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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7章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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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7章蕭瑟

季子強一下子就恍然回到了影視城簽約和開業典禮上,那樣的壯觀繁華的場景,卻在今天變得如此蕭瑟,荒涼。季子強想到了紅樓夢中的好了歌: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幹凈。。。。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他的眼框中感到了一點濕潤,他別過頭去,怕江可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還好,江可蕊沒有發現自己,季子強低下頭說:“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

江可蕊點點頭,說:“回吧,我眼睛都有點讓風吹的難受了。”說著她自己檫起了眼睛。

季子強也在這個時候趕忙擦了一下自己將要落淚的眼睛說:“是啊,是啊,我也是呢。”

江可蕊異常心疼的看了季子強一眼,忙轉過臉去,挽著他的胳膊,說:“你給我講講,這個飛燕湖的由來,為什麽起這樣的一個名字?”

季子強對這個是很熟悉的,他一面攙扶這江可蕊走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一面給她講訴著,很多年前,這裏不是湖,是山,已經不清楚是什麽年代開始,這裏的人們開始在這裏開采石頭,石料源源不斷的運往其他村子,其他地方,因為這裏的石頭在很久之前是名氣很大的,古代的宮廷,衙門,毫宅大院都使用著這裏的石頭,就這樣,日日夜夜眼,永不停息的勞作,使這片山崗變成了大湖,並且延綿十幾裏,真正的滄海桑田。

大燕因為這裏的美麗而從其他的地方遷移到這裏,越來越多的大燕聚集在了這個湖畔,於是就有人把這裏叫成了飛燕湖。

江可蕊聽的很神往,這個傳說應該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對這裏千百年來人民勞作的偉大而感動,這樣大的一個湖,要挖多少年,要取走多少石頭啊?

他們繼續的走著,湖光水色滋潤著季子強的眼睛,也滋潤著他的心靈,咀嚼風景裏的美,回味感悟思想自由流動的美,生命啊,就像湖水一樣波光粼粼,就像晚風一樣駘蕩多情。一湖水把一切都包融進去了,天上行游的雲朵、湖邊的亭亭如蓋的翠柳,湖面爭奇鬥艷的荷花,花下往來穿梭游戲的魚兒……目光投向哪兒,都是綠!腳步走到哪兒,都是綠!生意盎然的綠,生機勃勃的綠,鮮活流淌的綠啊!輕而易舉就滲透進了季子強的眼睛,滲透進了季子強的心肝肺腑,滲透進了他情緒思想。

微涼的風從水面輕輕拂來,帶著好聞的濕濕的潤潤的水氣和若有若無的花香。它們潛進季子強的身心,就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一切都是那樣的閑適。是啊,風月滄桑,何必緊摳囊袋苦熬終身。人生苦短,就須敞開心懷享受時光,無論是物還是人,只要能放開心胸,都能領略到人生旅途裏的大美!季子強依稀記得《文始經》裏說“一蜂至微,高精亦能游觀乎天地;一是至微,亦能放肆乎大海”,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啊!而在此情此景裏,季子強還想到了林則徐的幾句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氣貫九天,雅正是高;風傳萬裏,守清為芳”的哲理,心間湧起的正氣與快意一下就充塞全身!

季子強站住了,他回首看著這已然停工的的影視城,眼中透露出了一種少有的堅定,這個項目不能停,已經投進來了這麽多的錢了,一旦停下就是一種犯罪和浪費,既然蕭博瀚不知所蹤了,那麽自己就來幫他完成這個心願。

季子強在一剎那間胸中就燃起了一股火焰,他堅決的,毫不遲疑的對江可蕊說:“明天我到省城去,我要見到王書記,我要繼續影視城的項目,他們不是停止了我的工作嗎?那就剛好,讓我來完成這個項目。”

江可蕊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季子強,這是一個什麽人啊,到了這個份上,他還要工作。

江可蕊張大了嘴,好一會才說:“這,這合適嗎?”

季子強揮揮手,大氣昂然的說:“沒什麽不合適的,我也問了,蕭博瀚在新屏市的賬戶上還有10多個億呢?現在暫時凍結著,但既然誰都不知道蕭博瀚到哪去了,他的事情也無法定型,那麽這個項目就不能再停。”

江可蕊不能在說什麽了,因為季子強的性格,脾氣她比誰都清楚,既然季子強決定這樣做了,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前行,江可蕊嘆口氣,隨他去吧。

但是這並不是季子強完全的想法,因為在最近的幾天,冀良青已經隱隱約約的放出風來,暗示著自己將要對新屏市做一次精確的調整,沒有人敢於懷疑冀良青的說法,在沒有了季子強掣肘的情況下,冀良青是完全有能力來完成這個動作了。

所以這個問題也是季子強所面臨的一個難題,對於不斷追擊而來的冀良青,季子強是要想辦法對他進行一次有力的狙擊,讓他明白窮寇莫追的道理,讓他對自己有所顧忌,不敢輕易的放手任性而為。

但怎麽樣才能做到這一點,現在季子強已經有了答案,自己要從容的敗退,在逃跑之餘最好還能翻身殺他一個回馬槍,只有這樣,才能給冀良青造成心理上的壓力,才能讓他有所收斂,至少保持住一個短暫的平定。

你冀良青不是現在正在宣示你的勝利嗎?好吧,你就繼續得意兩天,等你反應過來,你就會為今天的得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逃走的眼中就飄忽起了意思嘲弄的笑容。。。。。。

同一時間的不同地點,在大宇縣的賓館裏,張光明此刻在嘆氣,今天冀良青來了,少不得檢查,座談,吃飯這一條龍的程序,但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張光明不得不再酒店耐心等著,他的心情是沈重的,冀良青已經在房間裏約談了鳳夢涵,然後還約談了大宇縣的幾個副職,卻就是沒有叫到他這個大宇縣的一把手,這樣的壓力就會變得巨大,巨大的足以讓張光明惶恐不安。

他感到了一種不詳的預兆,今天冀良青的這種安排,分明就是對自己的蔑視和不屑一顧,這會不會就是冀良青的一種心態,他就是要讓所有的人知道,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這個縣委書記。

正在他慌慌不安的時候,冀良青的秘書走過來,輕聲說:“張書記,冀書記有請。”

張光明一下就站了起來,有點迫不及待的說:“好好,我們過去。”

他腳步匆匆的走到了冀良青秘書的前面,只有在到了冀良青門口的時候,他才楞住了,因為他不敢輕易的去敲那個門。

冀良青的秘書嘴角就勾起了一點笑意,走到了他的前面,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後一推把手,打開了這倒並不沈重的木門,張光明一下就看到了冀良青冷淡的樣子,張光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冀良青沒有看他,他抱著一個茶杯,眼光淡淡的看著窗戶外面漆黑的夜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張光明就有點懷疑,會不會是鳳夢涵或者其他的誰在背後說了自己的壞話呢?這很有可能的,今天冀良青對鳳夢涵特別的好,不管是檢查工作,還是吃飯喝酒的時候。

這也難怪,早i就聽說過鳳夢涵的老爹和冀良青是戰友,鳳夢涵這些年在新屏市沒人敢招惹,沒人敢欺負,實際上也都是因為這個緣故。

但這樣一想,張光明就又有些難受了,他對鳳夢涵已經由最初的歡迎變成了徹底的防範和厭惡,特別是上次準備砍伐竹林的事情,季子強親自來為鳳夢涵撐腰,搞的自己很有點狼狽不堪,最後自己只能自己扇自己的嘴巴,把說出來的話又都收回去。

但現在季子強要下臺了,冀良青的權勢和威望也達到了頂峰,自己在也沒有人能夠保護,特別是鳳夢涵又和冀良青的關系如此特殊,自己今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呢?

他心灰意冷的走到了冀良青的身邊,強笑一聲說:“冀書記今天沒喝好啊,我們招待的不周。”

冀良青這才慢慢的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眼光,掃了張光明一眼,說:“我不是來喝酒的。”

張光明就是一楞,冀良青這話說的就有點嚴厲了,好像是怪張光明整天就知道喝酒,無所事事一樣,張光明心中叫苦,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冀良青的這句話了。

冀良青說完這句話,又沈默了,他看到了張光明的窘態,也感受到了張光明的焦慮和緊張,這就對了,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為什麽今天刻意的冷落他,為什麽要把他的談話放在最後,就是要給她足夠的壓力,讓他張光明心驚膽顫,無所適從。

張光明發了一下呆,趕忙掏出煙來,給冀良青遞上了一直,說:“書記,我們有工作沒做好的地方,請書記指正,我們一定努力改正,不負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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