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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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珍琦在娘家，待的這段日子，每天換著花樣，給家裏人做好吃的，大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稍圓潤了些。
臨近離別回婆家的前一天晚上，古珍琦像小時候那樣，鉆進了媽媽的被窩。
媽媽依舊如以前那般，用略顯粗糙的手，一下一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格外溫柔。
一句一句地叮囑著、嘮叨著，曾經古珍琦覺得媽媽的這些車軲轆話，聽得令人煩躁。
如今時過境遷，轉變了一種心情，再來聽，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疼愛孩子，愛的叮嚀！
“你呀，既然做了決定，回婆家安心踏實地過日子，女人這一輩子啊，沒兒女時，圍著男人過，有了兒女，就圍著兒女過！”
“你不要聽旁人那些嚼舌根子的話，他們那都是閑得沒事幹，純屬放屁，好好養育著瑞朵，飛安，這兩個孩子！”
“男人嘛，命裏讓你遇見了個這樣的，也不要去怨，不要去想就是了！守著孩子好好過，總得有個指望，要是哪天，有了別的想法，記住了，家裏人都支持你！”
“對了，閨女！別讓自己受委屈，帶著孩子回來，爸媽養你和孩子一輩子！”
本來以為已經睡著的爸爸，突然插話。
媽媽笑著回身輕捶了他一下，笑道:“嗨，好你個老頭子，還裝睡，你！”
爸爸有些厚臉皮地拉了拉自己的被子，笑呵呵道:“睡了，是睡著了，這不擔心咱閨女受委屈，就突然醒來囑咐一句！”
古珍琦在一旁感動得笑些了，媽媽也不去拆穿爸爸，只是笑道:“哦，這麽說，你還挺關心閨女的，睡覺挺警醒的嘛？”
“那當然，自己的閨女，必須上心，再說我睡覺，啥時候不警醒了？”
“是嗎？那上一次……”
“呼……呼……”爸爸古建國以他的呼嚕聲，打斷了媽媽繼續說下去。
古珍琦好奇問道:“媽媽，上次什麽？”
媽媽曲茹被問得，瞬間來了勁頭，頭湊近古珍琦:“我跟你說，上次你爸他……”
“我睡著了，你們娘倆慢慢聊！”
古建國的丟臉事跡，可不想被自己的閨女知道了去，再次揚聲打斷。
“媽媽，我們聊其它的吧，就暫時放過爸爸吧！”
古珍琦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笑著和曲茹說道。
曲茹笑了笑，點了點頭。
“珍琦，你明天早上啥時候回去？讓你三哥送你回去吧，走的時候，婆家缺啥，你帶上些！”
“總要有來有往，總不能拿了親家的東西，你空手回去吧？”
“不用，三哥一天能掙十個工分呢，我可以帶著倆孩子溜溜達達，就回去了！”
“真的不用啊？”
曲茹還是不太放心古珍琦一個人回去，尤其還帶著東西和那麽小的兩個孩子。
“真的不用，我可以的！”
古珍琦堅持道。
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曲茹知道脾氣像頭倔驢似的古珍琦，一旦決定了的事，誰說啥也沒用！
“聽你的吧，媽媽跟你說……”
娘倆這一聊就忘記了時間，再擡頭，窗外已經天蒙蒙亮了。
曲茹有些自責地道:“你瞧，我這一聊就沒時沒點的。珍琦，你抓緊時間再睡會，早上的飯，我起來做就行！”
說著就要起來下炕，去準備早餐。
古珍琦快速拉住了她:“媽，您安心地再睡會，我去準備早餐，您要上一整天的工。我回婆家沒事幹，可以再補覺，再說，我們年輕人一天兩天不睡，沒啥事？”
“還是我去吧，你睡會，不然身體，哪吃得消？”
在媽媽的心裏，孩子永遠是排第一位的，自己如何，永遠都是次要的！
古珍琦突然眼眶發紅，回身抱住:“媽，我愛你，飯，我來做，放心，沒事的，我會常回來看你，你和爸一定保重身體！”
這個年代的人，無論是什麽樣的關系，情感表達都是非常含蓄的！
要不是古珍琦多過了一輩子，經歷那個愛就要及時說出口的年代，今兒斷然也不會脫口而出「我愛你」三個字。
而這個著實給曲茹帶去了非常大的震撼，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另一邊心裏美滋滋地，被幸福包裹著。
直到古珍琦離開屋子，去廚房做飯，她還定在原地，唇邊掛著笑。
……
早餐過後，古珍琦和家人道別，站在院內大門口，目送他們去上工。
爸爸古建國，囑咐道:“閨女，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有半點委屈，就回娘家來！”
大哥古大柱道:“妹妹，你要是不想繼續過了，大哥去接你回家！”
大嫂吳秀秀道:“當那些人說的不中聽的話，是個屁！”
二哥古二柱道:“有事，記得找二哥！”
二嫂呂佳道:“過不下去了，回娘家！”
三哥古三柱道:“妹妹，誰欺負你，告訴三哥，我去幫你揍他，要我說，你就別回去了，留下來咱們一家人過！”
何淑不舍地拉住古珍琦的胳膊，眼眶紅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珍琦，你能不能不回去啊？”
“才回來幾天啊，我舍不得你，要不聽你三哥的，別回去啦，反正回去，也是無止境的等，那個叫陳闊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呢？”
“不許哭，沒出息！”
古珍琦將何淑拉到一旁，又低聲道:“你屋裏，我給你了好多好吃的，自己記得藏著點，吃完了，我要是沒回來，就去陳家找我！”
聽到好吃的，何淑眼睛亮了一下，很快疑惑道:“你哪來好吃的？明明沒出去啊？”
古珍琦嚴肅地看著她:“想吃不許問，以後保證不斷供，不然……還有，我走了，家裏人要是好奇，各自屋裏多出的東西，記得幫我解釋一下，圓過去！”
何淑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可是年代物資匱乏，剝奪了她的愛好，古珍琦有這樣的條件，自然要滿足一下她。
其實，還是很束手束腳的，畢竟空間的存在，不能讓家裏人知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倒是不擔心家裏人，就是怕外人知曉，給家人招來禍端！
不能暴露空間，她想對家人好，想把最好的都給他們，就會受到一些限制，只能盡最大限度地留些東西給他們。
這很不好解釋，也只能辛苦何淑了！
“好吧，放心，交給我吧，只是……你要照顧自己，真想好和陳闊過下去了嗎？”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決定了，都等著你呢，趕緊去上工吧，吃完找我拿！”
何淑走到門口，不舍、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古珍琦朝她揮揮手:“我會好好的，去吧！”
送走了家人，古珍琦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接著來，她需要做自己要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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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離別回婆家的前一天晚上，古珍琦像小時候那樣，鉆進了媽媽的被窩。
媽媽依舊如以前那般，用略顯粗糙的手，一下一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格外溫柔。
一句一句地叮囑著、嘮叨著，曾經古珍琦覺得媽媽的這些車軲轆話，聽得令人煩躁。
如今時過境遷，轉變了一種心情，再來聽，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疼愛孩子，愛的叮嚀！
“你呀，既然做了決定，回婆家安心踏實地過日子，女人這一輩子啊，沒兒女時，圍著男人過，有了兒女，就圍著兒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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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閨女！別讓自己受委屈，帶著孩子回來，爸媽養你和孩子一輩子！”
本來以為已經睡著的爸爸，突然插話。
媽媽笑著回身輕捶了他一下，笑道:“嗨，好你個老頭子，還裝睡，你！”
爸爸有些厚臉皮地拉了拉自己的被子，笑呵呵道:“睡了，是睡著了，這不擔心咱閨女受委屈，就突然醒來囑咐一句！”
古珍琦在一旁感動得笑些了，媽媽也不去拆穿爸爸，只是笑道:“哦，這麽說，你還挺關心閨女的，睡覺挺警醒的嘛？”
“那當然，自己的閨女，必須上心，再說我睡覺，啥時候不警醒了？”
“是嗎？那上一次……”
“呼……呼……”爸爸古建國以他的呼嚕聲，打斷了媽媽繼續說下去。
古珍琦好奇問道:“媽媽，上次什麽？”
媽媽曲茹被問得，瞬間來了勁頭，頭湊近古珍琦:“我跟你說，上次你爸他……”
“我睡著了，你們娘倆慢慢聊！”
古建國的丟臉事跡，可不想被自己的閨女知道了去，再次揚聲打斷。
“媽媽，我們聊其它的吧，就暫時放過爸爸吧！”
古珍琦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笑著和曲茹說道。
曲茹笑了笑，點了點頭。
“珍琦，你明天早上啥時候回去？讓你三哥送你回去吧，走的時候，婆家缺啥，你帶上些！”
“總要有來有往，總不能拿了親家的東西，你空手回去吧？”
“不用，三哥一天能掙十個工分呢，我可以帶著倆孩子溜溜達達，就回去了！”
“真的不用啊？”
曲茹還是不太放心古珍琦一個人回去，尤其還帶著東西和那麽小的兩個孩子。
“真的不用，我可以的！”
古珍琦堅持道。
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曲茹知道脾氣像頭倔驢似的古珍琦，一旦決定了的事，誰說啥也沒用！
“聽你的吧，媽媽跟你說……”
娘倆這一聊就忘記了時間，再擡頭，窗外已經天蒙蒙亮了。
曲茹有些自責地道:“你瞧，我這一聊就沒時沒點的。珍琦，你抓緊時間再睡會，早上的飯，我起來做就行！”
說著就要起來下炕，去準備早餐。
古珍琦快速拉住了她:“媽，您安心地再睡會，我去準備早餐，您要上一整天的工。我回婆家沒事幹，可以再補覺，再說，我們年輕人一天兩天不睡，沒啥事？”
“還是我去吧，你睡會，不然身體，哪吃得消？”
在媽媽的心裏，孩子永遠是排第一位的，自己如何，永遠都是次要的！
古珍琦突然眼眶發紅，回身抱住:“媽，我愛你，飯，我來做，放心，沒事的，我會常回來看你，你和爸一定保重身體！”
這個年代的人，無論是什麽樣的關系，情感表達都是非常含蓄的！
要不是古珍琦多過了一輩子，經歷那個愛就要及時說出口的年代，今兒斷然也不會脫口而出「我愛你」三個字。
而這個著實給曲茹帶去了非常大的震撼，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另一邊心裏美滋滋地，被幸福包裹著。
直到古珍琦離開屋子，去廚房做飯，她還定在原地，唇邊掛著笑。
……
早餐過後，古珍琦和家人道別，站在院內大門口，目送他們去上工。
爸爸古建國，囑咐道:“閨女，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有半點委屈，就回娘家來！”
大哥古大柱道:“妹妹，你要是不想繼續過了，大哥去接你回家！”
大嫂吳秀秀道:“當那些人說的不中聽的話，是個屁！”
二哥古二柱道:“有事，記得找二哥！”
二嫂呂佳道:“過不下去了，回娘家！”
三哥古三柱道:“妹妹，誰欺負你，告訴三哥，我去幫你揍他，要我說，你就別回去了，留下來咱們一家人過！”
何淑不舍地拉住古珍琦的胳膊，眼眶紅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珍琦，你能不能不回去啊？”
“才回來幾天啊，我舍不得你，要不聽你三哥的，別回去啦，反正回去，也是無止境的等，那個叫陳闊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呢？”
“不許哭，沒出息！”
古珍琦將何淑拉到一旁，又低聲道:“你屋裏，我給你了好多好吃的，自己記得藏著點，吃完了，我要是沒回來，就去陳家找我！”
聽到好吃的，何淑眼睛亮了一下，很快疑惑道:“你哪來好吃的？明明沒出去啊？”
古珍琦嚴肅地看著她:“想吃不許問，以後保證不斷供，不然……還有，我走了，家裏人要是好奇，各自屋裏多出的東西，記得幫我解釋一下，圓過去！”
何淑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可是年代物資匱乏，剝奪了她的愛好，古珍琦有這樣的條件，自然要滿足一下她。
其實，還是很束手束腳的，畢竟空間的存在，不能讓家裏人知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倒是不擔心家裏人，就是怕外人知曉，給家人招來禍端！
不能暴露空間，她想對家人好，想把最好的都給他們，就會受到一些限制，只能盡最大限度地留些東西給他們。
這很不好解釋，也只能辛苦何淑了！
“好吧，放心，交給我吧，只是……你要照顧自己，真想好和陳闊過下去了嗎？”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決定了，都等著你呢，趕緊去上工吧，吃完找我拿！”
何淑走到門口，不舍、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古珍琦朝她揮揮手:“我會好好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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