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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

“呦……再多誇誇——”

“好嘞!”

於是在拉面上來之前,伊地知被迫聽了一連串不帶重覆的讚美,從實力誇到容貌,這讓他不得不再次正視面前滔滔不絕,眼睛賊亮的姑娘。

她好像真的很不一般……

也太會誇人了吧?再誇下去,五條先生尾巴要翹起來了。

啊已經翹起來了!

“你很有天賦嘛。”被誇得非常舒心的五條悟靠在椅背上,也誇了她一句。

“謝謝!”只要能根治,別說誇,就算叫霸霸都沒問題!宿三月心想,隨後抿起嘴角,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眨著眼,黑色的瞳仁亮晶晶,她問:“所以?”

“你肩膀上有我留下的一個咒印。”他也不遮著藏著,朝宿三月左邊指了指。

宿三月拉扯著左肩衣料,側頭確實看到一個含有五條悟咒力的咒印,細小文字宛如螞蟻印在衣服上,如果不用放大鏡,憑靠肉眼估計很難看清寫是什麽;

他什麽時候拍了她的肩?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在醫院敷衍的安慰時那一下。

而她能正常一路抵達這裏,顯然車子也做了手腳,不過比起這個,她更多想到的是:可算是能安心去打兼職了。

想到開學後便要繳納的學費,貧窮的她為本就不豐滿的荷包流下心酸的淚。

“所以,要記得你說的話哦。”五條悟勾起塗有潤唇膏的嘴角,說道。

才註意到他塗了潤唇膏的宿三月晃了一下神,這可真是個精致的成年男人,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糙;

守信用的宿三月慢半拍才豎起拇指,正兒八經說道:“妥妥的!”

不過她得再提醒一遍:“在我實力範圍內及不違法。”

“放心,我會把你操練到及格線上,再讓你幫忙的——”

一公裏……

亮晶晶的眼睛瞬間灰蒙蒙的,本人也一副要死的表情靠在椅背上。

但做人要守信的她還是咽下想從嘴裏飄出來的阿飄,顫巍巍豎起拇指,對他說:“沒、沒問題。”

不了解來龍去脈的伊地知左右來回看了幾遍,最後也沒插上話,他倆直接達成協議,只是唯一一位女性看起來並不怎麽好。

作為隔三差五被五條悟作弄的伊地知,在不清楚他倆協議下,心生念頭:宿小姐,該不會……被坑了吧?

他真相了……

接下來的一周,宿三月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腰腹上還能捏得起來的脂肪噸噸噸消減了一大半,再過一段時間想來就會出現馬甲線;

而被五條悟委派任務的伏黑惠因為還要上學,自然不可能每天都盯著她。

所以做事認真的他召喚出式神玉犬,一黑一白,在他上學的時候做監考的教官,但凡她動作慢點就會被追被咬。

訓練暫告一段落的宿三月面色通紅,滿身都是汗水的她一手擁著一只玉犬,上下其手擼著它們柔順的毛發,不掉毛的狗狗也太棒了。

而卸下斯巴達教官職位的兩只玉犬蹲在地上乖巧讓她擼。

所以痛苦,並快樂著。

宿三月:嚶QAQ

血值恢覆了些的她又揉了把玉犬,這才念念不舍放開,前去拿起放在屋檐連廊下的水,仰頭幹了一大半,恰巧還躺在地板上的手機震了震,有人發信息找她,她彎腰拿起,點開看到好友發來的短信:“三月醬……後天我們出來玩吧——水乃洋子……”

想到大學不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後,心生淡淡的寂寥,後又晃頭揮散它,指腹敲打著鍵盤,回答道:“好啊——”

洋子很快便回了她信息:“那下午兩點護國寺地鐵站見——”

聽著像是個好地方,沒去過的宿三月便你一句我一句敲定了行程。

身穿負重背心,腳綁沙袋的她昂頭,在耀陽的陽光下瞇起眼註視蔚藍的天空,不由低語道:“時間過得好快啊……”

還沒等她緬懷完自己過往人生時,兩玉犬跑來,分別叼著她一邊的褲角往外扯,顯然她休息時間用完了,該進行下一項訓練了。

一想後面還排著好幾項待訓練的項目,她面色瞬間憂郁了,要死,鬼知道這幾天她是怎麽撐過來的。

見她磨嘰的玉犬遵從自己主人下達的命令,兩只分別給她來了一口。

宿三月:“哎呀!別咬別咬,疼疼疼,我這就動起來!”

晚上,踩著飯點回來的五條悟像大爺一樣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自他敲定她的訓練項目後,便當起甩手掌櫃,隔三差五消失一兩天,對此伏黑惠表示已經習慣了。

但就在前兩天回來碰巧嘗了她做出來的糖醋排骨後,這幾晚都踩著飯點回來,並點名吃這道菜。

哪怕她委婉表示甜食吃多了會得不好的病也沒用,任性得很,要試圖拒絕,便會拿驗收成果的名義,在小歇後,單方面碾壓揍她一頓,並在事後對她說道:我都讓著你了,你怎麽還這麽弱。

記得還躺在地上哪都疼的她聽到這話後,顫巍巍舉起手,對他比了個國際通用的手勢。

就算是速成班,也沒這麽快出師的!

端上最後一道大爺欽點的菜後,正式動筷。

作為暫住在這裏,並得到有效的訓練技巧的宿三月為以表感謝,盡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一日三餐或打掃衛生。

“真的是撿到了個不錯的家夥吶——”五條悟夾起排骨,丟進嘴裏,酸甜味在舌尖迸出,讓他在外受的一些不愉悅情緒消散了些,他說:“真是多虧了三月醬的功勞,要沒你的手藝安撫我今天受到的創傷,明早說不定我就會去宰了那些討人厭的爛橘子。”

“請不要將這種奇怪的功勞安在我身上,我可沒那自信能改變你的想法。”吃了口菜的宿三月說道:“還有如果覺得我手藝不錯,請直接誇我,不要說什麽撿到的話。”

在五條悟的餐桌上,並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所以他們會時不時在餐桌上聊幾句。

“說起來惠君,能讓玉犬再咬輕點嗎?我的手和腿現在全都是那倆孩子的牙印。”

宿三月轉過頭,用著無比淒涼的眼神看向伏黑惠,在有五條悟這個幼稚鬼的存在下,他們兩人飛快且成功建立了革命友誼,於是稱呼都親近了不少。

“那我換一個式神……”

“不不不玉犬很好,就牙太尖了……”

“咬出血了?”伏黑惠神色一厲,像是要真這樣,他就回去教訓它們。

“沒有!你將它們教得很好,沒咬出血,就一連串青紫的牙印讓我穿短袖很不方便。”

這段時間,在這麽炎熱的天氣下,她依舊穿著薄款長褲長袖,就是因為那些牙印,怎麽瞧都不得勁。

這點伏黑惠沒想到過,他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隔著衣物無法看到牙印。

但出於禮貌他沒讓她撩起讓他看,可五條悟不管這個,笑嘻嘻讓宿三月撩起袖子讓他看一眼。

瞧那表情,就知道準備幸災樂禍嘲笑她。

於是他被宿三月義正詞嚴拒絕了。

在吃完飯,與伏黑惠一同將碗筷清洗好後,宿三月找到坐在沙發,正用遙控器調電視頻道的五條悟,對他說道:“明天下午我要請假出門跟朋友玩。”

五條悟聽到這話後,看向挺直腰桿一本正經,像跟教官報備,並請求批假樣子的宿三月,噗呲笑了聲,問道:“我有這麽嚴厲嗎?”

可不是,這幾天差點沒把她揍哭。

宿三月用眼神回答他。

“行,我批準了。”

第 8 章 008章

護國寺一號出口,會面的女孩們熱情得給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

約她出來的洋子拉著她來回轉了一圈,最後皺起眉頭,很不開心的說道:“你瘦了,說吧,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自從住進豪宅裏,她夥食以火箭的速度往上升了一大截,以往吃的速熱快餐或泡面可不會出現在五條悟家中,他家冰箱裏塞的都是她不敢估價的奢侈食材,現在她之所以看著瘦了,是因為那些差點沒把她榨幹的訓練。

但不說清楚的話,洋子和另一位好友高阪玲子一定會從頭將她數落一遍,跟唐僧的念緊箍咒一樣讓人頭疼,最要命的是她們每一句都出自內心的關懷,完全沒辦法拒絕。

宿三月連忙解釋道:“沒有,我最近在健身,你們看,硬邦邦的。”

說著,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腹。

她們看去,極其有默契的伸出手捏了一把,兩人的眼睛瞬間亮起,異口同聲說道:“真的哎!”

隨後又嘟嘴說道:“但是手感沒以前好。”

為了防止女孩們繼續說些奇怪的話和舉動,宿三月問道:“咳,這次怎麽想去寺廟玩?”

成功將兩位女孩的註意轉移到她話題上。

玲子回答道:“你不是總害怕那些東西嗎?所以我們打聽了一下,聽說那兒的禦守很靈。”

洋子接道:“是啊,這樣禦守就能保護你,讓不祥的東西避著你走。”

在高中時期,她總拉著她們以奇怪的行走方式避開詛咒,而被問緣由,她便半真半假告訴她們那有給她不好的感覺的東西,沒想到她倆信了,當時她都震驚了,問緣由則是:三月醬是個很勇敢的人,如果真讓你感到害怕的話,那是真的有奇怪的東西。

“你們真的是……”宿三月被感動到了。

“不過真正靈驗的是結緣禦守,我們都交上男朋友了,就差你了。”

有著淺棕色發色的洋子雙手插在腰上,半個身子向前傾,盯著宿三月的臉,一副生氣的模樣說道:“明明三月醬也是個大美人,可那些男孩子跟眼睛不好使似的看不到你的美,所以求個結緣禦守,今年脫單!”

洋子手搭在她肩上,替她加油打氣。

閑暇時間全放在兼職及怎麽日常躲詛咒的宿三月並不是沒人追,可一想到他們未成年的身份,她表示謝絕,實在不好意思咀嚼嫩草。

於是又造成和上輩子一樣的情況:母胎單身。

玲子安慰霜打茄子的宿三月,她說:“神明大人一定會讓你脫單的。”

所以宿三月還能說什麽?

於是三人結伴朝著護國寺走去,路途上有說有笑,青春洋溢。

但在她們見到寺廟住持後,這份快樂像按下倒退鍵,以極快的速度消散,甚至沈重迎面壓來。

穿著僧侶衣服的夏油傑面帶著虛假的笑容,旁邊跟著肥頭大耳的男人,想來是香客,他正一臉討好與夏油傑說笑著。

在她們路口拐彎後,相碰面,在看到他後,宿三月瞳仁不由縮小了幾分。

但很快鎮定下來,不露分毫異樣,同洋子她們一塊停下對他行了個禮。

“您好,住持。”

原本對普通猴子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夏油傑本想走的。但他目光被其中一個黑發黑瞳的少女吸引去了。

於是他停了下來,站在宿三月面前,用著親和的笑容對著她說道:“哇哦……你身上有我認識的人的氣息。”

那雙細長的眼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這話引得洋子他們側目,不解和疑慮,但出於對住持的尊重,洋子還是問道:“住持大人,您是指?”

“就是你們的朋友前不久遇到了非常危險的事,被我認識的人搭救了。”夏油傑說道。

出門前,她特地讓五條悟以手寫的形式,在白紙上畫出咒印,繼而少不了他的咒力,這也就是吸引夏油傑停下的原因。

失策,沒想到會在寺廟裏碰到這位。

“咦?非常危險的事?”

“那些東西開始追著你跑了嗎?”

兩人立即緊張了起來,看向宿三月,一個人一句,其中玲子說中了。

“能詳細說給我聽聽嗎?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哦。”夏油傑滿是興致的問道。

宿三月拉扯了一下她們的衣角,這一小動作自然被夏油傑收入眼底,他有些好奇為什麽這個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平凡的猴子會得到摯友的幫助。

“確實有遇到不好的事,那天回家的路上被看不見的東西纏上,好在遇到位好心的白發先生出手救了我。”

她搶在好友說話之前開口,語速並不慌亂,有序清晰半真半假向夏油傑述說,然後擡眸,滿是感激的看向他,說道:“您認識他的話實在太好了,能請您代我向他道謝嗎?或者能告訴他的聯系方式嗎?他救下我後便離開了……”

說著的同時,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屏幕,瑩白的光芒亮起,手指懸浮在鍵盤之上,期望的註視著夏油傑。

啊,膽子超級大的猴子,這種猴子到底哪來的好運得到他摯友的救助?現在還妄想接近他。

夏油傑神色微妙,透著點厭惡和冷意,就連語氣都冷淡起來了:“我會替你轉達的。”

也就是拒絕給聯系方式。

“啊,那、那麻煩了。”宿三月垂斂下目光,像是有些失落般放下手上的手機,瑩白的光芒照亮衣角,遲遲才熄滅。

“所以你並不能看見,但能感覺到?”

“是的……”

蛇狀的詛咒從她腳踝向上爬,陰冷的氣息激得她豎起汗毛。

這時候就要做出只能感覺得到詛咒氣息的模樣,她歪頭與詛咒對視,蛇口張開,獠牙暴露在空氣中,她像是沒看見般停頓了一小會,又轉頭看向夏油傑,並搓了搓手臂,遲疑說道:“現在好像就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在。”

“真的嘛?這裏還有那種東西嗎?”

洋子伸出手,手穿過了詛咒,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著對她說道:“沒事沒事,今天我們可是遇到了很厲害的住持大人,一定能幫得到你的!”

“是的,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夏油傑說道。

“那是不是要做法?”

“恩?”

“因為電視節目上就是這樣的,一個安靜的地方,法師拿著法器圍著你作法。”宿三月越說越小聲。

“啊猴子的想象力有點豐富……”夏油傑雙手搭放在寬大的袖袍中,嘀咕了句,然後彎起眉目,笑道:“對哦。”

“這樣啊,那你們先去逛逛,我跟住持過去一會,晚點來找你們。”宿三月對洋子她們說道。

“那好,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們。”洋子點頭,她是相信夏油傑的,因為畢竟有著佛祖一樣的耳垂和她沒看出來假親和。

“那我也不打擾夏油大人工作了。”香客向夏油傑行了個禮,也告辭了。

看著遠處的人影,宿三月可算是松了口氣,毫無相關的人都被支走了。

“你說謊了吧?”夏油傑的臉忽然靠近,雙眼緊盯著宿三月,這舉動和冷不丁的話讓宿三月呼吸一滯,遮掩著情緒的幕布也裂開了個口,捕抓到的夏油傑勾起嘴角,肯定的說道:“果然你說謊了。”

“你身上濃厚的咒力可不是見過一次面便能有的。我很好奇,你到底哪值得他留下這麽厚重的咒力,所以能幫我解答一下嗎?”

她張大著眼睛,身上詛咒將她纏緊了幾分,讓她呼吸有幾分不順暢。雖說也沒指望用語言欺騙對方,但這麽快暴露是她沒想到的。

咒術高專學院

正對著兩名學生授課的五條悟手機鈴聲響起。作為老師界屑屑的他一心二用,一邊講課一邊掏出手機,看到短信發送人後,挑眉。

可真是難得。

點開,短信中只有三個國際通用的字母:SOS。

走遠的玲子總覺得那不對,她問身旁的洋子:“這的住持可信嗎?應該不會是那種人吧?”出於尊重,她沒說出「騙子」這個詞。

“應該不會吧?”洋子也不太確定,她說:“要不我們偷偷跟上去看看?”

並不知道她們打算的宿三月正處於劣勢,心裏直敲警鈴,並無聲吶喊:五條悟那屑怎麽還沒來!

“在哪呢?啊,找到了。”夏油傑從她上衣口袋中掏出個香囊,這香囊一離開她,身上的詛咒便不聽從主人的使喚,張開血盆大口朝她咬去。

已經不能再裝下去了,宿三月立即出手,捏住蛇的下顎狠狠向外甩去,並向後退了數米,空曠的木質走廊上並沒有可以做武器的工具,於是她只能赤手空拳。

見到她這麽流暢的舉動的夏油傑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極度真實的笑容,並緊捏手中的香囊,青筋浮現在手背,說道:“居然能看見,真是……滿口謊言的臭猴子!”

摔出去的蛇像打了激素,以肉眼的速度膨脹,等穩定下來後,它已經比原先大了好幾倍,一口吞掉她都處處有餘。

幹,真應驗了老祖宗的話:靠人不如靠己!

第 9 章 009章

洋子與玲子向回去的路走著,就在這時,一聲像建築物坍塌的巨響聲將她們嚇了個激靈,相視了一眼,異口同聲:“三月!”說完,便慌張朝那方向跑去,同時玲子還掏出手機報了個警。

“您好!這裏有個建築物倒塌了!地址是護國寺,可能有人被壓在下面了,我能確定的人數有兩人,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這的住持,其它?我不清楚,請麻煩立即派人過來,謝謝!”

人被蛇尾掃出連廊的宿三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手被地上的碎石子割出了傷口,滲出的血引得巨蛇一陣躁動,站在陰影之下的夏油傑可算發現她異於常人之處:“原來如此,你對詛咒有著莫名的吸引。”

這便說得通了。

宿三月才不管他那聽不清的自言自語,將幾步之外的路標指示牌暴力拆了下來。

作為臨時的作戰工具,但明眼的人都知道這東西頂不住幾下就會報廢,可總比沒有強,宿三月自我安慰了一下。

“有實驗價值。”夏油傑下定論道,不再控制巨蛇,讓它自由發揮。

徹底失去主人壓制的巨蛇像脫籠的雞,撒丫子朝宿三月方向匍匐游去,那張著的巨口彌漫著一股惡心的臭味。

要註意它的獠牙,還有不能被纏上,宿三月在心裏制定下兩項註意事項,眼中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畏懼;

她壓低腰桿,擺出作戰的姿勢,同時握緊手中指示牌,蛇以極快的速度游走到她面前,瞳孔中倒影著它的巨口,獠牙在陽光下閃著白光。

是個趁手的武器。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改變握著指示牌的姿勢,豎著將它整個塞入它的口中,抵著它的上下顎。

在尾尖掃來的同時,腳踩地面跳去,握住其中一根獠牙翻身踩在它的頭頂,固定好下盤,雙手施力,青筋浮現出。

“哢嚓……”

巨蛇口中的指示牌斷裂開,同時還有它的牙。

瑩綠色的血從斷口處噴出,她也因收力不及時,踉蹌幾下從蛇頭上落回地面上,手裏握著獠牙的她勾起嘴角,看來運氣不錯,她還擔心在掰的時候,毒液從它牙齒裏冒出來,或來不及掰下來。

賭對了,果然人生處處都需要賭。

她用著趁手的武器在幾番躲閃之下,狠狠刺入巨蛇的七寸,沿著腹部,踩著蛇身狠狠一揮,蛇骨哢嚓斷開了,這是她之前做不到的事,現在她做到了!

地獄級別的訓練果然有用!

宿三月眼中閃著奪目的神采。

趁它病著,要它命!她舉起獠牙,順著這個傷口,將它切成了兩半。

詛咒化成灰消失了,同時還有手中的獠牙。

“啪啪啪。”

夏油傑倚靠在柱上,為她鼓掌,他說:“做得不錯,猴子。不過我也看出來,除了體質特殊外,你沒有其它有價值的地方,所以……”

一個新的詛咒從他身後浮現出,明顯不是剛剛的級別。

“浪費在你身上的時間有點久,一口氣殺了你吧。”

“三月醬——”

洋子與玲子從拐角處跑出來。

她看去,瞳孔猛然縮小,張口大聲喊道:“快離開這裏——”

餘光捕抓到朝她揮來的手,要元素化嗎?腦海中飛快劃過兩年後腦門上有縫合痕跡的夏油傑,那個蹲在他腦殼裏的腦花還躲藏在暗處,敵在暗我在明,他們吃的就是這個虧,未來悲慘畫面像書本一頁一頁的翻過;她舉起雙臂,交叉橫檔在身前。

詛咒的力道非同一般,她被拍飛了,像平日打水漂那樣,連滾了幾次,最後才停下。

塵土在陽光下飄散著。

她咬緊牙,用肩施力撐起半個身子,不遠處是洋子她們跑來的身影,她再一次喊道:“快走!噗——”

詛咒瞬移到她面前,擡腳踹上她的肚子,內臟受損,血從口中吐出,人又一次飛撲倒在地上。

漂亮的黑發被它抓起,人也被提到了半空,慢了半拍,便步步皆輸。

她嘴角帶著血,目光倔強不服輸的盯著詛咒,並伸出手握住抓著她頭發的手臂,要用嗎?要用嗎?要用——

“這樣揪著女孩的頭發可不好哦。”輕佻的口吻出現在身旁,發熱的掌心也因此降下溫度,趕來的五條悟拆卸掉詛咒的手,接住落下少女,並彈手將它滅成灰。

“我給你畫的咒印呢?”五條悟攬著少女,問道。

她咳了幾聲,揚了揚下巴,暗指遠處。

五條悟看過去,用著老熟人的口吻對夏油傑說道:“傑,你怎麽能對小姑娘下這麽狠的手,要禿了怎麽辦?”

這話說得,讓宿三月氣差點沒提上來。

“你禿了,我也不會禿。”她咬牙說道。

“說什麽傻話,我這發量會是變禿的那種嗎?”五條悟用另一只手撩了撩濃密的頭發。

“三月醬!”洋子她們還是跑過來,五條悟見狀,將宿三月交給了她們,一身輕松的他朝夏油傑走去,看起來像是想聊些什麽。

她癱在小姐姐柔軟、香噴噴的懷抱中。

“你的手……”玲子率先發現她手的異樣,紅著眼眶,不敢去觸碰它。

“不礙事,就輕微骨裂了一下。”她安慰道:“別看我吐血,其實沒多大礙,回去躺幾天,又生龍活虎了。”

洋子提高音量說道:“少把事情說得這麽輕松!我們剛剛報警了,救護車很快就來,你先躺在我腿上,別亂動!”

頭枕著小姐妹的腿,若是放在平時,可要羨慕死旁人,她說:“好好好,我不動,哎?你別哭,啊玲子你也別跟著哭,啊!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

小姐妹哭了,宿三月慌了。

見到好友被看不見的東西打飛打吐血的玲子她們在那一刻意識到,宿三月眼中的世界充滿了危險。而在這樣的危險中,她還時不時引導她們避開不祥的東西。

玲子擡手擦掉眼淚,啞著聲問道:“平時很辛苦吧?一直一個人扛著這樣的壓力……”說著,眼淚似乎又要掉下來。

“還總是保護我們,對不起,三月醬,一直以來沒有重視這件事。”比起玲子的克制,洋子的眼淚就像雨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糟糕,完全不是她應對得來的畫面,怎麽辦?

遠處似乎談崩了,寺廟的一角因此坍塌了下來,一層厚實的塵土飛揚開。

而她兩位朋友都以保護者姿態護在她身前,不害怕嗎?看著好友們的面龐,她可以確認:她們在害怕,但卻又堅強、固執擋在她面前。

這讓她意外而又感動,但她還是希望在危險之時,她們能跑得遠遠的。

生命可貴,在於活著。

五條悟從塵土中走出,一塵不染,像是已經習慣不能將摯友拉回的模樣,他來到宿三月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說:“怎麽回事,你要是想躲的話,那種雜魚完全傷不到你的吧?”

“我不想被抓去切片研究。”

“這理由不充分。”

五條悟雙手在面前比劃了一個大×。不過他也沒執拗一定要聽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遲早會被他抓到小尾巴。

“算了,說到底還是體術不行,回去訓練再翻一倍吧。”

“你認真的嗎?”

聽著他倆用老熟人的口吻對話後,洋子忍不住問道:“三月,他是?”

“之前搭救我的人,名叫五條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及半個老師,也就是他教會我怎麽保護自己。”宿三月介紹道。

“呦……下午好。”五條悟跟她倆打了聲招呼。

玲子站起身,慎重向五條悟鞠躬道謝:“五條先生,非常感謝您對三月的搭救及教導,承蒙照顧!”

救護車獨有的鳴笛聲從遠處傳來,最後需要躺擔架的只有宿三月一人。而其她三人則以家屬的身份擠進車內。

“五條先生,你下午的課程講完了嗎?”

“三月同學,用完就丟可不是好習慣。”

“那請問這次的事故費用可以報銷嗎?”

她嘴角的血痕被洋子她們小心地擦掉了。但受傷後面色的蒼白卻還沒恢覆過來,可憐兮兮的躺在白色擔架床上,黑色未達腰的長發散落在身下,普通人無法看見的詛咒血液已經幹涸,貼在她衣服上,黑色眼睛水潤潤看著他。

有點可愛,翹著二郎腿,彎著腰的他單手撐著下巴,打了個響指直爽說道:“沒問題,不過以後每周我會對你進行一次考核。你這麽弱,我都不好意思對外說你是我教出來的。”

不,你不是那種會不好意思的人。

話在嘴邊溜了一圈,最後變成:“那麻煩您了。對了,能麻煩您再畫一個咒印嗎?”

她那個放有五條悟手繪咒印的香包被拿走後,便沒指望能拿回來,要去醫院沒有咒印的話,那可是會出亂子的。

“當然可以,唔,像打牌輸了畫烏龜一樣,畫在腦門上怎樣?”五條悟豎起手指,指尖上已經浮現出他的咒力。

“還請你畫在我衣服上。”

“駁回……”

最終任性的五條悟還是如願在她腦門上畫下了咒印。

幹,拳頭又硬了。

第 10 章 010章

夜深了

在一系列檢查下,確認問題不大,只需要留院靜養後,她便讓洋子她們先回去了。

於是用錢讓她躺進VIP病房的五條悟坐在她床邊,吃著醫院提供的水果,本來就是大忙人的他居然離奇陪她呆到了晚上,這讓她有些過意不去。

“五條先生,時間也不早了,剩下的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您看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拿著手機,不知道看什麽的五條悟擡眸。雖然眼睛在繃帶下,但不妨礙他做這個舉動,他詫異的說道:“不行哦,我點的外賣還沒到。”

宿三月:……

“請問您點的都是?”

“你也餓了嗎?很可惜,都是你不能吃。”

不,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感覺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二十分鐘後,病床前被人移過來的小桌子上放滿了吃的,原本的過意不去立馬沒得幹幹凈凈,用著毫無情緒的雙眼盯著捏起小巧可愛的喜久福,一臉幸福咬掉一半的五條悟,作為內出血的她並不能食用任何食物,只能靠點滴提供身體所需養分。所以空空蕩蕩的胃在這些食物的引誘下,發出抗議聲。

“咕——嚕嚕。”

吃掉剩下一半喜久福五條悟虛假在耳邊豎起一只手,說:“我好像聽到了打鼓聲,好奇怪哦……醫院怎麽會有打鼓聲。”

兩只手都骨裂的她被打上厚厚的石膏,懸掛在病床上,在聽到五條悟的話後,太陽穴處忍不住爆出一根青筋。

“嚶你眼神好可怕,像是恨不得把我一口吃掉。”

“五條先生,拜托了,請你快點滾吧。”

她怕一個控制不住點著這個病房。

“啊敬語都不用了嗎?也太傷人心了。”

“那是因為每次想尊重你的時候,你總能成功讓人尊重不起來。”

“這麽說,我在這方面也超厲害哎。”

完全不明白你指的這方面超厲害是什麽意思。

宿三月閉上眼,不打算再看他了。

見人已經閉上眼,一副不想打理他的樣子的五條悟放下手上的吃食,不再逗她,將桌子移開,手肘壓在病床前,雙手托著下巴,問她:“三月醬,想不想學咒力?”

原本閉著眼的她立馬張開,看過去,雙眼一掃狠意,一片明亮的問道:“我能學嗎?”

之前她可是問過伏黑惠,她身上是否有咒力。哪怕微小的一點,得到的答案是沒有,至此她便全心全意投入體術訓練中,現在五條悟問道想不想學,不可否認,她心動了。

這就跟誰也不嫌錢少一個道理。

“能看見詛咒,說明你有那個可能。你想盡可能對外少使用你的能力吧,所以要不要試著學學咒力?不過這麽一來,我在你身上投入可不少精力和時間……”五條悟勾起嘴角,停頓數秒,笑問道:“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若是放在十八歲前,她估計會避著走,更別說走到現在這樣的未來,與五條悟和伏黑惠相識。

有時深夜她便會想她該怎麽報答願意教導自己的他們,這恩情已經不輕了,不是一日三餐、打掃衛生便能報答回去的。

人一旦變強了,一旦擁有強大的力量,便會想著用它去做些什麽。而她也已經不是十八歲前毫無自保能力,一味避讓的她了。

如果不去改變點什麽,那她是不是辜負了她所揮散的汗水,埋沒了燒燒果實?

腦海中出現燒燒果實主人艾斯死去的模樣,無怨無悔。

洶湧的潮水顛覆著駛在水面的船帆,慢慢的水面祥和下來,船也跟著平穩下來,一切又風和日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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