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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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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謝景琛的這番話,嬴煦只是回了他一句早早就說過他無數次的,“……蠢貨。”

而這次也早就習以為常的謝景琛則是溫柔著眉眼,很是認真的說著,“小狗本來也不需要聰明,只想聽主人的話就夠了。”

“那你就一點都不恨皇伯伯嗎?”她問。

謝景琛笑著反問道:“我怎麽可能會恨阿煦的長輩呢?”

是的,嬴煦的長輩。

謝景琛心知,在嬴煦心中,他的父皇是這世上最好的長輩。所以在他的心裏也自然是將對方給貼上這樣的一個標簽,而非是自己的生父。

反正對方也沒有拿他當過兒子來看待。同樣他也不需要。

他只要有嬴煦的可憐就夠了。而旁人都與他無關。

謝景琛從未央宮之中收拾完嬴煦要帶回去的那些東西的時候,嬴煦仍然是在畫著那副原本畫給謝景琛的畫像。

她的手之前疼的並不嚴重,只是短暫的一陣兒的陣痛,在過去的那段時間也就沒有什麽感覺了,而且還塗了上好的化瘀藥膏。

更何況……用來咚謝景琛的那只手也是左手,別說是現在已經沒了什麽感覺,就是真的還在疼,嬴煦想要做這件事的話也不影響她的動筆。

嬴煦的心氣很高,而心氣高的人大多好強,做什麽事情不做也就罷了,一旦做起來那就要力爭最好。

所以在決定了要認真的給謝景琛畫上一幅畫像以後,就一定要將它給做到自己的極致。神思認真的低眉垂首在桌前摳著細節,謝景琛走過來的時候,頭也不擡一下的完全不去看他。

看的睜著一雙濕漉漉眼睛的小狗不由得伸出手去摸那幅畫,試圖提醒著主人本體就在她身後,回頭看看她生動真實的小狗。

而對此,嬴煦則是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他的爪子,無情表示道:“別打擾我。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玩。”

聽的謝景琛只能夠眸光瞪一瞪紙上的自己,自己同“虛假的”自己吃著飛醋。

隨後在自己又搞著小動作,試圖吸引嬴煦的註意,結果全部無功而返之下,謝景琛委屈巴巴的徹底收起了小狗爪。

轉而出去自己找著別的事情做去了——謝景琛忽然之間就想起來,現在時間過去這麽久,他在進宮的時候交給下人的那包美容養顏的湯藥應該熬好了。

趁著現在嬴煦沒有時間搭理他,先去把大夫開給自己的藥喝了,美容一下,然後再去吸引主人的註意力。

而等到那個時候,他想,阿煦的畫應當差不多的也要畫完了。

謝景琛在心中做著再好不過的打算,然而卻偏偏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謝景琛喝完了那美容養顏的湯藥之後,自我帶上了喝完之後真的好看了一點的濾鏡重新回到嬴煦身邊。

正當他歡歡喜喜的從嬴煦手中接過,那已經讓下人裝裱過的卷軸畫,心中想著要將這幅畫給帶到自己的棺材去,讓它陪葬的美滋滋想法的時候,忽然之間聽到嬴煦說了句,“你還有事嗎?”

“我能有什麽事情?”他反射性的就這樣回了一句。

嬴煦道:“那就回嬴府。”

嬴煦這句話音落下,謝景琛自然是乖巧點頭。

然後直到在回到嬴府以後,看到一個不久之前才剛剛見過的身影朝著嬴煦的方向撲過來,這才恍惚之間想起來什麽。

——之前去皇宮的路上遇到的那個把阿煦給拐走的狐貍精,被帶到家裏來了。

意識到這件事之後,他立刻可憐巴巴的看向嬴煦,然而這個時候被撲過來的曲洛雅給纏住拉著她說話的嬴煦根本就沒有註意到他的小表情。

已經梳洗過一番,看上去比先前那瘋瘋癲癲模樣漂亮許多的曲洛雅抱著嬴煦的手臂,

跟她匯報著今日的戰況,“我今天去過官府了,你交代我的那些事情我都一一做了,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的是,我才剛去官府的時候,那死人好像就直接被帶進去大理寺了,嘻嘻嘻嘻。”

說到那對自己不忠的丈夫被帶進大理寺,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罪名,但沒有問題的話,極有可能就是九死一生,活著也可能要免不了缺胳膊斷腿兒的殘疾成為廢人,她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還故意得死死掩住自己的嘴巴,壓抑著笑聲,然後笑得更為歡暢的說著,“所以我在看到他被人帶走的時候,我就又順帶補充了一下他的惡行嘻嘻嘻。”

聽到她這句,嬴煦淡淡的說了句,“做的還算湊合吧。”

不管怎麽說,之前讓人給欺負成那樣,就是丟人。

似乎是聽明白了嬴煦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剛剛還在求表揚的曲洛雅撇撇嘴,說了一句,“你別光嫌棄我呀,咱們金陵城中遇人不淑的貴女又不止我一個。”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嬴煦也在遇人不淑的行列之中,只不過她性格太剛,沒讓人給欺負了去。

聽到她這句,嬴煦登即就震驚了。

就曲洛雅這樣的,在她看來都已經是讓人給欺負成死狗了,可是現在她竟然同自己說金陵城的貴女之中還有人搞的比她更為落魄?

她們這些人到底是去嫁人還是組團去受氣的啊?

不由得問了一句,“還有誰啊?”

曲洛雅道:“那還能有誰?當然是——”

說到這裏,她倏地卡了一下。

似乎是終於想起來什麽。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邊和嬴煦一起回來,現在正因為她抱了嬴煦目光幽幽地看著自己的謝景琛。

不禁有些訕訕的松開手,因為今天下午聽到了那沒用前夫——雖然他們現在還並未走完合理的手續,但是在她的心中對方已經是前夫的讓人帶進大理寺的倒黴事的得意忘形在這一瞬間也下去了。

而看著她忽然之止住話音,還看向謝景琛,嬴煦奇怪的問了一句,“說這件事,你看謝景琛幹嘛?”

“因為比我更倒黴的另一個倒黴蛋就是五公主啊。”

聽到這句,嬴煦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誰啊?”

聽嬴煦這麽說,曲洛雅登即翻了一個白眼,道了句,“你可真的是太傲了。”

這麽乍一聽她連公主這個稱呼說的是什麽人都反應不過來,不愧是作威作福多年的嬴大小姐。

隨後給她提示:“就是先皇的女兒。”

“哦。”嬴煦現在反應過來了。

但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皇伯伯的女兒……混的比你還差?”

她心裏怎麽感覺這事這麽滑稽呢?

曲洛雅道:“嗐,還不是當年就不受寵,生母出身也低沒什麽後臺,就一直都很邊緣,性格也軟,後來六皇子登基也沒她什麽好事,畢竟她和一堆皇兄沒個相熟的,所以後來就是在婆家受著婆母磋磨的時候,也不敢去皇宮告狀,搬救兵懲治那惡人一家子,就一直忍氣吞聲了。”

嬴煦:“……”

嬴煦被她給說的失語。因為在大小姐的認知之中,還真的不曾認識過性子如此軟和好捏的姑娘。

隨後又聽曲洛雅繼續道:“不過那家人是真的特別蹬鼻子上臉,因為五公主性子特別軟和和善嘛,所以一直都挑戰她的底線,前陣子終於連她那樣好脾氣的人都受不了了,想要把他那個妾室生的庶子記在她的名下不說,還讓她親自帶孩子,然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五公主想要進宮面聖,但是被那家人給禁足了,不讓她出去。”

嬴煦:“……”

嬴煦再度失語,隨後她問了句,“那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

曲洛雅擺擺手,“這奇葩事已經鬧得金陵城很多貴族人家都聽聞了,只不過是皇帝不關註這個妹妹,其他人也不想去為了這一個一點寵愛都不得的公主得罪人。”

“所以,”她看著嬴煦,總結道:“我還是沒有讓人給弄的那麽慘的。”

而聽著她這比爛的一句,嬴煦則是看向一旁的謝景琛,“你都聽到了。”

謝景琛點點頭,道:“公主是君,君為臣綱,如此欺君犯上之行,當誅。”

一句話音落下之後,他倏地對曲洛雅問了一句,“我五妹嫁的是哪戶人家?”

當年他離開金陵以前,除了大公主以外,皇室宗族其他的幾位公主,可是沒有一位出嫁的。

而他又一向對於嬴煦以外的其他人的事情都沒有興趣,所以自然不會知道這種事。

聽到自己害怕的這位的詢問,曲洛雅有些不情不願的回了他一個名字。

心中則是不住的想著,這倆人倒當真是一樣的傲,在這一點上,還真挺配。

隨後嬴煦像是想起來什麽,目光看向曲洛雅,“話說你怎麽回事?專門的來門口迎接我,你有什麽目的?”

嬴煦可還記得,在白天和她分開的時候,曲洛雅對謝景琛可還是一副避諱的態度。

現在跑到和他一起的她面前露面,就專門是為了匯報一下自己今天的成果,她怎麽就不信呢?

聽到嬴煦這一句,曲洛雅頓時訕訕一笑,然後對嬴煦問道:“你能不能,分給我一點人手明天和我一起去承恩侯府?”

她道:“我不太敢一個人自己去找事,我又打不過那麽多家丁下人,而且萬一他們把我給扣了怎麽辦?”

聽到她說是要去找事的,嬴煦直接爽快的就應下了,“明天你自己去門房挑人就行了。”

一得到嬴煦這句首肯,曲洛雅立刻就逃離了這方有謝景琛的天地,不再繼續礙這報覆心重的人的眼。若非是有必要,她才不想和謝景琛待在同一個空間呢。

瘆得慌。

隨後在曲洛雅快速的溜了以後,嬴煦轉頭看向謝景琛,對他問道:“剛剛你想和我說什麽?”

嬴煦剛才分明的看到,就在曲洛雅過來之前,謝景琛分明是唇瓣翕張,想和他說上什麽,只不過在曲洛雅過來後就合上了。

聽到嬴煦的這一句,發現她竟然有註意到自己,那雙黏人的小狗眼頓時重新亮了起來。

謝景琛眸光之中滿是希冀的看著嬴煦,輕聲的對她問道:“明日,阿煦可不可以隨我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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