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03章:緣分天定 (1)

關燈
大病初愈後的近一個月的時間,赫連妤冰選擇了足不出戶,天氣也變得微涼,氣候轉換的季節,從宮中在次傳來了惠妃娘娘君氏病情加重的消息,自從數月前入宮過一次之後,赫連妤冰便從未在進入過皇宮,康寧郡主隨著母親瑞王妃去了南方外祖家小住,世子司馬璉還是隔三差五的往林府跑,真真是沒有一點皇族的貴氣,白白跌了身份。皇太後就算知道,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赫連妤冰在府中常日無聊,因自己當日繡了四方蓮花絲帕之後,便發誓不再動女紅,想起馬公子曾經說過廖林兩府的婚約他會解決,不管怎麽解決,都會有人從林府出嫁,那麽這件嫁衣就當是送給從林府出嫁之人的禮物吧!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赫連妤冰將自己關在房中沒日沒夜的繡嫁衣,府中眾人都以為赫連妤冰會安心出嫁,這日,府中小廝匆匆敲開了小院的門,將錦盒親手遞給了赫連妤冰,言是宮中元公公吩咐送來的,送信的有時候是小金子,有時候是小銀子,赫連妤冰打開錦盒裏面是滿滿地幾十封信,聽聞是元公公就想到了那日轎中的皇上,更想起了他曾說過要聘自己入宮的事,赫連妤冰是先帝賜婚給皇上名正言順的妻子,思及此處,將錦盒丟給身邊的侍女,吩咐讓她收起來,有對小廝吩咐著:“以後宮裏來的信照單全收,只是別遞到我跟前來,至於怎麽打發小金子還是小銀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赫連妤冰依舊自顧自的繡著嫁衣,管家又帶著拈香走進了小院:“小的拈香見過昌邑夫人,林貴人讓小的到府上報喜。”聽聞拈香說道報喜二字,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瞧了眼拈香:“怎麽了,是有什麽好事嗎?”忽然想起年頭三月時哥哥狀元及第,她私自揭下皇榜入宮,到如今冊為貴人已經數月了,驚訝地望著拈香:“難道是?”

拈香向赫連妤冰點了點頭,又繼續說著:“不止如此,皇上已經親口冊封林貴人為婕妤,林婕妤太惦記家中,所以遣小的先出宮告訴昌邑夫人及老爺夫人還有林禦史。

聽聞此處,不免擔憂了起來:“只是如此,林婕妤又要替惠妃娘娘續命,自己又有了身子,是多久的事?”

“回夫人的話,已經快四個月了。”

“四個月了,為何現在才來報喜”

“這事林婕妤顧著照顧惠妃自己也太大意了,那日在華清宮替惠妃娘娘把完後,起身吩咐禦醫接下來要準備的藥材與藥膳,突然間暈倒在地,嚇壞了前來看望惠妃娘娘的皇太後、貴太妃,眾人都以為是林貴人照顧惠妃娘娘勞累過度引起的,送回衍慶宮後數位禦醫同時診脈後才發現,平日裏林貴人都不讓禦醫替她照料身子,總說她自己也懂醫理,會照顧自己,眾人拗不過她,就只要做罷。”

“現在惠妃娘娘的病怎麽樣了?”

“惠妃娘娘的病怕是不行了,昨日聽林婕妤私下裏說,惠妃娘娘的病能熬過這三日,就還能在活下去,要是熬不過去,怕就是這幾日的事了”赫連妤冰聽著拈香的話,揮了揮手示意拈香先回去,並囑咐其好好照顧林貴人,待拈香走後,赫連妤冰轉身前往正廳,見父母都在,將拈香的報喜告知了一遍,二老竟不知是該系還是該憂。

赫連妤冰思慮著惠妃娘娘的病本就是無力回天,連宮中禦醫也無法,能堅持到現在,實屬奇跡,妹妹的醫術比自己略高一籌,相信她已經盡力了,如今能否活下去,就得看老天爺是否眷顧了,正呆呆的出神,管家走了走進,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林老爺,展開之後才微微笑著:“廖府來信,過幾日派人進京到府下聘,婚期就定在年後元宵燈會後的第五日,同你哥哥同日成婚。”

今日是九月尾上了,沒幾日就進入十月了,元宵燈會後的第五日,那不就是正月二十,算準的時間,赫連妤冰向林老爺說著:“皇室對君家如此的看重,如今惠妃娘娘怕就在這幾日,與哥哥的婚期定的時間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這樣也不會沖撞到皇室。

林老爺將信件收了起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遠茜,你可要想清楚了,廖少爺的可是個病危之人,若是嫁過去發生了什麽,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只是你有誥命夫人的品銜在身,想必廖家人也不會太為難你,你既然稱老夫一聲爹,有件事為父不得不說,當日冊封你為昌邑夫人的聖旨禮部的沈大人送來的,上面的言辭有些為父到如今也沒弄明白,真不知讓你出嫁是對還是錯。”

赫連妤冰瞧著林老爺的擔憂,又聽聞是冊封詔諭是聖旨,派禮部的沈大人送來,禮部的沈大人,難道是禮部尚書沈楚霖,隨即問著:“聖旨上是怎麽說的?”

林老爺帶著赫連妤冰到了祠堂,從供案上將聖旨取下,遞給了赫連妤冰,她隨即打開,上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冊禦史中丞之妹林遠茜為四品誥命昌邑夫人,暫居本家,待日後奉詔,享四品遇。’暫居本家,待日後奉詔,這句話什麽意思,將聖旨放回供案上後,赫連妤冰又陷入了出神中,踏出了祠堂,也許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了門上,忽然想起那日皇上說的話,原來皇上從始至終就沒打算放過自己,他自己的身世,如今讓林府籌辦婚事也是聽了他的話,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回到自己的小院,甩了甩腦袋,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煩心之事,赫連妤冰自顧自的拿起了繡花針繼續繡起了嫁衣,整整三日沒有邁出房門,府中上下之人,喜憂參半,第四日午時,赫連妤冰跨出了小院,林遠斌匆匆回府,正廳中叨叨著:“如林婕妤所料,惠妃娘娘沒有挨過昨夜子,已經歿了,皇太後懿旨用半副皇後規制下葬。”

“為什麽是皇太後下的懿旨,皇上呢?”赫連妤冰有些好奇,最近偶有聽到民間流傳宮闈秘聞,當今皇上雖然嬪妃無數,可都入不了他的眼,如今也只有朱妃娘娘得皇上的幾分敬重,恩寵卻極少;而傅貴人的恩寵與朱妃娘娘平分春色,皇上也不怎麽待見,就連已生育大皇子的段妃娘娘,皇上也不怎麽看重,仿佛宮中就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更尤甚者傳出皇上不好女色。

林遠斌緩緩答道:“今日聽到一段宮闈秘事,言皇上還是郕王時,納了側妃君氏傾墨,也就是已故的惠妃娘娘,就將其晾在一邊;皇太後以為皇上不中意,又納了梁國公府的朱晗雪小姐為側妃,如今的朱妃娘娘,從此君氏便一病不起,而朱小姐不知為何與郕王只是相敬如賓。

後來郕王封東宮太子大理國與楚國公主和親過來,皇太子見楚國公主如今的馨嬪南宮氏欺負大理來的公主也就是如今的段妃娘娘,一時興起陪了她幾日,後來就生了大皇子,從那兒以後皇上便沒有再召見過他們母子二人,當此二人不存在,聽說自三年多年的一次微服出巡回來後,無意間瞧見了一個宮女,便恩寵了,就是如今的傅貴人,其他的女子與皇上不過就是擺設,有時候拗不過皇太後的問詢,就隨便去某個嬪妃哪兒應付應付又走了,卻始終不曾留宿,當聽聞這些宮闈秘事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對於林婕妤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赫連妤冰淡淡笑著,她深知國家想要國祚綿長,必須後嗣昌盛,如今蕭國的君皇不好女色,也沒聽聞是斷袖,當真如此,怪不得皇太後要著急,只是不免憂心起遠蕎妹妹,她有太多的疑問,自妹妹入宮被冊封為五品貴人後入宮過一次,現在是婕妤了,如今又是數月未進宮與其相見,也許等惠妃娘娘的喪儀之後是該入宮去見一下妹妹了。

數日後,一場大雨將京城中惠妃娘娘離世的陰霾一掃而空,京城中恢覆了往日的喜慶與繁華,赫連妤冰在小院內看著繡好了嫁衣,將其架在木架上,繡色圖案栩栩如生,良久昏昏沈沈睡去醒來已是次日,在房內用過早膳,簡單整理之後,坐到梳妝臺前命侍女給自己的頭發梳起,用發簪固定,珠花鑲嵌,後面垂下一律頭發到腰間,換了身淺藍色的衣服,將禦賜的金牌放入袖中緩緩起身踏出了林府。

秋天,到處飄散著落葉,若不是京城之中的繁華,恐怕落入人眼中的竟是淒涼,坐上馬車後,駕車之人一路出了京城,到了城郊,馬夫摘下了帽子,赫連妤冰看清此人,心中只有波瀾不驚:“你到蕭國來做什麽?”

“特意冒險來找你,只是想帶你走,不曾想聽說廖府要明媒正娶,讓你嫁過去做夫人,為什麽你願意一再嫁給他人,也不願意原諒我,跟我一起走”

“我是該叫你靜覺還是叫你趙允熙,跟你走,嫁給你,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嗎?”赫連妤冰言畢後想要轉身離去,趙允熙不免和赫連妤冰再次動氣手來,赫連妤冰始終都不是趙允熙的對手,數十個回合下來,趙允熙不經意間的將赫連妤冰右肩的衣服撕破,霎時間赫連妤冰右肩的蓮花印記露了出來,趙允熙雖不太明白這印記的作用,卻也知道這印記是代表了什麽,只是仿佛間想不起來。待赫連妤冰回過神恨恨地道:“你居然想要傷我,是不是要我在你面前死一次。”

“妤冰,我不是有心要傷你的,我只想帶你走”

赫連妤冰將內力凝聚手掌,看著趙允熙:“你走吧!不管將來如何,與你無關,如果你不走,那麽我頃刻便死在你面前。”言畢將手掌放至距額頭不遠處的地方,也許真的稍許遲疑,趙允熙只嘆無奈,不做苦苦糾纏,答應了離去,赫連妤冰收回內力,自己駕著馬車回到林府,隨即換了身衣服,出門又匆匆朝皇宮方向趕去。

到了琉璃殿,林遠蕎撫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在暖閣中坐著,赫連妤冰瞧著此景,淡淡一笑,林遠蕎見了她,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似剛擔憂過什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比昨日帶信進來告知的時間晚了個把時辰。”

“沒什麽大事,只是臨時出了變故,耽擱了下,因故來遲了”赫連妤冰解釋想林遠蕎解釋著。

姐妹倆在暖閣內有說有笑,用過午膳後,在衍慶宮內漫步一陣,林遠蕎卻說很疲憊,想休息赫連妤冰扶著林遠蕎到寢殿正欲歇下,卻被林遠蕎冷不防的點穴:“師姐,妤冰也不想如此做,對不起。”

赫連妤冰沒有想到的是林遠蕎並不會武藝,當年學藝時她只醉心與醫術,卻不曾想她也會些,這點穴功夫若沒有人解,用自身內力沖開實在需費些時日,林遠蕎吩咐人將赫連妤冰安頓在梳妝臺旁的屏風後面坐著,卻又借故請來皇上,沒想到皇上真來了,坐在屏風後的赫連妤冰在努力沖破穴道的同事,也聽著外間的動靜,皇上的言語間似有怒氣:“林遠蕎,你還敢讓人請朕過來,你當真是真不想活了?有什麽事快說”

林遠蕎頂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跪在地上,略帶哭泣:“皇上,臣妾自知算計了皇上,罪該萬死,可是孩子無辜,與皇上那次若不是皇上心系姐姐,就算臣妾怎麽算計,也斷不能上了皇上的龍床,那知一次便有了腹中的孩子,皇上不讓臣妾將有孕之事公諸於眾,讓臣妾自己悄悄處理掉,然臣妾已然發誓會做到,原本想等惠妃娘娘之事了結之後,再行處置,可是天不遂人願,這不能怪臣妾”

“你叫朕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如今母後看重你腹中的孩子,朕亦會同母後一樣,只是你的所為,讓朕很不高興,不過朕答應你會看在昌邑夫人和林禦史的份上,饒你不死,從即日起到孩子出生之日,朕不會在來見你,你好之為之”隨即甩了甩袖子離開了琉璃殿。

拈香將跪在地上的林遠蕎扶起,林遠蕎聲淚俱下:“傅貴人不就因為與姐姐的那幾分相似,才的皇上如此眷顧的嗎?傅貴人,遠蕎與你終究不是姐姐,永遠也進不了皇上的心。”

坐在屏風後的赫連妤冰聽著皇上的話語,聲音是那麽的似曾相似,可言語之間卻是那麽的無情,緩過來的林遠蕎走到屏風後,赫連妤冰死死地盯著林遠蕎,她將赫連妤冰的穴道解開,姐妹倆回到暖閣,林遠蕎才緩緩說著:“師姐,你不僅是我的姐姐林遠茜,也是赫連妤冰,未來母儀天下的一朝國母,請替遠蕎好好照顧這個孩子。”言畢,朝赫連妤冰叩頭,等待著赫連妤冰的答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林遠蕎在宮中的生活的真的不如表面的那麽風光,如今尊榮位份,不過是在外人看來的一種榮耀,內中原由卻是這麽的不堪,怪不得皇上說一定要讓赫連妤冰入宮,赫連妤冰自身都是一堆的麻煩,無奈架不住林遠蕎的苦苦哀求,只能答應。

臨出衍慶宮前,林遠蕎再三囑咐宮中之事不能向家人透露半句,她以死威脅著赫連妤冰,赫連妤冰卻深知自己與皇上除了那一道賜婚的詔書,其他並無什麽牽連,她竟不知自己是怎麽離開的皇宮,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林府的眾人,撇下了車,獨自駕著馬車奔出了京城,皇上無情她此刻的心中居然想起了馬公子,只是馬公子,你此刻在哪裏。

城外,夕陽臨近西下,秋風拂過到處都是落下,林間小道中漫無目的地走著,自己卻不知該往何處去,沒想到天下之下大,竟無自己的容身之所,從此赫連妤冰也就是林府大小姐林遠茜失蹤。

兩個月後,林府收到了一封來信,信中內容大意是說,她現在平平安安地的生活著,而且會如約回來完婚,同時赫連妤冰失蹤的消失早已傳入的皇宮,清思殿中皇上獨自在殿中坐著,赫連妤冰的失蹤他也十分著急,無奈派出去的人回稟卻沒有一個消息有用,只嘆:“鳳鸞宮乃皇後居所,朕早已為你準備好,你卻已失蹤兩個月,難道你就這麽不願意入宮,既然如此,那麽朕唯將你強留身邊,不管你的心中裝著誰,留下你不是難事。”放下酒杯,到禦書房急急召見幾位大臣,安排妥當之後,趁著月色連夜出京。

銀湖村的月色比之外間更美,因為這裏多了一份寧靜,沒有沾染紅塵俗世中的功名權利,赫連妤冰在銀湖村住了兩個月,心平如鏡,天雖轉涼,好在銀湖村之人對這位少主很是照顧有加,而且恪守著禮制,照著赫連妤冰的吩咐在銀湖邊安排了間小屋暫住,血玉放在桌案上。

近兩個月來,心中思之念之的人卻是馬公子,他對自己的好,卻是趙允熙半分都比不了,而蕭國的皇上司馬譽手掌生死大權,雖無半面之緣,皇上口中出來的話那就是一言九鼎,也許是該回去面對了,只希望不要連累他人才好,自己如今孑然一生,如果弟弟和妹妹還在人世那麽相信老天定會善待他們。

收拾好行囊,踏出了銀湖村,瞧著冬季的枯涼,策馬狂奔兩日,居然來到了竹屋前,當年就是在這裏與馬公子成婚,如今想必馬公子應該還在他自己的家中,也不會出現在竹林小屋,呆立良久將馬匹栓在了旁邊獨一無二的梅樹上,進了小院,一切都還是那樣,未曾改變,推門進了小屋後屋內竟是暖和的,是有人在,隨即轉身欲離去,男子見了赫連妤冰:“為夫在此等候夫人多時。”

聽清了男子的聲音,赫連妤冰竟然幾步跑了過去主動摟過了馬公子的腰,馬公子也將赫連妤冰擁在懷中,在小屋內兩人互訴著離別數月的相思之苦,無耐有了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來到小院,竟是他大師兄靜覺也就是傷及赫連氏全族性命之人帶人在此候著,見兩人的情誼似更深,他十分不快,不及多言,竟與馬公子動起手來,反手卻將赫連妤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對赫連妤冰搖了搖頭:“師妹,枉你聰明一世,沒想到被你眼前之人騙了數年之久,卻懵然不知。”

赫連妤冰不明白趙允熙話語中的意思,只聽見趙允熙繼而說著:“師妹,你不是不能容忍別人的欺騙嗎?師兄今日就讓你看看眼前之人究竟對你說了怎樣的一個彌天大謊。”

馬公子想要阻止,無奈赫連妤冰在對方的手上,他被威脅了,不敢輕舉妄動,馬公子將手放在身後站立著,靜等著趙允熙的進一步動作,只聽他道出了馬公子的真實身份,赫連妤冰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所有的問題都在此刻解開了,是,赫連妤冰是容忍不了別人的欺騙,但這與他趙允熙沒有什麽幹系,這些謊言都不及他趙允熙手下沾染赫連氏一族的鮮血,馬公子此刻才緩緩道:“沒想到朕的身份還是讓你識破了,朕就是蕭國的皇上司馬譽,那又如何,你面前之人與朕本就有婚約,她是先帝賜給朕的妻子,你能奈何。”

趙允熙聽了司馬譽的話,盯著赫連妤冰:“司馬譽說的可是真的?那麽你背後的蓮花印記上也沾了他的血?為了一個你不愛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是,赫連妤冰肯定地回答了趙允熙的話,緊接著又言:“師兄,你傷了我赫連氏全族人的性命,可是你知道嗎?銀湖村的主母也是赫連氏一族的旁系,算起來她還是我的姑奶奶,這蓮花印記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什麽吧!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你的人了,就算沒有這蓮花印記,我們之間還隔著赫連氏一族,你放棄吧!我們都回不去了”

是啊!趙允熙沒想到傳言中的已滅亡的夏國,有個世外桃源的部族名曰銀湖村,竟然沒有人能找到這個村莊究竟在何處,楚國民間早已有流傳,女子肩部的印記是為了心愛的男人而留,如果其他的男子想占有這個女子,那麽必定受盡折磨死於非命,他思及此處,不禁後退了幾步,他不甘心,只是這一次又失敗了,趙太後讓他務必將赫連氏一族趕盡殺絕,而他對赫連妤冰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下不了手,隨即轉身離去,也帶走了幾個追隨而來的殺手,一並離去。

馬公子,不對,應該是蕭國的皇上司馬譽將赫連妤冰一把帶入懷中,卻被赫連妤冰一把推開,看著司馬譽自己向後退了幾步,苦笑著:“沒想到,沒想到,在我準備將心交給你的時候,老天又給了我一個玩笑,真沒想到。”

隨即轉身出了小院,駕著馬車飛奔而去,冷風中,赫連妤冰的思緒亂飛,與馬公子相遇的點點滴滴,皇上在轎中原何會說這樣的話,她從來不想與皇家扯上任何關系,更不想愛上皇族中的任何人,她只想要一份隨性而過,隨性而活。

回想起姑姑赫連慧芝,楚國的赫連元妃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皇家無情,皇室更無情,皇權之下能有人情,是多麽的可笑,眼角的淚痕滑落。那日宮中遠蕎妹妹話語中的姐姐不曾想竟然是自己,竟然是自己,她林遠蕎竟知道自己與司馬譽之間的事,而京城內外蕭國皇上的傳聞,竟然有赫連妤冰一部分的原因;每年蓮花盛開的季節,竹林小屋三個月的相聚,總有些時候馬公子的獨處書房,也許是宮內送來需要他處理的朝政大事。

師兄對赫連妤冰的愛與執著,妤冰承受不起;馬公子作為蕭國的皇帝,這份對於妤冰的愛與執著,妤冰也承受不起,更不曾想在無形之中卻傷害那儲在蕭國後宮之中等待司馬譽的嬪妃,赫連妤冰何曾有幸能得二位如此厚愛,大師兄的所為傷了赫連妤冰的心,如今錯過已成定局;司馬譽如果不是一國之君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馬公子,也許我赫連妤冰還能與之白首偕老,可他作為一國之君,卻不是赫連妤冰能愛得起的。

沈思在自己的過去未來之中,赫連妤冰被司馬譽追上了,還未及反應,卻被司馬譽來了個措手不及。

時間日覆一日的過著,赫連妤冰自從被帶回了京城,就被秘密安置在司馬譽的寢殿清思殿,也不許外間任何人與事打擾,司馬譽每日處理完政務後都會到清思殿陪伴赫連妤冰,只是赫連妤冰除了該有了禮節,與司馬譽並無過多的言語。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清思殿中的女子是誰,此事在皇宮內不脛而走,只是在旁人看來不過是當今聖上突然來了興致,留了個喜歡個宮女在清思殿陪伴駕,端貴太妃也讓自己的心腹宮女檀音和禪心在清思殿貼身伺候。

冷靜下來之後才知道一旦這世間中有自己割舍不下的情緣不論親情愛情,都會成為別人的威脅自己的手段,自己空有一身武藝,奈何卻不敢用,因為司馬譽留下的話是:乖乖呆在清思殿,如果敢踏出清思殿寢殿半步,就用整個林府的人和林遠蕎的命來抵,所以對於赫連妤冰來說,要逃走便要傷及無辜之人的性命,明知道被司馬譽威脅,卻不敢輕舉妄動,對方是皇上,君無戲言。

在清思殿的日子,除了沒事看書,就是自己左右跟右手下棋,偶爾聽禪心說起,過段時間司馬譽會送她去京郊的綠嶼山莊居住,回想起當日聽著旁人議論綠嶼山莊是京中貴族為其最愛的女子而建,今日想來卻覺得十分可笑,既然為最愛的女子而建,如今卻成了囚禁最愛女子的囚籠,不過是壞境好些,活動的範圍比天牢大些,也比清思殿大些,與他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除了妥協,又能如何,只願林府眾人與遠蕎妹妹一切安好。

京中林府,因著林遠茜的失蹤,更沒有消息,急壞了皇太後及林府眾人,雖然知道林遠茜真實身份的寥寥無幾,林老爺也頗為擔憂,瑞王府的世子急壞了,擔憂著赫連妤冰會不會出事,又擔心她出現之後會如期嫁入廖府,康寧郡主康寧郡主從外祖家回京也已近一個月。

只是婚期將至,新娘卻已不見了,可急壞了林府上下,在婚期前幾日,禮部尚書沈楚霖突然到訪,娘娘腔地手勢捧著聖旨出現在了林府,宣讀著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氏女遠茜,冊為成安郡主,以端貴太妃義女身份從慈寧殿出嫁,再回本家辭別父母,送嫁出京,禮部尚書沈楚霖為證婚人,其義母端貴太妃為主婚人”隨後沈楚霖又笑著對林老爺打著哈哈:“恭喜林老爺。”

林家父子對於這道聖旨既欣喜,林老爺接過聖旨後,帶著些許疑惑:“沈大人,林遠茜被冊為了成安郡主,那昌邑夫人的封號……?”

“這本官就不知道了,只是皇上有旨,成安郡主出嫁儀,本官得送成安郡主到達夫家,拜堂完婚後才能回京,不過本官不敢再此多留,還得去一趟廖家在京中的府邸宣旨,這是端貴太妃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告辭!”

林遠斌看著離去地沈楚霖瞧著被煩擾的林老爺:“爹,你我都深知林遠茜的真實身份,世子殿下對大妹的心思你我不是看不出來,而且今日城中有人說,城外的綠嶼山莊是一個姓馬的公子給她最愛的女子而建。”

林老爺仿佛聽著林遠斌說著姓馬的公子,沒想到馬公子就是大丫頭曾說的那位救他的公子,為了報恩已經與他成婚,如今這一切到底該如何收場,搞不好我們都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林老爺有些出神,林遠斌接著繼續言道:“世子殿下也在找大妹,皇上也乘著月色離京近一個月,還是數日前才回京,只是皇上每年都有三個月不在京城,說是離京微服私訪,而出訪的時間與大妹出門去見恩人的時間不相上下,依著兒子的觀察,馬公子莫不就是皇上。”

林老爺點了點頭,對林遠斌的分析也深覺得讚同:“自你皇榜高中,任職禦史中丞開始,這近一年的時間,你也看了不少,難得你看的明白,幸好你與陳侯家的小姐是一見鐘情,否則為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小妹本該避過入宮,可是老天不曾放過,大丫頭的事如今皇上已然插手,只是不知該如何收場,唯今之計,除了等別無她法,不過有件事斌兒你分析對了一半,那就是大丫頭每年離京的三個月雖是去見恩人,而另一半是這個恩人是跟大丫頭拜了天地的丈夫,而這個恩人丈夫確就是當今聖上。”

林遠斌被著突如其來的婚訊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更感嘆:“老天從來不曾讓有緣之人錯過。”心裏只能暗自嘆息,雖對陳侯府的女子有些微妙的感情,在外人看來是一見鐘情,那不過是為了君恩浩蕩,如今這情形,又能與皇上搶女人,那不是自尋死路麽。

轉眼即到了成婚的日子,成安郡主在端貴太妃的寢殿換上了嫁衣,由端貴太妃親自給其梳頭,蓋上蓋頭後,送出了慈寧殿,沿著長街一路吹吹打打到了林府,林家這頭林遠斌已經出發去陳侯府上迎娶新娘,成安郡主在喜娘的攙扶下,進了正廳,給爹娘叩頭三下,算是辭別,隨後林府準備的嫁妝,以及端貴太妃準備的嫁妝合在一起,濃厚的陪嫁,已讓眾人瞠目。

由喜娘攙扶著出了林府,廖府的迎親隊伍早已在林府門外等候,成安郡主上了花轎,隨後跟著兩頂轎子,第一頂是媒婆乘坐的;而後面的一頂轎子裏坐著當朝禮部尚書沈楚霖,轎子後面還跟著十數位羽林軍,負責護送成安郡主平安到夫家,這一路上吹吹打打行至京郊世子殿下司馬璉帶著人在送親的路上攔下了花轎,隊伍只能停了下來,媒婆和沈楚霖從轎上走了下來,媒婆想要說什麽,被沈楚霖攔下,走到司馬璉跟前道:“皇上聖旨,請世子殿下接旨。”

司馬璉帶領的人,統統跪了下來,沈楚霖的侍從將盒子送到了司馬璉跟前:“世子殿下,對不住了,皇上早已知道今日會如此,才會讓臣親自送成安郡主到廖府完婚,這是皇上讓臣給殿下您的密旨,等我們走後你再打開。”說完上了花轎,一聲令下:“走。”

為首的人叫著:“起轎。”一路吹吹打打從司馬璉的面前走過,無奈中的司馬璉不敢抗旨,只能待隊伍走後,打開信件,上書:慈寧殿見駕。司馬璉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他不能放任她就此出嫁,不顧司馬譽的傳召,騎上馬車,一路追趕著送親隊伍出了幾裏,最後還是劫下了新娘的花轎,抱著新娘飛奔出了幾裏,新娘的蓋頭無意間掉落下來,馬匹停了下來,他將新娘放在了地上站穩,才道:“怎麽會是你。”

新娘看著司馬璉:“媛歡從此後就是林遠茜,端貴太妃的義女,成安郡主,嫁入夫家後便是皇上親封的昌邑夫人,遠茜與廖少爺一見鐘情,如今皇上賜婚,有何不可。”

司馬璉擔憂真正的林遠茜,急切的問著:“那麽你家小姐在哪裏,就算是皇上賜婚,可是廖家少爺已經半只腳踏入了棺材,你也願意嫁給他?”

媛歡搖了搖頭:“遠茜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裏,自從去照料廖少爺身子痊愈後回京,剛入京城就被請入宮中,而後便一直住在端貴太妃的寢宮,還不曾見過小姐,只是廖少爺並不是傳說中的半只腳踏入棺材,如今他身體很好,非常健康,當日的傳言是幾分真幾分假,無非是為了對付家族之中的敗類,所設的計謀,如今廖少爺一切安好,讓世子殿下擔憂了。”

沈楚霖帶來的羽林軍追上了司馬璉,媛歡被喜娘攙扶著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小姐的終身幸福始終不是殿下能給得起的,林遠茜在此告辭,請世子殿下保重。”言畢羽林軍轉身將成安郡主送回了花轎上,

瞧著呆立在此地的對司馬璉,勸慰著:“世子殿下,您請回吧!這樁婚事是廖員外請尚書令水大人將其帶進宮,親自懇請皇上為廖少爺賜婚,皇上念在水大人的面子,加上廖家與君家有姻親關系,所以皇上準了廖員外的懇求,至於皇上為何這麽做,不是臣能夠過問的,臣只是奉旨照辦而已,臣告退。”

沈楚霖轉身離開後,司馬璉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動,還是屬下的呼喚聲,將其喚醒,他一心擔憂真正林遠茜的下落,騎上馬,飛奔進入京城,入了皇宮後,直奔慈寧殿。

走進慈寧殿,司馬璉給皇太後,端貴太妃請安之後:“不知皇上召臣入宮,所為何事?”康寧郡主坐在一旁,聽聞這話從哥哥口中道出,心中驟然明白,他追上了送親隊伍,見到了他一直以來想到見到的人,可是他不是說過一定要阻止他出嫁的,原來是皇上的人攔住了他,讓他即刻入宮。

皇太後、端貴太妃及朱妃娘娘,因為成安郡主出嫁,都盛裝出席,康寧郡主更是一早便被朱妃娘娘一道鳳諭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