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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親親我的家鄉028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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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還沒想好玩什麽游戲時, 湯鳶已經和餘小富蹲在角落裏頭碰頭地安排黑夜捉小鬼游戲。

湯鳶:“你拿著手電筒找人。”

餘小富:“為啥?”

湯鳶:“地方大,安全。”

餘小富:“有光就不是捉小鬼了。”

湯鳶:“道士捉鬼還用道具呢。”

餘小富:“我能看見鬼,你就跑不掉了。”

湯鳶:“用你爸鑰匙扣上的小手電筒, 只能看見腳下。這樣我就沒問題了。”

餘小富:“再改一條,允許小鬼移動。”

湯鳶:“小鬼需要完成任務。”

餘小富:“什麽任務?”

湯鳶:“吃核桃。”

餘小富:“你想吃核桃了?”

湯鳶:“昂。”

餘小富:“我奶奶炒的紅糖核桃好吃,都能賣錢了。你明天走的時候我給你裝一點。”

湯鳶:“多裝點, 我用餅幹換,星星宅基地好多人, 少了不夠分。”

餘小富:“那你今天多剝點少吃點,我讓奶奶再多炒點。”

湯鳶:“我一個都不吃。”

餘小富:“這倒不必, 還是可以吃的,等我做小鬼的時候我也剝。我有剝核桃技巧, 速度快。”

湯鳶:“那就拜托你了。”

湯鳶和餘小富嘀嘀咕咕地說話,武寸花站在遠處羨慕地看著。

總編劇:“想玩就過去。”

武寸花:“不了,餘小富只和小湯圓玩,我們過去他也不搭理。”

總編劇:“為什麽?”

武寸花:“他說我們都太幼稚,不是一類人。”

總編劇:“呦吼, 他和小湯圓是一類人?”

武寸花:“沒明說,潛臺詞是這個。”

湯鳶和餘小富兩個都是氣氛能手, 一個裝小鬼發出奇奇怪怪的瘆人聲音,一個哆哆嗦嗦地壯著膽子裝道士搖鈴。

攝影師都被兩人營造的氣氛嚇的不起, 殊不知他的尖叫聲讓恐怖氣氛更加濃烈。

最後跟拍湯鳶的攝影師和藝人編劇都不知不覺地參與了進來,一個跟著道士捉鬼, 一個跟著小鬼躲道士。

武寸花在一旁只聽聲音嚇得直哆嗦。

總編劇摸一摸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小湯圓這聲音從哪裏學的?”

武寸花聲音都在顫, “玩前看了好幾部恐怖片嚇人片段。”

捉鬼的和被捉的都嚇的不輕, 捉鬼的被鬼聲嚇, 被捉的被緩緩靠近的鈴聲下,最後雙方都嚇到不敢玩了。

緊張到不停搖晃鈴鐺的餘小富擦擦臉上的汗:“太嚇人了。”

學鬼叫的湯鳶拍拍胸口:“太嚇人了。”

被嚇哭的藝人編劇氣咻咻地看著兩個罪魁禍首,她多冤枉,她沒參加游戲!結果被兩人嚇!

全員被嚇,播出後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哈哈哈哈。全員嚇得有多狠,他們就笑得有多大聲。

湯鳶來時大行李箱是滿的,離開時還是滿的,裏面除了二十斤紅棗核桃還有十斤幹紅棗,除此之外還有自家裏種的紅豆、綠豆、黃豆等七樣豆子,除此之外還有他們剛彈的新棉花。要不是只有四個行李箱,還有更多。

餘小富用大勁地忘行李箱裏塞時,湯鳶一直在阻止:“不要了,不要了,太多了,太多了。”

餘小富:“不多,都是自家地裏產的,不值錢。”

湯鳶:“咋不值錢了,值不少錢。不要再裝了,你媽要打你了。”

餘小富:“那你不了解我,要不是我攔著我媽,我媽還想讓你扛著兩麻袋南瓜回去,今年我家南瓜大豐收,吃不完。”

湯鳶:“行李箱要被你裝爆了。”

餘小富:“真沒用,還不如大麻袋裝的多,你等著,我再用麻袋給你裝點我家院子裏的菜。”

湯鳶:“不要了!太多了!!!”

餘小富:“不多!!馬上就好!!!”

星星宅基地,南北窗口的大廚不得不來幫小湯圓卸貨,節目組三輛車的車廂裏都有餘小富送給小湯圓的東西。

北窗口:“都是啥?”

湯鳶:“自家農產品。”

南窗口看著車裏的一只羊,遲遲說不出話來。

北窗口淡定得很,她經歷過比這更壯闊的場景,當年她從娘家回來時,她爸給綁了兩只大鵝讓她回家後燉了吃。

南窗口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指著羊:“為什麽送了你這個?”

湯鳶:“餘小富說喝奶長個子。”

北窗口:“一只羊值不少錢,我就說咱們送的少了。”

南窗口:“我不知道他們那兒的風氣是這樣的。”

北窗口:“做人就得大氣,寧肯多了也不能少了,下次得聽我的。”

南窗口點頭。

湯鳶第二天剛睡醒,餘小富打來了視頻電話,他面前一大堆的書。

餘小富:“你送的?”

湯鳶:“我和姐姐一塊送的。”

餘小富:“有啥用?”

湯鳶:“全看完能成半個數學天才。”

餘小富:“你怎麽知道?”

湯鳶:“我找數學天才要的書單。”

餘小富:“難不?”

湯鳶:“對我難,對你不難。”

餘小富:“好,我知道了。”

餘家老老小小看著餘小富通電話,又看著餘小富把這一本本的書擺到自己的書桌上。每次聽見小富安和小湯圓的對話都有種聽電影大片對話的感覺,也不知道是語速的問題,還是語調的問題。

餘豐忍不住開口:“兒子,你喜歡數學?”

餘小富:“沒有。”

餘豐不意外,送他去幼兒園學識字都不願意,要是突然愛上了學習,那才奇怪,“你的小湯圓姐姐怎麽突然給你送這麽多的數學書?”

餘小富:“小湯圓是我朋友,不是姐姐。”

餘豐立刻承認錯誤。

餘小富:“小湯圓說天才總是孤獨的,倒著推也成立。沒有小朋友一塊玩的我是孤獨的,所以我是天才。這些書是為了證明這一點。”

餘豐點頭,他明白了,兒子被小湯圓忽悠了,就像被小湯圓忽悠的賀酒和節目組。

餘小富看一眼爸爸:“你是不是懷疑小湯圓在說謊?”

餘豐連連搖搖頭。

餘小富:“你不用否認,我不會怪你。小湯圓也說過,身為智商高地的天才要像大樹愛護小草一樣體恤和照顧凡人。”

餘豐舉大拇指,難怪兒子今天這麽有耐心跟他說話,平時都不耐煩跟家裏人說一句話。

餘小富媽媽好奇地問兒子:“小湯圓是天才嗎?”

餘小富:“她說她不孤獨所以她不是,我認為她這是謙虛,因為她能聽懂我的話。”

餘豐:“絕對是天才!”

他兒子總是自言自語,有時候突然冒出一兩句話,沒有前後邏輯,家裏人都聽不懂,每次讓兒子解釋時,兒子就會煩躁地走開。為此,他們發愁了很久。現在看來,不是兒子腦子出了問題,是他們的腦子跟不上兒子。

星星節目組編劇跑到宿舍找小湯圓聊天。

“又交了一個好朋友?”

“嗯。”

“怎麽交上的?”

“他喜歡養牛,我喜歡吃牛肉。”

“他不生氣?”

“他不知道,我瞞得死死的,他以為我喜歡吃雞肉。”

“那以後的節目裏別暴露了。”

“等他再大一點就讓他知道這世界有多殘酷。”

對話進行不下去了,編劇笑得停不下來。

《親親我的家鄉》第三站,湯鳶一個人站在鏡頭前。藝人編劇被太陽曬的臉蛋通紅,湯鳶摘下頭上的草帽戴到她的頭上,又折了路邊的幾片大葉子草草地編了一個草帽戴到自己頭上。

藝人編劇又被小湯圓這種自然而然的體貼迷到了,看著小湯圓傻笑。

湯鳶摸摸她的額頭,“中暑了?”

藝人編劇連連搖頭,“發現你更好看了。”

湯鳶無奈地看著她:“不要被我姐洗腦,在我姐眼裏我最美那是應該的,我是她唯一的寶貝妹妹,你可是節目組編劇,不要瞎說,你看我這大臉盤子。”

藝人編劇:“一點都不大!!”

攝影師:“正好。”

湯鳶:“你們太喜歡我了,失去了正常審美。你們仔細看我的臉,像不像正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圓!”

藝人編劇止不住地笑:“哪有這麽說自己的!”

湯鳶:“你們被我迷得神魂顛倒,眼神追著我看,都看不見其他嘉賓了,我得讓你們清醒清醒。”

藝人編劇笑得走不動路,坐到樹下笑了好一會才重新站起來。

湯鳶買來三根綠豆雪糕,一人一根。攝影師三口吃完,繼續扛攝像機。湯鳶和藝人編劇慢慢地吃。

藝人編劇:“這個雪糕時我小時候的回憶啊,我小時候一毛錢一個雪糕。”

湯鳶:“現在已經漲價到五毛了。”

藝人編劇:“你帶了多少錢?”

湯鳶:“姐姐給了我十塊錢。”

藝人編劇:“真慘,才十塊錢。”

湯鳶臉色沈重的點點頭。

藝人編劇:“可憐的崽,你姐咋不多給你點,起碼二十吧。”

湯鳶:“我姐嫌我亂花錢。”

藝人編劇想到上一站湯鳶拿著花之給的一百塊一口氣買了一百串糖葫蘆的事兒,突然理解了。

湯鳶:“我姐姐呢?”

藝人編劇:“在另一條路上,吃完雪糕咱就去做任務。”

兩人不緊不慢地吃完出發,到第一個交叉路口。路口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臺大屏幕電腦,播放三個人的視頻,判斷三個人是否說謊。如果全部判斷正確,可以得到一個重要線索,如果兩個正確,可以得到一個次要線索,如果只有一個正確,沒有線索,如果全部失敗,受懲罰。

湯鳶:“懲罰是什麽?”

藝人編劇:“你看不出來嗎?”

湯鳶:“我替賀酒問的。”

藝人編劇咳嗽一聲,“導演說,嘉賓不同,懲罰不同。賀酒應該是原地五十個俯臥撐。”

湯鳶好奇:“我呢?”

藝人編劇:“清唱一首歌。”

湯鳶:“難怪賀酒說節目組偏心,不得不說,節目組真的偏我。”

藝人編劇承認節目組就是偏心,這又怎麽了?他們就是喜歡小湯圓!小湯圓能讓他們笑開花,其他人做不到,以前的一些嘉賓還讓他們著急上火。如果小湯圓一直是節目組的常駐嘉賓,讓他們去大沙漠錄制都不喊一聲曬。遇見對的嘉賓,工作也是享受!

湯鳶瞇眼笑。

攝影師看到她的這個表情知道她又要制造節目效果了,被大太陽曬脫的精神氣又來了。

湯鳶:“賀酒體力好,做五十個俯臥撐沒有一點難度,得換個。”

藝人編劇:“換個什麽?”

湯鳶:“讓他穿女生的衣服參加下一個交叉口游戲。”

藝人編劇:“他大概會發火。”

湯鳶:“那你們讓他來這裏,我來宣布懲罰。”

藝人編劇給導演請示,導演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立刻安排跟拍賀酒的攝影師和藝人編劇過來這邊。

湯鳶在他們過來的路上已經獲得了重要線索。

攝影師和藝人編劇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如果他們不是節目組的內部成員,如果這三個視頻不是他們隨機挑選,他們都以為小湯圓有臺本。小湯圓判斷的太快的,小湯圓同時播放三個視頻,都還沒有播放完,她已經有了結果。

“小湯圓,你說你是不是警方派到娛樂圈查案的便衣警察。”

藝人編劇的表情很嚴肅,她很認真地在說這句話,沒有開一點玩笑。攝影師也關了攝像機。

湯鳶語氣深沈道:“瞞不住了,我的凜然正氣暴露了我的真實身份。你們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訴其他人,知道的人越多我越危險。”

藝人編劇心臟劇烈跳動:“我發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以後我會讓導演改變會暴露你身份的游戲。”

湯鳶:“沒有關系,真真假假才能混淆視聽。”

湯靈和花之站在不遠處,安靜地看著湯鳶忽悠,兩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笑意。

荊季站在兩人身側,看看小湯圓,再看看兩人。他有一種預感,《親親我的家鄉》播出時,認定湯靈和花之是熒幕CP的絕對站主流,兩個人總是追著小湯圓走,就會像今天一樣在路上碰見一塊行動,但呈現在觀眾面前就是兩人有緣分!而兩人看小湯圓時的表情又如此地相似,不是“夫妻相”是什麽?

節目組給每個嘉賓安排了單獨的游戲緩解,湯靈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沒有聽從節目組的安排找了過來,花之也一樣。賀酒正在過來的路上,武寸花一邊不停地詢問小湯圓在哪裏一邊不開心地做游戲,賀煙面無表情地通關中。只有小湯圓這一段能夠正常播放。

導演和總編劇一塊嘆氣。

導演:“已經成了一個整體,以後再也不把他們分開了。”

總編劇:“要把小湯圓放在湯靈和花之的眼皮底子。”

導演抱怨:“又不是小孩子。”

總編劇:“這要是你家孩子,你放心?”

導演代人了自己家侄女,確實不放心。他侄女十九歲去上大學時,他哥還不放心地去送了,那裏還是相對安全的大學。

總編劇:“小湯圓和湯靈總是讓人忽略她們的年齡,但說到底,她們一個十九,一個十六。湯靈不放心妹妹理所當然的。”

導演:“是我的錯。”

跟拍湯鳶的藝人編劇和攝影師聽見其他人的笑聲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小湯圓耍了。

藝人編劇兩眼黑幽幽地看著她,“小湯圓……”

湯鳶聲音清脆:“唉!”

看著湯鳶滿臉的笑,藝人編劇可算明白武寸花為什麽笑著捶小湯圓了,就是知道自己被騙了,可是生氣不起來,想一想還覺得好笑。

“你們在笑什麽?”賀酒剛從車上下來就聽見節目組的大笑聲。

“一句話說不完,你看節目就知道了。”

賀酒時常收到這樣的答案,不追問了。很多小湯圓制造出來的節目效果,只用嘴巴說有些幹扁,要結合當時的氛圍和表情。不止他自己,節目組工作人員都期待最後的成片。

賀酒開始玩游戲。

第一個視頻,先播放了一分鐘男生平時的說話模樣,一分鐘後男生講他曾經在公交車上遇見了新聞聯播裏的大人物,還和大人物握手了。

賀酒的眼睛餘光看著小湯圓,試探地給出答案:“謊話。”

小湯圓輕輕搖了搖頭。

賀酒斬釘截鐵:“真話!”

第二個視頻,依然先播放一段男生平時的說話模樣做參照,然後男生講他在七個國家住過七年交了七個女朋友。

賀酒還用眼睛餘光接受小湯圓給的信息,“真話。”

小湯圓擡頭看樹上的鳥,食指搖了搖。

賀酒立刻改答案:“謊話!”

第三個視頻是一個女生,女生說自己晚上回家時被人捂嘴,幸虧她反應快,用腳亂踢,掙脫開跑走了。

賀酒:“假的。”他知道男生和女生有天生的力量差距,更何況這個女生長的文文弱弱。

不用人宣布結果,電腦上顯示結果:回答全部錯誤。

此時賀酒極力穩住心態,點開視頻後續。第一個男生說他在公交車上遇見了退圈很多年的一個樂隊歌手,他剛才說的是謊話。第二個男生說他是混血大家庭,往上數兩輩人都來自不同國家,從小接觸多種語言,他說的是真話。第三個女生說她的確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是讀高中下晚自習的路上,那天她在學校耽擱了一會,回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自那以後就在學校住宿了。

賀酒盯著小湯圓不說話。

湯鳶不帶怕的,催促總編劇:“來,懲罰。”

節目組拿出一套修身長裙。

賀酒:“純爺們,即使穿女裝也是一身爺們氣。”

現在的賀酒已經不是剛開始錄制的那個賀酒了,被小湯圓的那次連環摔後,他的自尊心被傷了,但他也大徹大悟了。人,活著,就不要把自己架的那麽高,走了極端就會被摔的很慘。

藝人編劇站在攝像機拍攝不到的地方問賀酒:“你不怕被人取笑?”

賀酒正氣凜然 :“如果有人拿這個取笑我,那這個人的趣味該多低級,為什麽要理會這樣的人!”

“說得好!”湯鳶用力鼓掌。

賀酒更豪邁了,“要勇於突破自我極限!”

“對!!”湯鳶的掌聲最響亮。

賀酒大大方方地拿起裙子去車裏換衣服,結果他的骨架太大,穿不上。

這個時候武寸花和賀煙完成了第一個游戲,和大部隊集合了。

湯鳶和武寸花都打開行李箱給賀酒提供選擇,賀酒沒有選武寸花的衣服,選了小湯圓的衣服。不選武寸花的衣服是為了避嫌,防止粉絲們產生什麽CP幻想。至於小湯圓,完全不用擔心,整個節目組都明晃晃地偏心上了,他的這點親近算個屁,武寸花還每天都想摟著小湯圓啃她的臉蛋。

湯鳶:“我姐姐給我買的夏涼褲,冰冰涼涼,垂垂滑滑,是不是特舒服?”

“舒服!”

湯鳶穿上是褲子,賀酒穿上是露著一長段腳踝的九分褲。他穿著走到下一個游戲地點都沒舍得脫,輕薄透氣彈性大,比他的褲子舒服得不是一點。

賀酒:“啥牌子?”

湯鳶:“沒牌子。”

賀酒:“訂制?”

湯鳶:“昂。”

賀酒:“從哪兒訂制的?”

湯鳶“菜市場門口大街。”

賀酒聽著地點有點不對,謹慎地問道:“多少錢?”

湯鳶:“十五塊錢一條。”

賀酒長呼了一口氣,他差點又掉入小湯圓的思維陷阱裏。

第二個游戲場所更簡陋,地上鋪著一張透明的塑料,上面有二十張照片,做出照片上的動作就算通關。

武寸花:“太沒有創意了,不就是考查身體的柔韌,好多個節目都有這個。”

二十張照片,其他人總能做到幾個,湯鳶一個都做不到。

賀酒:“按理說,女孩子的筋骨是軟的。”

湯鳶:“我的是鋼筋。”

賀酒:“你在星星宅基地不練舞?”

湯鳶:“練,不下腰,不扯筋。”

賀酒:“筋骨斷了?”

湯鳶笑道:“修修補補了幾次,不好用了。”

賀酒腦海裏立刻浮現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渾身縫滿補丁的小機器人。

節目組一笑而過,第一站賀酒被小湯圓甩來甩去,如果這樣充滿力量的小身板不算好用,那什麽才算好用?

湯靈一聲不吭地做完了所有照片上的指定動作,拿到了最豪華的午飯,遞給妹妹。

花之拿到了第二名的午飯,他拿走半個饅頭,剩下的遞給湯靈。

湯靈搖頭,她沒有胃口。

湯鳶把放一段時間也不影響口味的食物給姐姐留著,吃掉不經放的食物。

外面太熱,賀煙和賀酒回車裏吃飯。

賀酒:“湯靈情緒似乎不對勁。”

賀煙:“她不是一直這個樣子嗎?”

賀酒:“不一樣,以前是零度,現在是零下十度。”

吃完午飯,向前繼續走,進入第三個游戲環節。

導演:“這些彩泥是我們小時候的樂趣啊,這一次的游戲沒有評判標準,相□□選。”

湯鳶背了三竹筐的彩泥到自己的工位。

武寸花:“你要捏史前巨獸嗎?”

湯鳶:“差不多,我要捏大怪獸。”

賀酒扭頭加入聊天群,“差很多!一個真實存在過,一個憑空想象。”

湯鳶:“都大,現在都不存在。”

其他人早早捏完了,全圍在小湯圓周圍看她捏大怪獸。

湯鳶捏的不是一個,捏了很多,直到彩泥用完,她還沒有把她夢裏遇見過的怪獸捏完。

湯靈一直戴著帽子,等妹妹捏完了,她給每個怪獸拍一張照片,再一個一個地放入透氣盒中。

湯鳶被武寸花拉去坐一輛車回酒店,湯靈和花之坐一輛車。

花之:“一直壓在心底更糟糕。”

湯靈:“我知道。”

坐在副駕駛位的荊季乍一聽沒明白,想到湯靈上車時被風吹落的帽子下的紅絲眼眶,再用力回憶了下湯靈從什麽時候開始戴帽子,心裏咯噔了一下。

總編劇和導演也在車裏看回放,回放小湯圓對每個怪物的介紹。

“這是嘴巴怪,全身都是嘴巴,它不會動,只會說話。每說一句話,它身上就長一個嘴巴。嘴巴越多,它的聲音越大。它聲音越來越大,把自己震散,只留下一個嘴巴,然後再慢慢地長出越來越多的嘴巴,周而覆始。”

“鞭炮怪,有六個拳頭八條腿一只眼睛,這一只眼睛看見誰,誰就會成為它的敵人。它的弱點是背後,要悄悄地不被它發現。”

“這個是糖果怪,它能變出各種糖果,誘惑人說謊話,當謊話越來越多時就成為了它的傀儡。它防禦力強大,能變成各種模樣,當它的真實模樣被看見時,它的糖果就會變成刀。”

導演津津有味地聽著,“小孩的腦子就是天馬行空,怪有趣的,讓我想我可想不出來這麽多。”

總編劇瞥一眼導演,反覆了兩遍,眉頭緊緊皺著。

導演:“怎麽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被這些怪物嚇到了?”

總編劇:“被小湯圓嚇到了。”

導演:“被小湯圓豐富的想象力嚇到了?”

總編劇:“你不懂。”

導演:“又是這句話,你能不能換句話。”

總編劇沒理會他,松開眉頭,把擔憂全部壓到心底。

導演:“你給我說一說,讓我心裏有個底。”

總編劇搖了搖頭,“只是一個猜測。”

外面的太陽太大,又在戶外連續活動了三個多小時,回到酒店時,節目組很多工作人員中暑了。工作人員站在樹下拍攝還這樣,為了拍攝效果一直站在大太陽底下嘉賓更加嚴重了。湯靈為了完成第二站游戲裏的所有動作,即使察覺到自己可能中暑了也一直忍著,到了酒店直接暈了過去。其他人也是頭暈惡心,湯鳶也不例外。

荊季一直坐在車裏吹空調,他沒有中暑,一個人照顧三個。

湯靈喝完藥回房間睡覺。湯鳶頭有點沈,一躺下就不舒服,來到樓下的大廳裏透氣。和她癥狀一樣的一些節目組工作人員也在大廳。太無聊了,他們又琢磨了個小游戲。

總編劇和湯鳶聚精會神地握著手裏的註射器。

她們面前有一張白紙,白紙上畫著非常下的小圓圈。兩人需要用註射器裏的墨水給小圓圈染色。、

總編劇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越靠近小圓圈抖的越厲害。

設計這個游戲的道具師:“放輕松。”

總編劇不行,換下一個人,這一次的游戲換成了垂釣。

臨時想出來的游戲,游戲道具簡陋,規則也簡單。

兩人坐在高處,地方擺滿了物品,每個物品上用膠帶貼著一個小吸鐵石。兩人的魚鉤是一個鐵片,兩人用這個魚鉤釣上來物品,然後稱重,誰重誰贏。

湯鳶的好勝心和她對錢的態度差不多,不需要太多,足夠溫飽和讀書就行。在游戲過程中,她是放松的,而其他人是緊張的。心態上有巨大的差別,獲勝的往往是輕松的那一方。

和湯鳶一塊比賽的工作人員想要贏,總是釣大物體,釣到半截,吸鐵石吸不住鐵片,又掉了下來。湯鳶不緊不慢地從小物體開始釣,反而贏了。

玩了兩個游戲,湯鳶腦子不沈了,其他工作人員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小湯圓,我們一塊去周圍看看,你也一塊吧,明天當嘉賓的導游。”

“好。”

節目組考察地點,要顧慮到嘉賓們的人氣和安全,走走停停到傍晚。

回去的路上,距離酒店還有一段路,六樓窗戶冒出滾滾濃煙。

湯鳶楞了楞,瘋狂跑向酒店。節目組工作人員也著急地跟在她身後跑,但她跑的太快了,一轉眼就沒了身影。

所有人向外跑,只有湯鳶逆流。跑出來的總編劇抓她的手腕,被掙脫開了。

不能坐電梯,湯鳶走消防通道,一口氣爬到六樓,踹開門,背起姐姐就往外跑。

湯鳶在前跑,濃煙在身後追。

還沒有走出酒店,湯靈醒了,“不要慌,不是真的著火,酒店火災演習。”

總編劇這個時候也追了過來,氣喘籲籲道:“拽你都沒拽住。”

酒店走廊和客廳裏都有監控,節目組把這段視頻留下來做節目素材。

導演小聲問總編劇:“湯靈還在訓小湯圓?”

總編劇點頭。

導演:“你不勸勸?”

總編劇:“勸不住。”

導演指著視頻:“你看這裏,小湯圓慌的呀。”

總編劇:“慌是其次,主要是怕,沖進酒店時臉煞白,力氣大到我兩個手抓她手腕都沒抓住。”

導演:“湯靈這心裏該是什麽滋味?”

湯靈訓小湯圓時,其他人都安安靜靜的。等湯靈一走,其他人全湧了過來,安慰小湯圓。等人都散開了,花之拿著藥酒給小湯圓擦手心。

湯鳶爬樓和下樓梯時抓鐵桿抓的太緊,手心有擦傷。

湯鳶:“沒事,不用抹藥,明天就好了。”

花之:“抹上好的快,別被你姐看見。”

湯鳶:“姐姐氣壞了,訓我時眼睛都紅了。”

花之:“你這樣做很危險。”

“下次還敢!”

花之笑著壓了壓她頭頂上翹起來的小碎毛。

三年後,【親親家鄉】超話。

#白團團水靈靈#博主:

親情向視頻制作完畢,團子們快看!

自從【星星宅基地】超話和【親親家鄉】超話聯誼後,我就有了兩個窩,跟著咱們的白團團這裏團一團那裏窩一窩,幸福!

不廢話,上解析!

有過戀愛經驗的團子們都知道,旅游考驗感情,一般準備旅游時甜甜蜜蜜,旅游中爭吵抱怨,旅游後勞燕分飛。所以關於一對情侶應該不應該在結婚前去旅行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是“必須去”,結婚前知道一個人的真面目總比結婚後才知道強;一個是“避免去”,旅游中遇見的分歧點太多,當在一起的信念不夠堅定前,應該避免不必要的情緒內耗。

在我看來,旅行過程其實是一個不斷接納和包容對方缺點的過程,最幸福的旅行夥伴是家人。

不管是家人還是情侶,在旅行前,每個人要明確好自己的角色。其實說白了,旅行就是一個項目。在工作中,一個團隊要想完成項目,這個團隊就要有發號施令的、提供創意的、實施行動的、後勤保障的、鼓舞士氣的等等,越是詳細明確,工作的效率越高。凡是有工作經驗的團子們可以觀察一下,一個大組織機構裏,部門與部門之間矛盾的產生往往是分工不明確的地,相互推諉。如果明確責任,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該聽誰的就是聽誰的,該誰去做就是誰做。這就是蜜蜂式高效團隊。

又把話題說深了。用白團團的話來話,人嘛,總有些無傷大雅的可愛小毛病。我的毛病就是不分談話對象地把話題往自己擅長的領域延伸。我盡量克制。

在【星星宅基地】超話裏我從白團團和姐姐的互動細節裏分析她們表達感情方式。在【親親家鄉】超話裏,我從白團團和姐姐的單方面行為來分析兩人的感情層次。

白團團和姐姐在《親親我的家鄉》節目裏總共去了六個地方,讓我感觸最深的是第三站,也是姐妹感情層次展示最多的一站。

姐妹感情第一層,惦記。

在開場時,姐姐惦記妹妹沒有吃早飯,在口袋裏裝了兩個雞蛋。在轉站時,姐姐摸了摸車裏的空調冷氣方向,讓妹妹坐在了冷風吹不到的地方。在姐姐睡著後,白團團脫掉了外套,蓋到姐姐的腿上。

姐妹感情第二層,心疼。

嘉賓們參加節目的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能戴遮擋住臉的帽子。姐姐在鏡頭前很少戴帽子,而這一站,姐姐戴了很長時間的帽子。“以己度人”,姐姐帽子下的眼睛大概是濕的。這不是我瞎猜,我詳細說一說。

在白團團說自己的腰是鋼板時,所有人都被這個形容逗笑,只有姐姐向下拉了拉帽子。在白團團講她捏的怪獸時,其他人都誇白團團想象力豐富,姐姐又向下拉帽子。

這兩個片段我截圖放大,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三個人沒有笑。黑糊糊凝神看白團團,眉頭微微皺著的。姐姐露在帽子外面的下頜有水珠,很多人說這是熱出來的汗,我不這麽認為。最後一個沒笑的就是白團團自己。

團子們都知道咱們白團團說話時的習慣,她和誰說話就會看著這個人,如果沒有指定對象,她就會和每個人進行短暫的視線接觸。白團團講怪獸時反常地沒有看任何人,一直盯著她手裏的彩泥說話。

這樣的說話方式,我只有一個答案,白團團自己說給自己聽的。結合其他博主對白團團的行為推理,這些怪獸也許是白團團在夢裏遇見了。我們都知道夢是現實的延伸,能讓一個人夢見這些可怕的怪獸,白團團在白天承受著她可能無法承受的恐懼。

如果這些話太抽象,無法觸動團子們,那我舉一個例子。我堂妹去鄉村支教,班級裏一個小孩父母外出打工,已經五六年不回家了,美術老師讓孩子們畫畫時,其他孩子都是五顏六色的房子和小動物,這個孩子畫了一個個的灰色石頭。

見微知著,白團團描述的這些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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