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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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域這個地方無憂沒怎麽來過, 不過報仇之後他有一段時間松懈了一陣子，加上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師妹有點好奇，所以來過一趟。
反正這會兒已經到了, 娘親的事也成功解決，無憂不著急回去繼續煉丹, 而是順道拐了一趟安木城。
修真者的記憶力和理解力會隨著修為慢慢增強, 許多曾經想不起來或者理解不了的事情, 也會隨著時間過去而慢慢被梳理清楚。
就比如無憂曾經要花小半個月才能背下來的一本方，現在只需要……三天。
畢竟丹方中有許多陌生的名詞和一些精確到呼吸的控火時長, 記起來著實費功夫，而長生恐怖的記憶力又不是誰都能有的。
相比起那些, 記一些世俗界的路真不算什麽。
老和尚兩人的腳程不慢，現在的位置是安平城, 騎馬回去總共要兩天。
順著記憶找到西街小巷, 無憂牽著馬找上如意家，還沒走到小師妹家門口，就被沿路各家躲在院子裏閑聊的娘子們灌了滿耳朵八卦。
“聽說王家那個小子已經跟著和尚走啦。”
“是啊，我今天上午還看見王家娘子站在門口癡癡地望著南邊兒呢, 估計是舍不得自家小子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她自個兒答應讓孩子出家的。現在孩子跟人走了不說, 還連累的人家隔壁如意下半生沒了著落, 這親定了七八年, 想來如意再想找人家也不怎麽好找了。”
“嘿, 誰說的，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沒往月娘家門口去瞧過吧？人家屋裏現在連門檻都要快被媒婆踏破了。”
“真的？她可是剛被退了親的啊？”
“當然是真的, 你也不想想人家那長相……”
於是, 無憂一邊郁悶地用靈氣堵住耳朵, 一邊走到了小師妹家門口。
他不是故意想偷聽別人說閑話。
只是耳目太靈敏，即使沒有刻意去聽，也擋不住石墻內傳來的竊竊私語不停往他耳朵裏鉆。
而在無憂一無所知地堵著耳朵到了如意家門口時，匯聚在趙家門口看熱鬧的婆子們震驚的呼喊聲達到了巔峰。
身著錦繡紅衣的公子步履閑適的出現在人群的目光中，那張恍如天人的奪目臉龐，幾乎瞬間照亮了這條略顯陰暗的小巷子。
明媚的紅色衣袍做工精秀，行走時帶起衣角翩翩弧度，仙氣中更帶著幾分靡麗。
而那匹本該成為眾人眼中焦點的渾身上下毫無雜色的白馬，此時也黯然失色。
“天啊！那是誰家的公子？長得這麽出眾，該不會也是來趙家提親的吧？”
“快看快看，他真的在趙家門口停下了！”
“是來求娶如意的沒跑了。你們快看那匹馬，我們家老李是在馬行做生意的，就這一匹馬估計就價值好幾百兩銀子，還有那衣服，老婆子我至今就沒穿過那麽好的衣裳。”
“哎呀，這公子財貌雙全，只要是個女兒家怕都會心生愛慕，想來如意也能看中。”
“……”
聊著聊著，原本還對趙家有些幸災樂禍的人心裏更不舒服了，只能暗暗翻了個白眼回家。
趙家院子。
因著排隊前來的媒婆是一茬又一茬，無憂稀奇的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被趙家人接了進去。
如意前兩年見過無憂，那個時候他比現在要小上四五歲，但大致模樣是差不多的，都是那種讓人見之難忘的好看。
所以，她只驚艷過一瞬，就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無憂的樣貌。
“三師兄，你今天怎麽有空來了？”
“辦點私事，順便來看看你。”畢竟不是長時間相處在一起的師妹，無憂來是來了，看到師妹還是有些尷尬。
不過如意現在也不過十三四歲，對這樣一個小丫頭，兩人雖然親近不足，但至少氛圍沒有很僵。
“你不是定親了嗎？家門口怎麽那麽多媒婆？”無憂郁悶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如意定親這事兒他是知道的，當時雖然有點驚訝那麽早，但想到小師妹沒有靈根他還是很快接受了。
可是既然定過親，這會兒家門口還圍著這麽多媒婆就很奇怪了。
總不能是給他爹娶二房吧？
至於無憂為什麽知道門口圍著的這些都是媒婆……
一來，是因為勉強對上了路上聽到的說閑話的娘子們討論的內容。
二來，想必任何一個人連續半個時辰毫無停歇地聽著旁邊人的自我介紹，多少也能明白一點對方的身份。
感謝那些熱情的媒婆，無憂第一次體會到了世俗界獨有的紅娘魅力。
“是啊，是訂過親，但是那一個出家了，我娘正急忙忙給我找下一個呢。”如意臉上滿是煩惱，“但是人太多了，不好挑啊。”
“眼下幾乎大半個安木城的人都來了，可我爹娘哪兒認識這麽多人，連他們家裏什麽情況都不清楚。”
除了這些家世人品上的，如意還有自己的煩惱，“不光我娘不放心，關鍵是我也得知道哪一個更聽話，以後能把私房錢交上來呀。”
無憂略感震撼：“……”
私房錢。
放在修真界，那不就相當與要把自己的私藏的寶物全部送給自己的道侶？怪不得人家要出家！
話題聊著聊著就死了。
兩師兄妹坐在正堂裏大眼瞪小眼，趙家夫婦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往常也不怎麽與他們接觸，這會兒就任由他們自己說話。
無憂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從儲物袋裏拿出兩瓶丹藥，“師兄這次來也沒帶什麽好東西，這一瓶駐顏丹和延壽丹你拿著。”
他最擅長的是煉丹，師尊交代過有很多東西不適合在世俗界出現，丹藥是吃了就沒有的東西，這麽一想倒是很適合用來當做禮物。
如意擺了擺手，笑盈盈道：“三師兄不用這麽客氣呀。師尊早就給過我這些東西啦，再多我和爹娘也用不上。”
說起來，如意倒是很羨慕師兄師姐們可以用儲物袋。
那麽一個小的錦囊，卻可以從中拿出無數種東西，要是她也能有有一個，出門逛街就不用揣著籃子了。
不過師尊也說過，儲物袋雖然不需要耗費靈氣，但也需要神識才能開啟。
所以如意也只是想想，很快就放棄了。
師尊和師兄師姐他們都對她很好，她也知道修真有無數種好處，比如壽命可以變長，厲害的修士甚至可以活到幾千幾萬年。
再比如修真者的樣貌都很好看，單看她這幾個師兄師姐近些年的樣貌變化就能看出來。
但是如意並不想修仙。
師尊跟她形容過修真界的種種，飛天遁地的能力，驚心動魄的奪寶以及穿梭在這廣闊無垠的世界。
那樣的生活很美好，但不是如意想要的。
她只想像這世俗界的普通人一樣，過一過嫁人生子，慢慢變老的平淡日子。
這樣的選擇在旁人看來似乎可笑了一點，但確實是她自己追求的。
說不上為什麽，如意總感覺自己這樣平凡的生活似乎過了很多次。
有時是男人、有時是女人，有時是乞丐，有時是富家子女，有時幸福一生，有時一輩子孤苦無依。
但有意思的是，這是她最接近修仙的一世。
可這次，如意還是不想去。
就好像她經歷過那樣的生活，明白那不是她想要的一樣。
哪怕是師尊曾告訴她自己手裏有幾本修功德的功法，沒有靈根的人也可以修煉；
哪怕是腦子裏偶爾響一聲以示自己存在感的神秘系統明明白白告訴她，只要知道師尊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身份，就可以走上那條通天之路。
可是……誰說普通人的日子就不好呢？
院子裏榕樹上的百靈鳥兒每天都在歡快的叫，隔壁賣豆腐的嬸嬸喜歡她，每次去買豆腐都會多送她一小塊，街邊乞討的老馬叔瘸了一條腿，可每天躺下街邊曬太陽的時候都那麽愜意。
如意喜歡這世間百態。
兩師兄妹又有的沒得聊了兩句。
無憂看小師妹別的都不需要，想著也沒其他的事，就跟山茶一樣在她家倉庫堆了好幾袋靈米然後離開了。
他現在還有任務要做。
師尊說了，她需要黏葉天草。
無憂之前幾年閉關修煉的時候比較多，出門歷練的次數連長生都比不上，除了娘親留下的小秘境裏的東西，他對各種天材地寶的消息了解的並不多。
所以他打算去修真界的城池好好打聽打聽，首選自然是離太初峰最近的劍元城。
離去時候走的同樣是西街的小巷子，這次無憂學聰明了，還沒出門就提前把耳朵堵住，徹底遠離了被迫聽一堆亂七八糟閑言碎語的痛苦。
然而這次，巷子裏的婆子們早就換了一個話題。
“你聽說了嗎？隔壁城出現了一個十七八歲才去仙臺驗靈根的姑娘，關鍵是她還真驗出來靈根啦！”
“哎呀，她家裏人怎麽也不早點送她去看看？”
“不止那那姑娘，她在的柳家村一整個村裏人都沒想過會有這種天大的好事，幾乎全都沒去驗過，而且後續有人去看了，還真又出了好幾個，其中有一個孫子都娶上媳婦啦！”
“這麽晚才發現，好可惜啊……”
“是呀，我聽人說仙人說過太晚起步那什麽骨都定型了，以後的路難走。不過那姑娘去驗的時候那正好有位什麽‘合歡宗’的女仙人，看她可憐就把她收了……”
事情越傳越廣，在世俗界還在因為隔壁城的驚天秘聞而津津樂道時，無憂已經將馬匹換成了飛劍，連夜趕到了劍元城。
想要找東西，整個劍元城內最齊全的莫過於金銀閣。
雖說師尊不可能沒在這裏找過，但是無憂還是打算先來探探消息，再不濟也得把身上的丹藥換成靈石。
不然到時候萬一真遇到個賣家又急需靈石的，可手裏靈石不夠，那樂子可就鬧大了。
夜間的劍元城比白天安靜了幾分，但也沒有太多。
修士打坐修煉就可以代替睡眠，夜間也可視物，所以晝夜並無差別。
進了金銀閣，閣內便有個築基七層的夥計笑臉迎了上來。
“客官想要點什麽？法器寶物在一樓，丹藥符陣在二樓，珍奇妖獸材料之類的在三樓，若是想要出售材料，直接去找一樓案堂前我們三掌櫃即可。”
隨便一個帶客人參觀的夥計就是築基後期，暗地裏更是不知有多少金丹甚至元嬰期的大能在這屋子後後面守著，足可見金銀閣所賣東西的珍貴。
無憂對其他的沒什麽興趣，只向他問了一句，“有沒有黏葉天草？”
不出意料，夥計的回答當然是沒有。
無憂沒有氣餒，聽著夥計的話走向正堂前的案臺前，掏出了儲物袋裏煉的雜七雜八的‘廢品’。
有著丹道傳承，現在所有‘極品’丹藥以下的‘上品’、‘中品’、‘下品’，在無憂眼裏都等於廢品。
上千個瑩白的玉瓶同時被掏了出來，縱然不是高等丹藥，咋一看也還是很唬人。
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三掌櫃頓時收起散漫的態度，神識掃過桌面上這一瓶瓶丹藥，一眼就明白了這些東西的價值，“總共……三十萬上品靈石。”
聽起來是很多了，掌櫃的給的價格也算公道。
可一千上品靈石等於一塊極品靈石，也就是這麽多瓶瓶罐罐，總共也才三十極品靈石。
無憂：“……”
雖然知道等階太低的丹藥不值錢，但著實還是有些打擊到他了。
三掌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一般修士得到這麽多靈石早就高興的找不著北了，可面前這修士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實不簡單。
更何況他一口氣賣了這麽多丹藥，根骨看著又這般年輕，說不定就是煉丹師。
這麽想著，三掌櫃起了結交的心思，笑道：“這位道友是要找黏葉天草？這東西知道的人不多，就連老夫也只在傳說中聽過，想來沒有多少人真實見過。”
這事無憂理解，要不是師尊說起，他也從來沒聽過，就連目前這三本丹方裏稀奇古怪的材料分類裏都沒有。
“不過，我們金銀閣明夜要舉辦一場拍賣會，聽說名冊裏有一顆未曾鑒定出屬性的種子，道友可要去碰一碰運氣？”
無憂：“！！”
當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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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會兒已經到了, 娘親的事也成功解決，無憂不著急回去繼續煉丹, 而是順道拐了一趟安木城。
修真者的記憶力和理解力會隨著修為慢慢增強, 許多曾經想不起來或者理解不了的事情, 也會隨著時間過去而慢慢被梳理清楚。
就比如無憂曾經要花小半個月才能背下來的一本方，現在只需要……三天。
畢竟丹方中有許多陌生的名詞和一些精確到呼吸的控火時長, 記起來著實費功夫，而長生恐怖的記憶力又不是誰都能有的。
相比起那些, 記一些世俗界的路真不算什麽。
老和尚兩人的腳程不慢，現在的位置是安平城, 騎馬回去總共要兩天。
順著記憶找到西街小巷, 無憂牽著馬找上如意家，還沒走到小師妹家門口，就被沿路各家躲在院子裏閑聊的娘子們灌了滿耳朵八卦。
“聽說王家那個小子已經跟著和尚走啦。”
“是啊，我今天上午還看見王家娘子站在門口癡癡地望著南邊兒呢, 估計是舍不得自家小子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她自個兒答應讓孩子出家的。現在孩子跟人走了不說, 還連累的人家隔壁如意下半生沒了著落, 這親定了七八年, 想來如意再想找人家也不怎麽好找了。”
“嘿, 誰說的，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沒往月娘家門口去瞧過吧？人家屋裏現在連門檻都要快被媒婆踏破了。”
“真的？她可是剛被退了親的啊？”
“當然是真的, 你也不想想人家那長相……”
於是, 無憂一邊郁悶地用靈氣堵住耳朵, 一邊走到了小師妹家門口。
他不是故意想偷聽別人說閑話。
只是耳目太靈敏，即使沒有刻意去聽，也擋不住石墻內傳來的竊竊私語不停往他耳朵裏鉆。
而在無憂一無所知地堵著耳朵到了如意家門口時，匯聚在趙家門口看熱鬧的婆子們震驚的呼喊聲達到了巔峰。
身著錦繡紅衣的公子步履閑適的出現在人群的目光中，那張恍如天人的奪目臉龐，幾乎瞬間照亮了這條略顯陰暗的小巷子。
明媚的紅色衣袍做工精秀，行走時帶起衣角翩翩弧度，仙氣中更帶著幾分靡麗。
而那匹本該成為眾人眼中焦點的渾身上下毫無雜色的白馬，此時也黯然失色。
“天啊！那是誰家的公子？長得這麽出眾，該不會也是來趙家提親的吧？”
“快看快看，他真的在趙家門口停下了！”
“是來求娶如意的沒跑了。你們快看那匹馬，我們家老李是在馬行做生意的，就這一匹馬估計就價值好幾百兩銀子，還有那衣服，老婆子我至今就沒穿過那麽好的衣裳。”
“哎呀，這公子財貌雙全，只要是個女兒家怕都會心生愛慕，想來如意也能看中。”
“……”
聊著聊著，原本還對趙家有些幸災樂禍的人心裏更不舒服了，只能暗暗翻了個白眼回家。
趙家院子。
因著排隊前來的媒婆是一茬又一茬，無憂稀奇的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被趙家人接了進去。
如意前兩年見過無憂，那個時候他比現在要小上四五歲，但大致模樣是差不多的，都是那種讓人見之難忘的好看。
所以，她只驚艷過一瞬，就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無憂的樣貌。
“三師兄，你今天怎麽有空來了？”
“辦點私事，順便來看看你。”畢竟不是長時間相處在一起的師妹，無憂來是來了，看到師妹還是有些尷尬。
不過如意現在也不過十三四歲，對這樣一個小丫頭，兩人雖然親近不足，但至少氛圍沒有很僵。
“你不是定親了嗎？家門口怎麽那麽多媒婆？”無憂郁悶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如意定親這事兒他是知道的，當時雖然有點驚訝那麽早，但想到小師妹沒有靈根他還是很快接受了。
可是既然定過親，這會兒家門口還圍著這麽多媒婆就很奇怪了。
總不能是給他爹娶二房吧？
至於無憂為什麽知道門口圍著的這些都是媒婆……
一來，是因為勉強對上了路上聽到的說閑話的娘子們討論的內容。
二來，想必任何一個人連續半個時辰毫無停歇地聽著旁邊人的自我介紹，多少也能明白一點對方的身份。
感謝那些熱情的媒婆，無憂第一次體會到了世俗界獨有的紅娘魅力。
“是啊，是訂過親，但是那一個出家了，我娘正急忙忙給我找下一個呢。”如意臉上滿是煩惱，“但是人太多了，不好挑啊。”
“眼下幾乎大半個安木城的人都來了，可我爹娘哪兒認識這麽多人，連他們家裏什麽情況都不清楚。”
除了這些家世人品上的，如意還有自己的煩惱，“不光我娘不放心，關鍵是我也得知道哪一個更聽話，以後能把私房錢交上來呀。”
無憂略感震撼：“……”
私房錢。
放在修真界，那不就相當與要把自己的私藏的寶物全部送給自己的道侶？怪不得人家要出家！
話題聊著聊著就死了。
兩師兄妹坐在正堂裏大眼瞪小眼，趙家夫婦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往常也不怎麽與他們接觸，這會兒就任由他們自己說話。
無憂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從儲物袋裏拿出兩瓶丹藥，“師兄這次來也沒帶什麽好東西，這一瓶駐顏丹和延壽丹你拿著。”
他最擅長的是煉丹，師尊交代過有很多東西不適合在世俗界出現，丹藥是吃了就沒有的東西，這麽一想倒是很適合用來當做禮物。
如意擺了擺手，笑盈盈道：“三師兄不用這麽客氣呀。師尊早就給過我這些東西啦，再多我和爹娘也用不上。”
說起來，如意倒是很羨慕師兄師姐們可以用儲物袋。
那麽一個小的錦囊，卻可以從中拿出無數種東西，要是她也能有有一個，出門逛街就不用揣著籃子了。
不過師尊也說過，儲物袋雖然不需要耗費靈氣，但也需要神識才能開啟。
所以如意也只是想想，很快就放棄了。
師尊和師兄師姐他們都對她很好，她也知道修真有無數種好處，比如壽命可以變長，厲害的修士甚至可以活到幾千幾萬年。
再比如修真者的樣貌都很好看，單看她這幾個師兄師姐近些年的樣貌變化就能看出來。
但是如意並不想修仙。
師尊跟她形容過修真界的種種，飛天遁地的能力，驚心動魄的奪寶以及穿梭在這廣闊無垠的世界。
那樣的生活很美好，但不是如意想要的。
她只想像這世俗界的普通人一樣，過一過嫁人生子，慢慢變老的平淡日子。
這樣的選擇在旁人看來似乎可笑了一點，但確實是她自己追求的。
說不上為什麽，如意總感覺自己這樣平凡的生活似乎過了很多次。
有時是男人、有時是女人，有時是乞丐，有時是富家子女，有時幸福一生，有時一輩子孤苦無依。
但有意思的是，這是她最接近修仙的一世。
可這次，如意還是不想去。
就好像她經歷過那樣的生活，明白那不是她想要的一樣。
哪怕是師尊曾告訴她自己手裏有幾本修功德的功法，沒有靈根的人也可以修煉；
哪怕是腦子裏偶爾響一聲以示自己存在感的神秘系統明明白白告訴她，只要知道師尊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身份，就可以走上那條通天之路。
可是……誰說普通人的日子就不好呢？
院子裏榕樹上的百靈鳥兒每天都在歡快的叫，隔壁賣豆腐的嬸嬸喜歡她，每次去買豆腐都會多送她一小塊，街邊乞討的老馬叔瘸了一條腿，可每天躺下街邊曬太陽的時候都那麽愜意。
如意喜歡這世間百態。
兩師兄妹又有的沒得聊了兩句。
無憂看小師妹別的都不需要，想著也沒其他的事，就跟山茶一樣在她家倉庫堆了好幾袋靈米然後離開了。
他現在還有任務要做。
師尊說了，她需要黏葉天草。
無憂之前幾年閉關修煉的時候比較多，出門歷練的次數連長生都比不上，除了娘親留下的小秘境裏的東西，他對各種天材地寶的消息了解的並不多。
所以他打算去修真界的城池好好打聽打聽，首選自然是離太初峰最近的劍元城。
離去時候走的同樣是西街的小巷子，這次無憂學聰明了，還沒出門就提前把耳朵堵住，徹底遠離了被迫聽一堆亂七八糟閑言碎語的痛苦。
然而這次，巷子裏的婆子們早就換了一個話題。
“你聽說了嗎？隔壁城出現了一個十七八歲才去仙臺驗靈根的姑娘，關鍵是她還真驗出來靈根啦！”
“哎呀，她家裏人怎麽也不早點送她去看看？”
“不止那那姑娘，她在的柳家村一整個村裏人都沒想過會有這種天大的好事，幾乎全都沒去驗過，而且後續有人去看了，還真又出了好幾個，其中有一個孫子都娶上媳婦啦！”
“這麽晚才發現，好可惜啊……”
“是呀，我聽人說仙人說過太晚起步那什麽骨都定型了，以後的路難走。不過那姑娘去驗的時候那正好有位什麽‘合歡宗’的女仙人，看她可憐就把她收了……”
事情越傳越廣，在世俗界還在因為隔壁城的驚天秘聞而津津樂道時，無憂已經將馬匹換成了飛劍，連夜趕到了劍元城。
想要找東西，整個劍元城內最齊全的莫過於金銀閣。
雖說師尊不可能沒在這裏找過，但是無憂還是打算先來探探消息，再不濟也得把身上的丹藥換成靈石。
不然到時候萬一真遇到個賣家又急需靈石的，可手裏靈石不夠，那樂子可就鬧大了。
夜間的劍元城比白天安靜了幾分，但也沒有太多。
修士打坐修煉就可以代替睡眠，夜間也可視物，所以晝夜並無差別。
進了金銀閣，閣內便有個築基七層的夥計笑臉迎了上來。
“客官想要點什麽？法器寶物在一樓，丹藥符陣在二樓，珍奇妖獸材料之類的在三樓，若是想要出售材料，直接去找一樓案堂前我們三掌櫃即可。”
隨便一個帶客人參觀的夥計就是築基後期，暗地裏更是不知有多少金丹甚至元嬰期的大能在這屋子後後面守著，足可見金銀閣所賣東西的珍貴。
無憂對其他的沒什麽興趣，只向他問了一句，“有沒有黏葉天草？”
不出意料，夥計的回答當然是沒有。
無憂沒有氣餒，聽著夥計的話走向正堂前的案臺前，掏出了儲物袋裏煉的雜七雜八的‘廢品’。
有著丹道傳承，現在所有‘極品’丹藥以下的‘上品’、‘中品’、‘下品’，在無憂眼裏都等於廢品。
上千個瑩白的玉瓶同時被掏了出來，縱然不是高等丹藥，咋一看也還是很唬人。
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三掌櫃頓時收起散漫的態度，神識掃過桌面上這一瓶瓶丹藥，一眼就明白了這些東西的價值，“總共……三十萬上品靈石。”
聽起來是很多了，掌櫃的給的價格也算公道。
可一千上品靈石等於一塊極品靈石，也就是這麽多瓶瓶罐罐，總共也才三十極品靈石。
無憂：“……”
雖然知道等階太低的丹藥不值錢，但著實還是有些打擊到他了。
三掌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一般修士得到這麽多靈石早就高興的找不著北了，可面前這修士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實不簡單。
更何況他一口氣賣了這麽多丹藥，根骨看著又這般年輕，說不定就是煉丹師。
這麽想著，三掌櫃起了結交的心思，笑道：“這位道友是要找黏葉天草？這東西知道的人不多，就連老夫也只在傳說中聽過，想來沒有多少人真實見過。”
這事無憂理解，要不是師尊說起，他也從來沒聽過，就連目前這三本丹方裏稀奇古怪的材料分類裏都沒有。
“不過，我們金銀閣明夜要舉辦一場拍賣會，聽說名冊裏有一顆未曾鑒定出屬性的種子，道友可要去碰一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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