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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眾妃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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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節,赫連妤冰神思倦怠,不思飲食,每天只知道睡覺,司馬譽看在眼中,想要請禦醫瞧,才想起她自己也是醫生,詢問之下,赫連妤冰並不同意請禦醫瞧自己,某日赫連妤冰一如往常到禦藥房與陳禦醫探討醫術,腦袋一陣恍惚,陳禦醫見赫連妤冰臉色不好,詢問之下也沒問出什麽,但是赫連妤冰卻同意讓陳禦醫診脈,只淡淡說了一句:“請陳禦醫搭脈之後,替妤冰保守秘密,包括皇上。”

陳禦醫是禦藥房之首,常日與赫連妤冰探討醫術,倆人倒成了忘年之交,陳禦醫平時負責替皇上司馬譽、皇太後和端貴太妃瞧病,卻也深知後宮的險惡,赫連妤冰如此說定然後她的道理,只是默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親自寫了藥房,抓了藥親自替赫連妤冰將藥熬好,祝福赫連妤冰一定要喝下。

赫連妤冰信得過陳禦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藥雖苦赫連妤冰卻還是喝了下去,但是自己的身子他知道,陳禦醫明白她的用心,無非是想後宮中少些紛爭。

最近一個月,司馬譽隔三差五的晚歸,而自己總借故自己身子不適不讓司馬譽碰自己,數月前向皇太後覆命時,皇太後曾言及劉婕妤入宮的真實原因,竟然是為了牽制高卓,鄂國公這個爵位高卓將來是要承襲的,手握重兵,權謀之下拆散的有情人,可這深宮之中,若沒有子嗣將來又如何能安度。

孕中切記多思,想要好言勸慰司馬譽讓劉婕妤與朱妃將來在宮中有所依靠,而自己對司馬譽的情分終究深信不疑,吩咐妙蕓將燉好的羹湯端著,替司馬譽送到禦書房,可禦書房內沒有人,只有幾名值守的內監,清思殿回來的宮人也說皇上不在自己的寢殿。

赫連妤冰深深記得司馬譽告訴自己的,他在禦書房批閱奏折,此刻竟兩處不見人,轉身時卻一不留神將金妙蕓手中的羹湯觸碰著,驚動了值守的內監,內監的表情慌慌張張,卻讓赫連妤冰有些狐疑,內監明白赫連妤冰的身份,雖然尷尬,闔宮上下都尊稱一聲儷娘娘,匆匆跪在地上:“奴才參見儷娘娘。”

“皇上在哪裏?”

兩名內侍面面相覷,神色閃躲,赫連妤冰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加重了問話的語氣,這樣的語氣似乎有些疾言厲色,金妙蕓雖跟著赫連妤冰時間短,不知道,但從宋婕妤、婼妘和婼姍的口中深知,赫連妤冰一向平和,從不與人爭執,也從不疾言厲色,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從心口冒了出來,只聽赫連妤冰連續用疾言厲色的語氣問了三次:“皇上在哪裏?”

“皇上……皇上在祥儀宮”

赫連妤冰握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不安,努力安慰著自己,也許不過是去看看,不會有什麽事的,內侍跪在地上仿若天塌下來一般,只聽赫連妤冰緩緩吩咐著:“今晚就當沒見過我。”

離開了禦書房的範圍,赫連妤冰瞧著金妙蕓手中托盤裏的一盅羹湯:“妙蕓,羹湯賞你了,今晚你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下去休息吧!”

也許同皇上司馬譽回宮以來,將自己避在鳳儀殿,讓自己沈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以為就可以避開紛爭麻煩,可是心裏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要去弄清楚司馬譽究竟去祥儀宮幹什麽,趁著月色赫連妤冰獨自一人在宮內游蕩。

好奇的心裏促使著赫連妤冰踏進了祥儀宮內,她深知如今的祥儀殿為馨妃南宮馨蘿所居的殿閣,此刻宮燈已然熄滅;可東邊的慶馨堂依舊燈火通明,四周靜悄悄,赫連妤冰待要湊近慶馨堂,卻見元寶一行人在殿外站立著,剛才踏進祥儀宮遠遠聽見宮女的議論之聲,仿若是司馬譽召幸了嬪妃。

元寶是司馬譽的近臣,宮內一刻不離的伺候著,如今這樣,赫連妤冰卻不想在知道答案了,悄然離開祥儀宮轉道去了朱妃的甘泉宮,宮女們見是赫連妤冰,也就行禮後讓赫連妤冰進了甘泉宮。

朱妃本已休息,起身披了件褂子,又瞧著赫連妤冰臉色不好,關切地問著:“妤冰,你沒事吧?”

只聽赫連妤冰淡淡然的回了一句:“也許皇上是該雨露均沾,作為帝王,他有太多名正言順的女人,而自己不該獨占他。”言畢,眼角滑落了一絲眼淚,轉身跑了幾步,背對著朱妃朱晗雪叮囑著:“玥兒,別說今晚見過我,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言罷,匆匆離開了甘泉宮。

鳳儀殿內,赫連妤冰衣著整齊的躺在貴妃榻上,又用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也許是時候了,原以為怕他不願意,如今這樣的情況,又有什麽不願意的,如今正是名正言順。

赫連妤冰閉著眼睛,在貴妃榻上和衣躺了一夜,天微亮,聽見了司馬譽踏進鳳儀殿的腳步聲,赫連妤冰只冷冷地說了一句:“皇上,批閱了一夜的奏折,想必累了,此刻離上朝還有些時辰,先去龍床上躺著歇會吧!”

司馬譽嗯了一聲,解開衣物,換了睡袍伸手欲抱赫連妤冰,赫連妤冰見此情形,直接站了起來:“皇上好好休息吧!”言罷,起身拿了件大氅裹在自己身上匆匆離開了鳳儀殿,赫連妤冰前腳走,司馬譽後腳就追了出來,只是卻發現赫連妤冰不知去向,心中狐疑,似又做賊心虛:“元寶,派人去把娘娘找回來。”

擔憂著赫連妤冰的安危,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不想她離開自己的視線,若是在自己的鳳儀殿自己倒還安心,如今宮內宮外不明的勢力蠢蠢欲動,萬一有什麽事,該如何是好,如今她又沒有武藝防身,到了早朝時間,司馬譽無奈換上龍袍去上早朝,滿朝文武都知道司馬譽今日議政心不在焉,好在無甚大事,匆匆退了早朝,司馬譽迫不及待的回到了鳳儀殿,依舊不見赫連妤冰。

巳時已過,數個時辰,回稟之人都說沒找到赫連妤冰,司馬譽先去長樂宮給皇太後請安,卻發現赫連妤冰似乎並未到過長樂宮,離開長樂宮又將後宮中平素與她交好的幾位妃子的宮殿都轉了一圈,依舊沒有看見赫連妤冰,他深知朱妃與赫連妤冰關系最好。

甘泉宮內,朱妃正在查內侍局送來的彤史,赫然看見近一個月司馬譽多次召幸傅婕妤,連馨妃南宮馨蘿也有寵,心中的疑惑倒是解開了一半,也許昨夜妤冰是發現了什麽,前些日子之前她從未流露出這樣的神情,朱妃了解司馬譽,聽聞外間通傳皇上駕到,又想起赫連妤冰昨夜的囑咐,立即命人將彤史藏了起來。

朱妃站在殿外,沈穩應對著:“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平身吧!”司馬譽口中雖然說著,卻在四處打量,朱妃卻慢慢悠悠有禮有節地問著:“皇上,是丟了什麽,若是丟了什麽,可不在臣妾這裏,請別處去尋吧!”

她了解赫連妤冰,只要遇到問題,就會躲起來,找個清靜的地方想清楚,若沒想通,就算找到了人,亦是無用,司馬譽聽朱妃朱晗雪如此說,突然覺得她似乎是知道什麽,她手握六宮大權,有些事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她,問著:“愛妃,最近可有看過內侍局的彤史?”

朱妃只是微微一笑:“臣妾得皇上欽賜協理六宮的權利,只是自從妤冰回宮後,皇上就沒有在召幸過嬪妃,臣妾看了不也白看,所以這兩個月便沒有在看過。”

司馬譽對朱妃朱晗雪的話,半信半疑又深知自己如此問憑著她與妤冰的交情,定然會告訴赫連妤冰,只說著:“朕近一個月來,偶爾有留宿祥儀宮。”

“臣妾明白,皇上是想六宮和睦,雨露均沾,延綿子嗣,以承國祚”

他深知從朱妃口中也問不出什麽來,就算她與妤冰情同姐妹,有些事她永遠都是以禮教在約束著她自己,不該自己管的事是絕不會插手,自己如今對她坦誠,只希望她若真惦戀姐妹情能夠瞞著妤冰,隨即匆匆回到鳳儀殿。

陳禦醫到了鳳儀殿,平日這時候皇上都在禦書房批閱奏折,赫連妤冰若沒有去禦藥房,定然會在鳳儀殿等候,今日到此,卻不見赫連妤冰只見皇上,陳禦醫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答應了赫連妤冰她有身孕之事任何人都不得洩露,包括皇上,隨即改口:“老臣是來給皇上請平安脈的。”

司馬譽在椅子上坐著,由著陳禦醫搭脈,瞧著陳禦醫的神情,又素來知道陳禦醫與赫連妤冰隔三差五的聚在禦藥房探討醫術,司馬譽咳嗽了兩聲,終還是開了口:“今日……今日娘娘沒有去禦藥房與你探討醫術?”

陳禦醫道出了自己的來意,說著:“娘娘身子不適,老臣奉皇上的旨意,除了與娘娘探討醫術外,也格外註意著娘娘的身子,況且娘娘對任何人都不放心,老臣親自熬了藥,平日都是娘娘自己去禦藥房喝藥,今日老臣等了許久,不見娘娘,所以以為娘娘身子不適,就替娘娘將藥送了過來。”

他一字一句的聽著陳禦醫道出,心中不免緊張了起來:“你說娘娘身子不適,究竟怎麽回事。”

這話問了出來陳禦醫知道自己也許失言了,但若不照實說,欺君之罪自己可擔不起,畢竟後宮之事瞬息萬變,陳禦醫跪在地上:“請皇上恕罪,是娘娘特意叮囑老臣,她懷孕之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包括皇上。”隨即重重將頭叩在地上。

司馬譽安奈不住心中的喜悅,追問著:“多久了?”

“回皇上,三個多月了”

她有了身孕卻不告訴自己,誰都瞞著,怪不得這一個多月來,她都盡力地避開自己,不讓自己碰他,原來她有了身孕,懷了孩子,見陳禦醫在哪兒依舊跪著:“這件事,你就當沒告訴過朕,朕也當不知道,她這樣做,自然有她的原因,你就好好伺候就是了。”

陳禦醫如釋大獲,匆匆離開了鳳儀殿,司馬譽此刻更是急不可耐的,需要盡快找到赫連妤冰。

赫連妤冰知道,這個皇宮自己平素除了呆在鳳儀殿,朱妃的甘泉宮、劉婕妤的映月軒以及長樂宮就剩下禦藥房,此刻這些地方都不能去,諾大的宮殿,自己已經是無地可去,漫步宮中卻不知不覺走到了形同冷宮的竹韻館,赫連妤冰撫摸著竹韻館內的桌椅,無人打掃,現在已然是冬天了,如今的竹韻館也確實太冷了,不覺裹了裹披在身上的大氅。

天空飛起了漫漫大學,赫連妤冰撫摸著肚子,才三個多月,如今臨近年下,在過幾個月就瞞不住了,正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司馬譽飛也似的奔到赫連妤冰身邊,將赫連妤冰一把摟在懷中,如寶貝似地捧著,不忍放開。

她想要掙脫,卻也無法掙脫,只是冷冷地說著:“皇上,既已回宮,妤冰想求你件事?”

“別說一件,就是百件,萬件我都答應你”

赫連妤冰屏住了自己呼吸,眼角淚痕滑過,終還是說出了口:“玥兒和惜築與妤冰都是情同姐妹,實在不想皇上將她們冷落宮廷,孤寂終老,雖然妤冰要的是唯一,但是請您看在妤冰的份上,讓他們能有自己的孩子,在這深宮中將來也有所依靠。”

他明顯感覺到赫連妤冰說出此話時的無奈:“朕誰也不要,只要你一個,只要你替朕生孩子。”

司馬譽這話傳入赫連妤冰的耳中,竟覺得言不由衷,赫連妤冰幾乎哭了出來,卻靠在司馬譽肩頭,他既希望司馬譽答應,又期盼著他不答應,想起昨夜在傅婕妤的慶馨堂聽到的見到的,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不屑地哼了一聲:“求你的事你不願意,嘴裏卻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那你召幸傅婕妤應該就是名正言順了”使勁推了司馬譽一把,後退了幾步:“男人都是騙子,騙子。”

追出去幾步,召幸傅婕妤,仿佛這是赫連妤冰在對審判自己,自己曾經答應過她,要空設六宮,如今卻做不到,他將赫連妤冰在次摟在懷中,帶著寵溺的語氣:“好,朕答應你,答應你,讓你的好姐妹在宮裏將來有個依靠。”隨即替赫連妤冰擦拭著淚痕。

她聽著他一字一句的回答,他答應了終究答應了,但是卻怕他背著自己召幸傅婕妤及其他妃子,狠心說著:“如果惜築與玥兒一日不曾有孩子,你就一日不許碰我。”當她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是為了瞞住自己懷孕的消息利用了自己的姐妹,還是為了姐妹好的一箭雙雕,自己何曾用上了這種卑劣了方式,原來自己也不曾心善,做不到與世無爭,為了孩子,終究還是算計。

赫連妤冰隨著司馬譽回到鳳儀殿,用過午膳,赫連妤冰說要去禦藥房,司馬譽不允許,赫連妤冰謊稱自己身子不適,陳禦醫開了藥,上午就沒喝,下午該去了,司馬譽卻吩咐元寶親自去將藥從禦藥房取了過來。

飲下湯藥,司馬譽見赫連妤冰有些嗜睡,深知她有孕辛苦,在龍床上陪著她,待她熟睡後,親自到禦書房寫下冊封為赫連妤冰為儷貴妃的詔諭。

元寶看在眼裏,並未說什麽,司馬譽才緩緩說著:“她永遠是朕後宮裏最尊貴的女人,明日早朝宣讀。”

赫連妤冰午睡剛醒,有著身孕身子越發慵懶,困倦嗜睡,妙蕓稟告著:“娘娘,元公公一直在殿外候著,像是有事。”

“請他進來吧!”

她已經理好衣物,元寶進了寢殿,向赫連妤冰重重叩頭行了大禮,才緩緩說著:“奴才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皇上要奴才轉告娘娘,明日早朝會當殿宣布正式冊封娘娘為儷貴妃,賜居鳳儀殿。”

“鳳儀殿,不是皇貴妃才該居鳳儀殿麽?”

元公公向赫連妤冰說著:“本來是這麽著沒錯,但是有惠妃娘娘住德妃華清宮的先例、亦有朱妃娘娘住貴妃甘泉宮的先例,所以寢宮也沒分這麽詳細。”

赫連妤冰聽著元公公的一番話,心中不免暗自冷笑自己,冊封儷貴妃,上次要冊封雖然皇上強行頒布詔諭昭告天下,沒有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還發生了這麽多不愉快的事,這次又會發生什麽事,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想司馬譽會怎麽處理,只客客氣氣地說著:“有勞元寶公公親自過來一趟,請帶我轉告皇上,我得空便去謝恩。”

元公公前腳踏出鳳儀殿,赫連妤冰心中卻高興不起來,本來正一品有四妃,貴妃居甘泉宮、淑妃居柔福宮、賢妃居清寧宮、德妃居華清宮,有了惠妃和朱妃這樣的先例,原本四妃照封號固定的居住寢宮也就變成隨居了。

赫連妤冰想到此處不免對自己這樣的境況不屑一笑,冊封,於她赫連妤冰言也不過是他司馬譽後宮眾多妃子中的一個,如何反對,自己如今需要一個名分,才能保證這個孩子子憑母貴,傅婕妤的事讓我明白,自己與她們都一樣,既然自己連死都不怕,又何苦懼怕名分,卓二哥你當真給我出了個難題,讓我護著你的惜築一輩子平安,惜築也要我護著你一世平安,自己的羈絆此刻何其多,想要護得住你們,卻要先護得住自己,總以為自己能夠脫俗,原來也不能免俗。

翌日,議政殿內政務決策完畢,因為後宮最尊貴的女子便是貴妃位,本朝祖制正一品貴淑賢德四妃以上的五宮娘娘,除了冊封昭告天下外,還要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才算正式上位,自己如今缺的只是文武百官的朝拜。

元寶拿出昨日司馬譽親自寫下的聖旨交到禮部尚書沈楚霖手中:“沈大人,這詔諭還請大人代為宣讀。”

滿朝文武見此情此景,有些不太明了,也許要宣讀的事跟禮部有關,難道又出了什麽大事,沈楚霖站在朝堂中央,將聖旨展開,依舊娘娘腔宣讀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赫連氏氏之女妤冰,原為先帝賜婚於潛邸時王妃,今日仰承先帝遺命,皇太後慈諭冊封為儷貴妃,賜金冊、金寶、賜居清寧宮,別居鳳儀殿,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朝堂一片嘩然,皇上打著先帝遺命,皇太後慈諭的這兩張牌,可是誰能保證此赫連妤冰就是當年先帝賜婚的女子,而且前桃長公主薨逝,公主府外的那一幕,有些朝臣是看在眼中的,皇上為了這樣一個女子,是否欠妥,立即便有人提出異議:“啟稟皇上,此赫連氏身份有待查證,是否是當年先帝所賜的女子,也無法證實,如此做,是否不妥,況且金冊金寶只有皇貴妃乃至皇後才能賜予,正一品貴淑賢德四妃只能賜金寶、銀冊,且桃長公主府外的一切,讓臣等不得不疑心她的真實身份?”

朝中另一位言官便是朝中的禦史大夫夏侯博,也是林遠斌的頂頭上司,出了名的直脾氣,敢直於諫言,此刻站了出來出言道:“皇上如此偏愛此女,此女便是紅顏禍水,況且民間已有些許流言直指赫連氏,不能對這些流言充耳不聞,長此以往對國祚無益,微臣曾聽聞此女與楚國趙丞相的關系非比尋常,還請皇上三思。”

朝堂上的言論傳入了赫連妤冰耳中,赫連妤冰怕司馬譽為難,更怕言官禦史的筆對他的千秋功過有異議,自己雖然不喜歡他的後宮,可若說自己對他無心,自己恐怕也騙不了自己,不顧宮人反對,後宮妃嬪不得非召見不得入議政殿的祖制,侍衛欲攔著,赫連妤冰原本想要隱瞞此事,如今卻是無法在隱瞞下去,才慢悠悠地說著:“如果你們擔當得起一屍兩命,謀害皇嗣的罪名,就盡管攔著吧!我赫連妤冰今日非進去這議政殿不可。”

這樣的言語傳進了議政殿,滿朝文武朝中大臣此刻在知道赫連氏,後宮人人尊稱的儷娘娘已經孕有龍嗣,侍衛也不敢硬攔著,只得讓赫連妤冰大喇喇的踏進議政殿,領司馬譽十分驚訝,卻未阻攔,司馬譽親自從龍椅上起身,將赫連妤冰迎了進去,面帶微笑,甚是喜悅,赫連妤冰在朝堂中站立著:“既然滿朝文武反對我赫連妤冰的聲音是一邊倒,我只你們憑什麽反對我,我赫連妤冰乃先帝賜婚給當今皇上在潛邸時的郕王正妃,別說貴妃,就連皇貴妃皇後亦也當得,我與皇上真心相愛,先有赫連長公主,如今腹中還有皇嗣,既然先帝遺命,我不過為了皇嗣想要一個名分而已,你們又有什麽資格來反對我。”

高承義與高卓也在這滿殿的大臣中站立著,見另有言官出言說著:“啟稟皇上,赫連氏乃紅顏禍水,蠱惑君皇,意在後位,實在不能成為如今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將來更不能立為中宮,而且此女子與楚國趙丞相之間的關系不清不楚,這樣的女子不應該進入咱們蕭國的後宮,而且應該立即下令賜死,如果說後宮中非要冊立四妃,臣倒是覺得甘泉宮的朱妃娘娘有德才兼備,理當冊為四妃之首。”

她用不屑的眼光打量著滿殿大臣,緩緩說著:“我赫連妤冰乃天下顯貴家族出生,若要細究,滿殿中人有幾人可比,如此身份尊貴,怎就成了你們口中的紅顏禍水,如果真是紅顏禍水,是禍害了你們,還是禍害了天下蒼生,我與皇上真心相待,楚國趙丞相乃我幼年學藝時的師兄,怎麽就不清不楚了,你們如此說法,只能證明在場的滿朝文武都是庸碌之輩,竟然害怕我一個女人。”

這樣的言語抨擊得滿殿大臣啞口無言,是的,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庸碌之才,赫連妤冰隨即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那是調動赫連氏家族的影衛的令牌,在眾臣面前晃了一圈,雙膝跪在地上,將令牌舉過頭頂,呈送給了司馬譽:“赫連氏妤冰,今日將赫連氏家族歷代培養的影衛,調度之權,悉數交付皇上,在此謝皇上恩典冊封為貴妃,今後定修持自身,和睦宮闈,不讓皇上有後顧之憂。”

司馬譽從赫連妤冰手中接過令牌,將其扶起,赫連妤冰從沈楚霖手中接過聖旨,,元寶公公的眼力勁也確實好,如此便接受百官朝拜,省了麻煩,見此情形,立即將金冊金寶呈送到赫連妤冰跟前,赫連妤冰將聖旨放在盛有金冊金寶的托盤上,轉身面對著滿殿大臣眾位大臣見此已經無言,不知誰帶頭下跪,隨即便是滿殿之聲:“臣等參見儷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元寶揚了下手中的拂塵,高呼:“退朝。”

議政殿這場冊封儷貴妃的朝拜風波,著實讓司馬譽的後宮震了又震,赫連妤冰如今名正言順成了本朝四妃之首的儷貴妃,且四妃中只有貴妃才能獲得皇上禦賜的封號,從此後宮中不僅多了貴妃娘娘而且這位貴妃娘娘已經懷有龍嗣,眾人聽聞這樣的消息如晴天霹靂,只有朱妃朱晗雪微微笑了笑、劉婕妤聽聞這件時也是滿心歡喜,淡淡一笑、宋婕妤更是替她高興,然幾家歡喜幾家愁,祥儀殿頓覺黑暗無光,千嬪聽聞這樣的消息,竟自己嚇暈過去了。

赫連妤冰回到鳳儀殿,頓覺剛才在朝堂上的那一幕,令自己渾身的力氣用盡,依靠在龍榻上,手心全是汗,看著妝臺上的冊封聖旨、金冊、金寶,撫摸著肚子,心中竟無比欣慰,自己不過就是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為何總有風波不斷來打擾自己,六宮諸事自己也不想管,也懶得管,如今有著孩子,能拖著便拖著吧!

司馬譽匆匆進了鳳儀殿,瞧著赫連妤冰的臉色有些蒼白,立即吩咐請了陳禦醫過來,搭脈之後才道:“啟稟皇上,儷貴妃只是剛才有些氣血上湧,休息休息就好了。”

如此司馬譽才放下心,昏昏沈沈地休息,司馬譽不放心赫連妤冰一個人,索性牽著赫連妤冰的手到禦書房,讓赫連妤冰在暖閣內休息,自己也在暖閣內批閱奏折,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好過看不見又出什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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