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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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在鈴蘭尖叫之前，桔梗爆發出從未有過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嘴。
“安靜，鈴蘭。”
雖然衣衫不整，但幸好桔梗平時也算資深望重，鈴蘭只是掙紮了幾下，便放松下來。
他這才放下了手掌。
“好你個桔梗！”鈴蘭雖然壓低了音量，但小女孩聲音本就有尖細，“居然，居然……”
她也說不出什麽，白蘭大人和塞拉姐姐並不是情侶，她只能漲紅了臉。
“鈴蘭？”
“塞拉姐姐！”
最後，她狠狠瞪了一眼桔梗，飛撲到塞拉身旁。
塞拉身上已經沒有那股熟悉的實驗室消毒水和酒精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甜味的草木清香，鈴蘭很喜歡這個味道，她攥緊了塞拉的裙角。
她知道塞拉姐姐現在正在發燒，肯定不是那麽清醒，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如果這個時候祈求塞拉姐姐的原諒，她時不時能成功？
很趁人之危，帶點孩童的小心機的想法，鈴蘭看著塞拉站不穩的樣子，趕緊扶著她坐到柔軟的沙發上，看著塞拉姐姐一下子半躺下去的樣子，她不由得更緊張了些。
她把腦袋埋到塞拉的大腿上，不敢正視塞拉，感受著比正常人更高的體溫，囁嚅了幾下，終於開口：“塞拉姐姐……你還生我的氣嗎？我騙了你。”
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大壞蛋，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想要塞拉姐姐的溫柔，也不想背叛白蘭大人，想要自己的腿治好，也想繼續這麽和塞拉繼續呆在實驗室。
“嗯……”塞拉沈默時，鈴蘭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為什麽要生氣？”
她一手胡亂揉了揉鈴蘭順滑的藍色長發。
“這是大人該考慮的事。”
爭鬥不及未成年，這也是塞拉處事的原則之一。
她有些昏沈地想，似乎很久之前，她和另一個小女孩也這麽說過。
說完，她終於撐不住，陷入了漆黑的夢鄉。
此時，躲在門口的桔梗才敢慢慢踱步上前，確認塞拉已經沒有意識後，他情不自禁地長舒一口氣。
然後就看到仿佛要用眼神從自己身上要下一塊肉的鈴蘭。
“事先說好……”桔梗恢覆冷靜後，邏輯也重新回來，“我只是在執行塞拉大人的命令。”
“哼……”鈴蘭撇過臉，“既然是塞拉大人的命令，你居然還那麽慢慢吞吞的，分明是大不敬。”
兩人都將聲音壓得極低，如果不是都經過改造的話，肯定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麽。
頂著一頭被揉亂的發，鈴蘭慢慢從塞拉腿上站起。
桔梗將塞拉先前丟棄在落地窗前的毛毯拿起，抖一抖，輕輕披在熟睡的病人身上。
如果沒有之前那一糟，他一定會將塞拉大人移動到床上，但是現在……還是算了吧！
桔梗腦內莫名傳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愧是首領夫人，他走到茶水間重新燒熱水時忍不住想，那種氣勢與無法拒絕的姿態，他也只有在白蘭大人身上體會過差不多的感覺。
似乎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會陷入名為「塞拉」的旋渦中。
不過這不是什麽魅惑的安樂窩，而是冰冷的工作地獄，是要不斷為了追趕對方的要求而一次次突破自己極限的痛苦折磨。
熱水壺滋滋作響，桔梗才發現自己已經呆滯許久，直接上手拿起滾燙的壺身，他為塞拉重新沖泡了一杯白開水。
“塞拉姐姐，該吃藥了。”
鈴蘭依舊膩在塞拉身旁，她像小貓一樣貼著對方，與魚龍結合過的身體溫度比常人更低，她現在就像一塊涼絲絲的水袋，不斷為塞拉降溫。
“唔……”
眼睛尚未睜開，但「解構」已經打開，塞拉想，她睡了多久？五分鐘，還是十分鐘？
鈴蘭身上藍色的雨屬性火炎燃燒著，在她的視野中像是一團冰涼的火。
攤手，藥丸被放上手心，塞拉接過溫度剛好的白開水，一口氣吃光了藥丸。
這些藥和她原本世界裏的名字是一樣的……效果也發揮得一樣快，要說白蘭有什麽貢獻的話，推動醫療行業的發展倒是切實的好處。
一般醫生肯定不敢給病人一下子開這麽多藥。畢竟是藥三分毒，但宮野厚司可不是一般醫生，作為醫藥業年輕的領軍人物，他對藥物的了解絕對是最強的，塞拉也無比信任他的判斷。
在沙發上稍稍瞇了一會，塞拉已經能感受到熱度漸漸退去，大腦裏不斷跳躍的思維放緩，她像是突然接收了一大堆零散資料的處理器，此刻不得不開到最大功率——
來處理自己之前的一大堆思路。
將這棟大樓的結構和藥物成分分析之類沒什麽用的資料通通打包扔到思維宮殿的角落，塞拉專心分析起白蘭之前說的話。
她想找的東西——那無疑是她的白蘭，白蘭說她來到這裏就能找到他的意思應該是「白蘭」也在禮物中。
目光掃過眼前似乎在搖尾巴的鈴蘭。
不是似乎，鈴蘭幻化出了藍色的魚尾，此刻正輕輕拍打著地面。
“塞拉姐姐，你看我的魚尾巴，是不是很漂亮！”
鈴蘭始終還是小孩子，此刻已經掩飾不住自己的開心。
“我每天都有好好鍛煉哦，因為這是塞拉姐姐送給我的禮物。”
禮物——塞拉想，白蘭說的禮物，是指鈴蘭和其他的……六吊花們嗎？
女孩眼睛裏似乎盛滿了亮晶晶的小星星，看向塞拉的目光中充滿了孺慕之情，臉頰處有幾片藍盈盈的鱗片，為她添上幾分非人的美感。
塞拉用拇指擦過鱗片，微微帶著濕意。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物品」嗎？塞拉想。
“我已經完全康覆了哦！”
白蘭笑瞇瞇地湊到塞拉身旁來。
“塞拉要是不信的話……”他捏起塞拉的手腕，將她的手背貼到自己的額頭，“可以親自試試。”
塞拉的手常年冰涼，此刻貼上白蘭溫度正常的額頭，就像一塊令人神清氣爽的冰塊，他一時間居然不想拿下來了。
“放開……”
塞拉面無表情地看著耍賴的某人。
六吊花的其他人都已經出去追擊彭格列，昨天他們沒能找到尤尼。反而石榴被某個房地產中介騙去富士山轉了一圈。
“真冷漠啊……”白蘭乖乖松開了塞拉的手，“如果是他——你也會這麽說嗎？”
“你想什麽呢……”塞拉歪頭，“當然不會。”
“叫人傷心的回答。”他嘴上這麽說，臉上的微笑卻沒有絲毫變化，“還是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的好戲吧，我們昨天已經錯過一次了。”
塞拉很快知道了他所謂的禮物是什麽——
修羅開匣……
這只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已經隱隱有所猜測的塞拉很快從記憶中搜索出了這個項目真正的代號。
“編號SS-00X，人類與能量構築體的結合試驗。”
她看向在場的六吊花，“我只寫了有關蜥蜴科的報告，而001號的蜥蜴……”
“他是雛菊，晴屬性，依靠活化的特性，能夠達到不死之身的效果哦。”
白蘭像是在介紹工業制品一樣和塞拉說道。
“不過這只是你的設想中，最低級的那一款而已……”他指向紅色的身影，“看看石榴吧！他成功和暴龍能量體結合了，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和防禦力，是塞拉你構想中最簡單粗暴的一種。”
“然後是桔梗啦——他很優秀不是嗎，居然能完成塞拉你關於肉食棘龍的設想，不過雲屬性只有增值一種特性。否則同時擁有其他特性的棘龍會成為功能最全面的融合體。”
塞拉研究蜥蜴是為了更高的幻想種——原始恐龍，和人魚不同，恐龍是確實出現過的生物，能夠取得基因和化石，塞拉也更容易培養出各類組織。
她最早培養出來的就是恐龍的鱗片，賦予了強大的防禦力，和石榴身上的鱗片一模一樣。
塞拉舔了舔發幹的唇，這是——多麽殘酷又美麗的禮物。
她一共在兩個人身上做過結合試驗，一個是鈴蘭，另一個……就是白蘭。
正因為曾經付諸行動，塞拉才會知道這背後是多麽兇險，與能量體結合過的人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類，他們將會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往往這一點就能剝離一個人的「人性」，但結合試驗遠不止如此。
因為塞拉的最終目的是制造出符合她標準的嶄新物種。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個「改造人類」的項目，而是一個「創造物種」的項目。
那麽人類的情感、道德，甚至貪嗔癡怒都不在重要，塞拉為這些物種留下的唯一準繩就是她自己——
只要塞拉不墮落，這些物種都會在保有人類記憶的情況下，遵守塞拉的那一套人類準則。
因為太過出格，而且實現的過程中必然觸及人類底線，這個項目她最後只是開了個頭就放棄了。
只是那一份項目書還是被封存了起來。
“塞拉醬的計劃可行性很高哦……”白蘭心情很好地說，“我只是在平行世界實驗了十次左右就全部成功了，而小鈴蘭有塞拉醬親自改造，一次成功，可是省了我好多工夫。”
他站到塞拉背後，雙手貼上她的臉頰，讓她慢慢轉頭。
“不過我最想讓塞拉醬看的，果然還是那個——”
巨大的、金色的人影，緩緩走來。
“看吧……”他的唇幾乎要觸碰到塞拉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吹進耳中，“只有我，才能完成塞拉醬的設想，才能讓塞拉醬毫無束縛地施展自己的才華。”
“在那個世界，你沒法繼續的實驗，可以在這裏完成。”
“在那個世界，你最終放棄的實驗……也可以完成哦。”
塞拉的瞳孔猛地縮小，那金色的致密能量體——
就是白蘭！她所在世界的白蘭！
胸前的綠色寶石在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散發出熱度，不算滾燙，但卻在提醒塞拉。
眼前的，可不是什麽冒牌貨。
“塞拉醬當時為什麽終止了實驗呢……”白蘭開心地環住塞拉的肩膀，“我猜猜看吶……是因為，那個家夥覺醒的能力和靈魂有關，而要讓能力得到最大的發揮。”
“要做的，就是拋棄肉/體，對吧？”
他漸漸收緊了懷抱，像是終於纏繞上獵物的蛇。
“也就是俗稱的，死亡。塞拉醬怎麽聰明，怎麽會研究不明白區區一個靈魂呢，你沒有繼續實驗的原因只有一個——”
“你愛上他了呀，塞拉醬。所以你才會不忍心讓他死亡……哪怕可能成為更高級的生命，可那樣的話，就不是「白蘭」了不是麽。”
“但是沒關系……”他的心跳很快，被他圈在懷中的塞拉覺得自己似乎被扼住了咽喉，“塞拉醬不忍心做的，由我來下手。阻礙塞拉醬追求更高的目標的他也是，直接消失掉就好。”
原來我愛他啊。
塞拉想，真的是這個緣故嗎？
作者有話要說：
再重申一遍，每個白蘭都很狗（。）
像白花花這樣的人怎麽會需要可憐呢怕是平行世界的同位體，他也不會讓對方稱心如意的！
ghost，是鬼的話，當然已經沒有身體啦（原著中也只說過那是一團火炎，白花花早就把ghost的肉/身毀得渣都不剩了，等塞拉過來公主救惡龍然後打敗反派回去甜甜蜜蜜這種可能性——他當然一開始就要掐滅啊！
不過也可以看出，這個世界的白蘭，想要的從來不是塞拉的「愛」，而是塞拉的能力，要的是一個永遠理智冷靜，不會被感情左右的塞拉。
因為他覺得塞拉本質上和自己的野心是一致的，只是被另一個白蘭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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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鈴蘭尖叫之前，桔梗爆發出從未有過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嘴。
“安靜，鈴蘭。”
雖然衣衫不整，但幸好桔梗平時也算資深望重，鈴蘭只是掙紮了幾下，便放松下來。
他這才放下了手掌。
“好你個桔梗！”鈴蘭雖然壓低了音量，但小女孩聲音本就有尖細，“居然，居然……”
她也說不出什麽，白蘭大人和塞拉姐姐並不是情侶，她只能漲紅了臉。
“鈴蘭？”
“塞拉姐姐！”
最後，她狠狠瞪了一眼桔梗，飛撲到塞拉身旁。
塞拉身上已經沒有那股熟悉的實驗室消毒水和酒精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甜味的草木清香，鈴蘭很喜歡這個味道，她攥緊了塞拉的裙角。
她知道塞拉姐姐現在正在發燒，肯定不是那麽清醒，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如果這個時候祈求塞拉姐姐的原諒，她時不時能成功？
很趁人之危，帶點孩童的小心機的想法，鈴蘭看著塞拉站不穩的樣子，趕緊扶著她坐到柔軟的沙發上，看著塞拉姐姐一下子半躺下去的樣子，她不由得更緊張了些。
她把腦袋埋到塞拉的大腿上，不敢正視塞拉，感受著比正常人更高的體溫，囁嚅了幾下，終於開口：“塞拉姐姐……你還生我的氣嗎？我騙了你。”
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大壞蛋，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想要塞拉姐姐的溫柔，也不想背叛白蘭大人，想要自己的腿治好，也想繼續這麽和塞拉繼續呆在實驗室。
“嗯……”塞拉沈默時，鈴蘭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為什麽要生氣？”
她一手胡亂揉了揉鈴蘭順滑的藍色長發。
“這是大人該考慮的事。”
爭鬥不及未成年，這也是塞拉處事的原則之一。
她有些昏沈地想，似乎很久之前，她和另一個小女孩也這麽說過。
說完，她終於撐不住，陷入了漆黑的夢鄉。
此時，躲在門口的桔梗才敢慢慢踱步上前，確認塞拉已經沒有意識後，他情不自禁地長舒一口氣。
然後就看到仿佛要用眼神從自己身上要下一塊肉的鈴蘭。
“事先說好……”桔梗恢覆冷靜後，邏輯也重新回來，“我只是在執行塞拉大人的命令。”
“哼……”鈴蘭撇過臉，“既然是塞拉大人的命令，你居然還那麽慢慢吞吞的，分明是大不敬。”
兩人都將聲音壓得極低，如果不是都經過改造的話，肯定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麽。
頂著一頭被揉亂的發，鈴蘭慢慢從塞拉腿上站起。
桔梗將塞拉先前丟棄在落地窗前的毛毯拿起，抖一抖，輕輕披在熟睡的病人身上。
如果沒有之前那一糟，他一定會將塞拉大人移動到床上，但是現在……還是算了吧！
桔梗腦內莫名傳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愧是首領夫人，他走到茶水間重新燒熱水時忍不住想，那種氣勢與無法拒絕的姿態，他也只有在白蘭大人身上體會過差不多的感覺。
似乎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會陷入名為「塞拉」的旋渦中。
不過這不是什麽魅惑的安樂窩，而是冰冷的工作地獄，是要不斷為了追趕對方的要求而一次次突破自己極限的痛苦折磨。
熱水壺滋滋作響，桔梗才發現自己已經呆滯許久，直接上手拿起滾燙的壺身，他為塞拉重新沖泡了一杯白開水。
“塞拉姐姐，該吃藥了。”
鈴蘭依舊膩在塞拉身旁，她像小貓一樣貼著對方，與魚龍結合過的身體溫度比常人更低，她現在就像一塊涼絲絲的水袋，不斷為塞拉降溫。
“唔……”
眼睛尚未睜開，但「解構」已經打開，塞拉想，她睡了多久？五分鐘，還是十分鐘？
鈴蘭身上藍色的雨屬性火炎燃燒著，在她的視野中像是一團冰涼的火。
攤手，藥丸被放上手心，塞拉接過溫度剛好的白開水，一口氣吃光了藥丸。
這些藥和她原本世界裏的名字是一樣的……效果也發揮得一樣快，要說白蘭有什麽貢獻的話，推動醫療行業的發展倒是切實的好處。
一般醫生肯定不敢給病人一下子開這麽多藥。畢竟是藥三分毒，但宮野厚司可不是一般醫生，作為醫藥業年輕的領軍人物，他對藥物的了解絕對是最強的，塞拉也無比信任他的判斷。
在沙發上稍稍瞇了一會，塞拉已經能感受到熱度漸漸退去，大腦裏不斷跳躍的思維放緩，她像是突然接收了一大堆零散資料的處理器，此刻不得不開到最大功率——
來處理自己之前的一大堆思路。
將這棟大樓的結構和藥物成分分析之類沒什麽用的資料通通打包扔到思維宮殿的角落，塞拉專心分析起白蘭之前說的話。
她想找的東西——那無疑是她的白蘭，白蘭說她來到這裏就能找到他的意思應該是「白蘭」也在禮物中。
目光掃過眼前似乎在搖尾巴的鈴蘭。
不是似乎，鈴蘭幻化出了藍色的魚尾，此刻正輕輕拍打著地面。
“塞拉姐姐，你看我的魚尾巴，是不是很漂亮！”
鈴蘭始終還是小孩子，此刻已經掩飾不住自己的開心。
“我每天都有好好鍛煉哦，因為這是塞拉姐姐送給我的禮物。”
禮物——塞拉想，白蘭說的禮物，是指鈴蘭和其他的……六吊花們嗎？
女孩眼睛裏似乎盛滿了亮晶晶的小星星，看向塞拉的目光中充滿了孺慕之情，臉頰處有幾片藍盈盈的鱗片，為她添上幾分非人的美感。
塞拉用拇指擦過鱗片，微微帶著濕意。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物品」嗎？塞拉想。
“我已經完全康覆了哦！”
白蘭笑瞇瞇地湊到塞拉身旁來。
“塞拉要是不信的話……”他捏起塞拉的手腕，將她的手背貼到自己的額頭，“可以親自試試。”
塞拉的手常年冰涼，此刻貼上白蘭溫度正常的額頭，就像一塊令人神清氣爽的冰塊，他一時間居然不想拿下來了。
“放開……”
塞拉面無表情地看著耍賴的某人。
六吊花的其他人都已經出去追擊彭格列，昨天他們沒能找到尤尼。反而石榴被某個房地產中介騙去富士山轉了一圈。
“真冷漠啊……”白蘭乖乖松開了塞拉的手，“如果是他——你也會這麽說嗎？”
“你想什麽呢……”塞拉歪頭，“當然不會。”
“叫人傷心的回答。”他嘴上這麽說，臉上的微笑卻沒有絲毫變化，“還是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的好戲吧，我們昨天已經錯過一次了。”
塞拉很快知道了他所謂的禮物是什麽——
修羅開匣……
這只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已經隱隱有所猜測的塞拉很快從記憶中搜索出了這個項目真正的代號。
“編號SS-00X，人類與能量構築體的結合試驗。”
她看向在場的六吊花，“我只寫了有關蜥蜴科的報告，而001號的蜥蜴……”
“他是雛菊，晴屬性，依靠活化的特性，能夠達到不死之身的效果哦。”
白蘭像是在介紹工業制品一樣和塞拉說道。
“不過這只是你的設想中，最低級的那一款而已……”他指向紅色的身影，“看看石榴吧！他成功和暴龍能量體結合了，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和防禦力，是塞拉你構想中最簡單粗暴的一種。”
“然後是桔梗啦——他很優秀不是嗎，居然能完成塞拉你關於肉食棘龍的設想，不過雲屬性只有增值一種特性。否則同時擁有其他特性的棘龍會成為功能最全面的融合體。”
塞拉研究蜥蜴是為了更高的幻想種——原始恐龍，和人魚不同，恐龍是確實出現過的生物，能夠取得基因和化石，塞拉也更容易培養出各類組織。
她最早培養出來的就是恐龍的鱗片，賦予了強大的防禦力，和石榴身上的鱗片一模一樣。
塞拉舔了舔發幹的唇，這是——多麽殘酷又美麗的禮物。
她一共在兩個人身上做過結合試驗，一個是鈴蘭，另一個……就是白蘭。
正因為曾經付諸行動，塞拉才會知道這背後是多麽兇險，與能量體結合過的人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類，他們將會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往往這一點就能剝離一個人的「人性」，但結合試驗遠不止如此。
因為塞拉的最終目的是制造出符合她標準的嶄新物種。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個「改造人類」的項目，而是一個「創造物種」的項目。
那麽人類的情感、道德，甚至貪嗔癡怒都不在重要，塞拉為這些物種留下的唯一準繩就是她自己——
只要塞拉不墮落，這些物種都會在保有人類記憶的情況下，遵守塞拉的那一套人類準則。
因為太過出格，而且實現的過程中必然觸及人類底線，這個項目她最後只是開了個頭就放棄了。
只是那一份項目書還是被封存了起來。
“塞拉醬的計劃可行性很高哦……”白蘭心情很好地說，“我只是在平行世界實驗了十次左右就全部成功了，而小鈴蘭有塞拉醬親自改造，一次成功，可是省了我好多工夫。”
他站到塞拉背後，雙手貼上她的臉頰，讓她慢慢轉頭。
“不過我最想讓塞拉醬看的，果然還是那個——”
巨大的、金色的人影，緩緩走來。
“看吧……”他的唇幾乎要觸碰到塞拉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吹進耳中，“只有我，才能完成塞拉醬的設想，才能讓塞拉醬毫無束縛地施展自己的才華。”
“在那個世界，你沒法繼續的實驗，可以在這裏完成。”
“在那個世界，你最終放棄的實驗……也可以完成哦。”
塞拉的瞳孔猛地縮小，那金色的致密能量體——
就是白蘭！她所在世界的白蘭！
胸前的綠色寶石在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散發出熱度，不算滾燙，但卻在提醒塞拉。
眼前的，可不是什麽冒牌貨。
“塞拉醬當時為什麽終止了實驗呢……”白蘭開心地環住塞拉的肩膀，“我猜猜看吶……是因為，那個家夥覺醒的能力和靈魂有關，而要讓能力得到最大的發揮。”
“要做的，就是拋棄肉/體，對吧？”
他漸漸收緊了懷抱，像是終於纏繞上獵物的蛇。
“也就是俗稱的，死亡。塞拉醬怎麽聰明，怎麽會研究不明白區區一個靈魂呢，你沒有繼續實驗的原因只有一個——”
“你愛上他了呀，塞拉醬。所以你才會不忍心讓他死亡……哪怕可能成為更高級的生命，可那樣的話，就不是「白蘭」了不是麽。”
“但是沒關系……”他的心跳很快，被他圈在懷中的塞拉覺得自己似乎被扼住了咽喉，“塞拉醬不忍心做的，由我來下手。阻礙塞拉醬追求更高的目標的他也是，直接消失掉就好。”
原來我愛他啊。
塞拉想，真的是這個緣故嗎？
作者有話要說：
再重申一遍，每個白蘭都很狗（。）
像白花花這樣的人怎麽會需要可憐呢怕是平行世界的同位體，他也不會讓對方稱心如意的！
ghost，是鬼的話，當然已經沒有身體啦（原著中也只說過那是一團火炎，白花花早就把ghost的肉/身毀得渣都不剩了，等塞拉過來公主救惡龍然後打敗反派回去甜甜蜜蜜這種可能性——他當然一開始就要掐滅啊！
不過也可以看出，這個世界的白蘭，想要的從來不是塞拉的「愛」，而是塞拉的能力，要的是一個永遠理智冷靜，不會被感情左右的塞拉。
因為他覺得塞拉本質上和自己的野心是一致的，只是被另一個白蘭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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