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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成草根女 一五六 太守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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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 太守歸來

木香一怔,將手上的繡花紮子放在桌上,心想,這趙姨娘平日可是與她從不往來的,昨日剛剛打罵了趙姨娘的貼身婢女小芳,她反倒過來了,難不成是過來罵陣的?

“請她進來吧。”木香對奴婢說道。

趙姨娘輕點顫步進來了,臉上是盈盈的笑,粉妝紅衣,雖然年紀也快四十了,可因為平日保養得宜,看起來還是柳腰嫩膚,只是每日都要施上重重的粉,一張美麗的臉看起來很假。

她身後跟著貼身婢女小芳,小芳低著頭,臉上還留著昨日打過的手掌印,不敢看木香。

木香坐著沒動,也不笑,只是看著趙姨娘她們走進來。

趙姨娘笑得很甜,邊走邊說:“少夫人今日精神看著可真好?大家都說了,我們二少郎對少夫人好得沒話說,特意請了假,足不出戶地留在府上陪著新婚妻子,你看看,必定是給少夫人吃了什麽名

貴的補品了,這人哪怎麽看怎麽都好看。”

“姨娘過獎了。”木香沒有起身,只微微頷首淡淡一笑。

起什麽身?她可是嫡妻,趙姨娘不管怎麽受寵,終歸是姨娘

趙姨娘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對一邊的柳青說:“給我上茶,還站著做什麽?”

柳青本是周夫人的奴婢,一向不喜.歡趙姨娘,當下便怠慢地說:“少夫人沒吩咐奴婢,奴婢不敢。”

趙姨娘臉上的笑容淡去了,眼中射出一絲忿意。

木香對柳青說:“什麽時候這麽沒規矩了?還不快給姨娘上茶?”

柳青只好說:“是,少夫人。”

木香又說:“姨娘有孕在身,你上碗紅棗湯,要熱的,給姨娘。萬不可怠慢了。”

柳青只好很快下去了。

很快便端來一碗熱湯,小芳先接了,取出一枚試毒針,在湯裏攪了幾下,小芳看著趙姨娘點了點頭,趙姨娘這才放心地接過喝了。

木香笑道:“莫非姨娘信不過妾身,疑心這湯裏有毒麽?”

趙姨娘花容微笑:“少夫人言重了。妾身自從有了老爺的骨肉以來,不管吃喝什麽都要用這個針試過,這只是一種習慣,並不針對任何人。”

木香也不介意,順手拿起了花繃子要繼續刺繡,趙姨娘看到了,笑道:“少夫人是這樣拿針的?”

木香笑道:“讓姨娘見笑了,妾身並不怎麽精通刺繡,手拙得很。”

趙姨娘笑道:“人各有所長,少夫人一手廚藝天下無雙,這刺繡也是極好學的。”說著,倒走過來,坐在木香身邊,熱情地教起了木香刺繡起來。

木香十分奇.怪,趙姨娘可不是好惹的主,昨日當眾得罪了她的奴婢,她今日不但不興師問罪,反倒極為熱情地要教她刺繡,看這樣子反倒像是要來與她交好一樣。

趙姨娘笑道:“少夫人真聰明,幾下便學會了。”

木香笑道:“還要姨娘多多指點才行。”

趙姨娘說:“哪裏的話,都是一家人,只要少夫人不見外就好,我也是閑得慌,若是能過來與少夫人切磋下刺繡,也算是將這時光給打發了。”

木香又看了看幹站著的小芳,說:“姨娘不如讓小芳也坐下吧,看她站了很久了。”

趙姨娘笑道:“少夫人心可真好。不過這些奴婢可不能寵了她,主子能坐,哪有奴婢也與主子平起平坐的?”

木香便也不再說什麽。

趙姨娘又說:“其實我這奴婢人是不錯,就是性格生得倔,昨日得罪了少夫人,少夫人還望多多擔當著哪。”

木香一怔,這趙姨娘竟然為昨日的事賠起禮來了,這也太大度了吧?

木香忙說:“姨娘這樣說,妾身還真是擔當不起的了。”

這麽一來二去,趙姨娘竟與木香談笑言歡起來了,怕是誰也不敢相信。

這時,周湯進來了,趙姨娘連忙起身:“二少郎回來了,我正與你夫人談得甚歡呢。少夫人可真是心靈手巧,什麽針法的都是一學就會。”

周湯見木香與她和氣得很,一怔,隨即笑道:“有勞姨娘相教了。姨娘不嫌麻煩,便是感激不盡的了。”

客氣話講了幾句,趙姨娘便走了,走的時候還說會常來教刺繡。

見她們走了,周湯笑道:“怎麽?夫人現在是與府上的人,都相處得這般融洽了?”

木香上前拿了手絹,在周湯臉上擦了擦,說:“夫君認為呢?”

周湯順手拾起案上那枚針,眼睛一犀利的光射來,笑道:“這女人心,就如這海底針一般,木香,可要細細揣摩呀。”

木香知道他要說什麽,他說在提醒她,趙姨娘慣於笑裏藏刀,可是木香穿越過來也一年多了,哪還像最初那個不谙宅鬥的女孩,她與趙姨娘也只是表面交好而已。

“知道了,夫君。”她笑道。

周湯攬住她的肩膀,相伴而坐,看她剛剛繡的花,說:“有進步了。改日讓紫煙教你,紫煙能繡出江南最好的繡品來。”

木香笑著將繡帕疊好,放進抽屜裏,說:“你可別對我期望太大,我只是繡著玩的,可不想事事爭第一。”

周湯笑道:“看你平日好強得很,以後你會事事爭第一。”

木香聽了,嘆了口氣:“若是事事都爭第一,豈不會累死?其實我最想過的生活,是平平靜靜的生活。”

周湯低了頭,目光開始凝重起來,說:“會有這麽一天的。”

這時,柳紅將藥湯端來。周湯說:“木香,這是我抓的藥,治你的虛寒之癥的。你吃幾個療程,便能好痊。”

木香端著藥湯,看這藥黑黑的,以為很苦,不覺吐了下舌頭,周湯說:“這並不苦,苦的藥多半是寒的,我選的藥材,都不帶苦的。”

木香這才全喝了下去,果然不苦,還有些甜。

周湯說:“木香,父母親明日便回來了。”

“哦。”木香擡頭,“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周湯抿了下嘴,沈吟片刻,說:“你不要怕。我已經全安排好了。我會繼續在他們面前演戲,保護你。”

京城那邊。

吳王司馬和正要答應與周安有聯姻之事,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長平郡主許給周湯,忽聞周湯剛剛迎娶了一個女子為妻,大怒,令人將周安給抓起來。

周夫人陳玲知道了,急忙親自跪在吳王面前,哭道:“這一切,我們並不知情,還望吳王明察哪”

吳王怒道:“你們自己的兒子娶了妻,你們作父母的竟敢說不知道?要不是郡主看中了你的兒子,我怎麽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如今倒好了,你們兩個過來為你們的兒子提親,你們兒子倒在自己家裏

娶了夫人,你們是來玩弄我們不成?”

王妃也在一邊說道:“這次你們真的是太過份了。我們若是答應了將女兒嫁給周湯,周湯早有了妻了,我們的女兒,豈不委屈要作妾室不成?你們也太不識好歹了。”

周夫人抓著王妃的裙擺哭道:“王妃,您一向仁慈,求您開恩,放過我家老爺吧我們真的是毫不知情我們縱然是存了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戲甩王爺呀”

王妃一向存有佛家精神,寬仁待人,見周夫人苦苦哀求,不覺心軟,對吳王說:“王爺,怎麽說,周湯小時候也在我們王府上呆過數載,也許他們是有苦衷的。而且,女兒也還沒許配給他們,一切

都還來得及挽救。”

吳王最後也拗不過王妃的勸說,便將周安放走了,不過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言明再也不願意看到周家的任何人。

本欲與吳王結為親家,如今親家結不成,反倒成為冤家,周安這股怨氣可忍受不了。

這日,周安與周夫人回到周府,周安氣得令人馬上傳周湯見他。

周湯知道周安回來了,對侍衛們說:“你們務必看好少夫人,不得讓任何人接近少夫人。”又看了木香一眼,關切地說:“木香,我去去就來,你不要出去,只有在這屋子裏,你才是安全的。”

木香點點頭,焦急地問:“他們會為難你麽?”

周湯淡淡一笑,說:“沒有人能為難得了我的。”

他轉身走了,寬松的衣裳長長的衣袖拖曳於地,他挺身如松,這種氣度,正是晉代人的氣度。

木香趴在窗臺,見周湯遲遲沒有回來,卻看到周夫人從院門口走過,十分奇.怪,便對一個侍衛說:“快去看看周夫人要去哪。”

侍衛回來說:“周夫人走進了雲娘的房間。”

“雲娘?”木香一怔,周夫人為何要走進雲娘的房間呢?

雲娘是周夫人的人,看來她們一定是在商議什麽了。

木香對侍衛說:“幫我看看,周少郎怎麽還沒有回來。”

侍衛回來稟報說:“回少夫人,周少郎被太守大人罰跪在庭前,故不能回來。”

“什麽?罰跪?”木香心裏一沈。

木香急急要出去看周湯,侍衛卻攔住了她。

“少夫人,少郎說過,不能讓少夫人離開這個院子半步。”侍衛說。

木香想起了周湯走前的話,周湯的話總是有些道理的。

她遲疑著,走回了屋子裏去。

天黑下來,侍衛過來報告說,周少郎還是跪在原地,聽說,沒太守的命令,他不準起來。

周湯是周安的親生兒子,周安竟能忍得下心這樣對周湯

木香揪心地痛,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夜深了,風冷冷地吹入她的衣領內,她坐在院子裏,沒有進屋。

柳青過來說:“少夫人,您這樣坐在這兒,會著涼的。”

木香擦拭著臉上的淚,說:“夫君還身陷險境,你要我如何安得下心,進屋去休息呢?”

柳青不知要怎麽說才好,楞楞地站著。

木香說:“沒什麽事了,你們先睡下吧。不必管我。”

柳青很感動,說:“奴婢知道少夫人待奴婢們好,天一晚便讓奴婢們早些休息,從沒有一個主子這樣為奴婢著想的。可是奴婢看著少夫人還在院子裏著涼,真真是心不安。少夫人可要保重身體哪。



木香知道柳青是好意,便笑道:“既然你關心我,你幫我找件披風來吧。我沒事的。”

柳青急忙給木香找了件厚厚的披風,為她披上。

木香說:“你放心地去睡吧。若真有事,我會叫你的。畢竟,夫君都還沒有休息,在這麽冷的天,還跪著,我如何能睡得著呢?”

柳青說:“不如奴婢為少夫人去打聽打聽吧。”

木香說:“已經有人去打聽了。”

柳青說:“那奴婢為少夫人去給周少郎傳話。”

木香聽了,點點頭:“也行。可是,傳什麽話好呢?”

木香站起來想了想,走入房間拾起一把剪刀,剪下一截頭發,遞給柳青,說:“柳青,不如,你幫我將這束頭發,給周少郎送去吧。”

柳青一怔,小心將頭發接過,便走了。

木香不知周湯能不能看懂她的意思。

她知道古時有截發明志一說,女子的頭發可不能隨意送人的。

木香想告訴周湯的是,不管他身陷什麽處境,她都會跟隨著他。

柳青回來後,說:“少夫人,奴婢已親手將您的東西交與周少郎了。周少郎看到後,臉上直掉淚,要奴婢對少夫人說,他會承擔起少夫人的一生的。”

木香聽了,欣慰一笑。

柳青這才進屋睡去了。

木香仍舊坐在那裏,取來周湯喜.歡吹的笛子,放在嘴邊,試著吹了起來。

她前世學過吹笛,雖沒有周湯吹得這樣好,可也能斷斷續續地發著音。

她就這樣吹著笛子,凝視著天上月,冷風吹得她全身顫抖。

周夫人來到雲娘房內,氣呼呼地說:“這個湯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作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雲娘行完禮,說:“周夫人,老奴這些日子偷偷看過周少郎的婚房,發現,周少郎果如他所言,並未與木香同床共枕。看來,周少郎的確只是想將木香留下來而已,並不是真的要娶她。”

周夫人斜斜坐著,嘆氣道:“可是,他為何執意要留下這個女人呢?她這顆棋子難道真的有這麽重要麽?”

雲娘說:“夫人,周少郎一向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也許,他看不上郡主,他更希望用自己的計劃來獲得他想要的。”

周夫人想了想,說:“湯兒長大了,也許他真的不願望凡事聽我們的擺布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雲娘說:“這次,周少郎雖然是過分了一些,可是他也只是想留下木香這枚棋而已。夫人也許不知道,這個木香,生性頑劣不堪,竟對周少郎說,若不與她一夫一妻,她斷不會留在周少郎身邊。這

種話,哪怕是公主郡主也是不敢講的,哪個男人沒有個三妻四妾,她一個小小的庶商,身份不明的女人,竟會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來,周少郎若不先娶了她,怕也是留不下她呀。”

周夫人問:“如此說來,反倒是我錯了?”

雲娘說:“這到底周少郎是怎麽想的,其實老奴倒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出。”

“什麽辦法?”

雲娘低聲附耳對周夫人說了一通,周夫人連連點頭:“好,那就這麽辦下個月我也正想去寺裏還願,我便正好試試,湯兒到底是怎麽想的,再作決定。”

周夫人走了後,將一直跪著的周湯叫到房間裏來,看著他,周湯臉色有些蒼白,跪了一天,走路也有些不穩。

“湯兒,你坐。”周夫人一直在審視著他。

周湯坐了下來,定了定神。一天的跪地雖然讓他很疲累,可是應付周夫人更累。

周夫人令人端來熱飯菜,讓周湯吃了,說:“湯兒,你不要怪父母親這樣處罰你,你這次也做得太離經叛道了些,難怪我們會這樣生氣。”

周湯微微低了頭,說:“是孩兒不對,母親責怪得對。”

周夫人說:“那現在母親問你話,你可都要如實回答。”

周湯點點頭:“孩兒向來以母親為第一位,母親是知道的。”

周夫人說:“湯兒,你一向孝順得很,可是為何,這次會這樣大逆不道,作出這件事來?你可知,你的父母親,差點就要被吳王給關入大牢裏去了。”

周湯卻理直氣壯地說:“母親,此事,孩兒都是無奈而為之。若非母親執意要孩兒迎娶郡主,孩兒也不會娶什麽木香了。”

“這麽說來,反倒是母親的不對了?”周夫人盯著他看,想看看他是否在說慌。

周湯不緊不慢地說:“母親,你是知道的,孩兒若是喜.歡郡主,早便與郡主成親了。孩兒不願意和一個不喜.歡的女兒過一生。”

“那木香就是你喜.歡的人了?”周夫人氣得拍了下案。

周湯淡淡一攬袖,不慌不忙地說:“不,木香也不是孩兒喜.歡的人,孩兒與木香成親,並不會影響到計劃。木香以後反正是要變換另一個身份,進獻給皇上的。孩兒斷不會與木香發

生關系,影響木香的貞潔。”

周夫人冷笑:“貞潔?怕就怕你選錯了棋子,木香這種女人哪還會有什麽貞潔?就算你不與她發生關系,她也早已破了身了吧。”

周湯聽了,下巴顫抖,他定了定神,壓下心頭怒火,說:“母親,孩兒可以發誓,木香絕對還是處子之身。絕對是最好的棋子。”

周夫人一怔:“你如何這樣自信?”

周湯堅定不移地說:“孩兒可以向母親保證。”

周夫人見周湯這樣說,也不明問了。男女之事,想要知道對方還是不是處子,也不一定非要發生什麽。周夫人也是過來人,必然是知道的。

周夫人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那此事我便先不與你追究了,不過,你父親這次,可是火氣大得很。我也勸不住他。”

周湯淡淡一揖:“這是孩兒闖下的禍,不勞母親操心,孩兒一定會解決的。”

周夫人便揮揮手:“那你回去吧。我們也只是幫你做事而已,主角終歸是你,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們也只能幫到這份上了。”

周湯走出去,雙腳痛得發軟,幾乎站立不住,可是他急著想見到木香,便強忍著趕過來。

木香正在院子裏吹著零零落落的笛聲,猛一見周湯回來,微弱的宮燈照射下,周湯淩亂的頭發,清冷蒼白的臉但還是這樣俊朗如月光,寬松的衣裳伸到膝蓋處有些破了,血凝在膝蓋處,他一拐一拐

地走進來,眼中深情無比。

“夫君”木香放下笛子,奔過去,周湯將她摟在懷裏。

“為何這麽晚了,還不進屋休息?”周湯發現她全身冰冷,嘴唇還有些發白,焦急地問。

木香倚在他懷裏,覺得好溫暖,她扶周湯進屋,說:“夫君,你總算回來了。”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周湯忙將木香抱上床,問一邊的侍衛:“為何這麽冷的天,你們要讓少夫人這樣坐在院子裏,被冷風吹?我不是要你們好好照顧少夫人的麽?”

侍衛無奈地說:“回二少郎,我們勸過少夫人很多回了,少夫人硬是要留在院子裏,還說,現在二少郎您是跪在院子裏被風吹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安然躺在房間裏的。”

原來是這樣。

“木香,你真是個傻孩子。”周湯心裏很熱,很痛,他一夜沒有睡,就這樣呆呆坐在床頭,看著木香熟睡的樣子,撫摸著木香送他的那一綹頭發。

次日,木香醒來,見周湯正趴在床頭睡著了,知道他一夜就這樣坐在床邊照顧她,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很溫暖的感覺,不覺很心疼,為周湯蓋了條毯子。

周湯驚醒過來,他擡頭,眼下一圈黑黑的,看起來有些憔悴的樣子,木香笑道:“夫君,你多了黑眼圈,可是卻更好看了,平添了層滄桑之感。”

周湯摸了下她額頭,舒了口氣,說:“木香,你不知昨夜你全身有多冷,我真擔心你。”

木香穿鞋下床,站起來故意跳了跳,說:“我可沒那麽嬌慣,用被子捂一捂,什麽病都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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