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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輔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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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嬤嬤一聽這話,臉色慘白,跪倒在地:“奴才自知自此奴才犯了大錯,只是奴才到底奶了福晉一場,實在是舍不得……”

“你要是為了她好,就舍了她去吧,否則你再在她身邊待幾日,只怕日後就要給她收屍了。”王佳氏這話說的很重。

福嬤嬤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她擡起頭看向福晉,福晉此時卻神色閃爍,並不看福嬤嬤。

福嬤嬤眼底一暗,垂下了頭。

王佳氏這會兒也安慰喜塔臘氏:“我的兒,額娘不是要把你的奶嬤嬤從你跟前調開,只是之前你在家裏的時候,額娘太寵著你了,讓你沒經歷過這樣的風浪,福嬤嬤更是城府不足,只會添亂,為了你的日後,額娘只能如此行事,或許還能彌補一下你與十五爺的關系。”

喜塔臘氏在這個過程中一直低著頭,聽見這話,便握住了王佳氏的手:“額娘,我都明白,我聽您的。”

這話一說出來,王佳氏倒是有些遲疑了。

她自家的女兒自家知道,喜塔臘氏小的時候,自己正忙著在後宅裏爭權奪利,難免疏忽了女兒,因此女兒倒是和奶嬤嬤關系更好些,日後長大了,自己雖然也盡力彌補,但是很多東西,不是你彌補就能彌補回來的。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那定然是要盡力隔開感情深重的奶嬤嬤的,可是王佳氏到底不同常人,她心理清楚,這種事,你越想隔開,其實反而把自己的女兒推得越遠,所以她從不幹涉女兒和福嬤嬤之間的關系,只是自己對她越來越好,加重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分量。

說到底母女之情到底連著骨血,一個奶嬤嬤再重,又能如何呢?

可是她是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會因著福嬤嬤與十五爺起了沖突,而且在起了沖突之後,又會這麽快的舍棄了福嬤嬤。

王佳氏心中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許久才嘆了口氣:“好孩子,你能想開就好,你放心,我也不會虧待福嬤嬤的,她到底奶了你一場,咱們家一定給她養老送終。”

喜塔臘氏點了點頭,但是跪在地上的福嬤嬤,此時卻已經是淚流滿面。

“奴才無能,連累了福晉,還望福晉日後能一生平順,無憂無災。”

喜塔臘氏聽著這話也落下淚來,掙紮著過去拉住了福嬤嬤的手:“不怪嬤嬤,是我無能,到底讓嬤嬤受連累,嬤嬤如今回去,也能好好享福了,再不要為了我操心。”

說著這話,兩人抱頭痛哭。

王佳氏在一邊看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閨女,說是重情義,也的確是重的,可是到最後到底還是及不過自身,這樣的性格說好也好,說壞也壞,自己還是要好生替她籌謀一番。

……

且不說前頭擷芳殿的離別悲傷,如今思寧在後院可是成了重點保護對象。

衣食住行都上了一個臺階不說,便是跟前伺候的,也都加了幾分謹慎。

今兒綿怡過來,伸著小胖手又想往她身上撲,就被青衿給攔下了。

“格格,如今您懷著身子,可要小心些才是。”

思寧無語,只能讓乳母將綿怡放到了自己跟前。

綿怡還有些小不高興,撅著小嘴又往思寧懷裏爬,思寧忍不住笑了笑,將他攏到了自己懷裏。

“真是個小粘人精,自己坐一會兒都不成。”

青衿在邊上笑:“這是咱們阿哥喜歡格格呢,果然母子天性。”

思寧笑著搖搖頭,順手端起溫水,餵他喝了幾口。

“前頭福晉家的太太過來了?”思寧淡淡道。

青衿點了點頭:“半個時辰前就來了,估計今兒還要在宮裏用午膳呢。”

思寧點了點頭,福晉這幾天的精神狀態也的確有些不穩定,若是她母親能勸勸她,或許也是好事。

“侯格格福晉還禁足在前頭東配殿嗎?”思寧想到這個又問了一句。

“還在呢,大格格都抱到福晉屋裏去了,這幾日侯格格好生鬧騰,整日裏喊冤,十五爺下狠心讓她餓了幾頓,如今倒是安生了。”

思寧聽著這話嘆了口氣,她知道,侯佳氏多半就是被冤枉的,可是就算是猜出來了,沒有證據又能如何呢?

在這個年代,有時候你的生死就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間。

“這幾日,咱們屋裏的人都低調些,福晉畢竟沒了孩子,沒得戳福晉的眼。”思寧吩咐了一句。

青衿點了點頭,應下了。

倒是一邊的青黛小聲道:“咱們往日裏也沒張揚過啊,福晉還不是照樣盯著咱們屋裏。”

這話倒是不假,思寧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後宅就這兩三個人,福晉自然一直盯著她了。

“行了,也別抱怨了,如今福晉小產,只怕這段時間都得修養,咱們也能過一段安生日子。”

青衿和青黛聚都應下。

……

下午的時候,王佳氏終於離開了,一起離開的,還有福嬤嬤。

這件事思寧是第一時間知道的,知道之後也有些感嘆,這位王佳氏還真是果斷啊,二話不說就把福晉跟前的不穩定因素給徹底斬斷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思寧也能看得出來,這位福嬤嬤,著實是沒什麽心機和城府,想的招也大多都是昏招,若是福晉一直無往不利,那倒還問題不大,但是慘就慘在,福晉最近真的是受挫太多,因此福嬤嬤的壞處也就顯現出來了。

如今福晉的額娘將福嬤嬤帶走了,那福晉跟前面就少了個嚼舌根的人,像海棠和臘梅這樣聰明些的侍女,便有了出頭之日了。

不過除了這個,或許永琰也會高興吧,他真的是肉眼可見的不喜歡福嬤嬤。

事情果然如思寧所想,這晚永琰過來看思寧的時候,就笑著說了這件事,同時還點評了一下:“喜塔臘太太倒是個明理之人,那個福嬤嬤身為奴才,卻挑唆主子,著實不是個好的,這次帶出去,福晉那兒也能寬心一半。”

思寧聽著這話還能如何呢,自然是笑著附和了。

……

不過事情也沒完全如同思寧想的那樣,福嬤嬤離開後,福晉的確重用了一段時間海棠和臘梅,但是很快的,福晉又從內務府調過來一個姑姑,掌管身邊大小事務。

聽說這位姑姑是之前伺候過太後娘娘的,後來又在太醫院任職,知道些藥理,特意調過來給福晉調養身體的。

且不說這位空降來的掌事姑姑對福晉跟前的大宮女打擊多大,思寧卻從這話裏聽出些門道。

這人會不會是喜塔臘家安插進來幫襯福晉的啊?

想著喜塔臘氏在內務府的勢力,思寧覺著這很有可能。

不過也不關她的事兒,她自來也不招惹福晉,若是新來的這位姑姑是個好的,那或許也能相安無事。

……

一直等到八月份,福晉的身子養的差不多,思寧的身子也有五個多月了,南三所又恢覆了請安。

思寧這天早上換好了衣裳,在青衿的侍奉下,朝著福晉院裏走去。

最近這段時間,她懷了身孕,福晉在養身子,侯佳氏又被禁足在屋裏,府上的大小事務都是由這位新來的玉秋姑姑管理。

思寧也在這段時間摸清楚了這位空降來的姑姑的脾性,不同於福嬤嬤那樣嚴肅刻薄,這位姑姑顯得十分寬厚,對底下的奴才比較和氣,對思寧也很恭敬,每次送份例,她都是親自來的。

說話滴水不漏,行事有禮有節,總之,是個很有能耐的人,連一向不管後宅事物的永琰,都曾誇過她幾句。

思寧心中明白,這樣的人,其實是最不好對付的,或許她現在對你恭恭敬敬,服服帖帖,但是當她一出手,那就是一擊必殺。

不過思寧並沒有掠其鋒芒的意圖,相信以這位姑姑的聰慧,也不會主動來找她的麻煩。

思索間,思寧已經到了擷芳殿外,思寧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福晉半靠在椅子上,面色比上次紅潤了一些,人也養的胖了些。

思寧急忙低頭行禮,福晉點了點頭:“起來坐吧。”

聽著有些中氣不足,聲音有些小。

思寧安定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她下意識看了對面一眼,對面的椅子空蕩蕩的,再沒有一個嘴裏叭叭的侯佳氏了。

“今兒叫你過來,倒也不是單為了讓你來請安,主要有幾件事,要和你說一說。”喜塔臘氏的聲音從上座傳來。

“是,妾身洗耳恭聽。”思寧應了一句。

“侯佳氏的事兒,昨個十五爺和我商議怎麽處置,如今也有個定論了,侯佳氏雖然行事魯莽,但是我倒是不覺得她會主動害我,因此也與十五爺求了個情,十五爺到底寬厚,看在大格格的份上,便饒了她的死罪,讓她日後在屋裏吃齋念佛以贖罪孽。”

思寧一楞,看了眼喜塔臘氏。

這算什麽說法?她還以為喜塔臘氏會將侯佳氏斬草除根呢。

喜塔臘氏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見她看過來,勉強笑笑:“怎麽了嗎?”

思寧急忙搖頭:“福晉寬厚。”

喜塔臘氏笑了笑:“只是不忍看著她淪落罷了。”

思寧沒吭氣,心說要是真的不忍,那就別算計人家啊,現在這算什麽?

不過喜塔臘氏可不知道思寧心裏的想法,她繼續說道:“還有第二件事,皇上因念著十五爺跟前伺候的人少,又挑了位官女子過來伺候,過幾天就要入府了。”

思寧一楞,這個她倒是沒料到。

看著思寧楞住了,喜塔臘氏也不知怎麽的,心中生出一股隱秘的爽快來。

面上的笑倒是越發真切了幾分:“新來的這位妹妹,姓沈佳氏,是滿洲正黃旗包衣出身,她的父親,正是內務府大臣永和,說起來也是名門淑女,想來是個性子好的,我想著,倒是正好搬到後面西配殿去,也和你是個伴兒。”

思寧剛剛只是一瞬間的驚訝,這會兒倒也恢覆了平靜,她點了點頭:“一切聽從福晉吩咐。”

喜塔臘氏這才滿意的笑笑:“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那麽就如此吧,日後可要和沈佳氏好好相處啊。”

思寧還能說什麽,自然是恭順的應下。

……

等出了擷芳殿門,青衿面上有些憂慮:“格格,咱們之前也沒聽說要進人的事兒啊。”

思寧卻淡淡一笑:“都是遲早的事兒,何必憂慮呢,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青衿也沒什麽別的話好說,只能點點頭。

……

看著思寧離開,福晉原本面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只剩下一臉的陰沈。

她看向站在一邊,低眉順眼的玉秋姑姑,冷聲道:“你非得讓我求十五爺饒了侯佳氏一命,到底是為何?之前額娘還說我不能決斷,做事要麽不做,要做就做絕,如今留下侯佳氏這個禍根,日後遺禍無窮。”

玉秋姑姑卻淡淡一笑:“如今侯格格已經失了十五爺的寵幸,她是生是死只在您一念之間,只是她卻不能現在就死,十五爺畢竟不是蠢人,您之前做的那個局,雖然沒留下什麽把柄,但是到底還是太粗淺了些,十五爺嘴上不說,心中卻難免會有所懷疑,如今您親自為侯格格求情,也能抵消一些十五爺的疑慮。”

喜塔臘氏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你覺得十五爺懷疑我了?”

她這幾日,根據玉秋姑姑的提點,與永琰到底是有了難得的一段溫情時刻,她甚至有時候都覺著之前的沖突好像不存在一樣。

玉秋姑姑搖了搖頭:“奴才自然不敢確信,只是十五爺心思敏銳,福晉與十五爺相處,若是不能做到至誠,那就必須思慮周全。”

喜塔臘氏聽著這話,下意識的咬了咬唇,她這是什麽意思?覺著自己不夠坦誠嗎?可是這世上,又有誰能做到與自己的夫君真正的坦誠呢?

也罷,演戲演全套,反正現在侯佳氏已經是她掌心的一個螞蚱,遲早都是要捏死的。

“我明白了,日後還要姑姑多多提點。”

喜塔臘氏雖然還有些不適應玉秋姑姑在自己身邊,但是倒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是家裏安排過來的,再沒人比她更可信了。

玉秋姑姑抿了抿唇,急忙連道不敢,但是心中卻對這位福晉又多了幾分肯定,能聽得進人勸就行,她最怕的,就是主子不管不顧,只圖自己爽快,要是那樣,哪怕她有千般本事,只怕都無濟於事。

……

晚上永琰回來,先去了擷芳殿看喜塔臘氏。

一進門就看見喜塔臘氏正在和玉秋姑姑下棋,見著他來了,兩人都站起身給他請安。

永琰笑著免了禮,興致勃勃的走到跟前去看棋局,看了一會兒,笑著對福晉道:“還是玉秋姑姑的棋力更勝一籌,福晉這一局要輸了。”

福晉一點不介意,笑著道:“妾身棋藝一向普通,自是下不過玉秋姑姑的,姑姑的棋藝可是在太後宮裏磨煉過得。”

一說這事兒,永琰也不免肅然起敬:“皇瑪嬤的確喜歡下棋,姑姑之前和瑪嬤下過嗎?”他好奇的看向玉秋姑姑。

玉秋謹慎的點了點頭:“下過一兩回,太後娘娘棋藝不俗,奴才遠遠不及。”

永琰一聽就笑了:“姑姑過謙了。”

說完他坐到皇後一側,想了想,下了一子,又擡頭看向玉秋:“不如我和姑姑下一局?”

玉秋默然領命,坐下來和永琰下起了棋。

永琰倒是也有兩把刷子,只是可惜之前喜塔臘氏輸的太多,永琰費盡心力,最後還是輸了半子。

他笑著搖搖頭:“到底是生疏了。”

玉秋卻恭謹道:“十五爺棋力不俗,若非前期落後,只怕奴才也贏不了。”

這話一說,喜塔臘氏在一邊忍不住笑:“說到底,倒是我連累了十五爺,妾身在這兒給爺賠罪了。”

永琰笑著扶起了喜塔臘氏:“不過是調劑之樂罷了,福晉不必多禮。”

等看著氛圍和緩了些,喜塔臘氏終於覷著空子說了自己今日和思寧說的話。

“……原本想著日後再告訴她的,但是今兒她正好來給我請安,我就提前給她說了沈佳氏的事兒,索性她也快進宮了,也能讓劉格格好生準備準備,不至於亂了手腳。”

喜塔臘氏是含著笑說出這番話的,但是她的餘光卻一直在觀察著永琰的反應。

永琰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又恢覆了平靜,點了點頭道:“遲早都要告訴她的,不是今日就是明日,福晉提前說了也好。”

喜塔臘氏聽著這話,頓時松了口氣。

玉秋姑姑站在一邊,卻忍不住蹙了蹙眉,不過到底沒有多言,只垂著頭當木樁子。

之後永琰看著倒是沒什麽興致了,又和福晉說了幾句家常話,就借口去看綿怡離開了。

喜塔臘氏把他送到門口,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心裏也說不上來什麽滋味。

玉秋姑姑站在福晉跟前,低聲道:“福晉,十五爺對那位劉佳氏,是有些不一般嗎?”

喜塔臘氏突然轉過頭來,銳利的目光看向玉秋姑姑:“姑姑這話是什麽意思?”

玉秋姑姑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沒有隱瞞:“奴才總覺著,十五爺自打聽了劉格格知道沈佳氏入宮的消息,就有些心神不寧,似乎是,似乎是有些擔憂什麽……”玉秋欲言又止。

喜塔臘氏冷笑一聲:“他有什麽可擔心的,府裏進人不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嗎?我都沒說話,一個格格還能有旁的想法不成?”

玉秋看著福晉臉色,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只是心裏到底記下了這一茬,看起來日後對那位劉格格,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

……

永琰一路走到後院,剛走到東配殿門口,便聽到裏頭女人和小孩的聲音交雜在一起,讓人聽著,都覺得心中熨帖而溫馨。

他下意識勾了勾唇,繼而又覺得有些不妥,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異樣,這才讓人通傳打了簾子進去。

進來的時候,思寧還沒從榻上起身,綿怡倒是被乳母抱了起來,蹲在地上給他行禮。

永琰兩三步走上去,一把摁住了思寧,柔聲道:“別忙了,坐著吧,咱們說會兒話。”

思寧遲疑了一下,然後又笑了笑:“那就謝過十五爺免禮了。”

倒是有些促狹,永琰到底忍不住笑了笑。

他從乳母手中接過綿怡,坐到了思寧對面,又把屋裏的其他宮女都打發了出去。

思寧看他這樣,心下倒是有些忐忑,這是什麽意思呢?

還不等思寧多想,永琰就先開了口:“沈佳氏的事兒,福晉和你說了?”

思寧一楞,然後點了點頭:“說了,還說要住到對面的屋子,想來日後後院也就熱鬧起來了。”

永琰逗著綿怡的手頓了頓,轉瞬又恢覆了平靜:“的確要熱鬧些了,再過些日子,這院子只怕都住不下了,皇阿瑪前幾日還與我說,等過段時間,讓十七弟搬到三所去,這邊的頭所和二所合並在一起,也能住的寬敞。”

思寧聽了挑了挑眉,這是多偏的心啊,讓弟弟給哥哥騰地方,倒是不顧及十七阿哥那邊會不會住不開。

不過到底也與思寧無關,她並沒有多想,只是笑著點點頭又:“若是如此,倒是能寬敞一些。”

誰知永琰這會兒卻擡頭看向他,眼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堅定。

“等你產下這一胎,我就在皇阿瑪跟前給你請封側福晉,到時候你住到隔壁去,也不必受人吵嚷。”

思寧這會兒是真的呆住了,這算是什麽操作啊?

她是真不知道怎麽接這個話!

許久,思寧總算只找回理智了,急忙起身辭謝:“妾身才疏德淺,實在是……”

“好了。”永琰溫柔的打斷了她的話,拉著她起身坐下,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你為我生兒育女,一個側福晉之位還是擔得起的,我不想委屈了你,也不想委屈了綿怡。”

他說完,低頭看了眼綿怡,見他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定定看著他和思寧,忍不住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

“這孩子,這樣聰慧,日後定會有所作為。”永琰的聲音十分柔和。

思寧聽著這話,原本推辭的話語到了嘴邊也咽下去了,是啊,她就算不為了自己考慮,也該為了綿怡考慮啊。

一個側福晉的兒子,可比一個格格的兒子,聽著身份地位好多了。

而且,當了側福晉之後,雖然仇恨值拉滿了,但是待遇也相對提高了,她和綿怡的日子也能好過些,這是好事,自己倒也不必太過杯弓蛇影。

想到這兒,思寧眼中倒是湧出一抹感激:“多謝爺擡舉,妾身實在是,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麽。”

永琰淡淡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麽,那就不要說了,好好過日子,其他的事兒都不必操心。”

思寧點了點頭,心裏倒是的確比剛剛知道沈佳氏入府的時候,踏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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