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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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晚班的服務員紛紛上工。
周暖暖看見秦若羽也在，驚喜地跟他打招呼：“好巧呀，小秦。今天你也上晚班？”
秦若羽勾唇回她一笑：“嗯。”
兩人沒說幾句，便見張淩熙捧著一個禮盒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徑直走到秦若羽面前，揚唇淺笑：“打電話來定位子的時候聽說你今天改到晚班了，特意等到你上班的時間過來的。”
秦若羽看著她，墨色眼眸中露出些許驚訝：“張姐找我嗎？”
張淩熙笑意更深：“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感覺你一定會喜歡。”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禮盒的蓋子拿了下來。這一次，禮盒裏不是名貴的奢侈品，而是一束精心包裝好的鮮花。路邊隨處可見的粉色羊蹄甲躺在華貴的絲綢之中，不僅沒有任何違和，反而像被精心打扮好的閨中少女，美好而鮮活。
看著禮盒中嬌艷欲滴的鮮花，秦若羽漸漸揚起唇角。那笑像投入石子的湖面，瀲灩水光一圈一圈地層層散開。
“謝謝！”秦若羽雙手將禮盒接過。
這是張淩熙第一次見秦若羽這樣笑，猶是見多了各色美人，依舊忍不住為他驚艷。
“進來坐吧，張姐。”秦若羽捧著花，招呼她進店。
張淩熙回了回神，隨他一起在她平時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張淩熙見他唇角的笑始終掛著，忍不住得意，“昨夜我下班的時候路過小廣場，看見你在望著這花發呆。”
“它確實漂亮。”秦若羽的目光落在禮盒裏的花朵上，“勞煩張姐先坐一會，我去把花放好。”
頭一次看見秦若羽這麽珍視自己的禮物，張淩熙只覺說不出的滿足：“去吧。”
她沒等多久，秦若羽就回來了。他笑著摘下了桌上的點菜單，望向張淩熙：“張姐今天想吃什麽？至尊蟹嗎？”
張淩熙心馬意猿地點頭：“好，好呀。”
“別看了。”周暖暖身旁一個男服務員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那可是個頂級Omega，不是你這種平平無奇的Beta可以肖想的。那個Omega，只會在有錢的Alpha面前賣弄風騷。”
周暖暖不悅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服務員：“我覺得你說得不對。”
“你居然用平平無奇來形容我？我明明長得這麽漂亮。”周暖暖邊說邊將頰邊的碎發綰到耳後，露出精致完美的下顎曲線：“我不僅長得漂亮，還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
“你……”男服務員的臉色沈下來，但他正要說話，門外已經來了新的客人。
“歡迎光臨！”周暖暖欠身行禮。
進店的客人放眼看去，只看見周暖暖在一眾服務員中笑得仿佛春日裏的暖陽，不自覺地便朝她走了過去。
“我預約了五號桌。”
“好的，客人。”周暖暖微笑頜首，“請跟我來。”
忙碌的一天很快過去，周暖暖幫著做好店裏的衛生，正要回後廚換衣服時，突然看見秦若羽出現在櫃臺旁。
他朝她招了招手：“暖暖姐，過來一下。”
周暖暖走到他身旁，卻見他捧著一個小紙盒，引著她在餐廳最後排的餐桌上坐下。
兩人坐定，秦若羽將紙盒打開，裏面是一堆帝王蟹的蟹殼。
“這是什麽？”周暖暖忍不住笑。因為秦若羽開紙盒的樣子像極了她家隔壁炫耀自己玩具的五歲小男孩。
秦若羽沒有答話，將紙盒攤平之後，將裏面零散的蟹殼拼裝在一起。眨眼功夫，那一堆蟹殼已經變回一只完整的帝王蟹！
周暖暖的眼睛慢慢地瞪大了：“好、好厲害！”
秦若羽揚揚唇，將一副手套和一把剪刀遞給她：“不是說讓我教你拆蟹嗎？”
聽說秦若羽要教她拆蟹，周暖暖立刻肅了神色，戴好手套拿好剪刀，而後認真地看向他：“我準備好了，小秦。”
秦若羽將目光別開一些，笑了一陣後才轉了回來，開始耐心地講解：“先從蟹腿開始剪，刀口落在這裏，蟹身和蟹腿之間……”
徐經理算好一天的賬目，正要下班，卻發現餐廳裏還有人。
餐廳最後排的座位上，秦若羽和周暖暖相對而坐，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秦若羽的臉。
他輕聲細語地說著話，神色平和，但偶爾擡起頭看向周暖暖的墨色雙眸裏，總有笑意不經意地溢出。
他擡首的同時也看到了徐經理：“徐姐。”
徐經理上前幾步：“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沒下班？”
只聽秦若羽溫聲回她：“暖暖姐說想學拆蟹，讓我教教她。”
她讓你教你就教，你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徐經理困惑地看向正要跟一堆蟹殼奮戰的周暖暖。
周暖暖趁空擡起頭來，朝她笑得好似春花乍放：“徐經理，我們沒打擾到你算賬吧？”
徐經理垂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要是有人這麽對她笑，她也會覺得不能拒絕的。
“我該下班了。”她和聲對兩人道，“你們一會從後門走，記得關門，否則明天清點的時候店裏少了什麽，我可算到你們頭上。”
“放心吧，徐經理。”周暖暖認真地向她保證，“我們一定關好門。”
徐經理得了保證便離開了。她的身後，秦若羽伸手優雅而得體地點了點周暖暖拿著蟹腳的手：“慢一點，手指往下放，抓這個位置才不會被蟹殼紮到。”
“嗯嗯。”周暖暖連連點頭，“我記下了。”
不覺已經十點。秦若羽看著時間，叫停了還在刻苦練習的周暖暖：“不早了，暖暖姐，我們下次再練。”
周暖暖有些不舍，但還是停止了練習，畢竟陳晴每天都在家等她回家。
兩人一起出了餐廳，周暖暖殷勤地把秦若羽的箱子搶過來抱在懷裏：“我幫你搬。”
秦若羽只是勾唇笑笑，並沒有攔她。
路燈昏黃，兩人像第一次見面時那般，在人煙稀少的城市街道上慢慢走著。
很快就要走到秦若羽住的公寓了，周暖暖抱著秦若羽的箱子胡思亂想。不知道這次他還會不會邀請她上樓？萬一他邀請了，她該怎麽拒絕他又不讓他尷尬呢？她真的很擔心他讓她深夜進門的事情被別人知道。這個世界的某些人對Omega的惡意太大了，那些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惡毒地在背後說秦若羽的壞話。
周暖暖還沒想好怎麽辦，兩人已經走到公寓樓下。只見秦若羽停下腳步，朝她伸出一只手：“箱子給我吧。”
“好，好。”周暖暖連應了兩聲，慢半拍地將手裏的箱子遞了過去。
原來是她多想了。秦若羽本來就不是會隨便邀請人到家裏做客的人。
“這個送給你。”秦若羽接過箱子後，將箱子最上面的一個禮盒拿出來，遞給她。
周暖暖看到他手裏的禮盒，趕忙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裏跳出來：“不行不行，這是別人送你的禮物，我不能要。”
這個禮盒太紮眼了。周暖暖記得清清楚楚，是張淩熙送給他的鮮花禮盒。
“既然送給我就是我的了。”秦若羽欺身靠近，低沈徐緩的聲音像琴弦上的跳動的音，每一個音節都帶著琴弦顫動的餘韻：“我想把它送給你。”
周暖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聲音也能這麽好聽，勾勾纏纏的像要把人的神智也勾出身體。
她根本生不出拒絕的心思，只在他微微帶笑的眸光中，接過了他手中的禮盒。
抱著禮盒走出好一段路後，周暖暖才猛然回神。她匆忙回首，秦若羽已經刷了門卡進了公寓，不見了蹤影。
“我怎麽反倒收起他的禮物來？”周暖暖覺得懊惱極了。他因為她的請求教她拆蟹，分明該是她送他禮物答謝他才對，怎麽會反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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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暖暖看見秦若羽也在，驚喜地跟他打招呼：“好巧呀，小秦。今天你也上晚班？”
秦若羽勾唇回她一笑：“嗯。”
兩人沒說幾句，便見張淩熙捧著一個禮盒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徑直走到秦若羽面前，揚唇淺笑：“打電話來定位子的時候聽說你今天改到晚班了，特意等到你上班的時間過來的。”
秦若羽看著她，墨色眼眸中露出些許驚訝：“張姐找我嗎？”
張淩熙笑意更深：“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感覺你一定會喜歡。”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禮盒的蓋子拿了下來。這一次，禮盒裏不是名貴的奢侈品，而是一束精心包裝好的鮮花。路邊隨處可見的粉色羊蹄甲躺在華貴的絲綢之中，不僅沒有任何違和，反而像被精心打扮好的閨中少女，美好而鮮活。
看著禮盒中嬌艷欲滴的鮮花，秦若羽漸漸揚起唇角。那笑像投入石子的湖面，瀲灩水光一圈一圈地層層散開。
“謝謝！”秦若羽雙手將禮盒接過。
這是張淩熙第一次見秦若羽這樣笑，猶是見多了各色美人，依舊忍不住為他驚艷。
“進來坐吧，張姐。”秦若羽捧著花，招呼她進店。
張淩熙回了回神，隨他一起在她平時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張淩熙見他唇角的笑始終掛著，忍不住得意，“昨夜我下班的時候路過小廣場，看見你在望著這花發呆。”
“它確實漂亮。”秦若羽的目光落在禮盒裏的花朵上，“勞煩張姐先坐一會，我去把花放好。”
頭一次看見秦若羽這麽珍視自己的禮物，張淩熙只覺說不出的滿足：“去吧。”
她沒等多久，秦若羽就回來了。他笑著摘下了桌上的點菜單，望向張淩熙：“張姐今天想吃什麽？至尊蟹嗎？”
張淩熙心馬意猿地點頭：“好，好呀。”
“別看了。”周暖暖身旁一個男服務員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那可是個頂級Omega，不是你這種平平無奇的Beta可以肖想的。那個Omega，只會在有錢的Alpha面前賣弄風騷。”
周暖暖不悅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服務員：“我覺得你說得不對。”
“你居然用平平無奇來形容我？我明明長得這麽漂亮。”周暖暖邊說邊將頰邊的碎發綰到耳後，露出精致完美的下顎曲線：“我不僅長得漂亮，還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
“你……”男服務員的臉色沈下來，但他正要說話，門外已經來了新的客人。
“歡迎光臨！”周暖暖欠身行禮。
進店的客人放眼看去，只看見周暖暖在一眾服務員中笑得仿佛春日裏的暖陽，不自覺地便朝她走了過去。
“我預約了五號桌。”
“好的，客人。”周暖暖微笑頜首，“請跟我來。”
忙碌的一天很快過去，周暖暖幫著做好店裏的衛生，正要回後廚換衣服時，突然看見秦若羽出現在櫃臺旁。
他朝她招了招手：“暖暖姐，過來一下。”
周暖暖走到他身旁，卻見他捧著一個小紙盒，引著她在餐廳最後排的餐桌上坐下。
兩人坐定，秦若羽將紙盒打開，裏面是一堆帝王蟹的蟹殼。
“這是什麽？”周暖暖忍不住笑。因為秦若羽開紙盒的樣子像極了她家隔壁炫耀自己玩具的五歲小男孩。
秦若羽沒有答話，將紙盒攤平之後，將裏面零散的蟹殼拼裝在一起。眨眼功夫，那一堆蟹殼已經變回一只完整的帝王蟹！
周暖暖的眼睛慢慢地瞪大了：“好、好厲害！”
秦若羽揚揚唇，將一副手套和一把剪刀遞給她：“不是說讓我教你拆蟹嗎？”
聽說秦若羽要教她拆蟹，周暖暖立刻肅了神色，戴好手套拿好剪刀，而後認真地看向他：“我準備好了，小秦。”
秦若羽將目光別開一些，笑了一陣後才轉了回來，開始耐心地講解：“先從蟹腿開始剪，刀口落在這裏，蟹身和蟹腿之間……”
徐經理算好一天的賬目，正要下班，卻發現餐廳裏還有人。
餐廳最後排的座位上，秦若羽和周暖暖相對而坐，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秦若羽的臉。
他輕聲細語地說著話，神色平和，但偶爾擡起頭看向周暖暖的墨色雙眸裏，總有笑意不經意地溢出。
他擡首的同時也看到了徐經理：“徐姐。”
徐經理上前幾步：“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沒下班？”
只聽秦若羽溫聲回她：“暖暖姐說想學拆蟹，讓我教教她。”
她讓你教你就教，你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徐經理困惑地看向正要跟一堆蟹殼奮戰的周暖暖。
周暖暖趁空擡起頭來，朝她笑得好似春花乍放：“徐經理，我們沒打擾到你算賬吧？”
徐經理垂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要是有人這麽對她笑，她也會覺得不能拒絕的。
“我該下班了。”她和聲對兩人道，“你們一會從後門走，記得關門，否則明天清點的時候店裏少了什麽，我可算到你們頭上。”
“放心吧，徐經理。”周暖暖認真地向她保證，“我們一定關好門。”
徐經理得了保證便離開了。她的身後，秦若羽伸手優雅而得體地點了點周暖暖拿著蟹腳的手：“慢一點，手指往下放，抓這個位置才不會被蟹殼紮到。”
“嗯嗯。”周暖暖連連點頭，“我記下了。”
不覺已經十點。秦若羽看著時間，叫停了還在刻苦練習的周暖暖：“不早了，暖暖姐，我們下次再練。”
周暖暖有些不舍，但還是停止了練習，畢竟陳晴每天都在家等她回家。
兩人一起出了餐廳，周暖暖殷勤地把秦若羽的箱子搶過來抱在懷裏：“我幫你搬。”
秦若羽只是勾唇笑笑，並沒有攔她。
路燈昏黃，兩人像第一次見面時那般，在人煙稀少的城市街道上慢慢走著。
很快就要走到秦若羽住的公寓了，周暖暖抱著秦若羽的箱子胡思亂想。不知道這次他還會不會邀請她上樓？萬一他邀請了，她該怎麽拒絕他又不讓他尷尬呢？她真的很擔心他讓她深夜進門的事情被別人知道。這個世界的某些人對Omega的惡意太大了，那些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惡毒地在背後說秦若羽的壞話。
周暖暖還沒想好怎麽辦，兩人已經走到公寓樓下。只見秦若羽停下腳步，朝她伸出一只手：“箱子給我吧。”
“好，好。”周暖暖連應了兩聲，慢半拍地將手裏的箱子遞了過去。
原來是她多想了。秦若羽本來就不是會隨便邀請人到家裏做客的人。
“這個送給你。”秦若羽接過箱子後，將箱子最上面的一個禮盒拿出來，遞給她。
周暖暖看到他手裏的禮盒，趕忙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裏跳出來：“不行不行，這是別人送你的禮物，我不能要。”
這個禮盒太紮眼了。周暖暖記得清清楚楚，是張淩熙送給他的鮮花禮盒。
“既然送給我就是我的了。”秦若羽欺身靠近，低沈徐緩的聲音像琴弦上的跳動的音，每一個音節都帶著琴弦顫動的餘韻：“我想把它送給你。”
周暖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聲音也能這麽好聽，勾勾纏纏的像要把人的神智也勾出身體。
她根本生不出拒絕的心思，只在他微微帶笑的眸光中，接過了他手中的禮盒。
抱著禮盒走出好一段路後，周暖暖才猛然回神。她匆忙回首，秦若羽已經刷了門卡進了公寓，不見了蹤影。
“我怎麽反倒收起他的禮物來？”周暖暖覺得懊惱極了。他因為她的請求教她拆蟹，分明該是她送他禮物答謝他才對，怎麽會反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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