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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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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 (18)

,這大大激發了他的鬥志,導致兩眼放光,緊盯著面前香噴噴的肉鏌鏌,就差沒流哈喇子。

不過他也不忘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胡說!人有三急,我只是想跑趟廁所而已!”

“噗,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明明人很精明,怎麽會用這種幼稚的借口?”

五條悟肩膀輕微顫抖了下,像是被金逗到了,接著拿起鏟子就是一頓狂鏟,將金搭起來的臺子拆的幹幹凈凈。

被拆臺的金也不害臊,犟著嘴,說道:“你這是誣蔑、報覆!五條夫人,你快管管他!”

他嘗試著向場外觀眾求助,只可惜……

“別把沙發弄壞。”

“好嘞……老婆——”

立場始終堅定的五條夫人想也沒想,當眾表態,將一旁的五條先生逗得眉開眼笑,低頭就是一陣蹭弄,將兩人的頭發整得一團亂。

宿三月不得不伸手蓋在他臉頰上,將他往外推了幾分。

有一些發絲從皮筋中掙脫出來,甚至有幾縷過短的發絲像是被蹭到靜電了,分分發尖朝上翹著,淩亂中帶著點俏皮。

“老實點……”她朝五條悟瞪了眼,只是推了下,便改道敲打搭在她肩膀上,時不時搞點小動作的手。

一語雙關……

“人家很老實了啦——”五條悟也不嫌丟臉,嘟著嘴,擰著眉,委屈說道。

他的頭發遠沒有宿三月長,還沒皮筋紮著,所以蹭過的地方,發尖都朝上翹著,蓬松的同時,還惹得旁人一陣手癢,想擼上幾回。

“餵!過分了!你們別自顧自聊起來啊!”金不滿叫嚷道。

可惜……

在他倆眼裏,這頂多是個中氣十足的背景聲。而在這背景聲下,宿三月將肩上的手拿開,五條悟跟著做出歪頭的舉動,像是不解她的做法,不過也有賣萌的可能性。

她抗住了,解釋道:“小傑他們過來還要好一會的吧?我去前臺問問,有沒有打磨時間的娛樂小東西。”

說完,宿三月站起身來,向坐在對面的席巴、桀諾點頭示意了下。至於因為沒人搭理而鼓起臉頰的金……

出於禮貌,宿三月還是對他說了幾句客套話,“暫且委屈你先忍忍了,金先生,等小傑過來,你想去哪都可以。”

“但不允許再跟我們。”坐在一旁的五條悟補充道,身上隱約浮現出逼人的壓迫感,要是金敢反對,還跟著他們,那他可不會再做好人,繼續忍受金這條大尾巴。

“咳……”宿三月幹咳了聲,並踢了踢他的鞋邊,暗示他收斂一些,同時讚同五條悟的說辭,“是的,金先生。”

“咦——”金傻眼了,跟著霜打茄子般癱在沙發上。

等小傑他們趕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

在踏進酒店大門的那刻,奇犽便四處搜尋席巴他們的身影,最後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他們,幾人圍坐在茶幾前,腰身微彎,頭向前傾著,似乎在探討什麽。

想必背對著他們的黑色尖刺頭男人就是小傑的父親吧?奇犽暗自猜想道,他拉著小傑的手,朝他們走去。

在拉近的距離下,奇犽那鎮定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他那年過五十的爺爺手裏拿著所剩不多的撲克牌。而留有歲月痕跡的臉上還貼了好幾條慘敗的細長白紙。

不是在探討什麽,而是在打牌?

“啊,阿奇,你們過來了呀。”桀諾擡起視線看了他倆一眼,像是身處家中,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身旁留出的小位子,塞個未成年小家夥,綽綽有餘。

“你們……你這是在幹嗎?”領著小傑走上前的奇犽神色怪異問道。

正彎腰看著桀諾手中殘留的紙牌的席巴直起腰來,他臉上倒是沒貼什麽,想必沒參與這游戲,這也讓他在兒子面前留了不少威嚴(面子)。席巴幹咳一聲,解釋道:“小小的娛樂項目。”

奇犽:……

他看出來,只是有必要在公共場合貼小紙條嗎?

先不說自家老爺子,就……

刺頭男人臉上貼滿了紙條,就連眼睛都藏在紙條下面。隨著細小的呼吸,白色紙條隨之動了動。

這是輸得有多慘?

金低著頭,臉都快埋進紙牌裏了,他還沒做好見兒子的準備。

“可算是過來了……咦?你這是什麽裝扮?”臉上幹幹凈凈,沒輸一把的五條悟握著紙牌歡快說道,不過中途又帶著疑惑,問出心聲。

只見小傑戴著眼罩、耳塞,就連鼻子也沒能幸免,塞著兩個棉團。

“到了嗎?奇犽。”聽不見、看不見、聞不到的小傑在奇犽沒有下一步舉動後,開口問道,聲音清亮,帶有活力。

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奇犽朝小傑肩頭拍了兩下,以示回覆。

他們到了,他爹就坐在他右手邊的沙發上,一聲不吭。

“三月姐,大叔!”得到答案的小傑揚起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朝著一頭鞠躬道,“謝謝你們在見到金後,把他帶過來!”

“方向錯了,在你左手邊,兩步之外……”奇犽湊上前小聲提醒道。

小傑咦了一聲後,立馬改道,再次鞠躬,他說:“不過我想通過自己的能力找到金。所以我不會見金,也不會跟金說話的!”

“我已經看出來了,不過你也太死腦筋了吧?”五條悟吐槽道,可惜準備充沛的小傑聽不見,他也沒在意,隨手將剩餘的牌丟去。

他又贏了……

這時金開口說道:“不對勁,你怎麽把把都贏?”

“很簡單,因為我有幸運女神,當當當——”五條悟兩手一攤,指向坐在他身旁的宿三月,聲音充滿喜劇,並帶有明顯起伏的音調,惹得在座側目看向他的「幸運女神」。

宿三月:……

而他跟著軟下腰,像丟了骨頭,黏糊糊貼上去,也不嫌丟人,當眾向他的幸運女神討要獎勵,“女神大人……人家一把都沒輸哦,大滿貫,所以能給點獎勵嗎?”

臉皮厚度自始至終比不過五條悟的宿三月繃著臉,頭向一旁偏偏了,想與他那蹭來的臉頰拉開點距離,可惜一個躲一個追,再加上圈在腰上的手。

她不得不伸出一只手,一邊推阻,一邊用另一只手翻找著口袋,好在翻出個能敷衍他的糖果。

“獎勵……”

“你好吝嗇。”

宿三月將小小的糖果塞進五條悟的手裏,對方盯著它,臉上寫滿了失落,隨後冒出這麽一句話。

而且這糖果原本就是他給宿三月的,這連兜兜轉轉都沒有,直接回到他手裏了。

“不算!”五條悟捏了捏手裏的糖果,不滿地抗議道。

但效果不佳。

“閉嘴,別鬧了,太丟臉了。”宿三月壓低聲音對他說道,還將腰上的手掰開,向一旁挪了挪,拉開一人的空隙,在五條悟明顯想要貼上來的舉動下,瞪了他一眼,帶著一絲警告,對他說道:“有點大人的模樣!”

被瞪、被警告的五條悟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妥協投降。

第 103 章 103章

小傑的裝扮和他所說的話已經向眾人表明了他的態度。而他那不負責的老爹卻念叨著另一件事,為什麽五條悟把把都能贏?

要知道,輪到他洗牌時,這副嶄新、才玩了幾把的牌被他做了好幾次小動作,可結果證明,出老千一點作用都沒有。

真是奇怪……

金彎著腰,貼滿臉的白色紙條靜靜懸掛著,沈默片刻後,終於對身旁的人做出反應,“不要再盯著我了!”

他兒子的朋友自打進門起,便一直悄悄打量著他。

這讓他很不爽朗,並且渾身不自在,就好像爬滿了跳蚤,這裏癢一下,那裏癢一下。

金抖了抖肩,呲了下牙。

可這還坐著人家的大家長,見可愛的孫子被金針對的桀諾笑呵呵說道:“金,冷靜點,我家阿奇可是聽話的好孩子。”

前不久捅傷家人,現在又離家出走,卻仍然在老爺子眼裏是好孩子的奇犽:……

“不過真沒想到阿奇的朋友居然是你的兒子,怪不得會有種眼熟的感覺。”

桀諾和顏悅色說道,在非工作的時間裏,他好似普通老頭,身上的氣場祥和到讓人聯想不到對方會是個老練、強悍的業界標桿殺手。

在貪婪島布了局的金因為一時的好奇,而翻了車,不過他兒子……

藏在紙條下的雙眼悄咪咪向一旁看了看,小傑像木樁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來是真的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

金一時有些欣慰與糾結,不過隨後拋開這些念想,將目光移回到五條悟、宿三月身上,要說誰最強,自然是五條悟,可為了捕抓他,宿三月所展示出來的能力也不容小瞧,她遲早會攀上強者的高峰。

只是……

啊!真的好好奇他倆的能力!

金在內心抓撓著,這幾日的緊跟壓根就沒能從他們那蚌殼似的嘴裏撬出什麽,反倒吃了一桶又一桶的狗糧。

他不死心,企圖打感情牌,“五條,我們好歹認識一段時間了,怎麽說也是朋友了吧?稍微讓我再見識見識你的能力,五條夫人也是。”

他還不忘再添一個人,同時伸手撩起紙條,露出滿是渴望、探尋真理的眼睛,亮閃閃,讓人十分動容。

“你是還沒睡醒吧?”翹著二郎腿的五條悟穩如泰山、不為所動,嗤笑了聲,甚至將他剛剛企圖腳底抹油的事擺到臺面上,哪怕小傑聽不到。

但他的好朋友奇犽肯定會對金的印象大打折扣,他說:“你剛剛不是因為小傑要過來,想跑嗎?現在可以跑了,好走不送。”

雖然不太理解小傑的想法,但宿三月尊重他的選擇,總不能自己以為是,強壓著對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吧?

她在等五條悟說完後,食指向上,微微一勾,扣在金手腕上的紅色鐲子化成火焰,如細絲般,以一種低調的方式回到她手中。

金想阻止,這鐲子他才研究了一半,可明眼都能瞧出,想留下它,壓根就沒戲。

金:QAQ。

“你們好殘忍。”

“哪有,就一般啦——”

對於金的指責,五條悟面帶微笑,謙虛接納了。

一旁的奇犽來回看了好幾眼,理了理目前所知的信息,只覺得……

小傑怕不是他爹從哪個垃圾桶裏撿來的吧?

從小傑進門起,金這位老父親便沒正眼瞧過,甚至都沒提起過小傑。反倒他家那位沒見過小傑的老頭子都客氣提了兩嘴。

“好渣……”奇犽忍不住嘀咕了句。

唰一下,好幾雙眼睛看過來,險些讓他炸起毛來。

“讚同……”第一個配合他的是宿三月,她聽到了,也聽懂了;

在一旁觀察許久的她也這麽覺得,由其金使出那麽蹩腳的理由後,只覺得這做爹的,已經失職了。

她多嘴問了句,“金先生,失禮了,請問這些年你有給小傑寄錢嗎?就是撫養費。”

“唉?錢?撫養費?”金額頭冒出幾滴冷汗,跟著心虛到哈哈笑了幾聲,抓撓著頭發,說道,“那個、我的撫養權被米特搶走了,所以、恩、恩……你們這都是什麽眼神!”

看人渣的眼神。

“抱歉,我平日不該罵你……”宿三月又挪了挪,一人的空位縮減成半人,她伸手拉扯著五條悟的袖口,在他低頭湊過來後,補充說道,“至少人渣這詞更適合金先生。”

五條悟聽到這話,臉都垮下來了,鼻梁上的墨鏡向下移了幾分,露出澄藍色的雙眼滿是責備,委屈說道:“我跟金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上,好嗎?至少我倆缺個孩子,而我肯定會是個好爸爸,絕對把我倆的孩子寵上天……”

他雙手捧著,好似掌心又個小孩,將ta高高舉起,做作極了,“就算要星星要月亮,我也給她搞下來。”

宿三月冷漠地哦了聲。

她很想打擊五條悟迷之興奮,提上一嘴:咱倆還不是法定夫妻。

不過想到他那戲精的做派,宿三月又將這話咽下了回去。

招教不住,告辭。

“你又在想什麽糟糕的事,恩?”五條悟眨了眨眼,細長的白色睫毛煽動著,眼裏有著她的身影。

六眼應該看不出人心中所想的事吧?宿三月面不改色對他說道:“我相信你,但不能過於寵溺孩子,不好。”

“這個呀……聽老婆的。”五條悟豎起拇指,表示絕對會遵從老婆的教養方式,來寵他們的孩子。

這麽一比,金就……

“我給小傑做了款游戲玩!”金咬咬牙,可算正面提起小傑。

“你是說貪婪之島?”這點奇犽知道,只不過跟著便是他那憋了好久的槽點,“你做的這款游戲也太貴了吧?就算賣掉小傑,也買不起,你就不能再留個主機嗎?”

這些天他倆跟雷歐力瘋狂賺錢,可離預算還差好遠,打小沒為錢操過心的奇犽頭一次開始琢磨怎麽去賺大錢,而且還得是快的那種。當然這都建立在正規的賺錢方式上。

被吐槽的金忍不住捏緊手裏的牌,腦門跟著爆出一根青筋,“好煩,你們又不是奶娃娃,這種事自己想辦法啦!別死腦筋就盯著買主機這一條路!”

“金,他們才十二歲,還是孩子,你也別太苛刻,要像個成年人……”桀諾說道,和善看向奇犽,當眾做起典範,“阿奇,你還缺多少?爺爺這裏攢了不少錢,可以先轉給你……”

“不要,我不打算花家裏的錢,我要跟小傑一塊賺。”奇犽扭頭,一臉傲嬌拒絕道。

席巴咳了聲,“阿奇,怎麽跟你爺爺說話的。”

“沒事沒事,哎,小孩大了,懂得靠自己,爺爺很欣慰,不過要是在外玩累了,記得回家,沒有阿奇在,爺爺可寂寞了。”老人家唉聲嘆氣說道。

雖說這代孩子很多,可除了奇犽,沒幾個會自己主動跑過來找他玩的。

唉,爺爺寂寞。

“我知道了,爺爺。”奇犽扭扭捏捏、不太自在說道。

一旁聽不見、看不見、聞不到的小傑始終乖巧待機著。

反正小傑的意思也傳達到了,他拉著小傑的手,在離開前,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五條悟。

五條悟搶先一步說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哦。”

被打趣的奇犽炸起毛來,“我知道了!”

他家老頭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奇怪起來了。

“不交換個聯系方式嗎?”奇犽問出他停下的緣由,可惜遭到拒絕。

“不用啦……有緣會再相見的,不過說回來,我現在用的手機和號碼,都是你大哥伊爾迷幫忙買的,老貴了,可會賺錢了。你有空向他請教一下,說不定能從中學到什麽。”五條悟說道。

見伊爾迷就跟見大貓的奇犽當場拒絕了,“我才不要,再見。”說完,甩甩衣袖,拉著小傑走得幹凈利落。

不過在踏出酒店的大門,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對夫妻。

總覺得哪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

真是奇怪的家夥,他嘀咕了句,隨後拋之腦後,至此再也沒有他倆的消息,就好像憑空消失般,不過那都是後話。

“要走了嗎?那三月姐,大叔,下次見——”小傑向身後揮了揮手,同時對金說道,“我會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你的,金!”

倆小孩漸漸走遠,消失在他人的視野內。

金還是不死心,他有時冒出的倔脾氣跟小傑有的一拼,甚至更厲害。

在倆小孩走後,金將貼在臉上的紙條扒拉下,捏成團丟在茶幾上,腰向後一靠,兩腳一蹬,有些隨意與慵懶坐著,可眼睛卻炯炯有神盯著五條悟他二人,說道:“我就一個問題,問完我就走,我很少見你摘下墨鏡,是因為?”他不等五條悟答應,便將問題甩出。

見過奇犽的兩揍敵客原本沒有理由再留下,只是聽到這話後,不由將到嘴邊的辭別話咽下。

目光雖說隱晦,但這地方就坐著他們幾個人,也隱晦不到哪去。

“呵……”五條悟輕笑了聲,他擡手將墨鏡拿下,澄藍色的雙眼坦然看向牛皮糖?金,像是嘮家常,很自然說道,“很簡單,我的眼睛比常人要好很多。所以別在搞些小動作了,很煩,哪怕我認識小傑,也會有忍不住心生擰斷你四肢的想法。”

桌面上的紙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紛紛毫無征兆聚攏,擰成一團麻花。

性格向來不好,只有別人忍著他的份的五條悟最近收斂了不少。但人總有脾氣,金已經讓他心煩起來了。

金很聰明,雖然有時也很倔,但這都建立在他識趣及強大的能力上,有些不甘心,卻不得不放棄擺在面前的新領域,“OK,希望我們能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

他舉手雙手,妥協了。

而席巴與桀諾本身就跟五條悟他們不熟,再加上又不是工作,也都識趣告辭,在臨走前,兩人都很上道,各給了張名片。

兩手背在腰後的桀諾笑瞇瞇對倆夫妻說道:“有殺人或者其它需要,隨時聯系我或我兒子,七折優惠。”

比伊爾迷還要多上2.5折。

摳門的伊爾迷只打了9.5折,所以他很有賺錢的頭腦,這也就是五條悟推薦奇犽向他哥請教的原因。

“可算把那條大尾巴甩掉了。”五條悟兩手兩腳向外一攤,人往一邊倒去,像是早有準備的宿三月伸手接過。

於是他直接枕在宿三月的臂彎裏,墨鏡沒好好戴著的,掛在鼻翼上,搖搖欲墜著。

宿三月幫他戴好,同時說道:“公共場合,你能坐好嗎?”

“不要……獎勵真的只有一顆糖果嗎?”五條悟不死心向她討要大滿貫的獎勵。

宿三月面無表情盯著他,而他不知臉皮為何物,嘟著他那潤潤的嘴唇,兩只手更是充滿少女做派,互相纏著,畫著小圈圈。

“女神大人——”

“再這麽瞎幾把叫,我就要擰斷你的脖子了。”

她帶有威脅意味,兩手托住他的頭,手指穿梭在柔軟的白發中,穩穩固定在其中,頗有向一邊扭去的氣勢。

戲精上線的五條悟壓根不怕,還當場嚶嚶起來,就差打滾撒潑了,“你兇我——”

“你真的有二十七歲嗎?”

“如假包換。”

在她的疑問下,五條悟一本正經豎起拇指說道。

“那就有點大人的樣子!”這話,宿三月不知說了多少遍。

“可人家這是在跟老婆你撒嬌呀。”五條悟可憐兮兮說道。

她因此沈默了一下,半響對他說道:“希望孩子不會繼承你的糟糕性格。”

“餵,過分了!你這是在嫌棄你最強的帥氣、多金的老公嗎?”五條悟一把坐起,兩手捏上她的臉頰,氣憤說道。

“你又蹬鼻子上臉了!”宿三月拍打著他的手背,氣惱說道。

“哪有,這明明是你的錯……”五條悟松開手,氣勢弱了幾分,扭扭捏捏說道,“不說回來,人家未來想要個跟你長得超像的小小三月——”他比劃著「小小三月」有多小,顯然還惦記著她變小後的模樣。

“當然……”五條悟握住她的手,五指穿插扣在一塊,頭向一邊靠去,與宿三月抵在一塊,帶著明顯的笑意與柔暖,“我們會是最棒的父母。”

被遺棄,成為孤兒的宿三月微微張大雙眼,隨後目光柔和下來,露出淺淺的笑容,張口說道:“哦。”

“咦?就只是哦嗎!沒有其它想說的嗎?”

“要說什麽?要說最棒,你是帶著孩子亂來最棒吧?”

“哪有怎麽樣!我可是最強的,不服憋著!”

“哦……”

“別再說哦了,快跟我想想取什麽名字……”

兩人一前一後,一追一趕,相繼離開酒店的大門,那像是爭執,可實際融洽至極的聲音隨之散開,最後消失。

第 104 章 104章

【2017年4月X日由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及陪同的二級咒術師宿三月的相助,「不眠之地」的特級詛咒成功祓除……】

負責接待他倆的該區域咒術師利奧坐在電腦前,手指靈活敲擊著鍵盤,正書寫著本次任務的報告,只是在打到關鍵的時刻,停了下來,他思考片刻,敲了敲鍵盤,補充了一句:該特級詛咒領域奇特。即便特級咒術師五條悟也被困在其中,直至天亮才突圍……

可在他打完這句話,又停了下來。

那時在帳外的他對帳內所發生的事並不清楚,直到按照約定的時間解除帳後,才發現樓房塌了,碎石鋼筋將地面鋪滿了,可卻沒有他倆的身影,直到第二天,第一束橙黃的陽光從東面鉆出,兩人的身影這才出現在碎石鋼筋上。

當時正坐在一處,抱著等一晚還等不到人,就聯系上級領導的利奧險些因為他倆的著裝而打起來。

那是一套與外出時相反的衣服,甚至還多了個旅行包。

怎麽看都不對勁,但好在術式對上了,這點沒人造得了假。

“一晚上去哪了?唔,這問題可真不好回答……領域吧,沒錯,它的領域很有意思,至於衣服、背包……這是秘密。”

利奧還記得五條悟說這話的神色與舉動,他在暗示自己別多嘴,或許這裏頭還夾雜著一點威脅。懸在鍵盤上的手指動了,他將補充的話一一刪去。

同年12月份的日本,原特級咒術師,現特級詛咒師夏油傑向多個城市發起攻擊。

而此次攻擊被他命名為:百鬼夜行。

只不過最後以失敗告終。

要說咒術師或詛咒師都是瘋子的話,那一點毛病都沒有。常年與詛咒、人類負面情緒接觸的他們好比行走在脆弱的獨木橋上,理智與觀念隨著時間的推移,跟著它搖搖欲墜,危險中,還透著絲不顧後果的瘋狂氣息。

曾經還是高專一名學生的夏油傑便是典型的案例。

他的思想隨著時間、隨著所接觸的事物而顛倒。因此為了他理想中的新世界,義無反顧殺死身為普通人的父母,決然踏上一去不覆返的道路。

苦夏遠離了他,但又似乎時刻纏繞著。

缺失一條手臂的夏油傑攙扶著墻面,腳步虛浮向外走去,風吹過,染有鮮血的寬大袖口左右晃動著,發出細小的摩擦聲。

他像是有所察覺擡頭看去,曾經與他志趣相投、如今又分道揚鑣的摯友五條悟就站在路口處看著他。

神色凝重,眼中還有著一絲冷傲。

臉上沾著血跡的夏油傑扯了扯嘴皮,像是想與許久不見的老友打聲招呼,可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化成了一句,“來得太慢了,悟。”

在得知他的家人都逃走後,夏油傑才說起其它事,“我從你撿的那個學生口裏得知,你想從根部改變咒術界。”

“然後?”五條悟問道。

“有點欣慰,你可算開竅了,教學學生這種事,不太適合你。”

夏油傑靠在墻面上,不快不慢滑下,坐在地上,細長的雙眼往上擡了幾分,調侃過後,他問道:“你會成功的吧?”

“當然……”五條悟身上少了份平日的灑脫與隨性,他盯著夏油傑,嘗試著對他說道,“不過我這邊人手很少,七海他們沒少抱怨我……”

“畢竟是你啊,悟。”摯友打斷他的話,同時將帶在身上的學生證還給他。

五條悟接過,跟著嘖了一聲,眼中的冷傲散去,滿是說不清的覆雜情緒,他說:“真是敗給你了。”也不知是指什麽。

五條悟手指一動,夾著的學生證被他放進口袋裏,好似聊天氣般,隨意說道:“我還想讓你跟硝子做我的伴郎、伴娘。”

可這隨意的話,還是讓老友臉上浮現出錯愕的神情,夏油傑註視著站在街口的五條悟,陽光半打在他的臉上,不是在逗他玩。

他滿是覆雜說道:“難以置信,居然有人願意嫁給你,是正常的求婚方式嗎?沒有走彎路,恐嚇對方吧?”

“揍你哦,傑。我跟她可是真愛。”在夏油傑的質疑下,五條悟的神色跟著變了變,有那麽幾秒,好似回到高專時期,他們還是毛小子的時候。

那時他們也聊過「結婚」的話題,硝子當場表態:他三最不可能結婚的就是五條悟這個屑。

可時光飛逝,好多事看著變了,可有些卻又維持著當年的模樣。

他沈默了一小會,問道:“真不打算參加我的婚禮嗎?”

“你知道的,我打心底厭惡著非術師。”

拋下的繩索最終孤零零懸掛在「井口」,無人伸手拉扯它,並借助它攀出。

咒術高專

一向整潔、古板,透著年代氣息的墻體、屋檐紛紛遭受嚴重的破壞,瓦礫、碎石掉得滿地都是。

身上滿是戰損痕跡的宿三月手握斷裂的長刀,她喘著氣,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心裏憋著一口氣的她死死盯著夏油傑離開的方向。他那斷去的手臂正掉落在不遠處,改變了嗎?

額頭在作戰中,磕碰到了哪,一條並不深的刮痕將她的右眼蒙上一層血色薄霧,她在心裏暗自問道。

“學姐——”同樣有著戰損痕跡的乙骨在治療好真希等人後,拿著同她一樣斷成兩截的長刀小跑過來,沒一會兒便站在她身前,他說,“讓我治療一下你的傷口吧。”

學會反轉術式的他獨自一人包攬下醫生的職位,救助著受傷的夥伴。

“裏香還好嗎?”她的嗓音有些低啞,從皮筋中逃脫出來的發絲因為汗水緊貼在她的額前或脖頸,上面有一條危險的傷口,在咒力的影響下,此時已經止住血了。

協助乙骨,同她一塊作戰的裏香從暗處浮現出,她靦腆、帶著絲關懷,回答道:“裏香很好,但是姐姐不太好……”

有著很多顧慮,而放棄元素化的宿三月舔了舔嘴角,口腔中的鐵腥味熏得她有些難受,但這一切並未表態出來,“不礙事,沒傷到根本,回頭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裏香……”

她註視著外形奇特,但內在卻是個十幾歲小姑娘的詛咒,說道,“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跟憂太說哦,不可以遮著掩著。”

“裏香知道了。”裏香乖巧點頭,在她眼裏,宿三月是僅次於乙骨的存在,畢竟她曾說過:“裏香”誕生於愛,乙骨的愛;當然,後面一句是裏香自己添上去的。

“學姐,這些話放在後面說吧。”乙骨操起心來,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男媽媽。

至少她改變了一點,乙骨沒有拿自己做祭品,來解除咒力的限制,而裏香也還在,只是這真的好嗎?

宿三月不太確信地暗想著。

她們三「人」配合得很好。

盤腿坐在地上的宿三月身上籠罩著一層屬於乙骨的咒力,他正小心翼翼治療著她的傷口。

而她微微昂起頭,看向立於他身後的裏香,粉白的嘴角勾起,朝她笑了笑,溫柔而又淡雅;

過後宿三月再次看向夏油傑離開的方向,或許過不了多久,咒術界最強的男人會從這條道上走回來……

在與夏油傑對戰時,她抱有私心,便盡可能向對方透露些無傷大雅的信息,比如五條悟今後的打算。

但也沒抱有多大的信心,單憑她這幾句話便能動搖夏油傑堅持多年的理念。

她的身份、她的立場,都不足以說服夏油傑。

宿三月握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甘,帶著絲羞愧閉上雙眼。

她或許應該說出來……

“怎麽了?一副超可憐的模樣。”輕快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乙骨的驚喜叫喊聲向閉眼的宿三月說明了來人的身份。

“五條老師!”

“嗨嗨嗨……做的很錯,大家都很努力吶。”

五條悟看了眼不遠處躺著的幾名學生,四肢都健全,過一會兒便能活潑亂跳了。

不過他老婆有點奇怪。

兩人四目相對,他跟著蹲下身,仗著無關人士還處於昏迷中,直白叫喚道:“怎麽了?老婆。”

他的神色輕松,就好像跟往常沒什麽區別。

真的嗎?宿三月看著他,心裏回響著一個聲音,說吧,說吧,至少不能讓他的摯友被那種東西玷汙。

“我知道他……”在五條悟滿是耐心的等待下,她再度說道,“我還知道在他死後的不久,將會被惡心的東西占據掉他的遺體,企圖用來封印……”

正給宿三月治療「無關人士」乙骨聽到前半句後,遲遲未聽到後半句話。

雖說旁聽他人的對話很不好的,但這時他也走不到哪去吧?

因此納悶的乙骨看了眼,瞳孔猛地收緊,同時伴隨著五條悟的聲音。

“憂太!”他示意乙骨加大咒力,醫治對方。

宿三月還沒把話說完,便看到絕不可能出現在五條悟臉上的神色,緊張、錯愕與慌張,她不解、疑惑,同樣慌起,問道:“怎麽了嘔——”

一口溫熱的血從她口中吐出。

她知道,她斷了三根肋骨,可它們並沒有刺傷她的內臟。所以這不正常,而且她還處於乙骨的治療下。

不對,宿三月捂著嘴,血不停地從喉嚨中湧出,她的手、衣服沾滿了這鮮紅的顏色。

“嗡嗡嗡-”

耳鳴聲響起,眼前浮現出黑白雪花點。

這是怎麽了?

“呦,醒了?”小小瞧不清五官的小孩蹲坐在她的身旁,周圍是有點眼熟的雪白空間,祂兩手托著臉頰,對剛睜開雙眼的宿三月說道,“你剛剛差一點就要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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