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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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做戲
小妖們圍著一口大黑鍋在院子裏吃得正歡，彌漫的蒸汽隔阻了視線，茶小蔥只覺得沾手的每一絲濕意，都是血液凝成的露。折心柳在腰間顫抖，發出亢奮的低吟，她的臉由白變青，齒貝咬緊，目眸中殺氣迸射。風聲歇止，似有撕心烈肺的哭聲從地底下傳來……
孤紅看著身子有些發軟，卻因不甘落後而硬撐著。
“右使大人，這邊請。”孟秋水側讓一步，慕容芷才挺拔的身姿恰恰擋住了他的視線。
茶小蔥在身後擺了擺手，突然按住折心柳，折身奔至一叢花草邊幹嘔起來，可是她張著嘴，抽搐了半天，也只吐出一些黃水。
慕容芷才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鎮住，竟有些著慌，等到想起要過去扶助，她已經扶著腰勉強站了起來。眾小妖見首領去而覆返，紛紛放下了碗箸，又乍然見到這麽大動靜，不禁心生疑惑，全都束手望向這邊來。
“這位姑娘是？”孟秋水揚了揚眉，順著茶小蔥按緊的部位目光一冷。
茶小蔥抹了一把汗，一臉痛苦地將一只手也放在小腹上。暗中起訣，快速施用障眼法，匿去了折心柳的木靈之氣。配合著蒼白如紙的臉色，似乎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
慕容芷才立即回身攙住了她，歉然道：“這些日子她身子不爽快，聞不得這些油腥，沒大礙的，休息片刻就好了。”不自覺便用上了十分關切，十二分柔情，聽得茶小蔥心裏直打鼓。
看他表情不似作偽，孟秋水才放下心來。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這姑娘分明是有了身子。如此看來，慕容瑾玨倒不似傳聞中那般無懈可擊，只是胃口比較刁鉆，普通人難以想到罷了。
哼，食色，性也。也是男人的通病。
孤紅沒有作聲。他身為仙獸，對危險的感知比普通妖物靈敏千百倍，方才他分明覺察到一股奇異的殺意，如果不是茶小蔥反應快。他已經被赫得軟倒在地了，而此際，他認為最明智之舉。便是離茶小蔥更遠一點。
上次在靈狐洞外他了見識過這丫頭的邪門，衛凜言兩千妖兵，被她坑殺了一大半。真是殺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鑒於她殺性太重，而容易暴走，孤紅以為遠而避之方是保命之道。
“老……”茶小蔥其實想說“老子好得很”，但觸及慕容芷才的眼神，立即將剩下的半截話收了回去，低聲和道，“我是覺得身了不爽利。吃不下東西，稍微葷一點就想吐。可吐又吐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這半個月都瘦了十斤了。”說的都是婦人的妊娠反應。
順竿子爬她也會，裝溫婉裝弱小，嗯，她盡量就是。
慕容芷才見她說得活靈活現，臉上又是好一陣抽搐，冰冷的容顏似有崩裂的前兆。
孟秋水笑了笑，表示十分理解，回頭沖手下幾名小妖道：“這位姑娘聞不得這個，先撤了吧。”
眾小妖應了。
慕容芷才輕輕點頭，攙著茶小蔥這個“重病號”進了屋裏。
孤紅猶豫再三，陡然撞著孟秋水陰狠的目光，心底一個機靈，趕緊跟著躥進了門口。眼珠轉了幾轉，像預備逃亡的動物，死死地盯住了院子裏的一舉一動。
茶小蔥想起那些被烹煮的人肉，整個人都冒著火，而這股邪火化為一股無形的力量，策動著折心柳一起躁動不安，她憑著幾分幸存的理智壓住了這股殺伐之氣。
慕容芷才扶著她坐下，隔著衣服，竟沾了一掌的汗濕。看樣子，她竟忍得十分辛苦。
“右使大人此行，似乎不是趕往端極派，未知所為何事？”孟秋水比衛凜言小心，凡事不問個清楚，不肯罷休。偏偏慕容芷才的表現又似心情非常不妙，這不知不覺便往壞處想了。
慕容芷才沈默片刻，方道：“妖皇此番與端極派大動幹戈，仙盟的援軍不日便到，在下的本意是想向妖後殿下報個信，何奈……”他話說到一半，有些郁悶地看了茶小蔥一眼。後者立即會意，一頭倒在他身上亂哼哼，配上一身汗意，果真有了幾分病態。
不知為什麽，慕容芷才心疼之餘，看著她這副做作的模樣又有幾分想笑。
孤紅瞧這兩人將戲演足了十分，不覺又納罕了好半天。他似乎這才想起，眼前這個是自家老大的女人。
“如果右使大人不嫌棄，秋水願意替大人跑這一趟。”反正烏永鎮也是他搶來的，算不上天險重地，孟秋水又立功心切，立即便相信了慕容芷才的話。
慕容芷才一向冷淡，說謊也不會臉紅心跳，自是一點破綻也沒有。
“如此……有勞了。”慕容芷才酷酷地回了個禮，算是點頭答應，眼睛的餘光掃至孤紅，順帶提了一句，“另外……孤紅公子十分想念故主，孟先生方便的話，不妨攜他一程。”這句話是故意加上去的。
孤紅與婪珂的關系，孟秋水自然心中有數，當然不會那麽爽快就答應，但之前他二人點明了孤紅是婪珂的人，完全不提的話，反倒令人生疑。可就是這句話，差點令孤紅將大半一輩子的冷汗都一起流幹凈了。如果孟秋水答應帶他上路，那肯定是一條黃泉路。
孟秋水像是笑了一下，應道：“這位姑娘身體虛弱，我手下的兄弟卻又都是魯莽性子，恐怕一時照顧不周。嘗聞孤紅公子熟悉女紅手藝，對家事瑣碎頗有心得，不如就留他在身邊也好有個照應，主仆相見，確是來日方長，可不急在這一天兩天的。”
“可是……”慕容芷才佯作遲疑，還真是有模有樣。
茶小蔥如不是壓著折心柳太辛苦，沒準會笑出聲來。
孤紅立即會意，上前道：“孟領主說得對，我那些都是小事。日後再議不遲。”他與魁麟換臉的事不能讓婪珂知道，最好是在孟秋水起殺念之前知難而退。他素來膽小如鼠，聞不得半點風吹草動，這一席話說透，孟秋水也將慕容芷才信了十分。
於是乎，孟秋水十分熱絡地交代了眾位小妖在他回來之前不許吃人肉。要好好伺候右使大人以及未來夫人。雲雲。當即挑選人手，帶了大概十六個資質上乘的小妖禦風而去。
孟秋水一向主理傳訊偵察等事務，辦事輕靈利落，不見任何拖沓。倒讓人好生佩服。
孟秋水前腳出門口，茶小蔥後腳就“活”過來了。
慕容芷才後知後覺地松開了她的手，觸電似地跳開好遠。
孤紅怕人看出端倪。趕緊將房門關了。他雖然對茶小蔥此等“水性楊花”的行徑十分不屑，但也明白審時度勢的道理。
茶小蔥撇開慕容芷才之後，臉色仍未轉好。手裏的綠光隱約透了出來。可以想象垂發遮擋下的紫眸散發出的是何種懾人的兇光。
“給你。”茶小蔥忽一擡手，從窗外的草叢中攝取一物，未及掌心，便轉而推向了孤紅。
孤紅接住一看，臉色陡變，但礙著茶小蔥像要吃人的目光，他沒敢把東西扔掉。只是覺得說不出的憋屈。這丫頭居然丟給他一塊被人啃剩的人骨頭，太過分了！
“千裏追蹤你會不會？”茶小蔥一出口。孤紅就更悲憤了。
“我不……”他想說，他是只狐貍，而且是只仙狐，可不是狗！但茶小蔥卻沒等他說完。
“孟秋水帶走的人吃留下的，根據這個氣味要找到他們應該不難。”茶小蔥克制住殺氣，不令表情看起來太兇狠。
孤紅覺得婪夜真是找了個好姑娘，兇狠霸道不講理她都占齊了——千裏追蹤是不難，可是他為什麽要做獵狗的工作？這魂淡簡直不可理喻！
……
婪夜連續用了兩次凰焰焚世，覺得有後繼無力，便把收拾戰場的工作放心交給了蒙長老等人，自己回稀塗火原休息。
執明這老東西因為玄武神力的傳人生了好大一陣子氣，總之看這臭狐貍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饒是婪夜費盡口舌，一再舉例子證明茶小蔥比他想象得更加孔武有力，威猛逼人，他就是不願相信。
一個在狐貍小朋友身下承歡的小女子能強到哪裏去？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執明大神的心目中根深蒂固。
說到最後，婪夜口幹舌燥，倔性子一上來，幹脆什麽也不說了，反正木已成舟，能奈他何？
意外的是，這老東西今天居然還沒睡，似乎是專心等他回來。
“你說的是真的？你家媳婦真的那麽厲害？”巨眼轉了幾轉，金黃色的眸子再次對準了面前的白衣男子。
婪夜拿出一副狐貍派頭，拍了拍爪子，沒理他。
執明身邊躺著幾只死狀可怖的小妖，明顯是打鬥時不慎掉下山崖，被這老鬼一巴掌拍死的。沒有人知道執明藏身在這片火原，只因為掉下來的人沒摔死，也被他虐殺了。別看這老家夥平日裏懶散得要命，起了殺念可不是一般地狠厲。
“什麽時候也帶來看看吧，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執明拷問過這些小妖，對茶小蔥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雖然他怎麽也敢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麽厲害的人類。
“雙修你會不會？”婪夜站在山崖下神游，好半天突然反問了一句這樣不相幹的話，俊面上浮起一層抹不去的煩悶。
執明的老臉上掠過一絲不明所以的緋紅：“你，你大白天地問這個幹嘛？你明知道我一把年紀連媳婦都沒有，你就炫耀吧你！”
婪夜摸著下巴，盤腿坐下，若有所思地道：“你也說了，要是媳婦兒與我懸殊太大，敦倫會有危險，我就想趁她還沒強大起來時，趕上這修為的進度，她有十分，我得八分，豈不是很好麽？”他偷偷在茶小蔥身上試過雙修，事實證明也是可行的，雖然那丫頭糊裏糊塗的，連自己的能力到了哪種程度都不知道。
執明莫明其妙：“這究竟是什麽歪理？雙修房中術只是普通仙門夫妻增進修為延年益壽的法子，我還沒聽說有哪兩個不同種族的夫妻可以成功，勸你早死了這條心，把那寶貝拿回來，要是等到她學會召喚我的方法，就來不及了。”不擔心玄武之力所托非人，就是擔心這狐貍頭子死在女人身上，貽笑大方，當長輩的可真不容易。
婪夜皺起了眉頭，認真思考起來：“不同種族的夫妻真的就不行麽？”
“對啊！快斷了這個念頭，要不換宿主，要不換老婆，總之凡人的小姑娘是不行，對了，你小時候不是定了一門親事麽？那小狐貍不錯，長得漂亮，性子也溫柔，你小子瘋了為毛劈腿找別人？”執明沒理會婪夜的反感，自顧自地說開去了。
他在稀塗火原一直睡一直睡，對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了解，也不曉得婪珂這一頂綠帽子戴得婪夜幾世不爽快。婪夜不想跟他解釋，由得他嘰嘰呱呱地饒舌。
執明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久，看婪夜沒什麽反應，不禁有些喪氣。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冷，他才回過味來，訕訕地收了口。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一陣強大的殺氣，琴聲錚鳴，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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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紅看著身子有些發軟，卻因不甘落後而硬撐著。
“右使大人，這邊請。”孟秋水側讓一步，慕容芷才挺拔的身姿恰恰擋住了他的視線。
茶小蔥在身後擺了擺手，突然按住折心柳，折身奔至一叢花草邊幹嘔起來，可是她張著嘴，抽搐了半天，也只吐出一些黃水。
慕容芷才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鎮住，竟有些著慌，等到想起要過去扶助，她已經扶著腰勉強站了起來。眾小妖見首領去而覆返，紛紛放下了碗箸，又乍然見到這麽大動靜，不禁心生疑惑，全都束手望向這邊來。
“這位姑娘是？”孟秋水揚了揚眉，順著茶小蔥按緊的部位目光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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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芷才立即回身攙住了她，歉然道：“這些日子她身子不爽快，聞不得這些油腥，沒大礙的，休息片刻就好了。”不自覺便用上了十分關切，十二分柔情，聽得茶小蔥心裏直打鼓。
看他表情不似作偽，孟秋水才放下心來。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這姑娘分明是有了身子。如此看來，慕容瑾玨倒不似傳聞中那般無懈可擊，只是胃口比較刁鉆，普通人難以想到罷了。
哼，食色，性也。也是男人的通病。
孤紅沒有作聲。他身為仙獸，對危險的感知比普通妖物靈敏千百倍，方才他分明覺察到一股奇異的殺意，如果不是茶小蔥反應快。他已經被赫得軟倒在地了，而此際，他認為最明智之舉。便是離茶小蔥更遠一點。
上次在靈狐洞外他了見識過這丫頭的邪門，衛凜言兩千妖兵，被她坑殺了一大半。真是殺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鑒於她殺性太重，而容易暴走，孤紅以為遠而避之方是保命之道。
“老……”茶小蔥其實想說“老子好得很”，但觸及慕容芷才的眼神，立即將剩下的半截話收了回去，低聲和道，“我是覺得身了不爽利。吃不下東西，稍微葷一點就想吐。可吐又吐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這半個月都瘦了十斤了。”說的都是婦人的妊娠反應。
順竿子爬她也會，裝溫婉裝弱小，嗯，她盡量就是。
慕容芷才見她說得活靈活現，臉上又是好一陣抽搐，冰冷的容顏似有崩裂的前兆。
孟秋水笑了笑，表示十分理解，回頭沖手下幾名小妖道：“這位姑娘聞不得這個，先撤了吧。”
眾小妖應了。
慕容芷才輕輕點頭，攙著茶小蔥這個“重病號”進了屋裏。
孤紅猶豫再三，陡然撞著孟秋水陰狠的目光，心底一個機靈，趕緊跟著躥進了門口。眼珠轉了幾轉，像預備逃亡的動物，死死地盯住了院子裏的一舉一動。
茶小蔥想起那些被烹煮的人肉，整個人都冒著火，而這股邪火化為一股無形的力量，策動著折心柳一起躁動不安，她憑著幾分幸存的理智壓住了這股殺伐之氣。
慕容芷才扶著她坐下，隔著衣服，竟沾了一掌的汗濕。看樣子，她竟忍得十分辛苦。
“右使大人此行，似乎不是趕往端極派，未知所為何事？”孟秋水比衛凜言小心，凡事不問個清楚，不肯罷休。偏偏慕容芷才的表現又似心情非常不妙，這不知不覺便往壞處想了。
慕容芷才沈默片刻，方道：“妖皇此番與端極派大動幹戈，仙盟的援軍不日便到，在下的本意是想向妖後殿下報個信，何奈……”他話說到一半，有些郁悶地看了茶小蔥一眼。後者立即會意，一頭倒在他身上亂哼哼，配上一身汗意，果真有了幾分病態。
不知為什麽，慕容芷才心疼之餘，看著她這副做作的模樣又有幾分想笑。
孤紅瞧這兩人將戲演足了十分，不覺又納罕了好半天。他似乎這才想起，眼前這個是自家老大的女人。
“如果右使大人不嫌棄，秋水願意替大人跑這一趟。”反正烏永鎮也是他搶來的，算不上天險重地，孟秋水又立功心切，立即便相信了慕容芷才的話。
慕容芷才一向冷淡，說謊也不會臉紅心跳，自是一點破綻也沒有。
“如此……有勞了。”慕容芷才酷酷地回了個禮，算是點頭答應，眼睛的餘光掃至孤紅，順帶提了一句，“另外……孤紅公子十分想念故主，孟先生方便的話，不妨攜他一程。”這句話是故意加上去的。
孤紅與婪珂的關系，孟秋水自然心中有數，當然不會那麽爽快就答應，但之前他二人點明了孤紅是婪珂的人，完全不提的話，反倒令人生疑。可就是這句話，差點令孤紅將大半一輩子的冷汗都一起流幹凈了。如果孟秋水答應帶他上路，那肯定是一條黃泉路。
孟秋水像是笑了一下，應道：“這位姑娘身體虛弱，我手下的兄弟卻又都是魯莽性子，恐怕一時照顧不周。嘗聞孤紅公子熟悉女紅手藝，對家事瑣碎頗有心得，不如就留他在身邊也好有個照應，主仆相見，確是來日方長，可不急在這一天兩天的。”
“可是……”慕容芷才佯作遲疑，還真是有模有樣。
茶小蔥如不是壓著折心柳太辛苦，沒準會笑出聲來。
孤紅立即會意，上前道：“孟領主說得對，我那些都是小事。日後再議不遲。”他與魁麟換臉的事不能讓婪珂知道，最好是在孟秋水起殺念之前知難而退。他素來膽小如鼠，聞不得半點風吹草動，這一席話說透，孟秋水也將慕容芷才信了十分。
於是乎，孟秋水十分熱絡地交代了眾位小妖在他回來之前不許吃人肉。要好好伺候右使大人以及未來夫人。雲雲。當即挑選人手，帶了大概十六個資質上乘的小妖禦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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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芷才後知後覺地松開了她的手，觸電似地跳開好遠。
孤紅怕人看出端倪。趕緊將房門關了。他雖然對茶小蔥此等“水性楊花”的行徑十分不屑，但也明白審時度勢的道理。
茶小蔥撇開慕容芷才之後，臉色仍未轉好。手裏的綠光隱約透了出來。可以想象垂發遮擋下的紫眸散發出的是何種懾人的兇光。
“給你。”茶小蔥忽一擡手，從窗外的草叢中攝取一物，未及掌心，便轉而推向了孤紅。
孤紅接住一看，臉色陡變，但礙著茶小蔥像要吃人的目光，他沒敢把東西扔掉。只是覺得說不出的憋屈。這丫頭居然丟給他一塊被人啃剩的人骨頭，太過分了！
“千裏追蹤你會不會？”茶小蔥一出口。孤紅就更悲憤了。
“我不……”他想說，他是只狐貍，而且是只仙狐，可不是狗！但茶小蔥卻沒等他說完。
“孟秋水帶走的人吃留下的，根據這個氣味要找到他們應該不難。”茶小蔥克制住殺氣，不令表情看起來太兇狠。
孤紅覺得婪夜真是找了個好姑娘，兇狠霸道不講理她都占齊了——千裏追蹤是不難，可是他為什麽要做獵狗的工作？這魂淡簡直不可理喻！
……
婪夜連續用了兩次凰焰焚世，覺得有後繼無力，便把收拾戰場的工作放心交給了蒙長老等人，自己回稀塗火原休息。
執明這老東西因為玄武神力的傳人生了好大一陣子氣，總之看這臭狐貍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饒是婪夜費盡口舌，一再舉例子證明茶小蔥比他想象得更加孔武有力，威猛逼人，他就是不願相信。
一個在狐貍小朋友身下承歡的小女子能強到哪裏去？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執明大神的心目中根深蒂固。
說到最後，婪夜口幹舌燥，倔性子一上來，幹脆什麽也不說了，反正木已成舟，能奈他何？
意外的是，這老東西今天居然還沒睡，似乎是專心等他回來。
“你說的是真的？你家媳婦真的那麽厲害？”巨眼轉了幾轉，金黃色的眸子再次對準了面前的白衣男子。
婪夜拿出一副狐貍派頭，拍了拍爪子，沒理他。
執明身邊躺著幾只死狀可怖的小妖，明顯是打鬥時不慎掉下山崖，被這老鬼一巴掌拍死的。沒有人知道執明藏身在這片火原，只因為掉下來的人沒摔死，也被他虐殺了。別看這老家夥平日裏懶散得要命，起了殺念可不是一般地狠厲。
“什麽時候也帶來看看吧，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執明拷問過這些小妖，對茶小蔥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雖然他怎麽也敢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麽厲害的人類。
“雙修你會不會？”婪夜站在山崖下神游，好半天突然反問了一句這樣不相幹的話，俊面上浮起一層抹不去的煩悶。
執明的老臉上掠過一絲不明所以的緋紅：“你，你大白天地問這個幹嘛？你明知道我一把年紀連媳婦都沒有，你就炫耀吧你！”
婪夜摸著下巴，盤腿坐下，若有所思地道：“你也說了，要是媳婦兒與我懸殊太大，敦倫會有危險，我就想趁她還沒強大起來時，趕上這修為的進度，她有十分，我得八分，豈不是很好麽？”他偷偷在茶小蔥身上試過雙修，事實證明也是可行的，雖然那丫頭糊裏糊塗的，連自己的能力到了哪種程度都不知道。
執明莫明其妙：“這究竟是什麽歪理？雙修房中術只是普通仙門夫妻增進修為延年益壽的法子，我還沒聽說有哪兩個不同種族的夫妻可以成功，勸你早死了這條心，把那寶貝拿回來，要是等到她學會召喚我的方法，就來不及了。”不擔心玄武之力所托非人，就是擔心這狐貍頭子死在女人身上，貽笑大方，當長輩的可真不容易。
婪夜皺起了眉頭，認真思考起來：“不同種族的夫妻真的就不行麽？”
“對啊！快斷了這個念頭，要不換宿主，要不換老婆，總之凡人的小姑娘是不行，對了，你小時候不是定了一門親事麽？那小狐貍不錯，長得漂亮，性子也溫柔，你小子瘋了為毛劈腿找別人？”執明沒理會婪夜的反感，自顧自地說開去了。
他在稀塗火原一直睡一直睡，對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了解，也不曉得婪珂這一頂綠帽子戴得婪夜幾世不爽快。婪夜不想跟他解釋，由得他嘰嘰呱呱地饒舌。
執明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久，看婪夜沒什麽反應，不禁有些喪氣。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冷，他才回過味來，訕訕地收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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