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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千刀萬剮,不足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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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千刀萬剮,不足為過

“今兒個太皇太後是得了什麽稀罕玩意不成?看上去心情很好,哀家弄壞了那尊觀音像也沒有怪罪。”太後從太皇太後的宮殿中走出來,忍不住疑惑道。

原先服侍她的宮婢在禺山不幸得病去了,現在跟著她的,只是個水靈靈的少女,話有些多,再加上膽子大,聽太後這麽一問,便道:“指不定是因為皇後娘娘那裏出了事情。”

“要奴婢說啊,太後您沒有去參與太皇太後和皇後的爭鬥最好,皇後能夠跟陛下比肩,怎麽可能……太後恕罪!是奴婢失言了!”宮婢驀地發現這話不該由她來說,嚇得當即就跪在地上。

私自議論皇室便是大罪,更何況,她還議論的當今皇後和太皇太後。

“起來吧。”太後幽幽道,也不說失言不失言,只是淡淡將剛才那一幕蓋了過去,“以後這種事情,別亂說了。”

“是!”宮婢斂了斂心神應道,又上前扶著她。

“不過你倒是說得有道理。”

太後輕輕摸了摸自己做得光鮮亮麗的指甲,自從從禺山回來,她不會過得那麽素凈,便讓宮婢給自己做了指甲。手指瑩潤,如同蔥玉,顯然保養得極好,很難相像這是一個被稱作“太後”之人的手。

可她確實是太後。

“哀家現在只盼望著皇後和皇上能夠多多眷顧著臨澤,這宮裏的事情……這些人啊,鬥了大半輩子,怎麽還是看不透呢?”太後聲音越來越低,仿若囈語,“走吧,該回去為臨澤祈福了……”

前面的小宮婢欠了欠身,提著發出昏黃燈光的燈籠走在最前面。一行人跟在太後身後,逐漸消失在慢慢明亮的天光中。

“都走了?”宮殿之中,太皇太後瞇著眼睛問一邊的老嬤嬤,一邊轉動著手中的檀木佛珠。

老嬤嬤佝僂著身子,點頭應道:“是,老奴親自看見太後娘娘走出院子了。”

“那就好。”幾乎是老嬤嬤話落,太皇太後就露出高興的笑意,真的是很高興,笑得臉上的皺紋變成一條一條的,仿佛彎彎曲曲的蚯蚓似的,可顯然太皇太後自己並沒有察覺。

“唉,她在這裏,哀家連想笑都不能笑。”太皇太後將手搭在了碎裂的觀音像上,對老嬤嬤嚴肅地道:“嬤嬤,你真的確定,屋子裏面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動靜了?”

老嬤嬤咧開笑容,十分肯定地道:“您就放心吧,老奴派了人好好守在了那伏羲客棧的外面,只要一有動靜,就會來稟報的。據說溫右相和徐左相一直在外面等著呢。”

老嬤嬤笑得別有深意,可太皇太後卻誤以為她是在嘲諷虞子蘇與外男不清不楚。

太皇太後當即對虞子蘇更加不滿,冷笑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老七在外面拼死拼活,她倒在京都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也幸好哀家聽聞後就回京了,要不然,等到她把這景國的江山易主了,都還不知道。哀家看啊,她那肚子裏的孩子,不要也罷!”太皇太後越說越激動,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錯,就應該這樣。

這樣一想,她內心的愧疚和微微的惶恐一下子就沒了,有的只是對虞子蘇深深的厭惡和不喜,只希望她別那麽幸運。

“哎呦,我的主子誒,您就放心吧,她那肚子裏的孩子,定然保不住了。”老嬤嬤一邊去扶太皇太後,一邊低垂著頭,笑得意味深長。

只是太皇太後滿意著她的這番話,根本沒有註意她的表情,“扶哀家去小佛堂,哀家要給老七向菩薩討個好運,保佑他在戰事中平平安安的……”

關城犟龜,南宮勳見到豐轍身後的玉無痕,詫異地挑了挑眉,這一位不是被皇上留在了敏仙郡嗎?怎麽又跟豐轍這個草莽出現在一塊了?

玉無痕如玉光華灼灼,豐轍草根出身,張口閉口“老子”“操”,活像個流氓,可這兩個人站在一處居然詭異得沒有違和感。

“皇上?”玉無痕含笑叫了一句。

帳子裏冷冽霸氣的男人卻是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玉公子早就看出來屬下不是皇上,何必非要拆穿。”是受完罰養好傷的青峰。

青峰因為被罰,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軍營,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受罰,所以夜修冥便又讓他假扮自己待在軍營。

玉無痕見真的不是夜修冥,斂了笑意,皺眉道:“皇上人呢?不是說要準備將薌城的糧草毀了嗎?”他說的是和豐轍在路上收到的消息。

“是啊,皇上去哪裏了?還是出什麽事情了?怎麽是青侍衛在這裏?”

青峰沈聲道:“皇後娘娘身體不好,如今大雨雖停,可容易出現水患,皇上不放心,回京去看看。”

虞子蘇只怕沒有想到,自從夜修冥從餘叔那裏得知虞子蘇的不對勁之後,心中便明白其實自己對虞子蘇在京都的事情不是全部都能了解到。

尤其是當虞子蘇給青默青尋青雙這些人下了命令之後,他根本就不會得知具體的消息。

所以夜修冥便讓餘叔在鳳棲宮悄悄多安插了幾個暗衛。虞子蘇懷孕之後身體越來越弱,根本就沒有一絲感覺,但是青默和青雙早有察覺,所以告訴給了蘇諾。

於是當他們得知虞子蘇頭發白了的時候,發現虞子蘇不想讓夜修冥知道,便在鳳棲宮院子裏上演了那麽一出。

所以夜修冥才會匆匆入京。也正是夜修冥趕了回來,要不然一切都還不好說。

“是這樣啊。”玉無痕和豐轍兩個人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青峰還以為這兩個人會跟他當時一樣,對虞子蘇不滿,可這兩個人卻沒有一絲驚訝和瞧不起的樣子。青峰若有所思。

“陛下!將軍!京都有人來了!”就在帳子裏靜下來的時候,外面傳來士兵的稟報聲,“是皇後娘娘派人送來的!”

“是東陵國的於沖將軍!我曾經見過他!”

“是東陵國的宮久!”

“天!皇後娘娘居然將這兩個人抓起來了……”

外面的驚呼聲一陣一陣傳來,南宮勳道:“走,出去看看。”

青峰點了點頭,一下子又恢覆了夜修冥平日裏冷厲的樣子,第一個走了出去。

帳子外面,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一眾侍衛站在中央。而幾個侍衛中間,是被壓在囚車裏面的兩個看不清楚相貌的人影。

豐轍躥過去一把扯開那人的頭發,道:“是於沖!”說完,又躥到另外一邊,同樣掀開那人滿臉的頭發,打量了一番道:“果然是宮久!”

“屬下皇室護衛隊第七隊長,見過皇上。”而第七隊長一見到夜修冥,急忙跪下道:“這是在蘇城擒獲的於沖和宮久兩位將軍,娘娘讓屬下告知皇上,這二位已經被刑司審過了,所以,可以直接殺了。”

“嘶……”周圍離得近的士兵,因為他這一句輕描淡寫的“殺了”嚇了一跳。雖然他們在邊關,經常直面生死無常,可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般輕描淡寫地說一個“殺”字,仿佛一條命也沒有什麽。

七隊隊長仿佛並沒有感覺到眾人的驚懼,其實心底卻是在冷笑,一個“殺”字有什麽好怕的,是沒有看到皇後娘娘當時躺在椅榻上懶洋洋吩咐的樣子,那才叫一個漫不經心毫不在意。

“皇後娘娘說了,用這兩人祭奠臨澤公主。”隨著七隊隊長的話落,眾位將士心神一震,就連青峰,也直直望向七隊隊長。

沒想到,當初臨澤公主與皇後娘娘那般不對付,皇後娘娘如今遠在京都,卻能放下往日恩怨,替臨澤公主報仇,實在是讓人敬佩!

“好!”青峰和南宮勳交換了一個眼色,沈聲道,“不用耽誤時間,吩咐下去,軍隊集齊,前往薌城。”

“是!”薌城長時間攻占不下,臨澤公主被逼跳樓的情景卻是歷歷在目,眾位將士心底都憋著一股子氣,聽見皇上的話,當即回答得聲音嘹亮,氣勢淩雲。

“皇上,末將自請手刃宮久!”就在眾人激動不已的聲音之中,葉嶠沈穩的聲音傳出,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皇上,末將自請手刃於沖!”白世延一聽見葉嶠的話,就明白過來自己這兄弟的心思,也一下子想到,這樣也可以出一口惡氣,所以跟在葉嶠身後就道。

這兩個人一出聲,場面一下子就亂起來,一共是十個小將、五個隊長、七個統領跑了出來請求手刃兩人。

七隊隊長皺眉道:“娘娘說了,既然要祭奠臨澤公主,那就要拿出誠意來,用鮮血祭奠,有刑司出謀劃策,以淩遲之刑正好。”

淩遲是什麽刑罰?一時之間,請命的眾人面面相覷。

杜威走出來道:“末將請命手刃於沖宮久!”

“宮久交給七隊隊長,於沖給你,走吧!”青峰模仿著夜修冥沈沈的聲音下決定道。

別人不知道“淩遲”是什麽,他們這些觀看過幽谷刑司審訊的人,卻是知道的。對於這兩個東陵商策的走狗,確實千刀萬剮,不足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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