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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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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紛爭

且說儀妃這會兒高興的厲害,儀妃宮裏的奴才也各個擡頭挺胸,十分驕傲。

要知道他們之前都還以為跟著儀主子是萬沒有任何出路的,結果現在風水輪流轉啊,總算也轉到了他們宮裏來。

一時間奴才們一波接一波的去給儀妃請安道喜。

儀妃這回也大方,宮裏的奴才們都重重有賞,甚至在外頭也維持不住她往日的儀態,臉上的笑那是掩都掩不住。

與此同時,她對待旁的宮妃的姿態也變了許多。

之前因為焦慮,她總時時刻刻都在憂心自己的處境,因此對寧妃莊嬪這些人多有忌憚。

可是現在她覺著皇上還記著自己,貴妃這個位份到底也給了她,她對旁的人倒是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寬容,甚至見著寧妃也不爭什麽閑氣了,甚至還笑意吟吟的,看著有些可怕。

而寧妃這邊,看著滿面笑容的儀貴妃,寧妃自己還能穩得住,但是她的宮女就穩不住了,麥冬有些焦慮的道:“娘娘,為何這次晉封的竟然是儀妃,奴才實在替您不值。”

寧妃卻很是平淡:“儀妃是先皇親自指給皇上的側福晉,哪怕皇上再不喜歡她,卻也不能抹了先皇的臉面,晉封她為貴妃也是正常。”

麥冬沈默片刻,忍不住道:“那您當年也是先皇指進府裏的格格,您還為皇上誕下了三阿哥,為何……”

麥冬欲言又止,但是意思卻很清楚了。

寧妃只是笑了笑:“我上次就晉了妃位,皇上又怎會為了我不顧規矩,兩次連續晉封呢?”

麥冬終於沒話了,只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

她是個有上進心的宮女,一心想做寧妃跟前的第一人,與此同時,主子在宮裏的地位便與她的職業規劃息息相關。

明明寧主子在宮裏,既有子嗣,又有皇上的看重,應當是前路無憂的。

可是偏生儀主子這樣看著被皇上厭惡的人,卻率先登上了高位,這如何能讓她服氣。

可是再大的不滿,如今她也不好在寧妃面前說出來,別看主子如今這般淡定,心裏指不定怎麽難受呢,她一個奴才都覺得不服,更何況主子了。

而寧妃自己似乎也並不像繼續這個話題,很快就道:“我有些累了,你服侍我歇息吧。”

麥冬沈默的點點頭,服侍著寧妃躺在了榻上。

等安置好寧妃歇下,寧妃又道:“我這兒沒什麽事了,你不用守著,你也出去歇歇吧。”

麥冬遲疑的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說話,沈默的點了點頭:“奴才遵旨,說完便走了。”

看著麥冬出去,寧妃臉上的淡然終於歇了下去,轉而換上了一副冷漠至極的表情。

儀妃得封貴妃要說她沒有驚訝,那肯定是假話。

在她看來,儀妃多思而淺薄,自私卻會做表面功夫,這樣的人,大面上看不出錯,但是相處的久了,你才能知道她的性格。

她很肯定,皇上是不喜歡儀妃這樣的人的。

他在前朝時想得太多,導致他在後宮來之後,並不喜歡多動腦筋,看著那些暗藏心思的人就會心中厭煩,更何況儀妃的這些心思,也並不難看出。

可是她沒想到,皇上竟然給儀妃封了貴妃。

這不僅是因為她厭惡儀妃才心裏不舒服,而是從這件事她看出了一個道理,皇上這個人,是極度冷靜理智的人,即便是在後宮,他也並不以自己的喜好為第一考慮的要務,他似乎是徹徹底底的政治生物,對著他們這些妃嬪,也會時時用政治思維來考量。

儀妃無子,又蠢笨,她升為貴妃是最安全的。

寧妃從這件事裏,只看出了這一個理由。

同時她也有些不寒而栗,若是如此,那豈非她這輩子,都沒有晉封的可能了?

不,皇上不會做的這麽明顯的,或許自己也會晉封貴妃,不過那應該是幾年後,甚至十幾年的事情了,到時候一切的事情都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她這個貴妃,也不見得會多值錢。

想到這兒,寧妃心中不由有些氣餒。

她千算萬算,真真是沒有算到,皇上會如此理智冷酷,根本不念一點的情分。

可是想著往日裏皇上對她的寬厚,她又忍不住覺得,或許是自己想錯了,或許皇上真只是因為儀妃的出身地位,這才率先晉封了她。

寧妃懷著這樣的僥幸終於閉上了眼,可是她的內心最深處卻明白,或許最壞的那個想法才是對的。

……

園子這邊的妃嬪各懷心思,避暑山莊那邊,也馬上要回來了。

綿怡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公事,似乎沿海那邊又出了點亂子,他一直在盡力維持,新軍訓練的事兒已經提上了日程,甚至海軍也開始起步了。

這也是因為綿怡在當上皇帝之後,接觸到了一些海外洋人的情況才做出的決定。

當時這個決定做出來時,很多大臣都是反對的,畢竟海禁可是國策,祖宗之法不可變啊!

但是綿怡卻力排眾議,親自下達了一道旨意,開了這個口子。

底下的大臣們心裏都糊塗,皇上這是要做什麽啊?

海軍那可是燒錢的活計,以現在大清的國庫,真的能維持的住嗎?

正在大臣疑惑的時候,綿怡卻又開始在沿海放開了更多的城市,設立海關,來收取稅務,大臣們這才回過神來,原來皇上是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加稅養海軍,他們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眼疾手快的人,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大肥缺,各個搶破頭都要去摻和一腳。

但是綿怡卻在這件事上十分慎重。

現在大清的官場什麽樣,他比誰都清楚,讓這些人去管理海關,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他非得像個法子才行。

綿怡就這麽邊想法子邊回了圓明園。

……

圓明園又再一次熱鬧了起來,寧妃和儀妃親自來迎了皇上皇後和太後,兩人一個滿臉喜色,一個溫柔沈靜。

綿怡這會兒沒工夫和妃嬪們你儂我儂,給思寧丟下一句兒臣有事就先告辭了的話便離開了。

思寧當然不會攔著兒子辦差,她知道這段時間綿怡在考慮什麽,但是她前世身為一個中學老師,也並不知道海關是怎麽運行的,只能隱晦的建議綿怡將監督機制引進海關,這就和欽差大臣一樣,不過卻是把這個職務常態化。

綿怡似乎也聽進去了,但是到底清朝也有廣州十三行這樣早就運行有效的進出口商行,這件事會怎麽處置,她也不得而知。

至於其他人卻並不知道這麽多,只覺得皇上這趟出去可真忙啊,回來了也不得閑。

不過這樣的思索只是一閃而過,很快的,儀貴妃就迎了上來,笑著給思寧請了安,又要伺候思寧回長春仙館。

思寧笑著拒絕了:“不必了,知道你孝順,只是你們這一天只怕也累,我也沒到走不動道的時候,兩步路的功夫,坐著肩輿很快就到了,你就回去歇著吧。”

儀貴妃看著太後笑容真摯,仿佛說的話並不勉強,心中也松了口氣,笑著點點頭:“那嬪妾就不打擾娘娘了。”

一邊的皇後笑著道:“儀貴妃這般孝順,倒是讓臣妾自愧不如。”

思寧看著皇後嗔道:“你如今倒是也會說俏皮話了,可是要我當著大家的面誇誇你孝順才好?”

皇後急忙笑著擺手:“皇額娘可別揶揄臣妾了。”

一時間婆媳倆倒是言笑晏晏,一邊的儀妃忍不住咬了咬唇,眼看太後誇讚了自己,皇後就這般坐不住,看來皇後也並非表現出來的這般賢良淑德。

思寧和皇後說完話,眼睛又看向站在一邊的寧妃,眼帶疑惑:“今兒寧妃怎麽這麽安靜?”

寧妃笑了笑:“嬪妾看著娘娘與貴妃和皇後說話,不敢插嘴,且看著娘娘如此健朗,嬪妾心中也便安心了。”

皇後一聽就笑:“瞧瞧,這兒還有個更會說話的呢。”

思寧笑著點點頭:“寧妃自來也是個孝順的,我如今也算是享到了兒媳婦的福氣。”

一時間,真真好像是個和睦的大家庭似得,大家臉上都掛著笑,各個都是真善美。

不過這樣的表面功夫很快就結束了,說了幾句話之後,思寧就上了自己的肩輿,往她的長春仙館去了。

至於剩下的妃嬪們,沒了個看表演的在跟前,自然也失去了表演的興致,皇後也明白她們的心思,直接大手一揮,讓她們各自退下了,妃嬪們陸陸續續的行禮告退,各自回了各自的住處。

只寧妃在原處站了站,心裏若有所思,還沒來得及走的皇後看著她沈思,忍不住開口:“寧妃怎麽還不走?可是有什麽疑問?”

寧妃恍然回神,然後淺然一笑:“嬪妾剛剛有些走神,讓娘娘看笑話了。”

皇後只是優雅的笑笑:“不妨事,今兒風有些冷,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小心著涼。”

寧妃點了點頭,行禮恭送皇後離開,這才起身。

她跟前的宮女冬青忍不住問:“娘娘現在可要回去?”

寧妃聽了卻搖了搖頭,許久才道:“去園子裏走一走吧。”

冬青有些楞楞的看著寧妃,糊裏糊塗的點了點頭。

冬青是忍冬被發配出去之後,又提進來的宮女,性格老實,不愛多問,口風也緊,因此寧妃也很信任她。

主仆倆順著小路一路去了菊園,如今九月菊已經開了花,一片看過去黃的粉的十分漂亮。

冬青看寧妃看著菊花發楞,忍不住道:“娘娘可是喜歡這花?奴才找人給您要一盆去,想來也不是什麽珍貴的品種。”

冬青老實人說老實話,聽著卻格外的刺耳。

寧妃扯著嘴角笑了笑:“不必了,這花在這兒既然開的這樣好,我又何必給她換個地方呢?”

冬青依舊聽不懂,只楞楞的點了點頭。

兩人說完話,寧妃也失了看花的興致,轉而朝著院子裏的池子走去。

池塘裏的荷花已經殘敗,看著有些蕭瑟,奴才們正努力的清理那些枯枝敗葉,想來再過一日,這樣的景色便再也看不到了,這宮裏便是如此,只許看花團錦簇,卻容不得淒慘清冷。

寧妃一時有些意興闌珊,轉頭找了個亭子坐下歇息,冬青指揮著跟前的幾個小丫鬟將亭子裏清理了一下,只是可惜她們這次出來沒有準備逛園子的裝備,因此不能拿個軟墊出來給寧妃當坐墊了。

冬青原本想讓小宮女回去拿,但是寧妃卻制止了她:“不必了,我在這兒坐坐也是一樣的,何必這麽費神。”

冬青楞楞道:“可是這凳子涼,娘娘坐著凍壞了身子怎麽辦?”

寧妃卻只是露出一個淺笑:“我也就只是坐一會兒罷了,如何能這麽嚴重。”

這話完全不符合冬青受到的教導,可是當時教導她的嬤嬤也說,一切都要以主子的意願為主,因此冬青也只能垂著頭應了。

看著自己宮女蔫頭耷腦的樣子,寧妃覺得有些好笑,原本心中的蕭索倒是減輕了些。

她果真也沒在亭子裏多坐,在冬青瞪得溜圓的眼睛註視下,寧妃只坐了不到一刻鐘就起身往回走了。

冬青跟著娘娘一起回宮,只覺得十分滿意,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娘娘會傷著身子了。

簡單的人,很簡單的一件事就能讓她滿意。

可是心思覆雜的人,哪怕自己早就金尊玉貴,地位頗高,哪怕心裏無數次的勸自己知足者常樂,心裏也依舊不會開心。

這主仆倆一個高興一個沈郁,就這麽各懷心思的回了自己的住處。

……

這一晚,綿怡那處宮裏都沒去,他和軍機大臣們,幾乎會談了一個晚上。

等到第二天天都快涼了,這才囫圇睡了不到一個時辰。

他這樣的拼命行為,後宮妃嬪們大多數都不理解,皇後隱約能理解一些,但是卻只有思寧能完全理解他。

她也不像普通的母親那樣催促他好好休息,註意身體,而是在深夜裏為他送了一碗雞湯。

她知道這孩子的理想,知道他的目標,也知道他為了這個目標願意付出什麽,所以她支持他。

……

院子裏的日子過得悠閑而匆忙,很快的,就到了年底,思寧一行人又回了宮。

儀貴妃這段日子,可算是過足了癮,看著寧妃那副一臉寡淡的模樣,她心裏就開心。

雖然這人裝著好似不在意似得,但是自以為看透了寧妃思想的儀妃卻知道,這個人很有野心,所以她現在肯定是不開心的。

與己不合的人不開心,那就是這世上最開心的事情了。

寧妃似乎也看出了儀妃的用心,因此哪怕她心裏慪的慌,但是她面上卻只能死死維持住自己的儀態,因為她真不想既丟了裏子也丟了面子。

他們倆在這邊暗潮洶湧,皇後那邊卻忙壞了,一方面是宮裏過年有許多事需要準備,一方面還有二阿哥的婚事也越來越近了。

董鄂氏家裏已經遞了申請嫁妝銀的折子,宮裏這邊也必須得準備起來了,尤其二阿哥還不是她生的,那就更不能有一絲馬虎。

不過除了這些還有一件事,既然二阿哥要成婚了,那麽身為二阿哥的身生母親,謹嬪到底該怎麽辦?

皇後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妥當,最後只能把這個難題拋給皇上。

這天綿怡好不容易抽出功夫來皇後這兒,兩人溫存了一下之後,皇後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了這件事,想要問問皇上到底是怎麽個想法。

綿怡也差不多快忘了這事兒了,皇後一說起來,他這才想起,沈默許久之後,終於道:“成婚那日讓她露個面就行,之後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皇後有些遲疑:“若是如此,那二阿哥面上會不會不好看,還有謹嬪那個性子,臣妾也是怕她鬧。”

綿怡卻冷哼一聲:“她這樣的人,要是真從自己宮裏出來了,只怕奕燊才會擔心,為母不慈,心腸歹毒之人,何必給她什麽臉面,也該讓她知道些進退了,若是她還敢鬧,那就直接繼續管著,奕燊的婚禮也不必參加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個膽子!”

皇後暗自嘆了口氣,其實打一開始她便能猜出來是這個結果,皇上性格堅毅,可不是輕易能動搖的人,可是有些話她不得不說,現在說了得了這個結果,也算是她努力過了。

“既如此,那臣妾就按著您的話辦,只希望奕燊不要因著這事兒怨恨臣妾才是。”

綿怡聽到她說這話,輕輕拍了拍皇後的肩,溫聲道:“他若是個明白的,自然知道這件事是朕的意思,也是為了他好,若他是個糊塗的,那日後也自有朕好好教導他。”

皇後聽到這話,淺然一笑:“皇上為妾身考慮的如此周到,真是妾身之幸。”

綿怡也笑了笑,他對皇後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到底是結發妻子,又是少年夫妻,再加上她又是如此的溫和通透,這一路風風雨雨的走過來,旁人自然都比不得她。

綿怡這邊夫妻和睦,謹嬪那邊卻也是滿心期盼著兒子結婚的事兒。

她自打被處罰禁足之後,便像是一夕之間失去了水的花,迅速雕零了下去。

頭一個月,她日日流淚不止,只希望皇上能看在二阿哥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可是她眼淚哭幹都沒盼到皇上過來,她便知道了皇上在這件事上的決絕。

第二個月她開始想要從兒子身上著手,因此求著人讓他們給奕燊捎話,只想見一面兒子。

可是傳出去的話卻都石沈大海,奕燊一次也沒來過。

謹嬪忍不住就開始咒罵起兒子來,什麽難聽罵什麽,自己生養了他這一場,卻不知道她竟然這般不孝,親生母親都這樣了,他也不來看一眼。

她幾乎將自己的恐懼,對皇上寧妃的怨恨,都發洩在兒子身上。

可是等她又罵了一個月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處境越發不妙了。

跟前熟悉的奴才都被調走,過來的都是臉生的,這些人再不會因為自己的哀求而有任何動搖,她甚至除了吃飯,接收不到外界任何的訊息。

她這才覺得害怕,她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多半是給皇上知道了,他才會這麽懲罰她。

謹嬪終於怕了,她也終於想起了那個男人的冷酷,因此等到第四個月的時候,她開始變得老實。

該吃吃該睡睡,再不說要出去的事兒了。

也是自此之後,她的生活條件稍微變好了一些,可是這些和她之前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所以謹嬪哪怕看著老實,心裏卻是一直存著能解禁的心思。

而現在她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之前兒子定親的事兒她是知道的,甚至婚期她也想方設法打聽到了,為此她甚至還付出了一支金釵。

這放在往日倒是沒什麽,但是現在她可是只出不進的狀態,這一只釵也讓她心疼了好久。

而現在,這個消息終於到了回報的時候了。

奕燊成婚,自己身為生母,不出席只怕是不成的,皇上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只要他還要奕燊這個兒子,就必須給她這個體面。

而這也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謹嬪下定了決心,這次她出去了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將之前事所產生的影響都消散,也爭取能早日恢覆自由。

想到這兒,謹嬪越發期盼這個冬天的過去,哪怕新年那日給她的膳食裏多了幾個肉菜,她也沒有往日高興,只想著等到奕燊成婚那日,她或許就真的自由了!

這般想著,謹嬪的飯菜卻是吃的更香了。

……

過完年之後,奕燊的婚事提上日程,關於自己生母的事兒,奕燊也聽皇阿瑪說了。

他自然沒有糊塗到去怨恨誰,他知道皇阿瑪是為了他好。

可是他心裏還是依舊十分覆雜,這可是自己的親額娘啊,明明小時候對他那樣好,那天怎麽就忍心給他下那樣的套。

之後額娘被禁足,找人遞了信出來,這些信都到了皇阿瑪手裏,而皇阿瑪也沒有私藏,全部都拿出來給自己看。

當時他還想著,要是額娘知道錯了,那自己就和皇阿瑪求求情,畢竟他也不忍心自己的額娘一直被關著。

可是他卻想錯了,那些信裏,全部都是催促他快來見她,還有幾封寫的言辭特別激烈,說他不孝,不知道為自己的額娘求情。

當時一身看著那些信,心都冷了,他是真沒想到,額娘到了這個地步,還是這麽不知悔改。

皇阿瑪當時看著他,只語氣淡然的讓他自己選擇,而他絕不會阻攔他。

最後奕燊將那些信還給了皇阿瑪,轉身離開了養心殿。

他出來的時候,眼淚便忍不住湧了出來,人都說母子天性,可是為什麽自己的額娘,就能這麽讓人心冷呢?

後來他聽說額娘在宮裏日日咒罵自己,一開始也會難受,可是時日長了,他卻淡然了,也對所謂的母子親情死了心。

現在聽到皇阿瑪說這話,他雖然心裏還是有些難受,可是面上卻也很快就接受了:“一切都由皇阿瑪安排。”奕燊一臉麻木的回答道。

綿怡點了點頭:“那好,這件事我就為你做主了,不過你放心,即便是在禁中,也不會短了她什麽,朕會好好養著她的,至於日後如何,還要看謹嬪的表現,她若是老實,等再過幾年,我便放她出來。”

奕燊聽著這話,心裏不知怎的,終於松了口氣,他對著皇阿瑪長長施了一禮,恭聲道:“多謝皇阿瑪為兒臣周全。”

綿怡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行了,出去吧,我知道你這幾日都忙碌。”

奕燊又行了一禮,這才從養心殿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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