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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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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他?呵呵!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對他除了害怕,就沒有別的了!不,還有恨,很深很深的恨!指尖傳來滾燙疏離的感覺,這樣的親近,卻只有這樣,這樣強迫她的時候才會有。可是,他依舊迷失,迷失在這柔滑細膩的肌膚中,還有懷裏人的真實感覺。

“你想幹什麽!”朱藍藍本想質問的,但是話一出來,卻是無比的害怕恐懼。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的害怕。臉部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她覺得,那是一只地獄裏爬上來的厲鬼的手,森冷可怖。令人強烈地,想要逃離。

可卻逃離不了半分!朱藍藍一分一分地想要退後,下唇咬得緊緊的,壓抑著自己心底的恐懼。

今夜的寒玉徹,太讓人捉摸不透!感覺,不單單是因為她逃跑這件事。難道還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以往無論她做多出格,寒玉徹都只是隱忍頻臨爆發的怒意,容忍著她。可是今夜,卻太過讓人懼怕,就連她,也忍不住心怯。

“我想幹什麽?我能幹什麽!”修長如鋼琴家的手指,輕輕地在那粉嫩的臉頰上來回摩裟,像是在欣賞一件珍貴的寶物一般,舍不得有半分的玷汙。手心的硬繭在臉皮上滑動,引得朱藍藍一陣陣顫粟。好詭異的感覺!這是朱藍藍的第一反應,寒玉徹給她的感覺,比第一次見到軒轅況所感受到的更為令人難以忘記。原來同胞兄弟竟然有這麽大的相似之處,就連妖孽的地方,也這麽的接近。

甚至,寒玉徹更為恐怖。

寒玉徹將朱藍藍的恐懼全收進眼底,她對他的害怕他怎麽會不知道。但是,即使這樣,也不能讓他冷靜半分。此刻他腦海裏想著的,都是自己的母親的屍體被殘缺地裸露在城樓上,被所有人‘瞻仰’的過程。每個人露出鄙夷的眼神,甚至想要唾棄。

她有什麽錯!不就是得不到帝寵嗎!為什麽到了死了之後,還要承受這樣的一份屈辱!他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是有些痛,卻永遠在腦海裏盤踞不去,任他怎麽地想要遺忘,也遺忘不了!

這世界最殘酷的就是,你想要忘記,偏偏越加的記憶深刻。

朱藍藍不敢答話,細細地喘著氣,被壓在頭頂的手已經酸痛,但是寒玉徹的力度依舊,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她想要試圖挪動,但又害怕驚動寒玉徹。

“為什麽,這裏有什麽不好?你一定想要逃走?是想回到軒轅凜的身邊?”突然,墨黑的眸子變得猩紅,暴怒地朝著朱藍藍大聲吼道。而手鉗制著朱藍藍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寒玉徹,我想沒有人會願意被人像是寵物一樣禁錮著,我不是你養的動物,我有我的自由,你憑什麽要禁錮我!”說道這個,朱藍藍也勃然大怒,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逼著做不喜歡的事情,強迫自己。而偏偏,寒玉徹樣樣都具備了,她如何能不生氣!如何能不想逃!

如果連這樣就輕易屈服的話,就不是她了!

“更何況,我要去哪裏,去誰的身邊,是我的自由!寒玉徹如果你想要憑著強硬的手段去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話,那我只能說你真可悲!”朱藍藍直視著他,或者是大吼,或者是生氣讓她剛剛的害怕驅散了些,現在她倒是在激怒著寒玉徹。

“可悲嗎?”寒玉徹喃喃著,嘴角詭異地揚起,眼裏蒙上了一層薄霧。可悲,這詞形容在他的身上,真是恰當。從一出生,他就註定是悲劇的開始,他雖然是長子,冠著軒轅王朝皇長子的名號,卻不過是個被人遺棄的可憐人而已。在軒轅凜一出生,那種圍繞在他身上的光芒刺痛了他,但是他依舊沒有抱怨,因為人總會有私心,他只希望,上天能憐憫他一點點,分那麽一點點的陽光給他。

可惜啊!本不該存在的人,憑什麽乞求上天的憐憫呢!

一種悲戚的氣息圍繞在周圍,朱藍藍忽然楞了楞,看著那張憂郁的側臉,心狠狠地被戳了一下,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她大概知道寒玉徹長大時的坎坷,但是這些宮闈的隱事,她並不了解,並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反正只能說,帝王之家,本是如此。

“說的真好!真是貼切!可是,我本已經打算放棄了,為何要一再的逼迫於我!”寒玉徹忽然大聲道,“我母親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讓她不得安寧!”仿佛朱藍藍就是軒轅凜一般,寒玉徹朝著她厲聲地問著。一雙已經猩紅的眸子恨恨地瞪著她,好像兩人又深仇大恨一般。

朱藍藍心底一驚,不得安寧?這是什麽意思?

“暴曬十天!軒轅凜,你這一招,何其狠毒!”寒玉徹仰天大笑著,笑中有著無限的悲憤,聲音裏,透著的都是令人落淚的辛酸。

朱藍藍的手咻地一松,暴曬十天?怎麽可能!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直覺之中,軒轅凜並不是這樣的人,不至於用這樣陰毒的招數來報覆寒玉徹。

如果這是真的,無非是想要引寒玉徹出來,找到她。畢竟,先前軒轅凜對寒玉徹等人,算是極其的隱忍,不到底線,都是只眼看只眼閉。

“怎麽樣,你還覺得,他跟我不一樣,還覺得他清高一些!”撐著身體,寒玉徹俯視著朱藍藍,從她的眼底,看到的是懷疑,看到的是不相信!不禁地,寒玉徹苦笑著,原來這不過是他在自作多情!他無論做了什麽,都是不如那個人。那個天生就光環籠罩的天之驕子!

“看來是我看錯了!他是天子,他一出來,誰不會只是仰望呢?我忘了,你不過也是普通的女人而已!”寒玉徹嘲諷地嘲笑著,此時的他就像是暴怒的野獸,只會亂咬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朱藍藍氣結,他說這話,算是什麽意思!

“難道不是嗎?堂堂皇後,身份自然高貴!我不過一介罪人!”寒玉徹冷冷地哼著,“但是我會讓你看看,到底最後,誰才是真正的天子!”

寒玉徹詭異一笑,陰森森地說著。

“寒玉徹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朱藍藍心裏突然湧起不好的預感,寒玉徹不會是……

“他不就是想要引我出來嗎?那我就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你,會以我寒夫人的身份出現,到時候,軒轅凜為奪人妻……嘖嘖!你說後果會怎樣呢?”邪魅陰寒的樣子,渾然是陌生的一個人,朱藍藍看著她,驚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難道真的成了那個禍國殃民的女子?

“反正這一張絕色惑人的臉,無人看過,不知道軒轅凜知道之後,會不會氣得鞭屍呢?”仿佛無所謂一般,寒玉徹一臉期待地說著。

瘋了!一定是瘋了!這是朱藍藍心裏唯一的想法,到底這件事,要往著怎樣的方向發展!又會變成何種難以預料的樣子?

三天內,朱藍藍一直呆在房中,就連外面的庭院都不能出去,四周圍著一眾的侍衛監視,整個人就像是活在閉路電視之下,毫無自由可言。而寒玉徹,自從那天晚上怪異地出現後,三天都未曾到過她這裏。

慢慢地,朱藍藍越來越感到不對勁,那天晚上寒玉徹說的話猶在耳邊,直覺中,她覺得是有事情發生,只是不知道,會如何!他說要出現在軒轅凜的面前,那麽是以何種的方式?各種的聯想在她的腦海裏翻轉著,但是沒有一個得到確定。

這時,一貫進來伺候的婢女走了進來,朝著朱藍藍恭敬地福身,然後道。“夫人,少主請你到前院!”那婢女低著頭,不時緊張地偷看朱藍藍。今天聽到少主的吩咐,以後只能用夫人來稱呼這個陌生的女子,頓時讓他們大驚,那麽說,少主是確定了這個女子的身份?

“這裏沒有什麽夫人,回去告訴你們少主,別用這樣的手段逼迫我!”朱藍藍氣結,裝過身冷冷地道。

“夫人,少主說,要是夫人不去,這未來幾個月都只能呆在這裏!”來人按照寒玉徹的交待轉告著,心裏卻暗自嘀咕,看來未來夫人也不是好惹的人。

朱藍藍咻地轉身,一陣氣結,但隨即卻無奈地出去,“帶路!”

穿過一片亭臺樓閣,雕梁畫院,來到前院,整整的兩排身穿嚴謹的侍衛站在兩旁,周遭散發著冷凝僵硬的氣息,令人不自覺地產生冷意。

寒玉徹站在門前,軒轅況倚在門前的石柱上,看到朱藍藍出現,狹長邪魅的眸子冷冷地射向她,臉上很明顯地表現出不滿。

聽到後面的聲響,寒玉徹轉過身來,同樣是冷漠的神情。或者別的時候,朱藍藍還能從寒玉徹的眼底看到欣喜,但是這一回,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她還沒有走到他的跟前,只聽見他細細地說了一聲出發,身邊的人就齊齊行動,連帶她的腳步也不得不加快。

他們想要做什麽?

朱藍藍蹙眉,被逼著跟著大隊走,而她上馬車的時候,寒玉徹已經在裏面,閉著眼睛,好像在閉目養神一般,也不看她,什麽表情都沒有。而軒轅況只是淡淡地朝她這裏看了一眼,翻身上馬,在前面走著。

馬車裏面,朱藍藍和寒玉徹對面而坐,因為寒玉徹的冷漠,周遭的氣氛顯得怪異,將臉別過,看著外面的環境。原來她住了這麽多天的地方,居然是建在深山上,看著外面一下下後退的樹木。她其實並不喜歡坐馬車,就算是騎馬,也不喜歡。因為即使軟墊墊得再多,也會覺得顛簸不舒服。所以她出門,都是寧願水路,一方面可以享受那種飄搖的感覺,清新的海風。而不是現在,既吵雜又顛簸。

反觀寒玉徹,卻像是睡著了一樣,即使環境如何,都毫無影響。

無趣地,朱藍藍一個人坐著,雖然心裏暗忖著寒玉徹的心思,但是卻沒有問出來,她可是不想,在這馬車上又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畢竟,該知道還是會知道。

到了黑夜,才到達目的地,但是朱藍藍已經昏昏欲睡,直到馬車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在聽到外面的聲響時,才驚醒,已經到了。

隨著寒玉徹下車,朱藍藍看到的是一個個的營帳,全部的人身穿銅質的盔甲,神情嚴肅,一臉的肅穆。在看到他們時,頓時起了警戒。只見軒轅況去跟那些人說了幾句,來人立刻恭敬起來。

朱藍藍心裏一凜,這是什麽地方?地處偏僻,四面環山,而且這些人並不是朝廷的官兵,難道說。他們私自招兵買馬!朱藍藍倒抽了口氣,眼角突突地跳著。因為之前有過天龍幫那樣的例子,所以她有理由相信,這裏是寒玉徹他們的練兵處。

環視周圍一周,周圍群山環繞,呈現一派陰郁的場景。暗黑的天幕降臨,為周圍添加了幾分荒涼寂寥。一陣涼風出過,朱藍藍緊了緊身體,收回目光,剛好對上寒玉徹掃過來的眼神,裏面帶著幾許她看不懂的情感。

剛好,裏面走出幾個身穿像是將領般的人物,一臉希冀地從內裏走出來,在看到寒玉徹的時候,臉上的喜悅難以掩飾,連眼睛,都比周圍的火光明亮。單膝跪下,在寒玉徹的跟前抱手行禮,神情仿若看到天神一般恭敬。朱藍藍有些詫異,寒玉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居然背後還有一個這樣龐大的軍隊。難道說,他真的想要起兵?

軒轅凜,你到底在幹什麽!為何用這樣殘酷的方法逼寒玉徹出現,難道你忘了,這裏天下會因此而戰火!朱藍藍忽然覺得,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皇宮,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她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或者軒轅凜現在已經用別的方法解決事情。何至於現在這個樣子呢!

嘆了嘆氣,不過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沒有用了!

“少主,你終於肯來了!末將上下,等你好久了!”激昂的話語,帶著無盡的希望,好像寒玉徹就是那普濟蒼生的太陽,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半分照耀。朱藍藍有些目眩,不明白這一群人,爭來爭去的,到底為的是什麽!難道說,名利權位,真的是那樣的重要?

朱藍藍站在原地,任著山邊吹來的冷風肆虐在她的身上,仍然渾然未覺。

“於將軍請起!”寒玉徹虛扶了一下,淡淡地說著,餘光掃過那抹纖細的身影,心又莫名地揪痛起來。那木然的神情,是在厭惡他所做的一切,還是如何呢?

一句於將軍,驚住了朱藍藍,哈!哈哈!太可笑了,當年的於誠,居然……原來什麽都可以是假的。寒玉徹這一招實在是……朱藍藍感嘆,沒想到她一直以為的好人不過如此!寒玉徹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如何能安插如此之多的眼線在朝堂之上。一個向來以清廉著稱的清官,有誰知道,他不過是藏有禍心!

看來,當初,藍暖也是欺騙者他。他是早就知道天龍幫的端倪,而李傲,想必也是不想讓她插手吧!奈何她還自作聰明,以為她是從中做好事!沒想到,從始至終,看不清的是她!也因為她,將這件事變成現在,已經扭轉不了的局面!

滿臉自嘲的笑容,想她從一開始在皇宮裏遇見寒玉徹的時候,就應該要猜到,這樣的人能毫無顧忌地在宮裏出現,身份定然是不簡單,果然,果然……

只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是枉然!

“進去!”今天說的第一句話,寒玉徹只吐出兩個字。聲音壓抑著,沙啞而又沈冷。墨黑的眸子,在昏黑的深山中看起來,更加的深沈,讓人看不清內裏,隱藏著的感情。這樣纖細的身影,蒼白的臉色,讓人忍不住想要擁進懷裏,保護那像是隨時被黑暗卷走。

她是他的陽光,那淡淡的,像是春日的陽光,洋洋灑灑,洋溢著春天的生氣。又像夏日的夕陽,柔和而又迷人,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又如秋日爽朗淡雅的朝陽,給人收獲的滿足。更像是寒冬的那一縷陽光,暖意沁人心扉。

這樣的溫暖,一分一毫,一絲都不願意放開,就算是用生命去換,也在所不惜!大手將那只已經顫抖發涼的小手包在手中,緊緊握著,望著營帳裏面走去。

眾人一見,無不驚訝。他們的少主冷漠無情他們是知道,縱使剛剛表現得不甚熱情,但是他們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溫柔。對此,眾人不禁對朱藍藍側目,能讓他們的少主親自邀請,無時不刻帶在身邊的女人,她是什麽樣的身份,可想而知。

所謂先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果他們的少主能先成家,然後又有子嗣延續,繼而更能安心地去打拼天下,而無後顧之憂。歷代的英雄人士或者是開國皇帝,哪個不是有幾個紅顏知己。因此,對於朱藍藍,他們是樂見其成的。或者說,女人不過是生活所需,他們並沒有太大的意見。

寒玉徹突然的靠近,讓朱藍藍的手反射地一縮,因為寒玉徹握得太緊,朱藍藍的動作變得太大,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將視線移向他們。軒轅況一見,眉頭一皺,眼神如劍般盯著她。面對如此多探究的目光,朱藍藍僵硬著放軟了身體,手也訕訕地松了下來。這樣多的人,本來他們的關系就已經耐熱尋味,如果她再多些別的動作,更加讓人懷疑。

眼眸垂下,視線落在地上,這一幕,朱藍藍是想漠視他們兩人的關系。但是在別人看來,卻是覺得她因為害羞不自然,所以才拒絕寒玉徹的親近,霎時,氣氛又高漲起來,為首的將領暧昧地看著兩人,露出一抹微笑。

“少主,這位是少夫人?”很討喜的一句話,雖然是不知內情,但是聽在寒玉徹的耳裏,卻是分外的舒服,神情不由地放松下來,性感的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少夫人?呵呵,就讓他沈迷一下吧!無論是真是假,無論她是被迫還是怎樣,想到她是冠上自己的姓氏,是自己的人,和自己的生命有所相連,就不由地,感到滿足。

雖然這是自欺欺人,雖然這不過是他自己所編織的夢境而已,雖然總有一天,這夢,在他措手不及的時候會醒來,或者被人狠狠地敲碎,但是現在只要擁有,就算是假的,也無所謂!

“嗯。”

寒玉徹沒有拒絕,輕應了一聲,然後拉著朱藍藍,在眾人暧昧好奇的目光下,緩緩步入軍營。兩人牽著手,周圍是兩排好奇又帶著暧昧笑容的人,看起來,就像是他們在走進婚禮的殿堂一般。而站在前面的軒轅況見狀,沒有發言,只是臉色陰沈地看著這一切,漆黑的眸子厭恨地看了一眼朱藍藍,冷哼了一聲,率先往著裏面走去。

朱藍藍心裏亂七八糟的,心臟像是負荷不住地跳著,渾身驚出一身的冷汗,涼風吹過,背脊升起陣陣的寒意。如此難以捉摸的寒玉徹,讓朱藍藍每天都覺得有‘驚喜’發生,她不知道,哪一天會承受不住。望著寒玉徹的背影,那淡淡的白色身影,儒雅溫潤,白色穿在他的身上,好像多了一抹聖潔,比起同樣愛穿白色的軒轅凜,他好像更多了中由於淡雅在裏面,不像軒轅凜那樣的張揚,好像身周有燦爛的陽光籠罩著。

兩人相較,好像寒玉徹是生活在黑夜,而軒轅凜生活在陽光,兩人有著異樣的性格,卻有著同樣不為人知的陰暗。

原本冰涼的手慢慢湧起一陣熱流,她本來以為寒玉徹這樣冷漠的人,手也應該是冰冷沒有溫度,事實上也是如此。可是現在卻感覺,一陣溫暖籠罩在她的手心周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互相取暖,兩只交握的雙手,自然地能產生溫度,彌補著相互間的缺陷?

她自認不是無情冷漠之人,但是這裏的生活,這裏的環境,卻讓她不得不冷漠去看待一切。自小生活在官家,雖然家裏不像別的人家異樣妻妾幾房,大小都是明爭暗鬥,但是經常耳濡目染地,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無論是別人家裏的隱事,或者朝堂上各種勾心鬥角。

更何況,她畢竟經歷了幾月的後宮生活,雖說有驚無險,但是,也不得不說,讓人增長不少見識。

走進他們所說的主帳,很明顯,他們是因為寒玉徹的到來,經過一番裝潢。雖然僅是營帳,但是該有的都有,氣派不輸給任何的華麗的殿堂。看來,他們準備許久,這些點點都按照未來皇帝的規矩去準備,其想要反叛之心,可想而知!

走進裏面,早有婢女恭迎,寒玉徹坐在上座,而她,自然而然地就要在旁邊落座。位置高人一層,在下面的,無論遠近都能看清上面的情況,真可謂是吃了多少口米飯,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又是一場食不知味的鴻門宴,看著滿桌的珍饈佳肴,向來好吃的她,卻毫無胃口。底下的人氣氛愈見高漲,不時給寒玉徹敬酒,而他都只是淡笑點頭應允,一飲而盡。朱藍藍不由地側目,看不出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寒玉徹,酒量如此之好。這裏是軍營,並不是什麽豪門大家,這裏的人飲酒都是有大口的杯子,一杯酒就差不多半碗白酒,這樣滿座的人輪流敬完,那是多少斤酒了呢?

酒過三巡,下面的人因為寒玉徹的到來,個個興致高昂,現在已經稍有薄醉,就連一向冷凝的寒玉徹的臉上,也出現淡淡的潮紅。他也醉了嗎?朱藍藍心裏暗想,一個隱隱的想法劃過她的心頭,卻一閃即逝。

在朱藍藍還在神游太虛的時候,手卻突然被人握緊,身體徒然一驚,忍不住地僵硬起來。但在看到是寒玉徹的時候,才稍稍的放松。

“怎麽了?累了?”異常溫柔地,寒玉徹出聲問,驚得她有一剎那的不適應。他會這樣問,難道是察覺她剛剛一閃而過的心思?

“沒,沒有!”楞楞地,朱藍藍回答道,低下頭,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

其實寒玉徹並沒有想到這麽多,他只是心情大好,想到身邊有她,無論是怎樣,心情就無可抑制地雀躍起來。一向冷硬的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候,可是偏偏,就是事實。

可是,他們兩個的竊竊私語,卻被下面的人看得精彩,本已情緒高漲的眾人,不由地都齊齊將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而一直獨自飲酒的軒轅況,只是淡淡地環視了周圍一眼,厭惡地,繼續喝酒。

“今夜我們都只是在和少主喝酒,不如我們一起敬少主和夫人一杯,祝願他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底下不知道誰這樣豪言,頓時場面起哄起來,一起舉著手中的酒,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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