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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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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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叫他放心，說是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會補上。
二抱子苦笑著："你別去搞這搞那的，你這身體都這樣了還折騰啥？那事不怪你，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
二抱子話說完就走了，看他的精神頭，估計昨晚傷的也不是很重。
我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當天晚上，我爸說是要去藏龍井做自己該做的事。我要跟他去，他不讓。說是自己要去做法，人多了不好。
我還想堅持，可我爸很生氣，說他做了違背良心的事，現在要想辦法補救，叫我別礙他的事。
都是因為我，不然我爸是不會服那個軟的，我心裏充滿了愧疚。
我媽說我爸只是去做解糧咒，不會有什麽危險，讓我依我爸的。
眼見著我爸拿著他做法必需的家夥什出去，我媽站在院門口，突然像早就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漸漸的蹲了下去.....
根據魯班書上面的記載，解稚咒就是專門整治一種不利氣場的東西，比如不好的風水格局，或者未知的神秘力量，甚至還有所謂的鬼魂.....
知道這個咒語對施法的人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所以我也算稍微放寬心了些。
我媽一直蹲在院門口，望著幾江河的方向，眼睛灰蒙蒙的，透露著絕望。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知道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她雖蹲在那裏，一直在發抖......
：特別的祭祀。
等了很久我爸都沒回來，無緣無故的我心裏很慌亂，眼皮還跳了幾下，便在院子裏不安地走來走去。
我媽臉上掛著眼淚："時間差不多了，龍娃，我們去江邊接你爸回來。”
我不知道我媽為什麽哭，但她的眼淚更讓我心慌意亂。
我趕緊就往江邊跑，摔了幾次，爬起來又跑，完全顧不得痛。
到了藏龍井河段，老遠就看見我爸躺在河邊的水草裏，一動不動。
在他身邊的不遠處，還掛著幾條我看不懂的黃色的幡。那上面畫著符，很詭異。
和風吹著那幾條幡，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香燭早就燃盡，紙錢化成了灰燼，也已經被風吹散.....
我只是稍微楞了一下便趕緊跑了過去："爸，你怎麽睡在這裏？”
可當我走近了他，才發現一切都遲了.....
我爸的一只手臂放在河水裏，在他的手腕處有一個很大的傷口，靠近河邊的半壁江水，飄蕩著觸目驚心的殷紅。
一聲悠長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怪叫，威武雄渾，刺激著我的耳膜。
腦子裏突然閃現一道紫色的光影，我好像看到一把鋒利的閃著紫光的斧頭.....
"媽，我的頭好痛......'
話沒說完，我一頭栽倒在地。
：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上古英雄？你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以後就改名叫狗熊吧！哈哈哈.....'
一個低沈而雄渾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我從昏睡中醒來.....
睜開眼睛，發現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媽在院子裏給我爸燒著倒頭錢，一邊燒一邊默默流淚。
我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跪在院子裏和我媽一起燒紙錢。
我媽的語氣很平靜："李龍，雖然你不是我和你爸親生的、你不是正宗的衡氏傳人，但既然已經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要你好好的跟著二抱子學習魯班術，以後你的子子孫孫都要像衡氏的人一樣看守著那條惡龍，直到它褪盡戾氣，回歸正道。”
難道傷心過頭，腦子混亂了？我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媽。
她又說了一句："你爸為了恪守先輩的遺訓連命都不要了，我如果再阻止你，怎麽對得起他？"
我爸割腕不是為了自殺，而是在進行一場我並不知道是什麽的祭祀。
後來二抱子告訴我，我爸是想用衡氏後人的血封印藏龍井："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點，早知道我該阻止他的.....'
我媽笑容顯得很淒婉："誰也阻止不了他。他本來就得了肝癌，已經是晚期。三個月前他就算好了自己要走的時間。”
原來，我爸早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他知道如果阻止不了在藏龍井修建大壩，就只能豁出一條命來進行那個祭祀，才能封印住應龍。
秦大寶的工程如他所願正常開工。
修築大壩之前，就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其中有一項，就是要準備基石。
：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秦大寶為了圖方便，打算把烏龜山上的石頭弄去做大壩的地基。
一開始也有幾個人反對，秦大寶又給他們送了些錢，便沒人吭聲了。
有人還說，關於藏龍井本來就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反正誰也沒見過龍。新時代的人，不應該太迷信.....
當時雖然也有炸藥，但做地基的石頭必須要方方正正形狀統一，所以要取石料，要完全靠人工鑿。
於是，秦大寶就找來了很多石匠。
大約有二三十個人吧。
也是奇怪，自打石匠來到寫龜山上，烏龜山的那些龜就突然不見了。就跟突然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只烏龜的蹤跡.....
按說那麽多的烏龜要遷徙離開，應該也有很大的動靜，可偏偏它們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樣無緣無故的消失。
村支書特別緊張，覺得烏龜消失是一個不好的兆頭。但大家都勸著他別想太多，建水庫是好事.....
那些石匠大多都是外地人，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龍，當然對烏龜山也就有恃無恐，他們還是象征性的燒了幾炷香，然後就大張旗鼓的開工了。
幾十個石匠叮叮當當地敲了一個月，弄了很多規則的條形石。雖然辛苦，但也見成績了。
那些石頭橫七豎八的堆在幾江邊的河灘上，跟剛剛停了火的戰場一樣，顯得悲壯而又淒寒。
至少我是這樣感受的吧。
烏龜山這個本來很秀美的山包包，到此時已經滿目瘡痍殘缺不全了。
：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秦大寶眼見這些石頭差不多夠打地基了，說明天再采最後一天石頭，他們就收工。
可是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一只巨大的烏龜流著淚跟我說，讓我救救它。
醒來以後，我不顧夜曉烏漆抹黑，有意地跑去看了看已經殘缺不全的烏龜山。
夜很靜謐，河風微涼，幾江水面平靜的像一塊墨玉。
也許是我太過緊張想得太多，我安慰著自己。
二狗子也跟我說，用我爸的血封印了藏龍井以後，應該是不會再有問題的。
二天，那幾十個石匠正常作業。
正午的時候，大家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石縫。石縫大概有一尺來寬，兩邊的石壁出奇的光滑，好像有什麽東西經常爬進爬出，甚至將石頭上面那一層白色的晶體都磨得光溜溜的。
那些石匠為了省事，沿著石縫的周圍叮叮當當的開鑿，想要切割一塊大石頭下來。
他們像往常一樣操作，隨著他們的工具弄出的聲響越來越頻繁，本來萬裏碧空似乎漸漸變得灰蒙蒙的，遠處隱隱還有電閃雷鳴.....
老天好像在醞釀一場暴風驟雨，而這些外地來的石匠們一個月沒回家了，現在眼見快要收工了，歸心似箭，也沒有多想，更努力地用工只敲打著石頭.....
中午的時候，大家在鑿好的石洞裏放上鍥子，準備著一起發力把鍥子打下去。
只要大家力度合適，石頭就會順著他們事弄好的小縫隙崩裂開來，形成一塊規則的大石頭。
計劃是很完美的，這些石匠都有相當豐富的采石經驗。
其中一個帶頭的石匠，頭發都花白了，恐怕已經采了大半輩子的石頭。
一錘子打下去，發現石頭裏面蹦出了血水，那血水都噴在他的臉上了，他直接給嚇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場的人全都一臉驚愕。
更加忐忑不安的，是我和村支書還有二抱子三個人。
對於烏龜山，其實我們也知之甚少，但我記得村長說過烏龜山下面有活物，好像那個東西也是來鎮壓應龍的。
”萬一傷到那個東西，估計會出大事。”
二狗子話說完就跑回家，當天就把東西往鎮上搬。
工人們向秦大寶匯報石頭裏濺出了鮮血，但他完全不當回事："搞不好又是哪個多事的人在搞什麽障眼法！你們已經看到了，有人仗著會點法術，整天在工地上轉來轉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敲竹杠。”
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前面不都相安無事嗎？所以帶頭的那個石匠也沒多想，命令他們繼續采石。
隨後又有一個石匠一錘子打下去，石頭裏面的血水濺到臉上了。
這個石匠嚇得"媽呀！"一聲尖叫，扔下工具就跑。
"這個慫貨！就算有什麽，不還有王瞎子給我們撐著嗎？！"秦大寶還不信邪，依舊命令這些人繼續。
天空越來越昏暗，一朵朵烏雲重重地壓下來，就跟是放到烏龜山的山頂了似的。
采石還在繼續作業，叮叮當當的響。
陸續又有人的錘子打下去發現有血水濺出來.....
秦大寶終於有點害怕了，但就差那麽最後幾塊石頭，他不想換個地方繼續開釆。
所以就強忍著沒有叫那些人住手。
見他似乎有些動揺，我趕緊抓住機會："現在還沒有鑄成大錯，秦大寶，你收手吧！”
秦大寶看了看河灘裏擺著的石頭，又看了看馬上就要完成的最後開采，咬著牙關："再弄幾塊就夠了-
石頭裏面濺出血，這種事也太天方夜譚了。
有些膽小的工人雖然想賺錢，但還是在經過心理鬥爭以後，扔了工具走開了。
"你真的要繼續作孽嗎？老同學....."我還想苦口婆心的勸解。
”什麽叫作孽？窮才作孽！你看你老爹得了肝癌都沒錢治，最後跑到河灘上去自殺。”秦大寶不耐煩地將頭扭向一邊，對著工地大聲吆喝："今天下午繼續工作的人算雙倍工資！”
"叮叮當當.....”
剩下六七個石匠，聽說有雙倍工資，幹勁更大了。
沒辦法，這世上總有那麽多人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卻還是執意一錯再錯。
他們拼命的揮舞著斧頭鐵鉆子，在這空氣沈悶的下午，那些工具沖擊的聲音顯得更加刺耳。
我和村支書大老遠的看著，都緊張得額頭冒汗。
村支書有點膽怯了，扯了扯我的袖子："要不咱們回去吧？也不知道那石頭下面到
底是什麽東西....."
一陣風吹過，空氣中瞬間充滿了一個特殊的腥臭味道。
我甚至感覺到地表好像稍微震動了一下，正想問村支書有沒有這種感覺，天空突
然一道閃電強烈的劃過，然後是很大的一聲晴天霹靂。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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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抱子苦笑著："你別去搞這搞那的，你這身體都這樣了還折騰啥？那事不怪你，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
二抱子話說完就走了，看他的精神頭，估計昨晚傷的也不是很重。
我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當天晚上，我爸說是要去藏龍井做自己該做的事。我要跟他去，他不讓。說是自己要去做法，人多了不好。
我還想堅持，可我爸很生氣，說他做了違背良心的事，現在要想辦法補救，叫我別礙他的事。
都是因為我，不然我爸是不會服那個軟的，我心裏充滿了愧疚。
我媽說我爸只是去做解糧咒，不會有什麽危險，讓我依我爸的。
眼見著我爸拿著他做法必需的家夥什出去，我媽站在院門口，突然像早就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漸漸的蹲了下去.....
根據魯班書上面的記載，解稚咒就是專門整治一種不利氣場的東西，比如不好的風水格局，或者未知的神秘力量，甚至還有所謂的鬼魂.....
知道這個咒語對施法的人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所以我也算稍微放寬心了些。
我媽一直蹲在院門口，望著幾江河的方向，眼睛灰蒙蒙的，透露著絕望。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知道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她雖蹲在那裏，一直在發抖......
：特別的祭祀。
等了很久我爸都沒回來，無緣無故的我心裏很慌亂，眼皮還跳了幾下，便在院子裏不安地走來走去。
我媽臉上掛著眼淚："時間差不多了，龍娃，我們去江邊接你爸回來。”
我不知道我媽為什麽哭，但她的眼淚更讓我心慌意亂。
我趕緊就往江邊跑，摔了幾次，爬起來又跑，完全顧不得痛。
到了藏龍井河段，老遠就看見我爸躺在河邊的水草裏，一動不動。
在他身邊的不遠處，還掛著幾條我看不懂的黃色的幡。那上面畫著符，很詭異。
和風吹著那幾條幡，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香燭早就燃盡，紙錢化成了灰燼，也已經被風吹散.....
我只是稍微楞了一下便趕緊跑了過去："爸，你怎麽睡在這裏？”
可當我走近了他，才發現一切都遲了.....
我爸的一只手臂放在河水裏，在他的手腕處有一個很大的傷口，靠近河邊的半壁江水，飄蕩著觸目驚心的殷紅。
一聲悠長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怪叫，威武雄渾，刺激著我的耳膜。
腦子裏突然閃現一道紫色的光影，我好像看到一把鋒利的閃著紫光的斧頭.....
"媽，我的頭好痛......'
話沒說完，我一頭栽倒在地。
：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上古英雄？你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以後就改名叫狗熊吧！哈哈哈.....'
一個低沈而雄渾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我從昏睡中醒來.....
睜開眼睛，發現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媽在院子裏給我爸燒著倒頭錢，一邊燒一邊默默流淚。
我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跪在院子裏和我媽一起燒紙錢。
我媽的語氣很平靜："李龍，雖然你不是我和你爸親生的、你不是正宗的衡氏傳人，但既然已經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要你好好的跟著二抱子學習魯班術，以後你的子子孫孫都要像衡氏的人一樣看守著那條惡龍，直到它褪盡戾氣，回歸正道。”
難道傷心過頭，腦子混亂了？我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媽。
她又說了一句："你爸為了恪守先輩的遺訓連命都不要了，我如果再阻止你，怎麽對得起他？"
我爸割腕不是為了自殺，而是在進行一場我並不知道是什麽的祭祀。
後來二抱子告訴我，我爸是想用衡氏後人的血封印藏龍井："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點，早知道我該阻止他的.....'
我媽笑容顯得很淒婉："誰也阻止不了他。他本來就得了肝癌，已經是晚期。三個月前他就算好了自己要走的時間。”
原來，我爸早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他知道如果阻止不了在藏龍井修建大壩，就只能豁出一條命來進行那個祭祀，才能封印住應龍。
秦大寶的工程如他所願正常開工。
修築大壩之前，就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其中有一項，就是要準備基石。
：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秦大寶為了圖方便，打算把烏龜山上的石頭弄去做大壩的地基。
一開始也有幾個人反對，秦大寶又給他們送了些錢，便沒人吭聲了。
有人還說，關於藏龍井本來就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反正誰也沒見過龍。新時代的人，不應該太迷信.....
當時雖然也有炸藥，但做地基的石頭必須要方方正正形狀統一，所以要取石料，要完全靠人工鑿。
於是，秦大寶就找來了很多石匠。
大約有二三十個人吧。
也是奇怪，自打石匠來到寫龜山上，烏龜山的那些龜就突然不見了。就跟突然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只烏龜的蹤跡.....
按說那麽多的烏龜要遷徙離開，應該也有很大的動靜，可偏偏它們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樣無緣無故的消失。
村支書特別緊張，覺得烏龜消失是一個不好的兆頭。但大家都勸著他別想太多，建水庫是好事.....
那些石匠大多都是外地人，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龍，當然對烏龜山也就有恃無恐，他們還是象征性的燒了幾炷香，然後就大張旗鼓的開工了。
幾十個石匠叮叮當當地敲了一個月，弄了很多規則的條形石。雖然辛苦，但也見成績了。
那些石頭橫七豎八的堆在幾江邊的河灘上，跟剛剛停了火的戰場一樣，顯得悲壯而又淒寒。
至少我是這樣感受的吧。
烏龜山這個本來很秀美的山包包，到此時已經滿目瘡痍殘缺不全了。
：從石頭裏濺出血液。
秦大寶眼見這些石頭差不多夠打地基了，說明天再采最後一天石頭，他們就收工。
可是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一只巨大的烏龜流著淚跟我說，讓我救救它。
醒來以後，我不顧夜曉烏漆抹黑，有意地跑去看了看已經殘缺不全的烏龜山。
夜很靜謐，河風微涼，幾江水面平靜的像一塊墨玉。
也許是我太過緊張想得太多，我安慰著自己。
二狗子也跟我說，用我爸的血封印了藏龍井以後，應該是不會再有問題的。
二天，那幾十個石匠正常作業。
正午的時候，大家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石縫。石縫大概有一尺來寬，兩邊的石壁出奇的光滑，好像有什麽東西經常爬進爬出，甚至將石頭上面那一層白色的晶體都磨得光溜溜的。
那些石匠為了省事，沿著石縫的周圍叮叮當當的開鑿，想要切割一塊大石頭下來。
他們像往常一樣操作，隨著他們的工具弄出的聲響越來越頻繁，本來萬裏碧空似乎漸漸變得灰蒙蒙的，遠處隱隱還有電閃雷鳴.....
老天好像在醞釀一場暴風驟雨，而這些外地來的石匠們一個月沒回家了，現在眼見快要收工了，歸心似箭，也沒有多想，更努力地用工只敲打著石頭.....
中午的時候，大家在鑿好的石洞裏放上鍥子，準備著一起發力把鍥子打下去。
只要大家力度合適，石頭就會順著他們事弄好的小縫隙崩裂開來，形成一塊規則的大石頭。
計劃是很完美的，這些石匠都有相當豐富的采石經驗。
其中一個帶頭的石匠，頭發都花白了，恐怕已經采了大半輩子的石頭。
一錘子打下去，發現石頭裏面蹦出了血水，那血水都噴在他的臉上了，他直接給嚇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場的人全都一臉驚愕。
更加忐忑不安的，是我和村支書還有二抱子三個人。
對於烏龜山，其實我們也知之甚少，但我記得村長說過烏龜山下面有活物，好像那個東西也是來鎮壓應龍的。
”萬一傷到那個東西，估計會出大事。”
二狗子話說完就跑回家，當天就把東西往鎮上搬。
工人們向秦大寶匯報石頭裏濺出了鮮血，但他完全不當回事："搞不好又是哪個多事的人在搞什麽障眼法！你們已經看到了，有人仗著會點法術，整天在工地上轉來轉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敲竹杠。”
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前面不都相安無事嗎？所以帶頭的那個石匠也沒多想，命令他們繼續采石。
隨後又有一個石匠一錘子打下去，石頭裏面的血水濺到臉上了。
這個石匠嚇得"媽呀！"一聲尖叫，扔下工具就跑。
"這個慫貨！就算有什麽，不還有王瞎子給我們撐著嗎？！"秦大寶還不信邪，依舊命令這些人繼續。
天空越來越昏暗，一朵朵烏雲重重地壓下來，就跟是放到烏龜山的山頂了似的。
采石還在繼續作業，叮叮當當的響。
陸續又有人的錘子打下去發現有血水濺出來.....
秦大寶終於有點害怕了，但就差那麽最後幾塊石頭，他不想換個地方繼續開釆。
所以就強忍著沒有叫那些人住手。
見他似乎有些動揺，我趕緊抓住機會："現在還沒有鑄成大錯，秦大寶，你收手吧！”
秦大寶看了看河灘裏擺著的石頭，又看了看馬上就要完成的最後開采，咬著牙關："再弄幾塊就夠了-
石頭裏面濺出血，這種事也太天方夜譚了。
有些膽小的工人雖然想賺錢，但還是在經過心理鬥爭以後，扔了工具走開了。
"你真的要繼續作孽嗎？老同學....."我還想苦口婆心的勸解。
”什麽叫作孽？窮才作孽！你看你老爹得了肝癌都沒錢治，最後跑到河灘上去自殺。”秦大寶不耐煩地將頭扭向一邊，對著工地大聲吆喝："今天下午繼續工作的人算雙倍工資！”
"叮叮當當.....”
剩下六七個石匠，聽說有雙倍工資，幹勁更大了。
沒辦法，這世上總有那麽多人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卻還是執意一錯再錯。
他們拼命的揮舞著斧頭鐵鉆子，在這空氣沈悶的下午，那些工具沖擊的聲音顯得更加刺耳。
我和村支書大老遠的看著，都緊張得額頭冒汗。
村支書有點膽怯了，扯了扯我的袖子："要不咱們回去吧？也不知道那石頭下面到
底是什麽東西....."
一陣風吹過，空氣中瞬間充滿了一個特殊的腥臭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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