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那月兒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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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頓時擡起頭去看趙南之，兩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盯著趙南之，盯得她一陣不自在。
“你怎麽又要走？”孫凝問他，“也是去上次去的地方麽？”
趙南之點點頭，“嗯，順便去看看嚴奇。”
孫凝感覺像是這些天來好不容易看見的希望在一瞬間黯淡了，雖在這柳坡村也已十幾日，她沒什麽好怕的，可是總有種不想趙南之走的感覺，而且這次的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強烈。上次的一個月就有些煎熬，她日日都擔心著他的安危，好不容易現在三個人能一起安安穩穩呆在此處，為何他又要突然離開了……孫凝轉過身去，背對著趙南之兀自把玩手指。
“趙公子，你此去可是去隴縣？”謝婼青輕聲問趙南之。
趙南之點點頭，謝婼青知道這事兒也不足為怪，他知道齊真雖身在山寺，但他肯定也不甘心將自己的國家拱手讓人，所以他肯定也關心著南安那邊的動靜。這一個月來，隴縣那邊的動靜肯定變大了，外頭不會不知道，如此一來沈鈺也定然知曉。但既然覺得要做，他也考慮過一切的可能性，做好了奮戰的準備。
趙南之作為行動的統領，雖得眾人信任，但他也不能總不現身，在跟隨孫凝的同時，他必須隔一段時間回一次隴縣去，讓眾將士安心些。而且說不定沈鈺在近段時間就會有動靜，他得提早做好準備。
見到孫凝的落寞狀，趙南之似乎挺滿足，悄悄莞爾一笑，然後繞到她面前，“阿凝可是舍不得我離開？”
一旁的謝婼青聽到這話，微微怔了怔，孫凝則一陣臉熱，解釋道:“我是怕沒人跟我與婼青一起去賣藝了，說不定那些來看你趙公子的姑娘會失望。”
“哦……”趙南之點點頭，“勞煩孫小姐操心了。”
孫凝嘟起了嘴瞅著他，趙南之不禁失笑，再揉揉她的頭道:“我走的這段時日你們就別出去了，好好呆在家裏幫大娘和李伯做做農活，順便想想你賺大錢的法子。”
“那這次去……要多久？”
“這次來到柳坡村，離隴縣要更近些，估計三天就能到，我向你保證，十日，十日之內一定歸來！”
孫凝哦了一聲後低下頭，心裏緩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十日，再不是那折磨人的一個月。她想了想又握緊拳頭敲了敲趙南之的胸脯，“在外面眼睛利索些，別再帶著傷回來了！”
“我還不走呢，你這般著急做什麽？”趙南之笑道。
“哦。”孫凝吸了一下鼻子，“收攤回家了！”
謝婼青看了趙南之一眼，拿起自己的道具跟著走了。
仍是熱騰騰的白米粥，一般沒有更多其他的菜，但三人也吃習慣了。
“阿凝啊，在我家的這些日子，都將你餓得更瘦了。”大娘心疼地瞧著孫凝道。
孫凝舔了舔黏在嘴唇上的飯粒，笑著回答她:“大娘說哪裏的話，我本來就瘦，才不是餓瘦的。”
大娘再無比稀罕地盯著她，“你這孩子真是長得水靈啊……比村西那杏花姑娘都長得好，要是我有個兒子，肯定讓他娶了你做兒媳婦……”
這些日子裏大娘日日都這般誇她，孫凝從起初的不好意思到現在都習以為常了，就附和著大娘，也誇回去兩句。
趙南之就邊吃飯邊聽她們談天，內容雖日日一成不變，但他喜歡聽孫凝的聲音，而且似乎這段時間來更喜歡了。明日這一離去，得有十天見不著她，上次離開明明沒有這麽強烈的不舍感，若是再多一匹馬，他這次真想帶著她一起去，去看看他的軍隊，去看看南安。
“大娘，明日我得出村去辦點事，大約十日才能回來，這段時日阿凝和婼青就不能去賣藝了，她倆會幫著您和李伯做些農活。”趙南之開口與大娘匯報。
大娘彎起眉眼，“好，好啊！過兩天田裏的麥子就該收了，正好多兩個幫手。”
李伯起身到柴堆後面，用一根木棍挖著什麽，一會兒挖出一壇酒來，“明日南之就要上路，今天就用這壇酒來給你踐行，正好我也許久沒沾酒了！”李伯呵呵笑著，見到酒就兩眼放光，而大娘卻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啊！謝謝李伯，以後就由我來陪您喝酒！”趙南之附和著，端起李伯倒的滿滿一碗酒，兩人一幹杯後喝光了碗裏的酒。
農家的酒多是自己釀造，又渾又烈，趙南之舔舔唇，不禁跟李伯誇讚好酒。一桌五人，不時笑聲頓起，溫馨無比。
夜裏，天氣已漸漸回暖，寒風早已被初春的沁人微風代替，吹起來很是舒服。屋外天氣晴朗，彎彎的月牙兒顯得格外清秀皎潔。
孫凝翻來覆去睡不著，從草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屋子的那頭發現趙南之的位子空空，遂緊了緊衣裳，悄聲出門去了。
出了門也沒看見趙南之，孫凝心裏一陣慌張，他不會招呼都不打，連夜走了吧？快步往外走去，月光不是特別亮，漆黑的夜裏看不見物什，孫凝抹黑一直走到了柴扉，看見院子外一個忽隱忽現的身影。孫凝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
“誰？”黑色身影一驚，輕呼。
孫凝聽出了他的聲音，是趙南之沒錯，於是應聲道:“是我。”
趙南之心裏一悸動，“阿凝？你怎麽也沒睡啊？”
孫凝朝著他走近過去，“睡不著，一翻身看見你不在，遂出門來尋了。”黑暗裏突然踢到一個石頭，孫凝一個大大的踉蹌，往前方跌去。
趙南之一個箭步沖過來，伸出雙手要去扶住孫凝，可是黑暗裏她卻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兩人貼得嚴嚴實實，一時呆住，一動不動。
趙南之只感覺懷裏一陣柔軟和溫暖，一時有想要抱緊的沖動，可孫凝一個激靈從他懷裏逃了出去，夜色裏看不見彼此的表情。
“你……你不會想著現在就要走吧？”孫凝結巴著接著問。
趙南之回過神來回答道:“沒有啊，我也是睡不著，遂出來賞一賞月色。”頓了頓又離孫凝近了兩步，“你看那月兒是不是特別美？”
孫凝點點頭“嗯”了一聲，“我就是有些怕你不告而別，像當初四哥一樣。雖然我也曾這麽對過陸祁風……”
“我不會的，”趙南之無比溫柔地看向孫凝，只看得到她明亮的雙眸在月光下閃著光，“我不會讓你擔心的。”
孫凝兀自搓了搓雙手，“那就好。”
“阿凝，我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
“說實話，你心裏有沒有一丁點兒不希望我離開？”
“嗯？”
“我想聽聽你的回答，我才能安心離開。”
“也許……也許有一點吧……”孫凝有些難為情地回答，她覺得今天的趙南之有些許奇怪，他從前從不會說這些敏感又肉麻的詞兒。
趙南之悄悄在黑夜裏彎起了眉眼，頓時心頭一陣熱。
“阿凝，”他又喚了她一聲。
“怎麽了？”孫凝有些好笑，他今晚話怎的有些多……
突然兩只手臂伸過來，不容反抗地將孫凝攬進了懷裏，孫凝驚慌失措，一雙眼睛兀自睜大，“你……你做什麽……”
“噓！不要說話……”趙南之俯下身子，將頭放到孫凝的肩上，在她耳邊無比溫柔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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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又要走？”孫凝問他，“也是去上次去的地方麽？”
趙南之點點頭，“嗯，順便去看看嚴奇。”
孫凝感覺像是這些天來好不容易看見的希望在一瞬間黯淡了，雖在這柳坡村也已十幾日，她沒什麽好怕的，可是總有種不想趙南之走的感覺，而且這次的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強烈。上次的一個月就有些煎熬，她日日都擔心著他的安危，好不容易現在三個人能一起安安穩穩呆在此處，為何他又要突然離開了……孫凝轉過身去，背對著趙南之兀自把玩手指。
“趙公子，你此去可是去隴縣？”謝婼青輕聲問趙南之。
趙南之點點頭，謝婼青知道這事兒也不足為怪，他知道齊真雖身在山寺，但他肯定也不甘心將自己的國家拱手讓人，所以他肯定也關心著南安那邊的動靜。這一個月來，隴縣那邊的動靜肯定變大了，外頭不會不知道，如此一來沈鈺也定然知曉。但既然覺得要做，他也考慮過一切的可能性，做好了奮戰的準備。
趙南之作為行動的統領，雖得眾人信任，但他也不能總不現身，在跟隨孫凝的同時，他必須隔一段時間回一次隴縣去，讓眾將士安心些。而且說不定沈鈺在近段時間就會有動靜，他得提早做好準備。
見到孫凝的落寞狀，趙南之似乎挺滿足，悄悄莞爾一笑，然後繞到她面前，“阿凝可是舍不得我離開？”
一旁的謝婼青聽到這話，微微怔了怔，孫凝則一陣臉熱，解釋道:“我是怕沒人跟我與婼青一起去賣藝了，說不定那些來看你趙公子的姑娘會失望。”
“哦……”趙南之點點頭，“勞煩孫小姐操心了。”
孫凝嘟起了嘴瞅著他，趙南之不禁失笑，再揉揉她的頭道:“我走的這段時日你們就別出去了，好好呆在家裏幫大娘和李伯做做農活，順便想想你賺大錢的法子。”
“那這次去……要多久？”
“這次來到柳坡村，離隴縣要更近些，估計三天就能到，我向你保證，十日，十日之內一定歸來！”
孫凝哦了一聲後低下頭，心裏緩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十日，再不是那折磨人的一個月。她想了想又握緊拳頭敲了敲趙南之的胸脯，“在外面眼睛利索些，別再帶著傷回來了！”
“我還不走呢，你這般著急做什麽？”趙南之笑道。
“哦。”孫凝吸了一下鼻子，“收攤回家了！”
謝婼青看了趙南之一眼，拿起自己的道具跟著走了。
仍是熱騰騰的白米粥，一般沒有更多其他的菜，但三人也吃習慣了。
“阿凝啊，在我家的這些日子，都將你餓得更瘦了。”大娘心疼地瞧著孫凝道。
孫凝舔了舔黏在嘴唇上的飯粒，笑著回答她:“大娘說哪裏的話，我本來就瘦，才不是餓瘦的。”
大娘再無比稀罕地盯著她，“你這孩子真是長得水靈啊……比村西那杏花姑娘都長得好，要是我有個兒子，肯定讓他娶了你做兒媳婦……”
這些日子裏大娘日日都這般誇她，孫凝從起初的不好意思到現在都習以為常了，就附和著大娘，也誇回去兩句。
趙南之就邊吃飯邊聽她們談天，內容雖日日一成不變，但他喜歡聽孫凝的聲音，而且似乎這段時間來更喜歡了。明日這一離去，得有十天見不著她，上次離開明明沒有這麽強烈的不舍感，若是再多一匹馬，他這次真想帶著她一起去，去看看他的軍隊，去看看南安。
“大娘，明日我得出村去辦點事，大約十日才能回來，這段時日阿凝和婼青就不能去賣藝了，她倆會幫著您和李伯做些農活。”趙南之開口與大娘匯報。
大娘彎起眉眼，“好，好啊！過兩天田裏的麥子就該收了，正好多兩個幫手。”
李伯起身到柴堆後面，用一根木棍挖著什麽，一會兒挖出一壇酒來，“明日南之就要上路，今天就用這壇酒來給你踐行，正好我也許久沒沾酒了！”李伯呵呵笑著，見到酒就兩眼放光，而大娘卻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啊！謝謝李伯，以後就由我來陪您喝酒！”趙南之附和著，端起李伯倒的滿滿一碗酒，兩人一幹杯後喝光了碗裏的酒。
農家的酒多是自己釀造，又渾又烈，趙南之舔舔唇，不禁跟李伯誇讚好酒。一桌五人，不時笑聲頓起，溫馨無比。
夜裏，天氣已漸漸回暖，寒風早已被初春的沁人微風代替，吹起來很是舒服。屋外天氣晴朗，彎彎的月牙兒顯得格外清秀皎潔。
孫凝翻來覆去睡不著，從草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屋子的那頭發現趙南之的位子空空，遂緊了緊衣裳，悄聲出門去了。
出了門也沒看見趙南之，孫凝心裏一陣慌張，他不會招呼都不打，連夜走了吧？快步往外走去，月光不是特別亮，漆黑的夜裏看不見物什，孫凝抹黑一直走到了柴扉，看見院子外一個忽隱忽現的身影。孫凝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
“誰？”黑色身影一驚，輕呼。
孫凝聽出了他的聲音，是趙南之沒錯，於是應聲道:“是我。”
趙南之心裏一悸動，“阿凝？你怎麽也沒睡啊？”
孫凝朝著他走近過去，“睡不著，一翻身看見你不在，遂出門來尋了。”黑暗裏突然踢到一個石頭，孫凝一個大大的踉蹌，往前方跌去。
趙南之一個箭步沖過來，伸出雙手要去扶住孫凝，可是黑暗裏她卻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兩人貼得嚴嚴實實，一時呆住，一動不動。
趙南之只感覺懷裏一陣柔軟和溫暖，一時有想要抱緊的沖動，可孫凝一個激靈從他懷裏逃了出去，夜色裏看不見彼此的表情。
“你……你不會想著現在就要走吧？”孫凝結巴著接著問。
趙南之回過神來回答道:“沒有啊，我也是睡不著，遂出來賞一賞月色。”頓了頓又離孫凝近了兩步，“你看那月兒是不是特別美？”
孫凝點點頭“嗯”了一聲，“我就是有些怕你不告而別，像當初四哥一樣。雖然我也曾這麽對過陸祁風……”
“我不會的，”趙南之無比溫柔地看向孫凝，只看得到她明亮的雙眸在月光下閃著光，“我不會讓你擔心的。”
孫凝兀自搓了搓雙手，“那就好。”
“阿凝，我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
“說實話，你心裏有沒有一丁點兒不希望我離開？”
“嗯？”
“我想聽聽你的回答，我才能安心離開。”
“也許……也許有一點吧……”孫凝有些難為情地回答，她覺得今天的趙南之有些許奇怪，他從前從不會說這些敏感又肉麻的詞兒。
趙南之悄悄在黑夜裏彎起了眉眼，頓時心頭一陣熱。
“阿凝，”他又喚了她一聲。
“怎麽了？”孫凝有些好笑，他今晚話怎的有些多……
突然兩只手臂伸過來，不容反抗地將孫凝攬進了懷裏，孫凝驚慌失措，一雙眼睛兀自睜大，“你……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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