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好一句心有不甘，雲凰睨了眼李氏，笑瞇瞇的道：“李姨娘，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麽，或者吩咐了別人做過什麽，若你早點認錯，指不定我和祖母就不追究你了。”

李氏朝雲凰落了眼，這句話分明是在給她下套。

“凰姐兒，姨娘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姨娘無辜的很，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啊。”

“少在這假惺惺！”國公夫人冷嗤，可不信李氏在這信口雌黃，轉身吩咐道：“將那個丫鬟給帶上來！我倒要看看，她還敢不敢這麽胡言亂語。”

在旁邊看戲的雲老夫人見狀，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等甜棗一上來就哭著讓李氏救她，國公夫人更覺得一個頭比兩個還要大，等了解出事情的來龍去脈，猛地厲喝出聲：“還不給我跪下！”

李氏渾身發軟，“砰”得跪在地上：“母親，這件事不關我事，我什麽都不知道，是這個丫鬟汙蔑我，我是清白的，你要為我做主！”

若是認了這件事，那她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謀害人命是大罪，更何況攤到門面上，還是國公夫人，只要李氏認了，那必死無疑！

就算雲柏再怎麽寵愛她，也毫無用處。

雲老夫人懷疑的看了眼李氏：“你真的不知情？”

“母親，別人不相信我，你得相信兒媳。”李氏哭哭啼啼的捏著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這個丫鬟的話不能信，竟然敢誹謗主子，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國公夫人甩手凝目，嚇了李氏一跳，還以為她要再次動手呢。

“瞧這話說的，我真是給你臉了，由得你胡編亂造，一個小小的姨娘，居然在雲府裏這般興風作浪，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姨娘就是妾。

妾，說白了就是個下人！

雲老夫人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得，臉色也難看的很：“你若沒做過，那這丫鬟為什麽會攀咬你，和你非親非故的，她是不要命了不成？”

“兒媳也不知。”李氏搖頭。

“你以為不知就算了？這丫鬟可說是你指使她下的手，要不是我的命大，可能此刻就是一具屍體。”國公夫人目光冰冷，盯著李氏道：“好生歹毒的心思，也不知道我家姑娘會不會也是被你給暗害的。”

“國公夫人！”

李氏猛地叫了聲，悲憤的道：“你不能這樣無緣無故的往我頭上潑臟水，我承受不起，這丫鬟說的話我不會承認的，沒做過的事我絕對不會認。”

沒想到甜棗會突然反水，但李氏並沒有留下什麽馬腳，倒也自在。

甜棗突地咬牙：“奴婢那有許嬤嬤留下來的銀兩，在我屋子裏的床頭的暗格裏，還有許嬤嬤的絹帕，老夫人你盡管派人過去搜，一定能找到的。”

雲老夫人眼神閃爍不定，若是真的搜出來了，那這裏李氏背後有李家不好處理。

若是不去搜，這國公夫人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肯定也說不過去，這根本就是在為難她。

“還不去搜？”

“快讓人去搜！”雲老夫人心怵，看向國公夫人朝丫鬟們吩咐了句：“搜到的東西都拿過來，給她們當面對質，我要看看是誰在撒謊。”

雲凰蹲下身，距離李氏極近，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李氏，你不該將主意打到我祖母身上。”

李氏眼神倏地瞇起：“凰姐兒，我沒做過所以不會承認的。”

死鴨子嘴硬！

甜棗突然反水肯定是因為這個賤蹄子在中間挑撥，李氏暗中猜測，心底的情緒起伏不定，快速的想著這件事該怎麽處理，她還有子女，絕對不能就此倒下。

清姐兒還在壽相庵等著她去救呢！

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出事，她要和雲凰鬥到底：“國公夫人，你位高權重為何會相信一個丫鬟說的話，我在雲府都這麽多年了，犯得著想如此愚蠢的方法折騰嗎？”

國公夫人冷冰冰的道：“生出來的女兒都那般不知廉恥，私自逃出祠堂去私會野男人，可以看的出來生她的是怎樣的低賤，有其母必有其女，好不到哪去！”

這句話狠狠的紮在了李氏的心上。

氣的她不行。

雲凰也掃過李氏的表情，不得不佩服國公夫人這張嘴，自家祖母真是一鳴驚人。

李氏咬牙切齒：“清姐兒只不過是誤入歧途，沒有國公夫人你說的那般嚴重，你年紀大了，可能對有些事不清楚，多結交些朋友多些門路。”

“就怕結交到了別人的床榻上去。”國公夫人譏笑道：“莫要說了，我家囡囡可還不懂這些，雲老夫人，你聽見你的兒媳說什麽了吧？結交些朋友，那是朋友嗎？”

“有女子那樣和男子做朋友的？”國公夫人得理不饒人，直接將雲老夫人說的擡不起頭：“都抱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互訴衷腸！”

這！

擺明是要將她的清姐兒往死裏毀，這話若是傳出去，雲清恐怕真的是無顏面對世人，還不如跳進黃河死了算了。

“還請慎言！”李氏急不可耐。

“閉嘴！”雲老夫人一拐杖杵在李氏的身上，被數落心底郁悶的很：“你還有臉說，都是你教的不好，不然好好的孩子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李氏被打的往後縮了縮，斂下眼皮底下憎恨的目光。

死老太婆，等你死了看誰還敢這般。

“老夫人。”顧嬤嬤搜了東西回來了，本來想貼在雲老夫人耳邊小聲說的。

國公夫人拉了把椅子正襟危坐：“說吧，吞吞吐吐像什麽樣子，找沒找到這丫鬟說的銀兩？”

顧嬤嬤低下頭：“找到了，的確還有許嬤嬤的絹帕，對照過後，上面的花樣和名字都出自許嬤嬤的手，許嬤嬤正在外頭候著。”

“帶進來！”

聽著這話，李氏心頭微微一突。

許嬤嬤瞧了眼大廳之中的狀況，手指倏地收緊，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這些銀兩可是你給甜棗這丫鬟的？”

“是！”

“是李氏讓你給她的？”

雲凰和國公夫人聽著問話，眼神沈了一片。

許嬤嬤猶豫了半晌，最後才目光堅定的擡起頭，朝李氏緩緩地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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