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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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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壞事

綿寧這幾日行事有些不順當。

以往他與哈郎阿相處,哈郎阿不說對他親近有加,那也是能好好說上幾句話的。

畢竟哈郎阿也算是自己的內兄,親戚關系擺在那兒呢。

但是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哈郎阿竟然開始躲著他了。

不僅躲著他,便是見著了他,也只是說些場面話,好似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想起這個,綿寧心裏就惱火,真是個狗奴才,還真以為躲著自己,就能安穩無憂了?

綿寧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禦下之道,給他點甜頭,也該給他點教訓才成,否則還真要騎到自己頭上了。

……

綿怡放在綿寧跟前的耳目,將最近綿寧的處境報了過來,綿怡大略看了一遍,約莫就摸清楚了綿寧的心思。

綿怡忍不住輕聲笑了笑,他這個弟弟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不過也好,讓他再多折騰一會兒吧,皇阿瑪如今將太多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也該轉移轉移視線,看看他的二兒子了。

不過,到底還是要盯著點綿寧,不能讓他真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這般想著,綿怡將張萬福叫了進來。

“去三爺院裏傳話,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議。”

張萬福躬身領命。

綿怡看著張萬福離開的背影,神色平淡,哈郎阿是頭等侍衛,可算得上是天子近臣,但是也並不是沒有人能節制他,幾個領侍衛內大臣也不是吃幹飯,雖然正黃旗的內大臣自從額勒登保死了之後就一直空著,可是鑲黃旗的卻一直在,那個人正是三福晉的娘家堂叔,慶桂。

……

思寧不知道自己兩個兒子正在聯手針對綿寧,她這會兒正享受天倫之樂呢。

三福晉和大福晉將孩子們都帶過來給她請安,她看著哪個都覺得高興。

如今綿怡家的幾個孩子,都長大了,綿忱家的幾個卻都還小,塔娜領著蘊柔眼巴巴的看著被思寧抱在懷裏的福珠,有些期待的看向思寧:“瑪嬤,能不能讓我也抱抱妹妹。”

思寧笑著搖頭:“這可不行,你人小沒勁,要是摔著妹妹了可怎麽得了。”

塔娜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

一邊的章佳氏卻笑著道:“大格格雖然不能抱福珠,不如幫著貴妃娘娘哄一哄妹妹,想來也是一樣的。”

一說這個,塔娜的眼睛立刻亮了,急忙點了點頭。

思寧看她這副可愛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輕聲道:“那也好,塔娜就過來幫瑪嬤哄一哄她。”

塔娜這才湊了過來,用手指輕輕戳了戳福珠的小肉臉蛋,又湊過去親了親她,福珠忍不住咯咯笑出聲。

塔娜高興道:“妹妹在笑呢,她也喜歡我親她。”

一時間屋裏的人都笑了。

哄了一會兒孩子,思寧也覺得有些手累,將福珠遞給了一邊的乳母,叮囑她抱著福珠和奕祥去裏屋歇息。

塔娜和蘊柔也牽著蘊蓁出去玩了,思寧這才和兩個兒媳說了幾句正經話。

“你這幾日身上可還好?”思寧問了一句章佳氏。

章佳氏笑了笑:“一切都好,養了兩個月,兒臣出月子的時候還胖了呢。”

鈕祜祿氏笑著道:“胖了好,要是瘦了那才是麻煩。”

思寧也笑著點點頭:“月子裏只吃不動,的確會胖些,等出了月子,走動的多了,慢慢就瘦回去了。”

說了些家常之後,章佳氏又提起了二阿哥府上的事兒,這如今也是個樂子呢。

“二嫂前段時間有了身孕,如今可是艱難呢,一直害喜害的不停,太醫天天進進出出的,也沒個正主意,前幾日才好些,我看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思寧聽著點了點頭:“各人和各人在孕期時的反應都不一樣,二福晉受罪了。”

鈕祜祿氏坐在一邊卻沒吭氣,她之前和瓜爾佳氏最好,但是現在因著之前佟佳氏的事兒,兩人卻少了來往。

章佳氏不知道這些,聽思寧這般說,也跟著感嘆:“誰說不是呢,我這回和懷著蘊蓁時的情形都不一樣,二嫂也是遭了罪了,前段時間,還聽人說,二阿哥要請瓜爾佳家的老夫人入宮來看二嫂呢,如今也沒了消息,真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

思寧聽了這話神色一轉,看向章佳氏:“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章佳氏聽著這話頭有些不安,小心道:“是我跟前的奴才聽二阿哥院裏的奴才說的,娘娘,可是有什麽不妥?”

思寧看著章佳氏被嚇住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不妥,只是隨便問問。”

章佳氏頓時松了口氣,笑著道:“二阿哥自來喜怒不定,說不得也就是隨口一說,那些奴才倒是當真了。”

思寧笑了笑,沒說話。

倒是鈕祜祿氏若有所思的看了章佳氏一眼。

又說了幾句閑話,兩個兒媳就離開了,思寧這才將青黛叫到了跟前:“二阿哥院裏,如今是什麽情形?”

青黛沒防備思寧問這個,仔細想了一會兒,這才回話:“有一段時間沒什麽消息了,前頓時間咱們眼線回來回話,說是二阿哥這段時間一時很忙,除了去看看福晉,也就是去幾個侍妾屋裏坐坐,也沒賜藥,似是很看重福晉這一胎。”

思寧皺了皺眉,許久又道:“那二阿哥和福晉家裏的人如何?”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但是聽說二福晉家裏往宮裏捎了一回東西。”青黛回道。

思寧沈默了一會兒,總覺得這裏頭有事兒,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什麽。

“讓人盯緊些,手面也可以寬一些,二阿哥那邊是要緊的地方。”

青黛心下一緊,急忙應是。

……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等出了八月,天兒也沒之前那般熱了,只是還有些悶。

嘉慶去了木蘭,思寧沒跟著一起去,依舊留在圓明園。

但是綿怡和綿忱卻跟著一起去了,綿怡這邊,鈕祜祿氏跟著一起去了,但是綿忱這邊,章佳氏卻是丟不下兩個孩子,就沒有跟著,綿忱獨個走了。

章佳氏因為這事兒,在思寧跟前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生怕思寧因為自己沒有給綿忱安排伺候的人惱了她。

不過思寧一點沒有這個想法,依舊對章佳氏十分溫和,她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自然不覺得自己兒子離了一會兒女人就能出什麽事兒。

章佳氏看著思寧這般寬厚,心中對思寧越發感激,只覺得能遇上這樣一個婆婆,也算是她的運氣了。

……

這一趟去木蘭,卻不想往常一般平靜。

沒幾天,木蘭就傳來消息,皇上當著幾個重臣的面,狠狠的斥責了二阿哥。

而原因,卻是二阿哥在皇上面前說了不合適的話。

思寧沒有打聽出來,綿寧到底是說了什麽。

但是能讓嘉慶這麽生氣,只怕這事兒不簡單。

綿寧當天就被從木蘭遣了回來,一回來就將自己關進了屋子裏,也不出來見人,似是在躲羞。

宮裏人都只當不知道,只有皇後遣人去看了一回,但是綿寧還是借口身體不適,沒有見人。

思寧看出來這回嘉慶是真的惱了綿寧了,只是她至今還是不知道為何,綿怡也沒有傳消息回來。

思寧想著這事兒只怕也不簡單,就連綿怡也不敢有什麽動作。

這般一想,思寧也就不操這個閑心了,開始過自己的日子。

……

不過思寧不操心這事兒,皇後卻不能不操心。

自打二阿哥被訓斥之後,皇後就變著法的打聽這件事,二阿哥回了宮,她也想方設法的想要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惜綿寧這回是一點不給她面子,壓根不來見她,皇後心裏有些惱火,但是面上到底還是穩得住,她知道從綿寧這兒打聽消息是行不通了,還是得另找法子。

皇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消息打聽了出來。

原來那天嘉慶召見幾個兒子和諸大臣,不知道怎麽的,就開始問政,問到綿寧這兒的時候,嘉慶突然問了他幾句學問,綿寧不知怎麽了,好似是沒答好,又好似是答話的時候沒有經心。結果就被嘉慶狠狠的罵了一頓,說他學問不精,行事輕狂,心空眼大,沒有氣量。

反正罵的很難聽,綿寧當場就跪在了地上。

後來還是幾個兄弟求情,嘉慶這才免了綿寧的罪責,將他趕了出去,並讓他連夜回京,禁足反省三個月。

皇後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蒙了。

這算是什麽原因。

即便是學問沒有答好,也不至於罵成這樣吧,這裏頭肯定有別的事兒。

皇後皺了皺眉,難道是綿寧又胡亂行事,惹了皇上忌憚?

皇後猜不透,不過心裏對綿寧這次的吃虧還是很高興的。

綿寧折戟,那自己正好可以乘虛而入,對他多加拉攏。

皇後仔細斟酌了一下,覺得這個法子沒什麽問題,也不多想,又讓柳絮去了一次,不過這次卻不是召綿寧過來見她,而是給綿寧送了些醫藥和吃食。

綿寧被皇上親口禁足反省,衣食住行肯定不如之前,自己還是要關心關心他的。

柳絮卻有些不願意去二阿哥府上,上次二阿哥看她時陰郁的眼神,還讓她有些後怕呢,現在又要過去,柳絮心中難免不安。

她轉身從屋裏出來,見著剛被提進屋裏的鈴蘭正在屋外指揮人清理桌子,她神色一轉,輕聲道:“鈴蘭,皇後娘娘有些東西要給二阿哥送過去,你去一趟吧。”

鈴蘭神色一僵,她也不願意去二阿哥府上,賞銀給的少不說,二阿哥對奴才也不見得有幾分好臉色,哪怕她是皇後娘娘跟前的人。

因此她笑了笑道:“柳絮姐姐,我這兒還有活兒呢,既是娘娘交托給你的事兒,我就不摻和了。”

柳絮聽著這話,心中惱火,才剛剛進屋伺候的人,竟然敢對她這麽說話。

可是還不等柳絮在說什麽,屋裏的皇後卻突然開了口:“鈴蘭,進來。”

鈴蘭面上一喜,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柳絮,轉身進了屋。

柳絮的臉越發黑了,她目光沈沈的看了眼裏屋的簾子,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羞惱。

自打這個鈴蘭進屋,就幾乎是接替了菖蒲之前的活,而自己,依舊還是幹著得罪人的事兒,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鈴蘭才是娘娘跟前的大宮女呢。

雖然娘娘也會給她一些賞賜,以作安撫,但是到底不如出去行走風光。

柳絮咬了咬唇,到底沒敢多言,轉身出了屋子。

……

綿寧接到皇後送來的東西,捏著筆的手緊了緊,也沒讓人進屋,只冷冷道:“收下吧,代我謝過皇額娘厚恩。”

回話的太監不敢在屋裏多待,急忙出去回話了,

而綿寧一等他出去,就將筆甩在了桌子上。

皇後這是在同情他嗎?

哼!他也的確值得被人同情的。

只是在皇阿瑪提問的時候,說的遲疑了幾分,就遭受了這樣一頓痛罵,兄弟幾個裏頭,也就他有這份待遇。

他真的不懂,皇阿瑪到底是為什麽這樣對他?

是因為他身體不好嗎?

可是他已經誕下子嗣,日後還會有嫡子。

是因為厭惡額娘嗎?

可是額娘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這些年以來,皇阿瑪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又何須在此時這樣呢?

除去這些外因,那麽剩下的,就只有他自己也不敢想的內因了。

一定是自己做了什麽事兒,讓皇阿瑪不滿了。

可是要說最近的事兒,那就是他找人給哈郎阿設了個套,想讓他吃點教訓,然後自己再出手救下他,如此,他就算想躲自己也躲不開了。

只是沒想到,這事兒最後卻被慶桂這個多管閑事的給破壞了,自己的計劃也徹底破滅了。

是因為這件事嗎?

綿寧想到這個,就有些慌。

結交大臣,還用了這種手段,他都能想得出,皇阿瑪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麽想。

綿寧心中慌得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蕭索的院子,心中又是惱恨又是懼怕。

皇阿瑪會怎麽處置他呢?

削他的爵位?

撤他的差事?

還是冷落他?

綿寧每想一個,都覺得心尖抽痛,自己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局面啊,難道就要這樣輕易的毀掉嗎?

他不服!

綿寧眼裏泛出血絲。

他決不能輕易認輸!

……

九月底的時候,嘉慶終於回了圓明園。

思寧也終於知道了當天的具體事情,不過她倒是和皇後一個想法,絕不會這麽簡單,這裏頭肯定還有別的事兒。

不過綿怡並沒有多說,思寧也就沒多問,不管怎麽樣吧,反正自己也插不上手。

但是為了日後好行事,思寧還是斟酌著問了一句:“那日後皇上還會再重用二阿哥嗎?”

綿怡隱秘的笑了笑:“多半是不會了,不過也說不定,誰知道我這個好二弟又會做出什麽事呢?”

思寧心中了然,看起來真是大事了。

嘉慶的態度也佐證了思寧的猜測,他自打從木蘭回來之後,就看著有些惱火,來了思寧這兒,也是一直皺著眉,思寧給他斟一碗茶,他也只是喝幾口,然後放在哪兒放到冰涼。

思寧也不勸他,他生氣,她就在邊上默默陪他。

沒幾日,嘉慶也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拉著思寧的手感嘆:“這世上之人,你哪怕自覺再了解他,也是難看透其中肚腸。”

思寧知道這話說的是綿寧,她也不回話,只是溫柔的反手握緊了他的手。

嘉慶心中一軟,擡頭看向思寧:“不過這世上我不信旁人,卻是信你的。”

思寧心下一動,有些詫異,然後又勾了勾唇,柔聲道:“臣妾也信皇上。”

嘉慶聽著這話,只覺得心尖發軟,面上的愁苦神色,也頓時換上了笑臉。

思寧垂著眸,任由他攬住了自己,心中只是感嘆,這話說說也就算了,誰信誰就是大傻子。

……

十月初,思寧跟著嘉慶回了紫禁城。

綿寧依舊禁足,但是倒也沒讓他留在園子裏,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思寧聽綿忱說,綿怡還在嘉慶面前,三番五次的給綿寧求情,但是嘉慶一句也沒應,依舊維持之前的懲罰,甚至還撤了綿寧的差事。

這下子,再沒人敢提這事兒了,大家都知道,二阿哥這回只怕是真壞了事兒了。

……

雖然外頭議論紛紛,但是處在風暴中心的二阿哥府上,此時卻顯得格外的寧靜。

綿寧忍著氣在書房禁足,每日讀書寫字,盡量表現出一副悔不當初,認真反思的模樣,甚至藥也不怎麽吃了,把自己怎麽可憐怎麽弄。

而後頭的二福晉瓜爾佳氏,似乎也並沒有被這事兒影響什麽,她甚至還松了口氣。

禁足也罷,失了聖心也罷,只要能讓二阿哥不再折騰,不再連累她家,那就是好事兒,如今看皇上的意思,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太過生氣,只要不影響自己的孩子日後繼承爵位,那就問題不大。

她現在甚至覺得有些開心,因為自打這事兒發生之後,她的身邊就清凈了許多,也沒有綿寧日日在她面前念叨要生個阿哥的話了,那些小妾也不來她跟前巴結獻媚了,各個都老實的什麽似得。

瓜爾佳氏有時候都想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這樣自己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但是這念頭到底還是奢望,十一月的時候,綿寧的禁足時日終於結束了。

結束當天,瓜爾佳氏覺得天都有些灰暗。

她以為綿寧應該會立刻去皇上跟前請罪,然後兩父子再演繹一場認錯悔改的大戲。

可是最後卻到底出乎了瓜爾佳氏的意料。

綿寧竟然還是沒從書房出來,只是往嘉慶跟前上了道請安的折子,然後又把自己手抄的經書送了過去,說自己不孝,惹皇父生氣,這本經書,是加了自己的血寫的血經,希望能贖自己的罪孽。

嘉慶沒說什麽,但是經書倒是收下了。

這也算是個好風向吧,可是瓜爾佳氏卻一點也不開心,因為綿寧一從書房出來,就過來看她了。

綿寧的面色比起之前有些冷漠,只遠遠坐在椅子上,和瓜爾佳氏說了幾句話,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便出去了。

並沒有和以往一樣,說些讓人膩的慌的情話。

瓜爾佳氏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安,她總覺得,現在的綿寧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

自此之後,綿寧便沈寂了下來。

不管是宮裏,還是宮外,都沒了綿寧的消息,思寧聽眼線傳來的消息,二阿哥這段時間,竟然一直不是讀書就是抄經,幾乎足不出戶。

思寧隱約能猜出他的想法,不過也沒有多說,只讓人繼續盯著。

有時候思寧也會和綿怡說起這個,不過綿怡卻看著並不在乎,只笑著道:“由著他去吧,如今他能做的事兒也不多了。”

思寧點了點頭,心下卻隱約有些不安。

××

很快就到了年節。

宮裏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今年因為宮裏的花木要大換,因此思寧也比往年忙了許多。

開始一個宮一個宮的訂對花木的樣式和數量,又拿著賬本和內務府那邊報過來的錢數對賬。

對到最後,竟然比第一次換花木的時候多了兩千多兩銀子。

思寧都被這幫人給氣笑了,這是打量她不識數呢,竟然敢這麽糊弄她。

思寧也不和這些人廢話,直接將人都招到了自己宮裏,將兩份賬本扔到了他們跟前,讓他們自己給她回話。

來回話的兩個人有點哆嗦,半天了,給了個年份不一樣了,花木漲價了的借口。

又被青黛一句,難道各個都漲價了不成,還各個都翻了一倍?

內務府的頓時沒話了。

思寧這才冷冷道:“重新給我報賬,要是再不妥當,那就找個妥當人來和我回話。”

那人不敢多言,急忙叩首應下,然後連滾帶爬的走了。

思寧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知道這些人只不過是出來背鍋的,便是現在處置了也無用,而且她如今也只是協理宮務,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出頭。

不過等到日後綿怡若是能成事,她一定要好好處理一下這幫子蛀蟲。

很快第二份報賬上來了,和第一次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差別,思寧這才點了點頭。

“行了,就按著這個辦吧,拿了牌子下去,讓給撥銀子。”

青衿應了一句下去回話了,但是青黛還是有些不滿:“要奴才說,這價格還是有些貴了,外頭可不是這價。”

思寧笑了笑:“行了,馬上快過年了,劃不來將事情鬧大,這些人,總有收拾他們的時候。”

青黛這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也是娘娘寬厚,不然頭一次來,就該褫奪了他們的差事。”

思寧心中嘆了口氣,倒也不是她寬厚,只是如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罷了。

××

思寧這邊的花木采買之事無波無瀾的過去了。

皇後聽說後冷下了一聲:“倒也是個有成算的,到底讓她過去了這一遭。”

柳絮在邊上沒吭氣,一邊的鈴蘭笑著道:“也是貴妃運氣好,但凡她再逼迫的緊一些,只怕內務府那幫人就要給她鬧出個天翻地覆來。”

皇後沒吭氣,心中卻是感嘆,貴妃在宮裏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自然知道這裏頭的水深,也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

自己這次小小的試探,倒是沒能傷著她半點。

不過也無妨,日後日子還長,宮權總能一點一點都收回來。

皇後不在多想,只淡淡道:“行了,跟那邊人說一句,日後不必再行此事了,老實一些,不要讓貴妃捉住了把柄,若有個萬一,只怕我也救不得他。”

鈴蘭恭敬的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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