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回公司述職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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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隨便寄托到別人身上,特別是少冉父親,生活勉強自理,再有本領也沒出去使。
“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何樂唯眼神怨恨生氣地說道。
“我擔心少冉不夠成熟,他還沒有建立那麽大的關系,救不了你爸!”母親擔心起來。
“那怎麽辦?”何樂唯壓抑著哭聲,淚水啪啪不斷。
“早知道會有今天,我們當初就應該讓你和李部長的兒子結婚,說不定現在也不會出這麽大的事,就算有事也有人提前知會一聲。”母親懊悔起來,女兒的人性,一直是她在後面縱容。
“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何樂唯痛苦地搖著頭。
少冉安排阿美先回去等自己,然後就急急忙忙地往何家趕,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忐忑不安地走進了何家。
看到愁眉不展,坐在一起哭泣抹眼淚的母女二人,少冉大吃一驚,這個只盛產繁華歡笑從沒有悲哀傷痛的房子裏,突然降臨的哀哭,讓他心慌意亂起來,一進門急忙問道:“媽,出了什麽事?”
“少冉,你爸爸被隔離啦!”看到少冉,何樂唯母親一張嘴就是滿眼的淚。
“媽,你別著急!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一點信兒也沒聽到?”少冉馬上緊張起來,所謂唇亡齒寒就是這個道理,何家的事情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再說自己已經是這個家半個兒子,當然責無旁貸要盡心搭救。
“今天早上上班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到單位,就有人打電話說被帶走啦。”何樂唯母親在少冉面前還是第一次這麽撕心裂肺毫不掩飾內心的悲痛,她昔日姣好的容顏此刻徹底憔悴不堪。
此情此景,少冉看得也是肝腸寸斷,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冷漠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這麽悲痛欲絕的樣子,她以前那麽驕傲尊貴,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她統治之下,只不過丈夫被抓走了,就變成眼前這副可憐悲慘的樣子。
“媽,你別難過,不會沒辦法,我先出去找找人,看看什麽情況?”少冉也開始發愁,這種事情,以前有他老子在怎麽也輪不到他出頭,可是現在能夠出頭解決事情的男人,兩家就剩他一個。
“少冉,你要記住,今天出去找人,不要去單位,要去家裏,不要光明正大的去,要悄悄的,也不要帶禮物,說話也要小心,多察言觀色,我們今非昔比,別人躲都來不及,願意幫的當然會出個主意,不願意幫的求也沒用。”何樂唯母親擔心少冉辦不好事情,反覆安排起他。
“我都記下啦,放心吧,媽!”少冉這才挨著何樂唯坐下來,他甚至後悔起來,不應該在今天和她鬧別扭,他是真的沒想到何家會出這麽大的事,何樂唯見面也沒說。
母親轉身離開客廳,回房間休息片刻。少冉趁機將何樂唯抱在懷裏!眼前的何樂唯早就沒有了平時的威風,連同她的家一樣變得脆弱淒涼,少冉的擁抱將正在悲傷極點的何樂唯一下子拉回到暫時停泊的港灣。
何樂唯躲在他的懷抱裏,委屈和傷心一下子湧到心頭,毫不掩飾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沒事!還有我呢,等著我,我會想辦法!”少冉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堅定地說道。
“少冉,爸爸的事全靠你啦!”何樂唯仰頭看著還不成熟的少冉,不放心地說道。
“我知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出來!”少冉認真起來。
“那我就放心啦!”何樂唯勉強收住眼淚。
少冉等著出去找人辦事,只好匆匆離開。
303彌足珍貴的事情是和家人一起吃飯
來到大街上,少冉卻一籌莫展。他滿口答應下來的事情,卻沒有任何頭緒,甚至不知道該去找誰?這種事情自出娘胎還是頭一次遇到,以前做夢也沒想過要攀一門位高權重的親戚,沒想到自己不僅攀上了還患難與共起來。
他能想到的人選還是自己小學的一個同學,據說這小子的老子很有背景,現在也是身居要職,打聽點消息出來還不算困難,再加上兩人聯系甚少,私下並無交往,卻也沒有私怨,找到他也不會給人家帶來什麽麻煩。可是怎麽去見人家?怎麽說一見面就找人辦事?
少冉一個人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起來。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找這個小學同學,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也是打開消息通道的關鍵所在。
時間過去那麽久,人一定很難找,微信圈裏找到以前有點聯系的同學,再打聽到那個同學的單位,又聯系了幾個平時有交往的同學吃飯,餐桌上還要強顏歡笑,陪著敘舊聊天,最後忙到很晚對方才吐口願意透露出一點消息。少冉馬上帶著對方找了一個隱蔽的會所接著私聊。
原來,何樂唯的父親這些年所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手握重權,不可能不為朋友或者有關系的人謀取利益,至於他涉案的範圍有多大現在還不清楚,沒有證據上面是不會抓人的,只要抓人就很難翻身。只等罪名成立,才有可能和家人見面。
少冉在燈火闌珊的時候,才疲憊地結束一天的忙碌,他回到何樂唯家裏,看著裏面燈光明亮,他卻不知道怎麽進去?這個消息有什麽用呢?
一個人落寞地在外面徘徊猶豫起來,很久,直到夜色越來越深,氣溫也越來越低,路邊的植被依舊青翠濃綠,少冉也更加愁眉不展,仿徨不安。
少冉沒有想好怎麽見何樂唯母女!他看到夜已經很深,說不定她們早休息啦!少冉索性回家,早就忘記了和阿美約好見面的事情。
到家後,娘娘聽到動靜起來開門,看到是少冉,擔心地問道:“你這麽晚回來吃飯沒有?穿的這麽單薄不冷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娘娘眼神裏的焦慮顯得溫暖又熟悉,少冉心頭一熱,他卸下一臉的疲憊,無力地說道:“娘娘,我不餓,也不冷,你怎麽還沒睡?你去睡吧,我想回房間睡覺!”
“你吃過了是嗎?”娘娘還是不放心。
“吃過了。”少冉看著她,疲憊地笑笑上樓去了。
還沒有躺倒床上,就聽到敲門聲,原來母親擔心他,一直沒有睡,聽到他回來說話的聲音,馬上跑過來看看。
“媽,你怎麽還沒睡?”少冉煩惱地說。
“少冉,你今天幹什麽去啦?媽等你一天啦。”母親有些慍怒地問。
“媽,何樂唯她爸被隔離了,我都跑一天了,你說我還能幹什麽?”少冉情緒煩躁起來,低垂著頭,愁眉不展。
“隔離?不可能,唯唯今天上午還來家裏怎麽沒說?”母親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上午何樂唯還來過家裏。
“媽,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你不想想我能拿這話出來亂說嗎?我知道何樂唯找過你,我也是上午快下班才知道。”少冉沒有打算讓母親進來坐下來好好說話,他感到有些頭疼,想早點休息。
“怎麽會這樣?那可怎麽辦?他出事一定輕不了,這麽多年沒少幫人辦事!”母親皺著眉頭,嘆息地說道。
“回去休息吧,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這不正在想辦法嗎。”少冉推著母親回她房間休息,然後關上門,準備睡覺。
少冉將母親關在門外,她沒有心情生氣,匆匆回房,馬上告訴少冉爸爸這個不幸的消息。
少冉爸爸聽到母親的話,啊了一聲,心裏一沈,仿佛預料到似的,沒有說話,眼神突然有了光亮,腦子也動起來。他身體好像有了力氣,想站起來走出去,半邊身子又是軟的,想站又站不起來。只好依舊坐在床上,想著怎麽辦?少冉一定處理不好這件事,他沒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怎麽辦,現在找人一定不行了,不找還好,越找還會越麻煩。何家勢力並不大,上輩有本事的人現在都過世了。周圍的親戚沒有比他官更大的,能把老何抓起來,其他有關系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不是早被監視起來,就是已成甕中之鱉。指望少冉將老何撈出來,還不如天天去廟裏燒香。不過眼下除了少冉好像還真沒有什麽人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少冉爸爸早早坐在餐桌前等著少冉。少冉看到爸爸,放慢了腳步,在他身邊坐下,突然發現原來和父親能夠這麽近地坐在一起也是一件彌足珍貴的事情。
“身體怎麽樣?”少冉很少這麽關心父親,說話的語氣也格外輕柔。
“最近挺好,我覺得也很輕松!”父親對於少冉突然而至的關懷,滿心溫暖。
聽到少冉關心丈夫的話,母親也感到又驚又喜,眉眼裏都是喜悅的神情,就連端飯過來的娘娘也是看著母親笑意滿盈。
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起吃早飯,少冉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馨,想到何樂唯的爸爸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齡,卻鋃鐺入獄,瞬息之間,從位高權重人人望而生畏的領導淪為了淒涼悲苦的階下囚,真是感慨萬千!
“你去找李叔叔了嗎?”父親問少冉,李叔叔和父親以前關系很好,也可以幫著打聽打聽消息。
“還沒有!昨天剛找到一個同學,問了一些被抓起來的原因,看來是有備而來,私底下都調查清楚,證據確鑿才抓的人!”少冉煩惱無奈地說道。
“像他這麽大人物沒有證據誰敢抓他?能幫就多幫一些,就算回天無力,也要安排好他們母女的生活!”父親此刻思路清晰,一邊吃飯,一邊安排少冉。
“我知道!你別費心啦!好好養著身體!”少冉決定要自己全力承擔起這件事情,不讓父母擔心。
304父親那套別墅
在家吃過飯,少冉開著車離開了,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幹凈的馬路,擁擠有序的街道,喧鬧匆忙的人群,都市裏各樣色彩,在這裏都聚齊了。或許每個城市的早晨都是如此,看起來普通平常的一天,對少冉來說意義非凡,他覺得自己無能無助,無處可逃。
少冉只好先到單位,見到爾朝後一番思想鬥爭還是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爾朝對待這樣爆炸性的新聞,只稍稍感到有些意外。他覺得這是社會最公正的一種調查,這是一只大老虎,他不出事是對公檢法的一種挑戰,是對整個社會的一種誤解。雖然事實如此,他總不能這麽對少冉說這些話,少冉很急迫,他受人之恩,卻無法湧泉相報。他飽經成長的折磨,剛剛嘗到的親情滋味都來自這個大老虎的家庭。該如何安慰他呢?爾朝想到父親的事業在最後階段,一個個被牽涉出來的官員,昔日頤指氣使,吃喝玩樂,最後一個個面如死灰,痛哭流涕。那是人生最大的反轉,所有作惡的人最後都會得到到審判,沒有一個可以遺漏。爾朝面對今天的情景,再次驗證自己在步入青春期就意識到這一信念。爾朝對美珍的資助,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施舍,都是為了泯滅家族昔日的餘孽。
“你看起來怎麽好像沒什麽事一樣?”少冉很想從爾朝那裏得到一些口頭意見,沒想到他卻沈默不語。
“其實,像這種人出這種事也算意料之中,你想誰能一輩子靠運氣吃飯?我還以為他能躲過這一劫,平平安安地退下來。你別著急,著急也沒用。”爾朝收住思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怎麽辦?”悲觀的預測少冉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指望著這個可以一手遮天的老丈人能夠平安歸來。
“出去找人,先探探情況,能救則救,不能救也只能這樣了!”爾朝並不著急,畢竟這件事和他沒有多大關系,再加上羽禾馬上要回來,這會兒就算他和少冉一起去找關系別人也未必願意見他們。
少冉點點頭,回到辦公室安排了一下,就出去啦。
少冉跑到李叔叔家,說明原因,又將父親搬出來,最後,李叔叔答應幫忙打聽情況。
少冉馬不停蹄,又找了幾位以前和何樂唯父親關系比較好的人,可惜樹倒猢猻散,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就太少啦,這時候人人自危,都求自保。
何樂唯母親在家也沒閑著,一直打電話打聽消息。她非常執著,電話被掛斷,就像別的辦法聯系,好不容易聯系上,對方卻勸她聽從安排不要再到處找人。
一直到下午,少冉才回到何樂唯家,大家坐在一起商量起事情。
原本熱鬧而溫馨的何家,此刻就像掉進冰窖裏一樣,每個人都是一副悲傷絕望的神情。
“我們現在知道的情況,是有人舉報爸,再加上前幾年開發經濟區出現重大失誤,牽連出好些人出來,當然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少冉發現自己得到的消息並不完整,基本上算是什麽都沒打探出來。
何樂唯不高興地瞪著他,挖苦地說道:“你是不是忙別的什麽事去啦?什麽也沒打聽出來!這麽一句話就完了?那我爸怎麽辦?”
“算啦!你也別怪少冉,這件事隱秘性很大,很難找到可以幫忙的人!”母親沒有責怪,反倒安慰起大家,她明白所有的指責都太晚了,大勢已去。
“我媽已經找人得到消息了!爸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還不知道會怎麽判,我們現在住的地方也不能繼續住下去啦,這兩天要準備搬家,說不定後天這裏就會被查封!”何樂唯滿臉憂傷地說道。
“我明天找人過來,幫著搬家!”少冉發現自己其實能力微薄,為自己的無能,他感到不安地說道。
“還有,我們名下的房子可能都會被查封,你說我們往哪裏搬?”何樂唯狠狠地看著他。
“要不先搬到我們家去?”少冉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也不是長久之計!”何樂唯悶悶不樂地低著頭,她可不願意這個時候像個落湯雞一樣進入陳少冉家中。
“我們在東區青松路那邊有一座別墅,那時我爸早些年買的房子,前些年他在那裏住過,現在一直空著沒人住,你們要是不嫌棄就搬過去住吧!”少冉覺得能配得起這麽多的收藏品,這麽多的名貴家居,還有數量不少的奢侈品的,也只有父親原來一直住著的那座獨立院落,配有私家草坪和游泳池的別墅,這座別墅在今天的市場上沒有上億的價格都不會出手。當然就算能賣那麽多錢也不會賣的,這樣的位置和面積很難再有了。
“先就這樣吧。”何樂唯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悻悻地說道。
她對少冉家的固定資產是非常清楚的,什麽地方有什麽房產或者鋪面,也是清清楚楚。在這些資產上下的功夫遠遠超過在少冉身上下的功夫。她清楚少冉和少冉父親的身份信息,隨便找人查查名下的物業一目了然。當然公司名下的物業,她也查過了,可惜自己什麽都不是再多的產業也和自己沒有關系。少冉家裏的這套別墅,在這個城市都是首屈一指。當時拿著圈到的地本來是要開發度假村,因為審批手續出來問題,周圍要建開發區,只好停了下來,後來少冉父親獨立圈出一塊地蓋了這個別墅,周圍也建上了商業中心和一個龐大的公園,別墅附近是聯排別墅氣勢上都要弱很多。這麽多年過去,那裏早已是新城地標。
“你是不是要先和你爸媽商量一下?”何樂唯母親不放心,少冉說的那處宅子,實在太大啦。
“好,我回去商量一下!”少冉也些猶豫起來,別墅關系到父親的這些年的生活,這麽決定的確草率。
“商量什麽?我們都火燒眉毛啦!”何樂唯不滿地大聲嚷道。
“沒事!先搬過去吧,明天早上我送鑰匙過來!”少冉只好匆匆決定就這樣定下來。
商量完搬家的事情,少冉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跟父親商量這件事情,順便將鑰匙要出來。
聽到少冉的決定,父親還是感到難以接受,猶豫了很久,才沈默地到樓上拿出鑰匙遞給少冉。這套別墅,承載了父親太多的回憶,他在那裏住得一直十分舒服,就這樣送人真的難以接受,想到兒子現在正有苦難,幫助他也是應該的,父親還是艱難地做出了決定。
少冉拿到鑰匙,又去公司,讓爾朝找人力資源部部長,安排搬家的車和人。
安排好一切,他再次趕到何樂唯家,將鑰匙交出去,帶著何樂唯和她母親先去看房子,回去後,幫著她們打包收拾行李。
等到一切收拾停到,少冉看到時間都已經是半夜一點,他沒有停下來,滴米未進,趕回家,匆匆吃了一口飯,就回房間休息,還不忘將時間定到早上五點。
305大老虎的謝幕
第二天早上,少冉起床的時候,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他匆匆離開家,行使在人跡稀疏的大街上。外面風很大,路邊的招牌被刮得左右擺動,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一路燈光昏暗,環境也顯得蕭條而淒涼,少冉趕到何樂唯家,打電話問爾朝搬家的人和車什麽時候到?
爾朝剛剛接到羽禾,兩人回到家還沒有好好說說別後相思。羽禾才將行李打開,向爾朝展示自己的成果。接到電話,爾朝煩惱地皺起眉頭,羽禾看著他,笑著說道:“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爾朝不忍心離開,將她抱在懷裏,兩人見面後,這才算來了一個深情而親熱的長吻。
爾朝穿上羽絨服,戴著手套,捂著圍巾,忍受著刺骨的寒風,好不容易走到外面,冷酷的寒風一下子灌滿身體,他趕快跑到車前,鉆進車裏面,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一路上找到搬家的車行駛的路線,跟著車來到何樂唯家。工人一刻沒有停歇,不顧寒冷,下車就開始搬家。何樂唯母親就如監工一般,一會兒安排這個要小心!那個要註意!這個不能太用力!那個不能受壓!
少冉和爾朝只好躲了出去,兩人坐在一輛車上,關緊車窗,不想聽到任何聲音。
天色漸漸亮起來,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清晰,沒有迎來陽光,還只是一片鴿灰色的天空。到處霧蒙蒙的,好像要為這一家子打掩護一樣。
“我覺得自己就像他們家的一個奴隸!”少冉想到這幾天的忙碌,自嘲地說道。
爾朝笑了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沒錯他也是這種感覺!高攀一門親戚,你以為只是沾點光就行啦!
“我覺得自己特別累!”少冉趴在方向盤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爾朝的手機響起來,他看到是羽禾打過來的,看到少冉在休息,也不想下車在一片噪音聲裏接電話,只好留在車上接聽。
“我上午要去上班,不等你啦,晚上再見!”羽禾沒來得及休息,就準備收拾好行李後,去上班。
“好吧,註意休息,別忘了吃飯!”爾朝不忘囑咐她。
“我知道!”羽禾說完就掛了電話,她還陶醉在自己帶回來的衣服和一堆紀念品裏。
“誰的電話?”少冉迷糊了一陣兒,他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裏充斥著可以讓人安靜下來不想動彈的力量。
“沒事,你睡會兒吧!”爾朝回避了他的問題。
少冉已經沒有睡意,爾朝不說,他也不想多加猜測,因為那樣只會讓自己更加不舒服,加重內心的痛苦。
幾輛大貨車裝載著從何家看似不大的別墅裏掏出來的物品,浩浩蕩蕩地啟動了。工人們頂著寒風,坐在敞開的車廂裏。趁著天色還早,大貨車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我都不知道他們家怎麽能裝下那麽多東西?”少冉看著兩輛貨車,原本打算備用的一輛車也被用上了,他一直沒有到何家的房間裏看過,不知道裏面怎麽會有那麽多物品,此刻困惑地說道。
“有錢人的生活,不是我們能理解的!”爾朝已經坐在駕駛位上,一邊開車一邊帶著諷刺的意味說。
“當官的有錢人,我也是醉啦!都是什麽事!”少冉搖頭一笑,他不是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低聲無奈地說道。
爾朝按少冉的指示向指定方向前進,到了目的地,卸完物品,工人和貨車先回去,少冉送何樂唯母女回家,看看有沒有什麽遺忘的。
少冉隨著何樂唯母女進了何家,發現能看到的地方基本什麽都沒少。他奇怪那滿滿的兩車都裝了什麽?
何樂唯母親帶著兩人環視四周,略感安慰地說道:“不該拿的東西,我們一樣也沒拿。這房子是政府撥的,早晚是要還回去的。”
何樂唯落寞地跟在母親身後,她已經恢覆過來,不再哀哀悲痛不已,她雖然心有不甘卻變得堅強起來,父親進去了,母親還在,她要照顧這個家庭。
臨走,為了方便她們用車,少冉不僅留下車還派了司機過來,負責她們隨時差遣。何樂唯母母女沒有客氣,一切好像理所應當。
回到公司,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少冉和爾朝一起在外面簡單吃了午飯,他心情好了很多,看到何樂唯母女得到安慰,心裏也不那麽自責了,下午回辦公室繼續上班。
到了晚上,少冉突然接到李叔叔的電話,他要見少冉有重要的消息!
少冉擔心自己遇到問題時不夠冷靜,臨時決定讓爾朝陪同。雖然一千一萬個不滿意,在關鍵的時候,爾朝還是決定跟少冉一起去。
電話告知羽禾,羽禾雖然失望,並沒有阻止。她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爾朝和少冉一起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這次不虛此行,算是得到了確切消息!何樂唯的父親明天就要押到外地審判,可能會坐牢,家中財物將會被全部充公。
少冉對這個消息,還是可以接受,和李叔叔分開後,他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何樂唯和她母親。
沒想到何樂唯卻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知道啦!”
然後,何樂唯的母親接過電話,告訴少冉,家裏值錢的東西已經搬空,恐怕到時候封房的時候說不清楚,看看少冉能不能預支出一筆錢出來,到時候用。
少冉答應下來,那麽多東西,要多少錢才算夠?
“又有什麽情況?”爾朝問他。
“她們需要一筆錢,要將搬家的物品抵成款項到時充公!”少冉無奈地說道。
“怎麽辦?”爾朝沒想到這對母女這麽貪婪,這種方法也想的出來。用這樣拙劣的手段給少冉要錢,看來是別有打算。
接下來的時間,爾朝忙著給少冉籌錢!為了討好未來的丈母娘,少冉這次真的是蠻拼的!
無故取出這麽大額的錢,整個財務室都是忙碌的,還好公司剛剛將資金集中過來,除去過完年的計劃用項,扣下備用部分,少冉決定全給何樂唯。
306這一天還是等來了
少冉沒想到的是動用公司的資金,卻遭到財務總監的反對,這是犯罪。他理直氣壯地說道。少冉一下子驚住,他發現自己失去了理智。爾朝也勸他先冷靜一下,再想別的辦法。他是不支持少冉這麽做的,他甚至懷疑這是個陷阱。
少冉管不了那麽多,他不惜一切代價要給何樂唯母女找到足夠多的錢。為了這筆錢,不惜榨幹自己所有銀行卡,還向父母借貸,最後不惜向銀行貸款以及民間高息借錢。
總之,他是不惜一切代價,籌到了這筆款項後,而何樂唯的父親據說查出來的貪汙數額加在一起還沒有這麽多。
冬天突然又變得寒冷起來,霧霾一再襲擊這個脆弱的城市。所有人的心都是陰冷的。少冉也逐漸恢覆理智,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和何樂唯還有將來嗎?她向自己索要這麽多是為了和他一起好好過日子嗎?
一切都這麽冰冷嗎?當然,也有例外!爾朝和羽禾一直處在幸福之中,就算兩人一直沒有如願水到渠成地做成好事,也不妨礙兩人日漸加深的感情。
兩人商量好,要在訂婚那天去酒店開房,逃開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去度過一個難忘的春宵。
爾朝公布訂婚消息的時候,少冉略感意外,雖然情緒不高,還是表示了祝賀!只有美珍就像一下子心被掏空了!靈魂游走在軀體之外!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地向隅而泣!她堅強得像一塊頑石,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心裏的委屈。
爾朝準備向像少冉那樣舉辦一個訂婚儀式,打電話象征性地通知了父母,鄭重其事地邀請了羽禾的父母還有弟弟到時候一定要來參加,安排好這些事情,爾朝就帶著羽禾去看婚紗。
羽禾對婚紗要求並不很多,簡潔大方,既不暴露也不太過保守,看了幾家後,基本已經定下來。
兩人約好,打算找個天氣比較好的日子去試婚紗,爾朝只好選擇周末一起去。他實在脫不開身,少冉忙著何樂唯家裏的事,雖然何樂唯父親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但是這難纏的母女二人,簡直將少冉當成了不用花一分錢的長工,每天使喚來使喚去,讓少冉疲於奔命,無法脫身。沒想到這個從小沒有吃過什麽苦,十個手指頭沒有碰過洗碗水的大少爺,現在什麽活都能幹。而企業內部的事情因為何家的事情也受到影響,需要去有關部門辦理的事情,就算正常的業務都很難辦理起來。爾朝經常要親自出馬。
現在的少冉只隸屬於何樂唯母女,根本沒有工作的時間,爾朝更別希望請假了。
周六的時候,爾朝義正言辭地告訴少冉,自己必須請假,希望少冉到單位處理一下事情。
少冉本來想去公司,可是何樂唯要他幫忙收拾房間。原來母女二人搬到少冉父親的那座別墅後,家具換下來很多,少冉幫著找工人將換下來的家具放到地下室。
聽到爾朝要和女友去試婚紗,何樂唯突然想到什麽,停下手裏的事情,拉著少冉,露出從她爸爸出事第一次這麽愉快的笑容,她興奮地說道:“我們去看看吧?”
少冉感到意外,沒想到此刻她還有這樣的心情,他猶豫一下,想到可以借此機會讓何樂唯散散心,想到沒有問清地址,只好無奈地說道:“我沒問地址?要不打個電話問下?”
何樂唯馬上制止了他的行為,自信地說道:“我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少冉不解。
“憑女人的直覺!”何樂唯說完就忙著去換衣服,一邊換一邊催促少冉將身上的衣服打理一下。
少冉沒有衣服在這裏,身上的衣服因為不停勞動也顯得不夠整齊,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少冉無奈地站在那裏,沒有什麽行動。
何樂唯穿好衣服,就過來對他左看右看,幫他整理起來。自信端詳之後,滿意地說道:“已經可以啦!這樣更加符合你的身份!”
“什麽身份?”少冉對她的話有些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啦!”何樂唯用意深長地看著少冉,好像看著自己曾經愛恨交加的往事。
“走吧!”何樂唯拉著少冉的手,向樓下跑去,她沒有一秒鐘的停歇,一直跑到外面,坐上車。
車上,何樂唯和少冉並肩坐在一起,她輕輕地握著少冉溫熱的手,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是不是誰的魅力大就會留住少冉放蕩不羈的感情呢?她希望意外發生也希望不要發生意外!因為,她對少冉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這愛情有個美好的將來!
一路上風景不斷後退,路邊高大挺拔的法桐,在冬日裏落盡枯葉,卻絲毫不減它威武俊秀的身姿,可惜這些風景誰都已無心留戀。少冉還沒有認真想過,要在爾朝和他女朋友挑選婚紗的時候出現,他也不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去意義是什麽。何樂唯高興,他在心裏苦笑一聲,只要她高興就行了。
少冉送給何樂唯的這輛新車,純進口手工打造,開在路上絕對出足風頭,車裏的位置寬敞舒適,坐在裏面,也感到愜意優越。
少冉喜歡車,他換車的速度絕對超過換身邊的女人!可惜他越來越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因為他常常對新買的車失去興趣!特別是眼下的日子,讓他越來越對將來的生活產生畏懼。
到了何樂唯說的那家婚紗店,在店門口,何樂唯再次停下腳步,仔細看看少冉,幫他將領口拉直,好一陣端詳,才和他一起走進去。少冉覺得兩人好像要訣別似的。
少冉對爾朝的女友一直都很好奇!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能夠將高冷優質職男爾朝完全改變成一個溫暖戀家的男人!其他,他並不關心,連日的變故,他對何樂唯增添了更多的憐愛和疼惜!
爾朝穿了專門配羽禾婚紗的黑色西裝,整個人都顯得英姿煥發,瀟灑帥氣,頭發光澤精神,臉上也比平時多抹了幾層護膚品,看起來細膩光潔。
307我們還是見面了
羽禾已經將預定的婚紗套在身上,她穿著銀色高跟鞋,將收腰收身的露肩婚紗恰到好處地撐起,下面的裙擺猶如波浪一樣散開,頭發沒有完全盤起,臉上化過妝,還貼了假睫毛,再加上她去國外的這些日子學到一些西方女子優雅,整個人都漂亮的超出平時的高度。她對著鏡子,不禁對自己現在的裝扮流露出自信的表情。
爾朝站在她身後,兩人站在寬大的鏡子前,爾朝滿意地看著羽禾,認識這麽久,看著她一步步變成今天的模樣,從青澀變得優雅,從不會穿衣打扮的土丫頭,變成了時尚而獨具個性的職業女性,她唯獨不會變的是呆萌不夠靈活的心,她追求的生活也從來沒有脫離自己最初的想法。這樣的羽禾本色成熟,正是人生再好不過的季節。
此時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羽禾,就算再有一千次一萬次重新選擇的機會,爾朝相信還會毫不遲疑地選擇她。他嘴角掩飾不住的喜悅,幸福好像無邊無際的空氣,將他包圍得水洩不通。
羽禾剛從新西蘭回來的第二天,就聽到爾朝訂婚的打算,她覺得一切都可以啦,他們不用再煎熬等待下去,爾朝還告訴她少冉和何樂唯已經訂婚,那就再好不過,沒什麽顧慮在繼續拖延。她期待做爾朝寵愛的女人,期待和爾朝相守的日子。
看著此刻的爾朝,此生最穩定踏實的人生就是和眼前這個男人一起度過!她還要償還虧欠爾朝這麽長時間所有的感情!在這個都市的名利場上,唯有爾朝給過自己自由而平等的愛!她需要這樣溫暖而平靜的人生!
爾朝首先看到了從側面的大廳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少冉和何樂唯兩人,羽禾背對他們還沒有看到。
這個時候見面也沒什麽好回避的,爾朝還是略感緊張,擔心羽禾受到驚嚇,他走過去俯下身體,在羽禾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少冉過來啦!”
聽到這個名字,羽禾剛才的自信優雅一下子失去了穩定的中心,她一臉驚恐!提起這個名字,就好像有無窮無盡不願意想起的回憶!這回憶讓她一度失去生活的信心,曾經悲觀失望,無法面對自己的人生!
“沒事!”爾朝握緊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已經變得冰涼,少冉這個名字,對於羽禾卻成了一個噩夢。
何樂唯沒有像平時那樣,姿態高雅地走在前面主動打招呼,她突然放慢腳步,讓少冉走到前面去,眼神逐漸變得深沈而憂郁起來。這一刻,這麽快來了。少冉還沒有任何準備。
看著爾朝,少冉微微一笑,他近段時間已經沒有以前面對生活的那種毫不在乎什麽事都阻止不了他高興的狀態,看著穿得宛如新郎官的爾朝,少冉覺得有種繁瑣的隆重,就好像自己訂婚那天,猴子一樣被人擺弄。
爾朝也露出微笑,對這個意外的見面,他還沒想好怎麽打招呼!
“怎麽啦?不歡迎吧?”少冉看著爾朝,笑著說道。
爾朝只好將羽禾留在原地,自己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少冉,你怎麽了來啦?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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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何樂唯眼神怨恨生氣地說道。
“我擔心少冉不夠成熟,他還沒有建立那麽大的關系,救不了你爸!”母親擔心起來。
“那怎麽辦?”何樂唯壓抑著哭聲,淚水啪啪不斷。
“早知道會有今天,我們當初就應該讓你和李部長的兒子結婚,說不定現在也不會出這麽大的事,就算有事也有人提前知會一聲。”母親懊悔起來,女兒的人性,一直是她在後面縱容。
“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何樂唯痛苦地搖著頭。
少冉安排阿美先回去等自己,然後就急急忙忙地往何家趕,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忐忑不安地走進了何家。
看到愁眉不展,坐在一起哭泣抹眼淚的母女二人,少冉大吃一驚,這個只盛產繁華歡笑從沒有悲哀傷痛的房子裏,突然降臨的哀哭,讓他心慌意亂起來,一進門急忙問道:“媽,出了什麽事?”
“少冉,你爸爸被隔離啦!”看到少冉,何樂唯母親一張嘴就是滿眼的淚。
“媽,你別著急!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一點信兒也沒聽到?”少冉馬上緊張起來,所謂唇亡齒寒就是這個道理,何家的事情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再說自己已經是這個家半個兒子,當然責無旁貸要盡心搭救。
“今天早上上班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到單位,就有人打電話說被帶走啦。”何樂唯母親在少冉面前還是第一次這麽撕心裂肺毫不掩飾內心的悲痛,她昔日姣好的容顏此刻徹底憔悴不堪。
此情此景,少冉看得也是肝腸寸斷,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冷漠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這麽悲痛欲絕的樣子,她以前那麽驕傲尊貴,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她統治之下,只不過丈夫被抓走了,就變成眼前這副可憐悲慘的樣子。
“媽,你別難過,不會沒辦法,我先出去找找人,看看什麽情況?”少冉也開始發愁,這種事情,以前有他老子在怎麽也輪不到他出頭,可是現在能夠出頭解決事情的男人,兩家就剩他一個。
“少冉,你要記住,今天出去找人,不要去單位,要去家裏,不要光明正大的去,要悄悄的,也不要帶禮物,說話也要小心,多察言觀色,我們今非昔比,別人躲都來不及,願意幫的當然會出個主意,不願意幫的求也沒用。”何樂唯母親擔心少冉辦不好事情,反覆安排起他。
“我都記下啦,放心吧,媽!”少冉這才挨著何樂唯坐下來,他甚至後悔起來,不應該在今天和她鬧別扭,他是真的沒想到何家會出這麽大的事,何樂唯見面也沒說。
母親轉身離開客廳,回房間休息片刻。少冉趁機將何樂唯抱在懷裏!眼前的何樂唯早就沒有了平時的威風,連同她的家一樣變得脆弱淒涼,少冉的擁抱將正在悲傷極點的何樂唯一下子拉回到暫時停泊的港灣。
何樂唯躲在他的懷抱裏,委屈和傷心一下子湧到心頭,毫不掩飾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沒事!還有我呢,等著我,我會想辦法!”少冉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堅定地說道。
“少冉,爸爸的事全靠你啦!”何樂唯仰頭看著還不成熟的少冉,不放心地說道。
“我知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出來!”少冉認真起來。
“那我就放心啦!”何樂唯勉強收住眼淚。
少冉等著出去找人辦事,只好匆匆離開。
303彌足珍貴的事情是和家人一起吃飯
來到大街上,少冉卻一籌莫展。他滿口答應下來的事情,卻沒有任何頭緒,甚至不知道該去找誰?這種事情自出娘胎還是頭一次遇到,以前做夢也沒想過要攀一門位高權重的親戚,沒想到自己不僅攀上了還患難與共起來。
他能想到的人選還是自己小學的一個同學,據說這小子的老子很有背景,現在也是身居要職,打聽點消息出來還不算困難,再加上兩人聯系甚少,私下並無交往,卻也沒有私怨,找到他也不會給人家帶來什麽麻煩。可是怎麽去見人家?怎麽說一見面就找人辦事?
少冉一個人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起來。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找這個小學同學,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也是打開消息通道的關鍵所在。
時間過去那麽久,人一定很難找,微信圈裏找到以前有點聯系的同學,再打聽到那個同學的單位,又聯系了幾個平時有交往的同學吃飯,餐桌上還要強顏歡笑,陪著敘舊聊天,最後忙到很晚對方才吐口願意透露出一點消息。少冉馬上帶著對方找了一個隱蔽的會所接著私聊。
原來,何樂唯的父親這些年所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手握重權,不可能不為朋友或者有關系的人謀取利益,至於他涉案的範圍有多大現在還不清楚,沒有證據上面是不會抓人的,只要抓人就很難翻身。只等罪名成立,才有可能和家人見面。
少冉在燈火闌珊的時候,才疲憊地結束一天的忙碌,他回到何樂唯家裏,看著裏面燈光明亮,他卻不知道怎麽進去?這個消息有什麽用呢?
一個人落寞地在外面徘徊猶豫起來,很久,直到夜色越來越深,氣溫也越來越低,路邊的植被依舊青翠濃綠,少冉也更加愁眉不展,仿徨不安。
少冉沒有想好怎麽見何樂唯母女!他看到夜已經很深,說不定她們早休息啦!少冉索性回家,早就忘記了和阿美約好見面的事情。
到家後,娘娘聽到動靜起來開門,看到是少冉,擔心地問道:“你這麽晚回來吃飯沒有?穿的這麽單薄不冷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娘娘眼神裏的焦慮顯得溫暖又熟悉,少冉心頭一熱,他卸下一臉的疲憊,無力地說道:“娘娘,我不餓,也不冷,你怎麽還沒睡?你去睡吧,我想回房間睡覺!”
“你吃過了是嗎?”娘娘還是不放心。
“吃過了。”少冉看著她,疲憊地笑笑上樓去了。
還沒有躺倒床上,就聽到敲門聲,原來母親擔心他,一直沒有睡,聽到他回來說話的聲音,馬上跑過來看看。
“媽,你怎麽還沒睡?”少冉煩惱地說。
“少冉,你今天幹什麽去啦?媽等你一天啦。”母親有些慍怒地問。
“媽,何樂唯她爸被隔離了,我都跑一天了,你說我還能幹什麽?”少冉情緒煩躁起來,低垂著頭,愁眉不展。
“隔離?不可能,唯唯今天上午還來家裏怎麽沒說?”母親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上午何樂唯還來過家裏。
“媽,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你不想想我能拿這話出來亂說嗎?我知道何樂唯找過你,我也是上午快下班才知道。”少冉沒有打算讓母親進來坐下來好好說話,他感到有些頭疼,想早點休息。
“怎麽會這樣?那可怎麽辦?他出事一定輕不了,這麽多年沒少幫人辦事!”母親皺著眉頭,嘆息地說道。
“回去休息吧,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這不正在想辦法嗎。”少冉推著母親回她房間休息,然後關上門,準備睡覺。
少冉將母親關在門外,她沒有心情生氣,匆匆回房,馬上告訴少冉爸爸這個不幸的消息。
少冉爸爸聽到母親的話,啊了一聲,心裏一沈,仿佛預料到似的,沒有說話,眼神突然有了光亮,腦子也動起來。他身體好像有了力氣,想站起來走出去,半邊身子又是軟的,想站又站不起來。只好依舊坐在床上,想著怎麽辦?少冉一定處理不好這件事,他沒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怎麽辦,現在找人一定不行了,不找還好,越找還會越麻煩。何家勢力並不大,上輩有本事的人現在都過世了。周圍的親戚沒有比他官更大的,能把老何抓起來,其他有關系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不是早被監視起來,就是已成甕中之鱉。指望少冉將老何撈出來,還不如天天去廟裏燒香。不過眼下除了少冉好像還真沒有什麽人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少冉爸爸早早坐在餐桌前等著少冉。少冉看到爸爸,放慢了腳步,在他身邊坐下,突然發現原來和父親能夠這麽近地坐在一起也是一件彌足珍貴的事情。
“身體怎麽樣?”少冉很少這麽關心父親,說話的語氣也格外輕柔。
“最近挺好,我覺得也很輕松!”父親對於少冉突然而至的關懷,滿心溫暖。
聽到少冉關心丈夫的話,母親也感到又驚又喜,眉眼裏都是喜悅的神情,就連端飯過來的娘娘也是看著母親笑意滿盈。
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起吃早飯,少冉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馨,想到何樂唯的爸爸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齡,卻鋃鐺入獄,瞬息之間,從位高權重人人望而生畏的領導淪為了淒涼悲苦的階下囚,真是感慨萬千!
“你去找李叔叔了嗎?”父親問少冉,李叔叔和父親以前關系很好,也可以幫著打聽打聽消息。
“還沒有!昨天剛找到一個同學,問了一些被抓起來的原因,看來是有備而來,私底下都調查清楚,證據確鑿才抓的人!”少冉煩惱無奈地說道。
“像他這麽大人物沒有證據誰敢抓他?能幫就多幫一些,就算回天無力,也要安排好他們母女的生活!”父親此刻思路清晰,一邊吃飯,一邊安排少冉。
“我知道!你別費心啦!好好養著身體!”少冉決定要自己全力承擔起這件事情,不讓父母擔心。
304父親那套別墅
在家吃過飯,少冉開著車離開了,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幹凈的馬路,擁擠有序的街道,喧鬧匆忙的人群,都市裏各樣色彩,在這裏都聚齊了。或許每個城市的早晨都是如此,看起來普通平常的一天,對少冉來說意義非凡,他覺得自己無能無助,無處可逃。
少冉只好先到單位,見到爾朝後一番思想鬥爭還是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爾朝對待這樣爆炸性的新聞,只稍稍感到有些意外。他覺得這是社會最公正的一種調查,這是一只大老虎,他不出事是對公檢法的一種挑戰,是對整個社會的一種誤解。雖然事實如此,他總不能這麽對少冉說這些話,少冉很急迫,他受人之恩,卻無法湧泉相報。他飽經成長的折磨,剛剛嘗到的親情滋味都來自這個大老虎的家庭。該如何安慰他呢?爾朝想到父親的事業在最後階段,一個個被牽涉出來的官員,昔日頤指氣使,吃喝玩樂,最後一個個面如死灰,痛哭流涕。那是人生最大的反轉,所有作惡的人最後都會得到到審判,沒有一個可以遺漏。爾朝面對今天的情景,再次驗證自己在步入青春期就意識到這一信念。爾朝對美珍的資助,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施舍,都是為了泯滅家族昔日的餘孽。
“你看起來怎麽好像沒什麽事一樣?”少冉很想從爾朝那裏得到一些口頭意見,沒想到他卻沈默不語。
“其實,像這種人出這種事也算意料之中,你想誰能一輩子靠運氣吃飯?我還以為他能躲過這一劫,平平安安地退下來。你別著急,著急也沒用。”爾朝收住思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怎麽辦?”悲觀的預測少冉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指望著這個可以一手遮天的老丈人能夠平安歸來。
“出去找人,先探探情況,能救則救,不能救也只能這樣了!”爾朝並不著急,畢竟這件事和他沒有多大關系,再加上羽禾馬上要回來,這會兒就算他和少冉一起去找關系別人也未必願意見他們。
少冉點點頭,回到辦公室安排了一下,就出去啦。
少冉跑到李叔叔家,說明原因,又將父親搬出來,最後,李叔叔答應幫忙打聽情況。
少冉馬不停蹄,又找了幾位以前和何樂唯父親關系比較好的人,可惜樹倒猢猻散,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就太少啦,這時候人人自危,都求自保。
何樂唯母親在家也沒閑著,一直打電話打聽消息。她非常執著,電話被掛斷,就像別的辦法聯系,好不容易聯系上,對方卻勸她聽從安排不要再到處找人。
一直到下午,少冉才回到何樂唯家,大家坐在一起商量起事情。
原本熱鬧而溫馨的何家,此刻就像掉進冰窖裏一樣,每個人都是一副悲傷絕望的神情。
“我們現在知道的情況,是有人舉報爸,再加上前幾年開發經濟區出現重大失誤,牽連出好些人出來,當然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少冉發現自己得到的消息並不完整,基本上算是什麽都沒打探出來。
何樂唯不高興地瞪著他,挖苦地說道:“你是不是忙別的什麽事去啦?什麽也沒打聽出來!這麽一句話就完了?那我爸怎麽辦?”
“算啦!你也別怪少冉,這件事隱秘性很大,很難找到可以幫忙的人!”母親沒有責怪,反倒安慰起大家,她明白所有的指責都太晚了,大勢已去。
“我媽已經找人得到消息了!爸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還不知道會怎麽判,我們現在住的地方也不能繼續住下去啦,這兩天要準備搬家,說不定後天這裏就會被查封!”何樂唯滿臉憂傷地說道。
“我明天找人過來,幫著搬家!”少冉發現自己其實能力微薄,為自己的無能,他感到不安地說道。
“還有,我們名下的房子可能都會被查封,你說我們往哪裏搬?”何樂唯狠狠地看著他。
“要不先搬到我們家去?”少冉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也不是長久之計!”何樂唯悶悶不樂地低著頭,她可不願意這個時候像個落湯雞一樣進入陳少冉家中。
“我們在東區青松路那邊有一座別墅,那時我爸早些年買的房子,前些年他在那裏住過,現在一直空著沒人住,你們要是不嫌棄就搬過去住吧!”少冉覺得能配得起這麽多的收藏品,這麽多的名貴家居,還有數量不少的奢侈品的,也只有父親原來一直住著的那座獨立院落,配有私家草坪和游泳池的別墅,這座別墅在今天的市場上沒有上億的價格都不會出手。當然就算能賣那麽多錢也不會賣的,這樣的位置和面積很難再有了。
“先就這樣吧。”何樂唯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悻悻地說道。
她對少冉家的固定資產是非常清楚的,什麽地方有什麽房產或者鋪面,也是清清楚楚。在這些資產上下的功夫遠遠超過在少冉身上下的功夫。她清楚少冉和少冉父親的身份信息,隨便找人查查名下的物業一目了然。當然公司名下的物業,她也查過了,可惜自己什麽都不是再多的產業也和自己沒有關系。少冉家裏的這套別墅,在這個城市都是首屈一指。當時拿著圈到的地本來是要開發度假村,因為審批手續出來問題,周圍要建開發區,只好停了下來,後來少冉父親獨立圈出一塊地蓋了這個別墅,周圍也建上了商業中心和一個龐大的公園,別墅附近是聯排別墅氣勢上都要弱很多。這麽多年過去,那裏早已是新城地標。
“你是不是要先和你爸媽商量一下?”何樂唯母親不放心,少冉說的那處宅子,實在太大啦。
“好,我回去商量一下!”少冉也些猶豫起來,別墅關系到父親的這些年的生活,這麽決定的確草率。
“商量什麽?我們都火燒眉毛啦!”何樂唯不滿地大聲嚷道。
“沒事!先搬過去吧,明天早上我送鑰匙過來!”少冉只好匆匆決定就這樣定下來。
商量完搬家的事情,少冉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跟父親商量這件事情,順便將鑰匙要出來。
聽到少冉的決定,父親還是感到難以接受,猶豫了很久,才沈默地到樓上拿出鑰匙遞給少冉。這套別墅,承載了父親太多的回憶,他在那裏住得一直十分舒服,就這樣送人真的難以接受,想到兒子現在正有苦難,幫助他也是應該的,父親還是艱難地做出了決定。
少冉拿到鑰匙,又去公司,讓爾朝找人力資源部部長,安排搬家的車和人。
安排好一切,他再次趕到何樂唯家,將鑰匙交出去,帶著何樂唯和她母親先去看房子,回去後,幫著她們打包收拾行李。
等到一切收拾停到,少冉看到時間都已經是半夜一點,他沒有停下來,滴米未進,趕回家,匆匆吃了一口飯,就回房間休息,還不忘將時間定到早上五點。
305大老虎的謝幕
第二天早上,少冉起床的時候,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他匆匆離開家,行使在人跡稀疏的大街上。外面風很大,路邊的招牌被刮得左右擺動,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一路燈光昏暗,環境也顯得蕭條而淒涼,少冉趕到何樂唯家,打電話問爾朝搬家的人和車什麽時候到?
爾朝剛剛接到羽禾,兩人回到家還沒有好好說說別後相思。羽禾才將行李打開,向爾朝展示自己的成果。接到電話,爾朝煩惱地皺起眉頭,羽禾看著他,笑著說道:“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爾朝不忍心離開,將她抱在懷裏,兩人見面後,這才算來了一個深情而親熱的長吻。
爾朝穿上羽絨服,戴著手套,捂著圍巾,忍受著刺骨的寒風,好不容易走到外面,冷酷的寒風一下子灌滿身體,他趕快跑到車前,鉆進車裏面,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一路上找到搬家的車行駛的路線,跟著車來到何樂唯家。工人一刻沒有停歇,不顧寒冷,下車就開始搬家。何樂唯母親就如監工一般,一會兒安排這個要小心!那個要註意!這個不能太用力!那個不能受壓!
少冉和爾朝只好躲了出去,兩人坐在一輛車上,關緊車窗,不想聽到任何聲音。
天色漸漸亮起來,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清晰,沒有迎來陽光,還只是一片鴿灰色的天空。到處霧蒙蒙的,好像要為這一家子打掩護一樣。
“我覺得自己就像他們家的一個奴隸!”少冉想到這幾天的忙碌,自嘲地說道。
爾朝笑了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沒錯他也是這種感覺!高攀一門親戚,你以為只是沾點光就行啦!
“我覺得自己特別累!”少冉趴在方向盤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爾朝的手機響起來,他看到是羽禾打過來的,看到少冉在休息,也不想下車在一片噪音聲裏接電話,只好留在車上接聽。
“我上午要去上班,不等你啦,晚上再見!”羽禾沒來得及休息,就準備收拾好行李後,去上班。
“好吧,註意休息,別忘了吃飯!”爾朝不忘囑咐她。
“我知道!”羽禾說完就掛了電話,她還陶醉在自己帶回來的衣服和一堆紀念品裏。
“誰的電話?”少冉迷糊了一陣兒,他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裏充斥著可以讓人安靜下來不想動彈的力量。
“沒事,你睡會兒吧!”爾朝回避了他的問題。
少冉已經沒有睡意,爾朝不說,他也不想多加猜測,因為那樣只會讓自己更加不舒服,加重內心的痛苦。
幾輛大貨車裝載著從何家看似不大的別墅裏掏出來的物品,浩浩蕩蕩地啟動了。工人們頂著寒風,坐在敞開的車廂裏。趁著天色還早,大貨車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我都不知道他們家怎麽能裝下那麽多東西?”少冉看著兩輛貨車,原本打算備用的一輛車也被用上了,他一直沒有到何家的房間裏看過,不知道裏面怎麽會有那麽多物品,此刻困惑地說道。
“有錢人的生活,不是我們能理解的!”爾朝已經坐在駕駛位上,一邊開車一邊帶著諷刺的意味說。
“當官的有錢人,我也是醉啦!都是什麽事!”少冉搖頭一笑,他不是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低聲無奈地說道。
爾朝按少冉的指示向指定方向前進,到了目的地,卸完物品,工人和貨車先回去,少冉送何樂唯母女回家,看看有沒有什麽遺忘的。
少冉隨著何樂唯母女進了何家,發現能看到的地方基本什麽都沒少。他奇怪那滿滿的兩車都裝了什麽?
何樂唯母親帶著兩人環視四周,略感安慰地說道:“不該拿的東西,我們一樣也沒拿。這房子是政府撥的,早晚是要還回去的。”
何樂唯落寞地跟在母親身後,她已經恢覆過來,不再哀哀悲痛不已,她雖然心有不甘卻變得堅強起來,父親進去了,母親還在,她要照顧這個家庭。
臨走,為了方便她們用車,少冉不僅留下車還派了司機過來,負責她們隨時差遣。何樂唯母母女沒有客氣,一切好像理所應當。
回到公司,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少冉和爾朝一起在外面簡單吃了午飯,他心情好了很多,看到何樂唯母女得到安慰,心裏也不那麽自責了,下午回辦公室繼續上班。
到了晚上,少冉突然接到李叔叔的電話,他要見少冉有重要的消息!
少冉擔心自己遇到問題時不夠冷靜,臨時決定讓爾朝陪同。雖然一千一萬個不滿意,在關鍵的時候,爾朝還是決定跟少冉一起去。
電話告知羽禾,羽禾雖然失望,並沒有阻止。她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爾朝和少冉一起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這次不虛此行,算是得到了確切消息!何樂唯的父親明天就要押到外地審判,可能會坐牢,家中財物將會被全部充公。
少冉對這個消息,還是可以接受,和李叔叔分開後,他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何樂唯和她母親。
沒想到何樂唯卻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知道啦!”
然後,何樂唯的母親接過電話,告訴少冉,家裏值錢的東西已經搬空,恐怕到時候封房的時候說不清楚,看看少冉能不能預支出一筆錢出來,到時候用。
少冉答應下來,那麽多東西,要多少錢才算夠?
“又有什麽情況?”爾朝問他。
“她們需要一筆錢,要將搬家的物品抵成款項到時充公!”少冉無奈地說道。
“怎麽辦?”爾朝沒想到這對母女這麽貪婪,這種方法也想的出來。用這樣拙劣的手段給少冉要錢,看來是別有打算。
接下來的時間,爾朝忙著給少冉籌錢!為了討好未來的丈母娘,少冉這次真的是蠻拼的!
無故取出這麽大額的錢,整個財務室都是忙碌的,還好公司剛剛將資金集中過來,除去過完年的計劃用項,扣下備用部分,少冉決定全給何樂唯。
306這一天還是等來了
少冉沒想到的是動用公司的資金,卻遭到財務總監的反對,這是犯罪。他理直氣壯地說道。少冉一下子驚住,他發現自己失去了理智。爾朝也勸他先冷靜一下,再想別的辦法。他是不支持少冉這麽做的,他甚至懷疑這是個陷阱。
少冉管不了那麽多,他不惜一切代價要給何樂唯母女找到足夠多的錢。為了這筆錢,不惜榨幹自己所有銀行卡,還向父母借貸,最後不惜向銀行貸款以及民間高息借錢。
總之,他是不惜一切代價,籌到了這筆款項後,而何樂唯的父親據說查出來的貪汙數額加在一起還沒有這麽多。
冬天突然又變得寒冷起來,霧霾一再襲擊這個脆弱的城市。所有人的心都是陰冷的。少冉也逐漸恢覆理智,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和何樂唯還有將來嗎?她向自己索要這麽多是為了和他一起好好過日子嗎?
一切都這麽冰冷嗎?當然,也有例外!爾朝和羽禾一直處在幸福之中,就算兩人一直沒有如願水到渠成地做成好事,也不妨礙兩人日漸加深的感情。
兩人商量好,要在訂婚那天去酒店開房,逃開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去度過一個難忘的春宵。
爾朝公布訂婚消息的時候,少冉略感意外,雖然情緒不高,還是表示了祝賀!只有美珍就像一下子心被掏空了!靈魂游走在軀體之外!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地向隅而泣!她堅強得像一塊頑石,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心裏的委屈。
爾朝準備向像少冉那樣舉辦一個訂婚儀式,打電話象征性地通知了父母,鄭重其事地邀請了羽禾的父母還有弟弟到時候一定要來參加,安排好這些事情,爾朝就帶著羽禾去看婚紗。
羽禾對婚紗要求並不很多,簡潔大方,既不暴露也不太過保守,看了幾家後,基本已經定下來。
兩人約好,打算找個天氣比較好的日子去試婚紗,爾朝只好選擇周末一起去。他實在脫不開身,少冉忙著何樂唯家裏的事,雖然何樂唯父親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但是這難纏的母女二人,簡直將少冉當成了不用花一分錢的長工,每天使喚來使喚去,讓少冉疲於奔命,無法脫身。沒想到這個從小沒有吃過什麽苦,十個手指頭沒有碰過洗碗水的大少爺,現在什麽活都能幹。而企業內部的事情因為何家的事情也受到影響,需要去有關部門辦理的事情,就算正常的業務都很難辦理起來。爾朝經常要親自出馬。
現在的少冉只隸屬於何樂唯母女,根本沒有工作的時間,爾朝更別希望請假了。
周六的時候,爾朝義正言辭地告訴少冉,自己必須請假,希望少冉到單位處理一下事情。
少冉本來想去公司,可是何樂唯要他幫忙收拾房間。原來母女二人搬到少冉父親的那座別墅後,家具換下來很多,少冉幫著找工人將換下來的家具放到地下室。
聽到爾朝要和女友去試婚紗,何樂唯突然想到什麽,停下手裏的事情,拉著少冉,露出從她爸爸出事第一次這麽愉快的笑容,她興奮地說道:“我們去看看吧?”
少冉感到意外,沒想到此刻她還有這樣的心情,他猶豫一下,想到可以借此機會讓何樂唯散散心,想到沒有問清地址,只好無奈地說道:“我沒問地址?要不打個電話問下?”
何樂唯馬上制止了他的行為,自信地說道:“我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少冉不解。
“憑女人的直覺!”何樂唯說完就忙著去換衣服,一邊換一邊催促少冉將身上的衣服打理一下。
少冉沒有衣服在這裏,身上的衣服因為不停勞動也顯得不夠整齊,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少冉無奈地站在那裏,沒有什麽行動。
何樂唯穿好衣服,就過來對他左看右看,幫他整理起來。自信端詳之後,滿意地說道:“已經可以啦!這樣更加符合你的身份!”
“什麽身份?”少冉對她的話有些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啦!”何樂唯用意深長地看著少冉,好像看著自己曾經愛恨交加的往事。
“走吧!”何樂唯拉著少冉的手,向樓下跑去,她沒有一秒鐘的停歇,一直跑到外面,坐上車。
車上,何樂唯和少冉並肩坐在一起,她輕輕地握著少冉溫熱的手,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是不是誰的魅力大就會留住少冉放蕩不羈的感情呢?她希望意外發生也希望不要發生意外!因為,她對少冉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這愛情有個美好的將來!
一路上風景不斷後退,路邊高大挺拔的法桐,在冬日裏落盡枯葉,卻絲毫不減它威武俊秀的身姿,可惜這些風景誰都已無心留戀。少冉還沒有認真想過,要在爾朝和他女朋友挑選婚紗的時候出現,他也不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去意義是什麽。何樂唯高興,他在心裏苦笑一聲,只要她高興就行了。
少冉送給何樂唯的這輛新車,純進口手工打造,開在路上絕對出足風頭,車裏的位置寬敞舒適,坐在裏面,也感到愜意優越。
少冉喜歡車,他換車的速度絕對超過換身邊的女人!可惜他越來越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因為他常常對新買的車失去興趣!特別是眼下的日子,讓他越來越對將來的生活產生畏懼。
到了何樂唯說的那家婚紗店,在店門口,何樂唯再次停下腳步,仔細看看少冉,幫他將領口拉直,好一陣端詳,才和他一起走進去。少冉覺得兩人好像要訣別似的。
少冉對爾朝的女友一直都很好奇!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能夠將高冷優質職男爾朝完全改變成一個溫暖戀家的男人!其他,他並不關心,連日的變故,他對何樂唯增添了更多的憐愛和疼惜!
爾朝穿了專門配羽禾婚紗的黑色西裝,整個人都顯得英姿煥發,瀟灑帥氣,頭發光澤精神,臉上也比平時多抹了幾層護膚品,看起來細膩光潔。
307我們還是見面了
羽禾已經將預定的婚紗套在身上,她穿著銀色高跟鞋,將收腰收身的露肩婚紗恰到好處地撐起,下面的裙擺猶如波浪一樣散開,頭發沒有完全盤起,臉上化過妝,還貼了假睫毛,再加上她去國外的這些日子學到一些西方女子優雅,整個人都漂亮的超出平時的高度。她對著鏡子,不禁對自己現在的裝扮流露出自信的表情。
爾朝站在她身後,兩人站在寬大的鏡子前,爾朝滿意地看著羽禾,認識這麽久,看著她一步步變成今天的模樣,從青澀變得優雅,從不會穿衣打扮的土丫頭,變成了時尚而獨具個性的職業女性,她唯獨不會變的是呆萌不夠靈活的心,她追求的生活也從來沒有脫離自己最初的想法。這樣的羽禾本色成熟,正是人生再好不過的季節。
此時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羽禾,就算再有一千次一萬次重新選擇的機會,爾朝相信還會毫不遲疑地選擇她。他嘴角掩飾不住的喜悅,幸福好像無邊無際的空氣,將他包圍得水洩不通。
羽禾剛從新西蘭回來的第二天,就聽到爾朝訂婚的打算,她覺得一切都可以啦,他們不用再煎熬等待下去,爾朝還告訴她少冉和何樂唯已經訂婚,那就再好不過,沒什麽顧慮在繼續拖延。她期待做爾朝寵愛的女人,期待和爾朝相守的日子。
看著此刻的爾朝,此生最穩定踏實的人生就是和眼前這個男人一起度過!她還要償還虧欠爾朝這麽長時間所有的感情!在這個都市的名利場上,唯有爾朝給過自己自由而平等的愛!她需要這樣溫暖而平靜的人生!
爾朝首先看到了從側面的大廳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少冉和何樂唯兩人,羽禾背對他們還沒有看到。
這個時候見面也沒什麽好回避的,爾朝還是略感緊張,擔心羽禾受到驚嚇,他走過去俯下身體,在羽禾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少冉過來啦!”
聽到這個名字,羽禾剛才的自信優雅一下子失去了穩定的中心,她一臉驚恐!提起這個名字,就好像有無窮無盡不願意想起的回憶!這回憶讓她一度失去生活的信心,曾經悲觀失望,無法面對自己的人生!
“沒事!”爾朝握緊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已經變得冰涼,少冉這個名字,對於羽禾卻成了一個噩夢。
何樂唯沒有像平時那樣,姿態高雅地走在前面主動打招呼,她突然放慢腳步,讓少冉走到前面去,眼神逐漸變得深沈而憂郁起來。這一刻,這麽快來了。少冉還沒有任何準備。
看著爾朝,少冉微微一笑,他近段時間已經沒有以前面對生活的那種毫不在乎什麽事都阻止不了他高興的狀態,看著穿得宛如新郎官的爾朝,少冉覺得有種繁瑣的隆重,就好像自己訂婚那天,猴子一樣被人擺弄。
爾朝也露出微笑,對這個意外的見面,他還沒想好怎麽打招呼!
“怎麽啦?不歡迎吧?”少冉看著爾朝,笑著說道。
爾朝只好將羽禾留在原地,自己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少冉,你怎麽了來啦?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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