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祖宗的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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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祖宗的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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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嚴苛？
想起在李村他低眉順眼地說要認我，在路上給我系安全帶，給我買衣服......這些在平常人看來再正常不過的做法，原來已經給了我莫大的恩寵！
我突然有點明白方蘭兮為什麽會被嫁給那個黃土高原。
如此看來，生長在豪門也沒那麽幸運。
我還在楞神之間，方大財過來拉著我，居然還向大家躬身行禮："我家這老三自幼寄養在外面，禮數學得少，如有得罪，方某在這裏跟大家道歉了。”
他這一拜，搞得本來坐著的人都站起來了，紛紛叫他不要客氣，說是能被請來參加方家少爺認祖歸宗的宴會，就已經是一種殊榮。
我再一次環顧了一下這個大廳，發現這些人個個穿得人模狗樣，應該都是所謂的上層社會的人。
而他們在方大財面前居然這麽彬彬有禮，甚至有些人還點頭哈腰.....
這方大財到底是幹嘛的？
方大財在我耳邊悄悄告訴我，之後要進行的儀式，必須回方家的祠堂，叫我好好跟這些人告一下別。
我哪見過這種場面呀？以前在村支書家裏開會雖然人挺多，但那都是從小看到大
：立威
的人，個個知根知底不用客氣，而這些人.....
我只好強打起精神，擡起頭："以後大家多多關照，謝謝了。”
就這麽一句話，卻迎來一陣稱讚。
有人說我幹脆直接，很有方大財的風格。
我這才知道，原來有錢人說什麽都對。
臨出門，方大財非常江湖的朝那個姓陳的人拱了拱手："陳三，今日方某有家事在身，招呼不周，望你海涵。”
那個姓陳的人也拱了拱手："方兄客氣了，恭賀如虎添翼，三公子認祖歸宗。”
他叫陳三？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我被一大群人簇擁著離開了那個大廳，這才發現帝華酒樓外面已經停著一個豪華車隊。
是什麽車？我不知道。
我只能說都是小轎車，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
就連司機都穿著統一的黑西服，還紮著領帶，反正好像都是盛裝出席。
他們這樣正經八百，搞得我有一種太子要回宮的感覺。
方大財雖然神情還是那麽嚴肅，卻一手拉著我："李龍，你坐我的車。”
我只好乖乖的跟著他。
司機趕緊過來給我開車門。
我沒經常坐這樣的車還不太適應，撅著屁股進去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頭就磕在車門上。
：立威'
不過很奇怪，我磕得咚的一聲，居然一點也不疼。
擡頭一看：原來司機用手墊在我剛才磕的地方，我是磕在他的手上。
這司機真是舍己為人，見他痛得臉色都變了，我心裏感動得要死。
坐進車裏，方大財這才跟我說了一句："今天你大哥確實不對，不該在人前那麽說你，回去我會好好的教育他一番。”
雖然他說了我，但我也整了他，我覺得已經扯平了。
"爸，算了吧，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你哪裏不對了？你是弟弟，他本來就應該寬容你。就算你有什麽做得不對，他應該提點，而不是嘲笑你！”
方大財臉上陰雲密布，仿佛已經在醞釀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祖宗的明示
老實說，見方大財總是這樣繃著臉，我心裏多少有點緊張。
但我還是倔強的高昂起頭，將目光投向窗外。
城市的繁華超出了我的想象，見外面高樓林立，我卻不由得想起了李村的那些房屋.....
這才出來大半天，我已經有點想家了。
車隊在一座莊嚴肅穆的房子前面停下來了。
見方大財下了車，我也趕緊跟著下來。
眼前是一個很大的空曠之地，地上鋪著整齊的漢白玉石板，周圍九根大燈柱恐怕得有兩三丈高，比一般的房屋柱子還要粗，上面刻著龍紋，顯得非常有氣勢。
這恐怕是古代宮殿裏的規格吧？咱山裏人也沒見過世面，看著這九根大燈柱就估摸著這怕是值不少錢。
對面是一排莊嚴肅穆的房子，很考究的中式風格。
正中的那一間比兩邊的房子要高出半丈，屋外白色的牌子上寫著幾個金色大字：方氏宗祠。
正午的烈日下，金色大字閃爍著灼目的光芒，仿佛暗夜裏煜煜發光的鬼火，說句良心話，讓人覺得有點無故的膽寒。
這屋子應該就是方家人供奉仙人板板的地方，雖然氣勢雄偉，但也真的沒什麽好參觀的。
因為知道是宗祠，我突然就覺得這房子更是陰森恐怖了。
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一股陰風撲面而來。
緊接著眼前出現的是兩個漢白玉雕像。
居然是鎮墓獸的雕像。
以前看《今古傳奇》，我知道這世上有這玩意兒。
本來好像是一種水裏的什麽動物，長著六個角，體型有點像娃娃魚。但這東西被傳說得有巨大的魔力，可以辟邪，保護陰魂的安寧。
不得不提一句的是：鎮墓獸一般出現在陰邪的古墓裏，並不是常見的東西。
我跟在方大財身後繼續往前走，路過鎮墓獸的身邊，總感覺不管我站在哪一個角度，它都在瞪著我。
我加快腳步，趕緊離它遠遠的。
二道大門被推開，一股香燭燃燒的氣味在空氣中隱隱約約。
不過在這香燭的氣味當中，我還要聞到一股甜香。
那是槐花蜜的味道。
小時候偷槐花蜜吃一不小心連罐子都給打碎了，被我媽一頓暴揍，所以我好像在記憶當中留下了槐花蜜的密碼，對這東西特別敏感。
香煙繚繞之中，我看到了排得像小山一樣的方氏歷代先祖的牌位。
最上面的那個，應該就是方氏這棵大樹的老樹樁子吧。
不好意思，因為寫的是繁體字，我不認識我老祖宗的名字。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似乎是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種敬畏之情。
方大財叫我跪下，我還真的就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然後他抓起我右手的中指，狠狠的用針頭紮了一下。
：祖宗的明示。
鮮血滴進一個黑瓷碗。
—滴，兩滴，二滴
他下手夠狠的，我指尖傳來陣陣的痛感。更覺得他這樣做有點莫名其妙，又不是桃園結義，還搞什麽血酒！
我眼見著自己的血液在濃濃的白酒當中分散開來，就跟梅花盛開似的。
也許因為心情的關系，我覺得這殷紅的血，黑色的瓷碗，紅與黑的交匯，詭異又恐怖。
方大財將那一碗血酒倒在地上："方家歷代老祖宗，我今日帶著老三回來認祖歸宗，老祖宗若是覺得高興，給以明示。”
我就有點不解了。
難道祖宗們會高唱一曲《今兒個真高興》？
方大財叫老祖宗明示，到底會是什麽樣的明示法？
我迷糊著，看著灑在地上的血酒，突然發現漢白玉地板上行進著一隊螞蟻。
我還跪著呢，擔心它們會爬到我身上，趕緊往後退了一點。
方大財似乎對我這種行為有點不爽，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解釋了一句："這地上好多螞蟻......”
方大財這才認真的低下頭看了一下，卻只見他一臉驚愕，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嚇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發現老祖宗排位面前的空地上那些螞蟻組成了幾個字：端茶送客。
方大財看了半天，又充滿疑慮的擡頭望著我："你真的是當初被算命先生送到李鐵
$：祖宗的明示
柱家的那個孩子嗎？”
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是。我被送到李家的時候已經兩歲多了，雖然大多數的事情記不得，但還是記得算命先生把我交給方春花的時候，我哭著喊著要爸爸媽媽。,
".....你應該是很久才適應過來吧？畢竟你那時候那麽小.....”
"還好，正因為小，很多東西記不住，在心裏沒留下什麽不好的東西。”
沈默了一會兒，方大財一直看著地上被螞蟻組成的那些字，好像在做著什麽思想鬥爭。
"李龍，你媽一直要求把你寄養在別人家裏，你恨我們嗎？"方大財突然悠悠地問出—句。
我實話實說："本來是不恨的，但今天看到方家原來是這樣的排場，就有點恨了。同樣是你們的孩子，為什麽我會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就因為那個算命先生說我克父母？”
"我們家的人比較講究這個，相信這些東西.....'
"呵！”在這一刻我已經明白方大財看到地上的那幾個字就猶豫不決的原因。我站了起來，目光直視他："你的老祖宗叫你端茶送客，就算你明知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也不想認了。在你們的眼裏親情和責任屁都不是！"
"李龍，我們家是有苦衷的，我們必須忌諱這些東西.....-
"對你們家的事我不感興趣！送我回去吧，我是李鐵柱的兒子，從此與你無關。”
我說著就往外走。
方大財拉了我一把，小聲地跟我說了一句："你放心，大壩的事情，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天王老子也拿你沒辦法。”
這算是給我的一點安慰？
我已經走出了方家祠堂，這才苦笑了一下："回去摸一下螞蟻行進的路線，你會覺得很有甜頭的。”
方大財一臉迷惑："你什麽意思？”
我冷冷道："螞蟻之所以會讓你'端茶送客'，不是你老祖宗的意思，估計是你兩個兒子的意思。因為那地上被塗了槐花蜜。”
螞蟻喜歡甜東西，有蜂蜜它們肯定會去吃，所以只要用蜂蜜在地上寫幾個字，自然就會有很多湊熱鬧的螞蟻形成字的痕跡。
而且槐花蜜的顏色比較淺，基本上接近透明，塗在地上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說完該說的，昂首挺胸的往外走。
"哎.....李龍，你讓我先確定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方大財的語氣是有史以來的最溫軟。
可我現在只想回家。
只要可以保住藏龍井就好了，反正我也從來沒打算在這個覆雜的方家呆下去。
看著精明老練的方大財，居然相信這樣的雕蟲小技？
我覺得也許他根本就沒希望我認祖歸宗，只不過找到了一個理由順水推舟。
但是他為什麽要走這個過場？難道對他而言，我還有利用價值？
見我回去，整個李村都炸了。
很多人跑到我們家裏來問這問那，問得最多的是問方大財到底有多少錢？
畢竟大壩工程能輕易的被方大財搞在手裏，這對李村的人來說，簡直無異於呼風喚雨的本事。
就連槐生也在場。
前幾天因為紀少華的事，我還以為把他徹底得罪了，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跟忘了那事似的，笑嘻嘻的問我："你那個有錢的老爹家裏是不是每人都有一輛鳳凰牌自行車？”
那時候村裏總共也就兩三輛自行車吧，屬於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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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點明白方蘭兮為什麽會被嫁給那個黃土高原。
如此看來，生長在豪門也沒那麽幸運。
我還在楞神之間，方大財過來拉著我，居然還向大家躬身行禮："我家這老三自幼寄養在外面，禮數學得少，如有得罪，方某在這裏跟大家道歉了。”
他這一拜，搞得本來坐著的人都站起來了，紛紛叫他不要客氣，說是能被請來參加方家少爺認祖歸宗的宴會，就已經是一種殊榮。
我再一次環顧了一下這個大廳，發現這些人個個穿得人模狗樣，應該都是所謂的上層社會的人。
而他們在方大財面前居然這麽彬彬有禮，甚至有些人還點頭哈腰.....
這方大財到底是幹嘛的？
方大財在我耳邊悄悄告訴我，之後要進行的儀式，必須回方家的祠堂，叫我好好跟這些人告一下別。
我哪見過這種場面呀？以前在村支書家裏開會雖然人挺多，但那都是從小看到大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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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強打起精神，擡起頭："以後大家多多關照，謝謝了。”
就這麽一句話，卻迎來一陣稱讚。
有人說我幹脆直接，很有方大財的風格。
我這才知道，原來有錢人說什麽都對。
臨出門，方大財非常江湖的朝那個姓陳的人拱了拱手："陳三，今日方某有家事在身，招呼不周，望你海涵。”
那個姓陳的人也拱了拱手："方兄客氣了，恭賀如虎添翼，三公子認祖歸宗。”
他叫陳三？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我被一大群人簇擁著離開了那個大廳，這才發現帝華酒樓外面已經停著一個豪華車隊。
是什麽車？我不知道。
我只能說都是小轎車，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
就連司機都穿著統一的黑西服，還紮著領帶，反正好像都是盛裝出席。
他們這樣正經八百，搞得我有一種太子要回宮的感覺。
方大財雖然神情還是那麽嚴肅，卻一手拉著我："李龍，你坐我的車。”
我只好乖乖的跟著他。
司機趕緊過來給我開車門。
我沒經常坐這樣的車還不太適應，撅著屁股進去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頭就磕在車門上。
：立威'
不過很奇怪，我磕得咚的一聲，居然一點也不疼。
擡頭一看：原來司機用手墊在我剛才磕的地方，我是磕在他的手上。
這司機真是舍己為人，見他痛得臉色都變了，我心裏感動得要死。
坐進車裏，方大財這才跟我說了一句："今天你大哥確實不對，不該在人前那麽說你，回去我會好好的教育他一番。”
雖然他說了我，但我也整了他，我覺得已經扯平了。
"爸，算了吧，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你哪裏不對了？你是弟弟，他本來就應該寬容你。就算你有什麽做得不對，他應該提點，而不是嘲笑你！”
方大財臉上陰雲密布，仿佛已經在醞釀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祖宗的明示
老實說，見方大財總是這樣繃著臉，我心裏多少有點緊張。
但我還是倔強的高昂起頭，將目光投向窗外。
城市的繁華超出了我的想象，見外面高樓林立，我卻不由得想起了李村的那些房屋.....
這才出來大半天，我已經有點想家了。
車隊在一座莊嚴肅穆的房子前面停下來了。
見方大財下了車，我也趕緊跟著下來。
眼前是一個很大的空曠之地，地上鋪著整齊的漢白玉石板，周圍九根大燈柱恐怕得有兩三丈高，比一般的房屋柱子還要粗，上面刻著龍紋，顯得非常有氣勢。
這恐怕是古代宮殿裏的規格吧？咱山裏人也沒見過世面，看著這九根大燈柱就估摸著這怕是值不少錢。
對面是一排莊嚴肅穆的房子，很考究的中式風格。
正中的那一間比兩邊的房子要高出半丈，屋外白色的牌子上寫著幾個金色大字：方氏宗祠。
正午的烈日下，金色大字閃爍著灼目的光芒，仿佛暗夜裏煜煜發光的鬼火，說句良心話，讓人覺得有點無故的膽寒。
這屋子應該就是方家人供奉仙人板板的地方，雖然氣勢雄偉，但也真的沒什麽好參觀的。
因為知道是宗祠，我突然就覺得這房子更是陰森恐怖了。
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一股陰風撲面而來。
緊接著眼前出現的是兩個漢白玉雕像。
居然是鎮墓獸的雕像。
以前看《今古傳奇》，我知道這世上有這玩意兒。
本來好像是一種水裏的什麽動物，長著六個角，體型有點像娃娃魚。但這東西被傳說得有巨大的魔力，可以辟邪，保護陰魂的安寧。
不得不提一句的是：鎮墓獸一般出現在陰邪的古墓裏，並不是常見的東西。
我跟在方大財身後繼續往前走，路過鎮墓獸的身邊，總感覺不管我站在哪一個角度，它都在瞪著我。
我加快腳步，趕緊離它遠遠的。
二道大門被推開，一股香燭燃燒的氣味在空氣中隱隱約約。
不過在這香燭的氣味當中，我還要聞到一股甜香。
那是槐花蜜的味道。
小時候偷槐花蜜吃一不小心連罐子都給打碎了，被我媽一頓暴揍，所以我好像在記憶當中留下了槐花蜜的密碼，對這東西特別敏感。
香煙繚繞之中，我看到了排得像小山一樣的方氏歷代先祖的牌位。
最上面的那個，應該就是方氏這棵大樹的老樹樁子吧。
不好意思，因為寫的是繁體字，我不認識我老祖宗的名字。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似乎是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種敬畏之情。
方大財叫我跪下，我還真的就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然後他抓起我右手的中指，狠狠的用針頭紮了一下。
：祖宗的明示。
鮮血滴進一個黑瓷碗。
—滴，兩滴，二滴
他下手夠狠的，我指尖傳來陣陣的痛感。更覺得他這樣做有點莫名其妙，又不是桃園結義，還搞什麽血酒！
我眼見著自己的血液在濃濃的白酒當中分散開來，就跟梅花盛開似的。
也許因為心情的關系，我覺得這殷紅的血，黑色的瓷碗，紅與黑的交匯，詭異又恐怖。
方大財將那一碗血酒倒在地上："方家歷代老祖宗，我今日帶著老三回來認祖歸宗，老祖宗若是覺得高興，給以明示。”
我就有點不解了。
難道祖宗們會高唱一曲《今兒個真高興》？
方大財叫老祖宗明示，到底會是什麽樣的明示法？
我迷糊著，看著灑在地上的血酒，突然發現漢白玉地板上行進著一隊螞蟻。
我還跪著呢，擔心它們會爬到我身上，趕緊往後退了一點。
方大財似乎對我這種行為有點不爽，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解釋了一句："這地上好多螞蟻......”
方大財這才認真的低下頭看了一下，卻只見他一臉驚愕，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嚇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發現老祖宗排位面前的空地上那些螞蟻組成了幾個字：端茶送客。
方大財看了半天，又充滿疑慮的擡頭望著我："你真的是當初被算命先生送到李鐵
$：祖宗的明示
柱家的那個孩子嗎？”
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是。我被送到李家的時候已經兩歲多了，雖然大多數的事情記不得，但還是記得算命先生把我交給方春花的時候，我哭著喊著要爸爸媽媽。,
".....你應該是很久才適應過來吧？畢竟你那時候那麽小.....”
"還好，正因為小，很多東西記不住，在心裏沒留下什麽不好的東西。”
沈默了一會兒，方大財一直看著地上被螞蟻組成的那些字，好像在做著什麽思想鬥爭。
"李龍，你媽一直要求把你寄養在別人家裏，你恨我們嗎？"方大財突然悠悠地問出—句。
我實話實說："本來是不恨的，但今天看到方家原來是這樣的排場，就有點恨了。同樣是你們的孩子，為什麽我會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就因為那個算命先生說我克父母？”
"我們家的人比較講究這個，相信這些東西.....'
"呵！”在這一刻我已經明白方大財看到地上的那幾個字就猶豫不決的原因。我站了起來，目光直視他："你的老祖宗叫你端茶送客，就算你明知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也不想認了。在你們的眼裏親情和責任屁都不是！"
"李龍，我們家是有苦衷的，我們必須忌諱這些東西.....-
"對你們家的事我不感興趣！送我回去吧，我是李鐵柱的兒子，從此與你無關。”
我說著就往外走。
方大財拉了我一把，小聲地跟我說了一句："你放心，大壩的事情，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天王老子也拿你沒辦法。”
這算是給我的一點安慰？
我已經走出了方家祠堂，這才苦笑了一下："回去摸一下螞蟻行進的路線，你會覺得很有甜頭的。”
方大財一臉迷惑："你什麽意思？”
我冷冷道："螞蟻之所以會讓你'端茶送客'，不是你老祖宗的意思，估計是你兩個兒子的意思。因為那地上被塗了槐花蜜。”
螞蟻喜歡甜東西，有蜂蜜它們肯定會去吃，所以只要用蜂蜜在地上寫幾個字，自然就會有很多湊熱鬧的螞蟻形成字的痕跡。
而且槐花蜜的顏色比較淺，基本上接近透明，塗在地上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說完該說的，昂首挺胸的往外走。
"哎.....李龍，你讓我先確定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方大財的語氣是有史以來的最溫軟。
可我現在只想回家。
只要可以保住藏龍井就好了，反正我也從來沒打算在這個覆雜的方家呆下去。
看著精明老練的方大財，居然相信這樣的雕蟲小技？
我覺得也許他根本就沒希望我認祖歸宗，只不過找到了一個理由順水推舟。
但是他為什麽要走這個過場？難道對他而言，我還有利用價值？
見我回去，整個李村都炸了。
很多人跑到我們家裏來問這問那，問得最多的是問方大財到底有多少錢？
畢竟大壩工程能輕易的被方大財搞在手裏，這對李村的人來說，簡直無異於呼風喚雨的本事。
就連槐生也在場。
前幾天因為紀少華的事，我還以為把他徹底得罪了，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跟忘了那事似的，笑嘻嘻的問我："你那個有錢的老爹家裏是不是每人都有一輛鳳凰牌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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