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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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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有短暫的寧靜壓抑,粘稠的空氣讓呼吸都凝重起來。

與江宴和秦孑聽到那句“我記得上輩子所有事情”震驚忐忑不同,嚴肅短暫的愕然後視線落在程斯年身上,手指蜷縮起來。

這裏,充滿威脅的從來不是江宴和秦孑,而是程斯年和薄司寒。

一個是餘夏年少時熾烈愛過的人,一個是她成年後選擇的結婚對象。

在客廳裏江宴和秦孑短暫的交手,薄司寒自始至終無動於衷,說起餘夏時絲毫沒摻雜感情,他判斷薄司寒根本不是重生的。

所以,現在的威脅只有程斯年。

嚴肅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似被聽到方才的話一般迎上去欲抓住餘夏的手臂,“姐姐……”

“別過來!”餘夏警惕側身躲開他的手,以防備的姿勢退至另一側,眼神疏淡又冷漠。

嚴肅伸出的手尷尬的握緊了拳,眼底壓著陰翳,唇角的笑意更濃。

沒關系,她只是在氣頭上。

沒關系,她肯定還在誤會我,解釋清楚就好了。

餘夏望了望眼尾薄紅的程斯年,胸腔漲漲的*,咬唇道:“程斯年,我以前對你總是小心翼翼,總是害怕我不能變成你喜歡的樣子,總是羨慕你對趙翩翩那樣好,也總是害怕你一聲不響的離開,我總是在等你……”

此時除卻看戲的薄司寒和阿索那,剩下的幾人瞧著餘夏淚眼朦朧,恨不得沖上去將人擁在懷裏哄著,可卻又明顯察覺到餘夏眼神掃過他們時的排斥抵觸,一如前世最後那幾年。

誰也不敢妄動,那些話像針刺一樣紮進他們的心臟。

沒有說出口的表白,突然就真的沒必要說出口了。

誰還聽不出來這幾句話什麽意思,就真是傻子了!

“我不知道,我……”程斯年只覺呼吸刮過心臟卷起痛苦,他手指漸漸握緊,眼眸裏氤氳著覆雜的情緒。

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似乎,名為心疼。

“可是,程斯年,現在我不害怕了,”她眼眶裏滾下顆溫熱的淚,劃過臉頰,心底酸澀:“因為,你再也不願意給我機會。”

程斯年腳步似有千斤重,啟了啟唇想告訴她不是那樣的。

然而那一瞬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吸了口氣淡淡道:“是,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時間,不多了。

餘夏那顆還帶著些許希望的心仿似被利劍紮穿了個窟窿。

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她唇角露出灑脫的笑意,一字一頓道。

“程斯年,你不必把我想成什麽粘人精。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喜歡你。”

“這樣,你滿意了麽?”她擡手揩掉眼角的淚,眸光漸漸變得冷硬,再也不似需要被呵護的柔弱的花朵。

程斯年握緊手掌,又漸漸松開,緩緩道:“希望如此。”

秦孑和江宴還沒吞咽完重生掉馬,又生生吞下“我未婚妻/老大追別人”的事情,還撞上兩人決裂,一波一波跌宕起伏,神色變得覆雜至極。

兩人視線齊刷刷定在程斯年說身上。

如果眼神能化為實體,估計程斯年早就被大卸八塊,擺成三個字——憑什麽?

又見餘夏眼淚都掉下來,心疼得要死!

一時之間不知該怒該喜,怒的是喜歡的女孩被人拒絕了,喜的是餘夏失戀,他們還有機會。

但是江宴那暴脾氣到底沒沒忍住,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大步流星沖上去往程斯年右臉狠狠揍了一拳,揪住他衣領咬牙切齒逼視著他道:“這一拳,是替餘夏打的,你就不配她喜歡你!”

那是,被他藏在心底閃閃發光的人。

怎麽能這樣被程斯年踐踏,將她的真心用一句“希望如此”敷衍。

程斯年唇瓣發白,一層層黑暗在不斷拉扯著他的意識,努力壓制下那種暈眩感。

“好好照顧她。”他目光沈沈望著江宴,露出欣慰釋然的笑意。

咋然出現的混亂讓餘夏都來不及悲傷,她三步並兩步沖上去使勁扯下江宴的手,低斥道:“你做什麽!快放開他!”

“夏夏,跟我走。”秦孑不知何時走過來,冷著臉扣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沈道:“我們回家。”

沒有什麽時候,他比現在更強烈想將她帶走。

餘夏掙脫他的手,推開江宴,腦子亂得要命,視線緩緩掃過幾人,有片刻的恍惚。

“夏夏,我喜歡你,我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秦孑迎上去抓住她的肩膀,盡量讓她視線落在他身上,眼眸深沈又誠懇:“盡管那時候你跟我經常看不慣對方,我後來對你脾氣差,要跟你解除婚約是因為我以為你殺了赫爾墨斯。”

江宴呼吸一窒,絲毫沒想到秦孑不按常理出牌,瞪著眼想吹爆他的狗頭。

臥槽!不講武德!

下一刻,就見餘夏目光鎖定在秦孑的眼睛上,冷漠道:“我再說一遍,不是我。”

“當然不是你,是別人,”秦孑激動著,想起往生花夢境裏夏之荷在地下室掐死赫爾墨斯的場面,眸底含著幾分恨意,對餘秋秋的恨在此刻抵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峰,便愈發深情柔軟的望著餘夏道:“游艇那次也是,我不該拋下你,我不該,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知道真相那一刻,他覺得世界都塌下來了。

那麽多年裏,他到底對餘夏都做了些什麽?

以後,他要一點點補償她,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餘夏恍然,前世種種跡象得到了解釋,心中竟帶著幾分釋然,她緩緩道:“我原諒你。”

因為,他曾在無數次的輪回中,待她那麽好。

江宴只覺心裏有什麽東西碎裂一地,他握緊了拳頭朝墻體狠狠砸去,咬牙切齒望著秦孑漸漸露出的笑容。

什麽原諒?原諒就是不會解除婚約?

以後還要結婚的意思!

薄家門口,兩輛車先後抵達。

前後開了車門後,餘向城率先下車,扣了扣西裝扣子,望向薄家內宅時面容凝重。

幾日不見,夏夏怎麽會跟薄家人扯上關系?

“餘老,這孩子找著了,該高興才是。”

後面那輛車上下來個中年人,約莫四十多歲模樣,渾身儒雅,身材氣場纖瘦,但那雙眼眸卻充滿著智慧,舉手投足都帶著股古代儒生的書卷氣。

他拍了拍餘向城的肩膀,笑道:“別愁了。”

餘向城幾不可查嘆了口氣:“先進去吧。”

一周前餘夏、秦孑和程斯年失蹤後,他們大肆尋人。

期間,程斯年父親從國外趕來跟他們取得聯系,加入了尋找三人的隊伍,也提供不少有效的方法。

只是讓他沒想到,程斯年父親竟是國際上知名的數學家程道衍,曾獲得過多項數學研究領域的殊榮,也在不少相關領域取得過重大成就,算是國家級保護的人才,在學術圈裏名聲響亮。

也難怪,程斯年穩居年級第一。

程道衍的兒子,總歸不會差到哪兒去。

兩人說著話進了薄家,有薄司寒早就安排好的女傭接待領路,這倒讓兩人對薄司寒多了幾分好感。

樓上,阿索那啃著蘋果目不轉睛的盯著餘夏和秦孑看*,眼睛眨了眨。

小腦袋瓜不禁想:又,又要親親了麽?

這個哥哥不如先知哥哥好看啊,姐姐還是跟先知哥哥纏在一起更好看。

不知嗑CP為何物的阿索那嗑著先知x餘夏的CP,撅著嘴覺得蘋果都不好吃了,恨不得將秦孑那只手給砍掉。

這麽一想,她委屈的“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轉身就抱住旁邊同樣看戲的薄司寒大腿,抽噎道:“娜娜不要看!”

薄司寒被抱住的瞬間,靈魂跟被電擊了似的。

他僵硬的低頭朝下望去,那小姑娘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尋求安慰,可他此時此刻眼裏這團子跟攜帶病菌的一坨毫無區別。

壓著胃裏翻湧的不適,他面無表情從褲袋裏拿出塑膠手套,將小姑娘推開。

可阿索那的力氣豈非凡人能比擬,抱住薄司寒的大腿跟鋼筋似的,鐵鍬來都撬不開,薄司寒推了好幾下楞是沒推開。

這一瞬間,薄司寒臉色發白,蹲下身來方便將人推開。

誰料淚眼朦朧的阿索那哭得更兇,兩條手臂一伸就抱住薄司寒的脖子,哽哽咽咽哭著:“我不管我不管,娜娜不要他們在一起。”

薄司寒胃裏翻騰得厲害,推了推阿索那毫無成效。

慘白著臉轉變策略撫了撫她的頭:“別哭,別哭……娜娜最乖。”

阿索那從未被人溫柔撫摸過頭,在這具身體記憶碎片裏,這就像父母對孩子極致寵溺,這讓從未感受過親情的阿索那覺得既陌生又激動,小心臟顫了顫,松開他的脖子,跟做錯事的小女生似的攪著手指看他忐忑問:“娜娜哭,哥哥是不是會不喜歡我?”

胃裏翻湧的惡心感消散了些,薄司寒想想應聲“不喜歡”,可又見小姑娘楚楚可憐,說話時小心翼翼得讓人心疼,喉嚨裏的話調轉了下道:“不會,娜娜很可愛。”

這小姑娘,好粘人。

“真的?”阿索那的臉似四月的天瞬間笑得燦爛。

“真的。”薄司寒心底最柔軟的一塊被挑動了下,擡手揉了揉她的頭,哄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像,哄孩子是這樣的吧。

阿索那重重點頭,又啃了一口蘋果,覺得自己簡直來了天堂。

果然,回家就是不一樣。

有好多好多玩伴,好多好多好玩的,難怪圖蘭要回來。

就在這時,屋子裏凝滯的氣氛被打破了。

“姐姐原諒你,可沒說要接受你,”抱胸站在一直沒說話的嚴肅冷聲道:“還不快放開你的手!”

“夏夏……”秦孑笑意僵了僵,略帶遲疑道。

餘夏怔了怔,瞥了眼幾米外別過臉的程斯年,側臉輪廓優美而冷峻,似渾不在意般。

“我沒做好準備。”她抿唇,淡淡道:“對不起。”

程斯年垂眸,薄唇抿成一條線。

秦孑失落的松開手,覆又抓了抓頭發,打了個哈哈笑道:“那沒事啊,反正我先排隊啊!”

那笑容,有點委屈。

“那我也要排隊。”

“那我也要排隊!*”

江宴和嚴肅一左一右幾乎瞬間拉住了餘夏的手,異口同聲完後,兩人愕然對視了眼,雙雙在對方眼底覷見絮絮燃燒的火苗。

“這……”餘夏一頭霧水,瞪著眼沒搞清楚狀況。

什麽,什麽排隊?

不是,不是應該重生攤牌後報覆現階段惡毒女配麽?這……走錯劇場了吧?!

阿索那瞧著狀況峰回路轉,扯著薄司寒的褲子杵在原地不肯走,滿臉好奇。

不,不親了麽?

好像是,要打起來了?

薄司寒被扯住西裝褲時強行壓著惡心,用戴著手套的手扯下那只小手抓著,才稍稍舒服了些。

秦孑瞳孔微瞪,未婚妻被這麽明目張膽覬覦氣得夠嗆,抓過餘夏胳膊,面色微沈冷冷道:“放開她!”

“姐姐,坐我車走吧!”嚴肅理都沒理秦孑,笑得人畜無害,把餘夏抓得更緊,渾然是志在必得的架勢。

輸給程斯年,他可以認。

輸給別人,沒門!

江宴嗤笑了聲,不屑道:“老大,你還是跟我走,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危險得很,我會把你好好兒送回家。”

“我未婚妻!不勞二位大駕!”秦孑見這狀況,扯住餘夏胳膊,生氣假笑道。

餘夏被東拉一下,西扯一下,掙脫不得,有些生氣:“放手!”

程斯年見她似被拽疼了,微微蹙眉,五指握緊朝前走了一步。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聲低沈渾厚的聲音,頗帶不悅:“你們在做什麽?”

門口,餘向城一進門就見幾人拉拉扯扯不成體統,面色沈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這陣仗,就差沒打起來了!

秦孑、江宴和嚴肅一秒撤手,掛著完美笑容異口同聲道:“我們在玩兒。”

得罪誰,不能得罪未來岳丈啊!

餘夏一聽聲音,潮濕混亂的心情一下像被一股股暖流註入。

她望向門口青松般挺拔的中年人,不知怎的那些壓抑著的委屈一下子奔湧上來,像是要找個地方宣洩,又被她拼命壓了下去。

“爸爸,”她一陣小跑過去,隔得近了才瞧見他發間多了幾根白發,面容憔悴了不少。

這時,塞拉從外面繞過幾根人柱,站在餘夏腳下,不耐煩沖餘夏“喵嗚”了一聲:“快抱抱爸爸!”

在虛裏,它就懷疑她了。

餘夏漸漸停下的腳步頓住了,她望了眼塞拉,又望了眼餘向城,伸手擁住他,眼眶微微濕熱,抱著他低聲道:“爸爸,我回來了。”

以後,她既是餘夏,也是餘秋秋。

她會替塞拉好好保護好他。

餘向城僵了下,多日來提起來的心才緩緩落地,疲倦的閉了閉眼睛,擁住了餘夏。

回來,就好。

塞拉這回徹底確定了,湛藍色的眼眸閃了閃,垂了垂頭,不知想了些什麽,聳拉著腦袋往外面走。

爸爸,已經不需要她了對不對。

也對,從來爸爸都不喜歡她的。

它朝外走了兩步,就被人淩空抱住,塞進了略帶風寒的懷抱,擡眼要掙脫跳下地去,眸中映著餘向*城那張略帶疑惑的臉:“塞拉?”

“嗯,”餘夏微笑著點頭,心裏酸酸澀澀,“我好喜歡塞拉,我們養她吧。”

“我也很喜歡,”餘向城順了順橘貓的貓,舍不得將它放下地去,略帶遺憾道:“不過,這不是你朋友的貓麽?”

這時,另一只略顯蒼老的手撫了撫橘貓的頭,儒雅斯文的聲音淺淡笑道:“啊,你說塞拉啊,餘老要是想養,就當我送給你們吧。”

“您是?”餘夏順著那雙手望向來人,斯文儒雅的氣質讓人極易心生好感。

怎麽說得,塞拉好像是他家的?

“這是程斯年的爸爸,程道衍。”餘向城又揉了揉塞拉的頭,恍然笑道:“原來這貓是程老家的。”

“程斯年的爸爸?”餘夏眸底閃過幾絲不敢置信,“程道衍”三個字鉆入耳朵後像帶著某種魔力,頃刻間灌註入腦子相關信息,這讓她覺得詭譎極了,望著程道衍時不敢置信。

不對,程斯年不可能有父母。

屋子裏其他人與她狀況相同,可卻無法察覺不妥之處,就好像……程道衍本身就是世界知名的學者。

秦孑短暫驚訝後望著程斯年道:“你,你竟然是程道衍的兒子?”

“切,是又怎麽樣?”江宴抱著胸不屑道。

嚴肅蹙眉,總覺得那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阿年,回家了。”程道衍言笑晏晏,溫和又和藹。

程斯年眸中疑惑漸漸消散,細細打量了下程道衍,走過去試探喊了聲:“爸?”

如果猜得不錯,上次造物之書創造出殺神,而現在世界根據意志創造出了新的人物。

可,世界為什麽要這麽做?

程道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孩子,安全回來就好。”

這話,讓餘夏和程斯年雙雙一楞,下意識對視一眼,瞬間緊張起來。

什麽叫安全回來就好?程道衍知道什麽?

這猜測短暫,又迅速被否決。

應該是程道衍怕他們被綁架受苦,才這麽說的。

“嗯。”程斯年抿了抿唇,淡淡應了聲。

父親,這超乎了他的認知。

接著,程道衍走到薄司寒跟前,在阿索那疑惑又奇怪的眼神中蹲下身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瞇瞇道:“還有我們家娜娜,讓爸爸抱抱。”

程斯年皺眉望著他的一舉一動,愈發疑惑。

阿索那,什麽時候成了他妹妹?如果他只是世界單純創造出來的人,又怎麽會默認阿索那是他女兒呢?阿索那在世界裏根本沒有任何身份。

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阿索那眨巴著眼睛,疑惑問:“爸爸?”

“是爸爸。”程道衍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寵溺道:“玩夠了,我們回家吧。”

他伸手欲抱阿索那,可阿索那急急朝後退去躲在薄司寒身後,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偷偷看他,委屈道:“可是,哥哥要請娜娜吃好多好吃的。”

回家?不是已經回家了麽?

“爸爸也可以帶你吃很多好吃的。”*程道衍笑道,伸手示意她過來。

阿索那猶猶豫豫,瞅了瞅薄司寒,委屈巴巴道:“可我還不想走。”

薄司寒察覺西裝褲又被扯了扯,臉色又蒼白了兩分,為了保持良好的修養他壓著想沖進衛生間洗澡,上上下下全部去掉一遍細菌的沖動哄道:“哥哥下次帶你玩兒。”

“那……”阿索那撅著嘴,有點不高興,可又想到還沒回到家,踱著步子慢吞吞到了程道衍懷裏道:“那我們回家吧。”

程道衍將人抱了起來,沖薄司寒略帶歉意笑道:“打擾了。”

薄司寒微微頷首。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薄家,程斯年和阿索那上了程道衍的路虎,抱著橘貓的餘向城和餘夏上了蘭博基尼,不多時就消失在兩旁生長著郁郁蔥蔥法國梧桐的道上。

剩下的三個人誰看誰都不順眼,秦孑抱著胸不屑道:“我說,覬覦別人未婚妻可不是什麽好品德,小孩子不要隨便學壞。”

這些小兔崽子,就是作業太少,閑的!

江宴滿臉桀驁不馴,唇角帶著幾分肆意邪氣的笑,一步步充滿壓迫感朝他走過去道:“裝什麽蒜,你跟餘夏那層未婚關系早解除了,沒聽她委婉拒絕你麽?”

“我跟她的感情比真金還金,”秦孑節節後退,勢不敗北頓住腳步,又朝江宴步步逼近,逼得江宴朝後一步步退,他貫徹落實強勢打擊情敵:“你恐怕不知道,當初我們家破產,夏夏為了幫我,還包養了我四年,跟我整整同居了四年,後來純屬是誤會,現在她原諒我了,你覺得你們還有可能麽?”

這話跟平地驚雷似得炸得江宴腦子發脹,又覺得不敢置信,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心底嫉妒得要死,硬著聲音冷哼道:“餘夏不過是看你跟他多年情義的份兒上,你親過她,抱過她,還是你們同床共枕過……”

這話說得,略帶幾分氣憤和試探。

“我是沒親過,也沒抱過,但那又怎麽樣!我跟她同居過!”秦孑被激得怒吼,揪著他衣領瞇著眼睛冷笑道:“這些,你們都沒有吧!”

這一句句打擊使得江宴慍怒瞪著他,試探完了又勾起了新的怒火。

半晌,他呵了一聲,涼颼颼道:“我是都沒有,但薄司寒跟她結過婚,親過她,抱過她,還跟她同床共枕過!”

旁邊的嚴肅睨了兩個傻子一眼,走過去開了車門重新坐進車裏,示意司機開車。

他沈默了一下,右手打了個響指,然後手中翻轉就變出一朵玫瑰花來,再一翻轉,又變出一只鴿子來。

那只鴿子撲騰著翅膀,落在他肩膀上,溫柔的蹭了蹭他的臉。

少年眸子微微沈了沈,握著那朵玫瑰花抿唇道:“好可惜,這次不能給她看。”

站在薄家門口相互揪著衣領的兩人,在提及“薄司寒”時臉色煞時變得難看極了,又雙雙松手將人推開,別過臉去插著腰。

良久,兩人對視了一眼。

“揍人*麽?”江宴問。

反正,現在都是重生的,誰比誰起點高啊?先揍一頓渣男薄司寒出口氣再說。

秦孑抱著胸,喉嚨含糊道:“可我跟他現在有合作,還是夏夏促成的。”

撇掉餘夏深情告白的程斯年,現在最大的情敵就是薄司寒。

不如先聯手除掉最強的情敵,再解決兩個小屁孩。

“出息。”江宴冷笑,嘲諷道。

“合作愉快。”秦孑伸手,笑瞇瞇道。

江宴握住那只手,瞇了瞇眼睛道:“合作愉快。”

等解決薄司寒,下一個就是你。

在浴室裏清除細菌,正在洗澡的薄司寒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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