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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番外篇·南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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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曉。

這天他們跟蹤芷曉落凡來到了一片荒田裏。

“芷曉,你信不信我能變出一田的山茶花來。”落凡傲嬌地說。

芷曉忍俊不禁道:“你若是能變出來,那你就是那天上的神仙,我與神仙交朋友,何其有幸啊!”

“或許我真的可以做到呢!你閉上眼。”

“好!我的好神仙。”芷曉說著,便閉了眼。

落凡開始施法,一把星點撒入荒田裏,開始生出了山茶花樹苗,它們快速生長,生出了花苞,那些花苞又開出了嬌艷欲滴的山茶花。

躲在草垛後的人瞠目結舌,咽了一口口水,說:“能信手種花,果然是妖孽,快回去告訴老爺。”

“好香啊!”芷曉說著,便睜開了眼,看見了一田的山茶花,不知道為什麽眼裏噙滿了淚。

落凡看到這幅景象,不禁想:“芷曉,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得事了,希望我去世後,你能重拾你的責任。”

芷曉將從小佩戴得鈴鐺首飾戴在了落凡的手腕上,真誠地說:“落凡,答應我,永遠陪著我,好嗎?”

“我……”落凡看著手上不斷流逝的靈力,說,“好!”

安府。

“果然是妖,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靠近了芷曉,就必須死。”安南嗔怒道,“把姜落凡抓起來,我倒要看看她是什麽妖?”

芷曉與落凡剛從花田裏回來,就看見府裏有很多侍衛,他們看見了落凡,不由分說地將芷曉擠開,將落凡抓住。

芷曉顧不得思考,便想去救落凡,打倒一個又一個圍住她的侍衛,可眼前的侍衛卻越來越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落凡被帶了下去。

“滾開啊!”芷曉撕心裂肺地喊道。

他們竟真的讓開了,可當最後一個人讓開時,出現得卻是安南。

“芷曉,你想幹什麽?”安南先發制人地質問道。

芷曉看見了安南,就知道是安南指使的,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抽泣道:“求少爺放了落凡,若芷曉惹怒了少爺,芷曉自會承擔,求不要牽連她人。”

“既然你都知道自己犯的錯,就應該自己承擔,就越不該給她求情,你越是這樣,我就是覺得她已經將你的心智蠱惑。”安南道,不顧芷曉的乞求,派人將落凡帶了下去。

一連幾天,芷曉被安南派人嚴加看管,一直逃不出,她越來越崩潰,常常滴水不進。

大牢裏,落凡被綁在柱子上,早已被鞭打得血肉模糊,意識時有時無。

“姜落凡,只要你告訴我,你是什麽妖孽,接近芷曉是什麽目的,我便可以留你全屍。”安南冷冷道。

“你和芷曉最大的差距就是,看到我會法術,一個相信我是神仙,一個認定我是妖孽。”落凡面無表情地說。

“她只是被你蠱惑了而已,你接近她的目的本就不單純,我不可能放任下去,我會殺了你,哪怕她會恨我一輩子。”安南吼道,便將火烤子生生地烙在了落凡的心口上,落凡拳頭握緊,咬緊牙關,雖已痛苦得額冒虛汗,但也未叫一聲。

芷曉仿佛能感知到落凡的痛苦似的,開始發抖,額冒虛汗,口裏含糊不清地叫著落凡的名字。

清晨,安南推開了房門,看見了坐在桌子邊的芷曉,目光呆滯,且面無血色。

安南握緊了拳頭,平靜道:“為了她,你竟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嗎?不過很遺憾,她今天就要被我處以極刑,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芷曉聽了這話,立刻有了反應,連忙跑了出去。

盡管一路上都因為沒有力氣,而重重摔倒,可她還是哭著站了起來,跑向刑場。

終於踉踉蹌蹌地來到了刑場,卻被幾個人牢牢地押住了。

“姜落凡,我知道你是神仙,我求求你快跑啊!不要就這樣離開我,我求求你……”芷曉一面崩潰地大喊,一面努力想掙脫他們的束縛。

可落凡只是向芷曉淺笑了一下,仿佛在做最後的告別。

“午時三刻已到,弓箭手準備!”行刑官說,滿場的弓箭手都已經將弓拉滿,“放!”

頃刻間,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箭全部刺入落凡的體內,落凡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當看見落凡慢慢地閉上眼時,芷曉的瞳孔立刻放大了,記憶與法力立刻恢覆了。

“你們全部給我去死!”芷曉說著,從身體迸發出一股力量,將在場的人立刻震死了。

芷曉立刻閃現在了落凡面前,用法術將落凡身上的箭都拔了,轉而給落凡輸送靈力,卻發現落凡一直融不了。

“紅花,我都記起來了,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啊!我求求你千萬要挺住,我們回去找槿落少主,她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求求你醒醒啊!”芷曉撕心裂肺地喊道。

落凡撐著最後一口氣,醒了過來,虛弱地說:“芷曉,不可被仇恨控制,要戰勝它……”話未說完,落凡便開始慢慢消散了,任憑芷曉怎麽努力去抓,落凡還是消散在世間了。

面對落凡的離開,芷曉接受不了,極度悲憤讓存在於芷曉體內的神境鑰匙重現了出來。

而此時的禹曄已經殺了安南,趕到刑場,看見了神境鑰匙重現了,便奪走了鑰匙,還重傷了芷曉,逃去了妖界。

“安南,芷曉歷劫失敗,失去神境鑰匙,當神境開啟後,當被更強者代替。”一個聲音說著,安南與芷曉的身體便消散了。

夜晚,紅花夢見芷曉被另一個與芷曉長得一般的人殺了,並且代替了芷曉,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發現是夢,便舒了一口氣。

看見了一點星光在自己面前轉悠,紅花便知道它是落凡,這意味著安南與芷曉的歷劫結束了,並且失敗了。

“落凡,辛苦你了,過來吧!”紅花說著,便伸出了手掌,那點星光落在紅花手上,便消失不見了。

紅花發現自己的手腕上有了一條鈴鐺首飾,明白了落凡的用意,對著鈴鐺說:“落凡,你放心,芷曉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會讓她有事的。”說著,便將鈴鐺置於空中,閉眼凝神向它施法。

而此時的禹曄也已經回到了妖界,妖君笑臉相迎道:“禹曄,你辛苦了……”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禹曄用法術定住,開始吸取他的功法。

妖君疼痛難忍,不一會兒,便被禹曄吸成了幹屍,禹曄也從墮神變成了妖。

“憑什麽都是神境裏的上神,安南與芷曉便可以轉世為南寧殿少神與花界上仙,而我只能變成墮神,說到底還是宗神偏心罷了,今日我就要打開神境,讓安南芷曉死在我的手上,讓宗神您看看我的實力。”

禹曄說著,便喚出海月禁天,讓它在空中停旋,再將神境鑰匙置於上面,念動咒語,鑰匙立即引起了颶風,颶風之後,神境之門顯於眼前。

神境重現,神境裏的上神歸位,所以安南芷曉在無意識地情況下進入了神境裏面,不過還需要戰勝比自己還強的另一個自己。

芷曉記起了安南在神境裏就殺過紅花一次,自己那時候也是無能為力,只能抱著紅花的遺體哭泣,那一聲紅花,使芷曉驚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全是白色的地方,正疑惑時,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寒風襲來。

“是霜月鞭!”芷曉想著,便動作快速地喚出了霜月鞭,向背後揮去,卻不料被她死死捏住。定睛一看,她的容貌竟與自己的容貌一般無二,不過眼神裏多了份邪氣。

芷曉知道來者不善,便打了起來。

而安南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也有另一個自己,並想把自己置於死地。

芷曉與安南的每個想法與每個動作都仿佛被他們提前知曉似的,總能化解,就這樣打了許久,仍看不出他們的破綻,可自己就快堅持不住了。

“可惡,既然是我的影子,就一定有弱點,想想自己的弱點在哪裏?”安南與芷曉同想。

而此時的禹曄也已經到神境中心,看到了宗神之碑,雙眼一瞇,一掌打了過去,墓碑立刻成為了一堆碎石,禹曄別提內心有多痛快了。

在鈴鐺的幫助下,紅花也逐漸讓神境之門重現於東荒山中。

神境之門穩定後,鈴鐺也失去了法力,回到了紅花的手腕上。

芷曉閉眼回想起自己在花界修煉得那一千年裏,紫蓮仙上對自己說得話:“芷曉,你要知道自己修煉得是花系法術,花最怕烈日與洪水。”

“對!以白光集成強光。”想著這裏的芷曉,快速向影子使出一掌,影子用手擋住,就是現在,芷曉在影子面前折射白光,使溫度升高,直接將影子煉化。

可自己與影子同體,也遭到了反噬,失了一半仙法。

而影子也沒有直接消失,而是進入了芷曉的體內,使芷曉再次想起了安南兩次殺害紅花的場面。

“安南,所有的事情,我都記起來了,這次,我不會放過你。”芷曉冷言道,便將自己的力量註入霜月鞭,使它變成它的本體——霜月劍。

而此時的安南也是打敗了自己的影子,也失了一半神力。

“也不知道芷曉現在在哪裏?”安南想著,便聽見芷曉在他背後叫他阿南,他一回頭,芷曉毫不猶豫地將霜月劍刺入他的心臟裏。

可他毫不意外,只是輕輕道:“對不起,芷曉。”隨後倒下。

芷曉看著安南倒下,心裏沒有絲毫快感,正當她蹲下要查看安南的情況時,禹曄出現了芷曉背後,使勁一掌將芷曉打出去很遠,芷曉卻掙紮著想去看安南。

“安南,真的很對不起啊!讓你兩次為我背黑鍋。”禹曄語氣裏滿是不屑。

芷曉幡然醒悟,原來這一切都是禹曄的陰謀,為得就是借她之手除掉安南。

“你們就在地獄裏相見吧!”禹曄說著,就要給安南芷曉最後一擊,卻被斬妖劍及時阻止了,阮遇與紅花也隨後出現了,阮遇去對戰禹曄,紅花則去查看安南芷曉的情況。

“芷曉,你沒有事吧!”紅花擔心地問道,芷曉見是紅花一下子就被崩不住了,抱住紅花哭道:“紅花,怎麽辦?我殺了安南,是我一直在誤會他。”

“你別怕,我此來就是來救他的。”紅花安慰著芷曉,便向安南的傷口輸送靈力。

另一邊禹曄的法器——海月禁天直接被斬妖劍擊碎,萬念俱灰之下,他決定將他們困在這裏,一起給他的月伊殉葬。

禹曄喚起狂風大陣,神境陷入一片黑暗,阮遇立刻感到苗頭不對,及時閃現在了紅花他們面前,將他們帶離了神境。

神境面臨被摧毀的危險,可禹曄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神境被逐漸摧毀。

忽然他栽倒在地,閉眼前,看見了月伊站在了他的面前,向他伸手,他想伸手,卻靈力耗盡,肉體消散了。

其實禹曄一開始就知道月伊不可能回來,可他騙自己,只要再次開啟神境,重鑄月伊的魂靈就可以了。

現如今,一起融入了萬物裏,倒也了卻了執念。

三年後,芷曉與紅花一起坐在梨花樹上,回顧往事。

“紅花,你原來一直住在這裏啊!這裏真的很美啊!”芷曉感嘆道。

紅花笑而不語,將一枚發簪插入芷曉的發髻裏面,說:“從今以後,你就是上神,需習上神之識,擔上神之責。”

芷曉欣喜地摸了摸發簪,說:“我會努力得,要像你做得這般好。”

紅花欣慰地笑了。

“紅花,芷曉。”阮遇與安南來了叫著她們的名字。

“上神大人!”紅花開心地叫著阮遇,便跳了下去,芷曉下意識想拉住紅花,卻看見阮遇早已將紅花接住了,看著紅花對阮遇展露得笑顏,不禁想:“或許我已經抓不住紅花的手了,也理應把紅花交給一個愛她,她愛的人了。”

紅花忽然眼珠子一轉,施了法術,讓芷曉掉了下來,安南連忙接住了芷曉,四目相對了幾秒,都紅了臉,不敢再去看對方了。

可紅花卻一臉看戲的表情,說:“請安南上神好好照顧芷曉,不許欺負芷曉,我會常常聯系她的。”

芷曉聽了這話,連忙不要安南抱她了,靦腆地說:“紅花,你在說什麽啊!”

談笑間,斬妖與梵天從山外飛到了阮遇紅花面前。

紅花走到了芷曉面前,抱了抱芷曉,說:“我走了,別太想我,常常聯系。”

剛才還在嬉鬧的兩人,如今都淚如雨下,芷曉連連點頭,可再次看著紅花離自己越來越遠時,心裏還是很難受。

安南將芷曉擁入懷裏,安慰道:“還會再見的,你還有我陪你。”

此時的梨花飄向了遠方,故事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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