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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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世界有那麽多，要怎麽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
這個問題，塞拉在出發時就想過了。
命運的河流有的如同小溪，有的如同汪洋，不同的金線交錯著，讓人眼花繚亂，但在這麽多的金線中，只有一根始終筆直地朝向她。
那是屬於她的命運之線。
出乎意料地，屬於塞拉的金線並非光芒四射又或者格外粗壯，反而是纖細的、飄搖的，如同蛛絲一般柔軟。但又格外堅強的穿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河流。
這就是六兆億個世界裏只有兩根的金線嗎，塞拉想著，順著自己的命運往回走去，手裏是一塊碧綠的寶石，然而並不是她掛在胸前的那一顆。
【黑暗翡翠】：受到惡魔加護的寶石，當持有者發生危險時，能轉移到別人身上。
這是白蘭在離開Greed island時挑選出來的卡片，塞拉在離開前從百寶袋的口袋裏拿了出來。
百寶袋已經成為了一只渾身金色的叮當，留在了中原中也身旁，還有斯帕納時不時投餵糖果，它如今過得很是滋潤。
重點並不在於黑暗翡翠的作用本身，而是為它加護的那個惡魔——吸血鬼伯爵。
白蘭似乎在Greed island留下了一個吸血鬼的身體，塞拉這麽想著，一腳踏入了來時經過的河流。
“咕嘟嘟嘟……”
下一秒，塞拉忽然出現在了……一條河的正中央！
看著眼前朝自己瞎揮手的繃帶男人，塞拉十分冷靜地沖他點點頭，然後也跟著一起往下沈去。
“咕嘟咕嘟？”
太宰治見自己打招呼被回應也很開心，一開心就張口又多喝了兩口河水。
塞拉像是一塊石頭呆呆地沈在湖底，頭頂是碧藍的河流，看來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鶴見川的治理非常出色，太宰治應該能做到「清爽的投水」了。
腳邊幾縷滑膩膩的水草交纏舞動，塞拉試著蹦跶了一下，結果立刻滑倒了，撞到一塊鐵皮上，鐵皮被撞出一個凹陷。
這是有白銀之王的力量的緣故，也是塞拉還活著的原因——塞拉她，當然和游泳這項運動完全絕緣啊！
要不還是召喚人魚把自己撈上去吧……這麽想著，塞拉眼前兀得出現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咕嚕咕嚕，塞咕嚕……”太宰已經翻起眼白，但還是高興地笑著，指了指上方，“國木田咕嘟咕嘟。”
雖然聽不懂他說的話，但塞拉想，太宰治應該不是要帶著她一起上岸，而是有人來撈他們兩個的意思。
此時的太宰治已經進水多出氣少，眼看著就快不行了，他迷蒙著眼，雙手交疊，擺出死人在棺材裏常用的姿勢。
“沒有……咕嘟，遺憾……咕嘟咕嘟！”
上方傳來悶悶的入水聲，緊接著一個金發穿著馬甲和襯衫的男人就矯健地游了過來！
他臉上神色嚴肅，似乎在爆發的邊緣，原本已經一手拎住太宰治的衣領。
但在一轉頭看到神色平靜的塞拉時，還是忍不住吐出兩串泡泡來。
女子金發四散，在水底如同白玉鑄成的雕像，除了衣擺和發絲順著水流浮動，那雙碧綠的眼睛就那麽一眨不眨地看著來人。
一瞬間，國木田獨步以為這是鶴見川水底生出的塞壬女妖，恍惚間又想起中世紀的聖母像。
但轉念一想，他又想暴打一頓身後的繃帶怪人，這個美麗的小姐難不成是他哄騙來殉/情的對象！
直到塞拉點了點他的肩膀，國木田才在鶴見川冰涼的河水裏清醒過來，總之現在先救人咬緊啊！
借著國木田的力道，塞拉飄飄忽忽地浮出水面，終於能夠換一口氣，金色碎發和衣物都濕漉漉地黏在身上，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一條米黃色的外套落到塞拉肩膀上。
“抱歉，還請這位小姐暫且用一下吧。”
國木田推了推眼鏡，紳士地移開目光。
“國木田……我也想要——”太宰咳嗽兩聲吐出一大口水來，“阿嚏！好冷，我要感冒了。”
“委托做到一半就消失不見跑來投河的人……”國木田握緊了拳頭，額頭蹦出青筋，“你就病著吧！”
“哎？可是這還是要怪「那個人」啊……”太宰治搖頭晃腦地開始歪理，“都是「那個人」給出的方案太好，把鶴見川治理得這麽幹凈，不用來投河豈不是可惜？”
他咂摸了一下嘴裏剩餘的味道，“要不是一不小心咬到一條魚，這水還有點甜呢。”
太宰治完美詮釋了什麽叫：三句話，讓國木田獨步暴打我一頓。
塞拉裹好了國木田的外套，手上燃起一團紅色的火焰，很快烤暖和了僵硬的身軀。
太宰治在被暴打的途中看到，也不要臉地湊了過來，“好神奇的能力，這位小姐不介意我也來蹭蹭吧！”
話是這麽說，他人已經靠近，國木田也只能努力壓抑了怒火。
“能請問一下，這位……塞拉小姐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他已經知道塞拉的名字，卻不知道為何這個名字在唇邊吐出時，有種熟悉的感覺。
“其實沒什麽……”塞拉本來應該只是順著命運之河往前走。
但在經過這個世界的河流時，她的金線上，卻有一股強大的執念把她拉進了這個世界，“我只是發現有人在……想念我？”
她選擇了一個較為貼切的措辭。
從剛才太宰治在河底愉快的樣子來看，他應該對自己實現願望的結果挺滿意的。所以拉著塞拉回來的應該不是他。
中原中也已經留在十年後的七三世界，所以果然只有……
“我知道，是敦君吧！”太宰治瀟灑地撚去頭發裏藏著的一絲海草，腦門上亮起一個燈泡，“就好像在不同世界旅行的魔女，雖然抹除了大家的記憶，但依舊會被思念的力量召喚而來一樣。”
雖然與實際相差甚遠，但太宰治意外地戳中了這件事的本質。
偵探社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否則中島敦忽然出現在偵探社，鶴見川的治理方案，港口Mafia大廈那天不明的爆炸……都沒有了答案。
但是無論他們怎麽回想，都想不起「那個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有的只是中島敦時不時呆住的目光。
他會忽然想起一些什麽，但浮光掠影之下又很快忘記，這樣的記憶會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去追隨，去想象……他到底忘記了誰。
中島敦想象過很多次那個人會是什麽樣子。但當塞拉出現在他面前時，那些想象中千變萬化的身影都散去了，只有這個金發的女子愈發清晰。
她就是撿到自己，將自己送到武裝偵探社，給予了自己新的生命的那個人，中島敦只用了一眼就認定了這件事。
“好久不見，塞拉小姐……”中島敦聲音都微微發顫，他終於能夠說出那句在心底埋藏了許久的一句話。
“非常、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他給塞拉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為這個遲到許久的感謝。
就，這樣而已嗎。塞拉有些疑惑地眨眼，光是這樣的感謝，就足以形成把她從命運之河中拉到這個世界的執念？
“沒什麽……”她認真地和小老虎說，“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
而且本質上來說是百寶袋先吞了小老虎的。
“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死心眼的小老虎依舊不折不撓，“我……我錯過了一會，絕不能繼續這樣承擔著塞拉小姐的恩情卻沒有表示……”
“那不如這樣吧！”
太宰治忽然冒出來，手裏拿著一張銀行卡，“今天就由敦君來請客……塞拉小姐喜歡吃懷石料理嗎？不如來試試吧！”
“那是……我的銀行卡！”大驚之下，中島敦手忙腳亂地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卻發現裏面的銀行卡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不翼而飛。
“嗯？難道敦君不願意嗎。”
“沒有的事！”小老虎漲紅了臉，“塞拉小姐，請不要客氣！”
“好耶！”太宰治聞言，直接飛奔而去，“大家——今天敦君請客吃飯哦！要不要一起過來！”
看著一個個站起來的不靠譜成年人們，小老虎忍不住瑟瑟發抖地默數自己錢包裏還剩多少……
懷石料理的意義就在於，清淡，清淡，還是清淡。
也許還有吃不飽，不過看偵探社的大家把豆腐點出燒烤攤一份十串的氣氛來看，顯然沒有這個問題。
只有小老虎捂著自己的錢包默默哭泣。
鏡花悄悄把她的錢包遞到中島敦面前示意。
“你今天破產了的話……”她認真地點點頭，“我可以養你。”
“那真是太感謝了……”中島敦流下寬面條淚。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啊……”太宰治端著一小杯清酒，“塞拉小姐是怎麽讓我們這麽多人同時忘記你的存在的？”
塞拉正在小口品嘗這家店招牌的湯豆腐，聞言動了動眼神。
與謝野喝了不少酒，正拉著幾個社員在講話，江戶川亂步則是守著天婦羅不放，國木田獨步是唯一一個正經沈浸在懷石料理的氣氛中的，此刻如同僧侶一般對著面前的白豆腐默念什麽。
“這個世界有什麽，自然就是用的什麽。”
“那是誰幫你完成這件事的呢？”
太宰治問話時語氣純良，眼神卻像是陷入了深沈的墨。
“森鷗外……”
塞拉沒有隱瞞，飲下面前唯一一杯清酒，連著面頰上的熱氣一起吐出了名字。
“果然如此。”
太宰治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有多餘的嗎？”
“只夠再寫一句話。”
“那就好……”
宴會結束了，塞拉也能感覺到拉著自己的執念隨著中島敦的錢包一起削弱下去。
“再見，白虎。”
這一次，她和少年好好告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塞拉：這種因為執念過重忽然被拉進世界的事情應該只有一次吧。
後來的塞拉：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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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那麽多，要怎麽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
這個問題，塞拉在出發時就想過了。
命運的河流有的如同小溪，有的如同汪洋，不同的金線交錯著，讓人眼花繚亂，但在這麽多的金線中，只有一根始終筆直地朝向她。
那是屬於她的命運之線。
出乎意料地，屬於塞拉的金線並非光芒四射又或者格外粗壯，反而是纖細的、飄搖的，如同蛛絲一般柔軟。但又格外堅強的穿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河流。
這就是六兆億個世界裏只有兩根的金線嗎，塞拉想著，順著自己的命運往回走去，手裏是一塊碧綠的寶石，然而並不是她掛在胸前的那一顆。
【黑暗翡翠】：受到惡魔加護的寶石，當持有者發生危險時，能轉移到別人身上。
這是白蘭在離開Greed island時挑選出來的卡片，塞拉在離開前從百寶袋的口袋裏拿了出來。
百寶袋已經成為了一只渾身金色的叮當，留在了中原中也身旁，還有斯帕納時不時投餵糖果，它如今過得很是滋潤。
重點並不在於黑暗翡翠的作用本身，而是為它加護的那個惡魔——吸血鬼伯爵。
白蘭似乎在Greed island留下了一個吸血鬼的身體，塞拉這麽想著，一腳踏入了來時經過的河流。
“咕嘟嘟嘟……”
下一秒，塞拉忽然出現在了……一條河的正中央！
看著眼前朝自己瞎揮手的繃帶男人，塞拉十分冷靜地沖他點點頭，然後也跟著一起往下沈去。
“咕嘟咕嘟？”
太宰治見自己打招呼被回應也很開心，一開心就張口又多喝了兩口河水。
塞拉像是一塊石頭呆呆地沈在湖底，頭頂是碧藍的河流，看來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鶴見川的治理非常出色，太宰治應該能做到「清爽的投水」了。
腳邊幾縷滑膩膩的水草交纏舞動，塞拉試著蹦跶了一下，結果立刻滑倒了，撞到一塊鐵皮上，鐵皮被撞出一個凹陷。
這是有白銀之王的力量的緣故，也是塞拉還活著的原因——塞拉她，當然和游泳這項運動完全絕緣啊！
要不還是召喚人魚把自己撈上去吧……這麽想著，塞拉眼前兀得出現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咕嚕咕嚕，塞咕嚕……”太宰已經翻起眼白，但還是高興地笑著，指了指上方，“國木田咕嘟咕嘟。”
雖然聽不懂他說的話，但塞拉想，太宰治應該不是要帶著她一起上岸，而是有人來撈他們兩個的意思。
此時的太宰治已經進水多出氣少，眼看著就快不行了，他迷蒙著眼，雙手交疊，擺出死人在棺材裏常用的姿勢。
“沒有……咕嘟，遺憾……咕嘟咕嘟！”
上方傳來悶悶的入水聲，緊接著一個金發穿著馬甲和襯衫的男人就矯健地游了過來！
他臉上神色嚴肅，似乎在爆發的邊緣，原本已經一手拎住太宰治的衣領。
但在一轉頭看到神色平靜的塞拉時，還是忍不住吐出兩串泡泡來。
女子金發四散，在水底如同白玉鑄成的雕像，除了衣擺和發絲順著水流浮動，那雙碧綠的眼睛就那麽一眨不眨地看著來人。
一瞬間，國木田獨步以為這是鶴見川水底生出的塞壬女妖，恍惚間又想起中世紀的聖母像。
但轉念一想，他又想暴打一頓身後的繃帶怪人，這個美麗的小姐難不成是他哄騙來殉/情的對象！
直到塞拉點了點他的肩膀，國木田才在鶴見川冰涼的河水裏清醒過來，總之現在先救人咬緊啊！
借著國木田的力道，塞拉飄飄忽忽地浮出水面，終於能夠換一口氣，金色碎發和衣物都濕漉漉地黏在身上，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一條米黃色的外套落到塞拉肩膀上。
“抱歉，還請這位小姐暫且用一下吧。”
國木田推了推眼鏡，紳士地移開目光。
“國木田……我也想要——”太宰咳嗽兩聲吐出一大口水來，“阿嚏！好冷，我要感冒了。”
“委托做到一半就消失不見跑來投河的人……”國木田握緊了拳頭，額頭蹦出青筋，“你就病著吧！”
“哎？可是這還是要怪「那個人」啊……”太宰治搖頭晃腦地開始歪理，“都是「那個人」給出的方案太好，把鶴見川治理得這麽幹凈，不用來投河豈不是可惜？”
他咂摸了一下嘴裏剩餘的味道，“要不是一不小心咬到一條魚，這水還有點甜呢。”
太宰治完美詮釋了什麽叫：三句話，讓國木田獨步暴打我一頓。
塞拉裹好了國木田的外套，手上燃起一團紅色的火焰，很快烤暖和了僵硬的身軀。
太宰治在被暴打的途中看到，也不要臉地湊了過來，“好神奇的能力，這位小姐不介意我也來蹭蹭吧！”
話是這麽說，他人已經靠近，國木田也只能努力壓抑了怒火。
“能請問一下，這位……塞拉小姐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他已經知道塞拉的名字，卻不知道為何這個名字在唇邊吐出時，有種熟悉的感覺。
“其實沒什麽……”塞拉本來應該只是順著命運之河往前走。
但在經過這個世界的河流時，她的金線上，卻有一股強大的執念把她拉進了這個世界，“我只是發現有人在……想念我？”
她選擇了一個較為貼切的措辭。
從剛才太宰治在河底愉快的樣子來看，他應該對自己實現願望的結果挺滿意的。所以拉著塞拉回來的應該不是他。
中原中也已經留在十年後的七三世界，所以果然只有……
“我知道，是敦君吧！”太宰治瀟灑地撚去頭發裏藏著的一絲海草，腦門上亮起一個燈泡，“就好像在不同世界旅行的魔女，雖然抹除了大家的記憶，但依舊會被思念的力量召喚而來一樣。”
雖然與實際相差甚遠，但太宰治意外地戳中了這件事的本質。
偵探社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否則中島敦忽然出現在偵探社，鶴見川的治理方案，港口Mafia大廈那天不明的爆炸……都沒有了答案。
但是無論他們怎麽回想，都想不起「那個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有的只是中島敦時不時呆住的目光。
他會忽然想起一些什麽，但浮光掠影之下又很快忘記，這樣的記憶會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去追隨，去想象……他到底忘記了誰。
中島敦想象過很多次那個人會是什麽樣子。但當塞拉出現在他面前時，那些想象中千變萬化的身影都散去了，只有這個金發的女子愈發清晰。
她就是撿到自己，將自己送到武裝偵探社，給予了自己新的生命的那個人，中島敦只用了一眼就認定了這件事。
“好久不見，塞拉小姐……”中島敦聲音都微微發顫，他終於能夠說出那句在心底埋藏了許久的一句話。
“非常、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他給塞拉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為這個遲到許久的感謝。
就，這樣而已嗎。塞拉有些疑惑地眨眼，光是這樣的感謝，就足以形成把她從命運之河中拉到這個世界的執念？
“沒什麽……”她認真地和小老虎說，“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
而且本質上來說是百寶袋先吞了小老虎的。
“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死心眼的小老虎依舊不折不撓，“我……我錯過了一會，絕不能繼續這樣承擔著塞拉小姐的恩情卻沒有表示……”
“那不如這樣吧！”
太宰治忽然冒出來，手裏拿著一張銀行卡，“今天就由敦君來請客……塞拉小姐喜歡吃懷石料理嗎？不如來試試吧！”
“那是……我的銀行卡！”大驚之下，中島敦手忙腳亂地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卻發現裏面的銀行卡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不翼而飛。
“嗯？難道敦君不願意嗎。”
“沒有的事！”小老虎漲紅了臉，“塞拉小姐，請不要客氣！”
“好耶！”太宰治聞言，直接飛奔而去，“大家——今天敦君請客吃飯哦！要不要一起過來！”
看著一個個站起來的不靠譜成年人們，小老虎忍不住瑟瑟發抖地默數自己錢包裏還剩多少……
懷石料理的意義就在於，清淡，清淡，還是清淡。
也許還有吃不飽，不過看偵探社的大家把豆腐點出燒烤攤一份十串的氣氛來看，顯然沒有這個問題。
只有小老虎捂著自己的錢包默默哭泣。
鏡花悄悄把她的錢包遞到中島敦面前示意。
“你今天破產了的話……”她認真地點點頭，“我可以養你。”
“那真是太感謝了……”中島敦流下寬面條淚。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啊……”太宰治端著一小杯清酒，“塞拉小姐是怎麽讓我們這麽多人同時忘記你的存在的？”
塞拉正在小口品嘗這家店招牌的湯豆腐，聞言動了動眼神。
與謝野喝了不少酒，正拉著幾個社員在講話，江戶川亂步則是守著天婦羅不放，國木田獨步是唯一一個正經沈浸在懷石料理的氣氛中的，此刻如同僧侶一般對著面前的白豆腐默念什麽。
“這個世界有什麽，自然就是用的什麽。”
“那是誰幫你完成這件事的呢？”
太宰治問話時語氣純良，眼神卻像是陷入了深沈的墨。
“森鷗外……”
塞拉沒有隱瞞，飲下面前唯一一杯清酒，連著面頰上的熱氣一起吐出了名字。
“果然如此。”
太宰治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有多餘的嗎？”
“只夠再寫一句話。”
“那就好……”
宴會結束了，塞拉也能感覺到拉著自己的執念隨著中島敦的錢包一起削弱下去。
“再見，白虎。”
這一次，她和少年好好告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塞拉：這種因為執念過重忽然被拉進世界的事情應該只有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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