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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刻骨的憐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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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陸簡從房內走出,揚聲道。

花未冷漠地回頭,面上隱隱有些譏嘲,她倒要看看他有什麽可說的。這些人無非就是想攔住她,但是他們沒有人清楚師父對她而言的意義。

其實她私心裏希望這兩人能跟她一起去,而不是在這裏這樣攔著她。他們不是朋友嗎?難道朋友有難不應該兩肋插刀嗎?她明明知道是自己太強求,卻還是控制不住地這樣想。

“如果那條蛇真的是沈桐呢?”陸簡語氣嚴肅,語聲犀利。

花未被他的氣勢稍稍震住,但還是反問道:“你能確定那條小蛇真的是師父嗎?”

陸簡誠實道:“不能確定。”

花未冷笑一聲,陸簡隨即話鋒一轉到:“那麽你願意冒險嗎?”

花未不解地揚眉,陸簡解釋道:“若沈桐只是化成原型,那麽我們大家想法子總能讓他恢覆,就算退一萬步講,他永遠不能恢覆人形了,難道你不願意照顧他嗎?若你又去送死了,那誰來照顧這條蛇,別人經手你放心嗎?”

花未倔強的表情漸漸剝落,她從來都是寧願自己難受也舍不得師父受一絲委屈,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師父是這條小蛇,她也決不願意放手。正如陸簡所說,萬一自己不在身邊,它被欺負了怎麽辦?

更何況她對小蛇有種莫名的熟稔……

沈桐見她神情松動,見機道:“不如我們進屋去看看小蛇到底怎麽樣了吧?要是受傷了,我們也好尋些草藥來。”

花未並未把小蛇扔在屋裏,此時聽陸簡這麽說,小心翼翼地把小蛇從袖子裏拿出來。

小蛇通體赤紅,身體細長,眼睛是漂亮的血紅色,像兩顆小小的寶石。它此時剛剛蘇醒,慵懶地昂起頭,看到他們幾人一臉納罕地看著它,又微微地垂下頭去,竟是一副興味索然的樣子。

段無情此時深深地覺得這條蛇絕對是沈桐無疑了,瞧那臭屁的德行,簡直和沈桐一模一樣。他頗感興趣地想要摸摸小蛇的腦袋,手堪堪碰到,便被花未一掌拍開。

她嚴肅道:“以後你們誰都不可以碰它,它現在這樣小,經不起你們重手重腳的。段大哥,師父以前是和你開了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望段大哥不要放在心上,千萬莫要和這條小蛇計較。”

段無情訕訕地摸摸鼻子,難道他就長了張惡人臉嗎,要這樣特別提醒他?雖然他剛剛確實有些作弄小蛇的心思……

花未雙手視若珍寶地捧著小蛇向房內走去,她先把小蛇輕輕放在床上,也不顧它滿身的血跡會弄臟床單。隨即找了件幹凈柔軟的衣裳疊得整整齊齊,鋪在小桌上,最後才把小蛇輕柔地放在衣服上。

段無情輕嘆一聲,心裏默默感慨,花未對沈桐好到這種程度,當初怎麽會背叛他的呢?他們互相都願意為了對方出生入死,卻偏偏情路曲折坎坷,豈非是造化弄人?

花未看到小蛇又一動不動了,微微有些心慌,她輕輕地碰碰小蛇的腦袋,喚道:“師父,是你嗎?”

小蛇無精打采地動了兩下,頭也沒擡。

花未擡頭看向陸簡和段無情,更加心慌地問道:“它是不是受傷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段無情無奈地翻個白眼,心道你都不讓我們碰它,你讓我們上哪裏知道它受傷沒受傷?

陸簡略略思索一番答道:“它一定是受了內傷的,但是我們恐怕幫不了它。我們都不是妖精,沒有修為來助他早日覆原,這只能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花未聞言並沒有沮喪:“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師父恢覆的。”無論是從前的師父還是現在的師父都不會願意做一只小蛇,他現在一定很難受。

花未越想越恨不得以身代之,滿心都是憐惜之意。她專註地看著小蛇,柔聲說道:“師父,你再等等,我一定找到法子救你。”

小蛇聞言吐了吐信子,歪歪扭扭地向花未的方向游去。

花未輕輕地伸出手,小蛇順著她的手指艱難地爬上她的手心,像是爬得累了,它耷拉著腦袋歇一會兒,恢覆了力氣以後小小的腦袋在她的手心連蹭幾下,充滿信任之意。

花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溫柔地化掉了,恨不得給出自己的所有,來換得小蛇安好。她鼻腔酸澀,半晌才壓抑住淚意,強作笑意盈盈道:“師父,是你的話點點頭好嗎?”

小蛇昂起腦袋,上下點了兩下,然後像是頭暈似的晃晃腦袋,慵懶地趴回到花未手心。

花未心疼地道:“師父,咱不點頭了,我再問什麽,你就吐吐信子就好了。師父,你還認得段無情嗎?”希望師父沒有像上次一樣失去記憶,而且若這小蛇確是沈桐,一定認得段無情……

段無情從沒見過聽得懂人話的小蛇,聞言稀奇地湊上前來,道:“沈桐,你還認得我吧?”

小蛇聞言鄙視地看他一眼,隔了一會兒,像是不解氣,又兇狠地朝他吐吐信子。

段無情樂道:“嘿嘿,這一定是沈桐!你看他都變成這德行了,還不忘跟我叫板,行啊!沈桐,要不你來咬我兩口,看看是我的皮膚硬,還是你的小牙硬。”

小蛇氣得暈頭轉向地立起,昏昏地擺擺腦袋,立刻就要向段無情的方向游去。

花未急得雙手合起,將小蛇控在手心,安慰道:“師父莫氣!師父莫氣!段大哥他就隨便說說,你和他計較有什麽意思?”

小蛇猶不解氣,沖著段無情的方向連連吐信,段無情還待開口調侃兩句,被花未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了,遂訕訕地摸摸鼻子,哼道:“小未你心一定長偏了,就準他欺負我,不準我欺負他,我要是再說兩句,指不定你就要和我打架了!”

花未笑著道:“哪裏的話,段大哥是師父的好朋友,我怎麽會和你打架呢?”目光中卻全是威脅的意味,分明是說你再欺負師父,架是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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