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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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先生,好久不見。]
這是分別三年後，她對他的第一句問候。
終於結束集會上的交涉，趕來後院的的場靜司聞言勾起了唇,微笑著詢問：“等很久了嗎？抱歉,一時脫不開身。”
他悠然平靜的目光落在面前身穿繁覆和服的女人身上,視線掃過她曾在小時候不止一次抱怨過的她最討厭的盤發,開口道：“不過,沒想到你會在這裏等我呢。式神告訴我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
“會客大廳裏的人太多，空氣悶熱，我覺得不大舒服便自主過來了。是我失禮了。”
祈音以為他在暗指自己闖入後院的行為逾越，低下頭,禮貌地道歉。
“……我不是那個意思。”
的場靜司斂眸凝視著她精致的容顏,笑著搖了搖頭，“嘛,算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在亭內的長凳上坐下，先擡頭看了一眼池塘的景色,然後才轉向祈音，“你也請坐吧。”
西山院祈音腳上踩著木屐,不宜久站,客氣地道謝後在的場靜司對面坐下。
的場靜司對庭外高高瘦瘦的白臉式神吩咐：“去泡一壺茶送來。”
式神領命離開，祈音默默將一切看在眼裏，饒有興趣地問：“的場先生竟然有式神了？”
“你說它麽？是前陣子捉到的,之前不怎麽聽話，調//教還花費了好一陣功夫。”
……調//教。
祈音稍稍擡眉，彎曲著唇角打趣,“真是強硬的做法。”
“沒辦法，只能這樣做。說起來，祈音妹妹這些年怎麽樣？”的場靜司雙手自然搭在大腿上，臉上帶著淺笑詢問，“依舊沒能收服式神嗎？”
“族中除妖師們的式神還夠用，至於我本人，暫時還沒有遇見合適的。”
祈音望入他含笑凝視著自己的眼中，意味深長地說，“畢竟你也說過，與妖怪結緣，主要還是得看緣分。”
“哦呀，你還記得呢。是，我是說過那種話。”的場唇邊的笑意加深，又想到了什麽，“說起來，我在集會上好像看見你和名取在一起。他人呢？”
“名取先生說自己還有事，已經離開了。”
“一句問候都不留呀，還真像他。”
久未見面的兩人又說了一些客套的話，過了一陣，式神端著沏好的茶水過來了。
的場從托盤上取下一杯握在掌心，低頭吹了吹茶面，問，“那麽，進入正題吧。祈音妹妹留下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祈音也從式神手中接過茶，朝的場看去，“只是受到邀請函後過來向你道喜，不行嗎？”
“要是真是那樣就好了。”的場擡眸笑道，“這麽久不見，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講吧。說說看。”
“…………”又被他看穿了。
他果然在等自己開口吧。
祈音放下手中的茶杯，在腦中設想了好幾種方式，最後選擇直截了當地開口，“我想要脫離的場一門。”
的場靜司毫不意外，“就現在嗎？”
“是。”
“已經準備好了？”
“嗯。”
“這樣啊。”他擡手摸了摸下巴，朝庭外看去，“我需要考慮看看呢。”
“…………？”
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祈音睜大了眼，因四周沒有旁人，便下意識忘記了身為家主的自己需要端莊，“你明明答應過的！”
“哈哈哈，急了嗎？”的場笑瞇瞇地看過來，“祈音妹妹還是這麽沖動。”
西山院祈音眉頭一挑，她是不是又上當了。
這家夥都成為家主了，怎麽還是這麽愛捉弄她！
西山院祈音覺得自己快繃不住了。她握緊了手，深呼吸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的場先生，請您同意西山院家離開的場一門。”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就……”祈音突然卡殼了。
總不能說從今往後西山院家與的場一門勢不兩立吧？都在除妖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的場一族這些年真的幫助西山院家不少……
她只是想脫離他們，不是想報覆他們呀？
他是不相信她嗎？
……好想直接沖上去瘋狂搖晃他的肩膀，逼問他為什麽不同意。
但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西山院祈音硬著頭皮，努力澄清：“你放心，我從前答應過你的。成功脫離後，西山院家不會打擾的場一族，也不會與的場一族對立。”
“失去的場一族的庇護後，會很難哦。”
的場靜司優雅地喝下一口熱茶，“你完全可以再等一段時間，多做一些準備。”
“……我不想等了。”
祈音當然知道離開的場一族後會很難。
哪怕西山院家的情況這些年來已經好轉許多，名聲也漸漸響亮起來，但是在失去背後的靠山後，路依舊不會好走。
但再不好走，也要邁出這一步。
否則她夜長夢多。
“感謝您這些年來對西山院家的照顧。但以後的路，請您允許西山院家獨自走下去。”
說完這句話，祈音站起了身。
她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他面前微微鞠躬，恭敬地對的場靜司行了一個禮。
的場靜司默默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俊美的面容上笑意不減。
“我知道了。”他緩緩開口道，“過陣子，我會向家族內部通知西山院家已經脫離的場一門的事。”
“……謝謝。”祈音松了口氣。
“但作為交換，我有幾個條件。”
“嗯……嗯？”
祈音反應過來，擡頭，“什麽條件？”
“哈哈，祈音妹妹該不會認為的場家會免費放走你吧？”
“…………不會嗎？”
“怎麽可能呢。”的場靜司單手搭在下巴上，瞇眼笑道，“放你走可以，但以後三個月一次的集會，祈音妹妹還是要以合作夥伴的身份過來參加。”
什麽？
“西山院家售賣的咒符也要以八折的價格先行提供給的場一門後，才能再提供給其他除妖人。”
餵餵……！
“對了，還有一點……”
祈音終於憋不住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有呀？！有完沒完？”
“不願意嗎？”的場靜司笑盈盈地威脅，“那我就不放走西山院家好了。”
“…………”
拳頭硬了。
三年不見，他愈發過分了。
祈音努力保持著微笑，咬牙切齒憋出幾個字，“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一次性全部說出來吧，給我個痛快。”
“倒也沒別的了，只有最後一點————像以前那樣，叫我靜司。”
他站起身來，走到明顯詫異的祈音面前，低頭註視著她，語調暧昧地說：“比起的場先生，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你覺得怎麽樣，祈音妹妹。”
太、太近了……
這家夥實在離自己太近了。
忽然被氣場十足的成年男性靠近，被他的壓迫感席卷的西山院祈音不習慣地往後退了一步，試圖拉開距離。
但他並沒有要放任她逃離的意思，笑著又上前一步。
…………
什麽意思啊，談個事而已，有必要靠這麽近嗎？
她又不聾！
西山院祈音有些慌亂。
但她又不想被的場靜司看穿自己此刻的失態，勉強故作鎮定，“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我都是家主，直接稱呼名字不合適吧？被旁人聽見，會說閑話的。”
“是嗎？也對。”的場靜司給了她一個臺階下，“那就私下相處時叫我靜司好了。”
“…………”
私下相處啊……
好吧，反正他們也沒什麽私下相處的機會。
祈音勉強同意了，“我知道了，……靜司。”
太久沒有念出的發音，在唇邊留下令人回味的餘溫。
亭內，站在她面前的場靜司身穿黑色和服，氣質古典優雅，好似一幅唯美的古畫。
祈音看著眼前面容俊美的男人，在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
怎麽辦。
都三年了。
不管再怎麽逃避對他的心意，再怎麽提醒自己的場一族與西山院家註定無法結合，再怎麽催眠自己，他這些年來對她的好，全部居心叵測。
她好像還是喜歡他。
要忍住要忍住要忍住。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被別他騙了！他現在不過是以退為進，內心深處肯定還打著把她騙到手，繼續為的場一門所用的主意呢。
他這樣親近她，絕對不是因為喜歡自己。瞧瞧他今天多卑鄙呀，看似答應了放走西山院家，其實還是把好處撈在手中。
她家的咒符在如今的除妖界供不應求，每月剛開始販售就被一搶而空，這下直接被的場一門預定，流入外界的還能有多少？
她又不是制符機器。
祈音想著想著，漸漸平靜了下來，安撫住剛才瘋狂跳動的心臟。
還好她懂得克制，不過真的很煩人啊，這個惡劣的家夥，偏偏長了一張令人無法不心動的好臉。
他要是醜一點多好？
比如像前代的場家主一樣，因擔心被祖上招惹的妖怪襲擊，成日裏用符紙遮住一只眼……
呸呸呸，算了算了，還是別咒他了。
萬一哪天成真，她這麽善良，豈不是還要自責？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走了。天色不早了，族人還在等我回去。”祈音別過臉，不大自然地說。
的場靜司沒有挽留，“我叫人送你。”
“不用了，司機在門外等我呢。”
“這樣。”
“嗯。”祈音再次禮貌地行了一個道別禮，“的場……我是說，靜司，晚安。”
“晚安，祈音妹妹。”他笑著跟她道，“期待三個月後在集會上與你見面。”
“…………有什麽好期待的。”祈音吐槽了一句，轉身離開。
在即將踏出亭子的前一刻，她又被他叫住，“祈音妹妹。”
西山院祈音停下已經擡起的腳步，回頭，“又怎麽了？”
“說起來，你還記得嗎？”的場擡眼看著兩人所在的木亭，有些懷念地回憶道，“這個亭子，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呆過的地方呢。”
第一次見面？
祈音的思緒飄回到九歲那年，跟隨父親一起拜訪的場家那天。
那天父親和的場家主有事需要商談，她便跟著同齡的的場靜司，在後院散步參觀。
記得那時的她也是穿了一身拘束的和服，腳上踩著不好走路的木屐。他見她累了，便安排在亭子裏歇下。
然後，他戳穿了她的偽裝，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令她記了整整一輩子的話。
【與其抱怨，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否則的話，就只能一直活在強者的照拂下了呢。】
就是因為這句話，她才會發奮圖強，放棄所有的娛樂每日鞭策自己成長，立志要重振家族，讓西山院家脫離的場一門的掌控。
而十一年後的今天，現在的她也是在這座亭子裏————
“恭喜你，祈音妹妹。”
的場靜司目光平靜地看向陷入回憶裏的她，在她擡眸與自己四目相對後，微笑恭喜道，“你的目標實現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他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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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大廳裏的人太多，空氣悶熱，我覺得不大舒服便自主過來了。是我失禮了。”
祈音以為他在暗指自己闖入後院的行為逾越，低下頭,禮貌地道歉。
“……我不是那個意思。”
的場靜司斂眸凝視著她精致的容顏,笑著搖了搖頭，“嘛,算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在亭內的長凳上坐下，先擡頭看了一眼池塘的景色,然後才轉向祈音，“你也請坐吧。”
西山院祈音腳上踩著木屐,不宜久站,客氣地道謝後在的場靜司對面坐下。
的場靜司對庭外高高瘦瘦的白臉式神吩咐：“去泡一壺茶送來。”
式神領命離開，祈音默默將一切看在眼裏，饒有興趣地問：“的場先生竟然有式神了？”
“你說它麽？是前陣子捉到的,之前不怎麽聽話，調//教還花費了好一陣功夫。”
……調//教。
祈音稍稍擡眉，彎曲著唇角打趣,“真是強硬的做法。”
“沒辦法，只能這樣做。說起來，祈音妹妹這些年怎麽樣？”的場靜司雙手自然搭在大腿上，臉上帶著淺笑詢問，“依舊沒能收服式神嗎？”
“族中除妖師們的式神還夠用，至於我本人，暫時還沒有遇見合適的。”
祈音望入他含笑凝視著自己的眼中，意味深長地說，“畢竟你也說過，與妖怪結緣，主要還是得看緣分。”
“哦呀，你還記得呢。是，我是說過那種話。”的場唇邊的笑意加深，又想到了什麽，“說起來，我在集會上好像看見你和名取在一起。他人呢？”
“名取先生說自己還有事，已經離開了。”
“一句問候都不留呀，還真像他。”
久未見面的兩人又說了一些客套的話，過了一陣，式神端著沏好的茶水過來了。
的場從托盤上取下一杯握在掌心，低頭吹了吹茶面，問，“那麽，進入正題吧。祈音妹妹留下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祈音也從式神手中接過茶，朝的場看去，“只是受到邀請函後過來向你道喜，不行嗎？”
“要是真是那樣就好了。”的場擡眸笑道，“這麽久不見，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講吧。說說看。”
“…………”又被他看穿了。
他果然在等自己開口吧。
祈音放下手中的茶杯，在腦中設想了好幾種方式，最後選擇直截了當地開口，“我想要脫離的場一門。”
的場靜司毫不意外，“就現在嗎？”
“是。”
“已經準備好了？”
“嗯。”
“這樣啊。”他擡手摸了摸下巴，朝庭外看去，“我需要考慮看看呢。”
“…………？”
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祈音睜大了眼，因四周沒有旁人，便下意識忘記了身為家主的自己需要端莊，“你明明答應過的！”
“哈哈哈，急了嗎？”的場笑瞇瞇地看過來，“祈音妹妹還是這麽沖動。”
西山院祈音眉頭一挑，她是不是又上當了。
這家夥都成為家主了，怎麽還是這麽愛捉弄她！
西山院祈音覺得自己快繃不住了。她握緊了手，深呼吸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的場先生，請您同意西山院家離開的場一門。”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就……”祈音突然卡殼了。
總不能說從今往後西山院家與的場一門勢不兩立吧？都在除妖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的場一族這些年真的幫助西山院家不少……
她只是想脫離他們，不是想報覆他們呀？
他是不相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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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西山院祈音硬著頭皮，努力澄清：“你放心，我從前答應過你的。成功脫離後，西山院家不會打擾的場一族，也不會與的場一族對立。”
“失去的場一族的庇護後，會很難哦。”
的場靜司優雅地喝下一口熱茶，“你完全可以再等一段時間，多做一些準備。”
“……我不想等了。”
祈音當然知道離開的場一族後會很難。
哪怕西山院家的情況這些年來已經好轉許多，名聲也漸漸響亮起來，但是在失去背後的靠山後，路依舊不會好走。
但再不好走，也要邁出這一步。
否則她夜長夢多。
“感謝您這些年來對西山院家的照顧。但以後的路，請您允許西山院家獨自走下去。”
說完這句話，祈音站起了身。
她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他面前微微鞠躬，恭敬地對的場靜司行了一個禮。
的場靜司默默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俊美的面容上笑意不減。
“我知道了。”他緩緩開口道，“過陣子，我會向家族內部通知西山院家已經脫離的場一門的事。”
“……謝謝。”祈音松了口氣。
“但作為交換，我有幾個條件。”
“嗯……嗯？”
祈音反應過來，擡頭，“什麽條件？”
“哈哈，祈音妹妹該不會認為的場家會免費放走你吧？”
“…………不會嗎？”
“怎麽可能呢。”的場靜司單手搭在下巴上，瞇眼笑道，“放你走可以，但以後三個月一次的集會，祈音妹妹還是要以合作夥伴的身份過來參加。”
什麽？
“西山院家售賣的咒符也要以八折的價格先行提供給的場一門後，才能再提供給其他除妖人。”
餵餵……！
“對了，還有一點……”
祈音終於憋不住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有呀？！有完沒完？”
“不願意嗎？”的場靜司笑盈盈地威脅，“那我就不放走西山院家好了。”
“…………”
拳頭硬了。
三年不見，他愈發過分了。
祈音努力保持著微笑，咬牙切齒憋出幾個字，“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一次性全部說出來吧，給我個痛快。”
“倒也沒別的了，只有最後一點————像以前那樣，叫我靜司。”
他站起身來，走到明顯詫異的祈音面前，低頭註視著她，語調暧昧地說：“比起的場先生，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你覺得怎麽樣，祈音妹妹。”
太、太近了……
這家夥實在離自己太近了。
忽然被氣場十足的成年男性靠近，被他的壓迫感席卷的西山院祈音不習慣地往後退了一步，試圖拉開距離。
但他並沒有要放任她逃離的意思，笑著又上前一步。
…………
什麽意思啊，談個事而已，有必要靠這麽近嗎？
她又不聾！
西山院祈音有些慌亂。
但她又不想被的場靜司看穿自己此刻的失態，勉強故作鎮定，“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我都是家主，直接稱呼名字不合適吧？被旁人聽見，會說閑話的。”
“是嗎？也對。”的場靜司給了她一個臺階下，“那就私下相處時叫我靜司好了。”
“…………”
私下相處啊……
好吧，反正他們也沒什麽私下相處的機會。
祈音勉強同意了，“我知道了，……靜司。”
太久沒有念出的發音，在唇邊留下令人回味的餘溫。
亭內，站在她面前的場靜司身穿黑色和服，氣質古典優雅，好似一幅唯美的古畫。
祈音看著眼前面容俊美的男人，在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
怎麽辦。
都三年了。
不管再怎麽逃避對他的心意，再怎麽提醒自己的場一族與西山院家註定無法結合，再怎麽催眠自己，他這些年來對她的好，全部居心叵測。
她好像還是喜歡他。
要忍住要忍住要忍住。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被別他騙了！他現在不過是以退為進，內心深處肯定還打著把她騙到手，繼續為的場一門所用的主意呢。
他這樣親近她，絕對不是因為喜歡自己。瞧瞧他今天多卑鄙呀，看似答應了放走西山院家，其實還是把好處撈在手中。
她家的咒符在如今的除妖界供不應求，每月剛開始販售就被一搶而空，這下直接被的場一門預定，流入外界的還能有多少？
她又不是制符機器。
祈音想著想著，漸漸平靜了下來，安撫住剛才瘋狂跳動的心臟。
還好她懂得克制，不過真的很煩人啊，這個惡劣的家夥，偏偏長了一張令人無法不心動的好臉。
他要是醜一點多好？
比如像前代的場家主一樣，因擔心被祖上招惹的妖怪襲擊，成日裏用符紙遮住一只眼……
呸呸呸，算了算了，還是別咒他了。
萬一哪天成真，她這麽善良，豈不是還要自責？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走了。天色不早了，族人還在等我回去。”祈音別過臉，不大自然地說。
的場靜司沒有挽留，“我叫人送你。”
“不用了，司機在門外等我呢。”
“這樣。”
“嗯。”祈音再次禮貌地行了一個道別禮，“的場……我是說，靜司，晚安。”
“晚安，祈音妹妹。”他笑著跟她道，“期待三個月後在集會上與你見面。”
“…………有什麽好期待的。”祈音吐槽了一句，轉身離開。
在即將踏出亭子的前一刻，她又被他叫住，“祈音妹妹。”
西山院祈音停下已經擡起的腳步，回頭，“又怎麽了？”
“說起來，你還記得嗎？”的場擡眼看著兩人所在的木亭，有些懷念地回憶道，“這個亭子，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呆過的地方呢。”
第一次見面？
祈音的思緒飄回到九歲那年，跟隨父親一起拜訪的場家那天。
那天父親和的場家主有事需要商談，她便跟著同齡的的場靜司，在後院散步參觀。
記得那時的她也是穿了一身拘束的和服，腳上踩著不好走路的木屐。他見她累了，便安排在亭子裏歇下。
然後，他戳穿了她的偽裝，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令她記了整整一輩子的話。
【與其抱怨，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否則的話，就只能一直活在強者的照拂下了呢。】
就是因為這句話，她才會發奮圖強，放棄所有的娛樂每日鞭策自己成長，立志要重振家族，讓西山院家脫離的場一門的掌控。
而十一年後的今天，現在的她也是在這座亭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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