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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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冕下，這邊請。”大主教躬了躬身。
列蒂西雅笑了笑：“好的。”
她沒有再管身後那道視線。
霍爾看著那道背影逐漸被人群淹沒，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漸漸遠去。
“呼……呼……你、你到底幹什麽跑這麽快！人家都走了，還在看！”艾薩克氣喘籲籲地追上霍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霍爾沒有再追逐那道背影，轉身離開了這裏。
只留下一臉懵的艾薩克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回過神繼續追上去：
“餵！你等等我啊！你怎麽又走了！”
路人皆對這個在大街上毫無形象奔跑的貴族少爺投去探究的眼神。
在街道的另一邊，列蒂西雅微微闔上被日光刺得不舒服的眼睛，紫羅蘭般的雙眼被遮住了些許幽光。
光明神殿裏，終於從擁擠的人潮中退出來，列蒂西雅微微松了一口氣。
大熱天穿著一身厚重的聖女服飾，即使是可以用魔法散去體內的燥熱但是也終究讓人有點不爽。
還是城裏人花樣多啊。
從小就整天漫山遍野地跑，完全不註意自己的形象的列蒂西雅感嘆道。
回到光明神殿，大主教揮退身邊的一眾隨從，他們低著頭目不斜視地從列蒂西雅身邊經過。
等神殿裏僅剩大主教和列蒂西雅的時候，他慈祥地朝她揮揮手：“好孩子，告訴我，吾神向你傳達了什麽神諭。”
盡管大主教心中並不認為那是神降，但他還是向列蒂西雅問出口了。
讓他來看看吧，這到底是個聰明的騙子，還是真正的神明的寵兒。
列蒂西雅猶豫了一下，大主教的聲音依舊和藹：“怎麽了孩子，這裏只有我，與偉大的光明神，神會寬恕你的。”
列蒂西雅不好意思地說：“大主教大人，其實我並沒有聽清楚神明給我的指示。”
大主教瞇了瞇眼：“噢？”
“我當時，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圖像，還有一個觸須狀的東西指引我。”列蒂西雅睜著眼睛瞎說，她怎麽可能會真的知道神降是什麽樣的，她描述的是以前在森林裏的時候，跟那群魔物捉迷藏，自己利用那顆古樹作弊的情形。
圖像是那群魔物的藏身之所，觸須是古樹的枝條，指引她如何找到他們的。
大主教聞言臉色一變。
這女孩形容得居然跟自己當初得到神降時分毫不差！
模糊的圖像，四處揮舞的觸須，需要他自己去辨認到底那條才是指向真理……
她居然真的得到了光明神的神諭！
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大主教眼中已經變成了天選之子的列蒂西雅正暗地裏衡量如果等會這個大主教拆穿自己，她有幾分勝算。
想起剛剛自己當著他的面在臺上搞鬼他都沒察覺，怎麽想都是自己的贏面大一點吧，不過還有其他光明神殿的人，他們要是一起上的話……
大主教：“孩子，我現在正式任命你為光明教會第369任光明聖女，我相信你一定能出色地履行聖女的職責。”
心不在焉並且滿腦子暴力的列蒂西雅：“嗯嗯嗯，好好好。”
大主教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沒有打擾她的“冥想”。
不愧是吾神親自挑選的聖女，居然無時無刻地在冥想禱告！
等到列蒂西雅回過神來的時候，大主教已經走得人影都看不見了。
列蒂西雅：“……”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剛剛大主教臨走前說的話，任命她為369任光明聖女……
OAO！！！
沒記錯的話，之前出事的那個是第368任聖女，她本來是臨時頂替人家來著，結果這是看她表現太好直接錄取了？
這都是什麽事……
列蒂西雅嘆了口氣，愜意地躺在自己柔軟的床鋪上。
算了，看在舒適的生活環境的份上，暫時先留在這裏吧~
反正光明神殿這群人都眼瞎。（大主教：阿嚏！）
沃奧森林裏，雙頭蛇仍然沒有把自己解開。
【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小惡魔被一群人帶走了呢】
【萬一告訴了他們之後，他們高興地把她的東西都拿走了怎麽辦】
【他們加起來都打不過她啊】
【可是不說的話，萬一那群把小惡魔帶走的人出了什麽事又是我們背鍋】
【唉，到底說不說啊……】
它一邊想，一邊又給自己打了個結。
“霍爾，今天見到那個聖女了嗎？”
最終沒有看到少女正臉的霍爾失落地回了家，一進家門就聽見他的父親，阿諾德公爵問他。
霍爾簡單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阿諾德公爵皺了皺眉：“你是說，在那時你感受到了魔法波動？”
霍爾點了點頭：“很細微，我差一點感受不到。”
聽見這話的阿諾德公爵臉色頓時凝重了許多：“這說明動手的那個人等級在你之上。”
霍爾只是大魔法師，有等級在他之上的人不稀奇，可是帝國能有這種水平的人也不是大街上隨便就能撿到的。
所以，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獻祭！
獻祭那個對此毫不知情的少女，為了完成他們未知的目的。
這次聖女出事，大主教找了個替代品這件事貴族們都心知肚明，甚至阿諾德公爵猜測陛下也在其中出了力。
畢竟聖女對一個信奉光明神的國家來說有重要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她出了事，帝國的根基將被動搖。
阿諾德公爵嘆了口氣，“那個女孩關乎你妹妹的下落，保護好她。”
就算父親不說，霍爾也會這樣做。
他頷首，離開了父親的書房，卻在門口聽見了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
“喲，這不是哥哥嗎，怎麽，任務完成得怎麽樣啊？有沒有找到我那個姐姐啊？”少年靠在墻邊，沒個正形地站著。
“伊西多！”霍爾沈聲叫他。
伊西多一看他那個架勢就知道他肯定又要說教了，他撇了撇嘴認輸：“好了好了，不在你眼前礙著你了。”
沒等他走遠，就聽見霍爾在他身後說：“伊西多，那是你親姐姐。”
背對著他的少年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嘛，親姐姐。
他的出生是因為她，他周圍的人全都在懷念，他一眼都沒有見過的，親姐姐。
看著伊西多頭也不回的背影，霍爾嘆了口氣。
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似乎是阿諾德家唯一的閑人，父親偶爾會派他出去執行任務，他完成倒是能完成，但總是不盡如人意。
算了，他開心就好。
至少……要比不知道在哪裏的妹妹過得好吧……
霍爾想起今天未能看見的女孩的真容，不知道為什麽心悸了一瞬。
父親已經告訴過他，大祭司僅僅得到指示，妹妹的下落跟聖女有關系，並不是說那個聖女就是聖女。
可是霍爾還是會忍不住想，萬一呢……
“從今天開始，任命列蒂西雅為第369任聖女。”大殿裏，大主教坐在第一把交椅上，面色平靜地扔下一個地雷。
下面的各位神官都是此次真假聖女事件的知情者，對於大主教這個決定自然是無法理解。
“大主教，為什麽……”一黑衣主教沒有忍住出聲詢問。
在光明神殿，各位神官之間也是有階級之分的。大主教之下依次是黑衣主教、紅衣主教、以及白衣主教。
黑衣主教身為大主教之下身份最高的人，是這裏唯一有資格說話的人。
大主教渾身氣勢一變，那名說話的黑衣主教捂著胸口後退了幾步。
眾人都察覺到了大主教身上明顯的魔法波動，像大主教這樣實力深不可測的人一般不會讓別人察覺到他們身上的魔法波動，除非，是他們自己故意的。
連僅次於大主教的黑衣主教都吃了個悶聲虧，剩下的人更加不敢說話了。
大主教滿意地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畏懼的情緒，從那名不知好歹的黑衣主教身上移開視線，淡淡地說：“列蒂西雅冕下是曾親身聆聽過吾神的教誨的天選之女，你們還有什麽意見嗎？”
他這樣說，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提出什麽意見。
大主教把視線轉移到從剛剛開始就像個隱形人站在一旁的列蒂西雅身上，“聖女冕下，你有什麽要對這群教徒說嗎？”，他的用詞毫不客氣，下面任意一個神官拉到外面都是令人尊敬的高手，如今被大主教十分不客氣地稱為普通的教徒也只能一聲不吭。
列蒂西雅臉上並沒有一朝升天的高傲，也沒有直面這麽多“高手”的恐慌，而是以一種眾人看上去十分冷淡的態度說：“沒有。”
盡管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怠慢，可是眾人莫名其妙就覺得自己被看輕了。
大主教欣賞地看著列蒂西雅，不愧是吾神親自選擇的聖女，這淡然的姿態就與那些平民不一樣。
“既然聖女沒有什麽要交代的，你們就退下吧。”
下面的眾人俯身向大主教行禮，接著側身再次彎下腰——向站在大主教身邊的列蒂西雅不情不願地行了禮之後，就安安分分地離開了主殿。
可算是——散會了啊！
列蒂西雅面無表情地吐槽。
誰能想到明明幾句話能說完的事，非要啰嗦這麽久。最過分的是，整個大殿上除了大主教的所有人都是站著的。
列蒂西雅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所以，在所有人都退下後，聽見大主教問她有什麽問題時列蒂西雅毫不猶豫地說：“我想要個椅子。”
本來是問她對自己的房間布置還有什麽問題的大主教：“……”
“只要個椅子？”
搬個床在這裏不太好吧……
列蒂西雅拼命地阻止自己說出那句話：“……嗯，有個椅子就夠了。”
……
多麽天真無邪的要求啊！
大主教想，就連男爵家最不受寵的女兒都不會在面臨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時，說出自己的房間僅僅只差一個椅子。
他慈愛地拍拍列蒂西雅的肩：“放心吧孩子，你會有無數把椅子的。”
一頭霧水的列蒂西雅：……不是，我要那麽多椅子幹什麽？
大主教沒有解釋，留下一句話就走了：“明天會有人告訴你聖女應該做什麽。”
聖女……不就是每天在神像面前跟它嘮嗑嗎？還要做什麽？
半路出家，這幾天只做了這一件事的列蒂西雅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很快，她就知道了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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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再管身後那道視線。
霍爾看著那道背影逐漸被人群淹沒，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漸漸遠去。
“呼……呼……你、你到底幹什麽跑這麽快！人家都走了，還在看！”艾薩克氣喘籲籲地追上霍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霍爾沒有再追逐那道背影，轉身離開了這裏。
只留下一臉懵的艾薩克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回過神繼續追上去：
“餵！你等等我啊！你怎麽又走了！”
路人皆對這個在大街上毫無形象奔跑的貴族少爺投去探究的眼神。
在街道的另一邊，列蒂西雅微微闔上被日光刺得不舒服的眼睛，紫羅蘭般的雙眼被遮住了些許幽光。
光明神殿裏，終於從擁擠的人潮中退出來，列蒂西雅微微松了一口氣。
大熱天穿著一身厚重的聖女服飾，即使是可以用魔法散去體內的燥熱但是也終究讓人有點不爽。
還是城裏人花樣多啊。
從小就整天漫山遍野地跑，完全不註意自己的形象的列蒂西雅感嘆道。
回到光明神殿，大主教揮退身邊的一眾隨從，他們低著頭目不斜視地從列蒂西雅身邊經過。
等神殿裏僅剩大主教和列蒂西雅的時候，他慈祥地朝她揮揮手：“好孩子，告訴我，吾神向你傳達了什麽神諭。”
盡管大主教心中並不認為那是神降，但他還是向列蒂西雅問出口了。
讓他來看看吧，這到底是個聰明的騙子，還是真正的神明的寵兒。
列蒂西雅猶豫了一下，大主教的聲音依舊和藹：“怎麽了孩子，這裏只有我，與偉大的光明神，神會寬恕你的。”
列蒂西雅不好意思地說：“大主教大人，其實我並沒有聽清楚神明給我的指示。”
大主教瞇了瞇眼：“噢？”
“我當時，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圖像，還有一個觸須狀的東西指引我。”列蒂西雅睜著眼睛瞎說，她怎麽可能會真的知道神降是什麽樣的，她描述的是以前在森林裏的時候，跟那群魔物捉迷藏，自己利用那顆古樹作弊的情形。
圖像是那群魔物的藏身之所，觸須是古樹的枝條，指引她如何找到他們的。
大主教聞言臉色一變。
這女孩形容得居然跟自己當初得到神降時分毫不差！
模糊的圖像，四處揮舞的觸須，需要他自己去辨認到底那條才是指向真理……
她居然真的得到了光明神的神諭！
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大主教眼中已經變成了天選之子的列蒂西雅正暗地裏衡量如果等會這個大主教拆穿自己，她有幾分勝算。
想起剛剛自己當著他的面在臺上搞鬼他都沒察覺，怎麽想都是自己的贏面大一點吧，不過還有其他光明神殿的人，他們要是一起上的話……
大主教：“孩子，我現在正式任命你為光明教會第369任光明聖女，我相信你一定能出色地履行聖女的職責。”
心不在焉並且滿腦子暴力的列蒂西雅：“嗯嗯嗯，好好好。”
大主教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沒有打擾她的“冥想”。
不愧是吾神親自挑選的聖女，居然無時無刻地在冥想禱告！
等到列蒂西雅回過神來的時候，大主教已經走得人影都看不見了。
列蒂西雅：“……”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剛剛大主教臨走前說的話，任命她為369任光明聖女……
OAO！！！
沒記錯的話，之前出事的那個是第368任聖女，她本來是臨時頂替人家來著，結果這是看她表現太好直接錄取了？
這都是什麽事……
列蒂西雅嘆了口氣，愜意地躺在自己柔軟的床鋪上。
算了，看在舒適的生活環境的份上，暫時先留在這裏吧~
反正光明神殿這群人都眼瞎。（大主教：阿嚏！）
沃奧森林裏，雙頭蛇仍然沒有把自己解開。
【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小惡魔被一群人帶走了呢】
【萬一告訴了他們之後，他們高興地把她的東西都拿走了怎麽辦】
【他們加起來都打不過她啊】
【可是不說的話，萬一那群把小惡魔帶走的人出了什麽事又是我們背鍋】
【唉，到底說不說啊……】
它一邊想，一邊又給自己打了個結。
“霍爾，今天見到那個聖女了嗎？”
最終沒有看到少女正臉的霍爾失落地回了家，一進家門就聽見他的父親，阿諾德公爵問他。
霍爾簡單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阿諾德公爵皺了皺眉：“你是說，在那時你感受到了魔法波動？”
霍爾點了點頭：“很細微，我差一點感受不到。”
聽見這話的阿諾德公爵臉色頓時凝重了許多：“這說明動手的那個人等級在你之上。”
霍爾只是大魔法師，有等級在他之上的人不稀奇，可是帝國能有這種水平的人也不是大街上隨便就能撿到的。
所以，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獻祭！
獻祭那個對此毫不知情的少女，為了完成他們未知的目的。
這次聖女出事，大主教找了個替代品這件事貴族們都心知肚明，甚至阿諾德公爵猜測陛下也在其中出了力。
畢竟聖女對一個信奉光明神的國家來說有重要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她出了事，帝國的根基將被動搖。
阿諾德公爵嘆了口氣，“那個女孩關乎你妹妹的下落，保護好她。”
就算父親不說，霍爾也會這樣做。
他頷首，離開了父親的書房，卻在門口聽見了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
“喲，這不是哥哥嗎，怎麽，任務完成得怎麽樣啊？有沒有找到我那個姐姐啊？”少年靠在墻邊，沒個正形地站著。
“伊西多！”霍爾沈聲叫他。
伊西多一看他那個架勢就知道他肯定又要說教了，他撇了撇嘴認輸：“好了好了，不在你眼前礙著你了。”
沒等他走遠，就聽見霍爾在他身後說：“伊西多，那是你親姐姐。”
背對著他的少年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嘛，親姐姐。
他的出生是因為她，他周圍的人全都在懷念，他一眼都沒有見過的，親姐姐。
看著伊西多頭也不回的背影，霍爾嘆了口氣。
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似乎是阿諾德家唯一的閑人，父親偶爾會派他出去執行任務，他完成倒是能完成，但總是不盡如人意。
算了，他開心就好。
至少……要比不知道在哪裏的妹妹過得好吧……
霍爾想起今天未能看見的女孩的真容，不知道為什麽心悸了一瞬。
父親已經告訴過他，大祭司僅僅得到指示，妹妹的下落跟聖女有關系，並不是說那個聖女就是聖女。
可是霍爾還是會忍不住想，萬一呢……
“從今天開始，任命列蒂西雅為第369任聖女。”大殿裏，大主教坐在第一把交椅上，面色平靜地扔下一個地雷。
下面的各位神官都是此次真假聖女事件的知情者，對於大主教這個決定自然是無法理解。
“大主教，為什麽……”一黑衣主教沒有忍住出聲詢問。
在光明神殿，各位神官之間也是有階級之分的。大主教之下依次是黑衣主教、紅衣主教、以及白衣主教。
黑衣主教身為大主教之下身份最高的人，是這裏唯一有資格說話的人。
大主教渾身氣勢一變，那名說話的黑衣主教捂著胸口後退了幾步。
眾人都察覺到了大主教身上明顯的魔法波動，像大主教這樣實力深不可測的人一般不會讓別人察覺到他們身上的魔法波動，除非，是他們自己故意的。
連僅次於大主教的黑衣主教都吃了個悶聲虧，剩下的人更加不敢說話了。
大主教滿意地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畏懼的情緒，從那名不知好歹的黑衣主教身上移開視線，淡淡地說：“列蒂西雅冕下是曾親身聆聽過吾神的教誨的天選之女，你們還有什麽意見嗎？”
他這樣說，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提出什麽意見。
大主教把視線轉移到從剛剛開始就像個隱形人站在一旁的列蒂西雅身上，“聖女冕下，你有什麽要對這群教徒說嗎？”，他的用詞毫不客氣，下面任意一個神官拉到外面都是令人尊敬的高手，如今被大主教十分不客氣地稱為普通的教徒也只能一聲不吭。
列蒂西雅臉上並沒有一朝升天的高傲，也沒有直面這麽多“高手”的恐慌，而是以一種眾人看上去十分冷淡的態度說：“沒有。”
盡管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怠慢，可是眾人莫名其妙就覺得自己被看輕了。
大主教欣賞地看著列蒂西雅，不愧是吾神親自選擇的聖女，這淡然的姿態就與那些平民不一樣。
“既然聖女沒有什麽要交代的，你們就退下吧。”
下面的眾人俯身向大主教行禮，接著側身再次彎下腰——向站在大主教身邊的列蒂西雅不情不願地行了禮之後，就安安分分地離開了主殿。
可算是——散會了啊！
列蒂西雅面無表情地吐槽。
誰能想到明明幾句話能說完的事，非要啰嗦這麽久。最過分的是，整個大殿上除了大主教的所有人都是站著的。
列蒂西雅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所以，在所有人都退下後，聽見大主教問她有什麽問題時列蒂西雅毫不猶豫地說：“我想要個椅子。”
本來是問她對自己的房間布置還有什麽問題的大主教：“……”
“只要個椅子？”
搬個床在這裏不太好吧……
列蒂西雅拼命地阻止自己說出那句話：“……嗯，有個椅子就夠了。”
……
多麽天真無邪的要求啊！
大主教想，就連男爵家最不受寵的女兒都不會在面臨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時，說出自己的房間僅僅只差一個椅子。
他慈愛地拍拍列蒂西雅的肩：“放心吧孩子，你會有無數把椅子的。”
一頭霧水的列蒂西雅：……不是，我要那麽多椅子幹什麽？
大主教沒有解釋，留下一句話就走了：“明天會有人告訴你聖女應該做什麽。”
聖女……不就是每天在神像面前跟它嘮嗑嗎？還要做什麽？
半路出家，這幾天只做了這一件事的列蒂西雅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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