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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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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能立即掐死她。然則如錢寶萊所言,要是她告訴了燕懷舒,就算最終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自己所為,自己在燕懷舒眼裏的印象也會有瑕疵。

令她不能容忍的是,她在燕懷舒眼中是何形象居然要被錢寶萊左右。

見昭月氣得全身都在顫抖,雙目陰狠毒辣地怒瞪著她,卻半句難聽話,一個巴掌都不敢再落下來。錢寶萊似乎有些解氣了,才側過身道:“要是公主沒什麽事我就先睡了,公主請自便。”

說完,她便不再搭理氣紅了雙眼,連青筋都暴起的昭月,自顧自睡覺去了。

昭月根本不願意與錢寶萊同一張床塌睡覺,甚至都覺得和她呼吸著同一室的空氣都惡心。氣歸氣,然而錢寶萊已經霸占了床塌,她若是趕錢寶萊下來,燕懷舒又會怎麽看她?

昭月怒得咬破了唇角,卻只能隱忍不發,將滲出來的血悉數吞回肚子。昭月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委屈自己窩在床塌邊坐了一晚。

她會有如此狼狽,有氣無處出的一天,全都是拜錢寶萊所賜。

——哼,走著瞧。即使她不出手,想她死的人卻也不少。

第二天天亮,燕懷舒已經早其它人一步到昭月與錢寶萊的屋裏叫她們。見錢寶萊的臉色紅潤不少,人也精神了,他放心許多。

只是昭月貴為公主之軀卻蹲在床塌邊卻有些失儀:“公主,為何要在床下就寢?”

睡這種木床都不習慣,更何況連床都不是的床塌下。昭月一夜未睡,不知道在心裏用多少種方式殺了又殺錢寶萊。半夜聽到錢寶萊睡得香甜的呼吸聲,她都快抑制不住上去立馬掐死錢寶萊的沖動。

還好最終忍住了。

昭月姿態優雅地擡手撫了撫鬢邊的頭發,輕咳一聲道:“燕夫人有傷在身,又生著病,本宮便想在旁邊照顧她。”她說話時眼睛還狠狠瞪向坐在床上打哈欠的錢寶萊,示意她不要亂說話,不然後果自負。

錢寶萊似乎感受到了冰冷兇狠的視線,還以為是從哪裏傳來的。聽到昭月的話,她才醍醐灌頂。

燕懷舒道:“內子身份不比公主,公主又何需委屈自己?你也真是的,為何要讓公主受此待遇?”

燕懷舒的話讓昭月的心感到舒服甜蜜了幾分。他果然還是公正嚴明的,不會因錢寶萊是他妻子他就偏袒她多一些。

錢寶萊也不能太得寸進尺。怎麽說昭月也是個公主,要是被逼急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自己。見好就收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方案之一:“公主盛情難卻,莫非你讓我拂了公主的意不成?”

她這話好像在說是昭月非要照顧她,又不是她讓昭月照顧的意思。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錢寶萊原本沒那個意思,昭月卻覺得錢寶萊話裏有話——是她自己自取其辱,怪不得別人。

昭月正待發作,燕懷舒卻道:“胡鬧。公主盛情難卻你也不該不分尊卑。公主,內子不懂事是臣教導無方,還請你恕罪。”

燕懷舒都在幫她說話,昭月就算有氣也氣不出來了。她扯扯唇,牽強的笑道:“好了,燕將軍不必在意。不知父皇他是否已經醒來,我們這是要啟程了麽?”

“聖上已經起來,村長邀他去用早膳了。臣來是想叫你們一起過去。公主不如先行一步,待臣為內子換過傷藥再跟上。”

昭月見燕懷舒的臉上無波無瀾,心下掃興。又聽得他的話,更是意興闌珊:“本宮在不方便麽?”

她這麽問似乎帶有責怪的意味,燕懷舒連忙拱手道:“公主誤會了。內子的傷醜陋不雅,臣怕汙了公主的眼。”

這麽聽來還令人舒服些。一事歸一事,有機會她斷不可能讓燕懷舒和錢寶萊獨處:“燕將軍倒是小看本宮了。本宮也隨身帶了些傷痛膏藥之類的東西,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她是打算繼續待在這裏嗎?燕懷舒也不在意:“若公主不怕,便隨公主的意了。”說完,他徑自走至錢寶萊身邊坐下,撫上她左臉上的傷處問:“還疼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錢寶萊看著燕懷舒的臉時,覺得他目光裏蘊含著淺淺的柔情,正直直望向她。

一池春水便被塊小石頭蕩出一層層漣漪。錢寶萊微微頷首,輕柔道:“不疼了。”

“我帶了些金創藥,我幫你塗上。”燕懷舒說著,雙手便在她臉上忙活起來。動作很輕很柔,生怕弄疼了她。

昭月在一旁看著,都快妒忌得眼珠子都瞪了出來。錢寶萊眼裏只有燕懷舒,已經將昭月的存在透明化了。她眨著眼睛看燕懷舒,忍不住道:“對了,昨天你來尋我,是有什麽急事麽?”

錢寶萊受了傷,半夜還發燒,他差不多照顧了她一個晚上,哪裏還記得去尋她的目的。如今聽她問起,卻已無所謂了:“無事,不過是想問問你接下來該怎麽走罷了。”

錢寶萊點頭,“這一路還是有許多不好走的路,還需時刻警惕。不然就會像我這樣差點丟了小命。可琰王不是說,過兩日那些什麽暗衛會趕來麽?我們這兩日不要在野外露宿便好。”

話說間,燕懷舒已經替她解下那些布條。錢寶萊白皙的左臉到顎角有道刺目的紅色傷疤,讓人看見都覺得慘不忍睹。

他擡手撫上傷痕,微小地皺了皺眉頭。錢寶萊見狀,輕聲問:“很難看?”

“倒不是。”他只是有些心疼罷了。他不是什麽聖人君子,也不是什麽鐵石心腸的人,對於女子容貌被毀肯定也會有所觸動,深感惋惜。

“會嚇到小笙嗎?”錢寶萊比較擔心這個問題。

燕懷舒搖搖頭。低頭掏出一個玉瓷瓶來給她上藥:“當然不會。”

昭月一瞬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當她在,只顧著自說自話。她暗自攥緊了手指,忽然開口道:“不如用本宮帶來的藥,或許對傷口覆原療效更好。”

燕懷舒才側目望向昭月,恭敬道:“內子無功不受祿,公主有心了。”

“怎會?不過是些膏藥,又不貴重。就在馬車裏,燕將軍只管去取來。”

燕懷舒尚在猶豫,錢寶萊推了推他:“公主都這麽說,你再拒絕就是抗命不尊了。”

燕懷舒才起身朝昭月行禮:“謝公主賞賜。”

待燕懷舒離開屋內,錢寶萊挑了挑眉:“公主,你看這樣不是挺好麽?夫君他對你感恩戴德,我也不用提心吊膽,兩全其美的事。”

昭月哼了一聲:“別以為這樣本宮就會謝謝你。你現在盡管得意,本宮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錢寶萊笑了笑,對她的話並沒怎麽放在心上:“公主只敢對我趕盡殺絕,卻不敢對夫君道明心意。哪怕你殺了我,還有林小姐,或是別人家的什麽千金小姐與夫君在一起。而你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永遠得不到。”

昭月怔了怔,惱羞成怒地厲聲道:“少來教訓本宮!你是個什麽身份?”大概是被錢寶萊戳中的痛處,她忘記要妨礙他們二人獨處,轉身氣呼呼地走掉了。

錢寶萊一直目視著她離開,完全不覺得她可憐。

她的身份再高貴又如何?把靠近燕懷舒身邊的女人都視作情敵,甚至一一鏟除掉又如何?燕懷舒那樣的男人,身邊又豈會缺少投懷送抱的女人?她又能對付得了多少?

連心中所想都不敢表達出來,在錢寶萊眼裏就是個膽小鬼。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得去爭取,不管結果如何,起碼做到問心無愧。

他們幾人用過早膳後村長就帶著村裏的人送他們出村落,還送了他們不少東西。

華貴的馬車上放著些瓜果蔬菜顯得格格不入,但宇成帝覺得這些是百姓辛苦種出來的食物,代表了西嶼的太平盛世,很有意義。

上了馬車之後,燕懷舒與馬夫坐到車前趕馬,錢寶萊與宇成帝他們坐在馬車裏。幾個人輪流關心了錢寶萊的傷勢一遍,又談起刺客的事情。討論到最後還是沒有結果,而馬車已經行入了下一個城鎮。

計議

在暗衛到來之前,宇成帝一行人又遭遇了幾次刺殺。大概是第一次失敗了,之後幾次刺客的人數只增不減。即使燕懷舒,宇文清暉和宇文星淵三人武功再好,還是免不了掛彩。

幸爾在暗衛趕到之前成功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

有暗衛在暗中保護,宇成帝總算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他正坐在馬車翻著之前帶出來的一些書卷看。都是些四書五經,錢寶萊看見了,還在心裏暗想,這種翻幾頁就令人犯困的書到底有什麽好看?

昭月則是瞧著宇文清暉和宇文星淵兩人身上包紮的傷口,柔聲問:“六皇兄,十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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