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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殘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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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大人!西區戰場的出現神子,對方似乎掌握了不得了的武器,很多族人都受傷了!」一位身上帶傷的族人焦急的趕來,向語蝶如此報告著,因為對方掌握有大範圍殺傷武器,超出阿穆爾的預料與布置,再加上語蝶也沒料想到現在會有游戲者可以兌換大範圍殺傷武器……

應該不可能啊?大範圍武器所需的點數都非常高昂,而且都是有次數限制的道具……除非,有人單換制作書跟材料就把大範圍武器做出來了嗎?

「對方的攻擊有什麼特色?讓那一區的族人先撤回荊棘線後頭!」語蝶很是緊張,但阿穆爾不在,她只能自己做決定……雙手緊抓著權杖,此刻她多希望豹爺在身邊啊?可往後這樣的情況一定也會常常出現,她必須學著獨立、必須堅強才行……

「是地裂──對方不知用了什麼武器,那一區的大地都整個並裂開來,連樹木都倒塌了,很多族人掉進地裂後的坑洞出不來……」

語蝶想到一個可能性……如果,這不是大範圍「武器」……那有沒有可能是升級後的技能或魔法?

「帶我過去!」心急豹族人的語蝶深吸口氣,嚴肅的下著命令,卻惹來護衛與梅洛洛的阻止。

「蝶大人!那裏很危險,你這樣出現在戰場上會被人當成目標的!」

緊握權杖的手繃起青筋,現在阿穆爾不在,如果她這個神子這時候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族人受傷死亡,那她這算什麼?說好,要保護大家的……

「閉嘴!」她放聲大吼,目光泛著淚,卻是一臉堅強,明明身子就在顫抖,明明心裏很害怕,但只要一想到如果她在沒有任何動作,就會有更多豹族人死去──她的心裏就充滿了怒火,對這樣無能的自己感到憤怒的怒火!

「你們不擔心那一區的族人嗎?我一定要過去,因為只有我能判斷那個神子的攻擊弱點,而且……阿穆爾說你們會保護我的,所以我相信你們!為了我們的族人與家園,我不想逃避!」

權杖高舉,紅寶石亮起了璀璨的光──

「力量真言、敏捷真言、準確真言、防護真言、疾走真言!」隨著高喊,五種顏色各異的光圈與圖騰自距離語蝶20米內的豹族人腳底升起,同時,大家都感覺到了各種屬性增幅的充實感!

語蝶輕喘著氣,這種持續型的範圍加持讓她精神有些萎靡,好在只要她還醒著,這種真言類的技能就可以持續下去──這可是她為了今天一戰而特地兌換的技能呢!

見狀,豹族護衛各個是激動不已,因為語蝶這一番話不只表明了她對族人的珍愛,同時也將性命交托到他們手上了啊!

男男女女不約而同跪俯於地,害語蝶嚇得不輕。

「蝶大人,我們會保護你的!」其中一位護衛激動的嚷著,同時示意一位女性護衛上前抱起語蝶帶她前行,留下幾位負責鎮守此處的族人,語蝶與小薩滿梅洛洛,再加上五名護衛就這樣朝西方戰區沖了出去──

權杖上閃耀著持續真言的符印,因為時間緊湊,語蝶又使用了一格能源格施展了一個「神速之風」,眾人感覺背後吹起了帶著他們加快腳步的清風,每個人都邁開大步就想爭取早點抵達該處,為了他們的族人……

遠遠的,就能聽見地裂的碎裂聲。

而有不少族人立於前方樹木上,焦急地看著前方,顯然是前來協助的族人,可看著那天崩地裂的模樣根本無法上前協助。

「咦?神子大人怎麼來了──」有族人見語蝶被護衛抱著到來,忍不住驚呼出聲,緊張地招呼他們,大夥停在樹梢上看著不遠處的混亂戰況。

語蝶沒辦法像豹族人看得那麼遠,只好從印記裏掏出兌換來的望遠鏡……看著那新奇的玩意兒,眾人雖然好奇,但此刻也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透過鏡頭,語蝶終於找到了制造地裂的來源──

有個中年男人坐在一只大鱷魚身上,明明體型就是那樣笨重,跑起來卻還挺快的,而只要中年男人一揮手中長杖,大地就會在長杖所指之處裂出深痕!

果然,這應該是魔法類的技能吧?

練到能夠隨意撕裂大地,顯然對方也在練習技能上下了一番苦功,而那柄長杖似乎跟她的權杖類似,可以儲存能量格額外施展技能……而且,鱷魚?沒想到還有鱷魚系的獸人種族嗎?!

「要阻止那個神子必須奪走他手中的法杖!來個人載著我跟梅洛洛,然後找速度最快的族人直接沖過去阻止他!小心地面,他的攻擊只對地面有效,危險的時候趕快跳開!」語蝶飛快地下了決定,然後拉過梅洛洛一起坐上沖著她點頭化作豹形的護衛。

「其餘族人進行游擊,混在速度快的族人中進行擾亂,不要讓他知道我們意欲奪他法杖!」真言再度擴散至周圍的豹族人身上,語蝶卻在梅洛洛耳邊低語:「梅洛洛,等等在靠近大鱷魚之後想辦法在地上……」

豹耳抖抖,梅洛洛一拍小胸部驕傲的回應:「沒問題就交給我吧!」

語蝶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身下的大金豹子,俯低身子,馬上就感覺豹子飛快地沖了出去──

戰鬥,是讓人熱血沸騰的、是會讓人緊張顫抖的……語蝶自然也不例外,以前在地球她玩了不少游戲,原以為自己已經膽子很大了,但當『游戲』成為現實,那以往讓她感到無比激動的戰爭,卻讓她感到恐懼不已……

一個不小心沒閃避開巨鱷沖撞的大豹,就這樣給巨鱷那可怕的大嘴給活活咬死,當鮮血飛濺、當生命流逝──語蝶才明白,這場『戰爭』,可不是打輸了就只在個人紀錄上多了個“1敗”的紀錄,而是真真正正的,會流血流淚、會有人死去的可怕戰爭!

在這裏,沒有Save&Load(讀取與紀錄)可以用,永遠沒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失敗了,就是死!

──如此簡單卻又無比殘酷。

她緊張的腦袋有些空白,因此錯過了不少治療族人的時機,直到梅洛洛惡狠狠地回身咬了她手臂一口,疼痛讓她回過神來──而梅洛洛只是睜著可愛的小眼睛瞪著她,卻沒有責備。

「──哦唷!夜影豹族的神子出現了嗎?!」騎在巨鱷身上的中年男子發現了沒有獸耳的語蝶,自然就認出她就是傳說讓夜影豹族開啟職業進化路線的游戲者,當下心頭一喜,指揮著巨鱷朝她們追了上來。

「疾風咒語!」

高舉權杖,一陣風加快了載著她們前進的大豹腳步,一瞬間就與巨鱷拉長了距離,為了拖延時間,語蝶還對巨鱷施放了個束縛術,當巨鱷的身形凝滯瞬間,等待機會的豹族人猛地沖了上去,就要攻向那位游戲者──

「白癡,你們以為我沒有別的攻擊技能嗎?」中年男子獰笑,揮甩長杖,一道土黃色的光罩將之包圍,將飛撲而致的豹子們都給撞彈了出去,而那可怕的沖擊力,甚至讓一些大豹咳出血來!

「欸嘿,壞神子通通都要殺掉!」梅洛洛從懷裏掏出一柄小小木杖朝地面丟了出去,然後就在木杖落地瞬間,冰寒的氣息轉瞬擴散,凍住了巨鱷正巧解除束縛時間的擡腿動作。

第二柄小木杖落地,狂猛的怒雷順著寒冰的路徑直接襲上了巨鱷!

「吼哦哦哦哦─────」

「啊啊啊啊啊───」

巨鱷與男人不約而同發出被電得淒慘的哀嚎聲,語蝶也立即使出技能:「閃光!」

在男人眼裏,語蝶手中的權杖突然爆起了難以直視的光亮,視線一黑,竟是短暫進入盲目狀態。

梅洛洛在此時「嘿」了一聲,一支閃電箭打向巨鱷怒睜的大眼,讓它發出更痛苦的嘶嚎聲,巨大的身子一個蹦跳,竟是把男人給活活甩了出去!

緊張讓他中斷了施法,周身的黃光護罩散去,他只來得及發出長長的慘叫聲……

猶豫只在那麼一瞬間閃過,語蝶目光含淚,一想到有不少豹族人死在他的法術和巨鱷嘴下,心裏就是那個痛的!

對不起……

但,為了保護更多人,所以我要學會殘忍才行!

所以──

「懲戒十字!」重揮權杖,打出一道燦白色的十字光箭──狠狠的,將還在半空中尖叫、四肢揮舞的人給貫穿而過,讓他發出一道讓語蝶聽得背脊發麻的尖長哀嚎。

「蝶大人,他還沒有死,讓我給他……」最後一擊這句話載著語蝶的大豹還沒說出口,語蝶就顫著聲截斷了她的話語。

「不,我自己來……」她顫抖著,卻如此說著。

已經不能回頭了,也不想回去那個無聊的世界……

那麼,就從這個人開始吧!

告別過去世界的儀式,從一個人,回歸那個最原始的獸──

落下地面,語蝶在其他豹族人的保護下,顫抖地走向那個被白光十字釘死在地面的男人身前。

看著他嘴角溢著血,眼裏滿是哀求恐懼,一看她到來,馬上就嚷嚷出聲:「別殺我!別殺我──放過我吧?好歹我們都是從地球上來的人,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道具,也可以把蜥鱷族讓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在地球還有老婆小孩,我還不想死,不要殺了我……嗚嗚嗚……」男人哭得淚流滿面,這時才膽怯地的向語蝶哭訴,卻沒有想過,方才他殺的那些豹族人,在族裏也都是有妻兒父母要照顧的……

「蝶大人……還是讓我來吧?」感覺到語蝶的猶豫,女性護衛再一次地開口了,她探出豹爪子擱在男人頸上就要劃開,卻給語蝶阻止了。

深呼吸,語蝶哀傷的目光看向那些環繞在她周圍,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勢的豹族人,心,顫抖著。

然後,在哀傷過後,心裏卻燒起了燎原怒火。

好不容易,自己在人生中終於找到歸屬的所在,為什麼那該死的『伊甸』還有這些貪婪的游戲者,總是不斷想要破壞她的美好家園呢?!

別人戰鬥是有理由的,那麼她也是!

「為了我的家、我的丈夫、我的族人還有我的樂園──所以抱歉,去死吧!」語蝶憤走向前,就要揮舞權杖使用攻擊技能時,男人突然詭譎一笑,擡手間憑空拿出了一把精巧的手弩扣下──

銀光閃過,肩上傳來刺痛,身旁也傳來了族人的怒吼聲,但語蝶卻也沒有停下,而原本意欲使用技能的揮杖,卻改為雙手持武,重重的,用那如翼高飛的權杖一側朝男人的腦袋上打了過去。

56%強化的體能可不是假的,雖然跟豹族人比起來確實差上許多,而語蝶,顯然也低估了她這樣體能的可怕威力──

在撞擊瞬間,男人的頭顱順著她的權杖揮舞方向,炸出了白紅交錯的腦汁,碎裂的腦殼與那軟如豆腐般地稠狀物噴了出來,濺灑一地,在地面上繪出了妖豔美麗的死亡圖騰。

看著這惡心的一幕,語蝶腿軟倒地,然後開始乾嘔出聲。

內心只剩一片戰栗,完全無法思索,只剩下一個念頭。

我……殺人了。

她連肩頭的疼痛都忘了,只是顫抖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不太能接受原來人命是這麼脆弱的事實。

尤其,那個人還是死在自己手中的。

「受傷的趕緊去神跡那接受治療,無傷或輕傷的各留下一半協助其他區域,一半留下來救助還存活的族人!」梅洛洛冷靜地嬌喊著,身為長老的孫女兒,她的見識與心性還比語蝶高上許多,然後看著語蝶這樣失神惶恐的模樣,咬咬銀牙,直接上前甩了語蝶一個大巴掌!

嗚嗚,回去一定會被阿穆爾族長處罰的……

但盡管如此,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才行!

「蝶大人!不過就是死了個人而已,但若是你倒下或崩潰了,會有更多族人死掉的!」

……啊,沒錯,她不能在這裏倒下──

「而且你殺一個人,可是救了更多更多族人,所以沒有人會怪你的!振作起來,族長需要你、豹族的我們都需要你!不要被自己打敗了!」

語蝶反手又甩了自己重重的兩巴掌,很疼很痛……

但是當她擡眼時,黑眸已無猶豫惶恐,只剩堅定。重新檢回權杖,第一件事,就是吟唱範圍系的治療技能。

「……重生光輝。」天空降下了光點,治療每一位受傷的豹族人,語蝶在護衛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卻是自己抓住了那紮進肩頭的弩箭,緊咬銀牙,將之抽了出來!

抽出的剎那間,疼痛幾乎就要讓她當場暈眩,卻還是記得對自己施展一個小型的痊愈之光暫時止血,粉唇變得蒼白,卻拒絕了護衛提議要她回族裏休息的建議。

「我要留在這裏,讓需要治療的人到我身邊集合,派一些人去查探剛剛那個鱷魚族的消息,把他們神子死掉的消息傳出去,有任何狀況再告訴我。」她變得冷靜,情緒在極度的緊張變成極端的恐懼,卻又變得如此。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語蝶終於開始成長了──

在經過血與死亡的洗禮後,這才終於打破那曾名為人性的枷鎖,學會殘忍與冷酷!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保護更多人!

作家的話:

語蝶的技能大多是參考【AION永恒之塔】這款線上游戲的「治療星」與「護法星」,我將之設定成了可輔助可治療的角色,畢竟是游戲者還可以從系統兌換類似技能!我還特地擬好了技能列表哩XD想當年我家大人玩治療星,也就是祭司類型的角色,可還是個標準的殺人魔王呢……(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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