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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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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認命

思寧這兒意興闌珊,不想再去管這件事兒。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不會隨著思寧的心態而有什麽變化。

寧妃被禁足了,儀貴妃和莊嬪卻好好的,宮裏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難道這會的事兒真是寧妃做的?

可是寧妃看起來很無辜啊,反倒是儀貴妃和莊嬪嫌疑更重。

皇上為什麽會這麽做呢?

大家夥都猜測皇上這是生怕事情牽扯的太大,拿了寧妃頂罪,可是左思右想,寧妃也並不是沒有跟腳的人,她跟前還有一個阿哥一個公主呢,要是找人頂罪,比寧妃合適的人多得很。

而且二公主也眼看要成婚了,皇上這般處置寧妃,不僅是寧妃自己的臉面,二公主的臉面也折進去了。

若是真是抵罪,那也太過荒唐了。

所以一時間,各人心中的猜測也越發多了。

有人說寧妃這是真的入了罪,有人說是皇上厭惡了寧妃,順勢定了她的罪,還有人說寧妃牽扯到了大事兒,這件事定罪不過是個幌子。

反正越猜越離譜,不過她們卻不在意,反正受傷的也不是她們。

真正因為這件事難過傷心的,也就只有寧妃的一雙兒女。

三阿哥整日哭著要找額娘,皇後哄都哄不住,而蘊柔更是哭成了個淚人。

雖然以往她心中覺得額娘更關照弟弟,可是那也是她的親額娘啊,從小到大對她也是疼愛有加,現在卻定了這樣的罪名,蘊柔如何能不難過。

皇後也去勸過二公主幾回,只是這樣的事兒皇後去說,卻不太好說,畢竟涉及到的人,都是皇後這邊的。

後來皇後左思右想,只能去給思寧回了話,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是讓思寧勸一勸二公主。

思寧嘆了口氣:“這回的事兒,皇帝也只是告訴我他處置了寧妃,但是為何處置,寧妃的錯處為何,卻沒有細細和我說,你讓我勸導二公主,只怕我也說不出個道理來。”

皇後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太後竟然也不知道內情。

沒錯,皇後另一重不好勸說的緣故,就是因為她也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就認定了寧妃是真兇,雖然這並不耽誤她厭惡寧妃,但是不知道內情的厭惡,總讓這份感情有些輕飄飄的。

皇後沈思了片刻,到底還是道:“無論如何,二公主這般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她自來也與您親近,臣妾這也是沒了辦法了,才厚著臉皮來求您。”

思寧看著皇後的模樣,見她果真是真心實意的擔心二公主,並沒有因為寧妃的緣故遷怒她,心中對皇後倒是越發高看了幾分,她到底還是點了點頭:“也好,她到底也是我的親孫女,我也不能看著她這樣下去不管,明兒你只管叫她來,只說我這兒要開始禮佛,叫她過來侍奉,那孩子孝順,想來不會拒絕的。”

皇後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不如讓塔娜也過來,一方面是侍奉您,一方面也讓蘊柔有個作伴的,不至於太過孤單。”

思寧笑了笑:“那就一齊來,姐妹兩個,我這兒也熱鬧。”

皇後頓時松了口氣,她這麽做其實除了這些理由,也有私心,試想,要是太後要禮佛,只叫了二公主過去侍奉,那麽塔娜身為大公主,處境多尷尬。

不過這話也就盡在不言中了,她和太後心裏都清楚,兩人只是沒說破罷了。

……

皇後要辦這件事,那就是雷厲風行,第二天一早,兩位公主,連帶著她們的行李,就被皇後一起打包送來了長春仙館。

思寧先見了兩個孫女。

塔娜看著氣色還好,只是看著蘊柔的眼神中,總是透著擔憂。

她們雖然是異母姐妹,可是卻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因此這份情分也不一般。

至於蘊柔,此時她越發瘦了,面色也有些蒼白,臉上雖帶著淺笑,但是思寧怎麽看怎麽覺得那笑容勉強。

思寧暗嘆一聲,笑著道:“皇後心誠,我昨兒個也不過是順口一提,她竟然今兒就巴巴把你們倆送過來了,你們這段時間這般忙,沒打擾到你們吧?”

塔娜看了眼蘊柔,先開了口:“瑪嬤這話說的塔娜惶恐,在塔娜這兒,孝順瑪嬤才是第一位的事兒,別的事情都及不上,而且咱們最近要學的東西都學得差不多了,能過來陪著瑪嬤禮佛,也能靜靜心呢。”

思寧聽著就笑了,塔娜像綿怡,這份會說話的勁兒也是像極了,總歸就是嘴甜,讓人只聽著就高興。

而一邊的蘊柔也勉強一笑:“姐姐將我心裏想說的都說完了,蘊柔嘴拙,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不過能過來侍奉瑪嬤,也是蘊柔的福氣。”

塔娜聽了一笑:“這還嘴拙呢,我看著你比我的嘴還甜。”

思寧知道她是為了逗蘊柔高興,因此也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嘴都甜,且喝口茶解解乏吧,等你們青衿嬤嬤收拾好了廂房,你們倆先去休息,等明兒再來。”

塔娜聽著點了點頭,起身就要走。

思寧卻對著蘊柔笑道:“蘊柔若是不忙就且等一等,我有些事兒要與你說。”

塔娜一聽這話,就知道要說什麽事兒了,心裏一緊,看向蘊柔。

蘊柔也楞了一下,她可不知道這裏頭的內情,但是想也能想得出,現在太後要和她說什麽,她頓時垂下頭,許久才輕輕應了一句:“蘊柔遵旨。”

塔娜心裏松了口氣,在她心目中,只要瑪嬤出面辦的事兒,那就沒有不成的,這幾日蘊柔的低落樣子,她都看在眼裏,眼睛沒有一天不是腫的,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她看著都難受。

現在好了,有瑪嬤勸慰,想來很快就能好。

這般想著,塔娜笑著道:“既如此,那孫兒就先告退了,孫兒正好也出去和青衿嬤嬤說說話,我們可好久沒見過了。”

思寧笑著點點頭:“你去吧,她就在西偏殿收拾。”

塔娜高高興興的走了,但是屋裏卻陷入了一片沈靜。

蘊柔站在那兒,也不坐下,只是低著頭。

思寧看了她一會兒,到底嘆了口氣:“傻孩子,站在那兒做什麽呢?坐下吧。”

蘊柔這才擡起了頭,只見眼圈都是紅的,聽著思寧這話,她眼淚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瑪嬤,我額娘是不是犯了大錯,如此皇阿瑪才會將她禁足?”

思寧沈吟了一會兒,終於道:“你坐下,我和你細說。”

蘊柔這才坐下,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紅著臉道:“孫女失禮了。”

思寧卻是一笑:“咱們祖孫,不說失禮不失禮的話。”

說完這話,她頓了頓道:“你額娘到底犯了什麽錯,我其實如今也不清楚。”

這話一說出來,蘊柔一下就急了,下意識就要站起身,思寧卻一擡手,攔下了她。

“別著急,你先聽我說。”

思寧捋了捋話頭,這才道:“不管你額娘如今犯了什麽錯,你身為子女,如今能做的事情很少,想必你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蘊柔紅著眼圈點了點頭:“這一切都要看皇阿瑪的意思。”

思寧笑了笑:“你是個聰明孩子,能看出這事情裏的關鍵,可是你這般聰明,又何必做蠢事呢?”

蘊柔咬著唇,泫然欲泣。

思寧繼續道:“你額娘如今已經被禁足了,不管她犯了什麽錯,以你皇阿瑪的英名,都不會誣賴了她,這點你可認?”

蘊柔這幾天,講這件事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遍,宮裏傳的那些消息,她真真假假也聽了不少,又不安忐忑的時候,可是此時當思寧問起這句話的時候,她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孫女相信皇阿瑪。”

思寧欣慰的點了點頭:“你能想明白這一點很好,看來你在這件事上也沒有鉆牛角尖,不過既然想明白了這一點,那你就該明白,不管你額娘要受到什麽懲罰,做錯了什麽事兒,她關心愛護你們姐弟的心事不變的,你弟弟還小,不懂事,我自然不會和他說這些道理。”

“可是你如今也是懂事的年紀了,難道還不明白,你額娘如今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兄妹有什麽不好,你若是整日這般憂心,你額娘難道心裏會好受嗎?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更應該將自己照顧好,不要叫你額娘操心。”

話說到這兒,蘊柔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儀態,一邊哭一邊道:“額娘她自來穩重,哪怕功利心強些,卻也從沒有行過不端的事兒,怎麽,怎麽就這麽糊塗呢?”

思寧嘆了口氣:“這樣的事兒誰都不想,只是你一定要記著,人心易變,這世上人人都是如此。”

說到這兒她仿佛想起了什麽,心中一時間有些悵惘。

而蘊柔的眼淚越發多了,她仿佛是徹底的放開了情緒,發洩似得痛哭出聲。

思寧也不阻止,只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讓她發洩發洩也好,等情緒都發洩出去了,她心裏也就痛快了。

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又多少不安和痛苦,都藏在心裏,可是就這麽藏著,人又能承受多少呢?

總有崩潰的時候,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就不是一兩句話能開解的了的。

蘊柔在思寧這兒哭了有小半個時辰,這才勉強止住了眼淚,思寧讓人打了水進來,親自給她凈面,一邊凈面一邊安慰她:“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你如今想著這事兒天崩地裂,但是等到日後再回想起來,或許也只是你人生中的一點小波折,你阿瑪心裏也顧念著你們姐弟呢。”

蘊柔點了點頭,眼裏滿是依戀,這次思寧在她脆弱的時候開解她安慰她,還聽她哭了這一場,蘊柔心裏對思寧也越發親近了。

思寧看著孫女這般,心裏覺得有些可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回去了好好睡一覺,等下午了,再來我這兒用膳,明兒又是新的一天。”

蘊柔鄭重的點了點頭:“您的話,孫女都記下了。”

“那就好。”思寧也忍不住笑了。

……

經過這麽一勸,蘊柔倒也不是說徹底的放下了寧妃,只一心過自己的日子,她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樣焦慮了,在思寧和塔娜的陪伴下,生活上恢覆了正常。

只是偶爾聽說寧妃的消息,她還是操心。

尤其是這天,綿怡那邊突然傳話過來,要過來用膳。

蘊柔一聽這話就緊張,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思寧。

思寧沒有吊她的胃口,笑著點點頭:“放心吧,有什麽事兒一定會告訴你的。”

蘊柔這才松了口氣,和塔娜一起出去了,只是卻走得十分依依不舍。

思寧看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心酸,有時候大人不懂事,卻要讓孩子承受這份痛苦。

思寧長嘆息一聲。

綿怡這次倒是準點來的,思寧看著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就沒忍心說他這幾天怎麽不過來看她的事兒,只是一個勁兒的招呼兒子坐下用膳。

母子倆一起用膳沒什麽規矩,一邊吃一邊說話,思寧便無可避免的問起了寧妃的事兒。

綿怡沈默了一會兒,到底開了口氣:“這事兒原不想讓額娘憂心的,但是皇後不懂事,卻將二公主打發到您這兒了,兒臣便知道您肯定會操心。”

思寧聽了這話只是一笑:“真是糊塗了,你後宮出了這樣大的事兒,哪怕沒有蘊柔在裏頭,那我也是要過問的,你如今是不是翅膀硬了,倒是和我也不說老實話了?”

思寧這話是開玩笑的口吻,綿怡也就順勢半真半假的求饒:“您就饒了兒臣啊,兒臣怎會不和您說實話,只是這些事情腌臜,兒臣怕您聽了生氣。”

思寧這幾天琢磨來琢磨去,隱約也琢磨出來一點端倪,因此並不驚訝,只道:“你說就是了,我還沒這麽嬌弱。”

綿怡這才嘆了口氣開始說這事兒的因果。

“這事兒的確是寧妃做的,那個死了的宮女雖然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但是小時候卻是在親戚家吃過幾口飯的,那個親戚後來也沒了,卻留下來一個小孩,當時兩人都年紀小,那小孩被親戚家裏人收養,那宮女也就糊裏糊塗的頂了一個包衣家的名頭進了宮。”

“這事兒發生的久遠,現在查也只能拼湊出一些線索,收養那個親戚留下小孩的人家,正是寧妃家裏奴才的奴才,他們拿著那個小孩的命來要挾,為了報一飯之恩,那宮女也就只能去死了,可是從明面上看,那宮女卻和寧妃一點關系也沒有,哪怕是出去查她的來歷,也只能查到是饑荒時的流民,入了京被內務府的包衣偷龍轉鳳送進了宮。”

思寧聽著這些話,眉頭緊皺:“也就是說,這些話都是你猜的,你沒有證據?”

綿怡遲疑了片刻,到底點了點頭:“沒有。”

思寧嘆了口氣:“我總算是知道你為何不願意給我說了,說什麽腌臜事不願意汙了我的耳,只怕是你自己覺得丟人,不好意思吧。”

綿怡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清了清嗓子,轉過臉去不敢看思寧,只是語氣僵硬道:“這種事的確腌臜,兒臣也是沒想到寧妃會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思寧卻搖了搖頭:“她的心腸不一定歹毒,你看她往日也是吃齋念佛的人,看著奴才受苦都不忍心,可是有時候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人總有昏了頭的時候,她倒是不一定想要害了大福晉肚裏的孩子,只是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能夠一箭三雕,她只需要輕輕推動一把,難道還不夠冒這個險嗎?”

綿怡想著這些事兒,也是眉頭緊皺。

“我至今還沒見過她的面兒,也沒問她做這些事的原因,想來不外乎也就是那些東西,我也懶得聽,就讓她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宮裏吧,看在奕爍和蘊柔的份上,我不處置她,只盼她還能存著一絲理智。”

思寧點了點頭,這件事其實也不好處置,因為綿怡沒有證據,你要打要罰,總得拿出東西來,可是寧妃實在是太謹慎,處置事情的手段也幹凈,竟是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留下,甚至那個理論上被拿來要挾的一家子,也是無知無覺,他們甚至有些糊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等到知道入了宮的宮女死了,那個當年的孩子才流了幾滴淚,只說還記得小時候和姐姐相處的很好,沒成想再次知道消息,便是生死兩隔。

反正這件事兒綿怡辦的很憋屈,所以這幾日才會報覆似得任由宮裏傳播這些沒譜的謠言。

思寧真是又氣又笑,這人平日裏看著冷靜持重,但是其實還是有孩子氣的時候。

不過這也能看出人治的壞處,你好與不好,只看當權者的一念之間。

思寧暗嘆一句,再沒有想下去,在封建社會想這些,純粹就是給自己找罪受,還是算了吧。

“你既然想要沒名沒分的處置寧妃,那蘊柔這邊該怎麽解釋?”

綿怡想了想道:“不用解釋,就告訴她寧妃做了錯事,需要反省,至於什麽錯事,她這個當女兒的,難道還要質問我嗎?”

思寧看著他拿出了君父的威嚴,真是好笑又無奈,只能點點頭:“那好,那我就這麽和蘊柔說,至於奕煊那邊,你也要解釋清楚。”

綿怡面上閃過羞惱,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您放心吧,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之後思寧再不與他說什麽閑話,兩母子安安靜靜的用完了這頓飯。

綿怡吃完飯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兩個女兒的照面都沒打。

思寧送著他離開,看著他匆忙的背影,心裏也不知該對這次的事情怎麽評價,最後只能是一聲嘆息,然後轉身回宮。

……

而此時的寧妃也在嘆息,她長長久久的跪在佛前,看著菩薩垂首時的慈悲眉眼,心中只千萬遍祈求,她的一雙兒女能不受這次事情的牽連。

可是要說她後不後悔,她心理卻是說不上來的,絕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不信誰能忍得住。

哪怕是神佛,也有失態的時候,更何況她這樣的凡人呢?

至於她那時候想的是什麽?

想的是佟佳氏的支持,想的是更進一步的貴妃之位,想的是若是大阿哥能緩一緩往前走的腳部,等一等她的奕爍,或許日後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要知道,一個心懷野心的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阿哥的地位越來越穩固,對她來說是怎樣一種折磨。

她有時候也會想,當年聖祖爺的二阿哥,當年不也是看著地位穩固嗎?可是後來又是怎樣的下場?

可是她心裏又有個聲音隱約告訴她,經歷了聖祖朝的慘烈事跡,如今這些皇帝,只怕沒一個敢再重演這樣的悲劇。

哪怕是皇上這樣英睿之主,想的多半也是能平平順順的交接權利。

而大阿哥,他現在實在是走的太快了,如今他又有了子嗣,怎麽所有的好處,都聚集在了一個人身上。

至於儀貴妃,她淺薄敏感,卻只因為是佟佳氏的嫡出女兒,就占據著佟佳氏的一切資源,甚至皇上也對她高看一眼,封她為貴妃,有她在,自己永無出頭之日。

莊嬪雖然沒有什麽,可是她最不該的就是誕下一個聰慧的子嗣,別以為她不知道,莊嬪可是一直瞞著這些事兒呢。

這種種加在一起,便催生出了極大的不甘,或許就是這樣的不甘,這才驅使著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兒寧妃苦笑一聲,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她都不信這是自己做出來的。

想必皇上現在也很苦惱吧?

她確信自己將所有的證據都清理了,皇上要查,或許能查出端倪,但是他沒有證據,如此,他又該如何處置自己呢?

打入冷宮?

不,明年就是蘊柔的婚期了,皇上不算是個好丈夫,卻也勉強算是慈父,不會不給女兒這個面子,尤其還有奕爍在。

想來大概也就和謹嬪一樣,“無召不得出”吧。

寧妃閉了閉眼,這樣也好,她悄沒聲息的消失在這宮裏,也能讓蘊柔和奕爍少失些臉面。

只是她有件事一直想不通,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獨對她如此吝嗇呢?出身不好她認了,這世上許多人都是如此,懷孕時被二福晉推了一把她也認了,她知道福晉的無辜,也知道二福晉的苦處。

後來等入了宮,她的運氣開始慢慢轉好,就當她以為自己終於要翻身的時候,她卻又陷入了另一重更大的失落,哪怕是成了皇上的妃子,哪怕是誕下子嗣,她的未來依舊可以一眼就能看得到頭。

寧妃苦笑一聲,或許這就是命吧,她之前不認,總是想要掙紮,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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