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喊了他一聲。

聲音沒有發出，但風清野沒有應她，而是看向身前的女子，正是剛剛喪子的華胥神女。

風清野眸子中平靜無波，對她說：“華胥氏，你替本座養育化身百餘年，造人族不世之功，積下無上功德。如今你人族壽元也已將盡，本座感念你的功勞，可幫你完成一個心願，你有什麽未了之事？”

華胥氏驚訝的說：“化身？你不是我兒伏羲？他在哪兒？”

風清野直截了當的說：“他是本座的化身，為修養本座的仙元而生，如今功德圓滿，已回到本座的仙元中。”

華胥氏十分震驚，過了良久，她說：“吾兒伏羲被妖族所害，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族人。現在我華胥一族沒了他的保護，只怕更是無力與妖族對抗。我……我的心願，是想要他能活過來！”

風清野清晰的皺緊了眉頭。

他的化身沒有來世。

他想了想說：“伏羲做為人帝，已履行了他的責任，你不能逆天而為提出這種要求。若是你放心不下人族的安危，我可賜予華胥一族獸魂之血，以護佑你們對抗妖族。”

待華胥氏回到雷澤後，她很快就生下了一個有著獸魂之血的女兒，女媧。

女媧便是第一任耀金靈鳳的傳人。

姬靈霄以為幻境會繼續，她還想看女媧怎麽帶著金鳳大戰妖族，但幻境戛然而止。

如一雙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什麽都看不見了。

“先看到這兒吧。”

是小野的聲音。

小野帶著姬靈霄離開幻境，待二人清醒後，姬靈霄的頭痛好多了，仿佛那縷星芒已經融合到自己神元中了。

“小野，我為什麽會看到這些，還是因為你的共生契嗎？可我分明覺得是有神魂融入了我的神元中，應該是華胥族某位先人的殘魂中的記憶……”

風清野點頭，說：“你猜的不錯。”

姬靈霄心中有個猜測

女媧是魂獸之血的源頭，又是耀金靈鳳的第一任主人，姬靈霄做為傳人，必是有些關系，不然也不會看到這些幻象。

先人的殘魂讓她看到這些幻象是為什麽呢？

僅僅是要她了解魂獸從何而來嗎？

姬靈霄兀自皺眉搖了搖頭，轉而問道：“小野，你帶我來雷澤，到底是尋什麽？我怎麽覺得你是為了我和華胥族的事而來，而不是為了尋你的故人呢？”

小野輕聲道：“本就是同一件事。”

姬靈霄拍了拍腦袋，是了，小野本就跟華胥族淵源頗深，他的故人應該就是華胥族的某人。

伏羲已死，小野也替華胥氏完成了心願，他們母子與風清野不該再有什麽牽扯。

那便是女媧了……

偏偏風清野不讓自己往下看了。

“你將魂獸之血賜給女媧之後，後面又發生了什麽嗎？你又到人族來了嗎？”姬靈霄追問道。

小野發覺姬靈霄在封禁解除後，腦袋靈光了不少，她怕是猜到了不少。

“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講給你聽，那幻象卻不用再看了。”

是看電影還是聽故事，對姬靈霄來說都一樣。

她撐著腮幫說：“好，我聽著呢。”

“要說女媧的故事，還得從我和天族說起。”小野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想來要說的事，並不讓人開心。

天族由天地聚靈而成，雖如人族一樣能繁衍，但比起從娘胎裏生出的仙，由天地聚靈而生的仙胎，更為稀有尊貴。

“天族的帝位傳承，與血脈無關，每一任天帝，皆是仙胎所生，所以當我出生時，便被養在帝宮之中，當做繼任天帝來培養。”

姬靈霄嘴巴都要張圓了，她知道小野有來頭，沒想到來頭這麽大！

155 心疼

風清野覺得後面的事可能更會讓姬靈霄驚訝，便沒有去安撫她的情緒。

“我在仙界數萬年間的修煉平淡無奇，直到我在上仙晉升上神渡劫時，受天後算計，出了些差錯。我的仙元從仙軀中飛離，墜落人間。為了保住仙元，我將仙元置入華胥氏腹中，化出分身來休養。這便是我與華胥氏結緣的起因，你在幻境中都看到了。”

姬靈霄聽得心驚，小野竟然在飛升上神時，差點死了！

而且是被天後害的！

“我休養好了仙元回到天族，自然是要與天後算賬的。但那時我飛升上神失敗，修為大損，只得先修煉，待到合適之時再算賬，但天後並不給我這個時間。她察覺華胥氏可以驅使魂獸，便上參天帝，誣告華胥氏偷習仙法，為禍人間，有違天理，要派天兵滅族。我向天帝解釋，天帝不信，認為我被女媧蠱惑，下令將她綁上三十三重天，以誅仙雷毀滅她的神元。華胥氏大難臨頭，皆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我代女媧受了誅仙雷。”

姬靈霄驚訝的瞳孔微顫。

她不知道誅仙雷是何等厲害的懲罰，但結合風清野仙軀被毀，魂魄在人間飄蕩八百年幾斤消散，就可以窺見它的厲害。

“你怎麽這麽傻？仙後就是逼著你主動送死，你怎麽就往裏跳了呢？”姬靈霄激憤不已，對著風清野一頓喊。

風清野苦笑道：“修仙證道，若心中有愧、有阻，便會生出心魔。心魔若難消，極易墮為妖。若我眼睜睜的看著女媧和華胥族被誅滅，我此生的修為再不可能有任何進展，帝位也就與我無緣了。”

姬靈霄恨得牙癢癢，天後好狠的計策！

要麽逼風清野受刑，要麽毀他前程，真是進退兩難。

平息了半天怒氣，姬靈霄皺眉問道：“如今華胥族早已滅族，想來是你替女媧受了刑罰後，天帝和天後還是沒有放過他們吧？”

風清野頷首，道：“是的，他們有無盡的手段滅掉他們，比如說，將荒州變成囚禁妖族的修羅場，華胥族如何活得下來？”

根本不用天族動手，借妖族之手，華胥族就傾覆了。

“不過還是有人從荒州逃出來了，你們姬氏就是華胥遺民。”

回想起這段往事，風清野心情很不好，姬靈霄亦然。

她只是聽他轉述出來，都覺得心緒難平，憋屈而憤怒，若是讓她親眼看到小野受誅仙雷、華胥被滅族，只怕是會氣瘋掉！

難怪小野不讓她再看幻境。

幾乎是下意識的，姬靈霄伸手抱住風清野。

她心裏很痛！

小野本就無父無母，天帝天後於他來說，如同養父母一般，但他卻被養母迫害，又不得養父信任，最後不但自己差點身死魂消，還要拖累恩人被殺。

這些仇恨和愧疚在他心中，到底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想到他們認識這麽久以來，小野從未在她面前流露出任何的負面情緒，她更為心疼。

他將一切苦楚，都悶在心裏，吞了下去！

“你以後不再是一個人，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一起扛！你不會再一個人難過了！”

姬靈霄在激蕩的情緒下，幾乎是不經過思考，全憑情感的說出這些真心話。

感受到她的情意，風清野臉上的神色漸漸平和，並浮出一絲笑意。

他反手抱住姬靈霄，高大的身體如山巒般將姬靈霄攏住：“嗯，我們一起。”

姬靈霄梳理著思緒，說：“你是來雷澤尋女媧的吧？她還有殘魂留在世間嗎？我會陪你一起找她，等你解開心中的遺憾後，咱們再一起修行、變強！終有一天能殺回天族找天後報仇！”

風清野帶了笑意，說：“好，就聽你的安排。”

姬靈霄激動的情緒過後，就開始臉紅。

一來她沒有這麽親密的跟小野擁抱過，想到剛剛還是自己主動的，她就有些羞惱。

二來聽聽她說的都是些什麽大話啊，她不過一個準仙，憑什麽去幫小野報仇？

不過，羞歸羞，她心裏卻覺得坦然。

她願意跟小野一起去面對困難。

哪怕是困難得跟送死一般，也可以！

風清野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不舍的松開她，說：“還有一事，需要你知道。”

姬靈霄擡頭看他，認真點頭。

風清野拿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醞釀了兩息時間，說：“你是女媧的轉世。”

姬靈霄歪了歪頭。

這片刻時間，她知道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驚訝，她都快驚不起來了。

“這……你是如何斷定的？因為我能看到那些幻境嗎？”

風清野見她情緒平靜，說：“我能在你的神元中涅槃結出仙胎，當時便有些懷疑。後來諸多猜測被共生契證實——我曾與女媧種下過共生契，再不可能跟第二人種共生契。”

姬靈霄心裏怪怪的，一陣酸楚從心尖冒出來，非常別扭。

見她神色變了，小野立刻說道：“我與女媧種共生契是為了替她受誅仙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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