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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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染宮紗夜, 還是個小姑娘。
還是個喜歡做夢，喜歡幻想十年後的自己在做什麽，喜歡天馬行空地說這話, 笑起來無比燦爛還會晃一晃腳，青春得仿佛是青春本身的女孩子。
她略有些苦惱, 但是很快又丟在一邊, 看著眼前酒紅色頭發的男人眼睛都在閃閃發亮：“不說這些，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請。”
“你是做什麽的？”
看著少女忽閃忽閃的眼睛, 織田作之助稍稍楞了楞, 隨即輕咳一聲：“我現在的話, 是輕小說家。”
“小說家！”
染宮紗夜呱唧呱唧拍了拍手，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捧場的樣子：“好厲害，我也超想成為輕小說家。”
“……誒？”
“我一直有寫哦, 老爹要我學尺八我就很不爽，但是想想以後可以設定女主會吹尺八，然後寫文不用去考據, 我就無所謂了。”
她笑瞇瞇地點著下巴，說著她的理想：“其實我也想當漫畫家的, 但是我不會畫畫, 就很討厭。索性就當輕小說家啦，要寫出和《涼宮春日》一樣厲害的輕小說,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目標。動畫化的話一定要找自己喜歡的聲優，如果真的接手家業，那也不能放棄寫作。”
那是十年後他從未有聽她說過的理想, 但是又會從她對輕小說投稿流程的熟練了解裏窺探一二。織田作之助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看著她，突然覺得有點心疼。
十年後的她, 並不是不能拿起筆，也不是不會寫作。他偶爾有翻過她給他看的腦洞和故事，那些充滿靈氣的詞句，最後卻被她鎖在了硬盤裏。
只是這麽長的時間，在她身上，發生了很多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怎麽樣，我想的超棒的對不對？和恭彌結婚，然後寫小說。啊，說出來了，稍微有點害羞。”
然而染宮紗夜理直氣壯，根本就不像是害羞的樣子看著笑起來的他似乎皺了皺眉：“十年後的我如果不寫了的話，你一定要幫我罵她。”
“那可不行。”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看著少女的目光依舊很是溫柔：“她喜歡就好。”
“哎呀不行不能這樣的，你這麽樣子她只會變本加厲變成一只鴿子咕咕咕飛走的！而且都住一塊兒了，催稿怎麽了？那是驕傲。”
他覺得小梶紗夜這個時候估計噴嚏連天，恨不得讓十年前的自己閉嘴。
“還有的話，我想想啊，哦對，我還想去全國到處轉轉，並盛太小了啦，想要去一個海濱城市……對了，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橫濱。
織田作之助本來不想回答的，奈何染宮紗夜眼疾手快地點開了電視機，看著當地的電視臺就比了個OK的手勢：“橫濱啊，可以可以，我超喜歡的海濱城市，萬歲！”
“不喜歡並盛麽？”
“並盛都被Reborn裝了監視器啊，煩都煩死了，真想要找個借口把這些全拆了。而且小地方沒什麽經濟也沒有什麽厲害的商場，很無聊的啊。除非自己開，但是我們家不可能在並盛開業的啦，會當做是……嗯，反正就不會。”
所以也就是說，雲雀恭彌有在並盛建立風紀財團是因為……
看著眼前無知無覺的少女，織田作之助微微垂下視線沒有開口。他並不是沒有發現這對青梅竹馬之間隱藏著的那些情思，只不過可能是染宮紗夜表現得太過於直接，而雲雀恭彌又還沒有註意到他自己的想法，因此兩個人才會這樣錯過。
他應該，讓“染宮紗夜”和“雲雀恭彌”，在一起麽？
“哎呀，這位叔叔這麽看我是做什麽？”
“我們的年齡應該相差在十年以內，不用叫我叔叔。”
“十年以內？天，你比我小，十年後的我居然吃年下？？？信積拉奶！！！”
染宮紗夜尖叫一聲抱著自己開口，不過很快又反應了過來，笑得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句話說得好像我自己在罵自己一樣。悄悄告訴我小幾歲？小太多的話十年後的我真是一個禽獸！”
“阿嚏！”
站在街角的小梶紗夜一個噴嚏直接打了出來，看得沢田綱吉有些擔憂。不過小梶紗夜擺了擺手，說實話這個噴嚏，她倒是覺得應該是有人在罵她。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罵她？
哼哼了兩聲之後小梶紗夜重新將目光投向了藍波，看著小孩子抽抽搭搭敲打十年後火箭筒也有點無奈。她不想當惡人，但是這也有點太久了。
“算了算了，沢田。”
“啊，是，前輩？”
“和我聊聊天吧？”
小梶紗夜覺得自己現在的耐心真是越來越好了：“現在是什麽時候？我有點忘了。”
“額，現在的話……”
偷偷看了一眼Reborn看他似乎沒有反對，沢田綱吉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黑曜戰過去沒多久。”
“把那個發型很視覺系的家夥打跑沒多久啊……”
哦，也就是說還沒攤牌。
隱約記得自己似乎是在快11月的時候和雲雀恭彌攤牌的，染宮紗夜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倒也沒有在意這個：“明白了，那沢田最近是在做什麽？訓練麽？”
染宮家是並盛町的大族——這點沢田綱吉偶爾也有從學校裏聽過。至於自家前輩，她很明顯也是知道彭格列、加百羅涅等事情的，因此說了似乎也沒有什麽關系。
而且據說當年彭格列家族來到日本，還是染宮家表示了對外國人的接納和保護才得以定居於此——
“嗯，在訓練。”
“挺好的，能讓自己變強是一件好事。”
小梶紗夜勾起嘴角看著眼前眼神逐漸開始變得堅定的少年，沒忍住開口調侃：“讓我想到你以前的樣子，簡直和現在完全就是兩個人。”
“誒？”
“嘛，不提了。”
她也不是沒有在十年後見過沢田綱吉，只不過對比十年後那個仿佛是烏漆墨黑到也就笑起來有點十年前樣子的青年，她還是更喜歡眼前這位學弟：“有長成很糟糕的大人哦。”
“……啊？”
“不管你還是我，都是。”
看著對方似乎變得慌亂驚恐的模樣，小梶紗夜看向Reborn笑得更加惡劣：“對沢田十年後終於長成糟糕的大人這件事情，有什麽想法麽？”
“從來不知道紗夜你也是個喜歡劇透的人。”
“哎呀，我有麽？”
小梶紗夜假惺惺的開口，隨即笑瞇瞇地點了點下巴：“我倒是覺得劇透是一件好事呢，因為這麽一來之後一切都可以有個準備，免得真的遇到就慌亂不已。”
“是麽。”
“啊！！”
趴在地上敲敲打打的藍波突然跳了起來，整個人都振奮了：“應該要修好了！”
“那我怎麽還沒回去？”
小梶紗夜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於突然，她會連手機都沒拿就直接過來了？那肯定不可能的好麽：“沒有回去我就這麽呆著？不怕時空錯亂我讓你們全沒了？”
“不會的啦，很快就好的！”
藍波哼哼了一聲，抱著十年後火箭筒看著眼前的女人：“說起來彭格列，這個是誰啊？”
“啊，是十年後的前輩哦，染宮前輩。”
“誒？那個超兇的女人？”
“……”
“……”
“……”
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奶牛，你再說一遍？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小梶紗夜，沢田綱吉只覺得眼前一黑：“不是啦！染宮前輩很溫柔的！”
“超兇的女人，表情收斂一點。”
“我……”
看著忍下一句臟話的小梶紗夜，Reborn突然嘴角勾起，看著她略微按下了帽子：“只不過十年後的你，果然已經成為了很優秀的女人。”
“你這是Sex騷擾麽！”
“Reborn！”
“不，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Reborn輕笑了一聲，擡頭看著其實也並未有太生氣的小梶紗夜，捕捉到了她身邊騰起的粉紅色煙霧：“還有點時間，需要給你告別麽？”
“嗯，我是無所謂啦。”
“等下我還有問題啦，染宮……小梶前輩，為什麽說十年後的我是個糟糕的大人？難道說，難道說發生了……”
“不。”
略微擺了擺手，小梶紗夜也能夠看到自己周身的粉紅色煙霧，只不過並沒有太在意：“糟糕的大人的意思是……”
就是，很糟糕的人。
開始算計，開始沈默，開始有了曾經完全沒有想過的煩惱。開始利用身邊的一切，開始思考得失，而不是“想要”。
成為了隱藏自己情緒的，糟糕的大人。
“只不過沒關系的，每個人都不可能去永無鄉，都不可能是彼得潘，都不會永遠是孩子。”
每個人到最後，都會成為糟糕的大人。
“沢田。”
“是？”
“成為一個糟糕的大人，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找到一個不會認為自己是糟糕的大人的人，和對方一起走下去，就足夠了。”
眼前的女人笑得很溫柔，或者說其實，她一直都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是並盛中第一的女番長，每天都追逐著他們的風紀委員會會長，每個人都說她陽光活潑大方，卻從未知曉她對人的溫柔。
沢田綱吉想，他果然是一直都很崇拜她，從剛進學校被她偶爾庇護開始，就想要成為和她一樣的人。
雖然可能未來會走偏，但是也沒關系。
“是，我知道了。”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福至心靈：“您在十年後找到了這個人，對吧？”
“……”
女人的身影已經被粉紅色的煙霧徹底包裹，最後落在他頭上的那只手裏的溫度卻殘存了一會兒才消失。
“誒喲臥槽，剛還有個沙發，怎麽回來就是空地！”
熟悉的聲音帶著點罵罵咧咧開口，染宮紗夜在說完這句話裏黑色的眸裏多了些迷茫，但是更多的則是對著眼前的西裝嬰兒咬牙切齒：“該死的Reborn！！！！”
“哦呀，回來了？”
“哼，反正也就五分鐘而已。怎麽，十年後的我把你們都迷住了？”
五分鐘就回來了，嗯？
“幹嘛啊這種表情，還有沢田也是，什麽鬼？”
“不，沒什麽。”
仿佛是明白了什麽，Reborn輕笑一聲後和黑發少女揮別。黑發少女走在回家的路上，中間走到通向雲雀家的路時卻頓了頓，轉身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雖然交換過了未來，但是她好像忘記了自己見到誰，做了什麽事情，只記得——
“完蛋，從今天開始必須要好好學習，不然十年後成為家裏蹲就太糟糕了！”
少女抱怨了一句，突然又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之後她擡起頭看著夕陽，笑容逐漸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罵我？？肯定是那個六道骸，絕對！等他從覆仇者監獄出來了，看老娘不弄死他！”
不，那當然是——
“你是不是見到十年前的我了！”
小梶紗夜漲紅著臉看著織田作之助，整個人無比崩潰：“你別說我什麽都知道了，十年前的我，簡直就是個白癡！”
“……”
嗯，怎麽說呢。
看著眼前的貌似崩潰的人，織田作之助悶笑一聲後幫她泡了一杯紅茶。
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根本就一點沒變嘛。
作者有話要說：
紗夜（十年前）：十年後的我是禽獸！
紗夜（十年後）：十年前的我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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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你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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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
染宮紗夜呱唧呱唧拍了拍手，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捧場的樣子：“好厲害，我也超想成為輕小說家。”
“……誒？”
“我一直有寫哦, 老爹要我學尺八我就很不爽，但是想想以後可以設定女主會吹尺八，然後寫文不用去考據, 我就無所謂了。”
她笑瞇瞇地點著下巴，說著她的理想：“其實我也想當漫畫家的, 但是我不會畫畫, 就很討厭。索性就當輕小說家啦，要寫出和《涼宮春日》一樣厲害的輕小說,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目標。動畫化的話一定要找自己喜歡的聲優，如果真的接手家業，那也不能放棄寫作。”
那是十年後他從未有聽她說過的理想, 但是又會從她對輕小說投稿流程的熟練了解裏窺探一二。織田作之助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看著她，突然覺得有點心疼。
十年後的她, 並不是不能拿起筆，也不是不會寫作。他偶爾有翻過她給他看的腦洞和故事，那些充滿靈氣的詞句，最後卻被她鎖在了硬盤裏。
只是這麽長的時間，在她身上，發生了很多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怎麽樣，我想的超棒的對不對？和恭彌結婚，然後寫小說。啊，說出來了，稍微有點害羞。”
然而染宮紗夜理直氣壯，根本就不像是害羞的樣子看著笑起來的他似乎皺了皺眉：“十年後的我如果不寫了的話，你一定要幫我罵她。”
“那可不行。”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看著少女的目光依舊很是溫柔：“她喜歡就好。”
“哎呀不行不能這樣的，你這麽樣子她只會變本加厲變成一只鴿子咕咕咕飛走的！而且都住一塊兒了，催稿怎麽了？那是驕傲。”
他覺得小梶紗夜這個時候估計噴嚏連天，恨不得讓十年前的自己閉嘴。
“還有的話，我想想啊，哦對，我還想去全國到處轉轉，並盛太小了啦，想要去一個海濱城市……對了，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橫濱。
織田作之助本來不想回答的，奈何染宮紗夜眼疾手快地點開了電視機，看著當地的電視臺就比了個OK的手勢：“橫濱啊，可以可以，我超喜歡的海濱城市，萬歲！”
“不喜歡並盛麽？”
“並盛都被Reborn裝了監視器啊，煩都煩死了，真想要找個借口把這些全拆了。而且小地方沒什麽經濟也沒有什麽厲害的商場，很無聊的啊。除非自己開，但是我們家不可能在並盛開業的啦，會當做是……嗯，反正就不會。”
所以也就是說，雲雀恭彌有在並盛建立風紀財團是因為……
看著眼前無知無覺的少女，織田作之助微微垂下視線沒有開口。他並不是沒有發現這對青梅竹馬之間隱藏著的那些情思，只不過可能是染宮紗夜表現得太過於直接，而雲雀恭彌又還沒有註意到他自己的想法，因此兩個人才會這樣錯過。
他應該，讓“染宮紗夜”和“雲雀恭彌”，在一起麽？
“哎呀，這位叔叔這麽看我是做什麽？”
“我們的年齡應該相差在十年以內，不用叫我叔叔。”
“十年以內？天，你比我小，十年後的我居然吃年下？？？信積拉奶！！！”
染宮紗夜尖叫一聲抱著自己開口，不過很快又反應了過來，笑得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句話說得好像我自己在罵自己一樣。悄悄告訴我小幾歲？小太多的話十年後的我真是一個禽獸！”
“阿嚏！”
站在街角的小梶紗夜一個噴嚏直接打了出來，看得沢田綱吉有些擔憂。不過小梶紗夜擺了擺手，說實話這個噴嚏，她倒是覺得應該是有人在罵她。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罵她？
哼哼了兩聲之後小梶紗夜重新將目光投向了藍波，看著小孩子抽抽搭搭敲打十年後火箭筒也有點無奈。她不想當惡人，但是這也有點太久了。
“算了算了，沢田。”
“啊，是，前輩？”
“和我聊聊天吧？”
小梶紗夜覺得自己現在的耐心真是越來越好了：“現在是什麽時候？我有點忘了。”
“額，現在的話……”
偷偷看了一眼Reborn看他似乎沒有反對，沢田綱吉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黑曜戰過去沒多久。”
“把那個發型很視覺系的家夥打跑沒多久啊……”
哦，也就是說還沒攤牌。
隱約記得自己似乎是在快11月的時候和雲雀恭彌攤牌的，染宮紗夜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倒也沒有在意這個：“明白了，那沢田最近是在做什麽？訓練麽？”
染宮家是並盛町的大族——這點沢田綱吉偶爾也有從學校裏聽過。至於自家前輩，她很明顯也是知道彭格列、加百羅涅等事情的，因此說了似乎也沒有什麽關系。
而且據說當年彭格列家族來到日本，還是染宮家表示了對外國人的接納和保護才得以定居於此——
“嗯，在訓練。”
“挺好的，能讓自己變強是一件好事。”
小梶紗夜勾起嘴角看著眼前眼神逐漸開始變得堅定的少年，沒忍住開口調侃：“讓我想到你以前的樣子，簡直和現在完全就是兩個人。”
“誒？”
“嘛，不提了。”
她也不是沒有在十年後見過沢田綱吉，只不過對比十年後那個仿佛是烏漆墨黑到也就笑起來有點十年前樣子的青年，她還是更喜歡眼前這位學弟：“有長成很糟糕的大人哦。”
“……啊？”
“不管你還是我，都是。”
看著對方似乎變得慌亂驚恐的模樣，小梶紗夜看向Reborn笑得更加惡劣：“對沢田十年後終於長成糟糕的大人這件事情，有什麽想法麽？”
“從來不知道紗夜你也是個喜歡劇透的人。”
“哎呀，我有麽？”
小梶紗夜假惺惺的開口，隨即笑瞇瞇地點了點下巴：“我倒是覺得劇透是一件好事呢，因為這麽一來之後一切都可以有個準備，免得真的遇到就慌亂不已。”
“是麽。”
“啊！！”
趴在地上敲敲打打的藍波突然跳了起來，整個人都振奮了：“應該要修好了！”
“那我怎麽還沒回去？”
小梶紗夜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於突然，她會連手機都沒拿就直接過來了？那肯定不可能的好麽：“沒有回去我就這麽呆著？不怕時空錯亂我讓你們全沒了？”
“不會的啦，很快就好的！”
藍波哼哼了一聲，抱著十年後火箭筒看著眼前的女人：“說起來彭格列，這個是誰啊？”
“啊，是十年後的前輩哦，染宮前輩。”
“誒？那個超兇的女人？”
“……”
“……”
“……”
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奶牛，你再說一遍？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小梶紗夜，沢田綱吉只覺得眼前一黑：“不是啦！染宮前輩很溫柔的！”
“超兇的女人，表情收斂一點。”
“我……”
看著忍下一句臟話的小梶紗夜，Reborn突然嘴角勾起，看著她略微按下了帽子：“只不過十年後的你，果然已經成為了很優秀的女人。”
“你這是Sex騷擾麽！”
“Reborn！”
“不，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Reborn輕笑了一聲，擡頭看著其實也並未有太生氣的小梶紗夜，捕捉到了她身邊騰起的粉紅色煙霧：“還有點時間，需要給你告別麽？”
“嗯，我是無所謂啦。”
“等下我還有問題啦，染宮……小梶前輩，為什麽說十年後的我是個糟糕的大人？難道說，難道說發生了……”
“不。”
略微擺了擺手，小梶紗夜也能夠看到自己周身的粉紅色煙霧，只不過並沒有太在意：“糟糕的大人的意思是……”
就是，很糟糕的人。
開始算計，開始沈默，開始有了曾經完全沒有想過的煩惱。開始利用身邊的一切，開始思考得失，而不是“想要”。
成為了隱藏自己情緒的，糟糕的大人。
“只不過沒關系的，每個人都不可能去永無鄉，都不可能是彼得潘，都不會永遠是孩子。”
每個人到最後，都會成為糟糕的大人。
“沢田。”
“是？”
“成為一個糟糕的大人，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找到一個不會認為自己是糟糕的大人的人，和對方一起走下去，就足夠了。”
眼前的女人笑得很溫柔，或者說其實，她一直都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是並盛中第一的女番長，每天都追逐著他們的風紀委員會會長，每個人都說她陽光活潑大方，卻從未知曉她對人的溫柔。
沢田綱吉想，他果然是一直都很崇拜她，從剛進學校被她偶爾庇護開始，就想要成為和她一樣的人。
雖然可能未來會走偏，但是也沒關系。
“是，我知道了。”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福至心靈：“您在十年後找到了這個人，對吧？”
“……”
女人的身影已經被粉紅色的煙霧徹底包裹，最後落在他頭上的那只手裏的溫度卻殘存了一會兒才消失。
“誒喲臥槽，剛還有個沙發，怎麽回來就是空地！”
熟悉的聲音帶著點罵罵咧咧開口，染宮紗夜在說完這句話裏黑色的眸裏多了些迷茫，但是更多的則是對著眼前的西裝嬰兒咬牙切齒：“該死的Reborn！！！！”
“哦呀，回來了？”
“哼，反正也就五分鐘而已。怎麽，十年後的我把你們都迷住了？”
五分鐘就回來了，嗯？
“幹嘛啊這種表情，還有沢田也是，什麽鬼？”
“不，沒什麽。”
仿佛是明白了什麽，Reborn輕笑一聲後和黑發少女揮別。黑發少女走在回家的路上，中間走到通向雲雀家的路時卻頓了頓，轉身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雖然交換過了未來，但是她好像忘記了自己見到誰，做了什麽事情，只記得——
“完蛋，從今天開始必須要好好學習，不然十年後成為家裏蹲就太糟糕了！”
少女抱怨了一句，突然又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之後她擡起頭看著夕陽，笑容逐漸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罵我？？肯定是那個六道骸，絕對！等他從覆仇者監獄出來了，看老娘不弄死他！”
不，那當然是——
“你是不是見到十年前的我了！”
小梶紗夜漲紅著臉看著織田作之助，整個人無比崩潰：“你別說我什麽都知道了，十年前的我，簡直就是個白癡！”
“……”
嗯，怎麽說呢。
看著眼前的貌似崩潰的人，織田作之助悶笑一聲後幫她泡了一杯紅茶。
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根本就一點沒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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