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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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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皓玥川這尊大佛紆尊降貴光臨了如意居後,如意居的大門前,就多了四尊堪作頂梁柱用的門神,藍寧在這四大門神目光如炬的註視下,只得在心裏哀怨無比與後山的梅花告別,乖乖的窩在如意居裏,正式過起她的禁足生活。

原本她打算親自出府了解這皓玥王朝的民風、人文、經濟等信息,好謀劃她將來的生計,按她的話說是,人要活下去,首先得填飽肚子嘛。如今看來“實踐出真知”這條路暫時行不通了,那唯有通過間接吸收別人的經驗來搜集信息了,這是目前唯一快捷且有效的途徑。

於是吩咐綠柳,為她尋來一堆書供她學習,奈何實在太多繁體字,讓她一個現代堂堂名校的大學生,只能抑郁挫敗地望書興嘆,最後綠柳這丫頭盡心的幫她請了一老先生教她識字,惡補一番之後,她才終於可以暢通無阻的讀起書來。

這安王爺大概覺得心裏有愧,雖然被藍寧損了顏面,下不了臺,但除了給她下了一道禁足令外,其他的倒也隨著她,絲毫不橫加幹涉,只是奇怪她突然變得如此好學,又是請先生又是看書的,不知要搞什麽名堂。

舞弄影自那天後,也沒再出現在她面前,就連容妍也很難得的沒露面,藍寧倒也懶得費心思去猜度她們,只管快活的過自己的逍遙日子,每天看看書、下下棋、曬曬太陽,享受大自然的鳥語花香,這小日子不知過得多舒心,多愜意。

一晃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如意居除了她和綠柳,還有門外的四尊門神外,再無人煙。天氣也越發寒冷,這幾天幾乎都見不到太陽的影子,兩三天前還下起雨來,讓本已冷得滲人的冬天更添幾分寒意,藍寧只得整日的足不出戶,光窩在屋裏取暖驅寒。

又迎來新的一天,藍寧和丫頭在屋裏閑聊著,突然意識到窗外沒有這些天慣有的滴嗒聲,推開窗,滿眼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一片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在空中飄灑。

“嘩!下雪啦,好白,好美呀!”話音未落,人已經提著裙擺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在現代,身居南方的她從未見過下雪,她們三人組還計劃明年去冰城好好體會一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北國風光,誰知……用力的甩甩頭,將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想不到當了古人居然可以與漫天雪花來個親密接觸,真夠讓她驚喜的,瞧,這會,她已經興奮的與雪花融為一景了。

下雪對綠柳來說倒是件稀松平常事,此刻,也被藍寧的喜悅感染,沖到院子中,一起瘋玩呢。兩人面對面各堆了一個雪人,藍寧說,讓它們四目相對,是為了制造機會希望能擦出點火花來,好暖和暖和。

邊堆著雪人邊說的時候還不時的望著綠柳賊笑,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弄好幾個大小不一的雪球之後,才記起這是平地,滾不了雪球,瞧見小丫頭堆雪人那認真模樣,玩心大起,悄悄的溜到她背後把兩個雞蛋大的雪球順著衣領滑進脖子,小丫頭嚇“嗖”的跳開。藍寧見偷襲成功,得意到哈哈大笑著跑了。

綠柳見狀,佯怒道“好啊,小姐,你敢在背後襲擊我,太過份了,看我等下怎麽收拾你”說完,悶笑住不客氣的追著藍寧朝她扔去雪球,兩個人就象好勝的小孩一樣,你來我往的雪球毫不遜色於紛飛的雪花,這雪仗打得好不激烈,嘻嘻哈哈的笑聲在這僻靜之地聽來格外的響亮、悅耳,傳得老遠老遠……。

皓玥川見難得今天老天作美,結束了連日的陰雨連綿,還送來愷愷白雪,不出去活動活動賞賞雪景,豈不辜負了老天的美意。心動不如行動,當下放松心情在王府裏,漫步細細欣賞,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如意居附近。

直至四大門神齊聲向他問好才驚覺,微微頜首正欲離去,張揚而開懷的笑聲,從院裏傳出,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唯一敢頂撞他的女子,心念一動,輕輕一躍,悄無聲息仿如雪花一瓣飄落在屋頂。

哦!他的王妃正在院裏和丫環打雪仗呢!兩人十足孩童般追逐奔跑,盡情嬉戲,天真率性顯露無遺,肆無忌憚卻似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他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柔和下來,嘴角噙著魅惑的弧度,看著玩耍得不亦樂乎的身影,令他心裏好生羨慕,躍躍欲試直想加入其中。

但他卻自知,只要他一現身,勢必破壞這縱情歡樂的一幕,他對此項的認知,竟有失落的情緒、苦澀的味道蔓延上心頭……。載著遺憾的目光,似是要彌補些什麽,緊緊的纏上了院中,那抹神采飛揚、巧笑倩兮的身影,連眨眼的瞬間都不肯錯過,直到她們玩累進屋休息了,方戀戀不舍的離去。

自那天之後,皓玥川對白雲芯除了最初的愧疚與好奇,竟莫名的想更加親近她,常常不自覺的偷偷跑到如意居的屋頂上,默默關註著她的一笑一顰,分享著她的喜怒哀樂。隨著接觸越多,發現她帶給人的驚奇便越多,他常常自問,以前怎麽就沒發覺,她竟似一座讓人忍不住想挖掘的寶藏一樣的女子呢!

日子一長,她的身影經常會隨意在他腦海裏穿梭,心總是止不住想見她的渴望,待他發覺,曾經的痛徹心扉,竟在不經不覺間不藥而愈了,那道輕舞飛揚的人影,不知何時已悄悄的把他空落落的心填得滿滿的!並牢牢的盤踞著,再也無法抹去……。

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恨不得馬上站在她面前訴說他的思念,但他思慮過後,決定還是慢慢的讓她知道再接受的好,太過急進,他只怕會嚇著她,反正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他唯有自我安慰。只要想到她,眉眼裏全是掩藏不住洋溢出來的滿心歡喜。

皓玥川悄然在如意居的屋頂上來來往往的這些日子,藍寧倆主仆卻全然不察,對他心裏的變化更加一無所知。更讓她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居然一直都沒有人來找她麻煩,那些人竟然肯,讓她安安逸逸過著逍遙自在的小日子,看來被禁足也不是件壞事。

這些日子,從綠柳搬回的那堆書中,除了有她所想要的信息外,還有一段傳聞格外的引起了她的興趣。

據傳,幾百年前,在江南一帶一座年代久遠的寺廟附近,某天夜裏發出一道極其耀眼的紫光,幾乎把漆黑的夜空都照亮了,眾人目睹此景,認為那是天降祥瑞,神佛顯靈,並被迅速的傳揚開去,那座寺廟因此聞名天下,引來絡繹不絕的人群前來朝拜,寺廟的所在地也因此被稱作聖地,那座寺廟便是如今更加香火鼎盛的靈佛寺。但關於紫光的來源卻並無記載,因而無從考究。

藍寧猜測可能是什麽極具靈性的寶物,當時釋放能量而無意造成的。心念一閃,也許還具有穿梭時空的能量,能把她送回現代去呢!心裏為此有些雀躍,瓣指一算,這為期一個月的禁足很快就結束了,一定要找個機會去探個究竟。

向綠柳打聽,那江南聖地離這有多遠,丫頭答,相隔何止千裏。藍寧心裏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噗”一聲,被這答案給滅了,不免有些意興瀾珊,想想還是先解決這自由之身和生存大計再作打算吧!

綠柳這丫頭不合時宜的乍呼起來“小姐,那個,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了跟你說了。”神色間滿是懊惱與自責。

“那現在說吧,什麽事那麽重要?看都快把你愁死了。”藍寧不甚在意的答話,明顯的心不在焉。

“小姐,是這樣,三天後,就是太後的壽誕了,按規矩,你是一定要進宮賀壽的,畢竟,名義上你還是安王妃。”

“哦,給太後賀壽,就這件事呀,那沒什麽大不了的,到時我去就是了!”

“問題是,小姐到時還得送上一份賀禮呢,現在哪還來得及準備,這下可怎麽辦啊?”小丫頭急得幾乎要跳起來了,我怎麽可以把這件事給忘了,這下害慘小姐啦!

“我還以為是以安王府的名義送一份就行了,丫頭,你先別急,不是還有三天嘛,讓我想想看,太後壽誕——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藍寧興奮大叫。

“小姐,你想到辦法啦?”丫頭急切詢問。

略一思索“有了,你照我說的辦,保證誤不了這禮物,而且還保管太後收到它,肯定會高興”。

接下來,丫頭便按藍寧的吩咐,為準備小姐要的東西忙碌起來,最後幾經試驗,藍寧終於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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