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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北辰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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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北辰曄歸來

沫沫得了消息,天天數著日子,巴望著北辰曄回來,可是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九,宮裏設了年夜宴,卻不見他的人影,她只好獨自一人悶悶的去了皇宮,少不得被人問起,她也只好敷衍過去。

然,到了第二天年三十北辰曄依舊沒有回來,沫沫不由得急了,十分擔心路上是不是出了意外。

府裏的人都知道王爺要趕回來過年的消息,到這時候也不見王爺回來,一個個心裏也泛起了嘀咕,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愈發努力的做著自己的事,生怕惹得上面的人不快,被趕出去。

夜幕降臨,沫沫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天色,耳邊聽著不遠出傳來的陣陣爆竹聲,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北辰既然說會在除夕之前趕回來,那就一定不會食言,可是已經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有回來,如果是有事耽擱了,他一定會提前讓人捎信回來說一聲,既然不見人又不見信,那肯定是出事了,此刻她的心砰砰直跳,一刻也平靜不下來,坐立不安的等了半天,就見荷葉匆匆的進來了。

沫沫心中一喜,以為是北辰曄回來了,連忙起身問道:“是王爺回來了嗎?”說罷就要出去。

荷葉心下黯淡,連忙說道:“不是王爺回來了,是沈嬤嬤讓奴婢問一問這天已經黑了,是不是該祭神了!”

沫沫聞言,眉宇間劃過一絲失望,懶懶的擺擺手說道:“讓沈嬤嬤且等等吧,王爺說不定就要趕回來了,等王爺回來再祭神!”

荷葉張張嘴想說什麽,可是見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樣子,只好出去了。

沫沫沒有註意到她的神情,將屋子裏的人都打發出去了,對著漆黑的夜空喊了一聲,就見一道黑影降落下來,恭敬地跪在她面前。

沫沫立刻上前,一臉嚴肅的問道:“你可知王爺臨走前,留了多少人在府裏?”

那暗衛低頭答道:“會王妃,一共有八十人!”原本他們都要跟著王爺寸步不離的,只是王爺不放心王妃,才將他們都留了下來。

沫沫想都沒想的厲聲命令道:“你立刻召集所有人馬,全部出城找王爺,本妃猜測王爺途中有不測,聽明白沒有?”

那暗衛身子一直,眼睛看著她道:“屬下不能聽令,請王妃贖罪!王爺臨走前,讓我等寸步不離的保護王妃!”如果可以,他也想去,可是王爺的命令他不敢不聽!

沫沫皺皺眉,心知這事不能怪他們,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這樣吧,留下十人,其餘的全部出去找王爺,若王爺問起,你就說是本妃的命令!”見暗衛還要再說,於是冷下臉道:“這是命令!難道王爺出門前沒交代你們要聽本妃的話嗎?”

暗衛聽到這裏,也不敢再多說,感激的看了沫沫一眼,飛快的縱身離去!

就在這邊沫沫惶恐不安時,距京城四十多裏外的山道上,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廝殺!

只見一片空地上,四十幾名黑衣刺客將北辰曄一行十幾人團團圍在中間,刀光劍影見,不少人倒在地上,那包圍圈越來越小,而北辰曄等人的反抗也越來越低靡。

他們八天前就從源州城出發,一路到現在遇到大大小小的刺殺不下十撥,遇到的刺客一次比一次多,他們就像殺不盡的蒼蠅似的,見縫插針,一路追殺他們到現在,而原本有大幾十人到現在活下來的只剩下這十幾人了,而且一路沒怎麽休息,已經是人疲馬乏了。

玄色錦袍上染滿鮮血的北辰曄揮淩厲的劍砍翻一個刺客,鳳眸危險的掃了眼面前蠢蠢欲動不敢上前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想要本王的命,就得拿自己的命來換!”

說罷,手執鋒利的寶劍,招式淩厲的殺了過去,勢要撕開一道口子沖出去。

一旁也在廝殺著,滿臉是血的陳正聞言,大喝一聲:“兄弟們,保護王爺,我們一定要殺出去!”

眾人聽令,精神一抖,肅殺之氣頓時彌漫開來,一個個如午夜修羅般死死的盯著敵人,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之人,絲毫不畏懼這場敵我懸殊的危機,他們知道拼盡全力尚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若是未敗先怯,那就只有等死了!

北辰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數夜沒有好好休息,此時也是疲憊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那些人這次竟然下了如此血本置他於死地,他心裏清楚這一路上遇到的刺客都不是一個人派來的,之前的幾撥人他猜出十有八九是慶王派來的,可是這眼前的就應該是他那個從來不顯山露水的大皇兄的人吧,之前有好多事情他都想不通,在得到保護沫沫的暗衛給他去消息,說了信王府的事時,他才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那個大皇兄只怕早就已經和東雨國狼狽為奸了,也難怪他多方查探也找不到那人,卻不知道原來人家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逍遙自在!

這次他忍不住下手,想除掉他,看來也是有了萬全的對策讓人抓不到把柄,只怕這番回去了,還有更多的事端等著他,無論如何,他也要活著回去!

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去,北辰曄的眸色愈發的深沈了,想來是那人知道一旦他平安回到京城,那麽就不能再輕易動手除掉他,所以這次才派出了如此多的殺手圍剿,這一路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殺掉了多少人!

夜,漆黑如墨,不見星光,此時北辰曄身邊能夠繼續戰鬥的只剩五人了,而且個個都受了傷,體力也快跟不上了,雖然對方也是損兵折將,可是還有十好幾個人,一個個身手不凡,這樣的差距,他們要想順利逃脫,只怕比登天還難!

北辰曄一邊僵硬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邊想著脫身之策,看著周圍的地形,他心裏愈發的沒底了。

陳正也掛了彩,身上多處刀傷,血流不止,此時他心裏想著卻是無論如何也要讓王爺平安回京,於是對王爺說道:“王爺,屬下三人掩護您,有機會您就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北辰曄聞言沒有說話,他知道他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陳正見此,還待再勸,卻聽見有咚咚的馬蹄聲傳來,頓時臉上血色盡失!

北辰曄也是大吃一驚,這馬蹄聲極有規律,非同一般,難道又來了一批殺手?

那些殺人手中揮舞的刀劍也慢了下來,彼此對視一眼,眼裏閃過了得意,看來主子是派人增援了,這回昱王是插翅難飛了!

“昱王,我等勸您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如此小的還能給王爺留一個全屍!”其中似是帶頭的殺手得意洋洋的看著北辰曄說道。

北辰曄冷哼一聲,就算來人真的是殺人又如何,難道他就怕了嗎?

那人眼見北辰曄眼中露出的不屑之色,心知他們是想硬抗到底了,於是也不再廢話,卯足了勁兒向他攻去,刀刀奪命!

那馬蹄聲越來越近了,轉眼就到了眼前,還沒等那些殺手打聲招呼,那些黑衣人手提著泛著白光的長劍,沖著那些殺手森森的猛撲了過去……

沫沫一直在房間裏忐忑不安的等待著,這一等就到了後半夜,可是王府大門外依舊一片沈寂,她心裏愈發的空空蕩蕩,一些不好的想法齊齊湧上心頭!

荷葉荷香一直陪著她,見自家小姐這樣,心裏也是著急不已,現在已經這麽晚了,王爺應該不會回來了,難道小姐要一直等到天亮麽?

“小姐,您還是早些歇著吧,王爺也許在路上耽擱了,明天就會到的!”

沫沫聽了荷葉的話,心裏更加亂糟糟的,口氣有些不好的說道:“王爺一定會回來的,你們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荷葉荷香一聽,不敢再多言,生怕惹得小姐不快。

時間一點點過去,蠟燭變得越來越短了,流下了一堆燭淚,沫沫煎熬般的等著,不敢入睡,生怕半夜被不好的消息驚醒,也不知道派去的人找不找的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平安無事,此時她無比怨恨著信王,若今天他真出了事,必定跟信王脫不了幹系,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她一定不會放過信王府!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隱隱約約的聽見外面傳來一片嘈雜聲,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急急地就往外走去,剛走到大門口,迎面就撞上了疾步而來的北辰曄。

沫沫擡頭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怔怔的看著他回不過神來,突然猛地撲倒他懷裏,流下了一夜擔憂的淚水!

北辰曄也是呆呆的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沒想到這一回來,他的娘子竟是如此熱情,頓時身體的疼痛和疲憊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剩下全是滿足。

那些下人見狀,一個個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只有一旁的沈氏臉上滿臉覆雜!

待沫沫冷靜下來,才察覺鼻間有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頓時緊張的擡起頭來,果然就見他一身衣服被鮮血染得變了色,渾身上下還劃出了不少的口子。

“你受傷了?來人,趕緊去燒水!”沫沫懊惱極了,竟然一開始沒發覺他受傷了!

北辰曄急忙攔下她想就地扒他衣裳的舉動,溫聲道:“只是皮外傷,你不要擔心,我們先進去!”

沫沫也是一時情急,現在看到滿院子的人都看著她,才發覺方才她的確孟浪了,這要是傳出去,她都沒臉見人了!

沫沫將屋子裏的人都趕了出去,把北辰曄按在椅子上,只留下荷葉荷香在一旁幫忙。

用剪子剪開北辰曄破敗不堪的衣衫,再揭開簡單包紮過的布條,看著那血肉不糊的傷口,沫沫只覺得心裏莫名的疼痛起來,動作愈發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北辰曄滿目溫柔,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忙碌不停地她,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他活著回來了,還能再看到她,真好!

沫沫不是呆子,自然察覺得到他炙熱的目光,其實內心又何嘗不是喜悅的,只是現在一面對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索性一心一意的處理著傷口,不去看他。

差不多半個時辰,沫沫才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清理完,上了藥重新用幹凈的棉布包紮起來,只要不劇烈運動撕裂傷口,好好地養傷半個月,就會痊愈!

沫沫處理好了,就吩咐荷葉荷香去廚房端些飯菜來,她擔憂了一晚上,連晚飯都沒有吃,現在看北辰曄這個樣子,心知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二人都沒有說話,吃飽喝足後,就招呼荷葉她們準備熱水。只是洗澡的時候,沫沫差點暴走,北辰曄以受傷為由,要求沫沫親自給他洗澡,氣得沫沫差點跳腳,只覺得這廝實在是欠抽!

北辰曄纏了半晌,連苦肉計都用上了,也不見沫沫動手,只好悶悶的自己動手洗,沫沫站在外面有些不安,畢竟這家夥受傷了,要是不小心扯動了傷口就不好了,只是想著給他洗又實在是很難為情,就在她無比糾結的時候,浴室裏傳來一聲慘叫,她想都沒想的沖了進去,卻看見赤身裸體的北辰曄站在她面前,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指了指後背,表示洗不到。

沫沫嘆了口氣,認命的幫他洗了起來,只是避過了那些隱秘的地方,也不知道那家夥是不是故意的,在那裏磨磨蹭蹭,一會兒說這裏沒洗幹凈,一會兒說那裏沒洗幹凈,最後指著那個地方一臉奸笑的對沫沫說道:“娘子,這裏你還沒洗呢!”

沫沫二話沒說,直接抽出一根閃閃發光的銀針,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陰森森的說道:“你確定?”

北辰曄臉色一白,幹笑兩聲,連連搖頭,開玩笑,這丫頭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惹惱了她,要是真給他來一針,他還真成了太監怎麽辦!

沫沫見此,將帕子扔給他扭頭出去了,直接奔到了床上,現在天都快亮了,她也是困到了極點,朦朧間,唇上有什麽東西啃來啃去,只是她眼睛都睜不開,嘀咕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北辰曄數天沒有睡個安穩覺,雖然也很累,但是一趟到心愛的女子身邊,他忍得了才怪,於是趁著沫沫睡熟了,就對她上下其手一番,當大手無意間碰觸到那抹柔軟時,只覺得一股激流從腦袋沖到了腳底,整個人也變得激動起來。

他也沒敢太過分,壓抑著內心的渴望,淺嘗輒止一番,就停手了,看著她安然的睡顏,心裏默默念道:來日方長……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清瀾院依舊一片安寧,丫鬟下人們來來往往,卻都輕手輕腳,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吵醒了主屋裏還在沈睡的主子。

荷葉荷香站在門外候著,註意聽裏面的動靜,當聽到裏面傳出聲響後,連忙端著毛巾熱水恭敬的走了進去。

北辰曄坐在床上,看著對鏡梳妝的妻子,心中柔軟一片,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接過荷葉手中的梳子,親自給心愛之人梳起了頭發,荷葉荷香吃驚的捂著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王爺竟然親自給小姐梳頭!這恐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吧!

北辰曄才不去管別人相不相信,面帶微笑的梳理著沫沫的長發。

沫沫感覺到頭上的力度不對,從鏡子裏才看到竟是這家夥在給她梳頭,心裏頓時好像被什麽東西絲絲纏繞起來,她本能的想掙脫,可是又舍不得那種被包圍的溫暖。

最後,她還是沒有掙紮,靜靜的坐在那裏,任由他給自己梳頭挽發,窗外的晨光透過打開的窗戶,投射在二人的身上,給他們披上了一層美麗的霞光,讓人不舍得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荷葉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直到很多年後,她依然記得今日的情景,每當想起時,內心總是充滿了深深地感動!

北辰曄看著沫沫頭上的發髻,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

沫沫看著鏡子中雲髻高聳的明麗女子,心裏很是驚訝,沒想到這廝除了對她耍癡賣萌占便宜,竟然還會梳頭發!不過,看這廝如此熟練,並不是第一次給人梳頭吧,想到這裏,她心頭沒來由的悶悶的。

北辰曄沒有察覺到,命荷葉去將王妃的正服拿來,自己也去裏面換了衣裳,今天是大年初一,照例是要進宮給皇上請安的。

只是還沒等二人出門,就聽丫鬟稟報,說宮裏有人來傳聖旨。

二人對視一眼,都十分詫異,這大年初一皇上就來了聖旨,這事還真的讓人納悶,等跪在地上聽完聖旨,不禁齊齊黑了臉!

居然是又是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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