太多，聽到羽禾要離開，他心有不舍，卻還是硬著心腸答應。低下頭去，不忍心看她一眼。

羽禾只好一個人默默離開！她失魂落魄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腦海裏一片混亂！她感到自己的生活一片絕望，看不到幸福在哪裏，爾朝對自己這麽冷淡，他的父母和妹妹也對自己有意見，兩人之間還有誰會為他們祝福？將來的日子怎麽過呢？美珍什麽時候才會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而她對爾朝的感情什麽時候才會失去信心？

“等等我！”少冉突然從後面追上來，拍著羽禾的肩膀，生怕她註意不到自己。

羽禾回頭無奈地看看他，卻沒有說話。

看著羽禾痛苦難過的神情，少冉也安靜下來，一言不發地走在她身邊。

出了醫院，羽禾到公路邊攔車準備回公司上班。不管怎麽樣生活還要繼續，就算沒有得到屬於的情感歸宿，總還要自己養活自己。

少冉一直跟在她身後，羽禾還沒有攔上車，少冉的司機已經開車過來。他拉開車門，讓羽禾坐進去。

“我要回公司，我們不同路！”羽禾對少冉工作的地方十分清楚，而自己和他的工作地址方向正好相反。她擺擺手不太敢惹他。

“我送你！”少冉舒顏一笑，對她客氣地說道。

“不用！”羽禾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的好意，她對少冉有些抵觸，不想和他有什麽相處的機會，看大少冉要她上車，羽禾連連搖頭。爾朝還在住院，她不希望自己再做些讓他擔心的事。

“走吧！你不走，我也不會走！”少冉的笑在這一刻已經變得邪惡起來。

羽禾煩惱地回頭看了看醫院的大門，又轉過頭來，繞開少冉和他的車，攔下一輛剛剛下過人的出租車，匆匆離開了。

少冉有些意外，惆悵地看著羽禾離開。他上車後，讓司機超過羽禾乘坐的那輛出租車。

羽禾到單位附近下車，剛走兩步，她就看到少冉已經站在自己前面。他比羽禾更早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等她。

“你怎麽在這兒？”羽禾大吃一驚，她在少冉面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其實，我早該猜到你在這裏上班，你說我怎麽這麽笨呢？一直都沒想到。”少冉迎著羽禾走過來，十分懊惱的樣子。

“你知道又能怎麽樣？不要再打擾我們，我清楚自己不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你也知道，我現在年齡也不小啦，對你來說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麽吸引力？只要他不嫌棄我，我現在只想留在爾朝身邊，以前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請你原諒！”面對少冉，羽禾無助地說道。

“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這麽清楚自己怎麽回事，就應該主動放棄爾朝，成全別人也是一種美德，你沒見美珍對爾朝有多用心嗎？告訴你，她一開始來公司上班，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她對爾朝的忠誠和感情沒人可比，你就不想成全她嗎？”少冉用心良苦地勸起羽禾。

“可是爾朝並不愛她，你不要把善心當成了企圖不軌，這違背了爾朝當初幫助她的初衷，也讓慈善變了味道，對爾朝來說也是不公平的！”羽禾對爾朝在這件事上的態度，還是十分清楚的。

“不愛她就是善心，愛她就不是了，是嗎？”少冉搖頭一笑，為羽禾的想法感到極度可笑。

“你說的不對，我不想和你爭辯，我還要上班，不能陪你了。”羽禾覺得和他越來越無法溝通，再說下去擔心又吵架，只好找理由離開。

“我看你公司在這裏辦公太鋪張浪費，臨街獨棟別墅，這當時是誰批準建的，真應該好好規劃規劃，將這附近的房子全部拆掉重建！”少冉指著羽禾背後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別墅，被象征著企業形象的大片主色塗抹得十分奪目，不滿地說道。

羽禾回頭看著他，突然又感到十分好笑！他的威脅對於羽禾已經沒有震懾的威力！這裏不屬於羽禾，羽禾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夠繼續留在這裏上班。

“你笑什麽？”少冉不解地問。

“你去拆吧！我正好也不想在這裏幹啦！”羽禾笑容輕松，無所謂地說道。

“想好嫁給我了嗎？”少冉看她準備離開，附耳輕聲問道。

聽到他的話，羽禾遲鈍了一下！她沒想到少冉還有這樣的打算！他現在比以前真誠多啦！可惜羽禾已經不能回到過去！羽禾遲疑了一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目送羽禾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街道，少冉才一個人落落寡歡地離開！

爾朝已經無法在醫院裏繼續住下去，他覺得再這樣不是來治病，簡直要鬧出病來！少冉對他的看管，遠遠超乎他的承受能力！

第三天，不等少冉和羽禾過來，爾朝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悄悄地回家啦。他沒有去公司報到，反正假期還沒過。

爾朝到羽禾公司後，才給她打電話，兩人在辦公室見面後，礙於不是親熱的場合，倒也沒有什麽卿卿我我的表現。

爾朝來找羽禾主要是和她商量結婚的事情，他已經不能忍耐這種痛苦的折磨！希望早點結束無休止的煎熬，可以和羽禾名正言順地雙宿雙飛！

羽禾沒想到爾朝已經出院，沒想到爾朝會來看自己，更沒想到他會一過來就提出結婚的事情！

321我們結婚吧

羽禾說：“我很意外，你想好了？”

爾朝：“沒錯，早就想好了，不想再等。”

羽禾眉頭舒展，眼睛裏流露出幸福的光，她安靜下來，意外而驚喜地看著爾朝。

“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都要在一起。”羽禾眼神裏的幸福，讓爾朝更加堅定兩人在一起的決心。

“我知道。”羽禾點點頭，眼前浮現出少冉步步緊逼的面孔。

“我們要克服一切困難。”爾朝也想到少冉，這是目前讓兩人深感憂郁的最主要原因。

“我們走吧？找個地方慶祝一下，結婚快樂！”羽禾放下手裏的工作，打算和爾朝一起離開。

“走吧！”爾朝笑起來，羽禾還是第一次主動在工作時間離開崗位。

兩人離開辦公室，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起來到外面的馬路上，卻看到已經候在那裏的少冉。

他怎麽來的？這實在無須多問，以後很難將他撇開，除非他主動離開。

這時候，爾朝也意識到，羽禾早已經在他的監視之下！

爾朝不想和少冉有什麽不愉快的沖突，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再對他隱瞞什麽，他拉著羽禾的手，笑著迎著他走過去，大度地說道：“一起吃飯吧？我們正好有件事情想邀請你參加！”

“什麽事？”少冉聽到‘邀請參加’這四個字，頭皮就感到一陣發麻。

“我和羽禾要結婚啦！”爾朝看一眼羽禾幸福地說道。

“不需要再商量一下嗎？”少冉內心十分反感，聽到這個消息，他沒有任何祝福的話可說，語氣生硬地問道。

“不用！雙方父母都希望我們早點結婚！”爾朝覺得只有結婚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他站在羽禾身邊笑意滿滿。

少冉靠在車前面，雙手插在口袋裏，聽到爾朝說羽禾的父母也同意他們結婚，就嫉妒得難受！他在羽禾父母那裏可沒有那麽受歡迎！也沒有得到過多少祝福！看來爾朝的確有他了不起的一面！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麽，因為少冉不在乎。

“對啦，你不是經常見到阿美？給她說一下，到時候一起來吧？”爾朝熱情地提醒道。

提到阿美，少冉緊張地看一眼羽禾，她只是怔了一下，並沒有什麽表情，這顯然和她已經沒有什麽關系，少冉意識到自己連讓羽禾吃醋的機會都失去了。

“我很久沒見過她！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這裏，你也知道她是特別自由的一個人！”少冉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和阿美多親密一樣，特別是在羽禾面前，他話語蒼白無力，聲音輕薄地說道。

“一起吃飯吧？”爾朝誠懇地再次邀請道。

“不用，我先回去！”少冉情緒十分低落，不想留下來看兩人在自己面前秀恩愛，他有些心灰意冷的失落，不是因為挫敗，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那好吧！我下午回去上班！”爾朝在他胳膊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少冉變得話特別少，好像不再願意多開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眼睛更加幽深，他濃重的眉毛，微微攢動著。

看著他緩慢地轉過身去，走到車門前，又回過頭，目光掠過爾朝，落在羽禾身上，安靜而深情地看著她，很久，才坐上車離開！

少冉的目光讓羽禾感到很不舒服！她仿佛看到過去的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冉，曾經愛過自己也被自己深愛過桀驁不馴的傲慢男孩子，在這一深深的註視裏轉變成了一個深情的男人，他變了嗎？他喜歡孤獨嗎？他是否過得快樂？

少冉離開後，爾朝拉著羽禾去吃飯。他感受到羽禾內心憂郁覆雜的心情，卻裝的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一直微笑前行！還記得初和羽禾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答應她，要等她慢慢遺忘，現在看來這世間也太慢長了。

吃完飯，送羽禾回去上班，爾朝也回單位處理工作。他決定忙完年前的事情，過完年就離開尚凱，不再和少冉告別，主動請辭高層，少冉會不高興一陣子，直到適應下來。

這一天的時間變得十分愜意，身邊無處不在的眼睛也消失了！少冉主動地取消了對爾朝和羽禾的監視！

爾朝沒有多想，他希望生活會朝一個好的方向前進！

晚上，爾朝來到羽禾家裏。兩人一起吃飯，一起收拾房間，洗漱之後，就準備休息。

“這麽早睡覺？”羽禾看爾朝換了睡衣，遲鈍地說道。

“很久沒有在你這裏住，我想早點上床！”爾朝躺在床上，舒適地說道。

羽禾明白過來，換下身上的衣服，走到床頭，腦海裏突然閃出少冉的身影！她立刻控制住這種可怕的念頭，讓自己面對爾朝！

爾朝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讓她在自己身邊躺下來。兩人並頭躺在一起，看著天花板，放松了心情。

“羽禾，我最近做夢都想每天就這麽和你並頭睡在一起！每次，這麽想想都覺得很幸福！”爾朝目光裏充滿了笑意，神情陶醉地說道。

“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常常坐臥不安，不知道你怎麽樣？會不會遇到一個更合適的人？總覺得不踏實。腦子裏整天胡思亂想，想你為什麽無緣無故就不理我啦？也很少打電話，有時候打個電話也只是客氣地安排下生活的事情，好像你是我的管家一樣，我們看起來也不太像情侶，更像普通的朋友，爾朝，你那麽好，我總擔心自己配不上你！”想到過去的那段時間，羽禾心裏十分委屈，眼睛潮濕了。

“對不起！”爾朝伸出一只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側過臉歉意地說道。

羽禾側身歪在他的懷裏，將臉貼住他的肌膚。爾朝身上的肌膚結實緊致，瘦弱卻不失力量，羽禾感到安全而踏實。

將羽禾擁進懷裏，爾朝側身抱住她。在她額頭深深地吻了一下，他內心對羽禾有些饑渴的需求！好像讓他牽掛在心，不能割舍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羽禾摟住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動作。她想和爾朝融為一體！從此後再不會分開！世俗所有的眷戀都不能分開他們！

322自殺

羽禾摟住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動作。她此刻溫柔似水，蔚藍色海水一樣，陽光下曬得暖徐如春浪，天地間再沒有別物，一切都融化在深情包容的海水裏。兩人第一次真實地想到從此後再不會分開！世俗所有的眷戀都不能分開他們！彼此共生共存，溫暖無比！

熱情占據了所有的理智，激情融進了彼此的肌膚，深深淺淺的親吻，細密溫柔的手印，鋪滿了彼此的每一寸肌膚，他們陷在末世的悲歡裏，世界小到只剩下一張床的位置。

爾朝解去羽禾內衣的最後一個紐扣，他輕輕拿去羽禾帶著溫度的內衣，眼前是躍動出來的兩座小山，熱情地聳動著，勾魂攝魄一般。爾朝將羽禾的內衣放在鼻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他微微垂下頭去，一條魚緩緩撥著水浪，在水裏吞咽著海水，他自由極了，身體沒有一處不是舒展自由的，他是一條熱愛水的魚，羽禾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片海水。

這時！沒錯！就在這時，爾朝的手機響起來！沒有去想是誰打過來的，首先想到的是那個一直存在的咒語。是誰？是誰在他們融洽的生活裏埋下不可破解的咒語？爾朝失去暢游的樂趣，他疲軟地不再游動，讓身體漂浮在海水上，任海水承載著自己身體的重量和悲傷。

羽禾沒有嫌棄這種壓力，她側過頭去，眼前是歷歷在目的往事，他們總是不成功，每一次的戛然而止都在透支著兩人炭火般的熱情。

雖然可以不去接聽，兩人也沒有了情趣。安靜地貼著心臟的位置，深淺不一地呼吸著。

羽禾這時候才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壓得難受，她努力使自己舒展開來。

爾朝沒有放她，將她攬頭抱在懷裏，野蠻地撬開她的嘴巴，恣意地吮吸吞咽，瀕臨滅亡的兩條魚相濡以沫一般，任憑關在寶瓶裏的魔鬼得到救贖釋放出來，剛開始只是一股煙霧，很快就聚成一個具體的形象，試圖奪回所有的失地。

爾朝終於感到呼吸十分急促，松弛下來。他無奈地放棄了，暗滅所有的沖動，他無奈地去拿手機，恨恨地打算直接關掉！卻看到是少冉打來的！

爾朝痛苦地搖著頭皺了一下眉，不知道他又要耍什麽花招？帶著一點好奇還是接聽了！

“爾朝，羽禾在嗎？”少冉的聲音缺少了平時的生氣，像是有些虛弱地說道。

“在！少冉，這麽晚有事嗎？”爾朝煩惱地說道。

“爾朝，愛一個人真的很痛苦，選擇放棄也是不得已！我以後不再打擾你們！求你對她好點！讓我和羽禾說句話，這是我最後的要求，求你了？”少冉的聲音帶著滄桑的味道，仿佛正承受著難以言說的痛苦。

爾朝搞不準他說的是不是實話，猶豫一下還是將手機遞給羽禾，輕聲告訴她是少冉。

羽禾半坐在床上，疑惑地接過爾朝的手機，用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體，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羽禾，我愛你！”少冉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深呼吸。

“我從來不知道成全別人是什麽滋味！我想我做不到！我走了，我先去另一個世界等你，希望你和爾朝能夠幸福！”少冉掙紮著說完，突然電話掛斷了，羽禾覺得自己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裏，她感到很痛，說不清什麽地方，全身沒有一處不是痛的。

爾朝看到她臉色蒼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安地坐到她身邊。

“他怎麽啦？”爾朝擔心地問道。

“他說，他去另一個世界等我！”羽禾緊張地屏住呼吸，臉色蒼白，聲音很小。

“不會的！他不會！”爾朝搖著頭苦笑著不敢相信少冉會這麽做。

“如果會怎麽辦？”羽禾眼圈紅起來，著急地看著爾朝，擔心地問道

“你別著急！讓我想想！可是，就算我們去找他，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爾朝著急地說道。

“我知道！”

羽禾腦海裏想到上次回去過的屋子，她突然又想到什麽，迅速拿起內衣穿上，跳下床接著穿衣服，來不及檢查是否穿整齊衣服，就去開櫃門，翻開幾只不常用的箱子，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地翻找，翻得就像炒菜一樣地勻稱，翻箱倒櫃一番後，她有些沮喪地停下來，默坐在衣服堆裏，絕望地瞪著眼睛。

很快她又看到梳妝臺下面的一個廢棄的錢包，一絲希望不易覺察地綻放在她的嘴角，她馬上走過去果斷敏捷地拿過那個錢包，一如葛朗臺拿著幾枚耀眼的金幣那樣激動，找到了，羽禾將一串鑰匙握在手裏像是握著少冉的生命，她激動地快要流出眼淚。

來不及解釋，她起身拉上爾朝就要往外走！

“等我穿上衣服！”爾朝將她拉回來，急忙說道。

“對不起，我忘啦！”羽禾看到衣衫不整的爾朝，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理智，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爾朝邊說邊穿衣服，他變魔術一樣滴套著衣服，襯衣，褲子，襪子，鞋子在他手裏聽話地各就各位，整齊劃一，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已經整齊到紋絲不亂。

羽禾沒有心情欣賞他的整潔，兩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到了樓下，由於爾朝來的時候沒有開車， 只好找到羽禾很久沒有開過布滿灰塵的汽車，還好，羽禾隨身帶著鑰匙。

在羽禾的指引下，爾朝很快就找到少冉的住所。他以前沒有進過房間，有幾次送少冉到這附近，有印象，不過具體住址都是羽禾指引的，畢竟這裏她還算熟悉。爾朝跟著羽禾，顧不上說話，全部的力氣都用來不斷地加快腳步往前走。

出了電梯，羽禾沖過去就拼命地敲門，可惜，沒有任何應聲。整個樓層都被吵醒了，卻沒有人出來看一眼。羽禾著急地紅了眼睛，淚水充滿了眼眶。

爾朝提醒她拿鑰匙開門，羽禾這才想起來，自己找到的那把鑰匙，她趕快拿出鑰匙打開房間。門剛剛開了一條縫，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羽禾顧不上危險，一頭沖進去，往臥室跑。爾朝跟在後面，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跟著羽禾的腳步，先去廚房將天然氣關掉，然後去開窗，外面寒冷刺骨，一陣陣凜冽的風從敞開的窗戶裏湧進來，室內溫度很快就變得和外面一樣冰冷。爾朝沒敢停下來，臥室裏少冉已經奄奄一息。

羽禾顧不上隨時都可能有的危險，在臥室裏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冉，羽禾著急地蹲下身體，搖著他的胳膊拼命地叫道：“少冉！少冉！你醒醒！”

少冉還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羽禾的聲音，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反覺得呼吸緊張起來，他氣息微弱地說道：“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怎麽進來的？”

聽到他的聲音，羽禾終於控制不住流出眼淚，她淒切地說：“我有鑰匙！”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扔掉啦！”少冉虛弱地笑笑，又接著睡著了。

爾朝在外面打急救電話。

羽禾看到少冉還能說話，心裏才稍稍感到平靜些，她起身去開臥室的窗戶。去衛生間拿了一條濕毛巾，為少冉擦臉，讓他保持清醒！

“羽禾！”少冉突然抓住她的手，掙紮著叫道。

這時，爾朝將天然氣閥門關掉，又開了窗，打過急救電話，走進來看少冉怎麽樣了，卻看著羽禾俯身在少冉身邊，少冉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仍不忘抓住她的手。爾朝心生淒涼，說不出什麽感受，覺得那都不舒服起來，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只是猶豫不決。成全別人是一種美德！這是今天少冉電話裏說的話，也是自己對少冉說過的，誰該成全誰呢？爾朝站到客廳陽臺前，風很大，將窗簾吹開了，站在冷風裏，爾朝痛苦地想到自己也並不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

救護車很快趕到，爾朝顧不上多想，跟著醫護人員將少冉搬上擔架，跟著走出去，羽禾一直被少冉攥著手，她神情自責，剛到救護車上，少冉已經可以睜開眼睛了，他逐漸恢覆了意識，雖然虛弱，腦子清醒過來了，盯著羽禾和爾朝說：別告訴我爸媽！

到醫院後，經過簡單的處理，少冉已無大礙。他被送到病房休息，爾朝特意為他安排了環境最好的病房。

安置好少冉，一切都恢覆了平靜。爾朝準備離開，羽禾卻站在病床邊，心事重重！

“你們回去吧！”少冉的目光裏已經沒有了對任何事物的熱情，他冷漠地看著兩人，冷冷地說道。

爾朝站在羽禾身後，看著她似有無限愧疚，不忍離開！

羽禾看到心灰意冷的少冉，她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少冉這麽想不開，讓自己怎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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