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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十二祖巫傳承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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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十二祖巫傳承之謎

巫琊看向翕茲,盡管眼已被長布遮起,但翕茲卻能感覺到他銳利的視線。然而他卻沒有停下話語,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話。

『……畢竟蝶大人也是巫族傳承者,我記得人類跟獸人的結合,孕育的孩子有很大程度可能會流產吧?所以招喚後土是必須的。』

巫琊抿唇,不發一語。雖然他是有打算要再次招喚魔神,然而還是會有那麽一點抗拒。

「巫琊,這一次就算我求你。」似乎知道那位魔神後土對語蝶的重要性,阿穆爾竟破天荒的開口求人了,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眼神透露著深切地懇求,身後的豹長尾不安地晃著。

沈默持續了很久,直到最後巫琊才不耐煩的撓亂了發絲,不爽又無奈的終於答應了阿穆爾的請求。只是他隨後語鋒一轉,卻是將目標的矛頭指向其他魔神,神情大有被隱瞞某事而感覺憤怒不悅。

「好啦好啦,我會先招喚後土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們這些家夥是不是也該對我坦承一些事情了?算上即將招喚的後土,這樣我就招喚超過一半的魔神了。帝江,你不是答應我到時候要告訴我一切嗎?」

趴在巧可頭上的帝江慵懶的拍顫翅膀,含糊回應:『唔?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見巫琊神情變得猙獰,手邊也開始打出巫咒極刑的字符,帝江還是那一副不想理人的懶模樣,卻急得其他幾只魔神驚慌失措。

『嘎嘎,帝江你別鬧了,你是真的答應過巫琊的啦!』燭陰不安的扭身,臉上滿是對巫咒極刑的驚恐。

其他魔神也加入勸說帝江的情況,無意間突顯出了這群魔神是以帝江為首的事實,讓在一旁保持沈默的阿穆爾微微瞇起了眼。

「小江,你答應了巫琊大叔什麽事情呀?就不能告訴大叔嗎?」最後還是一向最寵帝江的巧可開了口,讓原本不搭理人的帝江無奈地扇扇翅膀,這才慢悠悠的把話說了出來。

『哦,就是關於十二祖巫傳承的秘密而已。』他聲音帶笑,卻讓人有種陰森感。

隨後帝江嘆息,肥肥短短的小手擡起彈了個響指,瞬間解除了巧可施放在語蝶身上的睡眠咒術。

「唔?」語蝶揉眼,後知後覺的才知道自己方才被下了睡眠咒,正不滿的想要跟巧可抗議時,卻被豹爺圈進懷裏,她這時才註意到場中氣氛似乎不太對勁,只好按耐住心中的困惑,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豹爺。

阿穆爾沒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趴在巧可頭上的帝江,眼神之銳利,仿佛正在思量著什麽。

『我不想那麽早說的,本來應該是要等招喚到最後一頭魔神的時候才告訴你的,但想了想,或許早在蓋婭把力量給你那時就該說了吧……』

帝江輕輕一嘆,拍拍翅膀飛下了巧可腦袋,輕盈地落了地。

『巫琊,你還記得十二祖巫傳承是為什麽存在的嗎?』哪怕帝江沒有五官,但巫琊卻能感覺到他正註視著自己。

無形間,那只有一只兔子大小體型的帝江傳出了某種讓人壓抑的感受,那是一種長年位居高位,驕傲、睥睨的強勢氣魄。讓巫琊有種眼前不是一只縮小的魔神,而是一座高山的錯亂感。

「是為了保護巫族而存在的咒術傳承不是嗎?」巫琊眉頭一皺,忽然覺得自己接受的這個傳承似乎真的隱藏著什麽他不知道秘密,他這樣貿然選擇十二祖巫傳承真的對嗎?還記得兄長萬般警告他就算可以選擇,也不要選擇這個危險度最高的傳承的。

『是啊,是為了保護巫族,延續巫族的未來而存在的傳承……』帝江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飄渺,用一種和緩又滄桑的語氣述說起了那遙遠的過去。

關於巫族以及十二祖巫傳承的一切開始。

『那時,世界非常的混亂,很多自混亂力量中誕生的妖怪與魔神肆虐,然而我們巫族仗著先祖傳承的咒術,在那亂世中尋到了一片凈土,成了少數在遠古時期存在的大族。

『就在生活和平以後,再一次族人群聚推演族群未來時,卻得知了巫族最後遭到天地逆反而滅族的訊息……』

聽到這,巫琊心頭莫名地泛起了不安,就像即將知道什麽一直被隱瞞的驚人消息一樣,讓他心情忐忑。

翕茲接下了帝江的話,用一種沈重的語氣繼續說了下去:『當時幾名巫族長老決定要為了族群的未來,創造一種新的咒術藉此來挽救族群,最後卻一直失敗。直到後來,當時出現了一位天資卓越的巫族天才,終於創造出了一種以血與靈魂為祭,足以挽救族群未來的咒術——也就是巫琊你今天選擇的十二祖巫傳承。』

翕茲的眼神無比嚴肅,卻意外地染上了一抹讓人愕然的慈愛,那是如同長輩看著後輩有所成就的欣慰眼神。

『然而,為了挽救族群毀滅的代價實在太大,於是這個咒術也必須投註無比的心血跟時間才能實現。於是,第一位創造出這個咒術的「巫帝」,便只身前往迎戰當時最強的魔神「帝江」……』

講到這,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被包圍在中心的帝江身上。

「所以那時的巫帝打敗了帝江,並且將帝江封印成為十二祖巫其中一個支柱?」巧可說出自己的猜測,卻在看到巫琊愕然震驚的面容後,也不由得感到困惑。

「難道不是嗎?」她蹙起秀眉,不解巫琊的震驚從何而來。

魔神們像是沒有聽到巧可的問話一樣,逕自說了下去。

燭陰:『第二位巫族的絕世天才迎戰了「翕茲」嘎。』

共工:『第三位巫族的王迎戰了「祝融」……』

『這些巫族的天才,無一例外都接受了最初那位「巫帝」創造出來的,未完成的十二祖巫傳承咒術,為得就是用自己的血與靈魂,去一點一滴的完善這個咒術。』

巫琊像是猜到了什麽,他緊抿著唇,卻不難感覺出他心裏的震驚。

用得是血與靈魂作為祭祀,不知怎的,他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結論……巫族的人骨子裏都存有一種瘋狂的血,那是能與天抗,敢與地爭的狂妄。

『這十二位巫族的天才,為了完善這個驚天咒術,於是他們以鮮血與靈魂為咒,在擊敗魔神的同時……』

『也與之融合為一。』

『為了要用那天地生養的魔神之軀,守護違逆天地而生的巫族。』

『所以他們自願奉獻一切,舍去人身,以魔神之軀,巫族之魂,成為十二祖巫傳承的十二位人柱。』

『就是為了今日,為了能夠延續族群的未來,所以我們十二位來自於不同世代的巫族人,因為這個咒術而連結在一起……為了在族群危機時,守護餘下的子嗣。』

帝江輕拍翅膀,落在巫琊面前。那肥短的小手輕輕碰觸了他的臉龐,帶著一絲感慨,一絲欣慰,輕輕地將他們一直藏著的秘密全說出口來。

『我們的後代啊,這就是隱藏在十二祖巫中的秘密。在你眼前的這些魔神,還有那些你還未招喚出來的,盡管我們舍棄了身為人的形態,但靈魂全都是你的先祖呀……』

巧可震驚地不知該說什麽話才好,全身毛發炸起,顯然給這消息嚇得不輕。

語蝶也楞住了,她沒料想到原來巫琊接受的這個傳承竟有如此來頭,他們原本以為,這十二魔神都是先祖強勢封印的,卻沒想到,巫族先祖的靈魂竟然選擇與魔神合一,透過這樣的方式永存,藉此在族群危機時,能夠違逆世界針對巫族血脈斷絕的詛咒而能夠繼續存在。

究竟是要有多麽偉大的情懷,才能為了族群,自願這樣奉獻自己的一切呢?語蝶對眼前這些魔神忽然升起一種敬畏的情緒。那是多麽深愛族群,才能夠自願成為咒術的人柱,還無怨無悔呢?

阿穆爾無意識的抱緊了語蝶,內心也因為這些魔神,不,或者該說巫族先祖的奉獻而感到崇敬。身為一族之長,他很清楚族群的延續是多麽偉大且慎重的一件事。

『嘎。』燭陰在這個時候扭著身子,很是開心欣慰地說:『巫琊是直屬於我這一脈的子孫喔!真要說的話,我可是你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唷!乖乖乖孫兒聽到這個消息有沒有很震驚呀嘎?』

『哼,真要說的話巫琊也有我的一點血脈,他也是我的曾曾曾曾……曾孫!你不過就是血脈占的比例比較重才能跟他共享感官,不然我也可以的。』奢比屍不滿的開口,硬是要湊近巫琊身邊表示一下長輩的關愛。

『……真要說的話~~你們也全都是我的子嗣呀,所以至少我還有十二位後代~~』帝江輕快愉悅地說著,沒了先前的嚴肅感,又回到過去那充滿戲謔的性格。

巫琊已經因為這驚人的消息而傻了,徹底的呆滯了。

「你、你們……」他透過燭陰的目光,看到魔神們在恍惚間,幻化成了一張張陌生卻又感覺熟悉的慈愛樣貌,有的年輕,有的老邁,有的傲慢,有的斯文……那一瞬間看到的容貌他未曾看過,但那來自靈魂的親切感卻替他做出了回答。

那是他的先祖啊……是他和兄長一直期待的,尋找的族人啊!

「為什麽要為了族群犧牲自己……?」巫琊眼眶泛酸,心中的壓抑難以遏止。

在以為世界只剩下自己和兄長時,他們曾經無數次的感覺無助,曾經無數次的想像過彼此身邊有長輩跟親人的環繞與照顧,但這樣的期望原以為永遠不會實現,而今天在得知這件事以後,心裏有一個缺憾的一角被補上了。

原來,他們不是孤獨的,還有族人用別的方式跟他們一起與天抗爭。

『小琊,十二祖巫的傳承被設定成唯有在族群危機時,心是真正向著族群,真正渴望想要將族群延續下去的人才能完成的咒術。若是心不正,只是貪求力量的話,是沒有辦法完成這份傳承的……這份咒術之所以設定成招喚魔神必須以情感或感官作為代價,便是要傳承者去學習「失去」,然後,你得自己選擇最後要留下來的情感或感官……最後留下的,就是傳承的核心,也就是最後且唯一的答案。』翕茲輕輕說著,就像一位慈愛的父親一樣,語氣嚴厲卻又溫柔,讓未曾感覺過父愛的巫琊差一點就要落下男兒淚。

「所以答案是……」愛嗎?因為深愛著族群,所以將這份愛永遠留給後代。

強良擡手制止了巫琊的問題,開口言道:『噓,別說出來。雖然你知道答案了,但你還是得明白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才行,不然就算知道答案,你也沒辦法開啟傳承最後留下的寶藏,沒辦法真正完成這個傳承。』

「我知道了……」巫琊壓下心中的疑問,開始不再抗拒招喚魔神了。那些都是他的先祖啊,犧牲一些感官跟情感沒關系的,先祖們付出的比他犧牲的實在差上太多了,如果做出這麽一點犧牲能夠換得先祖的蘇醒,那麽族群的傳承有望,一切就都值得了。

『但你還是得明白你的答案究竟是什麽,又為什麽存在。你得去體驗、得去明白、得去得到跟失去,你才能真正將十二祖巫傳承的咒術圓滿完成,才能拿回你招喚我們而失去的代價。』

聽到這,巧可激動地一把抱住巫琊的手臂,望著說出這話的帝江,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真的嗎?大叔他還有機會拿回自己的感官情緒?!」

『前提是,他得完成傳承。』

「大叔,你一定要完成傳承啊!這樣我就不用守寡了!」巧可喜極而泣,說的話卻讓巫琊一陣無語。

他悄然掙開了巧可抱著他的手,使勁忽略那方才壓在自己手臂上,小猴少女才要發育的小胸觸感。該死,他現在只剩下觸覺最敏銳了,這要他怎樣能不去註意?!

而看著巫琊掙開巧可的動作,魔神們不約而同的齊挑眉,卻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這個後輩啊,在愛的課題上還有很多要學的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來招喚後土吧。」

不再抗拒招喚魔神以後,巫琊第一次破天荒地主動提出招喚魔神的要求。

跟以前的厭惡不同,這一次,他忽然覺得能夠親手將沈睡在咒術世界的先祖喚醒,是多麽讓人振奮開心的一件事……

老哥,你一直警告我不要接受十二祖巫傳承,但你一定料想不到,這個咒術裏頭的十二位魔神都是先祖的靈魂吧?

我們不是孤單的,還有先祖默默的守護我們呢!

作家的話:

久違的荒獸~~>.<不過距離結局還有段時間~得慢慢磨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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