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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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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 (34)

報沒忘了就好。

“特級只有你一個嗎?其它都被我可靠的同伴祓除了?”她平易近人地詢問道,並精準踩中它人的雷區。

“可惡——你這家夥——”猩紅的血絲遍布雙眼,鼓起的青筋蹦跳了一下,陀艮怒吼道,“都是你們,把漏瑚、真人害死了——”

“所以那叫真人的詛咒死了?”從中獲取信息的宿三月不嫌事大,在對方雷區蹦跶著,並露出與五條悟相似欠揍的笑容,直白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就差沒鼓掌慶祝了。

陀艮炸了,身上的咒力猛地爆發,兇狠的同時,還殺氣騰騰地嘶吼道:“絕對要殺了你——”

任何人都不準嘲笑它的「家人」!

校園內,一處不算偏僻,但閑置多時,缺乏現代風格的矮房相繼出現可觀的火焰,它躥得老高,也熄得老快。

卷入,或者自告奮勇加入這場混戰的豬野對這能力感到好奇,他揣緊雙手,捏滅掌心的火苗,下意識詢問身旁可靠的七海,“七海先生,這是?”

“她的能力。”其他沈穩的七海沒過多解釋「她」是誰,以及這能力的細節,在隨意拍滅肩頭的火焰後,向前走去,伸手拉開木質房門,遠處的景色一目了然,已經開戰了。

他尊重豬野得到選擇,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清楚各自的選擇對應著什麽。所以手握鈍刀的他給與再平常不過的叮囑,“註意安全。”

“是!”看著那挺拔的背影,豬野熱血沸騰就差沒當場敬禮示意了。

同時,一旁的木門也被人拉開。

在豬野的戒備下,身著高專制服的學生面露靦腆的笑容,打招呼道:“七海先生,額,前輩,您好。”

因為不認識豬野,無法叫出姓氏,所以少年有些尷尬用其它敬稱來稱呼他。

“嘩啦——”又一扇門打開,是禪院家當代家主直毘人,他倚在門框上,昂頭喝了口酒後,斜視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這時候做自我介紹嗎?太浪費時間了,不如等事後開慶功會再說。”

“直毘人家主。”七海叫喚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不過關於浪費時間這一說法,他是讚同的,遠處的轟鳴聲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們——

戰況不容小瞧,於是扭頭對一旁的學生說道:“乙骨同學,與幸同學,你們去支援各自的同學沒問題的吧?”

這安排,與幸吉是讚同的。

只是在分開行動之前,他掏出早早準備好的眼鏡,像派傳單每人塞一個。

“這是?”豬野有些不解地問道。

“類似監控視頻。”他解釋道。

聽到這話的直毘人腦子比誰都轉得快。於是當眾笑出聲來,細長的胡子抖動著,說道:“你們準備得也太齊全了吧,可怕,真是可怕。”

可面上滿是笑意,心中的秤砣也越發穩當,不出意外,他再度喝了口酒,擡袖擦去殘留在嘴角的痕跡後,暗想:新規則要誕生了。

他,禪院家沒上錯車。

而一旁的七海出於對同伴的信任,率先摘下原本戴著的眼鏡,換上這副新的。果然,視野頓時「開闊」了不少。

類似游戲中的平面地圖,還貼心附帶小光點。

與幸吉貼心解釋道:“時間緣故,做得比較粗糙,紅色是敵人,藍色是我們自己人,另外地圖每隔十分會更新一次,這點還請給位留意。對了……”

將眼鏡戴上的他留意到屏幕右上角的黑點後,皺眉補充道,“黑色是特級。”

“哦,那豈不是很糟糕……”直毘人眉一挑,將酒瓶封好別在腰間,戴上後正眼一瞧,說道,“還是一對一。七海,我們就去那吧。”

“好的……”七海頷首回答道。

在安排妥當後,連廊下的人同一時間消失在原地,奔向各自所要去的地方。

帳內,獨自一人待在會議室裏的五條悟換了個坐姿,不再隨意把玩手中的手機,而是解鎖屏幕,劃掉可愛的屏保後,進入桌面,戳進剛開發沒多久的app內,寬大的屏幕瞬間擠滿了數塊大小一致的視頻,是高專校園內的場景。雖然還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可總比兩耳不聞窗外事強多了。

在見到右上角,以她人視角觀看洪水傾瀉的畫面後,摩挲下巴,不太應景地嘀咕了聲,“從這視角來看,好像單人跳大神,不過這水量,是特級?”

現代科技還無法拍下或錄下咒靈的身影。所以他對視頻中空無一物的場景見怪不怪。

直到眼熟的冷兵器探出屏幕外,不由上心了幾分,“是三月啊,有點糟糕,不是很對頭的屬性,不過……”

他看向緊挨著的另兩個視頻,從相似的景象來看,是朝一個方向去的,心也就穩了,不過要真打起來,火力全開的情況下,他老婆也未必會輸,只是贏得比較累。

在推算出這邊的情況後,視線轉向下方,瞧見出現在視頻裏人物後,自言自語點評了一番,“到悠仁那了呀,不錯,全須全尾,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最後還不忘誇讚自己一聲。

入學有大半年,頭一回見到乙骨的虎杖有些好奇,不失禮貌觀察他。

在不費餘力將周邊低等級詛咒處理掉的乙骨與時隔大半年的同學相繼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同他一樣被高層判為「死刑」的少年。

兩人四目相對。

虎杖不自在朝他一笑,“那個、學長好!我叫虎杖悠仁,是一年級學生!”

那繃著的面頰,可以看出他有些緊張。

與他相反,乙骨隨和地點頭打招呼道:“五條老師和學姐有跟我提過你,他們很喜歡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喊你悠仁嗎?”

比姓氏更為親密的稱呼使有些拘束的虎杖不由亮起雙眼,想也沒想點頭回應道:“當然可以!學長!”

一旁踩爛低等級詛咒,唯一不屬於東京學校學生的東堂揚聲打破他倆和諧的會面,“這種不重要的會晤還是先放邊上吧!讓我們繼續之前的友誼切磋吧,虎杖!”

兩肌肉男的切磋,可不是簡單簡單的碰撞,而是拳拳到肉,旁人光聽那陣陣拳風,便牙疼不已。

“東堂欺負你了?”見東堂身上那雄厚的鬥志,作為學長的乙骨上前一步,有幾分想袒護他的意味,低聲問道。

“不,這個說起來有點覆雜……”其實虎杖自己都沒搞明白,在一本正經回答對方的問題後,會發生這樣的事——多一個莫名其妙的「摯友」。

“所以我說別回答他的問題,你就不聽……”胖達輕嘆一口氣,然後對身旁的乙骨說道,“接下來怎麽安排?我們分組,一半跟真希她們匯合,一半祓除周邊詛咒?”

至於拯救五條悟,算了,這事就他挑起的,所以真要人拯救,也太遜了。

“嗯,先這麽安排。”乙骨點頭說道。

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東堂舉手表態道:“那虎杖跟我一隊!”

胖達忍不住吐槽道:“餵,你這家夥也太隨便了吧?京都那邊可是會哭的哦!”

這時候跟自己學院的同學組隊,在默契方面會更合拍,事半功倍什麽的,所以……

“你這家夥是來幹嘛的?”胖達說道。本來是很隨意,沒其它含義的吐槽,可誰知炸出這樣的話來。

“哦,我原本的想法是按上層的指示,殺掉宿儺的容器虎杖悠仁……”

赤裸上身,鼓著胸肌的東堂雙手環抱著,既沒有進攻的意思,也沒有退縮的想法,筆直站著,面對東京那毅然警惕起的神色,說道,“不過現在看來沒那必要了。虎杖,我的摯友,讓我們攜手變強吧!我瞧出你的天賦不止這麽一點——”

聲音中氣十足回蕩開。

所以「摯友」究竟是怎麽來的!

虎杖已經沒力氣糾正他的用詞了。不過他確實有在渴望「變強」,變得足以保護他人。

他握緊雙手,看向東堂,眼中滿是堅定的神色。

另一頭,才喘息不到五分鐘的京都學生耳聰目明,看到朝他們奔來的校長樂巖寺,以及落了半拍的喊叫聲。

是東堂吧?

絕對是他吧,所以他在搞什麽?

不過當務之急是弄清目前的局勢。

作為禦三家之一的加茂,他率先迎上,詢問道:“樂巖寺校長,現在是什麽情況?”

老當益壯,身子骨還算健朗的樂巖寺在跑了一段路後,氣沒亂、臉沒紅地環視一周,在看到人群中造型獨特的機械丸後,頓了頓,他不是傻子,那些同他一樣老的「保守派」在借走機械丸,不說明緣由時,他便隱約察覺到其中的異樣,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你們……”他沈著聲詢問道,只是才開口說了個詞,便不知說什麽好。

讓他們站隊?或者不做聲,間接死在高層與五條悟的博弈中?

不,五條悟是有底線的,而他的底線便是「學生」,所以更準備點,是高層。

他停住,有些渾濁,不似年輕時清亮、有朝氣的雙眼再次看向他所帶的學生,個個年紀輕輕、生氣勃勃,在見到他後,像找到主心骨,不由自主聚攏在他身旁,眼中滿是信賴。

這樣的學生,這樣的孩子……

他是真的老了。

樂巖寺輕嘆一口氣,好似接受這一事實,像妥協般說道:“唉,你來解釋吧,與幸吉。”

已經趕到這的與幸吉從茂盛的樹叢中走出。

在見到他那完整、康健的身體後,樂巖寺明白他的立場並非明面上那樣聽從高層的吩咐,也對,年輕人更喜歡「新奇」的事物,而非一成不變的。

“樂巖寺校長……”他頷首打了聲招呼後,看向對他變化有些吃驚的同學們,“長話短說,事情是這樣的……”

透過視頻,或者準確點,是他們鼻梁上的看到這畫面的五條悟輕笑了一聲,長腿一伸,搭在前方的椅背上,調侃著,“真是不得人心啊。”

第 138 章 138章

入秋的風攜帶黑色的烏鴉從高空掠過,它猩紅、靈動的雙眼低垂著,頗有靈性觀測下方的動態,隨後像找準坐落點,煽翅俯身沖下,在即將撞上地面時,飛快收翅,兩爪抓握腳下的泥土,好似尋常鳥兒左右蹦跳了一下,在確認四周是安全的,才側頭做出不尋常的事——觀看幾步開外的人。

是神尾婆婆和她的老搭檔栗阪二良,兩人姿勢各異躺在地上,單看還未僵化、留有餘溫的身體,可以大概推算出他倆的死亡時間,只是……

太奇怪了,他倆的名氣與實力是對等的。

可現下高專,除去五條悟沒人能輕松擊敗他倆,多少要吃些苦頭。

鳥兒有感轉動它那小小的頭顱,眼中清晰倒映四周的狼藉,有術式的痕跡,也有單靠蠻力留下的痕跡。

站在絕佳位置,操控烏鴉的冥冥在看到這一幕後,輕挑了一下眉,開始有些好奇殺死他倆的人會是誰,不過既然沒人認領,放著不管,那她可以獨占這筆外快吧?

業界可有不少人想要他倆的腦袋。

貪財的冥冥輕笑了一聲,沒理由放任白花花的錢躺在地上。

她揮舞手中不符她身形的巨斧,少許發絲在這淩厲的風聲下飄舞著。

地上的烏鴉昂頭展翅飛起,而她先前的疑惑很快通過它的雙眼得到了解答。

叢林中,身影忽明忽暗穿梭在其中的兩人在祓除周邊低級詛咒的同時,交談著。

“讓悠仁跟那家夥一塊行動,真的沒問題嗎?”有著果凍質感的淺藍色水母伸展它那細長的觸手,絞殺或毒死它所能觸及的詛咒。而它的主人順平則擔憂詢問身旁的同伴。

與他組隊的伏黑安撫道:“放心,虎杖沒那麽弱,再說那男人還是可信的。”

在聽到他所說的「目的」後,伏黑是不悅且厭惡的。當然這情緒是針對高層,而非受他指使的東堂,再說他也表明——放棄這任務了。

他不屑在這方面撒謊,伏黑暗想道,至於那兩極化的態度,正常人表示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希望這事能盡快落幕吧。”順平還能說什麽,反正都分開行動了,只能寄托五條老師盡快擺平眼前的糟糕局面。

就在這時,兩人極有默契一攻一守阻攔速度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抓到身形的「物體」,長而繁多的觸須緊纏著對方,可惜在力道的懸殊下,沒能限制住對方,不過速度倒慢了不少,讓他們看清沖來的是什麽。

人?

兩人有些詫異。

伏黑看得更真切一些,畢竟這玩意是沖他來的,剛好正面對上。

只是還沒來得及用雙眼收集其它可見的信息時,便被那猛地沖到眼前的人打斷。

而他的拳腳快如閃電,堪堪接下兩招後,不幸被他踢飛,連滾帶撞跌落數十米外的草叢裏。

好快,力道好重!

用雙臂勉強接下那一腳的伏黑吃疼地抽了口氣,他掙紮著,從樹枝殘骸中爬起,身上不少因人為掉落的葉片晃晃悠悠落在地上。

站穩身形的他雙手輕顫著,如果不是及時用咒力護住手臂,從而卸掉一些力道,此時手骨、肋骨多半有可能裂開,甚至更嚴重。

他輕咳一聲,將喉嚨裏飄出的腥味壓下。

詛咒師,還是?

就在他剛站起的那一剎那,遠處順平也步入他的後塵,一頭紮進草叢裏。

“順平,沒事吧!”他掐指召喚出大蛇,其身影從地面崛起,一口咬住準備再次朝他們下手的男人,趁他騰空的間隙,揚聲詢問不遠處的同學。

聽到呼喚的順平掙紮著起身,擡起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跡,回應道:“我沒事!那家夥很厲害,在交手的瞬間,我沒感覺到絲毫的咒力,伏黑,這意味著——”

他飛快將短暫接觸到的信息說出。然後升起的大蛇被不可抗的力道撕成兩半。

他的式神「死」了。

瞳孔輕顫的伏黑昂頭註視半空中的男人,比起相似的面龐,他更在意對方的立場,或圈內的名號。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再說,這種隨時有丟性命的場合,誰會分神關註他那沒什麽用處的臉!

他是誰?有這能力,不可能是默默無聞的小角色,伏黑暗自震驚。

男人沒給多餘的時間讓他思考這問題,竟在半空中更換姿勢,猶如矯健的獵豹朝他飛撲過來。

伏黑立馬喊道:“順平——”

“收到!”順平奔來。

兩人相繼出手,將不知來歷、姓名的男人劃分到敵對的陣營裏。

冥冥有幸目睹這一畫面——大蛇口中的男人,緊接著畫面中斷了,她的術式「壞」了。

睜開眼的她嘴角上揚,而唯一露出的眼中飛快閃過一道精光,在微風徐徐下,像自說自話,“原來是這緣故啊……”

被自己召喚出來的死人殺死,這也太可笑了。

不過……

這種情況很難判斷那男人是哪邊的。畢竟那外露的氣勢強悍到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宰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擔心,到底是與五條悟齊名的人渣,有點難搞吶——

話雖如此,將錢收下,並出現在這的冥冥終究不能看著,不去做些什麽,“我們得幹活了,優優——”她親密呼喚一旁的男孩。

而作為她弟弟,並以她為榮的優優舉手熱切回應道:“好的,姐姐大人——”

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膽怯,再瞧瞧周邊慘死、還未來得及化灰的詛咒,可以從中窺視出——但凡是咒術師,不分年齡,都有些不正常。

——

花禦終究沒攔下,或者與陀艮匯合,因為前方出現曾多次談及的人——宿儺的容器。

此時他正與情報上另一所學校的學生聯手祓除詛咒,身手雖說有些稚嫩,卻能瞧出若細細打磨,日後必成大器的光彩。

危險,要放任他成長嗎?

為那不知模樣的計劃。

花禦停在奔流不息的河對岸,深度淺而清澈的河床上躺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子,在溪水的流淌聲下,兩方人馬一致看向彼此,殊不知隱蔽的角落還藏著幾人。

“大哥,我們不出去嗎?”年幼的弟弟血塗小聲詢問身旁可靠的兄長。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冷靜,不曾動搖地說道:“不,不用,現在還不是我們登場的時候。”

“這樣啊……”血塗懵懂點頭,倒是聽話扒拉著脹相的衣袖,看向對峙中的兩方人馬。

“大哥,你說這裏頭真的有我們的弟弟嗎?”壞相低聲問道,他瞧過了,至少他們所知道的東京一年級裏頭不會有。因為「氣息」太過於正常了,不像人與詛咒結合而生下的。

“再看看,如果這只是為了拉攏我們的騙術,那……”脹相冷靜而又克制地說道,這時候心生殺意,很容易被他人察覺到。而他們三兄弟的想法則是確認事實後,再出手。

不阻礙或殺死術師,是契約必要項,可裏頭沒有強制要求幫助術師。

所以謹慎的三兄弟決定遵守前兩條約定。至於最後一條「幫助」,就要看「弟弟」的真偽了。

於是他們躲藏在暗處,袖手旁觀,目睹虎杖悠仁的成長,與他搭檔默契的配合。

雖說前些時候還打過一場,可撇去旁的,他確實是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

自誕生以來,還未享受過戰鬥樂趣的花禦被他倆的配合激起了鬥志,沈靜的血液沸騰起來,真人的話語也變得清晰起來——這便是戰鬥的樂趣!

它明白了,真人。

可惜友人死亡註定無法得知這一消息。

花禦愉悅的面龐微微冷下。

同樣有著想法的,還有東堂,在指點虎杖掌握「黑閃」後,他越發明白——

他倆很合得來,而且虎杖的成長不止這麽一點,他會變得更強,甚至在未來不輸於他,或遠超與他。

“真不愧是我的摯友——”感慨中,熱淚盈眶大喊道,“還能繼續嗎?兄弟!”

一旁揣緊拳手的虎杖篤定地說道:“當然沒問題,兄弟!”

兩人的默契不輸於長期相伴的同班同學,誰能試想,他倆才認識不到幾小時,便有這樣的默契,或許真如東堂所想的——他們是認識許久的摯友。

在不存在的記憶裏。

東堂術式的展開,虎杖黑閃的配合,從戰鬥中體會到樂趣的花禦似乎在術式情報的欠缺下,顯露弱勢。

可它畢竟是特級,還未展露出領域的特級。

吸收周邊植物的生氣,將其填充到隱藏多時供花裏,雖說這做法和它的理念相反——守護這星球的一切,不包括人類;

植物也在守護的行列中,可現下不得已傷害它們,如果可以,它也不想這麽做……

枯死的樹木、花叢像人頭頂的地中海,不可抗地枯敗,裸露出深色的地皮。

肩上那朵艷麗的花像某種暗示,逐片展開花瓣,露出藏在下方的眼睛,濃厚的咒力讓人提心吊膽起來。

“東堂——”

“別過來兄弟!”

一人想幫忙,一人想讓對方趕緊離開。

因為他感知到危險,這是很棘手的攻擊,還不是虎杖能接觸的級別。

會死,正面接觸的話,虎杖會死!

「哢嚓」躲了許久,不曾有動靜的脹相猛地抓握一旁的樹幹,呼吸毅然加重,瞳孔的收縮無疑不向外界說明他的情緒有著異常的波動。

“大哥……”

“出手!幫他們!”

血塗與壞相相視一眼後,不再多說什麽,果斷同大哥脹相一塊出手。

花禦的領域同一時間張開,將他們一並吞入其中。

與同學匯合有一會的乙骨皺眉看了眼鏡片上的黑點,在同伴狗卷的詢問下,解釋道:“那邊有特級,我有些擔心,準備過去看看。”

“鮭魚!”他頓時繃起面頰,要求一同前往。

乙骨沒拒絕,於是兩人朝那方向奔去。

至於另一處的黑點,周邊已經匯集四個藍點,想來有當代禪院家家主,以及可靠的七海先生鎮場,應該問題不大,至少能撐一會,可另一邊大概率都是學生……

乙骨有些擔心,當然,要趕得及,那邊處理好,他會扭頭前去支援七海先生他們。

可殊不知,在他倆打破領域的「外殼」時,另一處的黑點唰一下熄滅了。

要細說緣由,便有些離譜……

至少直毘人是這麽認為的,死去十幾年的男人再次覆活,甚至搶了他們的獵物,這怎麽說都有些離譜吧!

這事要細說得提前十來分鐘。

兩高專一年級學生在短暫交手後,意識到彼此的差距,果斷轉變方式,利用地形的優勢打一棒躲一下。

雖說還沒找到機會,智取幹掉對手,可好歹留出喘息的空隙,沒被他一鍋端掉。

一身傷的順平在奔跑利用蔥綠的叢林遮擋身形的同時,咬牙強忍巨疼將脫臼的右肩給正回來。

他原先沒意識到那男人的強悍,稍微留有一絲僥幸——就算沒有咒力,或不用咒力,他與伏黑聯手想必不難拿下對方。

現在看來,很是慶幸他赤手空拳,要再多一把武器,現在他倆早缺胳膊瘸腿了!

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歷!

單是體術,就堪比五條老師了!可五條老師對他們好歹會留一手,溫柔些,但這不知姓名,壓根不說話、不溝通的家夥是真心往死裏削他們!

在這危機時刻,順平還有閑情在心裏調侃平日的自己:五條老師,我再也不說你冷酷、兇悍了!跟他比起來,你簡直溫柔到讓人落淚。

有這想法的,不止他,還有伏黑。

不過在這躲貓貓、順勢揍對方一下的過程裏,伏黑可算察覺到他的異樣——那男人腦子裏只有戰鬥。

他不會去思考別的,或者去聽別的聲音。

他只靠本能!

至於臉……

伏黑吃力避開鋒利程度堪比劍的樹枝,暫且停下亂七八糟的思緒,直視毫無神采、機械般的雙眼,咬牙釋放出「脫兔」,以求借此數量拉開兩人的距離。

太近了,說不準會吃虧,他的體術和耐力還沒強過眼前的家夥,得保留一些力氣,用在最後,或最關鍵的時刻!

「啪嘰」腳下的泥土從結實變得松散起來,到最後每踩一步都會發出黏稠的悶響聲,很是不利於他倆的躲藏。

這裏是怎麽回事?地下暗河被捅破了嗎?

然後很快得到了答案。

奔跑中的他們誤入另一處戰場,那便是直毘人等人的戰場。

“小孩一邊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他一半出於好意,一半出於私心對跑出茂盛樹叢,來到這植被稀疏場地的伏黑說道。

可下一秒,就算年過半百,經歷各種坎坷、風霜的他也不忍住面露吃驚的神色。

“甚爾!”

一旁早做好心理準備的宿三月對突然冒出,並以蠻力奪走她手中長刀的男人見怪不怪。

但即便在做好準備的前提下,她的武器還是被搶走了,只能說不愧是險些殺死五條悟的男人。

而通過她鼻梁上的眼鏡,清晰看到「老朋友」那張讓人手癢的臉後,五條悟扶額忍不住吐槽道:“你們一個兩個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死了也要得到你們的身體嗎」?也太變態了,又不是戀人,就算仇家也不會這麽整吧,真的是,以後傳統土葬豈不是很沒安全感?”

忽然詐屍「活」過來。

真是嚇死人了。

想到自己的屍首,或者老婆的屍首在百年後,被人從地裏刨出,並以這種方式登場,他便有些不快。

所以在摩挲下巴的同時,嘀嘀咕咕著,說些預防的措施,“果然還是火葬好,比較有安全感一些,不如火葬完放一個骨灰盒裏,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哎呀,真是太完美了……”

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顯然當事人覺得這註意不錯,完全忘了,或不考慮旁的事。比如他倆還沒死,就考慮這種離譜、過早的事情!

同一時間,比誰都要躲得嚴實的羂索通過布置在周邊的詛咒,發覺此前所占的優勢越發渺小。

撤退,等待下個時機?他搖頭否決這一想法,畢竟底牌都曝光了。

如果在這時退場,那現下願跟他合作的高層勢必會被五條悟清理得幹幹凈凈,說不準他早年埋下的暗樁也一並清理掉了,到時想再滲入高專內部,就難了。

羂索的面容被暗沈的陰影吞沒。

他決定再觀望一下。

陀艮的死在宿三月的預料中,只是接下來的動向她有些難以把握,看著面前敵我不分的男人,想必周圍的大夥也暗自戒備著。

按原先的走向,伏黑甚爾下一個攻擊的是他兒子惠……

赤手空拳的宿三月默不作聲推演著,誰知異變突發,鏡面宛如天空,而迎面刺來的長刀好比劃過的流星,拖著細而長的尾巴,直沖她的腦門。

在他人的「小心!」下,宿三月不由跑了個神——這和當年他捅五條悟的畫面有點相似。

不同於他人的驚慌,反倒借此想起曾吃下的虧,五條悟的面色不由黑下,手指不耐地輕敲面頰,暗想道:給人養這麽多年的兒子,不求回報,至少對人家老婆客氣點吧?

要有機會,等他處理完這些糟心事,非得找機會揍他一頓不可!

冰冷的刀鋒沿著宿三月的太陽穴橫掃而過,那淩厲的風聲險些刺破她的耳膜。

雖說神尾婆婆的術式因她的死亡而失控,可憑借本能行事的伏黑甚爾仍殘留一些趨利避害的因子,他明顯察覺到手中的阻力不對,這不是刀橫劈腦門時該有的。

宿三月也沒有站著任他打的傻勁。雖說體術比不過他,可沒道理白挨這一下。

咒力匯聚並壓縮在掌心處,曾打出的啞炮,如今在精準的操控下,打出明亮的光束,硬逼甚爾退了數步。

對她術式不清楚的旁人明裏暗裏打量她額前多出的紅線,細小的火焰搖擺著,飛速愈合,而鼻梁上的眼鏡在元素化的那一剎那掉落,人沒事,可眼鏡卻被削了一角,想要戴上顯然不行了。

她暫時沒空理它,張口飛快喊出他的名字,“伏黑甚爾——”

比起「禪院」這一姓氏,想必更樂意聽到「伏黑」吧?她問道:“還有意識嗎?”

站立在對面,像是被姓氏刺激到的他回神,身上那讓人忌憚的氣息也弱了幾分。

時隔多年重回地面的甚爾彈舌,面上有著一絲嫌棄,這估計是針對他同門的直毘人,有熟人,自然也有不熟的。

在輕掂手中的長刀時,說道:“新晉的術師?”

“宿三月……”見能溝通,她也樂意花點時間好好說叨一下,在報上姓名後,柳眉微擰,考慮到這家夥與現實脫節多年,在稍作思考後,添了一句,“五條悟的妻子,伏黑惠的師母。”

對於甚爾,前者表露出的信息微不足道。

伏黑……惠?

或許父子之間那無形的聯系,讓他扭頭精準捕抓到一旁黑刺頭的男孩,他面露錯愕的神色,似乎終於意識到彼此的真實關系。

“五條悟把他買回來了?”只是一眼,甚爾便收回目光,不管他人的視線,包括同門的直毘人,說道,“那小子可真有趣。”

“所以你能操控現下的軀體嗎?”宿三月直白問道,至於他的問題,無需回答,他心裏有數。

“想讓我打白工?”他道破宿三月打的小算盤,嗤笑了聲後,轉動刀刃,在動手的前一秒看向直毘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對他說道:“餵,他姓「伏黑」。”不是禪院,所以別肖想了!

那破地方,沒人會喜歡的。

脖頸開裂,鮮紅的血爭先恐後瘋湧而出。

閉眼前,他看了下自稱「五條悟妻子」的女人,要真的,那家夥可真中了大獎,不過算了,連他這種垃圾都有女人願意收下,並生下「惠」,那級別的小鬼勉強比他好點……

合上眼,伏黑甚爾似乎看到在他心底留有一席,且最軟之處的女人正對他笑著。

要說長得像誰,更多像她吧。

【甚爾,「惠」,上天恩賜的惠,你覺得怎麽樣?】

第 139 章 139章

躲藏在暗處偷窺這一切的羂索不動聲色皺起眉心。雖說有些惋惜那男人的死去,但比起死去動彈不得,提供不了什麽助力的死人相比,活著的,更有吸引力一些。

光滑的額頭被蠻力橫劈開一條線的女人不知用什麽方法,將這明顯、致命的傷痕治好了,紅色的火焰轉眼消失。

在場的人精不由想到她未公開的術式。

而透過詛咒雙眼看到這一幕的羂索開始重新評估那女人的重要性,至於先前那句話:“五條悟的夫人”,是真是假,也已經不重要了,箭在弓弦上,想收回,即便活了上千年的他也得掂量一下其中的損失。

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張開,又握緊,反覆幾下後,像打定主意,將早早藏在高專各處的宿儺手指激活,這一舉動堪比投放在魚塘裏的炸彈,一池子的魚開始驚慌失措、上蹦下跳起來。

第一個跳起的,是躲藏在高專內部結界裏的老頭子,“這大範圍宿儺手指的氣息是怎麽回事!”

他驚恐睜大雙眼,環視一周後,確認這不在計劃中,“這是要把這當毒窩嗎!”

他大力拍桌,開始踱步來回走動,如果是簡單的詛咒師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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