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墨客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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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奇揣好地圖，懷裏似乎揣了一個千斤重的石頭，心還是不安，畢竟那可不是玩笑，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著實不如何邵，第一次慫了。
“給弟兄們都置辦好家夥，刀槍、矛盾、弓箭，一樣都不能少，還有盔甲，清一色做成銀灰色。”趙南之沒管嚴奇的不安，吩咐道:“還有一點，千萬別讓人發現了。”
“大哥啊，我進你家寶庫……老爺在天之靈不會怪我吧？”嚴奇摸著胸口問道。
趙南之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這事辦得好的話，以後每月允你回一次醉音樓。”
嚴奇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一拳打在趙南之的肩上，“發個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趙南之離開時給軍隊取了個名字，叫做“回軍”，再吩咐嚴奇到隴縣縣城裏去定做軍旗，正規軍隊有的，回軍都必須有！嚴奇一聽，對趙南之取的這名字甚是滿意，“嗯，大哥就是大哥。”
輕身上馬，嚴奇將一個圓鼓鼓的包袱綁在了馬屁股上，傻呵呵地笑著目送趙南之離開。
一直到中途行至驛站歇息，趙南之打開包袱來看，看到了整整一包袱的饅頭，白的、黃的、黑的，五顏六色，白白胖胖，尤為喜慶。趙南之搖頭嘆氣，他這個兄弟呀……
柳坡村，孫凝將第一次賣畫賺到的錢給了大娘和李伯。大娘一臉疑惑地接過錢，“阿凝，你這是上哪兒拿的？”
“大娘，這就是阿凝日日呆在屋子裏賺的錢，咱們今兒賣畫去了！”謝婼青笑著替孫凝回答。
“哎喲……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能賺錢，而且賺得還不少呢，老李你瞧瞧。”大娘說話直來直去，李伯怕孫凝聽了刺耳，便輕輕推了推大娘，再給她使了個眼色。
孫凝倒是也不計較這麽多，對著大娘道:“畝源縣多文人墨客，我的畫幸得人賞識，便賣了些錢，不知日後……大娘還允不允我作畫的？”
“允，當然允了，阿凝你多畫些，活也別幹了。”大娘答應得無比痛快。
孫凝回頭去看謝婼青，兩人對視一眼，抿起嘴一起笑起來。
孫凝這些天常看到謝婼青一個人站在竹籬邊上往外看，呆呆的也不說話，很不像她平日裏的行事風格。作畫間隙，孫凝出門伸個懶腰，又看到謝婼青站在那裏，她兀自一笑，悄悄走到謝婼青身後去，拍了他一掌。
謝婼青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
“哎我說婼青，平時不是十步以內的動靜都逃不過你的耳朵的嗎？今日怎麽了？我在你身後都沒察覺。”孫凝背著手繞到謝婼青跟前。
“沒什麽。”謝婼青轉了個身，沒有多解釋。
“切，我才不信呢，”孫凝意味深長地仰頭看著他，“可是這柳坡村的生活太過安逸，你想外頭的花花世界了？”
“沒有，阿凝你別多想了，像我這種人，在哪都能活得下去。”謝婼青莞爾一笑。
“我也要做你這樣的人，在哪裏都活得下去！”孫凝咧嘴，“和你、和趙南之一樣，走遍大江南北。”
聽到趙南之的名字，謝婼青的心微微怔了一下，“阿凝你錯了，趙公子與我並不是一類人。”
“為什麽？”
“哎呀我瞎說的啦，你快忙自己的去吧，不是說要在趙公子回來時給他一個驚喜嗎？”謝婼青轉移了話題。
“啊！只剩兩天了，我得趕快去畫了！”孫凝驚跳起來，蹦跳回了側屋。
孫凝剛連夜在燭臺下作好兩幅畫，第二日便拉著謝婼青去畝源縣城了，詢問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了墨客街的位置。
果然與其他街道不一樣，不太嘈雜，不太熱鬧，安安靜靜，節奏不緊不慢，一切都剛剛好，孫凝一眼便喜歡上了這條不寬的街道。
街上四處都有幾人聚在一起談論詩詞，兩壺清酒，一把折扇，微微醺然時，正是詩意最濃時。孫凝突然想起四哥來，若是他來到這裏，肯定也會很喜歡吧。
孫凝伸著脖子，感興趣地四處看看，起初人們看到兩個姑娘都有些詫異，畢竟墨客接這種地方很少有女子踏足。
孫凝沒在乎，從竹筐裏把畫取出來，突然兩個男子圍了上來，“姑娘，敢問你手中的是畫作還是詩作？”
“呃……畫。”
“文兄，胡兄，快過來！”男子熱情地朝那邊一招手，頓時有兩三個人應聲而來，三兩下將孫凝的畫鋪展開來。
孫凝看著他們，生怕人將畫紙給弄壞了。她一時不適應這樣的熱情，若在普通的街上，吆喝半天也不一定有一人來真正看畫，看來那天那大叔介紹的還真是個好地方。
“好畫！好畫呀……”幾人團團將畫圍住，接連稱讚。
“姑娘，這畫是出自你之手？”一個男子不相信地問著。
“正是。”孫凝點頭。
“高手在民間啊，才女，才女……”男子繼續誇讚，“姑娘，請隨我來。”
孫凝被男子拉著進了一間大閣樓，幾個男子一直讚不絕口，孫凝被誇得有些不自在。謝婼青一路緊緊跟隨，生怕孫凝被人拐走。
“嘿嘿嘿，大夥兒過來看啦……”男子吼了一聲，閣樓裏頓時圍滿了人，個個仰頭看著男子拉著孫凝走到高處。
“這幅《初春踏青圖》乃我身旁這位姑娘所作，大家可湊近來欣賞，賞過吼便開始拍賣！”
“都看好了嗎？看好了嗎？我先出價哈，二十兩！”男子得意地對著臺下一擡手。
一聽這數字，孫凝驟然一驚，不由得瞪圓了眼睛，二……二十兩！這一幅畫居然值二十兩……咽了咽口水，還是不敢相信。
“我出二十二兩！”
“二十五兩！”
孫凝看著臺下的那些人，今兒真是見世面、長見識了，難道他們的錢都不是錢嗎……
“我出三十兩！”幫孫凝吆喝的那男子又喝了一聲，臺下一片嘩然，孫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還有沒有比三十兩更高的？沒有的話……這畫就歸在下了……”
“慢！”閣樓門口突然又響起一個聲音，“我家少爺出一百兩！”
人群更加躁動了，一百兩啊……這價也太高了吧，雖說這姑娘的畫確實是好，但又不是什麽大家，哪值這麽多的銀子……大家紛紛議論著，擠著去看喊價的那人。
孫凝也循聲望去，發現剛才喊價的竟然是上次在街頭刁難她的那個混混，不禁一皺眉。
石申得意洋洋地站在蘇萬仁身邊，邊嗑瓜子邊吐殼，蘇萬仁手握一把折扇，低頭對石申又說了什麽，石申隨即答應，回頭一吐瓜子殼，卻吐錯了方向，吐了蘇萬仁一身……
蘇萬仁頓時臉黑，石申連忙跪下去給他擦衣服，“少爺，抱歉少爺，小的該死……”
“行了行了。”蘇萬仁黑著臉將石申一腳踢開。
石申站起身來，清清嗓子掩飾尷尬，“還有這姑娘手中另外那兩幅，我家少爺也要了！通通一百兩！”
一群人目目相覷，孫凝身旁的男子頓了頓問道:“原來是蘇少爺，不知您什麽時候開始研究畫了？”
“你管得著嗎你！”石申歪著嘴對男子喝道。
男子扁扁嘴，“行，既然人人都可以喊價，咱們就按規矩來，若沒有比一百兩價更高的，那這幅畫就歸蘇少爺了！姑娘，您覺得如何？”說完又轉頭去問孫凝的意思。
孫凝咽了口水，大聲對著臺下說道:“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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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弟兄們都置辦好家夥，刀槍、矛盾、弓箭，一樣都不能少，還有盔甲，清一色做成銀灰色。”趙南之沒管嚴奇的不安，吩咐道:“還有一點，千萬別讓人發現了。”
“大哥啊，我進你家寶庫……老爺在天之靈不會怪我吧？”嚴奇摸著胸口問道。
趙南之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這事辦得好的話，以後每月允你回一次醉音樓。”
嚴奇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一拳打在趙南之的肩上，“發個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趙南之離開時給軍隊取了個名字，叫做“回軍”，再吩咐嚴奇到隴縣縣城裏去定做軍旗，正規軍隊有的，回軍都必須有！嚴奇一聽，對趙南之取的這名字甚是滿意，“嗯，大哥就是大哥。”
輕身上馬，嚴奇將一個圓鼓鼓的包袱綁在了馬屁股上，傻呵呵地笑著目送趙南之離開。
一直到中途行至驛站歇息，趙南之打開包袱來看，看到了整整一包袱的饅頭，白的、黃的、黑的，五顏六色，白白胖胖，尤為喜慶。趙南之搖頭嘆氣，他這個兄弟呀……
柳坡村，孫凝將第一次賣畫賺到的錢給了大娘和李伯。大娘一臉疑惑地接過錢，“阿凝，你這是上哪兒拿的？”
“大娘，這就是阿凝日日呆在屋子裏賺的錢，咱們今兒賣畫去了！”謝婼青笑著替孫凝回答。
“哎喲……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能賺錢，而且賺得還不少呢，老李你瞧瞧。”大娘說話直來直去，李伯怕孫凝聽了刺耳，便輕輕推了推大娘，再給她使了個眼色。
孫凝倒是也不計較這麽多，對著大娘道:“畝源縣多文人墨客，我的畫幸得人賞識，便賣了些錢，不知日後……大娘還允不允我作畫的？”
“允，當然允了，阿凝你多畫些，活也別幹了。”大娘答應得無比痛快。
孫凝回頭去看謝婼青，兩人對視一眼，抿起嘴一起笑起來。
孫凝這些天常看到謝婼青一個人站在竹籬邊上往外看，呆呆的也不說話，很不像她平日裏的行事風格。作畫間隙，孫凝出門伸個懶腰，又看到謝婼青站在那裏，她兀自一笑，悄悄走到謝婼青身後去，拍了他一掌。
謝婼青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
“哎我說婼青，平時不是十步以內的動靜都逃不過你的耳朵的嗎？今日怎麽了？我在你身後都沒察覺。”孫凝背著手繞到謝婼青跟前。
“沒什麽。”謝婼青轉了個身，沒有多解釋。
“切，我才不信呢，”孫凝意味深長地仰頭看著他，“可是這柳坡村的生活太過安逸，你想外頭的花花世界了？”
“沒有，阿凝你別多想了，像我這種人，在哪都能活得下去。”謝婼青莞爾一笑。
“我也要做你這樣的人，在哪裏都活得下去！”孫凝咧嘴，“和你、和趙南之一樣，走遍大江南北。”
聽到趙南之的名字，謝婼青的心微微怔了一下，“阿凝你錯了，趙公子與我並不是一類人。”
“為什麽？”
“哎呀我瞎說的啦，你快忙自己的去吧，不是說要在趙公子回來時給他一個驚喜嗎？”謝婼青轉移了話題。
“啊！只剩兩天了，我得趕快去畫了！”孫凝驚跳起來，蹦跳回了側屋。
孫凝剛連夜在燭臺下作好兩幅畫，第二日便拉著謝婼青去畝源縣城了，詢問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了墨客街的位置。
果然與其他街道不一樣，不太嘈雜，不太熱鬧，安安靜靜，節奏不緊不慢，一切都剛剛好，孫凝一眼便喜歡上了這條不寬的街道。
街上四處都有幾人聚在一起談論詩詞，兩壺清酒，一把折扇，微微醺然時，正是詩意最濃時。孫凝突然想起四哥來，若是他來到這裏，肯定也會很喜歡吧。
孫凝伸著脖子，感興趣地四處看看，起初人們看到兩個姑娘都有些詫異，畢竟墨客接這種地方很少有女子踏足。
孫凝沒在乎，從竹筐裏把畫取出來，突然兩個男子圍了上來，“姑娘，敢問你手中的是畫作還是詩作？”
“呃……畫。”
“文兄，胡兄，快過來！”男子熱情地朝那邊一招手，頓時有兩三個人應聲而來，三兩下將孫凝的畫鋪展開來。
孫凝看著他們，生怕人將畫紙給弄壞了。她一時不適應這樣的熱情，若在普通的街上，吆喝半天也不一定有一人來真正看畫，看來那天那大叔介紹的還真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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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畫是出自你之手？”一個男子不相信地問著。
“正是。”孫凝點頭。
“高手在民間啊，才女，才女……”男子繼續誇讚，“姑娘，請隨我來。”
孫凝被男子拉著進了一間大閣樓，幾個男子一直讚不絕口，孫凝被誇得有些不自在。謝婼青一路緊緊跟隨，生怕孫凝被人拐走。
“嘿嘿嘿，大夥兒過來看啦……”男子吼了一聲，閣樓裏頓時圍滿了人，個個仰頭看著男子拉著孫凝走到高處。
“這幅《初春踏青圖》乃我身旁這位姑娘所作，大家可湊近來欣賞，賞過吼便開始拍賣！”
“都看好了嗎？看好了嗎？我先出價哈，二十兩！”男子得意地對著臺下一擡手。
一聽這數字，孫凝驟然一驚，不由得瞪圓了眼睛，二……二十兩！這一幅畫居然值二十兩……咽了咽口水，還是不敢相信。
“我出二十二兩！”
“二十五兩！”
孫凝看著臺下的那些人，今兒真是見世面、長見識了，難道他們的錢都不是錢嗎……
“我出三十兩！”幫孫凝吆喝的那男子又喝了一聲，臺下一片嘩然，孫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還有沒有比三十兩更高的？沒有的話……這畫就歸在下了……”
“慢！”閣樓門口突然又響起一個聲音，“我家少爺出一百兩！”
人群更加躁動了，一百兩啊……這價也太高了吧，雖說這姑娘的畫確實是好，但又不是什麽大家，哪值這麽多的銀子……大家紛紛議論著，擠著去看喊價的那人。
孫凝也循聲望去，發現剛才喊價的竟然是上次在街頭刁難她的那個混混，不禁一皺眉。
石申得意洋洋地站在蘇萬仁身邊，邊嗑瓜子邊吐殼，蘇萬仁手握一把折扇，低頭對石申又說了什麽，石申隨即答應，回頭一吐瓜子殼，卻吐錯了方向，吐了蘇萬仁一身……
蘇萬仁頓時臉黑，石申連忙跪下去給他擦衣服，“少爺，抱歉少爺，小的該死……”
“行了行了。”蘇萬仁黑著臉將石申一腳踢開。
石申站起身來，清清嗓子掩飾尷尬，“還有這姑娘手中另外那兩幅，我家少爺也要了！通通一百兩！”
一群人目目相覷，孫凝身旁的男子頓了頓問道:“原來是蘇少爺，不知您什麽時候開始研究畫了？”
“你管得著嗎你！”石申歪著嘴對男子喝道。
男子扁扁嘴，“行，既然人人都可以喊價，咱們就按規矩來，若沒有比一百兩價更高的，那這幅畫就歸蘇少爺了！姑娘，您覺得如何？”說完又轉頭去問孫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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