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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毛發也可以……」豹爺甩著豹尾巴,臊紅一張面癱臉,「我也要蝶的牙齒,頭發也行……蝶不可以給別人哦,因為蝶是我的!」

「欸欸?可是我以後都沒有要換牙了耶,這裏又沒有假牙好裝!」

「那、那爪子?」阿穆爾嚴肅地捧起語蝶的手,看著那修長指頭上的指甲……

「這也不行啦,我們人類又不像你們常常會換爪換牙!」

「那毛發……」他輕柔地掬起語蝶的一縷發絲,藍眸耀眼炙熱,「蝶一定也要給我一個宣示占有我的東西才行!」

豹大爺,你一定要說那麼讓人害羞的話嗎?

占有阿穆爾……哦哦哦好羞人哦!

「那就頭發吧……」語蝶臉紅答應了阿穆爾的要求,然後在他的示意下,將自己長長的頭發捧由腦後撩至身前。阿穆爾小心翼翼地截斷了一小節頭發,然後滿心喜悅的開始扯過自己頭發一截頭發,開始將自己墨藍色的發和語蝶純黑色的發絲編在一塊──

那垂落阿穆爾臉側,墨藍與純黑交錯的發辮十分特別,讓阿穆爾開心地摟著語蝶猛蹭。

「這樣別人就知道我們互相屬於彼此,在沒有哪個混帳東西會覬覦蝶了!」豹爺開懷地笑著,讓語蝶看得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輕撫過他臉側的雙色發辮,那雙色的發就像再難分離的彼此,不知為何,語蝶突然很是幸福也很想哭。輕輕地靠在阿穆爾的胸膛上,嘆息了聲:「新年快樂,希望往後的每一年,都能和阿穆爾一起過……」

「嗯,直到老死。」

作家的話:

這一對還真甜……(笑)

祝大家新年快樂XDDDDD過年有沒有好好跟家人團聚呀~~

☆、情人節小劇場:我的完美

「嗯?可可豆?蝶你怎麼突然想要找這個食材?」貝塔絲訝異回問,對獸人來說,可可豆是一種食材沒錯,卻從未聽過語蝶所說的那種料理法……作成一種叫做『巧克力』的甜點,然後在情人節的時候送給心儀的男性表達愛慕?

「天上界也有這種食材,還有這種浪漫的節日嗎?」貝塔絲轉動藍眸,眼裏滿是好奇。

因為都是女性,語蝶也沒有瞞著貝塔絲什麼,而貝塔絲倒是挺有興趣的,再加上春天將至,獸人們的求偶季──也就是獸人的春神祭典就要來臨了,也許能再那時候加入這個表達愛情的浪漫方法似乎也不錯!

「嗯……感覺不錯,那就讓蝶來教我們怎麼作巧克力吧!啊對了蝶……上次跟你提的那件事,神靈有同意嗎?」貝塔絲先是開心歡呼,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嚴肅事情似的,悄聲在語蝶耳邊詢問著。

語蝶小臉很快就脹得緋紅,忍不住點起手指,細弱的回應:「……『伊甸』同意了呀,不過以前的春神祭典,前任神子也需要這麼做嗎?」

「當然羅~~這可是一年只有一次,神子大人體驗我族特色的特殊時間呢!好想知道蝶若是擁有我族的特色,會迷倒多少男人呢~~」

「我呀……阿穆爾會喜歡嗎……?」這才是語蝶關心的問題點,雖說獸人間彼此判定美醜並不只止限於容貌,甚至連野獸特徵(如獸耳、獸尾)的毛色光澤、柔順度也在美醜判定裏頭,天知道豹爺會不會喜歡她『變身』後的特徵啊?

據說像貝塔絲跟阿穆爾這樣的側邊獸耳,是最最最帥氣跟美麗的特徵哩,哇啊她就算長出豹耳朵一定也只是在腦袋上,在地球的時候她的容貌可說只是普通人,那種一看就忘的等級的那種……豹爺會喜歡她,純粹是因為她是神子的緣故吧?

雖然婚也結了,家也回不去了,阿穆爾也真的對她很好很疼她,但一想到這,語蝶的心情還是忍不住低落了起來。是啊,她既不漂亮也不是大美人,就算祭典那天『伊甸』讓她體驗當一天獸人,那麼她的獸徵在獸人眼裏應該也不是什麼特別美好的特色吧。

……雖然她一想到自己也有豹耳豹尾巴就很開心,但是卻又擔心阿穆爾會不喜歡,哎呀,真是矛盾呢……現在才有這種戀愛女人的覆雜心情會不會太晚了些?

「蝶?我剛剛說的你有聽到嗎?」貝塔絲的問話響起,讓語蝶從那種覆雜矛盾的心情中驚醒過來。

「啊,我有聽到……總之,先招集一些女性族人以及先準備材料吧,首先要……」



「欸,阿穆爾,聽說春神祭典那天蝶大人說要辦一個什麼特別的活動耶,女人們都跑去湊熱鬧了,還神秘兮兮的都不肯說是什麼事……你有聽蝶大人說什麼嗎?」督利找到了正在族內大殿堂處理公事的阿穆爾,忍不住想來他這裏探探消息──唉唷,貝塔絲也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害他真的好奇的不得了。

阿穆爾仍舊是面無表情,但督利從他原本流暢的閱讀批改公文,到中途猛地一頓,原本慵懶垂落身後的輕晃豹尾,重重地甩在地上──他就知道,這件事怕也沒辦法從阿穆爾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了。

「蝶要辦活動?」阿穆爾忍不住想到以前的傳統──過去的春神祭典,神子可以向『伊甸』請求體驗當一天的獸人,在這天神子的身上將會有一些變化,例如過去的那位前任神子,聽說當天就長出獸耳跟獸尾……

唔,蝶如果有耳朵尾巴一定很可愛……

不過蝶到底要辦什麼活動,為什麼沒有跟他說?

感覺自己被刻意隱瞞的豹大爺不開心了,手中的動作繼續,但是那甩動的長尾讓督利忍不住又多飄了他兩眼,嘴角因為隱忍笑意而微微顫抖著。

他從小就跟阿穆爾一起長大,若不是他的情緒只能透過耳與尾才看得出來──當然,在戰場或面對一些頗有心機的家夥時,這家夥不僅僅是面癱,連豹耳豹尾都能控制的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除了在族裏他才會如此放松的表達情感。

現在這種尾巴甩動的力道,看樣子阿穆爾真的很重視蝶大人啊,連這件事被瞞著就在吃味了,嘖嘖,他以前都不知道這位面癱好友的情緒竟然那麼豐富耶……

「啊對了!」督利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一擊掌,「祭典當天蝶大人要游村坐的擡轎不知道族人處理好了沒,還有呀阿穆爾,你可別忘了因為現在虎族也並入我族了,到時候來參加祭典的還會有虎族人哦……」

「碰」的一聲,伴隨著木頭碎裂的響聲,阿穆爾的長豹尾重重的在木頭地板上甩出個坑洞來,看得督利目瞪口呆。

「限制男性的虎族人數量,女性虎族則不限。」冷漠的開口說出自己的決定,阿穆爾仍舊面不改色的繼續批改公文,仿佛豹尾打出的坑洞不存在似的……

「欸?!為什麼,難得虎族臣服我族了,那麼我們應該要鼓勵族人與虎族通婚,傳承一些優良血統才對!餵餵餵,我知道你很不爽蝶大人喜歡毛茸耳朵尾巴的事情,但為了族群大義你也別把條件訂得那麼嚴苛吧,大不了我安排男性虎族在外圍,只有我族可以自由出入虎族範圍,不讓蝶大人有機會接觸男性虎族……這樣總行了吧?」好歹他現在也算是個半個虎族族長,也得替族群謀點福利才行。

……雖然他還是找不到自己生父是誰,更別提母親會有印象了,所以他已經放棄不打算找到父親了……搞不好還是戰死在阿穆爾手下勒,說起來他是沒什麼感覺,但是他擁有一半虎族血統卻是事實,而虎族長老也承認了他的虎族身分,對他可說是關愛有加,哪怕他的父親不知道是誰,但總得來說……至少,心靈有了歸屬。

「哼……」阿穆爾冷哼一聲,他怎麼會不知道虎族人一直想找機會派人接觸蝶,看看能不能得到她的垂青──畢竟從他這下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他們直接找上蝶……好在蝶雖然喜歡虎族,卻也只接觸女性而已,因為他說不準她接觸男性……

他會不會太霸道了?蝶會不會因此討厭這樣的他呢?他想尊重她的意見,但一想到她要去摸別的男人──不知怎地就會想宰了被她摸摸過的男性(包括自己的族人)……

他停下手邊工作,擡手揉了揉額心,忍不住問督利:「……督利,你覺得……我對蝶,會太霸道嗎?嗯,我覺得我對她的要求似乎有些過分了……她會不會其實很討厭?」

「啊?你是說禁止蝶大人跟男性接觸這件事嗎?我覺得不會啊,其實我猜蝶大人自己也知道要避嫌吧,畢竟她已經許諾你是她唯一的丈夫……唷,面癱穆爾你是在擔心蝶大人會討厭你嗎?」

阿穆爾用一雙冷灰藍的眼眸瞪向督利,算是回應了他調侃的語詞。

督利突然瞇眼壞笑,忍不住上前曲肘頂了頂阿穆爾,說:「欸欸,春神祭典那天蝶大人能在神靈的祝福下體驗一天的獸人生活耶,你有沒有想過蝶大人的耳朵跟尾巴會迷死一大票男人?」

「啪嘰」的一聲,阿穆爾手中的筆被掐斷了。

而督利看著這男人神態未變,眼神卻像是可以殺人一樣的鋒利,直覺明白自己說錯話了……雖然不知道蝶大人擁有獸耳獸尾後會有多迷人,不過他還是決定先警告一下底下的族人才好……

阿穆爾沒有明說,不過很顯然的,這家夥的占有欲這輩子恐怕只會有增無減了。



「蝶大人,我可以加點花瓣嗎?」

「欸……可以吃就好了……」

「蝶大人,那可以加果核嗎?」

「呃……可以吧……」

「蝶大人……」

語蝶忙碌的攪拌小鍋裏的巧克力液體,好在她就算不懂如何將可可豆變成巧克力,也能從『伊甸』那要到制作書,很快的一群由貝塔絲招集的女人們就開始了工作,研磨、烘烤、絞碎……經過重重步驟,總算開始有點樣子了。而女人們看著這未曾聽聞的奇妙甜點,忍不住對典禮那天倍感好奇跟羞澀,已經有不少族人打算在當天送愛人或愛慕對象巧克力,似乎對這種甜蜜蜜的示愛方式感到好玩又有趣。

至於貓科能不能吃巧克力這玩意兒……地球上的動物或許沒辦法,但這些荒獸國度的獸人們,平常時間可就有把可可豆這東西拿來作成甜餅在食用呢,所以自然是沒關系的!畢竟雖說同為貓科,但本質上可是與地球上的貓科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忙了一天,最後蝶才和女人們將東西堆到了建立在地底的冰窖裏頭──這冰窖可說是阿穆爾在翻看伊甸兌換系統找到的好東西,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冰箱,存糧必須作成鹽腌甚至是風乾才可以久存,但風味跟營養或多或少會流失,但當他發現這個技術後就將之兌換出來,從一個村族的大型冰窖,再指導族人如何建立自家的小型冰窖……使得現在人人都有新鮮的存糧可以食用,不得不說是一大創舉,畢竟若不是語蝶的出現,他可沒有辦法接觸『伊甸』的系統,於是在阿穆爾潛移默化的引導下,族人都將一切好處都歸功於他們的守護神子身上……

「呼,好了!這樣就可以放到春神祭典了!」語蝶看著族人封起冰窖,終於露出笑容,雖然她以前沒有送人巧克力的經驗,也不知道阿穆爾會不會喜歡……唉唷,糾結呀……生平第一次作巧克力,也是第一次送人呢……

「蝶大人辛苦了。」女人們面帶笑容的和語蝶打著招呼,接著便各自解散離開繼續去忙碌工作,而語蝶則是被貝塔絲拖著走到了村裏唯一的湖水前方,不是為了要散心什麼的,而是為了幫她凈身……

「嗯哼,從今天開始要有三天見不到哥哥,蝶會不會覺得寂寞呀?」這一區域早就被封閉起來了,為了替神子進行一年一度的春神祭典凈身,這裏可說是保護到連蚊子都飛不近來。

「三天呀……」想著這個數字,語蝶不由得有些嘆息,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戰爭那時讓她痛苦不已,但回到族裏後的時間總是平靜且幸福的。

晨陽起,她總會在阿穆爾懷裏蘇醒,而通常阿穆爾總會比她還早醒,在她醒後會陪著她去梳洗整裝,然後再跟阿穆爾纏綿一翻後各自別離去忙各自的工作,阿穆爾身為族長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她則是跟著貝塔絲或者是其他族人,進行治療或者是幫忙族人一起工作,再不然就是照顧小豹子,跟一些負責傳授知識的長老討論新的教育模式跟教材……這就是她現在的生活,很累,可是很充實。

跟以前在地球的時候差太多了,在這裏,她每分每秒都覺得很幸福很滿足,在這裏,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活著的……

夜裏阿穆爾總是忙得很晚才回來,而她則是自己回到家裏書寫日記和整理一些資料、檢查『伊甸』的任務跟其他族群的狀態等等的。

她和阿穆爾就像老夫老妻一樣,明明才結婚、相處沒多久,她就可以從豹爺那張面癱臉上判讀出一些細微的情緒變化,可以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感覺到他誠摯且溫柔的愛情……這樣的日子真是幸福啊,是在地球上求也求不來的幸福呢。

貝塔絲看著語蝶微露憂郁的模樣,忍不住淺淺一笑,她知道語蝶是幸福的,因為愛著她的是哥哥……

「小別勝新婚嘛,蝶你就好好享受不能跟哥哥見面的這三天吧!等春神祭典那一天,你去接受神靈的洗禮轉化成獸人的時候,你就能跟哥哥見面了。」貝塔絲安撫的說著,卻讓語蝶更加不安。

「我擔心阿穆爾會不喜歡獸人化的我嘛……」

貝塔絲訝異的眨了眨眼,沒想到語蝶竟然在擔心這個?

「嗯……基本上不會啦,畢竟哥哥從以前就很愛你了。」

語蝶皺起眉心,神情變得有些挫敗哀傷,「但如果今天降臨豹族的是別的女性神子,阿穆爾也會愛上對方,對吧?」

「就算我和另外一位女性同時降臨,我在天上界不過也只是個普通女人,既不漂亮身材也不是特別好,知識也只是普通,又沒有領導能力也不賢淑聰慧……搞不好我變成獸人,會讓阿穆爾更看清我的平凡呢……」

關於這點,貝塔絲不好評論,獸人的想法沒有人類那麼覆雜,他們只是單純的祈求,然後愛上,但至少──現在的阿穆爾是愛著語蝶的,不是嗎?

「別想太多。」貝塔絲只能如此安慰了,畢竟感情的事情她一個局外人不好評斷的……希望哥哥能好好解決羅。



「……阿穆爾,你一定……非得,在這個時候找我當你的陪練嗎?」督利一臉委屈,天都知道阿穆爾絕對是因為春神祭典前,神子必須與伴侶不見三天而惱火著,但他沒事把他多餘的精力發洩到他身上幹麼?他又不是無聊找打!

誰知,眼前的男人只是冷酷的擦拭手中長劍,看也不看他一眼,不過他渾身上下就是散發一種「豹爺我就是想扁你」的糟糕氣勢,啊啊啊,他也是族內的轉職者沒錯,但他一個小小的「黑暗騎士」是怎麼跟覆合雙職業的阿穆爾打啦!

這是虐待好嗎豹爺!

「你你你這根本就是想欺負我……」

「……不然我去找虎族人陪練,死了幾個我不負責。」劍一揮,阿穆爾就想離開練武臺去找幾個虎族人「陪練」(或屠殺?),卻給督利猛地拉住後領,只見督利委屈的低垂耳朵,大有壯士慷慨赴義之感。

「好歹我也是虎族代理族長,豹爺你手下留情呀……不過就是三天不能見蝶大人,我也三天不能見貝塔絲我也很委屈耶!」

阿穆爾面無表情,就是眼神不免因為督利臉上那同樣的委屈跟思念愛人的心情,而忍不住有些浮動,最後他嘆息了聲:「……真不想跟蝶分開。」

督利無奈地垂落虎紋豹尾,哭喪著一張臉,「阿穆爾,你還能每天跟蝶大人睡一塊,我可是只有日落時分才能跟貝塔絲小聚片刻就要各分東西了耶,我還沒娶她過門又不像你們還有共同相處時間的。」

「……哦,那你趕快把我那個羅唆妹妹娶回家吧。」

「你……唉,我得先把虎族整頓好才行,你也不想想你到底殺了虎族多少精英,獅族雖然在戰爭那時也是元氣大傷,可是又距離虎族最近,不免會發生一些小沖突。我還在想問你同不同意開放一些職業讓虎族人進階呢……唉唷好啦好啦,知道你想老婆,咱們兩兄弟去酒館喝杯酒,我想男人們應該也跟女人們分開了,酒館現在一定一堆寂寞男人,絕對不只你一個想愛侶好嗎?」大勒勒的搭上阿穆爾的肩,督利強硬的逼他把劍塞回劍套,試著將阿穆爾的註意力引到別的地方去。

然後──督利嘆息,阿穆爾輕哼……但不約而同的,他們還是忍不住想起彼此的愛人,沒有人願意跟愛侶分離的,雖然是為了慶典,不過每年一到這時候督利總會很怨嘆,好在今年阿穆爾終於告別單身,現在也終於淪落為想老婆的男人行列啦!

「哦哦,親愛的貝塔絲……哪時候我才能跟你窩一塊生一堆小豹崽子……」督利扭著虎紋豹尾,一臉活脫脫就是發情的糟糕模樣,這粗獷大漢還臉紅了。

「……我也想要蝶幫我生小豹崽……」豹爺依舊面癱,就是眼裏滿是溫柔卻有著哀傷。

「……呃,我記得女性神子懷孕生獸人小孩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呢,畢竟母體太脆弱了……」

回應督利的,是阿穆爾長長的嘆息聲,而督利只能拍拍他的堅實肩膀以表安慰。

很快的,春神祭典就要到了,但對情人來說,這三天的分離讓情感變得強烈,這或許是當初族群設立這個祭典傳統的原因,為了讓原本朝夕相處的人們體驗分離時的痛苦,這樣才會珍惜彼此相處的每一個時間。

清晨,太陽還未升起之時,天際還迷散著一種朦朧的煙藍色,就如同阿穆爾的藍眸,並不是那種澄澈的藍,而是帶著一絲清晨時分的煙藍氤氳。

語蝶在貝塔絲的帶領下來到了伊甸神樹,準備接受體驗一日獸人的轉化──

「貝塔絲,你覺得阿穆爾會不會喜歡轉化後的我呀?要是我的獸徵很醜怎麼辦?要是我變得很奇怪怎麼辦?」語蝶顯得有些不安,畢竟她很清楚獸人的審美觀還是在獸徵之上──那要是她變得很醜豹爺會不會很失望?

「唉唷蝶你就別煩惱了,哥哥早就愛你愛得死心踏地了,而且他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呢,只要是蝶他都會很愛你的,所以不用擔心──」貝塔絲一路上已經被語蝶問了不下數十次,卻滿是無奈,最後扔了一件長鬥篷給她,硬是將她推進神樹底下的洞穴裏頭,自己則和幾位女性護衛守在神木周圍,順便欣賞難得能靠近的神聖大樹。

「欸……哎呀,變成獸人啊?我記得應該是以訂定契約的族群為主,所以我也能有豹耳朵豹尾巴羅?」語蝶在黑暗中自言自語著,這條通往巨木中心夜影聖地的道路她已經熟悉到不能在熟悉,摸黑都能夠前行,卻不知道要怎樣能夠變成暫時性的一日獸人?

然後這時,腦袋上左右兩側突然搔癢了起來,臀部尾椎的地方亦同──

『呵呵,游戲者伏語蝶,希望你會喜歡我這一次給你的禮物,好好玩吧,只有一天為限的灰姑娘……不過只是單純有獸徵,不會變身哦,祝你好運。』伊甸的嗓音在腦海裏回蕩,然後語蝶眼睛突然視線一個模糊,人一個踉蹌──待站穩後,突然能在原本目不視五指的黑暗中看到清晰的景象,然後仿佛隨著情緒呼應一般,身後多了條什麼在那甩啊扭的……

哦哦哦!這種fu!這種感覺!

她手抓了過去……

這種長長、毛茸茸、暖呼呼的東西──難道就是尾巴嗎?!

然後然後,耳朵……兩頰兩側的人類耳朵暫時消失了,讓她有點不習慣,但更多的是對自己腦袋上的耳朵充滿好奇,而且聽覺也變得無比清晰──這就是獸人的視野跟聽覺嗎?

「哇唔!好好玩,喵喵……等等不對,我應該是要學豹子叫才對,怎麼會『喵喵』!」語蝶下意識的單手握拳,開始撓起耳朵……

「靠──該不會因為是貓科所以讓我變成貓族吧?」呃……這下子她可真的對自己的「容貌」沒信心了耶,畢竟豹族有豹族的審美觀、貓族有貓族的審美觀吧!雖說同為貓科,但審美觀不一定相同吧!

嗚嗚,要是豹爺發現其實我沒那麼好看──

語蝶嚇白了臉,踱步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在貝塔絲遠遠的呼喚中垂著耳朵走了出來……

貝塔絲看著語蝶腦袋上的「東西」,頓時「咦」了一聲,眼睛瞪得好大──

「嗚嗚很醜對不對?」語蝶挫敗的拉上鬥篷遮住那毛茸茸的耳朵,新長出的尾巴因為心情而垂落地面。「我就知道我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是那種漂亮的女人,現在連變成獸人八成也是……」

在準備回族裏的路上,貝塔絲讓語蝶在半路搭上了為她準備好的擡轎,雖然這是族人的一片心意,不過當事人倒是怪扭捏的……更別提又是一半虎族人一半豹族人負責擡轎──等等還要游村!

而當她爬上轎子,那些虎族豹族的男性(特別因為祭典被允許挑選進村擡轎,其他因為習俗而離開村落了),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身後的尾巴猛瞧……

媽呀──她這麼醜可不可以不要丟人現眼啊?!

這根本就是她最悲慘的情人節……

直到窩在四方系有薄紗,勉強能夠遮掩她的擡轎上後,語蝶這才有時間含淚翻出她精心制作的巧克力禮盒,不過因為她的手藝差,所以裏頭的東西或許口感不錯,但看起來卻真的有那麼一絲醜……

一手拉過自己的尾巴,也許是跟發色有關──她的尾巴是純粹的黑,但末梢卻是白色的,相信耳朵一定也一樣……呃,這該不會有點類似那種穿白襪的黑貓貓吧?

她記得豹族比較崇尚純色……看樣子她無論是人類還是獸人,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存在呀……這些看清她「真面目」的族人一定很失望吧?

「哦哦……喵喵。」嗚嗚,為什麼一定會在講話結尾自動加上喵喵音啦,伊甸一定又在惡搞她,現在低落的心情讓她突然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尾巴了,唉……不知道豹爺看到她變成這模樣後會不會失望呢?會有什麼表情……呃,她都忘了豹爺是面癱了。

那家夥如果不是臉紅就是滿眼震驚吧。

好吧,乘著四方薄紗的擡轎到了村子中心的大廣場,已經有不少女性族人在送愛慕對象巧克力了,男人們則對這種新奇的小東西倍感好奇,卻不免被那些希奇古怪的口感嚇得夠嗆的──

嗚嗚,她原本夢想很浪漫粉紅色的情人節喵喵……吼哦!夠了哦喵喵──喵你妹啊喵喵!

春神祭典已經開始了,今天的語蝶不用刻意致詞或祝福什麼的,她只需要像個普通的女人一樣,等著心愛的男人將她接回去,去享受久違後的甜蜜……但當阿穆爾滿腔火熱的繞到語蝶乘坐的擡轎前,不知怎地,卻沒有直接掀開薄紗給語蝶一個火辣辣的親吻。

──因為語蝶在哭。

「……」阿穆爾只是沈默的站在外頭,語蝶直直的盯著放在自己曲起大腿上的一只小方盒,他猜那應該是所謂的「禮物」,但真正讓他停止呼吸的,是他熟悉的女人頭上,陌生的獸人耳朵,還有身後那無法掩飾低落情緒的毛茸長尾。

再來之前他就有聽貝塔絲說過語蝶的不安,她在擔心變成獸人的自己其實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美好……真是……傻瓜啊,哪怕她生得什麼模樣,他或許過去愛上的是那位飄邈虛無的神子,可是在這段相處的時間裏、結婚後,他愛的是眼前這位真正活著的、有體溫有呼吸、會開心難過的女人……

或許,蝶的獸徵在族人眼中確實沒有那樣完美,但這對她或許也是個好事,因為這樣族人在崇敬她的同時就不會感到疏離……而且,黑毛白末梢的尾巴,感覺上是多了那麼一絲俏皮,他覺得很適合她……

更糟的是,不知為何,看著那暫時變成獸人模樣的妻子,他想他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她獸人的模樣了。明明容貌沒有改變,僅僅是耳朵變了、多了尾巴,為什麼卻該死的讓他覺得自己似乎要發情了?

這是第幾次了?這女人總會有一些特別的行為舉止或氣質態度,又或者是他不知曉的面貌,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再度愛上她……

但,蝶為什麼而哭呢?

是因為擔心這樣的自己他會不喜歡嗎?

最後阿穆爾掀開了紗幕,在語蝶有些手忙腳亂的情況下,按住了她想要遮掩自己耳朵的手,然後在她身旁坐下,仍舊是那張面癱臉,沒有臉紅、眼裏更沒有驚訝,只是深濃的情……

專註的、灼熱的,就僅僅是看著她而已,沒有多說什麼。然後阿穆爾趁著語蝶分心的時候擡手摸上那對黑毛白末梢的耳朵,瞬間讓她臉蛋脹得好紅,就像貓兒一樣從喉嚨深處呼嚕嚕的舒服聲音,讓阿穆爾覺得這樣的蝶……也好可愛,好可口的感覺。

「豹豹豹豹爺,雖然今天是春神祭典,但在我們那裏是一個叫做『情人節』的節日哦喵……」語蝶有些慌亂且畏縮,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手中捧著的方盒遞給了阿穆爾,然後不時因為耳朵被豹爺玩弄而分心──原來被摸摸耳朵是這種舒服到可以翻肚皮的感覺?難怪豹爺那麼喜歡被摸摸耳朵……

但接著,她發現阿穆爾的目光落向她身後因為扭捏情緒也跟著扭扭的長尾上,因為男人有些過度火熱的註視而心頭一跳,想也沒想的就想把尾巴藏起來──不過動作卻快不過豹大爺!

「喵!」語蝶因為尾巴被抓著而炸毛了,天啊!這種羞澀到爆炸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呀?難怪貝塔絲她們會說,尾巴是只有親密的伴侶或親近的家人或兄弟姊妹才能碰觸的地方。

阿穆爾則因為那舒服的手感已經語蝶那一聲「喵」,而意外的眼裏閃過奇異的光彩。

「……情人節?」

「啊……你別捏尾巴,總之,就是女生向男生告白的日…子……唉唷喵……」

聽到某個關鍵字詞,豹爺的眼睛亮了。

……告白?

這麼說、這麼說──蝶──是──喜歡的他羅?!

唉,那從未聽過語蝶說出那三個字,他始終不敢奢求語蝶是真的愛上自己啊……

「蝶蝶是要要要跟跟跟跟跟我告白嗎?!」難得的,那總是正經八百的豹大爺竟然口吃了,結結巴巴的說著,緊張兮兮的緊握住語蝶的雙手,身後的豹尾甩動,像是得到了這世界最美好的珍寶一樣。

「耶──」語蝶又臉紅了,她小心的從豹爺的雙手中掙開,攪著手指頭,畢竟主動告白對她來說還是太刺激了,於是她只好轉開話題,「……阿穆爾,你喜歡我這個模樣嗎?」她主動將話題引導到自己的耳朵尾巴上頭,但神情卻不是討厭而滿是羞澀,看到這,阿穆爾知道自己身為男人該做些或說些什麼了。

蝶一定終於明白他的心了吧,那麼剩下就交給他來主導吧。

擡手輕觸蝶的耳朵,他知道她在意,因為他看到她眼裏閃過的不安,於是──也或許是生平第一次,他扯動了嘴角,盡管只是極小弧度的微彎,卻讓他的冷酷容貌變得溫柔、變得柔軟……

「蝶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嗎?」他反問,讓語蝶縮了縮身子,雙手無意識的握起拳頭,還抿起唇來。

最後,她抖著唇,說出自己的擔憂:「……我,應該讓族人很失望吧?因為我不是純色的……」語蝶眼框含淚,顯然也知道對豹族而言,擁有純黑發色的她若是成為獸人,會是多麼一個美好完美的存在,但她一定讓族群失望了……

阿穆爾極其認真的持起語蝶的手,輕輕落吻,「我也不完美……我不知道該怎麼笑、不懂得表達情緒,蝶一定也覺得很困擾吧?常常有族人抱怨我無論喜怒哀樂總是沒有表情,讓他們無能猜測我的想法情緒,我很怕,你也會不懂……」

那雙總是堅強堅定的煙藍眼楮流露不安,讓語蝶看了沈迷其中,卻忍不住因為他的話而顫抖著……那個總是強悍的站在她身前保護她的阿穆爾,也會有所擔憂嗎?

「我懂的,阿穆爾……我懂你的,我能感覺得到你的喜怒哀樂,能感覺到你的一切情感,雖然你明明沒有表情,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能明白阿穆爾的情感是很豐富的,所以請不要說自己不完美喵……」邊說,語蝶似乎從豹爺的眼裏看見了笑意,明白他是刻意用這種方法治療她否定自己的想法。

「……蝶,那怕對別人而言你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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