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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北辰曄是個醋壇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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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北辰曄是個醋壇子 (2)

年都是將入冬月(指農歷十一月)就開始下了。“

在這群人裏,年紀算是最長的一位小姐說道。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少雨的緣故,我父親說今年整個北雪都少雨,說不少地方都幹旱呢!“

接話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父親是欽天監監正。

”如果不是幹旱,今年突厥蠻夷就不會又攻打邊境,弄的民不聊生了。“

沫沫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早已沒有剛才的喜悅!早在半個月前,突厥就已經開始攻打邊關了,聽老爹說,前天已經攻下了邊城甕城,還在繼續向南攻進。

最近老爹也變得異常繁忙,朝堂之上,天天吵得不可開交,有的大臣主張以物換物,同突厥和解,有的大臣則主張對抗,徹底打垮突厥,打仗沒好處,縱然真的打敗了突厥,代價也是巨大的,更何況,還有東雨虎視眈眈。

雖說,這次北雪和東雨談判比較成功,東雨不僅賠償大量的金錢,開通邊境貿易,還簽訂了十年內互不侵犯盟約,但是,誰知道東雨會不會守信用?

沫沫的思緒飛了好遠,王書韻見喊了她也沒吱聲,上前扯了扯她的粉臉,暧昧的說道:

”想誰呢,這麽入神?都喊你老半天了!“

沫沫被她一打岔,猛地回過神來,才知道原來是娘親派人過來,說是來客人了,讓她前去招待。

心中有些納悶,不知道會是誰,見小丫頭有些急,心裏隱隱猜到了是誰。同那些姐妹說了一聲,在她們的打趣聲中,匆匆趕去了前院。

來到前廳,只見關管家正招待著北辰曄的貼身侍衛陳正。

陳正見正主一到,連忙站起身來,恭敬的對著沫沫行禮,沫沫大方的回了半禮,禮貌而疏離的問道:

”不知陳侍衛長今日到來,有何事?“

陳正聞言,將一直貼身放置的金絲楠木盒子拿出來,恭敬地遞給沫沫,說道:”這是我家王爺的一點心意,恭賀雲小姐生辰,還請雲小姐收下!“

沫沫瞥了盒子一眼,沒有接,看著陳正,淡淡的說道:

”小小生辰,有勞王爺費心了,只是無功不受祿,還請陳侍衛長送還給昱王。“

她知道這麽拒絕會讓北辰曄面子過不去,可那又怎樣,自從宮宴那日發生的事後,她就不想和他走得太近,無關厭惡與否。

陳正沒有收回去,雙手捧著盒子,一直遞在她面前,大有她不收,他就一直這麽伸著的架勢。

”雲小姐,您就收下吧,您若是不收,卑職完不成任務,回去無法向王爺交代,您就當可憐可憐卑職吧!“

擡起頭來,故作可憐的哀求道,那模樣好似沫沫不收,他就得去賣身接客似的。

沫沫滿頭黑線的看著他一個大男人賣萌,不知道賣萌是可恥的麽?

陳正見她有些松動,連忙乘勝追擊的加了一句:”王爺還說,小姐若是不收,晚些他會親自送過來。“

這算威脅嗎?還有人送禮還要威脅別人一定要收下的嗎?

沫沫已經徹底的領教過某人的霸道,小肚雞腸,為了杜絕某人再次夜闖雲府,她動作僵硬,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陳正見他收下,連忙從衣襟裏掏出一封信塞到沫沫手上,塞完就跑了,生怕她追上去扔給他似的。

沫沫拿著盒子和信,一臉郁悶的回到思沫閣,那群賞完雪,回到屋子裏的家夥,都一下子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要看盒子裏是什麽。

將盒子遞給她們,暗舒一口氣,幸好她提前將信收了起來,不然被她們發現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打趣她。

鬧得最歡的王書韻小心的打開盒子,只見裏面瑩光流轉,竟是一套玉質首飾!

”哇,這不是玉人齋新出的那套‘碧華’嗎?聽說這是吳卓大師親手設計的,旨贈給有緣人,沒想到竟會到了你的手上!“

一位酷愛首飾,對其頗有研究的小姐驚嘆的說道,聲音裏滿是艷羨,可想而知,她對這套首飾多麽喜愛!

其他的人聞言,也好不到哪裏去,小心的拿起首飾看來看去,同樣驚嘆不已,紛紛八卦的問她,是誰這麽大手筆送的。

見她們窮追不舍的追問,沫沫無法,只好扯了個謊,糊弄過去。

沫沫對這些所知不多,但是對於吳卓大師的大名還是知道的,聽說此人極有設計天賦,玉人齋就是因為他,才如此出名,聽說好多達官貴人都曾重金聘請他,只是都被一一拒絕!

不過,她在看到這盒首飾時,也是被震驚到了,倒不是說因為首飾的出名,而是因為她發現這和首飾所用的材料和那只發簪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這盒首飾裏面,有玉鐲,耳環,玉墜等,就是缺了一直發簪!

這下,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難怪上次宮宴時,那個李如珠針對她,原來竟是看到她頭上的發簪,吃醋來著。想到這裏,心裏對北辰曄這只招蜂引蝶的家夥更是不滿!

心裏墓地有些失望,那只發簪她一直以為是暄送的,還特意帶在頭上去找他,難怪他那天說話有些怪怪的,現在想來,他隱晦的問過北辰曄那廝,只是她反應遲鈍,沒領會過來。

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經鋪上了厚厚的一層,那些來玩的姐妹怕雪太厚,天黑不好走,遂用過午膳之後,紛紛告辭離去。

送她們離開後,沫沫陪著佟氏坐了一會兒,拿著佟氏給她的生辰禮物,回到了思沫閣。

進了暖融融的內室,沫沫脫下大衣,準備午睡,那封信掉落在地,這次記起她還沒有拆開看過。

想了想,還是拆開了,^ 蒼勁有力的字跡湧入眼簾,大致意思是約她酉時去臨江樓吃飯,還威脅說她如果不去,晚上他會親自來請。

沫沫憤憤的將信疊好裝起來,塞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心裏將北辰曄那廝罵了幾百遍,然後將今日收到的禮物收拾了一遍,看著那套”碧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想到她和北辰曄只見發生的那些破事,她自己都很無語,最終還是歸結於當初自己腦子被門夾了,搶了他,不然,也不會這麽糾纏不清。

將梳妝盒裏的那只發簪拿出來,裝進金絲楠木的盒子裏,打算去赴約時,將它們一起還給她,這麽貴重的東西,她還真不敢帶出去,太招人眼了。

閉目良久,才漸漸的睡著,等她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襯亮了黑夜,能看的清人。

外面的雪依舊在下,相比中午小了不少,只是看天色,估計晚上是停不了。

裹緊了衣裳,沫沫正要在丫鬟的攙扶下上馬車,突然覺得有一道灼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疑惑的擡眼一看,竟是北辰暄站在不遠處的枯樹下,靜靜的看著她。

二人四目相對,沫沫有些恍惚,自從那日不歡而散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北辰暄一步一步過來,站在沫沫面前,定定的看著她,依舊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見他頭上,身上落下了不少積雪,顯然是等了很長時間,沫沫的鼻子有些酸,壓下心中的波瀾,微微俯身,強裝平靜的行禮道:

”臣女給安王爺請安!“

”你我之間,不必拘禮!“北辰暄臉色一僵,瞬間恢覆了往常的樣子,還不等沫沫說話,接著道:”我有事找你,可以隨我去玉茗軒坐坐麽?“

玉茗軒是一間茶樓,裏面格局簡單,卻十分清雅,之前二人常常去那裏品茶對弈。

北辰暄眼中難掩祈求之色,沫沫看著心中亦是難受不已,想著時間還早,就點點頭,和他一道上了馬車,一路前往玉茗軒。

在雅間裏,二人相對而坐,恬淡靜謐的環境讓沫沫平靜下來,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開口,擡頭看看窗外,見天色不早,主動問道:

”你……“

”沫兒,今日是你的生辰,這個,送給你!“

北辰暄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隨後將一個盒子遞到她面前,眼裏有著急切。

這些天,他仔細的想過,雖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他的確不想放開她,所以,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對於暄的饋贈,無論是前世今生,沫沫從來沒有辦法拒絕。

見沫沫收下了禮物,北辰暄心中微微一松,問道”你還在生我氣嗎?“

這個問題,她該如何回答?她沒有生氣,只是由衷的失望,她想起在手術的前,醫生說手術存在一定的風險,暄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問她,是否還愛他,她當時流著淚說,一直很愛。

那時,他們兩個人約定,如果手術成功,他們就相親相愛的做一輩子的兄妹,如果不成功,下輩子,他們一定不要像現在一樣,他們就做戀人。

所以,當碰到眼前的北辰暄時,她才會如此激動,她以為老天終於聽見了他們的祈禱,讓他們今生能夠在一起。

可是,暄沒有前世的記憶,他是土生土長的古人,在他的世界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縱然有,他也不會這麽做,將來若是他真的坐上了那個位子,縱然他這麽想,也是不可能實現的,更何況,他連想都沒想過。

看著北辰暄的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沒有生你的氣。“

是她自己強人所難了!

北辰暄看到她這副淡然的模樣,不僅沒有安心,反而提了起來。

”也許,我可以,你願意給我時間嗎?“

沫沫怔怔的看著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願意?

北辰暄不等她回答,繼續說道:

”突厥進犯邊境你也知道,最近更是增派了許多兵馬,現在邊關告急,我已經向父皇請旨,明天同雲將軍一起前往邊關,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所以,你會等我,是嗎?“

這個機會,是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他只能暫時放下兒女私情。

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三皇兄是喜歡她的,三皇兄那麽優秀,又那麽執著,甚至能做到那件他幾乎做不到的事,他曾經說過,若是他喜歡一個人,就絕不會辜負她!

這他心裏十分不安,趁現在說出這番話,就是希望得到沫沫的承諾,這一次離開,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他不得不防。

沫沫被他扔出的重磅炸彈震傻了,直接將她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

出征?還是和爹爹一起?明天就走嗎?

”怎麽會這麽急?“沫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著急地問道。

北辰暄見她正副心思都放在了出征這件事上,也沒好追問她,柔聲解釋道:

”你先不要急,這段時間朝中早有準備,就是為了防範突厥突然增兵,昨日父皇接到密報,突厥已經調派了大量兵馬,這一舉動不僅僅是為了掠奪糧草,很有可能有更大的動作,所以……“

沫沫聽了他的解釋,點點頭,想到明天爹爹就要出征,就再也坐不下去了,站起來要回去。

”現在雲將軍應該還在同父皇商討軍事,還沒有回來,你不用如此急著回去。“

北辰暄起身攔住她,其實,這只是個借口,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只是,沫沫根本就待不下去,她必須回去先準備一番,至少可以連夜多配置些傷藥給爹帶上。

北辰暄見實在攔不住,只好提出送她回去,沫沫沒有拒絕。

二人出了茶樓,外面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又大又密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將地上的車轍印都掩埋了,天氣也更加寒冷,腳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響。

雪太大,車夫也不敢太快,怕馬打滑,最後花了大半個鐘頭,才到雲府。

沫沫率先跳下了馬車,擡頭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臉色不善的北辰曄,在他身後站著面無表情的陳正。

北辰曄見她回來,剛想上前罵她一頓,卻在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時,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沫沫這才想起他約了她,有些心虛的走上前,剛想道歉,卻見他死死地瞪著她的身後,沫沫感受到了他的怒氣,見他臉色陡然變的鐵青,如此可怖,不由得有些怕。

”本王還在納悶你為何不去,原來竟是陪著四皇弟了,怎麽,這孤男寡女在一起,玩的愉快吧吧!“

北辰曄唇角帶著諷刺的笑意,十分毒舌的說道,那語氣活像是抓到了偷情的妻子。他承認,他這是嫉妒了!任誰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同別的男人親親熱熱的在一起(純屬他自己臆想),都會憤怒!

沫沫原本覺得這麽冷的天,自己失約了,讓北辰曄等候,心裏很是歉疚,但是一聽到他這汙蔑她清白的話,頓時氣得臉色發白,為了防止自己一時沖動動,上前暴打他那張欠揍的臉,將頭扭到一邊,連看都不想看了。

北辰曄原本有些後悔一時激動,說錯了話,本想等她解釋,給他個臺階下,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氣得雙眼噴火,內出血,可又怕惹惱了她,不敢再說什麽,只好瞪著北辰暄,以兄長的口吻說道:

”你明天一早就要出征,難道不需要準備嗎?“

北辰暄子下了車就沒有開口說話,此時見北辰曄問話,遂拱手答道:”回皇兄,都已經準備好了。今日是沫兒的生辰,我只是趁此跟她道別,不想皇兄約了她,皇兄要怪就怪我吧,還請不要為難沫兒!“

沫兒?叫的可真親熱啊!北辰曄心裏的憤怒無處排洩,一掌拍在了門口的石獅子身上。

沫沫被他的舉動嚇得一跳,見好還的石獅子被他一掌打了個大窟窿,不由得瞪著他,大罵道:

”你又發什麽神經,要撒氣回你昱王府去,別在我家門口撒野!“

神經病?你竟敢罵本王是神經病?你這個死丫頭!北辰曄惡狠狠地回瞪著她,心裏氣的不行,手舉起來又放下,半天也沒下手。

一旁站著的陳正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心裏的汗嘩啦啦的往下流,一動不動,生怕自家王爺拿他出氣。

雲大小姐,你太彪悍了!恐怕也只有她敢明目張膽的罵王爺,而王爺不會動手懲罰她了!

正當二人大眼瞪小眼時,雲戰回來了。

因為雲戰的歸來,原本即將暴走的北辰曄只得很恨離去,北辰暄也未久留,隨後離開。

回到府裏,雲戰宣布了明日出征一事,果然,佟氏聽了這個消息,難過的大哭了一場,好不容易勸住,擦才幹眼淚,急急地去整理雲戰的行裝了。

雲戰將下人們都打發出去,只留下沫沫和關平二人,說了很多囑咐的話,才讓他們各自回去。

翌日,沫沫一夜未睡,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裝在她自制的口袋裏,系的牢牢的,提著去了安和院。

雲戰夫婦因為即將離別,都傷感不已,俱是一夜未睡,看到雙眼通紅的女兒,雲戰眼睛發紅。

”爹,這是我連夜配出來的藥,至於用法,我都寫在了瓶子上,到時候您分類放好。“

沫沫將口袋遞給老爹,情緒傷感的囑咐道。

見女兒一夜未睡,竟是為了給他弄這些東西,雲戰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抹著她的腦袋,點點頭。

不管如何的不舍,分別是必然的!

母女二人一路跟在禦駕後面,將雲戰送出了北城門,同城外的大軍會合。

在前來送別的人群中,沫沫看到了騎著馬,一身戎裝,更顯男兒本色的北辰暄,她急速的穿過人群,趁人不註意,將一件東西塞進他手裏,轉身就走了。

北辰暄將沒有打開,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衣襟內,才跟著其他人一同出了城門。

皇帝北辰軾親自到城外相送,在誓師大會後,大軍啟程,向北而去……

佟氏和沫沫登上城門,遠遠地眺望著,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扶著悶悶不樂娘親回去了。

沒有了一家之主的雲府,依舊過著平靜的日子,佟氏為了祈求丈夫平安,自雲戰出征後,就開始茹素,還設了佛堂,每日念佛誦經。

沫沫見此,也不阻攔,就將府裏的中饋接了過來,讓娘親少受累。她知道娘親這麽做,會安心不少,硬是攔著,只怕每日都會在惶惶不安中度過。

雖然她的消息不靈便,但是托了北辰曄那廝的福,每日陳正會送信到她手上,讓她知道大軍到了哪裏。

半個月過去了,大軍昨日已經抵達戰場,估計現在已經開始投入戰場禦敵了,只是這天寒地凍的,那些在溫暖地帶生長的人未必適應的了北方的嚴寒,這場戰爭,註定不好打。

此時已經進入臘月,天變的更加寒冷了,沫沫將各個莊子和鋪子一年的賬目都收了上來,開始整理,在關伯的幫助下,花費了四五天的時間才核對清楚,上半年因為李氏的原因,沒有什麽結餘,下半年整頓後,除卻花銷用度,還結餘了兩萬多兩銀子,算是不錯了。

只是,最近聽說泰和院裏的那位又開始鬧了,因為這幾天太忙,沫沫沒精力去管,今兒個那位的大丫鬟來報,說是已經絕食一天了,請她過去看看。

沫沫哂笑,這老太婆自父親走後就開始鬧騰,開始只是不停的咒罵她們母女不孝,而後就自作主張的吩咐府裏的管事莊子裏接雲悅回來,被她攔下後,就不依不饒起來,時常跑到她面前大鬧。

聽說她絕食,沫沫也不好不去,那老太婆年紀大了,若真鬧出個好歹,傳了出去,肯定對娘親的聲譽有影響,老爹回來也不好交代。

帶人去了泰和院,正巧聽到裏面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隨後就看見一個丫鬟捂著額頭,紅著眼的跑出來,想來是被當做出氣筒了。

沫沫掀開內室的簾子,慢吞吞的走進去,恭敬的對著她行禮,恭順的站著問道:

”老夫人,誰惹您生氣,您告訴孫女,孫女給您出氣!“

老夫人自她進來,就死死的瞪著她,眼裏的恨意不加掩飾!

若不是這個掃把心,她的侄女不會下落不明,孫女不會被趕出家門,外甥不會生不如死,她娘家也不會破產,一大家子擠在一個破屋子裏,甚至幾個侄孫女被買為奴。

而她也不會徹底失了兒子的心,弄得在這府裏,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不得不說,這人吶,每次有不順心的事,都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自己做了那些齷齪事,以雲戰的賢孝,定不會如此對她。

”哼,能惹老身的,除了你們母女還能有誰?出氣就算了,你派人把悅兒接回來,老身就不跟你計較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倚老賣老的提出要求,當真半點不客氣。

沫沫被她這話氣笑了,態度依舊恭敬的無可挑剔的說道:

”老夫人這不是為難孫女嗎?爹說過,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她回府,您這是想讓孫女不尊父命,陷孫女於不孝之地呢!“

老夫人被她一一堵,再次氣的想發飆。

”老夫人別氣,小心身子!這樣吧,孫女寫封信,托人遞給父親,問問父親的意思,再作打算如何?“

沫沫這話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這時候去信,收不收的到是一回事,就算收到了,估計這一來一回也要一個月,再加上雲戰根本不會同意,這完全就沒戲!

老夫人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順了氣,又開始在床上撒潑,說什麽一家人想逼死她,不給她活路雲雲,還說若不將雲悅接回來,她就繼續絕食,讓她們母女遭人唾棄一輩子……

沫沫翻了個白眼,這老家夥也就這點能耐!

”您認為您這些話穿的出去嗎?您就算真將自個兒餓死了,到時候,孫女大不了將這泰和院的人全部打殺,說您是久病不治,反正外人都知道您這半年來身體不好,就算孫女說您暴斃,也沒人會懷疑!“

沫沫見她被震住,接著說道:”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您要是安安分分的,孫女也不會對您怎麽樣,好吃好喝的供著您,可是,若是您非要折騰,這院子裏的奴才,可就一個也別想好過。“

這番話,算是威脅了,這院子裏的下人她並沒有全部換掉,那幾個大丫鬟看著還行,就繼續留下來,但若是她還鬧,到時候換了人,可就不會那麽好伺候了。

老夫人原本就不占理,這番被連消帶打,哪裏還有方才的理直氣壯?

沫沫見事情解差不多了,沒再理她,施施然的回去了。

不過,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臘八節那天上午,雲悅竟被人送了回來,送她回來的人,竟然還是齊王北辰昀。

前廳裏,沫沫面帶微笑的招待著北辰昀,但是心裏想的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北辰昀一向和慶王攪和在一起,這次他送雲悅回來,絕對沒安好心。

”雲小姐,本王在莊子裏散心,意外地遇到了雲二小姐,見雲二小姐已經病愈,自作主張的送雲二小姐回來,雲小姐不會介意吧?“

北辰昀看了眼坐在一旁低著頭的雲悅,帶著陽光般的笑意問道。

沫沫當然沒錯過他眼裏閃過的算計,真誠的無懈可擊的說道:

”當然不會!原本臣女也是打算忙完這段時間,就親自去接妹妹回府過年的,只是王爺也知道,這年節到了,臣女很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王爺能親自送妹妹回來,臣女萬分感激!“

她就不信這家夥不知道雲悅是被趕出去的!當初老爹是以雲悅生病需要靜養為理由送走的,北辰昀鉆這個空子,利用病好為由,再將人”幫忙“送回來,其中有什麽目的,用腳趾頭也想的出來。

最近,朝中都在關註邊境的戰事,可是,慶王和昱王之間不見硝煙的戰爭也開始了,前段時間還傳出昱王遇刺的消息,幸而有驚無險,躲了過去。

不久後,慶王在別院養了大量孌童的事,被人揭發,氣的皇上在金鑾殿上,杖責慶王數十杖,責令他閉門思過。

北辰昀今日的所為,不得不讓她提防。

”如此便好!本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這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不耽誤雲小姐。“

北辰昀笑的分外歡喜,好像真為自己做了好事開心一般。

沫沫心裏暗罵,依舊面帶笑容的送走這個討厭的家夥。

一轉身,臉色就冷了下來,看都沒看雲悅,直接讓人擡了她的行李,送去了後來分給府中小姐居住的小院子,也就是和雲清雲瑤相鄰的院和馨院。

既然已經送了回來,她就得接著,不然,傳出去還不知道傳成什麽樣子,將雲悅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總比以後她做了什麽影響雲府的事要強。

回到思沫閣,讓人將關伯找了來。

關伯很快就來了,主人出征時,就囑咐過他,府裏的事,小姐可以做主,要他好好從旁協助,經過大半年的觀察,他也知道大小姐是個有能耐的,所有,他打心眼裏恭敬大小姐。

”關伯,您也知道雲悅回來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您老就派個人,好好地看著她,免得她一時糊塗,做出對府裏不利的事。“

沫沫沈聲吩咐道。現在老爹出征在外,難保有人借機尋雲府的錯處,來要挾爹爹,更甚者,直接對付老爹。

她可不想信雲悅真的改了,不然,也不會搭上北辰昀。還能讓北辰昀一個堂堂一個王爺親自送她回來,其中的用意,不就是在警告她嗎?

”是,老奴明白!“

關平領命。

”還有,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將府裏的人敲打敲打,不要在外面惹事,凡事多長一個心眼,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就怕府裏有些人受不了誘惑,做出什麽蠢事來,這次雲悅回來,定會有一番動作,她可不想最後有人成為她的幫兇。

關平出去沒多久,雲悅就來了。

”姐姐,謝謝你沒有將我趕出去,給我留了顏面,這次我真的錯了,還請姐姐能夠原諒我!“

雲悅伏低做小的懦懦說道,身上依舊穿著回來時的那身粗布衣裳,素顏朝天,這一臉委屈的樣子,若不是早就看清她的真面目,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她糊弄過去。

”既然病好回來了,我又豈會趕你出去,以後你就好生待在自己的園子裏,缺了什麽,讓人知會一聲,不要再鬧出什麽丟人的事來,不然,我依舊可以稟明父親,將你送走,不過,可就不一定是莊子裏頭了。“

樣子還是要做的,若她真的給了她難堪,府裏的那些人也會寒心,但是敲打也是必須的,就看她自己怎麽做了。

”知道了,多謝姐姐!對了,這次回來也沒給姐姐準備什麽,這是我抽空繡的荷包,還請姐姐不要嫌棄。“

雲悅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連忙從身後的丫頭手裏拿出了一個荷包,雙手遞給了她。

沫沫瞥了一眼,就收下了,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將她打發走了。

日子還算平靜,雲悅回來後,每天一早去安和院請安,然後就到泰和院伺候老夫人,倒是贏得了府裏下人一致的稱讚。

沒過幾天,邊關傳來好消息,雲戰命北辰暄為先鋒,不僅收覆了被突厥占領的郾城,還消滅突厥大軍一萬餘人,將敵方的大將斬殺於陣前。

捷報傳回上京,舉國歡騰!

收覆了郾城,那裏成千上萬的百姓就有救了,一萬多敵人被殺,足以震懾突厥上下,這樣一來,收覆其他三座城池,也是指日可待。

沫沫也是興奮不已,雖說之前不愉快,可是心裏對北辰暄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的,只能每天對著生辰那日,他送的那個雕刻著她的模樣的木偶以解相思。

知道他平安無事,她就安心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三天後,昱王北辰曄親自登門,帶了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雲戰遇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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