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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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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月十八這兩日,幾個晉封的妃嬪們舉行了冊封禮,其中以吉嬪和淳嬪先辦,遜妃和華妃後辦。

辦完冊封禮之後,她們又往圓明園去了。

思寧還是依舊護在長春仙館,她如今也適應了長春仙館的生活,每日裏和人聊聊天,逛逛園子,日子也過得挺愜意的。

不過這段時間嘉慶倒是給了綿怡一些差事,他用不著日日都去上書房讀書了,只是偶爾有時間才去。

綿怡忙得越發厲害,小鈕祜祿氏倒是往她這兒跑的越勤了,每次來都抱著奕煊,這才幾個月時間,奕煊已經長得十分白胖了。

如今長開了點,竟和綿怡小時候有些像,思寧一看見他就疼進了心裏。

烏林珠也很喜歡奕煊,她這個姑姑當得很稱職,每次奕煊過來,都會抱著奕煊給他念詩,思寧笑著提醒她奕煊還沒學會說話呢,你給他讀他也聽不懂。

但是烏林珠卻一字一句道:“雖然他聽不懂,但是也可以給他灌灌耳音,說不定他長大了就記起來了。”

思寧笑的不行,小鈕祜祿氏也用帕子捂著嘴輕笑。

烏林珠一時間臉蛋通紅,知道自己又鬧了笑話。

思寧不好讓女兒太過尷尬,笑著道:“你這話其實也沒錯,你哥哥小時候我就是這樣教導她的。”思寧的眼中帶著一絲懷念。

烏林珠眼睛頓時一亮:“兒臣果然想的不錯,額娘這樣教導哥哥,哥哥就這樣聰明,如今兒臣也教導奕煊,也讓他以後和哥哥一樣聰明。”

思寧溫柔的摸了摸女兒的臉蛋,輕聲道:“好孩子,那日後咱們奕煊的學問就看他姑姑的了。”

一時間,大家都笑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小鈕祜祿氏和烏林珠都是在思寧這兒用的飯。

負責擺膳的是青黛,不過青茶也進來幫忙,思寧看了她一眼,見她依舊一副老實樣,低垂著眼眸,也看不出什麽表情,便也不再關註,只招呼著女兒兒媳一起用膳。

青黛自來周全,準備的飯菜也都是大家愛吃的,因此這頓飯也算是賓主盡歡,吃完飯之後,奕煊該睡午覺了,小鈕祜祿氏就抱著他回去了,思寧則是和烏林珠在屋裏說話。

烏林珠一邊翻她的嫁妝冊子,一邊對照自己記錄下來的筆記,看看有沒有漏看的,思寧在一旁查漏補缺。

一直看到半下午,這才全部看完。

烏林珠合上冊子,一臉的感嘆:“額娘,我這嫁妝也太多了,比應有的多多了。”

思寧笑了笑道:“這也是你皇阿瑪疼你。”

烏林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又道:“四妹的婚事定在了明年,這幾日也總不見她出門,不知是在做什麽。”

思寧眸光閃了閃,喜塔臘氏死了之後,她的一雙兒女就被鈕祜祿氏接手了,綿寧成婚前,鈕祜祿氏幾乎照料了他全部的衣食住行,成婚後,這才交給了二福晉。

而四公主,則是一直跟在鈕祜祿氏身邊,思寧見過幾次,比之前看著開朗了許多,但是依舊沈默,只是在和遜妃說話的時候,表情能多些。

“許是在屋裏繡嫁妝吧,你若是想見她,找她去就是了。”思寧溫聲道。

誰知烏林珠卻吐了吐舌頭,小聲道:“我可不敢去,四妹妹跟前的嬤嬤特別厲害,每次我去,都冷著一張臉,我待著怪別扭的。”

思寧沈默,四公主跟前的嬤嬤應該是喜塔臘氏的人,如今喜塔臘氏沒了,就安心跟著四公主,會對烏林珠不滿也很正常,畢竟當年她和喜塔臘氏就不怎麽合拍。

思寧嘆了口氣,摸了摸女兒的頭,輕聲道:“既如此那就算了,等日後出了嫁,你們姐妹都在京城,也可互相拜訪。”

烏林珠笑著點點頭:“額娘,前個大哥還幫我去看了一下我的公主府呢,他說修的很氣派。”

思寧笑了笑:“有你大哥給你盯著,能修的不氣派嗎?你就放心吧!”

烏林珠笑著靠倒在思寧身上,滿臉的依戀。

……

之後幾日,思寧過得還算安穩,日子也一天一天熱起來了。

內務府那邊往思寧屋裏送了冰,青茶從青衿跟前討了管冰的活計,青衿想著她往日裏也算老實勤謹,因此便應了。

青茶這回做事倒是挺有巧思,每日裏都會奉上一些冰食,屋裏的冰盆也換的十分勤快,很是讓青衿讚賞。

不過思寧心裏總有些不大安穩,便讓青衿盯緊了青茶。

只是一直到他們往避暑山莊去,青茶都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思寧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了。

她心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讓青衿停止盯著青茶,不管是不是,小心無大錯。

……

木蘭圍獵很快就開始了,今年伴駕木蘭的,除了思寧和皇後,還有如貴人、吉嬪和淳嬪。

吉嬪還是那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看什麽都覺得新奇,哪怕她已經來過好幾回了,而淳嬪,則是有些意氣風發的意思了,精氣神都和以往不同。

以前她在思寧跟前,只會低著頭請安,現在到也會擡頭笑著與她打招呼談笑了。

思寧覺得她挺有意思的,也和她說了幾句話,還問了問玉貴人的病情。

說起玉貴人病情的時候,淳嬪的面色便有些尷尬起來,許久才道:“已經好很多了,只是還要用藥。”

思寧點了點頭:“那就好,你與玉貴人住得近,日後也該多照顧她一些。”

淳嬪扯了扯嘴角,低聲應了一句,垂下了頭。

思寧見她如此,也不再與她多言,轉而繼續喝茶。

淳嬪咬著牙,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劉貴妃這是什麽意思?譏諷她還是敲打她,她如今在這宮裏也就占據了這一點點寵幸,她竟然也容不得她嗎?

淳嬪咬了咬唇,心裏一時間恨極了思寧。

思寧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讓人恨上自己了,她在皇後跟前請完安,就回了自己的帳子,洗漱了一番,又歇了個午覺,下午的時候就聽外頭說,嬪妃可以出去走走,思寧想著在帳子裏悶了一天了,出去走走也好,便帶著青黛和青衿一起出去了。

青茶和青果送了思寧一行人離開,看著思寧的背影已經在木蘭的暮色中消失不見,青茶的眸色深了深,她轉頭,看向還略顯稚嫩的青果,淡淡道:“我出去一趟,你守好帳子,不要亂跑。”

青果看著有些忐忑:“青茶姐姐,您要去哪兒啊?我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青茶皺了皺眉:“主子屋裏的茶葉沒了,我去內務府問一問,看看有沒有剩的,你來了翊坤宮也許久了,怎麽還是這麽氣怯?”

青果哭喪著臉低下頭,自打她來了翊坤宮,就一直在青茶手底下學規矩,但是青茶要求嚴格,對她總是責罵,她簡直動輒得咎,現在做什麽事都沒了自信,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笨了,這點事也做不好。

青茶沒有在和青果糾纏,只是冷聲道:“你好好守著帳子就是,不要讓無關人等進來,我去去就來。”

青果點了點頭,再不敢多言。

青茶很快就離開了大帳,她腳步匆忙,好像是在趕時間。

……

雖說是能出來走動了,但是到底也不能走出妃嬪活動的範圍,思寧就繞著後頭的小圍場走,走了半圈的時候,她身邊就只剩青黛了,青衿倒是沒了蹤影。

而她們也正好看到吉嬪正在前頭騎馬,看架勢,技術倒還挺不錯的,嘉慶也站在一旁圍觀。

見著思寧過來了,嘉慶對她招了招手,思寧沒想到會碰見他,只好老老實實過去,對著他行了一禮。

誰知道嘉慶笑著道:“你要不要也上馬試試看?”

思寧的腦袋立刻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笑話,她前世就是個宅女,別說騎馬了,騎自行車都費勁,這一世這個身體,也是個標準的閨閣女子,從未學過騎馬。

嘉慶見她拒絕,有些失望,不過轉而又笑著道:“你若是不會,我教你可好?”

思寧趕緊又拒絕:“皇上,您就別為難妾身了,妾身是真沒有騎馬的天賦。”

嘉慶聽了失笑:“我看你就是懶得動,你沒有騎馬的天賦,怎麽綿怡騎射這般好?”

思寧聽了忍不住笑:“那是他遺傳了您的騎術,與妾身不相幹。”

說起這個,嘉慶也忍不住笑了,他最喜歡騎射,這個話倒是搔到了癢處。

正說著呢,那頭吉嬪下了馬,她下馬的姿態幹脆利落,真有幾分颯爽英姿的感覺,她牽著馬走了過來,滿臉都是笑:“貴妃姐姐也來了,正好您也試試這匹馬。”

思寧急忙拒絕了熱情的吉嬪,狼狽的樣子,把一邊的嘉慶看的直笑。

……

之後他們三人便一起同行,繞著小圍場轉悠,嘉慶說了許多今日綿怡的英勇表現,思寧聽得津津有味,吉嬪卻有些耐不住,打了個招呼,就去跑馬了。

嘉慶倒也由著她,一點不高興也沒有,思寧看著,他估計真挺喜歡吉嬪這性子的。

等剛轉了半圈,思寧卻看見趙聚忠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思寧心下一動,對著青黛使了個眼色。

青黛立刻上前,攔住了趙聚忠。

嘉慶正好看到這一幕,有些好奇:“這是你屋裏的奴才吧,怎麽到這兒來了?”

思寧笑了笑:“這臣妾也不知道。”

青黛此時已經走上前去,低聲道:“出了什麽事?”

趙聚忠鐵青著臉,低聲道:“有人密報皇後娘娘,說咱們娘娘的帳子裏藏了東西,現在皇後娘娘已經派了人過來傳召娘娘,青果守著帳子,不敢讓人進去,命奴才過來報信。”

這話說出來,後頭的嘉慶臉立刻黑了,他猛地向前走了半步,指著趙聚忠道:“你這奴才,胡說八道什麽!”

趙聚忠噗通一聲跪下:“奴才不敢瞎說,如今皇後娘娘派來的人已經在貴妃娘娘的帳子前了。”

嘉慶眼裏滿是憤怒:“既如此,那朕也想看看,去貴妃帳子!”

嘉慶一發話,自然沒一個人敢反對,大家都朝著思寧的帳子走去。

吉嬪一臉同情的看了一眼思寧,而思寧雖然面上滿是惱怒和氣憤,但是心裏卻一片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他們並沒有走得太遠,因此很快就到了思寧帳子前。

果然看見皇後跟前的荷香站在帳子門口,和思寧跟前的青果相互對峙,青果滿臉的膽怯,但是卻沒有退後一步。

見著嘉慶和思寧過來了,她們臉上俱都一驚,急忙行禮問安。

嘉慶惱火的擺了擺袖子,指著荷香道:“你這是做什麽!”

荷香沒料到要和皇上對線,但是她到底聰穎,很快就穩住了情緒,平靜道:“剛剛皇後娘娘接到有人密報,說是貴妃娘娘的帳子裏藏了東西,因此皇後娘娘命奴才前來傳召貴妃娘娘。”

“胡鬧!”嘉慶氣得不輕:“什麽人就敢汙蔑貴妃!”

荷香沈默了片刻,終於道:“奴才不敢隱瞞皇上,是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青茶!”

這一句話一下子驚住了眾人,貴妃的貼身宮女,這可信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思寧,而思寧則是滿臉的惱火,急聲道:“青茶一直只在外頭伺候,她知道什麽!這分明是誣陷!”

說完她對著嘉慶行了一禮:“皇上,妾身服侍您這麽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您最清楚,如此汙蔑,妾實在是難以自處,還請皇上明察!”

嘉慶定定看著思寧,許久,終於走上前去,親手扶起了她,溫聲道:“我自然是信任你的,你別怕,此事我會親自徹查,若你是清白的,那汙蔑你的人,我一定嚴懲不怠!”

這話說出來,隱含著一絲殺氣,讓在場的人心裏都打了個哆嗦。

正在此時,皇後也風聞而來,看著如今這場面,她眼中閃過一絲暗茫,但是轉眼間,她又恢覆成了焦急的模樣,走上前來,先是給嘉慶行了一禮,等嘉慶冷冷叫了起,這才一臉擔憂的解釋。

“皇上,是臣妾行事不謹,還請皇上責罰。”

嘉慶沒有應答,只是冷冷的看著她:“那人到底狀告了貴妃藏了什麽東西,能讓你這般大動幹戈?”

皇後有些遲疑,似是不敢直說,嘉慶看了一眼外頭的人,一甩袖子,往思寧帳子走去:“去把告狀的人壓過來,今兒朕就來給你們斷一斷案!”

皇後不敢耽擱,急忙吩咐了底下奴才一句,跟著進了思寧帳子。

而思寧自然也跟著進去,吉嬪站在外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想著該如何呢,裏頭突然傳來嘉慶的聲音:“吉嬪也進來!”

這下子沒有選擇了,吉嬪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屋裏如今就只有嘉慶、皇後、思寧還有吉嬪四個主子,外加上他們幾個人的貼身伺候的宮女太監,也不過十來個人。

嘉慶大刀金馬的坐在了首位,對著站著的其他人道:“都坐吧。”

諸人這才坐定,皇後坐到了嘉慶身邊的位子,思寧坐到了東面第一個位置,吉嬪坐到了西面第一個位置。

坐好之後,沒多久外頭也傳了話進來,青茶已經帶到了。

嘉慶冷聲道:“把人押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太監,押著青茶走了進來,思寧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兩個太監正是鄂羅哩的兩個徒弟,而皇後的人,則是跟在後頭。

青茶此時已經看著十分狼狽了,原本一絲不茍的發髻有些散亂,面上也顯得十分蒼白,以往刻板的面容,此時已經完全被恐慌所代替。

她一進來就跪在地上給嘉慶磕頭:“奴才給幾位主子請安。”

嘉慶懶得聽她說話,直接冷聲道:“你密告貴妃何事,還不快說!”

青茶咬了咬牙,看也不敢看思寧一眼,垂著頭低聲道:“奴才,奴才本是貴妃宮裏管著冰的宮女,前幾日奴才給貴妃送冰盞,卻發現貴妃的首飾盒裏,竟然放著幾封信,信封上的字體,明顯是男子字跡,奴才心中惶恐,便偷偷把那信拿出來看了一下,卻發現,卻發現,那是……”

後頭的話青茶不敢再說,只是看她這幅樣子,屋裏的人都猜到了那封信是什麽。

思寧氣的拍案而起:“胡說八道!本宮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如此汙蔑本宮!你說本宮梳妝臺上有信,我且問你,是誰給的信?本入宮幾十年,對皇上的忠貞天地可鑒!”

或許思寧的氣惱讓她有了底氣,青茶竟也冷靜了許多,她看著思寧,認真道:“娘娘沒有任何對不起奴才的地方,娘娘只是對不起皇上,對不起皇上對您的這番寵愛,奴才仔細看了那封信,那分明是娘娘在入宮前就與人有舊,沒想到這麽多年也舍不得丟,娘娘心中難道不慚愧嗎?奴才也是心中怕極了,這才會密報皇後娘娘。”

思寧簡直氣的手抖,差點就要背過氣去,得虧被青黛扶住了。

思寧看向嘉慶,流著淚道:“皇上,這奴才胡言亂語,若是傳揚出去,臣妾真是不能活了!”

嘉慶冷冷的看了周圍人一眼,淡淡道:“貴妃放心,此事查明之後,若是傳出去一絲半點,那這屋裏的人都不必活。”

只是這樣平淡的一句話,卻無端讓屋裏的人都打了個寒噤。

嘉慶此時顯得冷酷而又平靜,他看著滿屋的人,語氣平淡:“既如此,那就去貴妃的梳妝臺前查探一番,如此是與不是,就很清楚了。”

這話說出來,屋裏頓時一靜,只有思寧的哭泣聲若隱若現。

皇後眸中神色微轉,溫聲道:“皇上,還是算了吧,我看貴妃並非是這樣的人,定是這奴才誣告,看與不看的,又有何差別呢,不如處置了這個奴才,將此事掀過去吧。”

皇後這話雖然說的好像是在給思寧說話,但是其中含義卻十分險惡,要是思寧真的認同了這話,那不管事實真相如何,都會在嘉慶的心中種下一根刺,天長日久的,別說什麽恩寵,便是這些年的情分,只怕也盡數消磨幹凈了。

因此思寧也不等嘉慶發話,立刻站起身來高聲道:“皇後娘娘相信臣妾,臣妾自然欣喜,只是清者自清,臣妾沒做過的事情,一定不會認。只是為了公正起見,不如就讓皇上跟前的鄂公公查探一番,以證臣妾的清白。”

皇後看思寧如此激動,眼中閃過一絲欣然,但是面上還是一副感慨的模樣,嘆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思寧不為所動,只定定看著嘉慶。

嘉慶看著思寧的眼睛,那雙眼中有憤怒,有委屈,就是沒有心虛,這讓他原本惱怒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他甚至笑了笑,擡手拉住了思寧的手,溫聲道:“好,既然你也答應了,那鄂羅哩就去看看吧。”

皇後看著嘉慶握著思寧的手,只覺得有些刺眼,她側過臉,避開了這一幕,心中冷哼一聲,現在這樣信任,也不知道待會兒見著了東西,又會如何呢?

鄂羅哩此時心裏別提多郁悶了,這種後宮陰私,他是真的不想參加,不過既然皇上發話了,他還是乖乖領了命,也沒帶自己的小徒弟,自己親自去了思寧的梳妝臺搜查。

一時間,屋裏陷入了寂靜之中,只剩鄂羅哩翻找梳妝臺的細碎聲。

青茶有些緊張的看著鄂羅哩的方向,下意識咬緊了唇。

要是能查出來,那自己就不算誣告,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是若是查不出來,那自己就徹底完了。

螻蟻尚且頭生,何況人乎。

青茶在選擇這條路之前,就知道活命的機會很小,哪怕是成功了,皇上或許也會因為宮廷陰私,而殺了她,可是她還是想要活下去啊,哪怕是悲慘的活著。

很快的,鄂羅哩就在桌上的一個匣子裏搜出了一封書信。

在這一瞬間,思寧覺得嘉慶拉著自己的手一緊,握的她都有些發疼。

而周圍人的目光,也一下子凝聚到了她的身上。

思寧卻依舊神情不變,顯得十分冷靜。

皇後微微蹙眉,察覺出一絲不對。

而嘉慶也松了松手,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在萬眾矚目之下,鄂羅哩捧著那封信走了過來,他的冷汗已經順著腦門流了下來,他走到嘉慶跟前,顫顫巍巍的將書信捧了上去。

嘉慶看著那封信,眼中滿是冷意,他沈默許久,松開了思寧的手,接過了信封。

看到信封上的字的時候,他微微蹙眉,似是有些疑惑,頓了頓,他打開了信封。

看著信封裏的東西,嘉慶的面色可謂是變幻莫測,有驚訝,有疑惑,有感動,有柔情,就是沒有憤怒。

坐在一邊的皇後看了這一幕,心下咯噔一下,只覺得要遭。

而嘉慶也在此時合上了信封,神色已經緩和了許多,他又一次拉住了思寧的手,淡淡看向在場的諸人,輕聲道:“這封信是朕寫給貴妃的。”

只是這一句話,卻是石破天驚,原本跪在地上的青茶,瞬間委頓在地,滿臉都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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