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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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梶紗夜並不想睡覺的, 奈何冷氣配外套的溫度實在是太舒服了，再加上這次和以往不同自己身邊有人，她可以睡得理所當然。
而且……自己這次好像沒有10分鐘醒一次調換脖子角度來著？
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在感覺到自己是枕著織田作之助肩膀時她微微楞了楞，奈何眼皮實在是太過於沈重, 只來得及把頭的方向稍微往旁邊挪一下就又再度熟睡, 甚至於都沒發現自己的手被對方握在手心。
好累，好困。
身邊的黑發女人醒來又入睡, 織田作之助側頭看著她往旁邊少許挪了一點後又慢慢靠過來的樣子輕笑著放開了手。
再握著的話, 他就要被發現了吧。
車上的日奈似乎也醒了過來, 輕輕地叫了一聲後又重新歸於寂靜。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很快，同時小梶紗夜也醒的很到位，正好在即將到達名古屋站之前就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帶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 小梶紗夜看著熟悉的車站眨了眨眼睛，對著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
“我都好久沒來了，走這裏, 我們要轉櫻通線。”
“櫻通？”
“嗯，名字確實挺好聽的, 地鐵線還是紅色。”
名古屋車站內部既有櫻通線的轉車, 小梶紗夜在上車後並沒有在意沒有座位這件事情，倒是織田作之助手裏的貓籠引起了旁邊幾高中女生的註意, 然後進而註意到了拎著貓的本人。
細碎的少女聲響傳入耳中讓小梶紗夜愈加有些皺眉，然而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卻往前走一步，低頭看著一手拿行李箱一手抓住吊環的黑發女人輕咳了一聲：“你父母……是怎樣的人？”
“……”
糟糕，這個上車要聊的問題, 居然被她睡過去了！
原先的那些焦躁莫名消失不見，小梶紗夜擡起頭看著這位前殺手, 表情裏多了些許覆雜。
“我媽很好說話。”
“但是令尊？”
“我爸……他有點……”
思考半天想不到一個形容詞，最後小梶紗夜索性放棄，頭往旁邊一扭看著地鐵停下後的廣告牌表情悲憫：“不，應該說是今天你看到什麽，都不要太過於在意。”
“誒？”
看著小梶紗夜那誠摯的模樣，就算再不明白織田作之助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沒法問到理由了。不過這麽一來，他反而稍微有點……期待？
“你別期待這個，我會瘋的。哦對，你的最終稿已經發了吧？”
“嗯，這個你放心，已經發送出去了。”
“那就好，我很擔心你會因為和我來並盛忘記這件事情。”
稍稍松了口氣，小梶紗夜重新陷入沈默再也沒有說話，任由那些嘰嘰喳喳的女生似乎是在惋惜也似乎是在慫恿著什麽。從名古屋站一路坐到並盛町，等到打車到家附近下車後小梶紗夜深吸一口氣，看著占地面積甚廣的染宮家一時不動。
“怎麽了？”
“我突然忘記走路的方法了。”
小梶紗夜一本正經地開口，甚至於還彎下腰揉了揉膝蓋，眼睛裏全是猶豫：“我……很久沒回家了。”
“因為黑歷史？”
“也是因為我害怕我曾經的行為讓家裏努力了快三代人的目標付之東流。”
重新擡起頭後小梶紗夜捏緊了自己的行李箱拖桿，往前走的同時表情裏又多了點微妙：“當然現在的染宮家是正經企業，只不過……”
“只不過？”
還沒等織田作之助明白“只不過”中的含義，在小梶紗夜推開那扇和式風格的大門時，前殺手兼黑手黨小嘍啰看著眼前站成兩排穿著黑西裝戴著眼鏡雙手背在身後，齊齊彎腰喊著“恭迎大小姐回家”時，深刻明白了小梶紗夜之前提到她父親時那種難以言喻的表情。
不過可以理解，畢竟人生中總要有點儀式感。
“大小姐。”
其中一個中年長輩笑瞇瞇地迎了上來，在看到提著貓籠的織田作之助時表情一頓，仿佛是有些驚訝：“大小姐不過敏了麽？”
“嗯，我早告訴媽媽她可以養貓逗狗了，她不相信。好久不見了山崎叔，最近身體如何？”
“放心放心，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行李先交給我吧，夫人已經等得有些想出門迎接您了。”
微笑著對著曾經很照顧自己的長輩點了點頭，然而日奈那“你們就是要把我給殺了”的叫聲實在是不好讓人把貓籠也一起帶走，織田作之助也只能拎著貓籠朝著正屋走去。
和式大宅、枯山水庭院、添水，那種仿佛穿越了時空的感覺讓織田作之助有些恍惚。不過同樣很明顯的是雖然是傳統住宅，但是該有的全部都有。
“人類最本質的需求不是活著，而是WiFi。”
掏出手機看著家裏依舊沒有改密碼的WiFi信號，小梶紗夜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滿格WiFi點了個讚：“回頭我讓媽媽把密碼給你，空調肯定也都有裝，放心好了。
“這個我從來不擔心。”
“那就行，回家而已，不要太……”
一把推開眼前的門，小梶紗夜話還沒說完，就只聽到客廳裏有誰一巴掌拍動了桌子不說還讓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跳的巨響。探了個頭進去，小梶紗夜盯著怒目瞪著自己的老爹表情溫柔，語氣卻無比幸災樂禍。
“手疼不？都紅了，以後要拍墊個海綿。”
“……”
“……”
染宮早苗沈默了一會兒，對著自家女兒身後的織田作之助勉強表現出一個母親應有的優雅而不是對著丈夫的同款幸災樂禍。然而她在看到染宮宗一郎偷偷摸摸實在是沒忍住揉手的模樣，實在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讓你下馬威，國中物理學到哪裏去了，要不要讓紗夜來教教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桌子又不會覺得疼，爸你可當心點兒。”
示意織田作之助把貓籠放下，小梶紗夜坐下後往自己身邊利落地拍了拍：“作之助，坐……”
“他敢！”
啊呀，這個嘛——
“這個男人想要娶我garigari bone~”
“……”
染宮早苗淡定地拿起自己放在一邊響起鈴聲的手機，她早就已經把手機鈴聲設定是洗腦神曲的《把女兒嫁給我吧》開頭，成功吸引三個人的目光時笑瞇瞇地按下了掛斷：“沒關系，坐啊。不好意思，鄰居太太聽說紗夜回來了，問我情況呢。”
媽，我們家沒有鄰居。
並不想戳破自家媽媽過於明目張膽其實就是為了調戲自家老爹的手機鈴聲，小梶紗夜可以肯定打這個電話的絕對是自家妹妹——別以為她是只看電話名字不背手機號的人，染宮星花的手機號，哪怕自家老媽特意刪了通訊錄上的名字她也認得出。
染宮宗一郎盯著坐下的酒紅色頭發男人，剛想陰陽怪氣一把就看到自家大女兒拿著杯子給他倒了茶，看樣子動作還挺熟練：“首先第一點。”
“……算了，紗夜你說。”
“我回來的消息有人知道麽？”
“沒人知道，也被你爸和山崎整的儀式感弄得全知道了。”
染宮早苗瞥了眼手機突然彈出來的推送，點擊通過再當做無事發生：“你一路過來沒遇到熟人？”
“沒，我和作之助坐的櫻通線，下來就叫出租車了。”
“也挺好。準備呆多久？涼太那孩子怎麽樣？”
“至少及格沒問題……現在在奮戰籃球全國大會。這兩天正好合宿，合宿完了回家歇兩天再回來繼續訓練。”
“啊呀，那還真是挺好，青春啊。”
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染宮早苗又瞥了眼在貓籠裏甩尾巴的日奈立刻把貓給放了出來，看著日奈熟練地給她搭上爪子時笑得格外慈祥：“那麽這就是我孫子了？”
“如果您不介意您這孫子……是個公公的話？”
小梶紗夜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老爹，看著他一口把茶噴出來的時候順勢抽了兩張紙巾：“爸，你惡不惡心。”
“我……咳咳。”
染宮總一郎只覺得自己巨冤，剛才那句絕對是自家女兒故意的，絕對！
“沒關系，養的不錯。對了織田先生。”
染宮早苗抱著貓咪重新坐下，給日奈順了順毛後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她當然知道織田作之助的異世界身份，同時也很明白這一次自家女兒終於回家應該並不是有了戀人，而是單純的類似於“雇傭”的身份。但是看這兩個人的表情……
又有點不太像是“小梶紗夜宣布自己有男朋友別把她和雲雀聯系在一起”這麽單純的目的。
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解決吧。她這個媽媽最多也就是稍微給風紀財團下點絆子，順帶著膈應下雲雀家太太了。
“那麽，織田先生遠道而來，請務必要玩的開心。”
“我知道，謝謝。”
“紗夜，送織田先生去休息吧，客房你知道哪一間的。”
“哪一間？我不知道，家裏房間那麽多，我房間沒有用來做雜物間吧？”
“怎麽可能。”
看自家女兒不接話的模樣染宮早苗嘆了口氣，示意站在一邊的女傭小姐領路：“真智子你帶著織田先生去吧，日奈跟著我，你們不用擔心。”
“嗯。哦對真智子姐，我行李箱裏都有日奈要用的東西，記得拿出來。貓糧也是他最喜歡的那款，我還帶回來了兩個罐頭，別一下子給他吃完。”
“……那你的行李呢？”
“我回家，要什麽行李？家裏又不養貓，你們肯定沒這些我當然要好好備著。作之助你先去吧，我家接下來大概會有些……不能讓外人見到的場景。”
這年頭人能背著一行李箱寵物用品從關東跑到中部……算了，自家女兒，不生氣，不能生氣，才回來，不能揍。
看著染宮夫妻那噎住的表情與攥起又松開的拳頭，織田作之助恭敬地給這對父母行了一禮後跟在女仆小姐後面，發現所謂的客房就在小梶紗夜的房間旁邊。
至於為什麽會知道，那當然是女仆小姐帶著笑意的解釋。
“大小姐的房間是這裏，另外織田先生有什麽需要請盡管和我們說，不會麻煩的。”
“辛苦您了。”
嗅著空氣中少許清新的香味，織田作之助側頭看著雙手放在小腹前笑容標準的女仆小姐，扭頭看了眼客廳：“紗夜她……”
“是？”
“她，沒關系麽？”
自家大小姐？
真智子稍稍楞了楞，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了些：“沒關系的，大小姐不回家有大小姐的理由，其實……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考慮老爺和夫人的心情，我們也都希望她不再回到並盛。”
“不再回到並盛？為什麽？”
“織田先生，並盛雖然靠近名古屋這個大城市，但是歸根究底是個很小的小町。”
側頭看著裝滿水後砸下的竹筒添水，女仆小姐的表情裏多了點無奈，同時聲音裏也多出一絲冷意：“所以很多事情會被反覆說起，人們肆意地說著那些他們認為是好笑的過往，每一遍都不會膩，完全不知道這對受害者是多大的傷害。”
“是的，染宮家很強大，但是更強大是人言。大小姐是受害者，我們都發自內心地希望她離開這裏，有著快樂的生活，能夠微笑著度過每一天。”
隨即山崎真智子頓了頓，看向眼前的男人突然又笑了起來：“不過我想既然大小姐願意回來，那就說明已經沒有問題了，對吧？”
已經沒有問題了？
對著女仆小姐的笑容，再想想剛才染宮早苗和染宮總一郎的表情，織田作之助還是露出了一個苦笑。
不，接下來應該才是，大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把女兒嫁給我吧》，日本神曲b站有，可以聽一下，特別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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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這次好像沒有10分鐘醒一次調換脖子角度來著？
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在感覺到自己是枕著織田作之助肩膀時她微微楞了楞，奈何眼皮實在是太過於沈重, 只來得及把頭的方向稍微往旁邊挪一下就又再度熟睡, 甚至於都沒發現自己的手被對方握在手心。
好累，好困。
身邊的黑發女人醒來又入睡, 織田作之助側頭看著她往旁邊少許挪了一點後又慢慢靠過來的樣子輕笑著放開了手。
再握著的話, 他就要被發現了吧。
車上的日奈似乎也醒了過來, 輕輕地叫了一聲後又重新歸於寂靜。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很快，同時小梶紗夜也醒的很到位，正好在即將到達名古屋站之前就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帶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 小梶紗夜看著熟悉的車站眨了眨眼睛，對著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
“我都好久沒來了，走這裏, 我們要轉櫻通線。”
“櫻通？”
“嗯，名字確實挺好聽的, 地鐵線還是紅色。”
名古屋車站內部既有櫻通線的轉車, 小梶紗夜在上車後並沒有在意沒有座位這件事情，倒是織田作之助手裏的貓籠引起了旁邊幾高中女生的註意, 然後進而註意到了拎著貓的本人。
細碎的少女聲響傳入耳中讓小梶紗夜愈加有些皺眉，然而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卻往前走一步，低頭看著一手拿行李箱一手抓住吊環的黑發女人輕咳了一聲：“你父母……是怎樣的人？”
“……”
糟糕，這個上車要聊的問題, 居然被她睡過去了！
原先的那些焦躁莫名消失不見，小梶紗夜擡起頭看著這位前殺手, 表情裏多了些許覆雜。
“我媽很好說話。”
“但是令尊？”
“我爸……他有點……”
思考半天想不到一個形容詞，最後小梶紗夜索性放棄，頭往旁邊一扭看著地鐵停下後的廣告牌表情悲憫：“不，應該說是今天你看到什麽，都不要太過於在意。”
“誒？”
看著小梶紗夜那誠摯的模樣，就算再不明白織田作之助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沒法問到理由了。不過這麽一來，他反而稍微有點……期待？
“你別期待這個，我會瘋的。哦對，你的最終稿已經發了吧？”
“嗯，這個你放心，已經發送出去了。”
“那就好，我很擔心你會因為和我來並盛忘記這件事情。”
稍稍松了口氣，小梶紗夜重新陷入沈默再也沒有說話，任由那些嘰嘰喳喳的女生似乎是在惋惜也似乎是在慫恿著什麽。從名古屋站一路坐到並盛町，等到打車到家附近下車後小梶紗夜深吸一口氣，看著占地面積甚廣的染宮家一時不動。
“怎麽了？”
“我突然忘記走路的方法了。”
小梶紗夜一本正經地開口，甚至於還彎下腰揉了揉膝蓋，眼睛裏全是猶豫：“我……很久沒回家了。”
“因為黑歷史？”
“也是因為我害怕我曾經的行為讓家裏努力了快三代人的目標付之東流。”
重新擡起頭後小梶紗夜捏緊了自己的行李箱拖桿，往前走的同時表情裏又多了點微妙：“當然現在的染宮家是正經企業，只不過……”
“只不過？”
還沒等織田作之助明白“只不過”中的含義，在小梶紗夜推開那扇和式風格的大門時，前殺手兼黑手黨小嘍啰看著眼前站成兩排穿著黑西裝戴著眼鏡雙手背在身後，齊齊彎腰喊著“恭迎大小姐回家”時，深刻明白了小梶紗夜之前提到她父親時那種難以言喻的表情。
不過可以理解，畢竟人生中總要有點儀式感。
“大小姐。”
其中一個中年長輩笑瞇瞇地迎了上來，在看到提著貓籠的織田作之助時表情一頓，仿佛是有些驚訝：“大小姐不過敏了麽？”
“嗯，我早告訴媽媽她可以養貓逗狗了，她不相信。好久不見了山崎叔，最近身體如何？”
“放心放心，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行李先交給我吧，夫人已經等得有些想出門迎接您了。”
微笑著對著曾經很照顧自己的長輩點了點頭，然而日奈那“你們就是要把我給殺了”的叫聲實在是不好讓人把貓籠也一起帶走，織田作之助也只能拎著貓籠朝著正屋走去。
和式大宅、枯山水庭院、添水，那種仿佛穿越了時空的感覺讓織田作之助有些恍惚。不過同樣很明顯的是雖然是傳統住宅，但是該有的全部都有。
“人類最本質的需求不是活著，而是WiFi。”
掏出手機看著家裏依舊沒有改密碼的WiFi信號，小梶紗夜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滿格WiFi點了個讚：“回頭我讓媽媽把密碼給你，空調肯定也都有裝，放心好了。
“這個我從來不擔心。”
“那就行，回家而已，不要太……”
一把推開眼前的門，小梶紗夜話還沒說完，就只聽到客廳裏有誰一巴掌拍動了桌子不說還讓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跳的巨響。探了個頭進去，小梶紗夜盯著怒目瞪著自己的老爹表情溫柔，語氣卻無比幸災樂禍。
“手疼不？都紅了，以後要拍墊個海綿。”
“……”
“……”
染宮早苗沈默了一會兒，對著自家女兒身後的織田作之助勉強表現出一個母親應有的優雅而不是對著丈夫的同款幸災樂禍。然而她在看到染宮宗一郎偷偷摸摸實在是沒忍住揉手的模樣，實在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讓你下馬威，國中物理學到哪裏去了，要不要讓紗夜來教教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桌子又不會覺得疼，爸你可當心點兒。”
示意織田作之助把貓籠放下，小梶紗夜坐下後往自己身邊利落地拍了拍：“作之助，坐……”
“他敢！”
啊呀，這個嘛——
“這個男人想要娶我garigari bone~”
“……”
染宮早苗淡定地拿起自己放在一邊響起鈴聲的手機，她早就已經把手機鈴聲設定是洗腦神曲的《把女兒嫁給我吧》開頭，成功吸引三個人的目光時笑瞇瞇地按下了掛斷：“沒關系，坐啊。不好意思，鄰居太太聽說紗夜回來了，問我情況呢。”
媽，我們家沒有鄰居。
並不想戳破自家媽媽過於明目張膽其實就是為了調戲自家老爹的手機鈴聲，小梶紗夜可以肯定打這個電話的絕對是自家妹妹——別以為她是只看電話名字不背手機號的人，染宮星花的手機號，哪怕自家老媽特意刪了通訊錄上的名字她也認得出。
染宮宗一郎盯著坐下的酒紅色頭發男人，剛想陰陽怪氣一把就看到自家大女兒拿著杯子給他倒了茶，看樣子動作還挺熟練：“首先第一點。”
“……算了，紗夜你說。”
“我回來的消息有人知道麽？”
“沒人知道，也被你爸和山崎整的儀式感弄得全知道了。”
染宮早苗瞥了眼手機突然彈出來的推送，點擊通過再當做無事發生：“你一路過來沒遇到熟人？”
“沒，我和作之助坐的櫻通線，下來就叫出租車了。”
“也挺好。準備呆多久？涼太那孩子怎麽樣？”
“至少及格沒問題……現在在奮戰籃球全國大會。這兩天正好合宿，合宿完了回家歇兩天再回來繼續訓練。”
“啊呀，那還真是挺好，青春啊。”
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染宮早苗又瞥了眼在貓籠裏甩尾巴的日奈立刻把貓給放了出來，看著日奈熟練地給她搭上爪子時笑得格外慈祥：“那麽這就是我孫子了？”
“如果您不介意您這孫子……是個公公的話？”
小梶紗夜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老爹，看著他一口把茶噴出來的時候順勢抽了兩張紙巾：“爸，你惡不惡心。”
“我……咳咳。”
染宮總一郎只覺得自己巨冤，剛才那句絕對是自家女兒故意的，絕對！
“沒關系，養的不錯。對了織田先生。”
染宮早苗抱著貓咪重新坐下，給日奈順了順毛後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她當然知道織田作之助的異世界身份，同時也很明白這一次自家女兒終於回家應該並不是有了戀人，而是單純的類似於“雇傭”的身份。但是看這兩個人的表情……
又有點不太像是“小梶紗夜宣布自己有男朋友別把她和雲雀聯系在一起”這麽單純的目的。
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解決吧。她這個媽媽最多也就是稍微給風紀財團下點絆子，順帶著膈應下雲雀家太太了。
“那麽，織田先生遠道而來，請務必要玩的開心。”
“我知道，謝謝。”
“紗夜，送織田先生去休息吧，客房你知道哪一間的。”
“哪一間？我不知道，家裏房間那麽多，我房間沒有用來做雜物間吧？”
“怎麽可能。”
看自家女兒不接話的模樣染宮早苗嘆了口氣，示意站在一邊的女傭小姐領路：“真智子你帶著織田先生去吧，日奈跟著我，你們不用擔心。”
“嗯。哦對真智子姐，我行李箱裏都有日奈要用的東西，記得拿出來。貓糧也是他最喜歡的那款，我還帶回來了兩個罐頭，別一下子給他吃完。”
“……那你的行李呢？”
“我回家，要什麽行李？家裏又不養貓，你們肯定沒這些我當然要好好備著。作之助你先去吧，我家接下來大概會有些……不能讓外人見到的場景。”
這年頭人能背著一行李箱寵物用品從關東跑到中部……算了，自家女兒，不生氣，不能生氣，才回來，不能揍。
看著染宮夫妻那噎住的表情與攥起又松開的拳頭，織田作之助恭敬地給這對父母行了一禮後跟在女仆小姐後面，發現所謂的客房就在小梶紗夜的房間旁邊。
至於為什麽會知道，那當然是女仆小姐帶著笑意的解釋。
“大小姐的房間是這裏，另外織田先生有什麽需要請盡管和我們說，不會麻煩的。”
“辛苦您了。”
嗅著空氣中少許清新的香味，織田作之助側頭看著雙手放在小腹前笑容標準的女仆小姐，扭頭看了眼客廳：“紗夜她……”
“是？”
“她，沒關系麽？”
自家大小姐？
真智子稍稍楞了楞，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了些：“沒關系的，大小姐不回家有大小姐的理由，其實……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考慮老爺和夫人的心情，我們也都希望她不再回到並盛。”
“不再回到並盛？為什麽？”
“織田先生，並盛雖然靠近名古屋這個大城市，但是歸根究底是個很小的小町。”
側頭看著裝滿水後砸下的竹筒添水，女仆小姐的表情裏多了點無奈，同時聲音裏也多出一絲冷意：“所以很多事情會被反覆說起，人們肆意地說著那些他們認為是好笑的過往，每一遍都不會膩，完全不知道這對受害者是多大的傷害。”
“是的，染宮家很強大，但是更強大是人言。大小姐是受害者，我們都發自內心地希望她離開這裏，有著快樂的生活，能夠微笑著度過每一天。”
隨即山崎真智子頓了頓，看向眼前的男人突然又笑了起來：“不過我想既然大小姐願意回來，那就說明已經沒有問題了，對吧？”
已經沒有問題了？
對著女仆小姐的笑容，再想想剛才染宮早苗和染宮總一郎的表情，織田作之助還是露出了一個苦笑。
不，接下來應該才是，大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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