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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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何姜攥著剛換來的五百塊錢, 先去那種街邊的店裏買了套最便宜的衣服換上，又戴上口罩和帽子, 這才混入了人群裏。
剛才的酒吧外面有監控, 手機裏有定位，顧林琛的人很快就能找到酒吧來，而且肯定會看監控, 會順著路來找她。
一直等何姜走過了所有鬧市，繞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後，她這才脫力般地靠在墻邊坐了下來。
之前的那些記憶在她腦海裏劃過, 到最後只剩一聲嘆息。
系統看著也心疼, 何姜當初那麽陽光積極的一個人, 現在卻變得這麽狼狽。甚至之前那些任務裏它都沒見過她被人逼成這樣。
何姜垂眼看了一會兒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然後就自己又扶著墻角站起來了。
系統：【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找個地方藏起來, 等到你劇情上傳結束，我們就回去。”
【可是你能去哪兒, 你什麽也沒帶, 就只有這五百塊錢，就算住旅店的話, 都是聯網的系統，如果顧林琛要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到……】
何姜垂眼, 慢慢走出那條昏暗的巷子後，才啞著聲音開口道：“我知道，我沒打算住旅店。”
心裏最初的憤怒和悲傷過去後，何姜現在的大腦無比清醒。
感情從來都不是她的全部。有很好, 沒有也就那樣, 而如果是被謊言掩蓋過的感情, 那她情願不要。
路燈下，系統看著何姜朝著一個老舊的報刊亭走去。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此刻正坐在報刊亭裏，戴著老花鏡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大爺，我能借您這裏的座機打一個電話嗎？我沒帶手機。”
大爺擡眼，瞅了何姜一眼，然後當場下了結論。
“跟男朋友吵架了吧，這年頭還有不帶手機出門的，肯定是吵上頭摔門而出了吧，現在跑出來後悔啦？”
何姜沒說話，大爺輕哼了一聲，“一天遇到好幾個，你打吧，今天我心情好，說快點啊，我馬上要下班了。”
聞言，何姜點點頭，撥了一個號碼。
接通後，那邊的聲音沈穩又禮貌。
“您好。”
“沈舟，是我。”
……
這通電話並沒有說太久，甚至掛斷後，大爺都沒反應過來。
“這麽快就打完了，這麽平靜的你還是頭一個。”
他覺得有些新奇。以往來他這打電話的，都是又哭又鬧，一通電話打半個多小時，最後蹲在他這裏一直蹲到別人來接。看起來可憐又讓人厭煩。
何姜“嗯”了一聲，“謝謝大爺。”
“可不用謝謝我，我也是順便的事情，報刊亭快開不下去了，再過一段時間你再來啊，我這就沒人了，”大爺樂呵呵地，“所以啊，你們這些小情侶以後吵架也得記得帶手機出門啊。”
何姜沒說話，轉身離開前卻悄悄將一張錢塞在電話底下。
等何姜走遠，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系統這才開口。
【那現在你打算去沈舟那裏嗎？】
剛才打電話的內容它全都聽到了。它聽到了何姜以一種近乎可怕的冷靜和沈穩在和沈舟溝通。
她問他能不能去他家裏住幾天，但不能是以前的房子。讓沈舟不要再打她以前的電話，最後囑咐他，最好漸漸減少之前常用的那個手機的使用頻次。因為很有可能他的手機被監控了。而且以後也不要再來寧城了。
何姜點頭，語氣冷靜道：“我們去沈舟之前公司分配的宿舍。”
“之前的房子不能去了，顧林琛可能會找到那裏，這個宿舍是沈舟之前公司的，他自己有房所以沒怎麽住，除了他自己，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公司來收房也要到一個月後，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是完全空閑的。我們現在住進去，一個月的時間也夠上傳劇情了。”
“還有，沈舟說那裏他平常加班的時候也會住，所以裏面的東西都是齊全的，我們不用再買了，正好，到時候我們只需要買一個最簡單的手機，也不用裝手機卡……”
何姜語氣平淡無波，一邊理著自己的思路說話，一邊憑著剛才沈舟描述的方向，往目的地走去。
她看似冷靜，頭腦清醒，實際上已經不知道走錯了多少條路了。
她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裏。
系統看著何姜這樣，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不過幸好，何姜最終還是找到了沈舟說的那間房子。
在一棟老式居民樓裏，何姜找到的時候，不知道是幾點了，整個小區都沒幾個窗戶亮著燈。
何姜踩著水泥的樓梯，抹黑一層層往上爬，期間她一句話都沒說，樓道裏的聲控燈倒是因為她的腳步聲而亮起。
昏黃的燈光下，何姜整張臉慘白。
六樓，頂層。
何姜找到沈舟放在鞋櫃裏的鑰匙，打開房門進入後又轉身把門重重地關上。
她沒開燈，甚至都沒力氣收拾自己，只是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躺，然後徹底沒力氣了。
何姜想睡覺，卻發現眼睛怎麽也閉不上。系統就跟在她身邊，陪著她一塊。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姜才嘆了口氣，翻個身把自己完全縮在了沙發裏。
背過身，系統看不見何姜臉上的表情，但它想，何姜應該是哭了。
第二天，系統本以為何姜會睡一整天的時候，她突然睜眼了。
什麽也沒說，她就開始收拾沈舟的這間房子。
其實這房子並不臟。沈舟年前因為離職的事情被困在公司裏，有時也會來這裏休息，裏面如沈舟所說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只不過都是男士的。
何姜現在也講究不了那麽多，她將沈舟床上用品都換了一套，然後又戴上帽子和口罩，去旁邊的小店裏買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毛毯，想了想又去一個二手店裏買了個最便宜的智能手機，這才回到沈舟的房間裏。
這個手機不知道是幾手的了，用起來一卡一卡的，但好在還能用。
何姜沒有買電話卡，她沒有身份證她也不能買。
她用這個手機登上沈舟新號碼的郵箱號後，用新郵箱給沈舟的工作號發了個郵件。
發過去後，那邊很快就回了一封。
何姜知道沈舟明白她的意思了，兩人配合著，何姜又下載了一個聊天軟件，用沈舟的新號碼登錄的。
就這樣，兩個人才算重新聯系上了。
事到如今，何姜也覺得再沒有什麽隱藏的必要，她將自己的情況全都和沈舟交代了一遍，包括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現狀，以及之後的打算。
沈舟在那邊聽著，良久沒有說話。
何姜只是垂眼，道歉，她沒希望沈舟原諒她，到了今天，何姜想，她或許還欠沈舟一份人情。
那邊，沈舟嘆了口氣，這才道：“你看看，我都跟你說了顧林琛有問題，真沒想到被我說中了。”
沈舟一個字也沒提何姜說的小說的事情，反而更關註的是何姜的情況。
何姜垂眼，良久沒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是繼續道歉，還是跟沈舟委屈哭訴，此刻好像說什麽都很蒼白無力。
“謝謝你。”
沈舟看見屏幕對面的女生，沒有以往的活潑，頓時也覺得心裏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
“我之前就說過，萬一，如果的話，你還可以來我這裏。”
……
何姜在沈舟這裏住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遠離了原來的環境，何姜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再加上沈舟的這個房子是在老小區，人群聚集混亂，雖然治安防範和環境不怎麽好，但卻有種市井煙火氣，買東西也很方便便宜。
但就是之前那五百塊錢，何姜買完一通東西後，最後只剩下幾十塊錢了，每天就靠搜刮沈舟房子裏一些角落裏的零用錢，活得緊巴巴的。
顧林琛坐在書房裏，周圍沒開燈。
只有屏幕幽幽的藍光照在他臉上，顯得整個人都格外的陰沈。
他已經在書房裏好幾天了，管家帶著晚飯進來的時候，微微嘆了口氣。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本來身體就差，再這樣下去那可怎麽得了。
而顧林琛根本就沒看管家一眼，他的視線一直定格在電腦頁面上。
裏面顯示著何姜的動態信息，任何可以證明她身份的，只要登記或使用，都會立即顯示在他的屏幕上。
然而三天了，沒有一點動靜。
任何動靜都沒有，郵箱，軟件的其他設備登錄，電話，信息，所有的酒店入住登記，買票記錄，一點都沒有。
她真的就像陷入了黑暗裏了一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顧林琛垂眸，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繁雜的情緒，在拉扯著他的大腦。
他甚至瘋狂地想，如果早知道有今天這一天的話，他或許會在何姜身上安裝一個永久的定位器。
無知無覺的，等到顧林琛被手機的震動聲回神後，他這才出了口氣拿起手機接通。
“怎麽樣？”
因為很久沒喝水休息，聲音聽起來嘶啞又充滿疲憊。
“是嗎？”
顧林琛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就好，你們在外面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顧林琛從椅子裏起身，身上的西裝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卻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著裝了。
顧林琛想，他要去接她的新娘子了，得快點，不然她發現了就會又跑了。
何姜半夜被噩夢驚醒，窗戶沒關，窗簾被風吹得飄了起來，月光就這麽灑在地上。
何姜掀開毛毯下地，把窗戶關上後又拉上窗簾，這才開門離開房間。
晚飯吃得有點鹹了，她打算去廚房喝點水。
房間地方小，何姜也懶得開燈，摸著墻穿過客廳，迷瞪著眼睛進了廚房喝水。等一杯水下肚，何姜緩過勁來後，這才又原路返回房間。
然而路過客廳的時候，借著月光，她似乎看見了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剛才她沒睡醒，沒註意，現在……
何姜瞇了瞇眼，微微往前仔細看了看，就在她確認不了到底是不是的時候。
沙發那邊卻傳來一道沙啞且充滿疲倦的聲音。
“跟我回家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何姜的第一反應是逃跑。
她穿著拖鞋，轉身就朝門邊跑去。
而身後人的反應比她更快，甚至在何姜的手剛摸到門把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攔腰抱了起來。
何姜開始瘋狂掙紮，蹬腿揮手，用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反抗，然而拖鞋都蹬掉了，身後的人就像長在了她身上一樣，怎麽樣都甩不掉。
不僅如此，就何姜反抗的這段時間，顧林琛已經摟著她退回了沙發上。幾乎是瞬間，上下顛倒，何姜就被壓在了沙發上。
借著月光，顧林琛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那張好幾天沒見到的臉。他伸出手摸了摸，直到有了觸摸的實感，他這才松了口氣。
看見那雙霧蒙蒙的眼睛，他低頭親下去，結果卻被人偏頭躲開。
“這裏是沈舟家。”
冷冰冰的聲音，讓顧林琛的心像被銀針狠狠紮了一樣，連呼吸都滿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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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看著也心疼, 何姜當初那麽陽光積極的一個人, 現在卻變得這麽狼狽。甚至之前那些任務裏它都沒見過她被人逼成這樣。
何姜垂眼看了一會兒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然後就自己又扶著墻角站起來了。
系統：【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找個地方藏起來, 等到你劇情上傳結束，我們就回去。”
【可是你能去哪兒, 你什麽也沒帶, 就只有這五百塊錢，就算住旅店的話, 都是聯網的系統，如果顧林琛要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到……】
何姜垂眼, 慢慢走出那條昏暗的巷子後，才啞著聲音開口道：“我知道，我沒打算住旅店。”
心裏最初的憤怒和悲傷過去後，何姜現在的大腦無比清醒。
感情從來都不是她的全部。有很好, 沒有也就那樣, 而如果是被謊言掩蓋過的感情, 那她情願不要。
路燈下，系統看著何姜朝著一個老舊的報刊亭走去。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此刻正坐在報刊亭裏，戴著老花鏡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大爺，我能借您這裏的座機打一個電話嗎？我沒帶手機。”
大爺擡眼，瞅了何姜一眼，然後當場下了結論。
“跟男朋友吵架了吧，這年頭還有不帶手機出門的，肯定是吵上頭摔門而出了吧，現在跑出來後悔啦？”
何姜沒說話，大爺輕哼了一聲，“一天遇到好幾個，你打吧，今天我心情好，說快點啊，我馬上要下班了。”
聞言，何姜點點頭，撥了一個號碼。
接通後，那邊的聲音沈穩又禮貌。
“您好。”
“沈舟，是我。”
……
這通電話並沒有說太久，甚至掛斷後，大爺都沒反應過來。
“這麽快就打完了，這麽平靜的你還是頭一個。”
他覺得有些新奇。以往來他這打電話的，都是又哭又鬧，一通電話打半個多小時，最後蹲在他這裏一直蹲到別人來接。看起來可憐又讓人厭煩。
何姜“嗯”了一聲，“謝謝大爺。”
“可不用謝謝我，我也是順便的事情，報刊亭快開不下去了，再過一段時間你再來啊，我這就沒人了，”大爺樂呵呵地，“所以啊，你們這些小情侶以後吵架也得記得帶手機出門啊。”
何姜沒說話，轉身離開前卻悄悄將一張錢塞在電話底下。
等何姜走遠，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系統這才開口。
【那現在你打算去沈舟那裏嗎？】
剛才打電話的內容它全都聽到了。它聽到了何姜以一種近乎可怕的冷靜和沈穩在和沈舟溝通。
她問他能不能去他家裏住幾天，但不能是以前的房子。讓沈舟不要再打她以前的電話，最後囑咐他，最好漸漸減少之前常用的那個手機的使用頻次。因為很有可能他的手機被監控了。而且以後也不要再來寧城了。
何姜點頭，語氣冷靜道：“我們去沈舟之前公司分配的宿舍。”
“之前的房子不能去了，顧林琛可能會找到那裏，這個宿舍是沈舟之前公司的，他自己有房所以沒怎麽住，除了他自己，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公司來收房也要到一個月後，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是完全空閑的。我們現在住進去，一個月的時間也夠上傳劇情了。”
“還有，沈舟說那裏他平常加班的時候也會住，所以裏面的東西都是齊全的，我們不用再買了，正好，到時候我們只需要買一個最簡單的手機，也不用裝手機卡……”
何姜語氣平淡無波，一邊理著自己的思路說話，一邊憑著剛才沈舟描述的方向，往目的地走去。
她看似冷靜，頭腦清醒，實際上已經不知道走錯了多少條路了。
她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裏。
系統看著何姜這樣，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不過幸好，何姜最終還是找到了沈舟說的那間房子。
在一棟老式居民樓裏，何姜找到的時候，不知道是幾點了，整個小區都沒幾個窗戶亮著燈。
何姜踩著水泥的樓梯，抹黑一層層往上爬，期間她一句話都沒說，樓道裏的聲控燈倒是因為她的腳步聲而亮起。
昏黃的燈光下，何姜整張臉慘白。
六樓，頂層。
何姜找到沈舟放在鞋櫃裏的鑰匙，打開房門進入後又轉身把門重重地關上。
她沒開燈，甚至都沒力氣收拾自己，只是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躺，然後徹底沒力氣了。
何姜想睡覺，卻發現眼睛怎麽也閉不上。系統就跟在她身邊，陪著她一塊。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姜才嘆了口氣，翻個身把自己完全縮在了沙發裏。
背過身，系統看不見何姜臉上的表情，但它想，何姜應該是哭了。
第二天，系統本以為何姜會睡一整天的時候，她突然睜眼了。
什麽也沒說，她就開始收拾沈舟的這間房子。
其實這房子並不臟。沈舟年前因為離職的事情被困在公司裏，有時也會來這裏休息，裏面如沈舟所說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只不過都是男士的。
何姜現在也講究不了那麽多，她將沈舟床上用品都換了一套，然後又戴上帽子和口罩，去旁邊的小店裏買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毛毯，想了想又去一個二手店裏買了個最便宜的智能手機，這才回到沈舟的房間裏。
這個手機不知道是幾手的了，用起來一卡一卡的，但好在還能用。
何姜沒有買電話卡，她沒有身份證她也不能買。
她用這個手機登上沈舟新號碼的郵箱號後，用新郵箱給沈舟的工作號發了個郵件。
發過去後，那邊很快就回了一封。
何姜知道沈舟明白她的意思了，兩人配合著，何姜又下載了一個聊天軟件，用沈舟的新號碼登錄的。
就這樣，兩個人才算重新聯系上了。
事到如今，何姜也覺得再沒有什麽隱藏的必要，她將自己的情況全都和沈舟交代了一遍，包括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現狀，以及之後的打算。
沈舟在那邊聽著，良久沒有說話。
何姜只是垂眼，道歉，她沒希望沈舟原諒她，到了今天，何姜想，她或許還欠沈舟一份人情。
那邊，沈舟嘆了口氣，這才道：“你看看，我都跟你說了顧林琛有問題，真沒想到被我說中了。”
沈舟一個字也沒提何姜說的小說的事情，反而更關註的是何姜的情況。
何姜垂眼，良久沒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是繼續道歉，還是跟沈舟委屈哭訴，此刻好像說什麽都很蒼白無力。
“謝謝你。”
沈舟看見屏幕對面的女生，沒有以往的活潑，頓時也覺得心裏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
“我之前就說過，萬一，如果的話，你還可以來我這裏。”
……
何姜在沈舟這裏住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遠離了原來的環境，何姜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再加上沈舟的這個房子是在老小區，人群聚集混亂，雖然治安防範和環境不怎麽好，但卻有種市井煙火氣，買東西也很方便便宜。
但就是之前那五百塊錢，何姜買完一通東西後，最後只剩下幾十塊錢了，每天就靠搜刮沈舟房子裏一些角落裏的零用錢，活得緊巴巴的。
顧林琛坐在書房裏，周圍沒開燈。
只有屏幕幽幽的藍光照在他臉上，顯得整個人都格外的陰沈。
他已經在書房裏好幾天了，管家帶著晚飯進來的時候，微微嘆了口氣。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本來身體就差，再這樣下去那可怎麽得了。
而顧林琛根本就沒看管家一眼，他的視線一直定格在電腦頁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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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天了，沒有一點動靜。
任何動靜都沒有，郵箱，軟件的其他設備登錄，電話，信息，所有的酒店入住登記，買票記錄，一點都沒有。
她真的就像陷入了黑暗裏了一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顧林琛垂眸，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繁雜的情緒，在拉扯著他的大腦。
他甚至瘋狂地想，如果早知道有今天這一天的話，他或許會在何姜身上安裝一個永久的定位器。
無知無覺的，等到顧林琛被手機的震動聲回神後，他這才出了口氣拿起手機接通。
“怎麽樣？”
因為很久沒喝水休息，聲音聽起來嘶啞又充滿疲憊。
“是嗎？”
顧林琛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就好，你們在外面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顧林琛從椅子裏起身，身上的西裝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卻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著裝了。
顧林琛想，他要去接她的新娘子了，得快點，不然她發現了就會又跑了。
何姜半夜被噩夢驚醒，窗戶沒關，窗簾被風吹得飄了起來，月光就這麽灑在地上。
何姜掀開毛毯下地，把窗戶關上後又拉上窗簾，這才開門離開房間。
晚飯吃得有點鹹了，她打算去廚房喝點水。
房間地方小，何姜也懶得開燈，摸著墻穿過客廳，迷瞪著眼睛進了廚房喝水。等一杯水下肚，何姜緩過勁來後，這才又原路返回房間。
然而路過客廳的時候，借著月光，她似乎看見了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剛才她沒睡醒，沒註意，現在……
何姜瞇了瞇眼，微微往前仔細看了看，就在她確認不了到底是不是的時候。
沙發那邊卻傳來一道沙啞且充滿疲倦的聲音。
“跟我回家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何姜的第一反應是逃跑。
她穿著拖鞋，轉身就朝門邊跑去。
而身後人的反應比她更快，甚至在何姜的手剛摸到門把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攔腰抱了起來。
何姜開始瘋狂掙紮，蹬腿揮手，用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反抗，然而拖鞋都蹬掉了，身後的人就像長在了她身上一樣，怎麽樣都甩不掉。
不僅如此，就何姜反抗的這段時間，顧林琛已經摟著她退回了沙發上。幾乎是瞬間，上下顛倒，何姜就被壓在了沙發上。
借著月光，顧林琛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那張好幾天沒見到的臉。他伸出手摸了摸，直到有了觸摸的實感，他這才松了口氣。
看見那雙霧蒙蒙的眼睛，他低頭親下去，結果卻被人偏頭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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