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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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默吧, 少年。”
聽到這幾個詞的時候幸村精市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些許絕望的色彩，尤其是在看到小梶紗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幸村精市甚至於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堵, 差那麽一點點就哽咽出聲。
要知道“重默”這種東西是小梶紗夜的專屬，只不過目前還隱隱有擴大範圍的趨勢, 讓所有學生都痛不欲生。
英語單詞、句式的默寫只要是錯到4個就必須要拿起自己的練習本在小梶紗夜規定的時間再次進行一場默寫, 這種壓力成功讓整個C組和F組的英語平均分跳躍到全年級前列。至於反抗者當然有，然而在和學校匯報後, 結果卻是全校從下學期開始英語全部實行重默規定, 讓已經習慣了的C組和F組反而有了一種莫名的驕傲。
雖然好像沒什麽值得驕傲的, 但是他們畢竟是小梶紗夜課堂規則的第一批受害者……不是，受益人，完全可以自稱自己為前輩。
“反正幸村你在住院, 時間比較多。”
小梶老師，您看看我手邊的教科書和作業本，您說這句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麽？
“畢竟幸村肯定不想留年的, 對吧？”
看著小梶紗夜的微笑，坐在一邊的椎名琉璃少女看著臉色都灰敗了的幸村精市, 隱晦地揉了揉自己的胃。
部長啊部長, 您可終於知道我們看到你“貌美如花”的笑容時是什麽感受了吧？
“不過辛苦你了，椎名同學。”
“啊, 沒事，不辛苦。”
看著小姑娘乖乖點頭再看看旁邊垂頭喪氣的網球部部長，小梶紗夜就覺得和學生這種類型的鬥智鬥勇特別舒爽，尤其當身為老師的自己還可以耍賴的時候, 那就更爽了。
在心裏給自己撒了兩把花，稍稍檢查了一下幸村精市的學習進度以及身體狀況後小梶紗夜看著似乎比賽打完來探望他的網球部成員笑著點點頭, 站起來幫幸村精市開了點窗後才和他們道別：“部員都來齊了，那麽我就先走了。”
“啊，小梶老師要吃蛋糕麽？”
“蛋糕？哎呀那就不用了，給幸村吃吧。”
對拿著蛋糕盒的紅頭發少年笑了笑，小梶紗夜和這群網球部少年們簡單地揮了揮手，走了幾步聽著小護士們低聲激動“國中生帥哥團又來了”的消息傳遞，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青春啊青春，這種看到帥哥就開心的感覺確實值得羨慕。畢竟她回家也會天天看見兩個帥哥，只可惜天天看，都有些看膩了。
不對，也不能說是看膩了。黃瀨涼太在自己心裏天生就是長這個樣子，自己都沒辦法評價他的相貌如何。織田作之助的話……
織田作之助，的話。
伸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小梶紗夜註視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楞了楞，隨即露出了個有些無奈的笑。
好吧，如果不是因為這家夥長得帥，自己當初根本不會救他。
發動了車融入車流，從東京到橫濱也不過是半個小時左右，小梶紗夜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晚高峰立刻根據導航繞了條全新的小路，順順利利就堵了兩個紅燈回到家時伸了個懶腰。
“作之助我回來了，幸村那孩子真是的，在我眼皮下還想……”
放下鑰匙換好鞋，小梶紗夜剛想把包甩進沙發，就看到眼前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穿著職業裝的女性有些尷尬地站起來，不由得有些發楞。
“歡迎回來。”
織田作之助側頭看了進門的小梶紗夜一眼後對她笑了笑：“紗夜，這是我的編輯。”
“是。您好，我是ASCII Media的望月一枝。”
啊，也不知道是應該說糟糕還是上天註定，一枝出現了呢。
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還矮了一些的姑娘遞上的名片，小梶紗夜接過後反應過來，對著織田作之助了然：“看來是已經到最終選拔了的重構階段了吧？你好，我是小梶紗夜。”
“是的，小梶小姐看起來對大賞很有經驗？”
“流程的話查一下就知道了，不過看到您能夠來，我也非常高興。”
看著小梶紗夜微笑著和望月一枝握手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輕輕地挑了挑眉。也不知道這近三個月他和小梶紗夜到底算不算認識得長久，但是他很明白她似乎有些別扭。
當然，這種別扭應該不是因為她被稱呼為“小梶小姐”。
“那你們先聊吧。”
對著兩個人笑盈盈地點了下頭，小梶紗夜剛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到織田作之助站了起來，語氣平靜卻帶著些許不容置疑：“不用了，有些事情紗夜你也應該知道。”
“……”
她有什麽要知道的？知道你即將拿到電擊文庫的輕小說大賞，從此走上連載道路動畫化後迎娶偶像聲優麽？
看著望月一枝有些疑惑但是織田作之助不可置否的表情，小梶紗夜嘆了口氣後坐在了沙發的另外一側：“先說好，我對合同這方面沒有任何敏感度，我也沒念過法律專業。”
“我知道。”
“你知道讓我坐下來幹什麽？”
“大概是因為這些是你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接過望月一枝遞過來的合同翻閱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的同時把合同也遞給了小梶紗夜，語氣裏帶著點討好：“稍微幫我看看吧。”
“哼，那你今天要做炸蝦。”
“沒問題。”
看著兩個人的互動，望月一枝坐在旁邊眨了眨眼睛，瞥了眼蹲在她和織田作之助中間的奶牛貓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不知道兩位的關系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單純保姆和女主人的關系罷了。”
小梶紗夜隨口回了一句，伸手翻過一頁後看著其中的條款挑了挑眉：“不過我不介意他做些副業。”
“是是是，那還真是多謝。”
“倒是作之助你，等到修改之後記得給我看你的作品啊。”
“誒？Lupin老師還沒有給小梶小姐看過麽麽？Lupin老師的作品是戰鬥系……”
“等等等等望月小姐，先不要和我說，等到最終定稿了再給我吧。”
聽到織田作之助筆名的時候小梶紗夜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Lupin？你這是在玩什麽梗？真當編輯部的人會不看你的本名是織田作之助麽？
看到小梶紗夜的表現望月一枝有些困惑，反而織田作之助輕笑了一聲。“Lupin”是曾經無賴派三人組聚會的酒吧也就文青或者專門去挖掘文人軼事的人能夠知道，就連望月一枝，除了驚訝於他的名字和“自己”同名以外，有的似乎也只有一句“您是很喜歡《哈利波特》中的盧平教授，才起了這個筆名麽”的推斷。
“行吧行吧，條款都挺好不坑人的，趕緊簽了。對了，望月小姐的到來也就是說作之助是通過了第三輪選拔，對吧？”
“是的，小梶小姐看起來很了解大賞流程。接下來就是最後選拔了，我相信Lupin老師一定能獲得一個好成績的。”
“也是，確實挺不錯。”
挺不錯？
望月一枝聽著小梶紗夜那明顯羨慕嫉妒恨的聲音請輕咳了一聲，在看到織田作之助似乎回望自己時咳嗽了聲：“那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那麽我先離開了。另外稍稍再透露一下吧，進入最終選拔的話無論成績如何，基本都可以確定是能夠出版。因此插畫老師我們已經找好了，請您……”
“稍等下，我可以問一下插畫老師有誰麽？”
“當然可以，其實這件事情在比賽前就已經是作為獎勵頒布了，您也可以去查查網站上的名單。”
織田作之助側頭看了眼聽到其中一個名字突然沈默下來的小梶紗夜抿了抿嘴，總算是在尷尬之前主動站起來送自己的責編到了門口，關上門後扭頭看著已經拿起手機表情猙獰的小梶紗夜有些困惑：“有什麽不對麽？”
“不對？不是有一點不對，是很不對！幾年前我退圈說好的大家一起當鹹魚，米婭這貨居然都已經能給輕小說大賞畫插畫了？她還一個字都沒和我們說，我酸了，真的酸了。”
“……”
“你等著，我去和她說，如果輪到你了我會讓她好好給你畫的，不然今年八月ic Market老娘絕對要去擰斷她的脖子！”
“不，我是說……”
“你說，我先和她聊一會兒”
看著小梶紗夜依舊咬牙切齒的模樣，織田作之助將望月一枝的待客用茶杯放在水池裏，洗完後坐在小梶紗夜身邊看著他：“你說‘幾年前退圈’，是什麽意思？”
沒有理會織田作之助的問題，小梶紗夜看著她們幾個人聊天室裏群魔亂舞的模樣抿了抿嘴，側頭看著織田作之助笑了笑：“被碰瓷了倒打一耙唄，反正做同人的不得好死就是了。”
“什……”
“差不多就是這種你來我往潑一盆臟水我說兩句話被截圖掛墻頭，結果我還因為時差沒法第一時間站出來解決的破事兒。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只要聽我的不要把自己腦海裏有關輕小說的想法告訴任何人就ok。”
小梶紗夜平靜地打著字，看著許久不見的一群人完全不動腦子單純覆制的“你這個誤人子弟的家夥當了老師我們都沒說什麽”，沒忍住笑了出聲。
“再加上當時正好忙畢業，我索性就退圈了。當然我也依舊有在群裏聊天什麽的，但還是沒以前那麽勤快。再說了，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寫文的，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放下手機後小梶紗夜伸了個懶腰，對著沈默的織田作之助歪了歪頭：“到是你，編輯叫一枝，一枝哦？沒點想法麽，嗯？”
宮田一枝，歷史上文豪織田作之助的愛妻，一直到他死的時候也依舊貼身存放著她的相片和頭發……雖然後面有再婚，但是這種情深義重也確實對於一名女性而言很致命了。
盯著小梶紗夜漆黑眼眸中的倒影，織田作之助才慢慢地轉頭，揉著日奈的耳根語氣平靜：“我不是‘織田作之助’。”
所以，我也不會對“一枝”這個名字有著任何想法。
“哦……抱歉。”
“沒關系。”
簡單地點了點頭再背對他，小梶紗夜反而覺得如今的氣氛變得難捱起來。她應該說些什麽呢？說說當年和米婭幾個人一起出本然後每年去CM出攤cos的輕狂，還是說“你的小說可以給我看看”？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響起的聲音又消散於空氣中，小梶紗夜註視著擋著客廳的窗簾縫隙中那一束晚霞色彩。她側坐著一點點看著顏色變為深沈，光線開始徹底暗下，突然覺得好像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
在看到望月一枝的那刻，她莫名有一種“自己的珍寶終於要進入大眾視野”的失落感，但是自己失落的是“珍寶被別人看到”，還是“珍寶不再一人獨享”？
不，應該說是織田作之助本來就是寶藏，不管哪個織田作之助都是。
那麽真正的問題應該是，她為什麽會覺得這是，“她的珍寶”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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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幾個詞的時候幸村精市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些許絕望的色彩，尤其是在看到小梶紗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幸村精市甚至於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堵, 差那麽一點點就哽咽出聲。
要知道“重默”這種東西是小梶紗夜的專屬，只不過目前還隱隱有擴大範圍的趨勢, 讓所有學生都痛不欲生。
英語單詞、句式的默寫只要是錯到4個就必須要拿起自己的練習本在小梶紗夜規定的時間再次進行一場默寫, 這種壓力成功讓整個C組和F組的英語平均分跳躍到全年級前列。至於反抗者當然有，然而在和學校匯報後, 結果卻是全校從下學期開始英語全部實行重默規定, 讓已經習慣了的C組和F組反而有了一種莫名的驕傲。
雖然好像沒什麽值得驕傲的, 但是他們畢竟是小梶紗夜課堂規則的第一批受害者……不是，受益人，完全可以自稱自己為前輩。
“反正幸村你在住院, 時間比較多。”
小梶老師，您看看我手邊的教科書和作業本，您說這句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麽？
“畢竟幸村肯定不想留年的, 對吧？”
看著小梶紗夜的微笑，坐在一邊的椎名琉璃少女看著臉色都灰敗了的幸村精市, 隱晦地揉了揉自己的胃。
部長啊部長, 您可終於知道我們看到你“貌美如花”的笑容時是什麽感受了吧？
“不過辛苦你了，椎名同學。”
“啊, 沒事，不辛苦。”
看著小姑娘乖乖點頭再看看旁邊垂頭喪氣的網球部部長，小梶紗夜就覺得和學生這種類型的鬥智鬥勇特別舒爽，尤其當身為老師的自己還可以耍賴的時候, 那就更爽了。
在心裏給自己撒了兩把花，稍稍檢查了一下幸村精市的學習進度以及身體狀況後小梶紗夜看著似乎比賽打完來探望他的網球部成員笑著點點頭, 站起來幫幸村精市開了點窗後才和他們道別：“部員都來齊了，那麽我就先走了。”
“啊，小梶老師要吃蛋糕麽？”
“蛋糕？哎呀那就不用了，給幸村吃吧。”
對拿著蛋糕盒的紅頭發少年笑了笑，小梶紗夜和這群網球部少年們簡單地揮了揮手，走了幾步聽著小護士們低聲激動“國中生帥哥團又來了”的消息傳遞，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青春啊青春，這種看到帥哥就開心的感覺確實值得羨慕。畢竟她回家也會天天看見兩個帥哥，只可惜天天看，都有些看膩了。
不對，也不能說是看膩了。黃瀨涼太在自己心裏天生就是長這個樣子，自己都沒辦法評價他的相貌如何。織田作之助的話……
織田作之助，的話。
伸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小梶紗夜註視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楞了楞，隨即露出了個有些無奈的笑。
好吧，如果不是因為這家夥長得帥，自己當初根本不會救他。
發動了車融入車流，從東京到橫濱也不過是半個小時左右，小梶紗夜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晚高峰立刻根據導航繞了條全新的小路，順順利利就堵了兩個紅燈回到家時伸了個懶腰。
“作之助我回來了，幸村那孩子真是的，在我眼皮下還想……”
放下鑰匙換好鞋，小梶紗夜剛想把包甩進沙發，就看到眼前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穿著職業裝的女性有些尷尬地站起來，不由得有些發楞。
“歡迎回來。”
織田作之助側頭看了進門的小梶紗夜一眼後對她笑了笑：“紗夜，這是我的編輯。”
“是。您好，我是ASCII Media的望月一枝。”
啊，也不知道是應該說糟糕還是上天註定，一枝出現了呢。
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還矮了一些的姑娘遞上的名片，小梶紗夜接過後反應過來，對著織田作之助了然：“看來是已經到最終選拔了的重構階段了吧？你好，我是小梶紗夜。”
“是的，小梶小姐看起來對大賞很有經驗？”
“流程的話查一下就知道了，不過看到您能夠來，我也非常高興。”
看著小梶紗夜微笑著和望月一枝握手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輕輕地挑了挑眉。也不知道這近三個月他和小梶紗夜到底算不算認識得長久，但是他很明白她似乎有些別扭。
當然，這種別扭應該不是因為她被稱呼為“小梶小姐”。
“那你們先聊吧。”
對著兩個人笑盈盈地點了下頭，小梶紗夜剛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到織田作之助站了起來，語氣平靜卻帶著些許不容置疑：“不用了，有些事情紗夜你也應該知道。”
“……”
她有什麽要知道的？知道你即將拿到電擊文庫的輕小說大賞，從此走上連載道路動畫化後迎娶偶像聲優麽？
看著望月一枝有些疑惑但是織田作之助不可置否的表情，小梶紗夜嘆了口氣後坐在了沙發的另外一側：“先說好，我對合同這方面沒有任何敏感度，我也沒念過法律專業。”
“我知道。”
“你知道讓我坐下來幹什麽？”
“大概是因為這些是你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接過望月一枝遞過來的合同翻閱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的同時把合同也遞給了小梶紗夜，語氣裏帶著點討好：“稍微幫我看看吧。”
“哼，那你今天要做炸蝦。”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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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的那樣，單純保姆和女主人的關系罷了。”
小梶紗夜隨口回了一句，伸手翻過一頁後看著其中的條款挑了挑眉：“不過我不介意他做些副業。”
“是是是，那還真是多謝。”
“倒是作之助你，等到修改之後記得給我看你的作品啊。”
“誒？Lupin老師還沒有給小梶小姐看過麽麽？Lupin老師的作品是戰鬥系……”
“等等等等望月小姐，先不要和我說，等到最終定稿了再給我吧。”
聽到織田作之助筆名的時候小梶紗夜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Lupin？你這是在玩什麽梗？真當編輯部的人會不看你的本名是織田作之助麽？
看到小梶紗夜的表現望月一枝有些困惑，反而織田作之助輕笑了一聲。“Lupin”是曾經無賴派三人組聚會的酒吧也就文青或者專門去挖掘文人軼事的人能夠知道，就連望月一枝，除了驚訝於他的名字和“自己”同名以外，有的似乎也只有一句“您是很喜歡《哈利波特》中的盧平教授，才起了這個筆名麽”的推斷。
“行吧行吧，條款都挺好不坑人的，趕緊簽了。對了，望月小姐的到來也就是說作之助是通過了第三輪選拔，對吧？”
“是的，小梶小姐看起來很了解大賞流程。接下來就是最後選拔了，我相信Lupin老師一定能獲得一個好成績的。”
“也是，確實挺不錯。”
挺不錯？
望月一枝聽著小梶紗夜那明顯羨慕嫉妒恨的聲音請輕咳了一聲，在看到織田作之助似乎回望自己時咳嗽了聲：“那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那麽我先離開了。另外稍稍再透露一下吧，進入最終選拔的話無論成績如何，基本都可以確定是能夠出版。因此插畫老師我們已經找好了，請您……”
“稍等下，我可以問一下插畫老師有誰麽？”
“當然可以，其實這件事情在比賽前就已經是作為獎勵頒布了，您也可以去查查網站上的名單。”
織田作之助側頭看了眼聽到其中一個名字突然沈默下來的小梶紗夜抿了抿嘴，總算是在尷尬之前主動站起來送自己的責編到了門口，關上門後扭頭看著已經拿起手機表情猙獰的小梶紗夜有些困惑：“有什麽不對麽？”
“不對？不是有一點不對，是很不對！幾年前我退圈說好的大家一起當鹹魚，米婭這貨居然都已經能給輕小說大賞畫插畫了？她還一個字都沒和我們說，我酸了，真的酸了。”
“……”
“你等著，我去和她說，如果輪到你了我會讓她好好給你畫的，不然今年八月ic Market老娘絕對要去擰斷她的脖子！”
“不，我是說……”
“你說，我先和她聊一會兒”
看著小梶紗夜依舊咬牙切齒的模樣，織田作之助將望月一枝的待客用茶杯放在水池裏，洗完後坐在小梶紗夜身邊看著他：“你說‘幾年前退圈’，是什麽意思？”
沒有理會織田作之助的問題，小梶紗夜看著她們幾個人聊天室裏群魔亂舞的模樣抿了抿嘴，側頭看著織田作之助笑了笑：“被碰瓷了倒打一耙唄，反正做同人的不得好死就是了。”
“什……”
“差不多就是這種你來我往潑一盆臟水我說兩句話被截圖掛墻頭，結果我還因為時差沒法第一時間站出來解決的破事兒。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只要聽我的不要把自己腦海裏有關輕小說的想法告訴任何人就ok。”
小梶紗夜平靜地打著字，看著許久不見的一群人完全不動腦子單純覆制的“你這個誤人子弟的家夥當了老師我們都沒說什麽”，沒忍住笑了出聲。
“再加上當時正好忙畢業，我索性就退圈了。當然我也依舊有在群裏聊天什麽的，但還是沒以前那麽勤快。再說了，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寫文的，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放下手機後小梶紗夜伸了個懶腰，對著沈默的織田作之助歪了歪頭：“到是你，編輯叫一枝，一枝哦？沒點想法麽，嗯？”
宮田一枝，歷史上文豪織田作之助的愛妻，一直到他死的時候也依舊貼身存放著她的相片和頭發……雖然後面有再婚，但是這種情深義重也確實對於一名女性而言很致命了。
盯著小梶紗夜漆黑眼眸中的倒影，織田作之助才慢慢地轉頭，揉著日奈的耳根語氣平靜：“我不是‘織田作之助’。”
所以，我也不會對“一枝”這個名字有著任何想法。
“哦……抱歉。”
“沒關系。”
簡單地點了點頭再背對他，小梶紗夜反而覺得如今的氣氛變得難捱起來。她應該說些什麽呢？說說當年和米婭幾個人一起出本然後每年去CM出攤cos的輕狂，還是說“你的小說可以給我看看”？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響起的聲音又消散於空氣中，小梶紗夜註視著擋著客廳的窗簾縫隙中那一束晚霞色彩。她側坐著一點點看著顏色變為深沈，光線開始徹底暗下，突然覺得好像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
在看到望月一枝的那刻，她莫名有一種“自己的珍寶終於要進入大眾視野”的失落感，但是自己失落的是“珍寶被別人看到”，還是“珍寶不再一人獨享”？
不，應該說是織田作之助本來就是寶藏，不管哪個織田作之助都是。
那麽真正的問題應該是，她為什麽會覺得這是，“她的珍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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