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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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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別墅裏。

正養著傷的薄南途,躺在搖椅上望著落地窗外的這場“紅雨”,安緒幫她打開窗戶,細碎的紅色紙片飛進來落了一身。它們傳達的思念已經來到她身邊,每一張都代表對方對她的想念,每一個鮮艷的紅都是強烈的呼喚。

安緒問她:“你不想回去嗎?他們都在擔心你。”

薄南途閉了閉眼睛,“這個樣子回去,只會讓他們更加擔心。”然後忽然又道:“幫我告訴他們,我很好,叫他們不要擔心。”說著她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這一次她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安緒將薄南途的話轉達給他們,話語頓了頓,最終還是把薄南途的藏身之處告訴了他們。得知她沒事後,他們都松了一口氣,知道怨氣鬼犧牲了,他們又非常難過。

“楚夏,你還楞著幹什麽?你不打算去找她嗎?”小南問楚夏。

小南對於薄南途不打招呼私自消失,還沒帶上他一起走這件事很不滿,薄南途離開後他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心裏擔心得很。他問楚夏去不去找薄南途,其實他自己早就按耐不住想沖過去找她了,這大概也是他們第一次分開這麽久吧。

楚夏聽了喜上眉梢,立刻對他說道:“當然要去!”

由於薄南途和靈祖正式開戰,外面已經亂的不成樣了,處處都已變成了廢墟。停在路邊的車早已變形了,小南跳上一輛勉強還可以開的公交車,和楚夏一起出發去找薄南途。

在荒廢無人的城市中穿行,眼前看不到未來,但是心意卻更加堅定。

望著前方的街道,楚夏心裏突然有一個念頭。

“小南,停一下車!”

他這一聲弄得小南慌亂不已,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於是趕緊打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

“你幹什麽去?!”

楚夏不理會身後的呼聲,腦子裏只想著快點快點,快點找到上次薄南途好不容易喜歡的那樣東西。

小路兩旁落英繽紛,公交車在粉白橋下緩緩行駛著,花瓣落了滿車。他打開車窗接了一捧花,很快又被攜著火星的熱風卷走了,車子前方火光四起,櫻花深處,薄南途就站在那裏目光晏晏。

車未停穩,他已等不及沖出車車朝她大步流星而來。

她問他“明知道這麽危險,你幹嘛一定要出來找我?!”

楚夏揉揉鼻子,假裝不去對上她戲謔的視線,嘴角噙笑,“當然要來找你了,我可不想表白表到一半,表白對象就跟我玩失蹤。”

她一聲“哦”,吊得他心陡然懸起,緊接著沒下文了,急的他心裏火燒火燎又不好說什麽。就在楚夏快憋的受不了的時候,聽見她說:“你難道沒看見嗎?!……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聽完,楚夏一激動,毫不猶豫地喊出口:“薄南途,和我在一起吧!只要我們還活著一天,我們就在一起一天!”

他拿出禮物袋裏的東西,那是薄南途曾經在那家店櫥窗裏,看見的那個包包。我還記得她當時說過,女人喜歡包包,不是它外表的的華麗,也不是它昂貴的身價,而是它裏面滿滿載著安全感。

他把包包送給她時,話沒過腦子就不經意說了出來:“世紀末日前的約會,這是送給你的禮物。”說完後發現挺對的,這說不定真的是世紀末日前的約會了,經後我們還真是前途未蔔啊!

薄南途淺淺一笑,似乎並沒有害怕那句世紀末日,反倒是開起玩笑對他說道:“世界末日前的約會,聽起來挺浪漫的!”

他笑了,心裏附和她的話:是啊,這就是我想給她的約會。

男人、女人還有包包,包包裏面不僅只有安全感,還有他們這一刻的心情。

熱風滾滾湧來,她忽然拉起我的手轉身往山頂的大櫻花樹下跑去,他們沖破了火海,藍天白雲重新映入眼中。她在漫天飛花中旋轉的身姿令我神醉,那抹如櫻花絢爛的笑容竟讓他一時分不清。林櫻道上手挽手漫步的紅白兩道身影,是這片紛亂的花的世界裏唯一能令人辨清的存在。

剛上櫻花叢頂的月牙,彎彎的,像鉆石拼成似的,滿蒼穹的銀光點點星星落在我們身上。楚夏突然在薄南途眼中發現一抹藍光,他以為是正常的所以什麽也沒說。

當她問他為什麽喜歡她的時候,他告訴她說:“因為我覺得你很有意思,所以才對她有意思,這是一開始荒唐的感覺,但後來卻不受控制越來越喜歡你了。”

薄南途離開前,把從不離身的浮微劍給了楚夏,楚夏握著劍問她,為什麽給他,她說是讓他用來防身的。他滿腦子的疑惑無從言起,但問她一個最大的疑惑,他怎麽能使用浮微劍呢?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無意的閃躲加深了楚夏心中的疑惑。她只告訴楚夏,他有這個能力,他很好奇她指的能力是什麽,難道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有特殊的地方嗎?楚夏知道她不想他再追問下去於是將到嘴邊的問題全部咽下去了。

她還告訴楚夏,讓他一定要等她回來。

“”

在等待她回來的日子裏,災難也悄悄來臨了。

風苜蓿搬進楚夏家,說是要保護他和薄北笙。

邪氣肆意籠罩在城市上方,火焰如一條巨大的紅龍,噴薄而出的火舌淹沒了街道兩旁,鳥巢密布的樹冠蹭的全部燃燒起來。

楚夏跟著安緒擠進混亂的人群,逆行朝著戰況激烈的地方去,遠處白光忽閃忽若,等他們到那裏的時候除了滿目狼藉別無其他,並沒有見到靈祖和薄南途的身影。

安緒有法力,他決定去找薄南途助她一臂之力,他不想拖累他們,只好獨自回去。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下,楚夏整夜寢食難安。

第二天在楚夏惴惴不安中,靈祖竟然找上了門,風苜蓿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被引到別處,只留下他和薄北笙在屋裏,沒想到靈祖親自出現了。如果不是屋子裏被風苜蓿布下結界,可能他們都早已死在他的手中,但是結界很快被攻破了。他帶著薄南途留下的劍,和薄北笙逃了出來。

靈祖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楚夏閉緊雙眼,慌忙中從劍鞘裏拔出劍,拿劍往前一刺,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破空響起。

一對柔軟、纖細的手抓住了他,他驀然一驚意識到了不對勁,乍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薄北笙驚異、恐慌的面孔。

而靈祖正躲藏在她身後,正得意的望著他,眼神裏寫滿無情的譏諷。

“北笙……”

劍身上早已血流如註,紅白相交更加刺目。

靈祖居然拿薄北笙當擋箭牌,而他竟然失手殺了她,是他親手殺了她?!

楚夏眼睜睜看著她倒在地上,來不及說一句話就斷氣了。

遠處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知道是薄南途他們趕來了。靈祖也知道,他本來想解決了他,可不知為何卻改變了主意沒有殺他。

他突然說道:“希望你今天還能活下來。”

他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也許他預感到了什麽,而他不能預感,但他知道他真的已經沒臉再活下去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十步開外停了下來。

楚夏呆呆地轉過身,愧疚地看著他們,毫不意外地瞧見安緒和薄南途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看著他的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薄南途還沒回過神來,問話的時候精神都是恍惚的。

安緒抱起薄北笙,將她放在自己的懷中,垂下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良久,一動也不動,好像化成了一尊雕像。

薄南途跪在薄北笙的屍身前哭著,過了好一會兒她看向他手中,劈手奪過長劍質問我“這劍上的血是不是北笙的?”

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靈祖在旁邊不懷好意說道:“人是他殺的,他哪有臉說啊,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看當時的畫面。”

薄南途沖他吼著:“你閉嘴!”而後,又望著楚夏,在等他親自回答她。

靈祖認為已經挑撥的差不多了,於是趁他們都沒反應過來,飛身越上屋頂消失在另一邊。

她並沒有去追靈祖。

看著她,楚夏艱難地點了點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靈祖會拉她擋在前面……”後面的話更在喉嚨裏,實在說不下去了。

薄南途情緒大動,恨不得一劍朝他砍下去,但是她沒有這麽做。

安緒忽然動了額,他誰也沒看,也沒說話,抱起冰涼的嬌軀不知要去往哪裏。

在刺心的冷風中,薄南途說:

“十多年前,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在崉滓村的山洞中,他想救我但是沒有成功。我不知道他和你是什麽關系,但是因為那份幫助,我始終遲遲沒有朝你下手,今天就當是還北笙的命吧,我要剜走你的眼睛!”

他問:“你說什麽?”

她說了很多話,可我都沒有聽懂。什麽一模一樣的男人?她為什麽要剜我的眼睛?

這都是為什麽?

她告訴楚夏:“你的眼睛是日長石和月長石變的,這兩塊石頭是殺死靈祖的關鍵,你必須交給我。”

楚夏慌亂了,連忙說道:“我的眼睛怎麽可能是什麽石頭變的呢?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不要……”

不要怎樣呢?楚夏想起來了,風苜蓿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說過的話。

“你的眼睛很不尋常,這一世出生時眼睛似乎發生過意外。原本是不完整、遭受過重創的靈魂,但是後來有什麽東西補上了。”

好像是為了印證這不可能的一切,薄南途接下來說的話,徹底擊潰了他。

“不只是風苜蓿認為你很特殊,再加上你的眼睛是日、月長石的事,我師傅也告訴過我,而且在第一次遇見風苜蓿的時候,和前幾天在櫻花林裏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你的雙眼,分別發出了過一黃一藍兩種顏色的光芒。”

如果只是一個人這麽說,他可以不相信,可是幾個人都這麽說,就不得不開始懷疑了。薄南途的師傅是天道宮的祖師爺,他的道行肯定很高,風苜蓿身上聚集了千百年的法力,連她都解不開的疑惑,而他能一口道出,這還會是巧合嗎?

可是怎麽辦呢?我寧願死,也不想變成瞎子!

楚夏哭了,他難以忍受地這一切真相,悲涼地問薄南途:“可不可以不剜我眼睛?”

她眼裏強忍住的淚花告訴他,她很痛苦,她也不想。但是她卻依然親口對他說:“我必須要你的眼睛,就當是還北笙的命吧。”

那種無奈又帶著一絲恨意的語氣,使我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楚夏沖動之下拿出黃符扔過去,黃符落在她胸前,頓時燒的她皮開肉綻。

“你別想跑!”她施法定住了想要拔腿逃走的楚夏。

沒了眼睛會痛,會再也看不見一切,楚夏本應該擔心這個問題。可是在看見她拔出腰間的匕首朝他走來的時候,他只是很想哭,因為他想不到會是她來親手剜出他的雙眼。

“薄南途。”楚夏開口喚出她的名字。

“閉嘴!”

她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他沒有吭聲,很痛,但是他出不了聲,因為她對我下了禁言咒。

街道上飄起的落葉,高樓前不停搖晃的招牌,詭異的風琴聲由遠及近而來,天空中的黑雲隱隱泛著一層暗紅色。

冷鹹味圍繞在鼻翼間,刺骨的冰涼襲上眼眶,銳利的刀尖擡起又落下一幕映在我眼中。

忽然周圍的環境都變了,楚夏和眼前這個不知道是第幾任的女朋友正你儂我儂著,薄南途突然從外面走進來揪起他的衣領,打了他一耳光,意外的是一點也不疼。

她說:“楚夏,我這麽喜歡你,你還敢背著我和別的女人親熱?!”

楚夏聽見她承認自己喜歡他,他高興的都找不到北了,也絲毫記不得之前的險境了。他激動地對她說:“我也喜歡你,喜歡了很久了,聽見你說你喜歡我,我真是太開心了!”

“那你剛才在幹嘛?”她說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楚夏感覺這個動作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薄南途會做出來的動作,但看到薄南途酡紅的臉頰,下意識以為是她害羞了。他抱著她,在她耳邊哄說道:“以後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了。”

她的眼睛笑的彎成兩只月牙,滿眼都是溫柔的笑意,擡手揪著他的鼻子,嘴上還嬌嗔道:“傻瓜!”

楚夏抱著她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接吻,還和她在房間裏過屬於他們的二人世界,只要是情侶會做的事他們都做了。

後來,他們一起看月亮,又一起在屋頂看日出。

從夢中清醒後,我感覺到自己的左眼球,已經脫離了眼眶,劇烈的疼痛襲來,加上驚恐,身體發生意外的狀況,不停蠕動掙紮。臉上的汗珠大顆大顆滾落滑到頸窩裏,浸濕了胸前的衣襟。

“果然是日長石。”

那淡淡的惆悵,掩飾不了她隱忍著的痛苦,眼中散發著扭曲的光芒,讓他渾身一震。

楚夏僅剩的右眼看見她的左手心裏發著明黃的光芒,那裏原本應該握著他那血淋淋眼球的,可是卻不是。眼球會發光,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腦海裏再次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風苜蓿時,她說的那段類似警告的話。

如果真的有前世,而他又真的欠了一個人的話,他想那就是此刻在伏在他身上討債的這個女人吧?

風苜蓿踏空而來,向薄南途揮了一掌,趁她閃身躲開時將楚夏救起。

“薄南途,日長石不是你該拿去的!”

薄南途垂下眼,望著手心裏的日長石,“我知道,我師父是天道宮的祖師爺,我會交給他。”

風苜蓿皺眉,“天道宮?我怎麽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地方?”

薄南途嘲笑她,“大道三千,六道輪回,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師父不僅從靈祖的魔爪中救下我,還教我道術。”

突然,一個長相十分俊美,身披銀黑色長袍的男人從遠處疾馳而來,只是一個眨眼間竟然突破風苜蓿的防衛線,閃身來到我面前伸出手抓出我的右眼。

右眼眼眶頓時鮮血湧出。

楚夏大聲慘叫不止。這下我真的什麽也看不見了,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

風苜蓿被這一幕驚得瞠目結舌。

“你撐住啊!”

她連忙點穴,幫楚夏止了血。

薄南途不忍地看了楚夏一眼,然後撇過頭,走到男子身前伏首,畢恭畢敬道:“師傅。”

原來他就是天道宮的祖師爺,沒想到對方還維持著年輕時的樣子。看見薄南途把日長石交給了他,風苜蓿又氣又急,不知道這個祖師爺的來歷,日月長石又落在了他的手上……

風苜蓿質問他:“日月長石是我道家至高無上的法寶,你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奪取,看來你根本不是什麽好人,你究竟是什麽人?”

他邪笑,只說了兩個字。

“傲因”

“傲因。”風苜蓿感覺似乎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回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起來。

楚夏突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神話故事,於是脫口而出:“傲因,二十諸天神佛之一。”

風苜蓿福至心靈;“諸天之一的閻羅鬼神。”

居然是邪神?!

這個真相不止是楚夏和風苜蓿嚇了一跳,薄南途也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冷靜下來。

“我說了他不是好人,薄南途,你不要再助紂為虐了!”風苜蓿的警告在風中飄散開來,楚夏雖然看不見薄南途的表情,但我也希望她能夠清醒過來。

但是,她卻說:“那又怎樣?是他救了我,他也能消滅靈祖,這樣就夠了。”

楚夏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

傲因眼中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突然對薄南途說道:“其實你的命運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他擅自做主改變了因,你也不會嘗到惡果,變成屍羅。”

傲因說“他”的時候,指向的人是我。

楚夏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反倒是薄南途面色蒼白地望著他。她喃喃道“難道當初那個人是你,怎麽可能呢?”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那不可思議和絕望的意思。

傲因說:“我幫你殺了他,替你出氣吧。”

風中破空而來的淩厲聲驚怔住了楚夏,風苜蓿想替楚夏擋下這一招,但終不敵傲因被他身上圍繞的戾氣重傷,差點送命。

楚夏感知到危險來臨了。

安然赴死前,薄南途竟然出現緊緊抱住了他,沈重的悶響回蕩在他耳邊。他摸到,她的背全被滾燙的液體浸濕了,他能想象到那一片血紅有多觸目驚心。

傲因見沒有殺死楚夏,十分生氣,想再出殺招時靈祖現身了。

風苜蓿清醒看見這一幕,不由低聲咒罵:“這一個傲因就能殺死我們了,又來了一個靈祖,真是太倒黴了!”

奇怪的是,傲因看見了靈祖竟然出現一絲緊張,他從薄南途身上取走玲瓏骨,很快消失在濃霧中。

靈祖走過來,並沒有攻擊他們,只是蹲下來把手放在薄南途的額頭上,將自己的力量不斷地輸給她。嘴上卻又唏噓不已,“本來是我的覆制品,可以和我一樣強大,只可惜被傲因欺騙才落得如此下場。”

聽見他說“覆制品”三個字,楚夏很是不喜。

風苜蓿奇怪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做?”

靈祖笑了笑,說:“她本來不該死,但是因為前世的選擇今生才會面臨這麽多痛苦,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去改變。為了消滅傲因,阻止他統治天地的計劃,薄南途和她命定的另一半必須活著。”

靈祖看著楚夏和薄南途說道。

楚夏驚訝不已,“傲因想做天地唯一的主人?”

“沒錯。”他點頭道。

楚夏忽然想通一件事,怒聲質問:“你來殺我們,是為了引出薄南途和傲因,你做這一切是為了利用我們?!”

靈祖沒有說話了,楚夏聽見有腳步聲響起。他出聲想叫住他:“你要去哪裏?”

“我還要去追傲因。”

說完,人已經化身在千裏之外,似乎將在黎明的光芒消散了。

薄南途勁上的紅線斷裂開,一節雪白的玲瓏骨落出來,碎掉了。

中間有點點光芒浮出來,鉆進楚夏的腦子裏,前世那些記憶紛紛踏至而來,他終於記起來了。

楚夏——

不是我的名字。

但我仍想不起真正的名字。

帝釋天神再次降臨人間,並出現在他們眼前。

我站起來仰視他,卻沒有往日的敬重,而是大聲向他怒吼,宣洩自己的憤恨和不滿,我不是信徒不能成佛,我是普通人有七情六欲……可我也會承受不了……也會崩潰……

到底,這一切是為什麽啊?改變命運確實情況更糟糕,還讓我和薄南途變成了敵人。

我問他:“如果當初我沒選擇改變一切,我和薄南途會怎樣?”

帝釋天神一聲嘆息,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看來也不是什麽好結果。

他告訴我:“若一切沒變化,薄南途的生命會在那時終結,而我會完成自己在這裏的使命,回到現實生活中,從此與這裏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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