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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2.21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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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溫溫的判決書下來了。

無期徒刑。

當天晚上陸英聞回了趟陸家,連久不歸家的陸亞峰都回來了。

“這件事總算了了。”

顧清影端著精致的白瓷杯,輕呡了一口茶說。

陸英齊蜷縮在沙發上,他氣色晦暗,就像生了大病一樣,樣子很憔悴。

“英齊,明天我有個朋友的女兒來家裏坐客,你要好好招待下人家,別失了禮,她姓藍。”顧清影說。

陸亞峰聽到這個姓,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表情就冷了。

顧清影轉而又對陸英聞說:“英聞,昨天我吃飯遇到高太太,她家的大女兒高雪瑛性格很好,人也漂亮,溫柔端莊,我瞧著很喜歡,你抽個空和人家見見,人家對你可是很傾慕。”

陸亞峰終於忍不住,夾雜著憤怒譏笑了一聲。

顧清影冷冷回頭:“怎麽,你有意見?”

陸亞峰心裏憤怒,不住的嗤笑:“我哪敢有意見,介紹給英齊的相親對像,姓藍,是你初戀情人的侄女吧,不是本來打算把你初戀情人的女兒高雪瑛介紹給英齊的嗎?怎麽又向介紹給英聞了,哦,對了,英齊身體不好,沒法讓你初戀情人的女兒幸福,英聞健康又有能力,當然要介紹給英聞,將來才能幸福一輩子!你如意算盤打得好啊!顧清影,這是我陸家的兒子!你不愛就不愛,大不了你走!我陸家不缺姓顧的,你拿我兒子倒貼給你的初戀情人!你簡直無恥!”

顧清影怦地放下杯子,她只管冷笑,滿眼冰冷:“我生的兒子,我為什麽要走?陸亞峰,最起碼我是真心為他著想,我介紹給他們的都是正經的好姑娘,你呢?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的初戀情人是誰?不是文溫溫的母親?當初你為什麽定了文溫溫做兒媳婦引導英聞和文溫溫在一起,你以為你那點齷齪的心思我全然不知嗎?我無恥!無恥的是你!當初文溫溫撞死了柴樂然,不就是蘇荷哭著來求你放過文溫溫你才逼著英齊和解的嗎?當初你為什麽同意英齊和文溫溫結婚?英齊走到今天,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陸英聞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皺了下眉頭,心裏覺著不耐煩。陸亞峰和顧清影那點事,他早就一清二楚,也早都不在乎了,更不可能氣憤悲傷。

他扭頭看陸英齊,陸英齊的樣子還是失魂落魄的,他根本沒在聽別人講話。

陸英聞上前說:“我送你上樓休息吧。”

——

“文溫溫已經得到報應了,文家也一團亂,早晚要敗,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你已經報仇了,對得起你的妻子和孩子。”坐在床邊,陸英聞給陸英齊蓋好被子說。

“明天我陪你出去走走。”

陸英齊的眼珠子終於動了,他有些僵硬地移了一圈看向他,“不用了,我沒事,你回去吧,別待在這裏了,又不是什麽溫暖的地方。”

“我這幾天不走了,住在這邊,我不放心你。”

陸英齊笑了一下,眼底隱約透出一絲溫暖來,“我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樂然死的時候我都挺過來了。”

頓了頓,他看著陸英聞講:“別聽顧清影的,要娶就娶自己喜歡的,人活著也就幾十年,誰知道有沒有下輩子?為這為哪有什麽用?不如為自己活著,你看,很多人沒有那麽多的錢,一樣過得充實開心。”

陸英聞垂眸:“我心裏有數,別擔心。”

陸英聞下樓去,顧清影正在客廳裏等他,她放下手中的時尚雜志喊他:“你跟我進來。”

顧清影現在和陸亞峰已經分房睡了,兩人幾十年貌合神離,現在終於不再裝了。

陸英聞進屋關上門,顧清影坐在椅子上,她笑了一下,喊他坐下。

“你公司的藝人藍丹薇是我朋友的女兒,你多照顧她一下,丹薇是個很好的女孩,長得很漂亮,你大哥看到了一定會喜歡上她的。”顧清影滿臉笑意。

“我知道她是藍正齊的侄女。”

陸英聞淡淡說,“我簽藍丹薇就是看在你的情面上,如果你想捧她,就用你顧家的人脈。”

“你什麽意思?”

顧清影臉一放。

“你和藍正齊的事我不想摻和,隨便你是離婚還是再婚,還是跟藍正齊婚外情,那是你自己的事,陸家不摻和你們之間。”

顧清影聽了他的話把牙一咬,她氣憤:“又是你爸造謠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當初我的藍正齊是真心相愛的,是他們硬生生拆——”

“那是你們的事!”

陸英聞截住她的話,不耐煩了,“那些陳年往事跟我無關,我姓陸,我不姓藍,你的初戀跟我沒有半分關系。”

陸英聞把話說盡了,拉開門轉身離開。

顧清影氣得臉發青,坐在椅子上,死死攥緊了手。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

陸英齊是原告,法院將文溫溫的判決書寄給了他。

半夜裏,陸英聞正在睡覺,忽然被一陣電話鈴聲吵聲了。

“英聞!”

陸家的保姆劉華焦急地說:“你哥,你哥好像不對勁。”

陸英聞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急忙下床問:“他怎麽了?怎麽不對勁?”

“我看到樓上燈沒關我就上樓看了看,我看到你哥房裏有光透出來,我就敲了下門,你哥身體不好我怕他熬夜,我敲了很久他都沒回應。”

“你拿鑰匙開門呢!”

陸英聞沖下樓去。

他拿了車鑰匙沖出門外。

他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保姆劉華在樓下找了一圈焦急地跟他講:“找不到,房門的鑰匙我明明就放在樓下電視櫃下的啊!”

“我爸我媽呢?”

陸英聞開著車問。

“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家。”

“你先打110報警,就說懷疑我哥自殺,然後打電話給保安室請他們先想法子破門!”陸英聞當機立斷地交待。

劉華早慌得亂了心神,聽了他的話急忙點頭。

陸英聞一路飛車趕回家,家裏大門敞開著,門口停了幾輛車,派出所的人也是剛剛到。他沖上樓,保安室的幾個保安已經強行撬開了鎖,剛好推門進去——

“哥!”

——

陸英齊自殺了!

他吞了一瓶的安眠藥。

急診室的燈還亮著。

陸英齊還在被搶救。

陸英聞站在急診室外頭焦急地等待著,他手腳冰涼。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醫生從急診室裏出來,他講:“病人已經送去監察室了,我們給他做了洗胃處理,但是他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情況還不好說,你要有心理準備。”

“……”

陸英聞深呼吸。

——

“怎麽樣了?”

過了兩天,顧清影才急匆匆回來,她找到監護室的門外,從走廊那頭匆忙跑過來,她抓著陸英聞焦急地問。

“在監護室,還沒脫離危險。”

顧清影待在監護室外頭,一上午不知道接了多少電話,和電話裏的人吵了幾起來。

到了中午12點,顧清影拿著手機走過來,她臉上帶著不自在地笑:“英聞,我有急事,要不我先走了,有事你打電話給我,我留在這也沒什麽用處。”

“嗯。”

陸英聞環著雙臂冷淡地點頭:“藍正齊父子要辦畫展,確實很忙,你去吧。”

——

陸英齊是第三天人清醒的,第七天才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裏。

“……誰讓你救我的?”

躺在病床上,陸英齊盯著陸英聞,眼中帶著恨意,“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柴樂然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

陸英聞站在床邊說,陸英齊眼神冰冷,“浪漫時間,你救得了我一次,救得了我第二次第三次嗎?”

“……”

陸英聞聽到他絕決的話,他心頭沈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陸英聞喊了劉華到醫院來照顧陸英齊,又請了看護,全天看著他。

中午,他在家裏切菜,打算熬一點粥送到醫院,他正在廚房,忽然聽到開門聲,他走出門,就看到喬麥背著包拎著箱子站在門口。

“你怎麽回來了?”

“哦,我有一點思念A市的空氣了,回來吸一吸。”

喬麥放下背包,她瞄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別扭,她呶了下嘴巴走過來裝作不經意地:“對了,你哥怎麽樣了?”

“又是小張多嘴跟你說的吧。”

陸英聞垂眸,他叮囑過小張不準告訴她家裏的事,怕影響她拍戲。

“是南珠打電話給我的,你哥怎麽樣了?”

“沒事,就是一天到晚想死,大概抑郁了吧。”

陸英聞忽然上前輕輕抱住她,臉埋在她肩上,明明是為他回來的,還嘴硬,他不想她回來,可是看到她站在面前,他心裏又暖暖的。

喬麥也很抑郁,她知道自己不該回來的,可是她該死的心軟了,怕他難過,唉,畢竟談了這麽多年戀愛,說再多的狠話,總是有點情意在的。

“一會兒你跟我去看看她。”陸英聞低低地說。

喬麥點點頭,嗯了一聲。

陸英聞熬了粥,送到醫院去,喬麥也跟他一起去了醫院,剛走到病房門口,她就聽到裏面怦的一巨響,像是什麽東西砸了!

“我不吃!我什麽都不吃!滾!”

病房的門掩著,傳來陸英聞歇斯底裏的咆哮聲!

陸英聞深呼吸,他推開門進屋,陸英齊瘦得就剩下一把骨頭了,就像一根枯瘦的竹子一樣,蜷著腰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氣!

他扭頭看著陸英聞,眼裏閃著恨意!

“滾!”

他罵,劉華站在一旁,眼睛發紅,都快哭了,陸英齊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成天摔東西,她一天不知道收拾多少回!

“阿姨,收拾了吧。”

陸英聞輕聲說。

劉華哎了一聲,趕緊的動作利落地收拾了地上的散落在地上的飯菜,然後把地拖幹凈了。

“你要幹什麽啊?”

陸英聞搬了張椅子坐在病床前問。

陸英齊眼角發紅,他忽然閉上眼睛滿臉痛苦:“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你的為我好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根本不想再活下去,你知道我活著有多痛苦?我就想去陪樂然,你別攔著我了行嗎?”

“大哥。”

喬麥站在一旁,她忽然開口:“柴樂然是孤兒吧,什麽親人都沒有,你要是也死了以後誰給她掃墓燒紙啊?這世上一個懷念她的人都沒有了。”

陸英齊呆了呆,臉刷地就白了,他急忙看向陸英聞。

陸英聞坐在椅子上淡淡說:“你別看我,你要是死了,我連你都不去看,柴樂然的墓地使勁期限是二十年吧,到時候沒人給她們母子三個續費,那墓碑就要被強遷了。”

喬麥接著嘆氣講:“聽說無期徒刑一般也就二十年就出來了,二十年過後,文溫溫才五十歲。”

陸英齊嘴唇打咆哮,他死死咬緊牙,喬麥的每一句話都是雷霆一擊敲在他的心上!他咬著牙講:“把飯給我!我吃!”

陸英聞暗暗松了口氣,他走過去拉開小桌板,盛了粥給陸英齊。

下午,喬麥跟陸英聞離開醫院。

兩人朝停車場去,喬麥擔憂地問:“你大哥沒事吧?”

陸英聞拉著她的手,他一笑:“他肯吃飯了,沒事了,只要有活下去的念頭,他就不會再想不開了。”

說完他停下腳步,看著喬麥笑:“你這口才不錯啊,一下就把他說得活過來了。”

喬麥得意的一甩頭:“我就是這樣牛逼的人。”

喬麥就請了一天的假,第二天就要回劇組,沒想到晚上就接到了顧清影的電話。顧清影人就在陸英聞的家門口。

“阿姨,請進吧。”

喬麥把顧清影請進屋裏。

顧清影一進門,就看到鞋櫃裏一大半精致的女式高跟鞋子,這代表喬麥長期住在這裏,她臉色沈了沈。

“喬小姐。”

顧清影坐在客廳裏,她客氣又冷淡地直著腰,姿態宛如當家女主人。

喬麥哎了一聲,只管笑。

“英聞很快就要和高家的女兒結婚了。”

“……”

喬麥心臟撲騰撲騰狂跳,她怎麽沒有聽到這方面的消息,她不動聲色地問:“什麽時候?”

顧清影只講:“很快。”

顧清影手端著杯子輕呡了一口香茶,淡淡說:“我希望你能主動離開英聞。”

“……”

麽的,我還要怎麽主動啊!我恨不得把你兒子踹飛了,是他死纏著我好不好!

“喬小姐怎麽不說話了?是不願意?還是癡心妄想,想進我陸家當陸太太?”顧清影說著輕笑了一聲。

“這件事,你應該去找陸總談,我人微言輕,說話也不管用的。”喬麥笑一笑,也語氣淡淡地說。

顧清影臉一下沈了:“喬小姐你這是將我呢!”

喬麥:……您真的想多了。

——

送走顧清影,喬麥靠在沙發上,她環著雙臂,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陸英聞現在結婚,其實對她並沒有利,她的合約,還要一年多才到期,她今年的對賭也還沒有完成,陸英聞要是結婚了,她的未來變數太多了。

她還沒有能力全身而退,還需要時間。

最近她一想了很多很多,可能年紀大了,她現在不像從前那麽沖動了,撞破頭都要離開,她是要離開,但是要全身而退。

“我回來了。”

陸英聞開門進屋,他換了拖鞋走過來,松開領帶坐下來。

“大哥怎麽樣了?”

“他現在正常吃飯了,精神還不錯,你坐這幹什麽?電視也沒開,琢磨戲呢?”陸英聞問,陸英齊精神穩定了,他心情很不錯。

喬麥坐過去,她擡手給他解了領帶。

陸英聞的眼神一下變得溫柔,她很久都沒有給他解過領帶了。

“你媽來過了。”喬麥跟他說。

陸英聞一聽到,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來又跟你胡說什麽了?”

“她說你要結婚了,跟什麽高家的女兒,讓我主動離開你。”

陸英聞剛要解釋,喬麥忽然摟住他,她趴在他肩上,嗓子有點啞:“陸英聞,你能不能先不結婚?”

“……”

陸英聞怔了一下,他跳得飛快,她說這話,是放不下他嗎?他摟著她的肩,輕輕撫摸,然後笑一笑,低聲說:“誰說我要結婚?”

“我沒有要跟什麽高家的女兒結婚,是我媽一廂情願,想讓我娶她初戀情人的女兒。”

喬麥埋著頭,嘴角得意的一揚,她這演技,真是爐火純青!‘深情’的恰到好處,她松開手:“初戀情人的女兒?”

陸英聞扭身靠在沙發上,拍了拍腿,喬麥趴到他身上,他摟著她,緩緩地跟她說顧清影的過去。

顧家當年遠比現在要風光多了,顧清影是A城有名的白富美,愛上了窮小子,美院的學生藍正齊。

藍正齊家裏窮,但是長得是真帥,真正的美男子,顧清影瞞著家裏和藍正齊談了幾年戀愛,終於紙包不住火跟家裏攤牌了,結果自然是遭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

後來顧家花錢送藍正齊出國流學,迫使兩人分開,顧清影一度痛不欲生到要輕生,後來更是賭氣之下嫁進了陸家。

婚後,藍正齊回國了,兩人在同學會上再次相見舊清覆燃,主要是陸亞峰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凡陸亞峰是個好男人,顧清影可能也不會出軌。

但是當時藍正齊已經入贅高家,和高家的二女兒結了婚,顧清影一度想和藍正齊私奔,但是藍正齊不肯離婚。

這件事是醜聞,陸,高,顧,三家在A市都是有名望的家族,一直將這事死死壓著。

“……藍丹薇,是你媽初戀情人的侄女啊。”喬麥聽完了故事,一臉難以置信。

陸英聞扣著她的手,輕輕揉捏,他忽然說:“拍完《高家大院》以後,你減少工作量吧。”

喬麥心裏頓時警惕,他什麽意思?

——

12月,喬麥拍《高家大院》殺青了。這戲拍了6個多月,喬麥在H省呆了足足六個月。戲一殺青,她立刻飛到B市參加金棕獎的頒獎典禮,她主演的電影《雙殺》,入圍了最佳女主角。

12月16號。

金棕獎頒獎直播。

喬麥獲得了第五十六屆金棕獎最佳女主角,聽到主持人叫她的名字,喬麥在臺下,她也楞了一下,她手按著胸口,是真的結結實實的驚到了。

這一次的影後競爭也很大,她其實心裏並沒有多少把握,她都已經躺平了,她萬萬沒想到她會得獎。

三年內拿了三金影後的兩金,史無前例!LB影視的官博連發了幾十條微博慶賀!

跟著參加一連串的采訪,又是元旦電視臺晚會,加上H電視臺的春晚彩排。喬麥忙得不可開交,12月她新戲殺青,到1月20,她才得空回到家。

“我回來了。”

打開門,喬麥站在門口扔下行李箱大喊一聲,她一扭頭,看到門上貼著自己的一張——

遺像?

黑白照,加黑白框。

下面還有‘永遠懷念’四個字。

喬麥:……

靠,好狠,小嬌夫這是咒她死呢。

小嬌夫不高興了,她當初說好殺青就回家,結果因為金棕獎頒獎典禮,後面的安排,硬是拖了一個月才回到家。

“小陸,我回來了。”

喬麥懷裏抱著黑白遺像,她邁著幽靈般的步伐,飄著鬼一樣的嗓音,陰沈著眼神,朝沙發上的男人走去。

“小陸,我又回家看看了,你最近乖不乖~”

陸英聞將手中的書放到桌上,他靠在沙發上手撐著額頭,輕挑了下眉頭:“又常回家看看了,是天地銀行的票子不夠用了?我最近是挺忙的,忘了燒給你了,真不好意思,在下頭和你爸相聚的還好吧?真難得,你還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以為你在外頭迷路了,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你答應給我燒的兩個帥哥,還沒有燒給我,我上來催催你啊。”喬麥陰森森地笑。

陸英聞皮笑肉不笑:“別催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怎麽著,憤怒了,要跟我來人鬼情未了嗎?”

喬麥扔了相片撲過去,抱著他一頓蹭,好懷念啊,這胸肌,這肌肉。

她頓時色得要流口水了。

陸英聞憋不住噴笑,揉著她的腦袋罵:“終於知道回來了,比我還忙。”

“我這可是為公司沖業績,陸總,我去年的對賭可完成了!”這是她這一個月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離自由又近了一大步了!

“嗯,你厲害。”

陸英聞親親她的頭發,“後天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喬麥以為是娛樂圈的什麽慶功宴,她打了個哈欠有點不耐煩:“我不想去,我想在家吃喝玩樂。”

“就一個晚宴,一晚上就行,禮服我已經讓人幫你準備了。”

“哦。”

隨便吧,喬麥不以為意。

到了那天,穿著高奢的晚禮服,戴著千萬的珠寶,喬麥坐著加長豪車跟陸英聞參加了宴會,到了清荷莊園,看到寶馬香車,喬麥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不對勁。

“這是什麽宴會。”

喬麥挽著男人小聲問,臉上掛著標準的優雅甜笑。

陸英聞笑一笑,頭挨著她,恩愛親密的樣子,他講:“我爺爺的八十大壽。”

喬麥的笑容哢嚓一下裂開了!

他爺爺的八十大壽,她帶他來幹什麽!

陸老爺子陸明鈺的八十大壽,A市的商圈名流幾乎全都到了,熱鬧非常。那排場,喬麥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豪門!

陸老爺子多子多孫,兒子全員廢柴,沒有一個能掌事的,全部被打發到公司領死工資了。陸家現在都掌握在三孫陸英招,四孫陸英聞手中,兩人已經是陸家的掌權人了,一出現,必然是萬眾矚目。

顧清影帶著高雪瑛藍丹薇和閨蜜好友正在熱聊,她一回頭,看到喬麥挽著陸英聞,她眼神頓時變了好幾變。這麽重要的場合,陸英聞帶喬麥來,這意味著什麽已經不用言明了。

她懂了,來的賓客也都全懂了。

喬麥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豪門宴會,但她是大明星,參加過多次現場晚會沖獎直播,心理素質強大,雖然是頭一次,她也是游刃有餘。

“麥麥。”

白南珠一套白色仙女裙,優雅端裏,她端著香檳來找喬麥,從陸英聞手中挽走了喬麥。

陸英聞偏頭親了一下喬麥,喬麥頓時臉紅了,眼裏蕩漾著星光,宛如一個幸福的小女人,內心:狗男人,滾!

陸英聞笑著走了。

喬麥暗暗籲了口氣,媽啊,這一晚上可累死她了,她一直端著,她生怕出什麽錯。

“麥麥,四哥帶你參加家宴了。”

“啊,怎麽了?”

喬麥呡了口香檳問,白南珠輕掐她一下:“你傻啊,說明四哥認可你了,這是帶你見家長了。”

喬麥一口香檳差點嗆得噴鼻涕,她清了下嗓子講:“你想太多了,他就是找不到女伴。”

“四哥會找不到女伴嗎?”

白南珠反問,眼神促狹。

喬麥抿嘴笑:“你聽我說完,他是找不到我這樣美麗動人的女伴了,喊我給他撐面子的。”見家長?搞笑呢,怎麽可能?這小嬌夫可是拒絕過她的求婚的!

“喬小姐。”

顧清影在身後喚。

喬麥姿態優雅地轉身,她看到顧清影穿著香檳色晚禮服,身邊站著一個藍丹薇,渾身珠光寶氣,一個高個子神態清冷的女孩,和她差不多大,眼神很冷。

喬麥明白了,這女孩就是顧清影念念不忘要給陸總當媳婦的高家女兒高雪瑛。長得很清冷,挺美的,不過陸總應該不喜歡這一掛,陸英總喜歡性感又狂野的。

“阿姨您好。”

喬麥打招呼。

顧清影介紹高雪瑛給她:“這位是高家的千金,高雪瑛。”

顧清影故意咬重高家的千金,這幾個字,想讓喬麥自慚形穢,可惜她不了解喬麥,喬麥出門從來不帶臉的。

“你好。”

高雪瑛忽然主動伸手和喬麥掃招呼,她難得笑了:“喬麥,我是你的影迷。”

“是嗎,榮幸榮幸。”

高雪瑛忽然說:“能幫我簽個名嗎,就簽在這個包包上。”

她將小手包遞過去,裏面有筆,喬麥大方地給她在包上簽了名字。

“麥麥。”

陸英聞走過來,他手自然地摟上了喬麥的腰,顧清影的那眼神冷了幾分。

“走吧,我帶你認識下陸家的親戚朋友。”陸英聞笑著溫柔地說。

看著他們走遠,顧清影氣得握緊了手上的香檳。

高雪瑛忽然說:“他們還挺般配的。”

顧清影回過頭,她立刻露出笑容,輕柔地說:“雪瑛,你別擔心,我絕不會同意她進陸家的門。”

高雪瑛的表情又恢覆了冷漠,她講:“顧阿姨,我對□□哥沒有那種意思,您就不用費心了,我會和我媽說清楚的。”

顧清影楞了一下,訕訕地笑。

——

喬麥坐在角落裏喝香檳歇息,忽然看到宣雨走過來,宣雨臉發紅,似乎是喝多了。

喬麥急忙上前扶她。

“你怎麽喝這麽多?”

“……我不知道啊,我沒喝多少啊。”

宣雨抱住她,在她肩上蹭了蹭:“麥麥,我喝醉了嗎?我感覺身上很熱。”

“你是喝多了,在別人家的家宴上你也敢喝這麽多。”

喬麥罵她,宣雨頭暈,喬麥急忙讓人喊宣宇過來,宣宇無奈地罵:“她肯定又把果酒當果汁喝了,我讓人送她回去。”

“你不送給她回去嗎?她一個人行嗎,她這樣讓人不放心啊?”喬麥不放心地問。

“沒事,我讓我們家的司機送她回家。”

宣宇扶著宣雨朝外走,離開莊園,走到門外,何娜從追了過來。

“宇哥,小雨怎麽了?”

“她喝多了,對了,你送她上車,讓司機送她回去,我正好找三哥有生意要談。”宣宇急著回去。

何娜接過宣雨,扶著她說:“行,交給我吧。”

莊園門口,司機開車過來,何娜扶宣雨上車,宣雨已經醉得睜不開眼睛了。

“送她去酒吧,扔那就行,宇哥要問,就說她自己非要去酒吧。”何娜對司機低低耳語一句,回頭看一眼醉得不醒人事的宣雨,眼神陰冷。

這兩年宣雨沒少羞辱她,多次讓她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她早忍夠了!

司機是何娜的人,低應了一聲,開著車離開。

何娜走回莊園,司機開車緩速向前,走了沒幾步,宣雨忽然拍車窗,她一陣幹嘔,嘴裏喊:“我要吐了,開、開門!”

司機怕她弄臟了車子自己挨罵趕緊停車。

宣雨推開門下車,她蹲在車門幹嘔了一陣,什麽都沒有吐出來,司機站在旁邊也不管她,獨自在一旁抽煙,背過身看來往的豪車。

宣雨幹嘔了一陣,忽然看到後頭停了一輛很漂亮的車子,她走過去,拉開後車門就爬上了車。

宣家的司機抽了一枝煙回頭,一楞,他發現人沒有了,趕緊拉開車門去找,宣雨不在車裏。

司機急了,趕緊到處找!

——

“累嗎?”

舞會上,陸英聞雙手握著喬麥的腰,步子隨著舞曲移動,輕聲問。

“你說呢?陸總,你下回能提前找個舞伴嗎,別拉我充數,就算是頭牛也不帶這麽用的吧?”喬麥頭埋在他懷裏,小口打了個哈欠,困死了。

“……笨死了。”

陸英聞輕罵一句,擡手在她頭上輕揉了一把,然後摟住她的肩。

——

“啊——”

宣雨尖叫,急忙扯過被子緊緊裹住自己。

陸英齊睜開眼睛,他反應了幾秒,騰地坐起來,他看到自己沒穿衣服,臉一下可怕!。

“你強,奸我!”

他猛地奪回被子!

宣雨尖叫一聲,她抱緊自己哭著叫:“我、我沒有,英齊哥。”

她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而且,宣雨分明感覺到身下很疼,她挪開了身子,看到素淡的被子上有血,她一下崩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她、她的第一次沒有了!

她嗚嗚哭著,拼命掀被子鉆進去,把自己蒙起來,再也不肯出來了。

她想起來了。

她全都想起來了。

她昨晚喝多了上錯了車,跟著陸英齊的車一起回到家,她喝多了調戲陸英齊,扒他的衣服,摸他來著,把他壓在床上強吻他。

她、她最近在拍一個女強的戲,她、她喝醉了把自己代入女主角,把陸英齊代入男主了。

“啊——”

宣雨縮在被子裏痛不欲生,簡直想去死,雖然第一次是和陸英齊,英齊哥也是很帥的,不是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可是,她還是很想去死——

“英齊哥,對不起,我錯了。”

宣雨蒙著被子,露出一雙白瑩可憐的小腳丫子,哭著講:“我、我對不起你,你,你別管我,一會兒我自己滾。”

陸英齊冷著臉,霍然下床去了浴室。

宣雨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她哭著怯怯地鉆出一顆腦袋,然後趕緊撲下床撿起衣服胡亂套上,忍著身上的疼痛,白著臉跑了!

陸英齊在浴室裏聽到動靜,他冷冷地繼續洗澡,也沒理會。

洗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腳步,眼神發寒,他終於想起來了,他確實是被宣雨強上了!!

一連兩個月。

喬麥陪陸英聞參加了大小二十幾場宴會,大多都是家宴,還有親戚間的聚會。過年的時候,陸英聞竟然還帶她回去見了陸家老爺子陸明鈺,大年初二,還帶她去陸家給老爺子拜年了。

3月底。

喬麥最近一直在休假,出國玩了好幾回了,她剛從A國度假回來。

晚上,她接到宣雨的電話。

“你在家嗎?”

“在啊,我今天剛到家,怎麽了?”

喬麥聽出她的聲音不對,急忙問。

宣雨一下哭了:“那、那我過去找你。”

宣雨在電話裏也沒說是什麽事,就掛了電話。

宣雨來的很快,喬麥將她迎進屋裏,宣雨臉色蒼白,身上冰冷,那樣子,好像得了絕癥天在塌了一樣!

喬麥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別嚇我。”

宣雨手緊緊攥著包,她突然哭出來,哭著講:“麥麥,我、我懷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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